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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冷O苯基乙胺出了差错》 第81章 信息素被闻到
幸亏肖询眼疾手快揽住他的腰, 另一只手扶住车头,双脚稳在地面,才不至于连人带车侧翻。
“同学, 你没事吧?”看他唇色煞白,差点和他对撞的人,险些以为是自己乱变道撞了人。
“不好意思。”青年身后身材高挑的Alpha替他道歉。
“没事没事, 以后开车小心点就好。”对面那人摆手就离开。
“下来, 我来。”肖询从后座下来, 瞥见他魂惊心颤没有反应, 轻柔摸过他露出的秀发。
“对不起。”扶着他的手下来,木讷地跟肖询道歉。
之前一个人开电动车的时候,庄饮砚一向小心谨慎, 自从后座多了一个人之后, 就好像多了一层保障,却又好似多了一层可以搓破的软膜。
天平倾斜的另一端,一旦得到平衡,就再也恢复不到自己原来的样子。
“没什么好道歉的, 坐好。”
刚想让他搭稳自己的肩膀,不曾想后背递上一点重量, 属于庄饮砚那双清瘦的胳膊从腰身努力环上来。
注视那双勾着自己握拳的手, 肖询微微一笑附上去, 带着安抚轻拍两下, 神态温柔深情。
篮球场离刚才差点发生碰撞的地方很近, 不到两分钟两人就安全抵达, 庄饮砚的唇色从苍白恢复到淡粉。
“好点没?”帮他取下头盔, 肖询摸着他的侧脸, 故意调侃, “以前我不在,你是不是撞车都只能傻愣在原地?”
听到他在身后嘟嘟哝哝:“你没来的时候,我从没发生过这些事情。”
肖询一笑置之,还想再温存两下,就被出来买饮料的左序窥见。
柠檬精上脑,左序倚在自助贩卖机边上:“嘿嘿嘿,那边两个谈恋爱的,能不能先打球再谈?”
肖询扭头,马上回应:“好的。”
庄饮砚窘迫:“还没谈,瞎说什么。”
浓眉高挑,左序不理会腻歪的两个人,转身用手机扫码买饮料。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把车锁好,后面扑来热气,顺着徐徐微风将青年的话送到耳边。
快了……他在心里默默回应,东西就要磨好了。
初尝心动,庄饮砚手心冒汗又不善回答他每次直白的追问,只能用笨拙的方式去表达。
“砚砚,你不会是网上说的那些爱钓鱼的钓O吧?”看他低头不作答,肖询翘唇揶揄。
“不是!”仰头与对方狡黠如镜的眸子相对,一闪而过的调弄被他捕捉,庄饮砚脸上一热转身跟着左序去球场。
加上向涔阳、汪君菘和林耀镜正好六个,打半场三人篮球,起初黑白配没分到一块,肖询跟汪君菘换,铁了心要和庄饮砚一组。
嘴里振振有词:“上次篮球赛和你是对手,我要做你队友。”
其他人毫不介意就随他去,左序跟肖询下了比赛这次还是对手,依旧攻势凶猛在球场大杀四方。
一个小时过后,众人大汗淋漓,灰蒙的天色也渐暗,篮球场路灯通明。
六个人席地而坐仰头灌水,汗渍沿着下颌打湿红绿色的篮球场地。
“哇,爽!”汪君菘抓住衣摆随意抹汗,感叹,“寒假我也就和肖哥见过一次面,根本没人陪我打球,手痒也只能自己在门前拍两下。”
“+1”林耀镜举手附和。
“我也是,”盖好瓶盖,向涔阳笑着说,“过年那会还忙着走亲戚,每天只能无聊到在群里发牢骚,不过肖哥过年那几天好像都没在群里回消息。”
“啊……我在忙。”说完,还有意无意瞄了一下身边的人。
在忙着帮自己的Omega度过发情期。
不知怎的,庄饮砚脑袋里就浮现那三天肖询帮自己那些过发情期的旖旎风光,他攀附着青年那对肩峰凸起走线流畅的臂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陡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回味什么,脸颊爆红呈猪肝色。
嗅到空气里飘来青涩的信息素,肖询喝水的手顿住,笑从嘴边荡开。
“嗯?”坐在旁边的左序开始在空气四处寻找,鼻尖耸动。
“找什么?”庄饮砚问。
正视对方好奇的眼神,左序慢慢凑近,念叨:“奇怪,总觉得刚才从你这闻到一股淡淡甜甜的香水味,怎么这会闻不到了?”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位于庄饮砚身后那人,扬起的嘴角凝固,瞳孔突然缩紧。
“什么味、啊!”
吃痛的叫唤吸引来其他人的驻足,下一秒就见到肖询紧紧把庄饮砚护在怀里,对左序呲牙戾气十足。
“肖……你怎么了?”信息素逐渐在青年周身扩散,离他最近的左序和庄饮砚首当其冲。
揪住领口,心脏紧得喘不上气,左序大概知道肖询是病发,面目狰狞,痛苦地开口:“冷、冷静点。”
被牢牢锁在他的臂弯处,又让他强势摁在怀里的人也止不住发抖,意识尚存赶紧抓住他的手腕。
庄饮砚温和劝说:“肖询,我们回去,好不好?”
压制不住发狠赤红的眼丝,阴鸷的眸色里仿佛即刻就能渗出血来,抓住庄饮砚肩膀的那只手一再用力。
“肖询,肖询。”吃痛发冷汗,庄饮砚极力要唤醒他。
现在篮球场这么多人打球,万一信息素飘远引发其他Alpha暴乱,后果不堪设想。
在庄饮砚回抱自己的这一刻,青年把自己的下唇咬到渗血,信息素被逼回去,稍微能行动的左序立即朝散发的空气喷阻隔剂。
“走,我先带你去偏僻的地方。”
借肖询的力站起来,跟左序还有其他人点头示意,慢慢离开篮球场,剩下就交给左序。
幸好今天打篮球时,左序说篮球没气特地让他带小仓库的钥匙,仓库的门被重重关上。
跟疯了的野狗一样,肖询撑着他的脑袋把人摁在墙上,不打一声招呼腺体被无情撕咬,痛楚远远盖过那日的欢愉。
“额,疼……”
还没从疾速的角度变化里走出来,庄饮砚就被咬得叫痛,身后之人恍若未闻,附在他的手掌上与他十指相扣。
信息素的交织不足以叫心慌意乱的人彻底冷静,庄饮砚眼神涣散靠在墙上,耳边肖询的话循环回响。
“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脑海硝烟四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仿佛走火入魔,在标记过后抵着他拼命重复。
像是要提醒自己,又像要提醒他。
“你还好吗?”因为被压在墙上背对他,因此他看不清肖询的脸,只能用颤颤巍巍的手心去感受。
不等碰到肖询,就被他抓到嘴边细细亲吻,每一根手指都被他的薄凉抖动的唇碰过,还觉不够,肖询把他的脸掰过来。
从脖子沿着线条,慢慢路过他粉红发热的耳垂,侧脸,鼻尖,最后落到他的唇时悬空停住,最后落在他的嘴角偏侧。
从头到尾,肖询都不提自己为什么突然发病,整理好状态回去,林耀镜三人也当做无事发生,不该自己问的事情不问。
抵达508宿舍门口的时候,青年停下脚步拉着他的手。
左序见状率先递话,逃离战场:“呃,我有点累,我先去洗洗睡。”
林耀镜:“我晚上有课,先回去洗澡了。”
视线停在他俩交握的手上,向涔阳冲里头喊:“那我排学长你后面洗啊!”
