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追思贵妃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香囊没能送出去,也不能还给阿婉姑娘,谢玉真原本还想着该怎么处置它,李玄朔行事果断,直接一把火就给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能留下。
谢玉真叹息,如此也好,虽说手段粗暴了些,但至少不用去想后面该如何了,只是可惜了那香囊,做工精致,她还没好好看几眼。
李玄朔倒是毫不留恋,毕竟那香囊又不是要送给他的,他不可惜,甚至还觉着烧晚了,若是早一点烧了也不至于引得他误会。
当然,这个香囊还是有一点用处的,那就是提醒他玉真以前还没送过他香囊,是时候该让玉真送他了。
谢玉真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过后才发觉这又是一个难题,因为她根本不会做香囊,然而答应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再加上某人三天两头过来暗示,她想忽略都难,无奈,硬着头皮做吧。
不过她这所谓的硬着头皮做也只是缝了两针,她让挽荷帮她做了香囊,在快做好的时候补了两针,这也算是她出了力了,怎么不可以说是她做的呢?
她就是这样厚脸皮,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李玄朔心细如尘,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追问之下她只好承认她根本不会做香囊。
李玄朔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反而安慰起自己来。
他与她说,她不会做香囊也好,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她会亲手做香囊送给别人了。
这算是他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吗?主打的就是一个一视同仁,所有人都一样。
但谢玉真总觉得他这话是对她不会做香囊的嘲笑。
低级的嘲笑,你竟然不会做香囊!高级的嘲笑,你不会做香囊我反倒不用担心别人会收到你的香囊了。
但谢玉真质问他,他不承认,无论她怎么说他都说绝无此事。
唉,谢玉真有种无力感。
大梁太和元年初春,梁帝萧淮起兵伐蜀,一路上势如破竹,浩浩荡荡,不仅收复旧土,还西入蜀地,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历时半年,蜀地以平,至此,梁国一统长江以南。
时天下两分,长江以北为魏国,长江以南为梁国。
……
宣正殿内,萧淮坐在案几之前,他看着手中的白玉平安扣,陷入沉思。
思念会随着时间沉淀积累,如同一壶陈年老酒,时间越久酒越醇厚。
白玉质地的平安扣被他放在手心摩挲,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当想她时他总会下意识地抚上这枚平安扣。
温润的手感,冰凉的玉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变成暖玉。
一下又一下,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内心深处的痛楚。
这是她送给他的,如今她人已不在,所留给他的也只剩下这枚白玉平安扣了。
他曾以繁重的政务来麻痹自己,沉醉于其中,看着一封又一封奏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将心思全给了奏疏就不会再多想其他,但奏疏总有批完的时候,每当他一空闲下来,那种空荡的寂寞的感觉会在一瞬间又席卷而来,从灵魂中散发着无边无际的孤寂,令人难以忍受。
唉……长夜漫漫,长日也漫漫。
“陛下,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内侍进来殿内,恭敬说道。
闻言,萧淮低垂的眸子一瞬间抬了起来,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冀。
“快宣他进来。”
内侍应了一声,随后到殿外让那人进来。
萧淮原本寂静的眼眸亮了起来,他的目光充满期待。
“草民拜见陛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被领了进来,他颤巍巍跪下向萧淮行礼。
萧淮赶紧摆手,“免礼。”
待那老人起身,萧淮开门见山问道:“朕听闻你以前是我大梁的宫廷画师,先帝还曾让你为谢贵妃作过画?”
那老者道:“回陛下,正是如此,草民姓张,原是宫廷画师,先帝在时臣有幸为谢贵妃画过像,后魏国来袭,建康围困,草民为保全性命逃了出去,回到家乡,因年老体弱不便于走动就一直留在了家乡没再出来。”
这老者原来就是先帝在时梁宫里面的张画师,他在梁宫多年,为宫中的许多贵人都作过画,当年先帝宠爱谢贵妃,命画师给谢贵妃画像挂于宣正殿,据宫中记载,先帝前后诏两位画师画像,第一位画师先帝不满意而后诏了第二位画师画像,张画师就是那第二位给谢贵妃画像的画师。
只是一朝变换,建康城破,梁宫遭受了大难,待萧淮还都建康回归梁宫之时,原本挂在宣正殿内的那幅贵妃画像也不翼而飞,遍寻宫内无果。
萧淮问他:“你为谢贵妃画过像,如今可还记得她的样貌?”
