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作品:《替嫁苗疆少年后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温萝芙:“所以,我不想你介入。”


    “因为我喜欢你。”


    庄九黎的手指骤然收紧:“你又骗我。”


    眼底却闪过一丝希冀,“你现在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情蛊。”


    只是因为情蛊。


    所以才选择了他,所以才愿意和他做那些事情。


    “不是的。”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他幽蓝的眼眸,“我只是……”她顿了顿,突然笑了,“庄九黎,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他道,“现在又觉得我碍事了吗?”


    她反问:“那你下蛊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死?”


    “你若留在我身边,就不会死。”


    温萝芙笑出声:“这情蛊真是缠人。”


    夜色如墨,唯有河畔几点渔火摇曳。


    温萝芙抬起头,直视着他幽蓝的眼眸,那里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原来是这种感觉。


    就像那些故事里,主角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反而能更自由一点。


    甚至可以更自私一点。


    喜欢上庄九黎,细想起来并不难懂。


    剥离情蛊的混乱,如果不是他偏执地追来,她或许永远不会确认自己的心意。


    细碎的相处,微小的瞬间,最终汇聚成了情感的洪流。


    朝夕相处会模糊界限,习惯会被错认成心动,但她知道这次是真的。


    这就是她对庄九黎的喜欢。


    它并不纯粹,混杂愧疚、依赖、怜惜,以及被他身上那种危险又纯粹的特质吸引的悸动。


    但——她能改变他吗——或者,他能改变她吗?


    “可你真以为我们能像现在这样?”温萝芙道,“如果我们要在一起,得先解决掉所有麻烦。”


    庄九黎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他的体温偏低,像一块沁凉的玉。


    只要贴着她,他那些阴暗的、翻涌的焦灼感就能短暂平息。


    他心头一震,原来她真的不是随口说喜欢。


    “那你要我怎么办?”庄九黎道,“看着你一个人去吗?”


    他道:“你可以对我用易容术。”


    温萝芙没有回答。


    他继续道:“你想复仇,我就陪你。你想杀人,我替你握刀。你想用真面目面对仇人,那我就藏起来,等你需要时再出现。”


    我会成为你手中最利的刀。


    只要你愿意再次握住刀柄。


    温萝芙:“易容也会有被揭露的时候。人不能一直带着面具活着。”


    庄九黎:“但别想甩开我。”


    温萝芙知道,他不是在商量。


    无论她怎么选,他都会跟上来,就算她藏起来,名义上已经死去,最终还是会被找到。


    “嗯。”她最终妥协般地应了一声。


    这个音节落下,庄九黎眼底阴霾尽散,他捧起她的脸,描摹着她的眉眼,仿佛在擦拭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还是想陪你一起去。”


    她遣散了所有人,却独独把他留到最后,这总该是不同的。


    温萝芙有些失笑:“还想陪我复仇啊,若你被抓了怎么办?”


    “我想他们不会杀你,只会活捉你去威胁南诏——那也太逊了,大老远为了追个女孩跑到大周国,结果被当成人质抓起来。”


    “我不会被抓。”他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傲然。


    他的夫人好像忘记了他是苗疆蛊王。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来。”


    “那……”他忽然低下头,声音放得又低又软,带着一种撒娇意味,“夫人可要保护好我哦。”


    温萝芙凝视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依赖与信任,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


    这一刻,河畔的寒风似乎也变得温柔缱绻。


    她抬起手,主动地、带着安抚意味地环抱住他的腰身。轻轻应道:“好。”


    “等我完事,” 她靠在他肩头道,“就和你回南诏。”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庄九黎僵了瞬,随即更用力地抱紧她:“说定了。”