说完被汪君菘拉着进屋,把门封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与他对视的眼中皆是担忧,肖询近期的状态极其不对。
倘若非要说是因为接近易感期,却也让庄饮砚觉得怪异。
迷雾般深邃的瞳仁麻木而冷漠,胸口被他看得没由来震了一下,捕捉到期间一闪而过的落寞与痛苦。
“到底怎么了?肖询。”反握住他不同往日炽热的手心,肖询的手冰地好似放在零下空气中刚冻过那样。
肖询:“想要你。”
倏地睁大双眼,庄饮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肖询直视他的眼睛:“庄饮砚,我想要你,我要永久标记你。”
被对方直白的话术吓到,庄饮砚连忙放开对方的手,眼神飘忽,高领下的皮肤滚烫。
他果然猜的不错,肖询从一开始就想要他。
结结巴巴道:“不、不行,太、太快了。”
“知道了。”垂下眼睛,肖询对他说,“你进去吧。”
庄饮砚还是不放心:“那你呢?”
“我看着你进去。”
对方的语气稀松平常,又没有泄露信息素在空气之中,庄饮砚三步一回头,那人从头到尾都看着自己,最后挥手进了自己宿舍的门。
在亲眼目睹那人远离之后,肖询紧握的双拳用力到青白,表情隐忍至险些崩坏,迈起稳健的步伐慢慢向楼层最顶端走。
鸦黑的天顶像一袭玄色窗帘,没有花色,乌泱泱盖得青年心焦,仅有的月光捅破窗帘泻出白色。
昂首眺望那处白色的窟窿,圆月驱散云层均匀扑在上头,好似某个能工巧匠把它特地均匀分割一样,看得人心底空落落发慌。
拿出自己最爱嚼的糖果含住,脑袋反复都是左序在操场闻庄饮砚味道的模样。
庄饮砚虽然感觉不到,但自己却明确知道,左序说的那股一晃而过的香水味,就是他的Omega的信息素!
哪怕只有一点点,肖询依旧如临大敌,阴森的犬齿咬碎口中的硬糖。
一旦其他A都能闻到他的味道,庄饮砚就不再需要自己了,那他就会听从他那个该死的Alpha哥哥的话,把自己丢掉。
“呵。”
冷傲的笑声里,带着薄怒与悲戚,将头发尽数撩起,狠厉而嗜血的神情里,有不可磨灭的癫狂。
就是对他太好太耐心,庄饮砚才会犹犹豫豫一直让自己等着。
而现在……
肖询抵住尖锐的牙齿,低头看见自己虎口渗出的血液,漠不关心舔了一下。
糖果辛辣的口感跟自己的信息素在口腔打架,给混沌的脑子带来片刻清醒,体内流淌的细胞在欲望得不到满足之后火速涨大。
手掌生理性颤抖,闭眼仿佛能听见血液加快的喧哗,封闭的野兽终于在此刻冲出围墙,攻势猛烈一发不可收拾。
闭上眼睛感受久违突破禁忌的快感,青年冷冷勾起嘴角,此时他无比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
第82章 突发车祸
今年惊蛰左右的天气忽暖忽冷, 有时更是春雨不绝,雨潮后又是连日的寒气,一个人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中央, 庄饮砚总是格外谨慎。
因为咖啡厅有暖气,来这里做作业喝咖啡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进来都带着外来凛冽的气息跟雨渍。
站在工作台前, 握着好不容易刻好的玉, 冰滑生硬的触感中, 庄饮砚能感知到自己脉搏在不合常规的跳动, 连着他的眼皮也跟着跳。
因为从第二天开始,肖询就失踪了,两天没有任何微信消息也没打招呼。
自从开学以来, 肖询的每个反应和眼神, 都让自己忧虑万分,无意识贴住自己的胸口,隔着衣服也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跳凌乱得厉害。
目光停留在他们前两天的聊天界面
庄饮砚:今天下午三点半的班
肖询:好的砚砚,就来
昨天, 庄饮砚发:今天早上八点半的班
肖询没回。
今天,庄饮砚又发:今天下午两点的班
青年也没有回复。
直到刚才, 他又说:可不可以回我一下?晚上想和你说件事情。
消息石沉大海, 连回响都没有, 恐惧悄然袭击青年岌岌可危的神经, 庄饮砚频频走神, 被店长看出来。
“小庄?小庄?”推了他两下。
“啊, 对不起。”回过神, 他鞠躬道歉。
店长和善地笑着, 摆手:“没事, 感觉你这两天心不在焉,是不是不舒服?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去,现在人流量少,一会多起来我让其他人替班。”
唇瓣张开,本想说不用,想了想还是把围兜脱下来递给他,庄饮砚十分抱歉:“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店长:“没关系,不用道歉。”
冒着风雨骑回去,雨滴漏进自己的额发,无情拍打头盔模糊自己的视线,狂风吹起的雨衣衣摆都好似要催促他快些回到宿舍,每一滴雨点都被他精准听进耳中,引发不宁的心绪。
简单上锁,庄饮砚直奔508的门扉,叩了三下没人开门,又重重敲了三下。
“谁啊……”里面的声音迷迷糊糊,像刚从酣睡中苏醒。
向涔阳打开房门,就看见鬓角流着雨水焦急不安的庄饮砚。
他问:“肖询在吗?我找肖询。”
“嗯?”床上还处在朦胧状态的汪君菘,听见关键词,眯着眼睛从窗帘里探出头,“他没和你说吗?他前天晚上就说不舒服,第二天请假回去了。”
没说,肖询提都没和自己提过。
分不清是失落还是生气,庄饮砚舔过干涩的下唇,轻声说:“好,我知道了,谢谢。”
转身拿出手机拨打那人的电话,是能打通的状态,但响到冰冷的女声提示音,都迟迟没有人接。
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心情从万丈悬崖跌落,肖询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是易感期病发了?严不严重?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随着不停的拨打,和一次又一次的器械声,庄饮砚噙着泪光,眉心久久未能舒展,胸口沉闷指节发凉。
突然,念头一闪,青年的眼睛瞬间擦亮。
如果肖询不舒服回家过易感期,会不会就在自己家的医院隔离?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马上拨打另一个人的手机号码,奇怪的是周时逸也是一样,没人接听,坚持不懈又打了两遍。
在音乐骤然消失的那一秒,庄饮砚吊起一口气,不等对方发问,抢先问。
“时逸哥,肖询有没有在医院里?他是不是易感期不舒服?在哪里隔离?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他?”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周时逸沉默了好久,以为对方没听见还要重复的时候,男人开腔。
“在,他在这。”口吻里的犹豫与停滞不前都被忽略。
庄饮砚破忧为笑:“那我现在过去陪他。”
“不行!你不能过来!”周时逸厉声呵斥。
刚迈开的步伐停住,他问:“为什么?”
