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品:《情难自禁[先婚后爱]

    她震惊到尖叫的声音让陆时聿微微一怔,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胳膊,再扭头看向旁边,虽一头雾水却又被她捂嘴的动作惹出一声笑来。


    “怎么了?


    江棠梨也被自己的脱口而出吓到了,捂在嘴巴上的手也不敢拿下来,生怕自己再口不择言。


    红灯,车子停稳,陆时聿微侧过身,先是看一眼自己的胳膊,继而又看她:“怎么突然说起胳膊——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棠梨就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捂到了他嘴上。


    “不许问!


    是她挑起的话题却不许他问,可是眼看她脸都急红了,陆时聿只得把心头的疑问压了下去。


    把她手轻拿下来后,陆时聿就没有松开,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她的手,哪怕绿灯亮。


    倒是江棠梨,脸上的红刚有消下去的迹象,可一看到他修长的大拇指和无名指,顿时又烧了起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一直到车驶入璞玺园。


    掌心黏黏的,分不清是谁的。


    眼看车子停稳,却不见他有丝毫要松手的动作。


    这哪是握她的手,简直就是掐着她的小心脏,不给她逃脱的意思。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等在车门外的保安如同神兵天降。


    “有人看着呢!


    见他扭头,江棠梨连忙把手挣了出来,头也不敢回地下了车。


    刚一绕过车头——


    “陆太太晚上好。


    江棠梨双脚一顿,嘴角提一尴尬的笑,“你好。


    结果话音刚落,右手又被某人逮住了。


    江棠梨:“......


    这人怎么这么会见缝插针呢!


    一路上,江棠梨几度低头。


    这人该不会是想就这么牵着她,一直把她牵进家门再顺势牵上二楼吧?


    视线瞥到他腿,没事长那么长干嘛?


    可是那么长的一条腿,迈的步子却不大,是在迁就她吗?


    视线不由得往上抬,就这么和他低垂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故作镇定地把视线移开后,江棠梨顺势往天上看了看:“今晚月亮好圆哦!


    结果寻了几眼,却没见月亮的影子,却听旁边的人低笑一声。


    江棠梨糗得都想找个地缝钻。


    终于到了门口,陆时聿接过保安手里的行李箱。


    江棠梨心想,这下可以把她手松开了吧,不然他怎么摁门铃。


    可是没有,只见门锁上方的红外线亮了一下,紧接着“咔哒一声。


    江棠梨:“......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缠成这样,还是有证分分钟能上岗的老公。


    江棠梨脑袋都要想破了。


    进了门,


    江棠梨想着趁拿鞋的功夫把手抽回来,结果却见一男一女两双拖鞋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大脑飞速运转,江棠梨连换鞋的动作都慢了几拍。


    可是旁边的人却耐心极好地等在一旁,就是那只手怎么都松。


    穿过客厅,眼看他走的方向是通往楼梯,江棠梨心脏开始加快。


    真的被她猜中了。


    这人真的是要和她「既要做又要生」——


    “今晚——


    “今晚晚安。


    陆时聿微微一怔,来不及防备,被他牵在手里的那只汗哒哒的小手就这么抽了回去。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人就跑出了数米远。


    “砰的一声门响。


    震在了陆时聿的心头,也紧出了他眉心的褶皱,也让他反应过来她这一路上的紧张从何而来。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同样一句话也在江棠梨的头顶飘飘荡荡。


    躲得过今晚,那明晚呢,后晚呢?


    万一惹他不高兴,让他欲求不满,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那还不见雏形的酒吧拍案叫停?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换啊!


    重点是,她这小身子骨,哪经得起他那种人折腾,万一折腾散架了......