    他闻到她发间的香气,好像什么都可以忘记,爱恨俱焚。


    微凉的夜风中,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衫传来,带着令人想要铭记的暖意。


    她知道,复仇不会一帆风顺,但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头。


    从此,昨日不会再纠缠于她。


    不用舍近求远,不再需要谎言与迂回。


    甜蜜的假象如同泡沫,将现实的冰冷暂时隔绝在外。


    庄九黎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她的犹豫。


    这一刻,他只觉得无比幸福。


    今日的她,太过坦诚。


    像一场精心准备的、盛大而温柔的诀别。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强行压下。


    不,她终于肯对自己敞开心扉。


    这一次,他要好好听话,等她跟自己走。


    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是她的保护。


    就像当初他为了保护她几乎将她囚禁,如今她为了保护他,将他隔绝在危险之外。


    这是她最后一次骗他。


    飞鸟无声。


    这夜,庄九黎将她圈得密不透风才安睡。天快亮时,却骤然惊醒。


    那点熟悉的温度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冰凉的被褥。


    目光扫过房间,旁边压着张字条,只有三个字:等我回来。


    庄九黎盯着那三个字,忽然笑了。


    他懂了。


    为何会对他这么温柔。


    她有视死如归的打算。


    真残忍。


    这就是她的保护。留下他孑然一身。


    她做这些,却不是为了再次使他伤心。


    她的喜欢是真的,想回南诏也是真的。


    他不是不能陪她去。他能在千军万马中护她周全;他是南诏王嗣,能让大周皇室投鼠忌器。可她不要。她不要他的保护,不要他的力量。那些学着做个普通人的尝试,都成了笑话。


    如果这样,他情愿她对自己更坏一点。


    他改主意了。


    既然留不住她,那不如让她恨他。


    至少那样,她的眼里心里,都只会有他一人。


    那些关于异世的絮语,不过是一场温柔的诀别。


    ……


    皇家别苑。


    一个侍卫揉了揉眼睛,目光被不远处翩跹的蝴蝶勾住。


    那蝴蝶极美,翅膀泛着幽蓝的光,宛如鬼火般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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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直到蝴蝶停在一株花枝上,他才猛然惊醒——


    四周横七竖八倒着的,全是他的同僚。


    “糟了——”他刚想拔刀,双腿一软栽倒。意识消散前,恍惚见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


    是温萝芙。


    她继续按柳婆地图所示,避开明桩暗哨,闪身钻进假山后不起眼的石门。密道狭窄潮湿,仅容一人穿行,她扶着粗糙的石壁前行,触到一处凹陷——正是柳婆标记的机关暗记。


    转过拐角,暖黄微光透来。


    “你是来找主人的吗?”


    温萝芙驻足。灯光漫下,照亮了那张脸。


    正是先前宅邸里见过的小丫鬟,青布衣裙,手里提着盏油灯,仿佛只是在此等候。


    “你怎么在这?” 温萝芙缓缓握紧袖中短刀。


    “我一直在等你呀。” 丫鬟歪头笑了,“主人说,你一定会来的。”


    话音未落,丫鬟骤动,匕首直刺温萝芙心口。温萝芙侧身避过,刀匕相撞,火星乍现。


    “你不是普通人。”温萝芙借力后退。“看你的身手,是长宁公主的暗卫?十七是你同伴?”


    “我是暗卫十六。”丫鬟冷声道,眼神再无伪装,“主人救下我的时候,我快饿死在乱葬岗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她救了很多,给我们名字,教我们活下去的本事,还有杀人的技艺。”


    短匕再次袭来,招招致命,温萝芙旋身避开。


    “主人说,她会改变世界。”十六的声音在密道回荡,“只要她掌握了真正的权力。”


    “所以你们就帮她杀无辜的人?”温萝芙的刀锋寻隙而入,终于在一次格挡后,精准地抵住了对方的咽喉,“素月、那个讨债人的妻女、还有那些仅仅因为靠近那宅子就丧命的无辜百姓……”


    她知道,她原本住的地方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宅,靠近者非死即伤。


    那个讨债人的妻女也曾报官,可最终石沉大海。


    她只能暗中辗转,给她们送去一笔丰厚的抚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十六的匕首顶着压力,试图反击,“必要的牺牲不可避免!你,你那个碍事的丫鬟,还有所有挡路的石子,都必须清除干净!”


    “她救了你,所以你信她。可那些被她杀死的人,谁来救他们?”


    “那是她们命不好。” 十六眼中迸出狂热的光,“主人要救的是千千万万的人,你懂什么?主人心怀的是天下,是革新,是要彻底改变我们的命运!”


    温萝芙想,天下许多勾当,都打着百姓的名义。


    听了半天,不过是说他们活该做垫脚石。


    在谈话吸引对方注意力的瞬间,温萝芙手腕翻转,短刀利落切开她颈动脉。


    温热的血溅在脸上,十六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还没明白为何会输。


    油灯从她手脱落,在石壁投下最后一阵剧烈摇曳的光,随即熄灭。


    温萝芙擦去脸上温热液体。


    对向她挥刀者,她从不手软。


    她不再看地上的尸体,踩着染血的石阶向上。


    密道尽头,是一间布置雅致的书房,烛火通明。


    长宁公主端坐于此,听到脚步声,唇角勾起了然笑意。


    “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