“小庄,他没事的,”意识到自己的话太急,周时逸稍稍缓和,“听我话,过两天他就回去了。”
听完对方的话,庄饮砚静默几秒,语气决绝:“时逸哥,你是知道我的,越不让我做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小庄你……好,我现在告诉你!”拿他没辙,周时逸无奈只能道出真相,“肖询出车祸了。”
没稳住力气,手机从掌心垂直掉到地面,任凭周时逸在电话里怎么喊他都听不见。
春雨咄咄逼人沾湿土地,一汪积水被弹起,冒出咕噜噜的泡泡,那些泡泡落到眼里全部变成鲜红的血液。
飘出的泥腥味被也庄饮砚闻去,青年跪在地上干呕一声,土壤泡过雨水就像浸在败血里刚开封的坛罐,令人反胃。
“小庄?小庄?”
“小庄你没事吧?”
眼前一片漆黑,用本能意识在地上摸索,庄饮砚牙齿打颤:“告、告诉我,他的……情况。”
“前两天我在医院值班,看见急诊室有人浑身是血被推进来,想过去问问要不要帮忙,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居然是肖询。”
“他现在没事,你别过来,我怕你看不了。”
“左手骨折,腹部有一指宽的钢筋插进他身体,所幸较浅,没有伤及器官,你别着急。”
坐在出租车上,庄饮砚紧紧抓着那块玉,眼眶好似泉眼,永不枯竭从中掉泪。
外头的雨还在下,雨势越来越大,他无法透过玻璃车窗看见自己泪眼婆娑的面容。
“小同学,这是谈朋友分手啦?”等红路灯的空隙,师傅不停从后视镜看他,还是没憋住话。
他摇头,抽噎:“一、一个很重要的人,在医院,师傅,我很、很害怕,麻烦你快点。”
“好好好,不要担心,只要不是大问题都能治。”感觉到他焦心如焚,师傅瞧见绿灯踩油门飞驰。
下车和师傅道谢,不等师傅送伞给他,就冒着大雨往医院里快速跑去,医院太大他不知道肖询住哪个房间,只能先去找周时逸。
可是过于着急,庄饮砚的思维也跟着瓢泼大雨混乱如麻,方向感缺失,死死攥紧那块玉,在大厅像小蜜蜂四处打转。
“小庄!”
“哥……”
幸而刚好被准备过来拿报告的周时逸看见,如同见到救星,庄饮砚泪眼不止。
帮他打听到肖询的病房,周时逸把人领上去,拐角处打一见到对方蹒跚往前的背影,庄饮砚在上来之前的所有准备瞬间瓦解,功亏一篑。
肖询背对着自己,没打石膏的手臂撑着扶手,一步步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泪水再次决堤,朦胧里,他听见周时逸为难地对他说:“我还有台手术要做,小庄你撑着点,他没事还活着。”
庄饮砚露出苦笑,是啊……他还活着。
幸好,他还活着。
庄饮砚尽力克制好呼吸,缓步走向肖询。
正在漫步的人嗅到向自己靠近的信息素,在惹人厌烦的消毒水中,愈创木的气息温柔诱人。
前头还处在归途的肖询脚步刹住,庄饮砚也跟着停下。
“为什么、不接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庄饮砚质问。
于心不忍闭上眼睛,肖询轻声说:“怕你担心。”
庄饮砚忍不住低斥:“你不接电话难道我就不担心了吗!”