    凌晨两点,江棠梨终于下了狠心。


    酒吧大不了她再寻别处,反正沁江路上的那块地她一分钱也没花。


    反正说什么也不能因为一个酒吧就出卖自己的身体。


    翌日早上,陆时聿刚一下楼就见李管家等在楼梯口。


    “陆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他六点准时过来,看见地上两双鞋,太太的鞋在不稀奇,可陆总回来,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昨晚。


    说完,陆时聿往客房所在的走廊方向瞥过去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这一个多星期让他养成了一下楼就要看一眼的习惯。


    李管家跟在他身后,想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那通电话才临时决定回来,转念一想,不对,私人飞机是需要提前24小时报备的。


    “陆总,您和太太——


    后面的话因为陆时聿转过看过来而止住。


    “跟张师傅说一声,以后让他负责接送太太。


    李管家忙点头:“好的。


    “另外,陆时聿又交代:“找两个保镖,专门负责太太的安全。


    真的是负责太太的安全吗?


    李管家心里闪过其他可能性,可又觉得应该不至于。


    但他还是忙应下来:“好的陆总。


    陆时聿看一眼安静的走廊,又说:“以后别再让她睡懒觉了,早饭一定要起来吃。


    李管家觉得这


    是个好机会:“昨天太太说今天想吃小馄饨,刘厨今早刚包的,不如陆总您去喊太太起床?


    江棠梨有起床气,这个陆时聿知道,昨天刚缓和的关系,陆时聿不想被任何事破坏。


    “你去吧。


    李管家听出来了,两人这是还没和好。


    这么冷战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服侍陆时聿多年,李管家深知他看似温润随和的外表下,有着一身倔骨和不容他人逾越的距离。


    所以这事,他是不好插手的。


    陆董和夫人那边,他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其中牵扯了婆媳关系,但是陆老,他觉得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


    虽然昨晚睡得迟,但不影响江棠梨早起。


    不是睡不着,而是不能这么睡下去。


    把之前签好的那份沁江路酒吧合同拿出来细看了两遍之后,她觉得是自己多虑了,白纸黑字写明了工期时间,她不信陆时聿这种生意人会公私不分。


    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江棠梨打开电脑,开始了资金预算。


    工作起来,时间总是特别快。


    听见敲门声,江棠梨也没多想:“进来。


    说完她才动作一停。


    含着几分防备,江棠梨扭头看过去。


    原来是李管家。


    “李叔。


    李管家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


    看来是和陆总关系僵持影响了太太的睡眠。


    李管家忍着心头的叹息,朝她投去温和的笑:“太太,您昨天不是说想吃小馄顿的吗,今早刘厨包好了。


    吃早饭的话,岂不是要和二楼那家伙遇上?


    “李叔,可以晚一点吗,我现在还不饿。


    李管家忙点头:“当然,那我让刘厨迟些再煮。


    “谢谢李叔。


    虽然她眉眼嘴唇皆是笑意,可李管家却觉得心里酸酸的。


    只是一回头,见陆时聿站在两米远的身后。


    “陆总。


    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传了进去,让江棠梨忽而一抬头。


    让李叔借着早饭的名义来一探她的虚实?


    她忙竖起耳朵。


    “太太起来了?


    李管家点头:“应该是起来一段时间了,在桌前忙呢。


    “忙什么?陆时聿皱了下眉。


    李管家又摇头:“就见太太面前放着个笔记本电脑。


    说完,李管家又忙给两人制造契机:“太太说晚些时候再吃早饭,您要等太太一起吗?


    结果却听他说不用。


    陆时聿转身往外走,“正常时间开饭吧。


    李管家:“......


    真是倔啊!


    江棠梨知道陆时聿八点十分之前一点会出门,所以一直


    到八点二十,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李叔,”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甜着嗓音:“我饿了~”


    李管家忙从客厅的落地窗前转过身来:“我这就让刘厨把小馄顿煮上。”


    说完,他目光偏转,脚步止住:“陆总,要给你煮一份吗?”


    江棠梨愣在半人高的花架旁。


    这人还没走?


