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送香囊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这姑娘伤心极了,眼泪哗哗的流,简直像是瀑布从山峰垂流直下,喷涌而出,滔滔不绝,她的泪水将妆容弄花了,流下去又打湿了衣襟。
“阿婉,出了何事?你为何如此伤心?”
谢玉真刚认识的这几位姑娘很明显认识她,她们一见这位阿婉姑娘哭得这样难过,急忙出声询问。
谢玉真也将关切的目光看向她,等待这位阿婉姑娘道明缘由。
阿婉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抽噎道:“陈元不肯收下我的香囊,我……我怕是今天回不了家了。”
谢玉真疑惑不解,问道:“为何陈元不收下你的香囊你就回不了家?”
阿婉姑娘并未言语,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她口中一直呜呜呜地哭泣,谢玉真也不好意思追问,只是心中疑惑更深,为什么陈元不肯收下她的香囊她就回不了家,陈元收不收她的香囊和她回家之间有何关联?
旁边坐着的姑娘听闻阿婉这样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叹了一口气。
那姑娘想来知道原委,她对谢玉真解释道:“阿婉是被她表姑母一家逼迫的。”
逼迫?
只听那姑娘娓娓道来,“阿婉原是平州人,她父母不幸亡故后因在平州举目无亲,便千里迢迢来到洛阳投奔表姑母,除了我们几个她在洛阳也没什么朋友,她性子单纯又胆小,平时受了什么委屈也不敢说出来,只有我们问她她才肯说。”
“阿婉在洛阳没别的亲戚,她又住在表姑母家里,自是什么都听她表姑母的,她表姑母家里出了一位王妃,原以为光耀门楣阿婉也能跟着沾些光,可没想到这光是没沾上,麻烦却先来了,阿婉的表姑母让她暗中接近一位公子,最好让那公子……”
说到这里,这姑娘许是觉着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于是便停了下来,她犹犹豫豫,终是难以说出来。
她的未尽直言谢玉真虽然没有听到,但根据她先前的话,再结合她的表情谢玉真可以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阿婉的表姑母让她暗中接近那位公子,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下接近一位公子,还能做什么?
谢玉真可没忘了这是古代,发乎情止乎礼义还好,若是不小心没把握住尺度还让别人看见传了出去可就难堪了。
遥想刚穿书那时,她也因为大大咧咧对男女大防的界限没有划分得太清楚,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得在心里数落自己几句,她那时不太明白,现如今重思以往,她对李玄朔的许多举动已然迈过了这条礼教界限。
不过往事已矣,她自然也不会突然提及旧事,免得徒增尴尬,唉,有些事,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是阿婉姑娘这样被逼着去接近一位公子,属实是有些不在乎她了。
她一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娘,莫名其妙让她去接近一位公子,在有着男女大防的古代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况且她父母双亡,借住于表姑母家,寄人篱下本就心思敏感,再让她去做不顾脸面的事着实会让她难过。
谢玉真为阿婉的遭遇叹息,顺便也对那素未谋面的阿婉的表姑母一家心生不喜,阿婉是借住于她们家,又不是卖给她们家了,就算想给阿婉介绍亲事也不能就这样不顾阿婉的脸面让她直接去接近某人。
阿婉哭泣着又说起来她今日的经历,“表姑母让我接近陈元,但好久都没有进展,表姑母等不及了,她说要是陈元今日不肯收下我的香囊我便不用回去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如果表姑母不让我回去我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谢玉真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她义愤填膺道:“你的表姑母也太过分了!”
旁边坐着的姑娘轻抚阿婉背部,安慰着她,随后又对谢玉真道:“也不知她表姑母是怎么想的,说是重视阿婉的婚事吧,可陈元不过一介白身,并无官职在身,也就是他舅父阮忱是当朝散骑侍郎,可若是说她表姑母不重视阿婉的婚事吧,那她又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让阿婉与陈元定下婚事?”