“砚砚,”行动不便,肖询缓缓转过来,望着他哭红的双眼,神情满是愧色,“对不起。”
密不透风的厚石膏把青年灵活的双手束缚住,还有位于病号服腹部的斑斑血迹,庄饮砚捂住嘴泣不成声,肩膀随着抽搭。
所有回忆在脑海走了一遍,炸裂的破璃碎片划过耳膜,伴随尖叫声,还有汽油燃烧过后滋啦滋啦的噪音,他禁不住脱力倒到墙边。
“砚砚!嘶——”肖询还想要去扶他,结果牵动自己的伤口,痛苦呻吟。
脑袋嗡嗡响,青年的痛呼成功唤回他眼前的花白,视线逐渐清晰,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庄饮砚忍着伤痛扶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肖询:“你坐着,我去给你拿毛巾。”
冒雨跑来,庄饮砚身上和头发湿糊,发丝如稠夹着雨水巴在两侧,格外狼狈。
“不用,你走路都不方便了,我自己去。”把蠢蠢欲动的青年摁回去,庄饮砚自己去浴室整理。
在打湿毛巾热敷似核桃肿大的眼睛时,自己的手还禁不住颤抖,连吹风机他都无法和平时一样轻而易举抓起。
吹干头发擦好脸出来,肖询就站在门口候着,唯一安好的手臂举着一杯不知道何时变出来的姜汤。
宽大的衣袍将青年紧致有型的身材湮没,眼下颓唐还有淡淡的青色,往日张扬的面容此刻毫无生气。
心脏好像被无形用力揪住,接过热气腾腾的姜汤,水蒸气烘湿眼膜,鼻头稍稍拱起,眼线向下弯曲。
“别哭了。”看见他难过,肖询也跟着揪心,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抚摸他的脸。
“肖询。”回握他的手背,哭肿了的双眼闪着泪光凄楚可怜,喊他的时候,右眼掉落一滴泪。
泪水落在肖询的指腹,青年死寂的心瞬间哗然,庄饮砚又踮脚主动在他下巴处吻了一下。
窗外枝桠在春雨的精心栽培下,嫩芽悄然滋生,雷声轰隆似吐不尽的缠缠绵意,在挥洒间坠落心田,陨入肖询的灵魂。
身体不便的缘故,他不能躬身,只能微微下蹲噙住那方被自己获取过许多次的柔软。
庄饮砚的热情与主动能燃尽窗外的倾盆大雨,耳旁略过那些攻势猛烈嘀嗒打在窗户的雨滴,只有两人的呼吸与缱绻。
第83章 定情吊坠
吻到最后庄饮砚缺氧从他怀里退出, 青年眼神滚烫锁着离自己而去的唇。
被他吮吸过仿若艳红的牡丹,微微张开时又在吐露粗重的喘息。
视线停在庄饮砚那双雾气蒸腾的眼睛,眸色瞬间沉谙几分, 再次凑过去。
抓紧肖询的病号服没有反抗,庄饮砚闭上眼睛耐心等待青年的索取。
良久,额头只被碰了一下, 紧接着是他紧闭的眼睛, 肖询的手陷进他刚吹过蓬松干涩的头发, 揉了两下。
“砚砚, ”开腔便是忍耐已久的哑嗓,他突然说,“对不起。”
蓦然睁开, 庄饮砚红色的眼眶中疑惑遍布:“怎么了?”
只见肖询专心致志看着那张梦寐以求的脸, 喃喃道:“不该让你哭的,哭得我心肝疼。”
标记的时候他想让庄饮砚哭,看见他水红的眼睛,肖询总是内心膨胀欢快。
可是方才, 看见庄饮砚哭得那么伤心,他心也跟着发软, 像麦芽糖成型之前要经过反复揉搓, 他的心也备受煎熬、疼痛。
他太想要这个人了, 太想要他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疯长的欲壑难以填平, 横行霸道得反而让人心生怯弱。
“那你答应我, 以后易感期之前不许开车, 也不许你带着情绪或者病发的时候开车。”手指勾住青年宽大的手掌, 声线带着后怕打颤。
肖询轻声应允:“好, 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保持缄默,几秒后,肖询补充:“那你现在可以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吗?”
“这个,送给你。”没有正面回答,把怀揣许久的宝物塞到对方手里,暖玉在他手掌待过,余温都还在。
肖询跟着物品低头俯瞰自己摊开的手掌,被打磨精细雕饰着郁金香的璞玉静静躺在上方。
“这是……?”收缩的瞳孔与磕绊的言语,无不展现青年的诧异。
“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图案和字都是我自己刻的”庄饮砚挤出苦笑,娓娓诉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庄闻萧不是我亲哥哥,他是我表哥,你去过我的家,那里其实是我姑爹姑妈的家。”
“我父母很早的时候就……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虽然姑爹姑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亲,却对我视如己出,庄闻萧也把我当作亲弟弟。”
说着,庄饮砚顿了顿,伸手把肖询掌心的玉翻过来。
郁金香的背面雕刻的不再是图案,而是‘平安健康’四个字,看得出来做工生疏,因为走线还略带点扭曲。
屏息凝神,肖询的表情瞬间禁锢,喉咙像是被生生扼住,张嘴发不出声音。
指腹划过‘平安’两个大字,庄饮砚哽咽:“另外半边也是我刻的,希望你永远平安、健康,但是好像、好像送晚了——”
“砚砚,对不起。”环住他颤栗的肩膀,侧脸触碰他的发梢,肖询心如刀绞,阖上满目挣扎和煎熬的眼神,握紧手里的玉。
庄饮砚摇头,从他手里取出玉佩,红肿的眼睛勉强撑出笑意,擤擤鼻子有意调侃:“你太高了,坐下,我替你戴上去。”
“好。”露出两颗虎牙,肖询在他的搀扶下坐到床榻,压下脖子让庄饮砚把吊坠为他挂上去。
“谢谢砚砚,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慢慢摸过上面凹凸的纹路,细腻的手指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热爱与珍视,眼神更是极近温柔。
“肖询。”
把他喊回神,芳华的眼眸映射出他心底的浓厚情意,庄饮砚莞尔一笑,抓住那只抚摸吊坠的手,再次对着那人的唇亲下去。
在肖询怔愣时,听见他的低语:“以前这块玉是我最珍贵的东西,现在你和它都是。”
喉结滚动,眼珠子瞪得圆溜,眼里全是惊喜,激动地不顾伤痛抓住他的胳臂,肖询语气痴迷,不停确认。
“真的吗?砚砚,你再说一次好不好?我听不懂,你可不可以,再对我说一次?求你。”
“诶,小心扯着伤口。”看见他动作幅度大起来,绷住神经提醒他要注意。
“别管伤口!”似是怕他反悔跑了,抓着他的单只手用力,肖询专注道,“再说一遍,求你了,砚砚。”
“再说几遍都可以,”翘起嘴角,庄饮砚逐字逐句和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谈恋爱吗?肖询,我答应了。”
“所以……”神经亢奋嘴唇跟着发抖,和他确认,“你是我的了,对吗?”
“是,我是你的了。”得到对面的人大方承认。
长久的执念像一节铁钉,在不懈努力之后得以拔除,空缺之处被生出的花朵弥合。
迷醉于眼前只为自己盛开的郁金香,那双曼妙的眼睛早已让他无法自拔。
窗外不知何时早已雨过天晴,被洗刷过后的窗口锃亮,反射在庄饮砚白皙无暇的面容。
闭上眼睛,凑近自己心心念念采撷的花朵,置身愈创木信息素的温暖中,肖询神色陶然。
“我的,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缱绻在他鹅颈跟耳垂,庄饮砚被他醇厚的嗓音撩得脸红。
“折腾这么久你也累了,快休息吧。”作势推推他的肩膀,害臊道。
“不要,我要是睡着你就偷跑了。”赖在他的臂膀不肯离开,瞥见被遗漏在旁的姜汤,提醒,“快喝姜汤,不然就要凉了。”
“哪来的姜汤啊?真难得,你病着还知道送姜汤给我喝。”取过杯子喝了两口,庄饮砚含情脉脉调侃。
“刚才让护士帮忙弄的,”对他的话格外不满,肖询撇嘴,“砚砚这话真难听,明明之前我也给你送过姜汤的。”
庄饮砚愣神:“嗯?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没把我放心上?”对着那双肿胀红润的下唇咬了一口,肖询眯眼,语气危险,“篮球赛下雨那天,我给你送过,你都忘记了?”