    随着一道略有低沉的“嗯”声,江棠梨小跑过去。


    只见那人坐在沙发里,两腿交叠,腿上放着一个笔记本。


    千躲万躲,终究还是没躲掉。


    江棠梨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不走,等着抓她一个现形。


    两人就这么避无可避地坐在了餐桌前。


    本来江棠梨是想坐远他的,结果却见他极为绅士地给她拉开其中一把椅子,“坐。”


    就这么失去了完全的主动权,江棠梨被动坐下。


    视线偏转,果然见他坐在了自己的右手边。


    “要醋汁吗?”


    声音清润,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好像压根没有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


    这人最会藏着情绪了。


    江棠梨点了点头:“要。”


    陆时聿舀了几勺已经调好的醋汁到醋碟里,放到她面前时,陆时聿才看了她一眼。


    “昨晚没睡好?”


    江棠梨下意识摸了下眼睑。


    又有黑眼圈了吗?


    “没有黑眼圈,”陆时聿一眼看破她动作:“只是见你没什么精神。”


    江棠梨心动唇不动:还不是你害的。


    陆时聿手肘搭在桌边,身子微微侧转:“最近抽个时间带你去看看房子。”


    看房子?


    江棠梨眨巴眨巴眼,“看什么房子?”


    “婚房。”


    江棠梨愣了一下:“婚后我们不住在这?”


    “你喜欢这?”陆时聿不答反问。


    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住在市中心的这样绝佳的地段,去哪都方便而且节省时间。


    江棠梨转着圈地问:“其他的房子比这好吗?”


    自然是没有这里好,无论地势还是空间。


    不过陆时聿却说:“你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以前没发现他这么会说话,江棠梨心窝软了软,但是很快,她又提高了警觉。


    这人是要改变策略,软她的心,磨她的骨,好让她搬去二楼?


    哼,想得倒挺美。


    江棠梨话锋一转:“沁江路那边,动工了吗?”


    “还没有。”


    江棠梨:“......”


    昨晚还以为他会公私分明,结果倒好,高看他了。


    手里的勺子碰在碗边,清脆的一声响传来,江棠梨忍着脾气,嘴角一弯,笑里藏刀:“陆


    总是在等什么呢?”


    地虽然被陆盛集团拍了下来但该走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


    陆时聿说:“已经走到审批的环节了。”


    但是什么时候能批下来要看她什么时候搬到二楼是这意思吗?


    行那就耗着!


    反正她年轻她不急倒是他三十岁了耗到最后耗他一个老来得子!


    哪还有什么胃口江棠梨起身朝他还没来及上抬的眼皮剜了一眼:“陆总慢吃。”


    这阴晴不定的小性子......


    陆时聿失笑。


    刚刚两人的对话李管家在一旁听得一字不漏。


    实在没听出来陆总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哪怕是语气也都是温温柔柔的可是怎么还是惹太太不高兴了呢?


    是因为之前的气性还没消在拐着弯地提醒陆总多哄哄?


    李管家往外看了眼:“陆总要不您再去哄哄?”


    还要怎么哄怕是越哄越让她以为他在不安好心。


    陆时聿将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吃完:“我先去公司了。”


    李管家跟在他身后:“晚饭您回来用吗?”


    陆时聿点头:“这几天事不多。”


    李管家放宽了心:“那就好您和太太刚领证太太肯定是想您多陪陪她的。”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


    陆时聿侧头看了他一眼:“李管家你看人的眼光......”


    后面的话被他一笑带过。


    等到李管家一头雾水地再回客厅他愣住了。


    刚刚还气呼呼扭头就回房的人这会儿又坐回到餐桌前。


    听见脚步声江棠梨鼓着腮帮子:“李叔馄饨还有吗?”


    那一瞬间李管家突然生出一种不该有的错觉。


    陆总只要不在家太太不仅心情好胃口也好。


    眼看她第二碗馄饨只剩几颗李管家决定试探一下。


    “太太


    江棠梨眉梢一挑还真被她猜中了。


    其实也不难猜男人嘛总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毅力。


    本来还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碗馄饨的功夫江棠梨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李叔一会儿我要出去逛街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出去散散心也好。


    李管家点头:“我已经跟张师傅说过了以后他会负责接送太太。”


    江棠梨随口问了句:“多大年纪?”