又有一姑娘搭话道:“不过如果陈元将来会入朝为官的话他的身份配我们阿婉倒是也还行,毕竟他舅父是散骑侍郎,但即便如此也不是逼迫阿婉必须接近他的理由呀。”
安慰阿婉为她抚背的姑娘停下手,道:“是呀是呀,我朝男女大防甚严,暮春时节洛水之畔若女子送男子香囊男子收下的话就相当于她们已经定终身了,只待来日三书六礼两家商议亲事,阿婉的表姑母也太急切了些。”
说罢,这姑娘又叹息一声,她道:“若是旁人逼迫说不定这事还有回旋余地,只是阿婉她表姑母毕竟是王妃之母,她们家出了一位王妃算是皇亲国戚,谁人能劝得?”
谢玉真听的迷迷糊糊,好一会儿,她从这些话里抽丝剥茧,得到了几个关键信息,阿婉的表姐是王妃,她表姑母一家是皇亲国戚,表姑母逼迫她接近陈元,陈元的舅父是阮忱,阮忱是当朝散骑侍郎。
阮忱……
阮忱这个名字她好像有点印象。
这个名字不是如雷贯耳,只是像在不经意间从她眼前闪过,她刚好在脑海中留下了这两个字的印象。
对了!她想起来阮忱是谁了!
谢玉真眼睛一亮,头脑中的记忆如同拨开云雾,露出真容,她对阮忱二字的所有记忆浮现了出来。
得亏当年没穿书之前她记性好,将那本书的剧情记了个大概没忘了,要不然她现在还真不知道为何。
如果陈元是阮忱的外甥的话,那么阿婉的表姑母让她接近陈元倒是合乎情理。
她所料不错的话,阿婉的表姑母,不,应该说是她的王妃表姐让阿婉接近陈元的目的并不在于陈元本人,也不是陈元的舅父阮忱,而是阮忱背后的舞阳长公主李成照。
这个时候,阮忱和舞阳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应该并没有广而告之让太多人知道,因为这涉及到皇室秘辛,除了魏国皇室和部分知情人士以外,知道的人不多,所以阿婉和这几位姑娘应该也是不知道。
阮忱是舞阳长公主的心爱之人,她爱屋及乌,对阮忱的外甥也极好,甚至视阮忱的外甥为自己的亲子。
原著中,舞阳长公主早年为魏国联姻三次,与三任丈夫感情不好互生怨怼没有子嗣,她若将陈元视为自己亲生的孩子那陈元便差不多真的是与长公主亲生子无二了,极受长公主爱重。
魏帝向来重视他这唯一的亲妹妹,魏国储位空悬已久,众皇子为争夺储位无所不用其极,若能争取到舞阳长公主让她站在自己这一边无疑得到储君之位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会是谁呢?
几乎是不用多想,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谢玉真脑中。
为了验证自己没有记错,谢玉真又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阿婉的那位王妃表姐……是河西王妃吧?”
先前说阿婉身世的那位姑娘眼露惊讶,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她们与谢玉真萍水相逢,并未透露自己家世,也因为只是浅浅相交的朋友,不想将她们自己的身份以及阿婉的身份和盘托出,刚才说那么多关于阿婉的事只是想多一人为阿婉惋惜,将她不公平的遭遇说出来多一人知道或许对阿婉来说是一种安慰,也因此并未将阿婉表姑母一家姓甚名谁交代的清清楚楚,就连她那位王妃表姐也是一带而过。
她们听谢玉真说话不像洛阳人,但观其衣着打扮透露着华美贵气不似寻常人家,猜测她是父亲常年在外州做官如今升迁来到洛阳,她也随着父亲来了洛阳,所以对洛阳的门户应当是不太清楚。
洛阳皇亲国戚不少,王妃也不少,只要她们不说清楚具体名字,想来她也无法得知是哪家人家。
说到底,毕竟是皇亲国戚,她们几个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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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说的多了传入贵人耳中给自家招来麻烦,如此不说名姓,倒也不算她们背后议论那高门大户的是非。
只是没想到的是,谢玉真竟然仅仅只凭几句话就猜到了阿婉表姑母一家的身份,连她的表姐是河西王妃都知道。
思及此,那姑娘顿了顿,凑近谢玉真,小声叮嘱道:“谢姑娘,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话可莫要声张,我们几个父兄虽都在朝为官,但与阿婉她表姑母一家还是不能比拟的,更遑论阿婉她表姑母一家出了一位王妃,有了皇亲国戚的身份与我们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们刚才那些话若是传出去惹了贵人不悦可就糟了,我看谢姑娘应该也是随父亲升迁洛阳而来的,不往外传这些话对伯父也是好的,还请谢姑娘不要说出去。”
这是给她脑补上身份了?