“校篮球赛?”在回忆中找寻一番,庄饮砚蹙眉,“你没过来啊?”
“我去的时候你在洗澡,我托于舜学长给的。”说到这顿了一下,好似意识到什么,肖询抬眉,语气肯定,“他没给你。”
“……啊,我记起来了,”想起当时洗澡出来时于舜的表情,庄饮砚大彻大悟,“他给了,但他没说是你给的,我还以为是他买的。”
“呵,”浅薄掀唇,眸光转冷闪过几不可察的暗芒,肖询漫不经心挂起眼帘,“于舜学长可真是,生怕我追上你,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得出来啊。”
再对上庄饮砚那迷茫的神情,肖询叹了口气,似笑非笑问他:“砚砚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被肖询的话震撼,庄饮砚的瞳孔张得更大,惊讶反驳,“怎么可能!他喜欢的不是宴楚橦吗?”
直到看见肖询眼底的轻蔑和玩味更加旺盛,庄饮砚反复品味当时于舜知道他和肖询跨年时激动的模样,以及之后种种生疏的态度。
“呃……”迟钝的人总算有些觉悟,手心发汗局促解释,“不是的,他没说,我、我不知道,我不喜欢他。”
“乖砚砚,”Alpha亲吻他的额头,无奈开口,“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一样直白坦诚,喜欢你就一定会大胆说出来的,知道吗?”
“哦。”老老实实回答之后,庄饮砚觉着不对劲,倏地抬头,哭笑不得想推他又碍于他的伤势,“我说你啊,讲话老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还踩一捧一,这套哪学的?”
“哼!”青年倨傲地昂起下巴,自觉自己已经够大度了。
要换是之前,早都想办法给于舜那个不自量力的Beta使绊子了,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的Omega,懒得和这些杂碎计较罢了。
“好了,我下午有课,你乖乖养病别乱跑。”看时间差不多,庄饮砚着急起身要赶回去。
“那你下课来陪我嘛。”惯会示弱,肖询用手指勾得庄饮砚心麻意乱,哀怨地说,“肚子好痛,手也好痛,都没人照顾我。”
他一提,庄饮砚恍然想起来:“这不是你家的医院吗?你爸妈不过来?”
“这个医院的院长是我小叔,他们不管这里,而且要是他们知道我开车出事,砚砚就见不到我了。”
庄饮砚不解:“为什么?”
耳边属于他的声音,沉闷不堪:“他们会让我退学,会把我关在小屋子里,我不要。”
倒吸一口气,带着怜爱拍过肖询的头。
肖询继续祈求:“陪陪我嘛,陪陪我嘛,好不好?”
“好好好,这几天我不去咖啡厅,下课就来陪你。”架不住他纷至沓来的求饶声,庄饮砚温存道。
“你真好~”只顾着脸红,没注意到肩膀上靠着的人,除了尾音上扬外,得逞的嘴角也跟着高高挂起,点漆的目光中闪烁着顽劣。
连着住院一周,庄饮砚没课都会过去陪他,因为之前他说自己缺钱,还为自己不让他打工的事情置气,肖询谨记在心。
便要了张庄饮砚的课表,上下课之后都会专门打好车告诉他车牌号,让他坐车过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车,庄饮砚靠在座椅上叹气,揉捏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说呢……有一种逃也逃不掉,每天都要去肖询那上班打卡的社畜感。
照顾肖询本身不是多大的问题,重点在于怎么照顾,以及照顾他的过程会被怎样对待。
就比如现在——
“砚砚,洗澡时间到了~”听见夺命的催促,庄饮砚刷红了脸。
第84章 床小我大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 每回听见他的口气,都有一种‘洗澡’像是要‘吃饭’的即视感。
庄饮砚轻声反驳:“不是洗澡,你那个伤口洗不了, 只是帮你擦一下身子,别胡说。”
熟谙地拿起布,在接热水的缝隙肖询已然自觉把纽扣尽数解开, 宽大的条纹服散在青年结实的腹肌两侧。
虽然另外半边包着纱布, 但也能看见纱布下方延展的均匀线条。
光着膀子饶有兴趣朝他走去, 把人锁在洗手台上, 即便青年另一边打石膏没办法动弹,却过分依仗自己伤口没有痊愈,料定庄饮砚不会乱动。
“快点走开, ”不敢看镜子里那张轻薄的脸, 也不敢和对方意趣横生的眼睛对视,边拧毛巾边飘忽道,“站好,我给你擦一下。”
“都一起洗澡三天了, 你怎么还喜欢脸红啊?”
靠近他耳畔,眉间轻佻, “砚砚你快看镜子, 你现在就和昨天我们一起在外面院子里看到的红玫瑰一样。”
光说不得劲, 肖询还要从背后伸手, 指头勾着他的下巴正对镜子里的自己。
青年在他耳旁舒爽叹谓, 声音性感:“漂亮死了, 看得我好硬啊。”
“肖询!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捉弄我!”
不敢随便挣扎, 只能撇开脸, 拧干的热毛巾因为羞愤被重新丢进水里。
自从确认关系之后, 肖询对他在言语上越来越放肆,以前那些藏在心里上不得台面的骚话,现在通通释放。
“开个玩笑嘛,砚砚这么当真干嘛。”亲吻他的侧颊,肖询退后立定,乖巧等待庄饮砚帮他擦身体。
掀开肖询的外衣帮他擦拭,没有长而宽的衣摆做修饰,在划过对方腹肌的时候,动作戛然而止。
隔着衣裤某些景象看的庄饮砚口干脑热,才知道肖询的话里掺着半分真,羞臊万分赶紧挪开视线。
观察力敏捷的Alpha自然没有错过这幅好景,挂起乖张散漫的笑容,语速缓慢而有力:“砚砚,你脸好红,是因为觉得我太大了吗?”
