100. 第 100 章
作品:《仙界捅娄子后的自救之旅》 夜色已沉,山巅之上寒冷愈深,银月隐藏在云层之后,澹月山房地面的树影越发模糊不明。
晶石的清辉温柔地覆在榻上那个纤瘦的身影上,唐令如双目紧闭,长睫在苍白小巧的面容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原本一直在榻上打坐,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意识沉入无尽黑暗,一道裂隙般的光线中,露出一个尖削的下巴,兜帽下的怪人在呢喃着什么她听不清的话语。
她猛地睁开双眼,两颗黑曜石般的瞳仁像被吸走了光华的晶石,她走下床,直挺挺地走出门外,眼珠迟钝地转动了几下方向,转身朝后院走去。
周焕跪坐在榻前的蒲团上,身姿笔直,如同一株沉默的青竹,他穿着惯常的月白长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点缀在发髻上,几缕发丝垂落,更衬得他神色专注而宁静。
然而那眉间血红色狰狞的纹印,以及时隐时现的业火光影,却昭示着此人元神已处炼狱之中,危险至极。
她伸出素白的手指,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淡金色灵力,停留在他心口上方两寸之处,丝丝缕缕的灵力如同最柔韧的藤蔓植物,悄无声息又精准无比地探入周焕体内。
他的身体对于她的灵力并不抗拒,反而犹如纳入最渴求的滋养一般,那狂暴如怒海翻腾的仙元悄然听话了起来,不紧不慢地黏着她的灵力,随着她游走。
她的动作快速变幻,行云流水般熟练,他的灵体也似乎因此得到了舒缓,放任她肆意探索。
唐令如指尖灵力突然掺入了一丝青色杂质,像是被混入了污浊的细流,她沉静的眸子深处,飞快掠过一丝茫然,瞬间又被一种强大无比的坚定所取代。
她指间快速动作着,梳理灵力的法诀已悄然转变,指尖凝聚的灵光微微变化方向,更加靠近周焕的心口。
手背突然燃起一道金红色的符光,烈焰焚烤的剧痛迅速传入心间,唐令如眉心倏地蹙起,指间动作不停,一道青色法咒立时被打入周焕心口。
周焕恍若无知无觉,他的全部感知被一股纯净而熟悉的灵力引导着,他已经许久没有被这般喜悦和满足的情绪包裹。
他像个永不餍足的饕兽,不知疲惫地贴着那股灵力,珍而重之,追逐着吮吻着,想要一口吞下,却又深深地不舍。
“……阿如……”他低唤了一声,嗓音极其微弱、沙哑,仿佛梦魇中的挣扎。
唐令如的灵力从他体内匆匆退出,随着青色法咒的光影黯下,他眉心有一星莲火骤然覆灭。
她眼睫颤抖着抬起,眸中重又被冷酷覆上,双手失力般垂了下来,手背上符火随之熄灭,留下一道道可怖的焦黑之伤,她的指尖突然不可控制地蜷缩了一下。
她木然地站了片刻,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数息之后方才离开。
天光熹微,周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轻睁开了双眼。窗明几净,所有东西都在原位,连榻上的皱褶都不曾有半分变动——无人来过。
他目光黯了黯,昨夜修行他似乎进入了一个美妙的幻境中,一洗连日以来的阴霾,那种感应真实得不似梦境,他仿佛真的已经与她心心相映了。
那人对自己是如此重要,只是区区一个梦境,便让他身如其境,此番醒来,神魂竟前所未有的松快清爽,连那时不时侵扰自己的煞气也似乎变得无害了起来。
昨日自己心境极度混乱,说是毁天灭地也不为过,但他不想做出任何伤她之事,便照旧练起了《太素还真经》,此前他已卡在第三层许久了,昨夜竟无意间突破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时来运转、否极泰来?