    李管家说:“张师傅今年四十五岁了。”


    江棠梨觉得年龄偏大了。


    “回头重新找一个吧年轻一点既会开车身手也不错的那种。”


    李管家脑海里顿时出现关


    小飞关先生的形象。


    “好的我尽快安排。”


    一年四季里江棠梨最喜欢的就是万物复苏的春天。


    满世界的翠绿比盛放的鲜花还要让人眼前一亮。


    所以......


    江棠梨挑了一条娇翠的绿色吊带睡裙当然也要多几条其他颜色作为备选。


    “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为了买内衣睡裙而出的门再回来却是一整个后备箱的衣服鞋子包包。


    李管家和张师傅两个人四只手都拎满了。


    一进客厅就闻到了蛋糕的香。


    不止蛋糕还有人。


    陆时聿从沙发里起身:“刚想给你打电话。”


    江棠梨在心里“嘁”了声:马后炮。


    不过脸上却笑得很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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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来这么早呀?”


    早吗?


    都七点了。


    陆时聿接过她手里的包:“以后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会尽量在下班时间回来。”


    江棠梨:“......”


    因为他的「忙」而嫁给他结果却为了她不再像过去那么忙。


    所以这算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见她两只腮帮子一点一点鼓起来陆时聿抬起手弯着的食指在她脸上刮了刮:“逛了一天累不累?”


    当然累脚腕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就委屈以前逛街二哥都会给她备一双平底鞋现在呢只能逛累了临时买一双。


    何止啊听不见爸爸的絮叨了感受不到妈妈的柔声细语了还有大哥严厉的眉眼无奈的嘴角。


    全都没了。


    如果非要说有就只剩面前这个男人体贴细心的外表下却窝藏将她吞吃入腹的兽心。


    越对比越想家。


    江棠梨鼻子一酸


    那瞬间滑过脸颊的眼泪让陆时聿整个人怔了一下手抬起来的动作因为慢了两拍而没有第一时间接住她的眼泪。


    也不是没见过她哭可眼泪流的这么凶的却是第一次。


    手足无措下陆时聿只能把她搂进怀里掌心一边在她后背来回抚着一边好言哄着:“明天不就周六了吗明天就带你回去。”


    他不说江棠梨差点忘了这事。


    眼泪就这么停住了江棠梨在他怀里仰起脸:“真的吗?”


    “答应过的事我还能反悔不成?”


    哼他还答应婚后分房还答应婚后不管她还答应把她的酒吧打造成沁江路的地标呢!


    哪一件兑现了?


    江棠梨推开他胸膛掌心的触感让她胸腔一震。


    好硬!


    这人也有肌肉吗?


    突然就想起在家


    门口被他强吻之前她手指从他小腹一路划到心口时那硬戳戳的手感......


    当时竟没往这方面想!


    她两手还举着但是摊开的手却慢慢蜷成了拳就这么隔在胸前。


    像只被掐抱起来的小猫配着脸上的泪痕让人心软又心疼。


    陆时聿双手捧起她脸:“这要是被爸妈看见估计都舍不得再让你跟我过来了。”


    刚刚还无比想念的絮叨声突然就变了每次偷溜回去被逮到后的训斥。


    再和昨晚被他在酒吧亲手捉住的画面相比......


    这人明显比爸爸好哄、好骗。


    江棠梨湿着眼睫朝他弯唇一笑:“哪有结了婚就两地分居的道理。”


    现在又说这话了陆时聿在她脸上轻轻一掐:“就这么楼上楼下地住着和两地分居有什么区别?”


    「那当初我提出分房睡你还答应的这么爽快现在倒好结婚证一领立马就翻脸不认账了!」


    「这么想和我睡一张床那你倒是拿出些诚意来啊!」


    「一天到晚就知道画饼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


    江棠梨一边腹诽一边怨呼呼地瞪着他。


    所以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真的以为他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下午她特意去沁江路溜达了一圈别说地基就是测量放线的痕迹都没见着。


    还说在走流程可她上网查了施工许可证最多也就五个工作日就能下来可合同都签了一个月了。


    所以他就是一空手套白狼**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对付这种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今天在商场里扫的那些货江棠梨跃跃欲试的心就快要等不及了。


    她脚尖一踮“李叔什么时候吃饭呀?”