眼睑被对方捉弄呈水红色,带着嗔怪仰头瞪他,嘴硬道:“不是,你没发觉我看你的眼神充满怜悯吗?”
“没发觉。”眯起眼睛揽住他的腰,在庄饮砚泛起红色涟漪的脸上,来回逡巡。
滑动的指尖从他的眼睛开始,成片烧过细小的毛孔,所到之处都让庄饮砚开始自我焚烧。
“砚砚,”沾染情欲的嗓子情切而急迫,肖询说,“我要你亲我。”
说完,肖询就稍稍下蹲,把脸凑到他面前,势必要人主动亲他。
近来好几次,肖询总提这种无理的要求,比如——喝药要喂,亲嘴也要他主动。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庄饮砚也没什么好抗拒的,虽然还是会觉得很羞耻。
但肖询不论是心智年龄还是真实年龄都比自己小,大他一些,作为主动推进关系的那一方,约莫也是合理的吧?
想着想着,庄饮砚挪动步子向他靠近,自觉搭上他的肩膀,对准青年那对细薄的嘴唇。
嫌他动作太慢,肖询还配合地抬抬下巴,使两人彻底相对。
双方越发契合的信息素,在唇齿相依里相互传递,柔情旖旎的吻,在对方信息素入侵身体的时候被加深。
要不是记挂着肖询的伤势,脱力喘不上气的人几乎要靠到对方身上。
肖询对他的身体异常熟悉,一把拖住他的腰,轻轻用力往上提,才足以支撑庄饮砚不跪下去。
狭窄的洗手间内,粗热的呼吸声与接吻时的啧啧声交织,四面环壁的缘故,声音立体萦绕在两人间,处在头昏脑涨的人没有觉察到异样,只有在肖询突然吻得更凶狠时,不明所以地嘤咛。
叩叩叩——
“肖先生?我来给您换药了。”病房门外,小护士柔美的嗓音响起。
……里头没有回应。
“肖先生?”他又喊了一声,带着疑惑准备敲第三次的时候,门开了。
开门的不是那位身材比例完美,八块腹肌体魄健壮,性张力爆棚的高大Alpha,而是另一位长相秀雅,眉眼温顺清澈的Beta
这个Beta看起来好像很慌乱,嘴巴像被蛰过略微红肿。
庄饮砚手脚局促,对护士说:“你好,请进。”
“啊好。”往床沿坐着纽扣散开的肖询望去,护士的眼睛擦得精光,这年头极品Alpha可少见了。
耐心拆解纱布,举手投足都透着谨慎,每次给他换药的时候,小护士都必须亲力亲为,许多负责其他患者的小O,都想和他换。
但他偏不,这种身材看一次少一次好吗!
静静倚在一边,看护士给肖询拆纱布时,庄饮砚眼中隐隐含着揣摩之意,心中不免吃味,这个人怎么到哪都这么招摇?
“宝贝。”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成功把他思绪打断,给肖询拆纱布拆到一半的护士也僵住了。
“啊?”庄饮砚指着自己,眼神迷惑,“你叫我?”
“嗯,”点点头,肖询说,“你转过去吧,我的伤口很难看,怕吓到你。”
“……不用,我还是在这看着吧。”
“那你到我身边来。”上半身稍稍动弹,把人牵到身边,“害怕的话就躲到我背后。”
觉得好笑,庄饮砚拍他手:“你怎么老把我想得这么脆弱。”
“本来就是。”青年默默嘀咕。
为他拆解纱布的小护士内心已然开始哭泣,很多小O护士还托他来问问,这个Alpha有没有对象,是不是单身?
他当时还想着,肥水不落外人田,自己先来探探路。
果然……猛A都是抢手货。
层层纱布终于被全部掀开,肖询肚子上那块创口周围全是红色的药水,经过时间的洗礼逐渐挥发变色。
伤口周围开始结痂,最中心那个凹陷的窟窿还翻着鲜红的嫩肉。
在肖询身后看得触目惊心,庄饮砚五官痛苦挤在一块。
看护士给他上药,肖询虽然不曾叫痛,但棉签每次粘过伤口,他的心就多揪紧几寸。
正在上药,突然手背覆上冰凉的触感,肖询回头就瞧见跟小苦瓜似的脸蛋,亲昵地用中指和食指夹了两下他的脸。
安慰他:“不疼,没事的。”
得到对方的指责:“不仅脑子迟钝,你连疼痛感都比别人迟钝。”
没有错过他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心疼,肖询在他颈间啄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啦!”结束这场酣畅淋漓的秀恩爱大战,护士对他们报以微笑,“伤口恢复得很好,下周二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啦。”
“谢谢。”庄饮砚颔首,礼貌道谢。
“不客气,我先走啦。”说完马上关门离开病房,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大家通风报信。
这个帅A已有对象,对象是个帅气的Beta,真可惜了……
“下周二就能出院,正好在这之前能把易感期过了。”坐下来给床上的人削苹果,庄饮砚在心中计算他的易感期。
“你周五下午没课,直接来陪我过夜吧。”张嘴接受来自他的投喂,肖询邀请道。
只听庄饮砚和他玩笑:“就这么大点地,你是要我在这打地铺吗?”
“谁让你睡地板了?”狭长的眼眸透着玩味,唇角邪邪勾起。
在庄饮砚心跳失控大致猜到隐藏的后半句时,肖询拖着长音闲散道:“和我一起睡啊。”
“你这床小,躺不了两个人。”专注于碗里插着牙签开始氧化的苹果,庄饮砚面颊嫣红不肯抬头。
“没关系,”肖询的声音越发有磁性,气息缠绵在他近处吐露,“我大就可以。”
握住玻璃碗的手,骨节用力生出淡粉,庄饮砚说:“肖询,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诨话,不然我不来陪你了。”
“哦,好吧。”失去兴致躺回床上,肖询恹恹回答。
离开之前,为免肖询半夜突发易感期,他特地拜托周时逸帮忙照看。
男人推推眼镜,表示:“就算你不说,这位大少爷也有专门的人会替他照看的。”
庄饮砚:“别人我不放心。”
语毕,面前的人马上挑高眉头:“所以,你现在和他什么情况?说好了,我不替除你以外不熟悉的人免费治病。”
眼睛左右瞟了几下,庄饮砚尴尬挠头:“他、他之前说,要追我和我谈恋爱。”
周时逸兴致盎然:“嗯哼?所以,他不再是你的合约对象,而是对象了?”