虽然她猜错了但谢玉真并未挑明,如她所言萍水相逢确实双方都不需要知道对方太多,于是谢玉真笑着点了点头,默认了她的说法,而后答应她绝不外传。
那姑娘由此才放下心来。
然而她们是没什么问题了,可阿婉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谢玉真帮她出了一个主意,“阿婉,要不你就把香囊留在这里吧,回去若你表姑母问起来你就说你已经给了陈元,反正你表姑母也不可能追着陈元问他向他确认,这样骗骗你表姑母也行。”
阿婉却是神情紧张,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不……不行的,我没骗过人,万一……万一表姑母发现了她会责罚我的……我……我……我不敢……”
旁边的姑娘也是附和道:“是呀,阿婉她不会撒谎的,骗人先得骗自己,阿婉连她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骗得了别人?”
谢玉真无奈,好吧,这还是个纯情小白兔,不会撒谎骗人。
帮人帮到底,谢玉真难得想做一次好事,帮帮这个可怜的姑娘,于是她道:“那你把香囊给我,我去替你交给陈元,我保证他肯定会收下的。”
阿婉迟疑道:“这……这可以吗?”
谢玉真不容她多想,直接从她手中拿过香囊,她道:“你就放心吧,反正你表姑母只是让陈元收下这香囊,她也别管是谁送的了,总之陈元收下就行,你回去只管告诉你表姑母陈元收下了香囊,其余的不必多说,你这也不算骗她。”
“是啊,阿婉,就照谢姑娘说的办吧。”
旁边几位姑娘也开始劝说阿婉答应,几人轮番劝说之下,阿婉半信半疑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多谢谢姑娘了。”
谢玉真回以微笑,“没事没事,你就放心吧。”
谢玉真心道,阿婉不会骗人,但是她会呀,她也不是真打算给陈元送香囊,她清楚给一个男子送香囊是什么意思,所以不能送,一会儿偷悄悄趁阿婉不注意把这香囊处理了,不管是扔了也好还是怎么办也好,反正让阿婉以为这香囊已经送出去就行。
唉,可怜的姑娘,她表姑母一家也真是过分,如果不是说让阿婉送不出去香囊就不能回去,谢玉真也不想出此下策。
阿婉是个实诚的姑娘,她不会撒谎骗人,所以谢玉真得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把香囊送了出去。
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得去找一下陈元,当然,香囊她是不会送的,就只是说几句话意思一下。
嗯……要不假装问路?
不管了,随便说点什么吧,让别人看见她们说几句话就行。
于是乎,向阿婉问清楚陈元所在的位置以后,谢玉真自告奋勇的出发了。
当看见那个清瘦的人影时谢玉真心里不由得感叹一二,陈元气质出尘,飘飘乎如遗世独立,颇有几分脱离世间的清韵,原著中对阮忱的描写似乎也是这样,看来他与他的舅父是同类型的人。
这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只是当陈元转过身来谢玉真看清他的脸时立刻像是看见鬼了一样,震惊得无以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