张画师闻言,心中诧异,他不知如今的陛下为何要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如实回答道:“回陛下,草民记得。”
确定他还记得她的样貌,萧淮闻言大喜,他立刻道:“即刻起你仍旧为我大梁的宫廷画师,俸禄照以往翻倍,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为朕画出谢贵妃的画像。”
张画师伏首遵令,“谨遵殿下吩咐。”
当今陛下为何要他画出先帝的谢贵妃?先帝在时谢贵妃宠冠六宫,闻名遐迩,他曾为谢贵妃画像,先帝极其满意,为此还厚赏了他。谢贵妃是先帝最爱的女人,当今陛下按理来说与她是没什么关系的,但现在陛下却让他……
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画像,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貌美多姿的女人,再加上现在陛下的欣喜,很难不让人多想。
一个是当今陛下,另一个则是先帝的谢贵妃……
罢了,罢了,张画师不再多想,身处宫廷,最应该做的就是不要关心任何事,陛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要多想更不要多问,这才是活得久的诀窍。
萧淮的喜色从眼中蔓延,话语之中无不透露着愉悦,就连身边服侍的内侍心中也泛起了惊奇,陛下自御极以来整日醉心朝政,极少有开心的时候,如今不过是画师要为他画一幅画像就这样欣喜,当真是少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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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也是有些过于着急了,张画师被他宣来问了几句话,他命人取来作画工具就立刻让他开始作画,还是在宣正殿里在他的面前作画。
张画师也是被他这举动惊诧了一下,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这么着急的。
萧淮盯着他作画,眼中的期待都快要溢满了,得亏张画师心理素质还行,要不然被他这么一直看着都快要给吓出病来了。
不过话虽如此,张画师实际上也并不好受,萧淮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生怕自己画不好有了错漏令陛下不喜,张画师的身家性命可全赖于他,伴君如伴虎,威压之下若是萧淮随便皱皱眉张画师也要担心一下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
张画师庆幸自己虽然年老但记性还行,对于谢贵妃的样貌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而后便开始着手作画。
漫长的时间等待,萧淮凝视着张画师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随着张画师的画笔移动,墨色勾勒,丹青晕染。
萧淮心道,这便是她的样貌,很快,她的面容就要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他也曾遗憾他不会作画,不然他就可以亲手画出她的相貌,以慰藉心中虚无的痛苦。
午夜梦回,她的身影多次徘徊在他的梦中,衣袂飘然,如仙落凡尘,他记得她的音容笑貌,他记得她说话时低垂下眼睑流露温柔,也记得她曾鼓舞着他让他一往直前。
很多时候,他希望自己沉醉在有她的梦里一直不要醒来,仿佛如此就可与她长长久久。
但梦终归是梦,天下没有醒不来的梦,只有不愿意醒来的人,然而人虽不愿意醒来,可却无法阻止要醒来的梦。
每当清醒过来,看着空荡荡只有他一人的寝殿,他的心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无法被填满,只能一直虚无地活着。
虚无的感觉太过痛苦,深夜被梦惊醒,他时常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白日里被繁忙的政务拖住,他暂时可以忘却那个问题,可一到晚上,只有他一人之时那种虚无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他也问自己那个问题,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也不知道,当他的世界中没有了她,活着便也没有了意义。
日已西斜,金黄的颜色洒向张画师的画纸,他已然作好了画。
那个萧淮朝思暮想的人也出现在了画纸上。
张画师恭敬地捧起那幅画像,“陛下,画作好了。”
只一眼,萧淮就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走过来从张画师手中接过画像,他眼中的情意快要止不住流露,他颤抖着的手指控制不住地伸向画作,他轻轻抚着画中人的脸,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萧淮感叹道:“像……真是太像了……”
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他沉思着无法自拔。
看着画中人嘴角微微扬起,那一抹笑仿佛带着他穿越时间,来到了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夏日的垂柳飘扬,绿莹莹的颜色遮起片片荫蔽,在宫道上,她笑意盈盈地朝他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