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蝶恋花

作品:《她本高悬

    意识飘飘忽忽,她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可身后人的力气却陡然被卸了下来。


    眼帘半合,余光所及处,半张布满络腮胡的宽脸从地面滑过,像条昏死的鱼,被人一脚踹开。


    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后覆上一双大手,只轻轻一带,就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视线一转,被抵到一处深巷拐角,因为角度原因,完美避开街市上人来人往的视线。


    正是盛夏,满墙的凌霄花恣意怒放,枝条从墙檐倾洒垂落,形成一面天然花墙。


    花枝繁茂葱郁,遮挡住半墙阳光,恰好围出一片光线晦暗的小天地。


    沈绾本就意识不清,迷迷糊糊间,两片湿热贴上唇瓣,起初只是幅度极小的触碰,像片羽毛轻柔拂过。


    可对方犹不满足,舌尖探出,绵密舔过唇角,缓慢细致,徐徐勾勒出唇线,吮过每一寸玉肤,好像要把她整个唇周全部舔舐干净。


    沈绾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人在吻她,心中一紧。


    哪里来的登徒子!


    下意识挣扎几下,腰间那双大手却纹丝不动。


    一侧手掌从后脊抚下,在腰窝这么轻轻一捏,脊背仿佛窜过一串电流,樱红檀口不由微张,滚烫的唇舌宛如一尾泥鳅,就这么趁机钻了进去。


    对方好似早已摸透她身体上的开关,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滑又娴熟,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


    沈绾正感叹自己的身体居然并不抗拒,迟来的嗅觉旋即被唤醒,熟悉清冽的气息犹如缠密丝线,整个将她包围。


    “你……”沈绾想要开口,可不依不饶的唇舌缠得她密不透风,把她的气息悉数掠去。


    耳边风吹花落,窸窸簌簌,只要细听,不难发现二人交缠的“啧啧”水声,清响、黏腻、诱人沉沦。


    沈绾被吻得晕头转向,想要撩开眼皮,可迷蒙视线里只映出男人锋利流畅的轮廓、潮红的眼尾,以及紧贴自己脸颊软肉的高挺鼻梁。


    有一瞬,她想要就此沉溺下去,可理智到底是占据上风。


    “放开……”


    察觉到怀中人推拒,铁臂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真的好甜……”男人勾住小舌,在唇畔哑声呢喃,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着了火,稍有不慎,就能把理智烧得粉碎。


    紧箍在腰间的手游走至后颈,轻而易举钳住那截雪肤,耳侧喷洒的气息灼热又凌乱,落在娇嫩皮肉,仿佛下一瞬就能烫出伤口。


    沈绾肩头一抖,呻吟出声:“不要……”


    不要?她在抗拒什么?他的身体,他的触碰,还是他的吻?


    男人眼底燃起难以窥见的火苗,那是由无数思念和滔天妒意交织而成,所过之处,万物焚尽。


    “始乱终弃?”男人咬磨粉白耳垂,明明是质问,可声音却隐隐发颤,带着几分害怕和委屈。


    他本就卑劣如斯,自年少时便妄想占有她的一切,即便历经波折,可那股病态的占有欲却只增无减。


    他不在,她就去撩别人?


    不,绝不可以!她是他的,不可以被任何人夺走!


    吮吻的力道逐渐加重,瓷白玉颈展开朵朵红莲,沈绾不由痛呼,“别咬……”


    女人秀眉紧蹙,嘤咛低求,声音软如春水,男人到底是心疼,带着几分不甘来回舔舐,缓缓松了些力气。


    可她为何要让那个少年碰她的唇?那明明是独属于他的!


    私有物被人觊觎沾染,他却只能远远看着,那种窒息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想到方才她喂少年吃东西的画面,心头又是一酸。


    她怎么可以喂别的男人?


    无力和酸涩从心头漫到眼角,化作点点晶莹,他用鼻尖蹭了蹭香软脖颈,声音又沙又哑,“阿鸾,我求你,能不能不要有别人?”


    沈绾脑子混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外界那阵嘈杂似乎小了些,可并不妨碍二人于这方静谧天地中交颈而依,男人极为贪恋她身上馨香,就这么凑在身前嗅个不停。


    可沈绾只觉身前怀抱烫得惊人,再这样下去,她怕是整个人要被烫化了。


    “放、放开……”她再次挣扎,小手不住拍打身前灼热。


    男人终究不忍心,正欲松开手,忽听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步履又急又快,像是嘈乱的鼓点,无不彰显出主人的焦切。


    “姐姐……”


    是阿连鲁的声音。


    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无助又慌张,圆钝的眼尾殷红一片,他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姐姐就不见了。


    他像条无家可依的小狗,茫然徘徊在路边。


    脚步声越来越近。


    “姐姐——”


    又一声脆亮传入耳膜,沈绾飘忽的意识一定。


    双手剧烈甩动,本能推开眼前人,脚下刚迈出半步,可下一刻,腰间原本松懈的力道骤然一紧,狠狠往怀里一扣,她整个人严丝合缝贴上身后肉墙。


    “怕他看见?”男人的脸掩映在昏暗花枝下,阴鸷眼底是极力压制的怒意。


    “放开!”她再次低声警告,眉头因男人的戏弄紧皱,平添出几分愤懑。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可那低磁的声音、熟悉的味道、令人难以抗拒的身体,无不在心里一遍遍勾勒出一个名字。


    “谢翊……”红唇翕动,终于吐出积压已久的两字。


    “呵,”男人呼吸一顿,周身冷沉的气压瞬间消退不少,他凑上耳骨,带着几分调情意味,“不想让他看见,就吻我。”


    沈绾怔了怔,这狗男人在说什么?