得到肯定答复:“昂,是的。”
“OK,他现在是单间病房,易感期也是在自己病房隔离,我会时不时去看他两眼,看有没有动静。”
喜形于色,庄饮砚朝他道谢:“谢谢哥。”
周时逸催促:“快回去上课吧。”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车祸,Alpha这次易感期额外安分,除了第一天庄饮砚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控制不住撕扯到自己的伤口,第二天恰逢周五,庄饮砚马上赶来陪他。
“伤口好不容易开始结痂,你还非要作死。”被他标记过后的人,脸上还有余潮,软绵绵的腔调里责备意味昭然。
肖询弱弱回嘴:“你不在,我控制不住嘛。”
石膏已经被拆开重新弄过,是刚才稍稍冷静后,才喊的一个Beta医生进来帮忙。
他身上撕裂的伤口昨天没有及时处理,今天又翻出新的裂痕。
刚进入易感期的肖询生人勿近,任何人都动不得他,是等到庄饮砚来过安抚之后才肯重打石膏。
“本来手骨骨折就不太容易好,现在好得更慢了。”
Omega一板一眼给他包扎伤口的模样,还有那双注入心疼与关切的眼睛,睫毛如扇轻轻扇动,路过的微风勾得人心痒。
正在研究应该怎么固定,嘴角被突如其来的吻袭击,带着醉人的信息素,庄饮砚一时没拿稳,纱布从手心滚下来,像摊开的卷轴延长了好几厘米。
暖气房内的空气本就难以流通,刚被标记过,对他的信息素敏感程度大大提高。
酽浓酒味震得庄饮砚脊背酸麻,撑在肖询两侧床面的胳膊失了力气。
第85章 哥哥,玩我腺体
短暂的热吻结束, Alpha在他下唇轻扫过,趁他意识不清,把纱布捡起来自己给自己固定上, 再剪掉多余的纱布。
收拾好放回原位,床上的人还唇瓣还在微张喘气,因为信息素契合度的升高, 庄饮砚越来越难克制自己在标记之后的各种反应。
定定地瞧着他, 眼中点碎的欲求浮起, 轻而易举把人推倒, 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压在他的上方,单手撑着。
嘴边荡起, 说话的腔调摄人心魂:“哥哥, 你好容易被推倒啊。”
“什、什么哥哥?”舌头打结,突发奇想的称呼更是让人羞耻度膨胀。
“哥哥,砚砚哥哥?”看着他一寸寸加深的脸蛋,肖询叫得起劲。
起因是前几天, 他闲着无聊就去搜索,大家都怎么喊自己的Omega, 很多网友回复。
有叫小猪猪的, 也有叫宝贝的, 有叫哥哥弟弟的, 还有叫屁蛋的。
更有奇奇怪怪的网友, 说叫爸爸或者小爸会更刺激的?
嗯……庄饮砚的爸爸去世了, 叫爸爸或者小爸都不太好, 而且被揍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挑了几个, 打算一个个叫过去,看看哪个反响更好。
俯视自己身下,被臊到含羞带怯,又如春色早樱般动情的眼神,肖询轻笑一声。
他想,他大概是找到了……
“哥哥今天会陪我睡觉,对吗?”肖询见缝插针,追问道。
把脸瞥开,庄饮砚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瞧见从他瞳孔映射出自己跟西红柿一样的脸。
“别、别叫哥哥,你易感期我会陪你的。”
“哥哥真好。”置若罔闻,肖询自顾自在他头颈间磨蹭卖乖。
到了晚上,庄饮砚用最磨蹭的速度洗好澡,缓缓踱步朝床上走去。
青年翘首以盼坐在床边,等他靠近就一把将人扯到怀里坐着。
紧贴他的侧颈,细细慢慢地嗅探,语气热忱:“哥哥就连洗完澡,身上都还是我的信息素,好开心啊。”
“肖询!不让你叫,你还叫上瘾了是吧?”恼羞成怒,庄饮砚拧了一下他的臂膀。
“干嘛不让我叫?你本来就比我大啊。”愤懑不平,就在他脖子嘬出一小块花案。
肖询接着说:“学长都能叫,干嘛不能叫哥哥,我就要叫哥哥!”
“……”刚开启的两片唇,想想又重新合上,憋了半天,庄饮砚说,“随你吧,但你别在别人面前叫。”
“好吧。”青年答应得比较勉强。
怕他保持坐在腿上的姿势太久,会对肖询的伤口不好,庄饮砚脱了鞋子上床挤到最边上,本意是想给肖询腾位置。
毕竟他左手打石膏,侧卧也只能侧到右边,仰躺也比较占位,另一方面是他确实脸红害羞,即便和肖询共同过夜不是一两次。
“砚砚,你为什么背对着我?”静谧的病房内,肖询的疑问格外响亮。
呼吸停顿,思考几秒后,他找到了合理借口:“怕你半夜易感期脑袋发热,把我咬醒。”
“所以你就故意睡在我左边,我都没办法侧过去抱你。”
言语抱屈,忧悒的情绪隔着距离和昏暗,庄饮砚都能听得一清二白。
“没有故意。”语气发虚,庄饮砚在黑暗之中悄悄摸了两下鼻尖。
“砚砚。”
“嗯?”
“我手疼,伤口也疼,易感期好难受。”耳边回荡起肖询可怜兮兮的声音,“为什么谈恋爱了,砚砚哥哥也要和以前一样对我,今天窗外的雨和我的心一样……”
“可以了可以了!”实在受不了,庄饮砚把床头小灯打开,翻身起来,凿牙切齿道,“我换位置,行了吧!”