“阿如,你脸色怎么这样差?昨天晚上抓贼啦?”霁瑶咋咋呼呼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不由分说地传入耳中,不由得令他心中一跳。
阿如怎么了?房门自动弹开,他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穿过山巅的薄雾打在院中,玉兰花枝颤动中,几片调皮的光斑在少女的身上跳跃,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更衬得那双略带疲惫的杏眼大而出神。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他不由自主地问道,声音有些冷,却并不扎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唐令如的视线似乎格外隐蔽地在他身上凝了凝。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一样嫩啊。”
看着那对笑眼弯成新月一般,嘴上还轻松地打着哈哈,霁瑶心中的疑虑瞬间打消了,她转而看向周焕。
“周焕,你今天精神不错啊,该不会又突破了吧?”她惊呼道,转眼又像见鬼一般看向门外,“诺诺……你前两天死哪里去啦?”她语气瞬间变得毫不客气。
一诺面无表情地经过她身边,没有理会她刚刚的问题,反问道:“你刚刚说谁突破了?”
霁瑶抬手指了指周焕,一边在自己额头比划道:“太可怕了,都这样了还能突破。”
“是吗?”一诺掌中骤然亮起一团旋转的金色光球,倏地往空中一抛:“等你恢复很久了,不如今天和我比试一下。”
话音未落,她指尖已迸射出数道雷芒,直扑周焕面门,周焕猛地后退,赤霄剑应声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剑光,两人竟然就这么在结界内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一诺毫不留情,双手结印,更多金色光团如流星般坠落,周焕挥剑迎击,赤霄剑飞出无数剑光,将她的攻击一一击破。
剑气与术法剧烈碰撞,震得结界也嗡嗡作响,周焕挡开又一波攻击后突然变招,赤霄剑带着炽热剑气朝着一诺直刺而去,一诺侧身闪避,雷光自掌中凝聚成光球,擦过剑身。
二人的身影在结界中快速闪动,出招施法极度认真,仿佛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对手,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难舍。
唐令如吃惊地看着眼前突变横生的情景,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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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霁瑶动作迅速地斟了两杯茶,将一杯挪到阿如跟前,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诺诺想挑战周焕很久了,她一直不满现在的闻仙台第一战力被他抢了,总想着把这名号抢回来。”
“抢回来?”唐令如顺着这话里的意思分析了片刻,“原来诺诺是最强的吗?”
“可不是,”霁瑶喝了一口茶,绘声绘色地说起往日八卦,“周焕刚来闻仙台之时还是个只会牵魂术的呆子,不过神女说他天赋好,假以时日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诺诺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后面神女给了他许多功法修习,果然,才不过几十年时间,他就超过了我们所有人。”
唐令如见霁瑶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耐心观赏这一场比试。她看着眼前翩然翻飞的两道身影,心中不禁柔软下来。
这就是她的同伴,他们既法力强大又个性有趣,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那样的心思纯净,待人真诚,温柔而可靠。
*****
妖境,永夜宫,身着黑衣的大祭司跪在阶下,面色泛青,透着一丝难掩的疲惫,原本清俊的眉目因阴鸷而隐秘的自得而显得扭曲狰狞。
“禀告王,昨夜我已暗中操控唐令如向那周焕施法,噬心咒已成。”
王座之上,妖王血河姿势慵懒地靠着椅背,闻言他的身体极其轻微地紧绷了一瞬,嘴角残酷地扯了扯。
周焕,那个名字像是一根刺,自从永夜宫大战后便教他寝食难安,他的法力强横到连自己也无法抵挡,又疯狂得令他心生寒意,血洗永夜宫的阴影尚未彻底散去,如今竟这样简单就能将他收服了?
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他不放心地问道:“祭司大人,那噬心咒……当真万无一失?”他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沉重的审慎与怀疑。
周溪的头颅垂得更低,他姿态恭顺,说出的话却阴毒无比,带着难以化开的狠意:“这噬心咒乃我影妖一族之秘法,老臣曾将带有周焕精血的那枚符印交到唐令如手中,昨夜亲自施法操控她种下,今日已经感应不到了。”
“那符印非周焕不能引动,既然已经触发消融,说明已经噬心根种,他……逃不脱了。”
妖王血河这才面露喜色,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颇有些意动地问道:“那么……我们何时可以看到它的成效?那人几时可以为我所用?”
周溪深深俯首,声音却平静无波:“七日,最多七日,咒力侵蚀心魄,他定会心神失守,神志为我侵占。”
“届时,他就是王手中最利的刀,是生是死,是向东还是向西,皆由王……一念主宰。”
王座背后,兽骨磨制的帘幕晃了晃,光影在阮虞绝美的脸庞上来回滚动,她轻轻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影,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