    阿连鲁的脚步从花墙一角显现,沈绾心头莫名一紧,她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不愿让旁人看到。


    可是——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是他莫名其妙把她掳到这里,恣意妄为轻薄她,现在还要逼她亲他,真是没道理!


    脑袋晕晕乎乎想着,可身体却比意识听话,身子在怀里轻转,脸颊微微一侧,瞬间贴了上去。


    可她忘记了男人的身高优势,唇瓣擦过的不是柔软唇角,而是一处坚硬


    ——是男人的喉结。


    谢翊原没有想到沈绾会这么快吻上来,还没来得及低头,敏感处就覆上一片温软。


    好似有千丝万缕条电流流过身体,激起密密匝匝的酥麻,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极速倒流,冲刷尽所有理智。


    腰间桎梏猛地一紧,沈绾感到后脑勺被扣住,掰着向后贴去,男人的吻如狂风暴雨,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她被亲得合不拢嘴,晶莹丝线流过嘴角,淫/靡又狼狈。


    整个身子想要往后缩,可旋即被人一转,压到石墙上,再无逃避的余地。


    阿连鲁急得满头大汗,转过街角踏入深巷,尽头处的花墙随风摇曳,绚烂夺目,若是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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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他定会摘几朵回去,送给姐姐。


    可现在满腔焦急和担忧让他再没有心思想其他,姐姐大病初愈,市集又混杂,若是碰上什么危险……


    越想越不安,额角的汗珠在烈阳下如掉线的珠子,滴答落个不停。


    深巷寂静,唯有风吹婆娑的花影,阿连鲁呼了口气,步子刚要折回,一阵娇软低吟乘着微风飘入耳间。


    他听力一向很好,那声音时断时续,难耐又压抑,好像——是从花墙后面传来的。


    奇怪,是有人在哭吗?


    他按下心中好奇,步子悄然靠近。


    花枝繁密,将矮墙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刻意放缓步子,避免惊动旁人。


    刚走几步,娇吟声越发明显,仔细一听,竟混着几声暧昧低喘。


    阿连鲁未经人事,心中根本没意识到什么,只当是花墙后有人受欺负,一想到或许是姐姐,心头一紧。


    花枝被倏然拨开,隔绝已久的阳光肆意倾洒,映出墙角一对缠绵“鸳鸯”。


    只是男人的肩背过于高大宽阔,怀中女子被他抵在墙角,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缕凌乱发丝垂在臂弯。


    因被不速之客打扰,男人不耐偏头,却只露出半张脸。


    阿连鲁心下莫名一顿,他从未见过那样一双阴鸷的眼,幽暗、冰冷、狠戾,还交织着一抹不知名的欲望。只简单瞥他一眼,就好似要将他劈穿。


    “滚!”


    男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可每个音节都像是被烈火焚过,极具威慑力。


    少年被这道汹涌又锋利的火焰震住,神经只迟钝片刻,忙匆匆退后。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男人这记眼刀杀得片甲不留。


    潜伏在体内的某颗因子在此刻蓦然冒出头,那样亲密的姿势、令人心猿意乱的呻/吟,无不在昭示着……


    停滞的神经倏然一跳,他好像……撞见了不该撞见的。


    **


    沈绾没想到阿连鲁会找来,被发现那一瞬,她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


    阳光洒落又消失,少年的脚步只停留片刻,渐渐远去。


    沈绾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失望多一些还是轻松多一些,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男人的恶劣早已超出她的想象。


    缠吻的唇瓣倏尔一痛,熟悉的铁锈味再次在口中蔓延开,男人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沈绾松开齿关,一直在攻城略地的唇才稍稍松开几寸。


    “疯子!”她的思绪其实并未明晰,可满腔委屈无处宣泄,漫到嘴边只能化成一声叱骂。


    血珠嫣红,男人轻勾薄唇,像是被骂爽了,眼底笑意愈发浓。


    他本就是个疯子,一个觊觎她一切的疯子,从身到心,他渴求了整整三年。


    之前因为她的示好,他才披上了人皮伪装,哪怕知道她的敷衍与掩饰,可只要她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可以一直陪她演下去。


    直到那晚,她说自己会舍弃他,更从没想过交付真心,长久以来紧绷的弦霎时断得四分五裂,他像个自欺欺人的小丑,一直演着只属于自己的闹剧。


    如今看见她和其他野小子亲亲热热,无法遏制的妒火顷刻烧尽理智,也烧毁他所有温柔伪装的面具。


    舌尖舔了舔唇角,狂热痴缠的吻再次欺上,沈绾无力再挣脱,呼吸被寸寸夺走的同时,就连残破的意识也一起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