    两分钟前端着蛋糕出来的李管家一不小心看见陆总把人抱进怀里的画面尴尬得他立马转身躲到了墙后。


    听见声音他又慌忙出去:“太太您和陆总先坐我这就让人上菜。”


    然后他就见太太抱住陆总的胳膊“走吃饭去我都要饿**!”


    那一蹦一跳的两只脚别提多欢快了。


    李管家回到厨房心里颇有几分感慨但凡陆总早点承认错误太太这气也不至于气这么久。


    平时李管家都会站在离餐桌不远的地方今天他利用两人吃饭的时间把几位阿姨都喊去了厨房里。


    “一会儿等陆总和太太吃完你们手脚麻利点收拾完餐厅就离开。”


    两位阿姨都非常有眼力见:“放心吧李管家。”


    “老刘


    刘厨立马懂了他暗意:“好,晚上我就把菜单列出来给您过目。”


    “那倒不用,这方面,你肯定比我要更懂一些。”


    刘厨:“......”


    也对,毕竟他三个儿子,李管家至今未婚。


    餐桌前,没吃几口的江棠梨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不是没和她吃过饭,她的饭量,陆时聿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不等他问,江棠梨就站起身:“我先回房了,你慢吃。”


    见她小碎步地转身跑掉,陆时聿眼角眯紧了几分。


    这是生怕他提出让她搬去二楼,所以才会连饭都不敢多吃几口就躲回房?


    手里的筷子往下一搁,陆时聿也起身离开了餐厅。


    李管家在厨房里听了半天,不见外面有动静,这才开门出去。


    见餐桌前没了人影,李管家忙转身回去:“赶紧去收拾。”


    不过十来分钟,一楼客厅就静得针落可闻。


    但若是贴耳客房,能听见依稀水声。


    晚上回来前,江棠梨已经在理发店洗了头发,这会儿,她戴着浴帽,敷着面膜,泡在滴着玫瑰精油的浴缸里。


    防止手脚皮肤被泡得皱巴,江棠梨只在浴缸里泡了十多分钟就出来了。


    画了个淡妆,穿上她的战袍,江棠梨在镜子前左右照了照。


    V领的设计,露出大片的锁骨和天鹅臂,她皮肤本就白,绿色更加衬得她白到反光。重点是,即便没穿内衣,轮廓也依旧饱满挺立。


    到时候她往他床上一坐,脚一勾、一蹭,等到他有所反应,她再即时抽身。


    哼,不是想借着酒吧来拿捏她吗?


    那她就让他狠狠体验一下,什么叫看着吃不着!


    不确定客厅有没有人,江棠梨先是披了件过膝的浴袍出来,蹑手蹑脚在一楼转了几圈,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后,她火速回房间脱掉浴袍。


    第一次干这种事,她心里也紧张。


    两层楼梯被她吁了不知多少次。


    到了二楼,穿过起居室,江棠梨站在只来过一次的卧室门口。


    要敲门吗?


    万一他来开门,看见她这一身,兽心突起一把将她抵在墙上,那她就有可能跑不掉了。


    对,不能敲!


    她得时刻给自己留好后路。


    江棠梨抚了抚心口,一番心里建设后,她两指将门用力且收力地往里一推。


    门开得悄无声息,江棠梨蹑脚走进去几步后,往床上瞥了眼,没人。


    她不相信似的,又往里走进了几步,两圈环视后,刚一皱眉——


    “您到哪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在身后,吓得江棠梨肩膀一提,一转身,和那双泼墨般的一双眼一对上。


    准备好的台词忘了不说,膝盖也不争气地犯软。


    垂在身侧的手蜷蜷紧紧几个来回后,突然一抬:“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