方才一副欲哭委屈的惨样,顷刻间乌云散开,露出皓白的牙齿,积极道:“我给你腾位置。”
说着就往边上挪,庄饮砚翻到他右侧还没来得及躺下,就被肖询用力摁住,腿一软青年直接坐到他身上。
“嗯哼……”
“你没事吧!”听见痛吟,庄饮砚马上撑起来想掀开被子查看伤势。
“没事,扶我起来。”
“好,不舒服吗?”搭住肖询伸过来的手,把他拉起来,庄饮砚询问。
“不舒服。”青年就着他的力,反手把人摁坐在自己大腿上,眼神直白,“转过去好不好,想要亲你腺体。”
脸上骤然升起绯红,胸膛起伏明显,在青年晦暗不明的眸子里,微弱床头灯下为此刻的氛围横添许多暧昧。
“有什么好亲的,每次都要亲。”嘴上这么抱怨,却顺从地转过身背对他。
位于他身后的肖询,右手从背部滑向侧端,整个过程,滚烫的手掌都贴合轻薄的里衣,隔着布料庄饮砚都能感觉到他易感期不寻常的体表温度。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腺体,结合窗外蒙蒙细雨打在窗户的节奏,交相呼应。
庄饮砚咬紧牙关,试图压住骨子里燃烧的血液,和被羽毛包裹搔痒的骨头。
更别提肖询啄吻腺体的时候,还时不时会轻咬两下示威。
就像坐了一趟迷雾里看不清轨道的过山车,不知道它何时加速下坠,何时是平缓道路,只能时刻保持一颗悬着的心。
这比直接咬他腺体,还要让人觉得难受。
时间在升温的空气里被迫静止,他数不清肖询在他腺体停留了多久。
待对方的唇离开时,庄饮砚额角早已生出点点汗渍,精疲力竭倒在遍是他俩信息素的人怀里。
稳稳接住自己的Omega,肖询喉咙溢出畅快的笑吟,伺机的野兽张着贪婪的眼睛,在夜里亮得透彻,漩涡齐聚的眸光里映着疯狂的情意。
“哥哥这两天好乖啊,你会一直这么乖吗?”袖口拂过他的汗渍,询问的声音浑浊而粗热。
靠在他肩头,庄饮砚弯眉浅笑:“只要你听话,表现好,我就奖励你。”
“是吗?”
在青年反问之时,庄饮砚陡然顿住,不知因何缘由,温和醉人的杜松子酒浓度飙升,超过与之平衡中和的愈创木。
他听见肖询反问:“那如果,我不听话呢?”
呼吸加重,庄饮砚握住他的手,虚着声音和他打趣:“那到时候,我就想想要怎么罚你。”
“就罚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也离不开你的信息素,好不好?”
瞳孔被黑夜湮没,魅影遍布,肖询食指绕着他的发丝,执拗道。
靠在他肩膀的脑袋蹭了两下,庄饮砚揶揄:“那不是便宜都被你占尽了?说得好像你现在就能离开我的信息素一样,你信息素收一收,太浓了。”
“是啊,我已经离不开了。”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还是在和自己强调,声腔低哑沉闷。
闭上阴郁的眼睛,右手在他腺体反复摩挲,肖询一再重复:“砚砚,不论如何你都不能丢下我,你是我的,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知道知道,你是复读机吗?”庄饮砚无奈回答。
总觉得这次易感期,肖询变得格外啰嗦,反复强调让人不许丢下他。
腺体部位被他循环磨蹭,热意越来越盛,庄饮砚咽了口唾沫,羞赧着脸,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你们Alpha,就这么喜欢碰自己Omega的腺体吗?”
后颈突然被掐住,他小声‘啊’了一下,紧接着听见来自头顶上方有如乌云压顶的低迷质问。
“哥哥的腺体还被其他Alpha碰过?”
“没有!”被他揪住脆弱的腺体,庄饮砚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绷紧肌肉。
离开他肩膀,怒视眼前的人,不免发牢骚:“除了你,还有谁能知道我有腺体啊?”
肖询微睨:“知不知道是一回事,碰没碰过又是另一回事。”
“那照你这么说,平时像左序那样勾肩搭背不小心蹭过去也不行了?”
“不行。”
“嘶……肖询你!”被他气得横眉竖眼,庄饮砚重重抽气,“那你的腺体呢?你不许别人碰我的,难不成就没有人能碰你的吗?”
“有啊,”眉眼深处的戏谑一晃而过,肖询凑到他面前,“只有你可以,要不要试试?”
“谁、谁和你一样变态,专挑别人的腺体玩。”
肖询蹙眉,对他抗拒的态度不大满意:“不是别人,是你。”
“那也是、也是变态。”膝盖蜷起被他以防备的姿态环住,庄饮砚嗫嚅道。
“玩一下嘛玩一下嘛,你都没见过我的腺体吧?”不依不饶,狭长的眼眸满载急切,冲他眨眼。
“哪有求、求别人玩腺体的,我在医学书上看过很、很多次了!”触电般尴尬朝他挥舞,庄饮砚连带着脖子都被调戏到爆红。
“哥哥不是别人,医学书上都是画的,哪有我的好看,快看我的!”说完自顾自转身,拉低病号服的领子。
隔着暖色调暧昧的灯光,庄饮砚悄无声息瞄了一眼,没有凑近只能看见大致。
腺体的轮廓和书上画的一般无二,远远看去像个崭露头角的圆形火山。
“哥哥凑近点看,这样看不清。”
知道庄饮砚不会主动向自己靠近,肖询挪了挪位置,将脖子怼到他面前。
这下庄饮砚看得分明,肖询的圆形腺体只有食指指甲盖大小,中间略微凹陷,那里是可以注入信息素,也可以注入抑制剂的地方。
看呆了的人霎时唇焦舌干,在越发紧张浅薄的安静空气里,不自觉吞咽。
“哥哥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实验对象,摸摸看。”肖询的声音悠扬轻慢,像一道无形的勾子,吸引着他。
鬼使神差挺起上肢,听从他的话,在腺体上方轻轻触碰。
“啊……”
指腹和腺体碰撞的那一刹那,幽闭环境里,肖询舒服的叹谓尤为性感。
细微电流穿过,庄饮砚吓得立刻抽手。
“哥哥,亲亲我的腺体吧。”从他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词,丝滑而稠密,带着撩人的韵味。
羞容毕显,庄饮砚罔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顺着他的意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肖询:请哥哥尽情地玩弄我吧~
庄饮砚:……对不起,玩弄不了一点=_=
肖询(猛狗扑食):那就让我尽情地玩弄哥哥吧!
第86章 柔弱A不能自理
“我亲了你的, 你也要礼尚往来呀,亲一下吧,一下就好。”青年循循善诱。
呼吸节奏被彻底打乱, 庄饮砚在犹豫之间跪坐,缓缓凑近他的腺体,心跳的节点和散乱的音符没什么两样, 不成曲调不堪入耳。
前面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完好的那只手将病号服越拧越皱, 脉搏的汇聚与涌动, 让肖询觉得自己的心房快要支撑不住,涨到爆裂。
终于,在他的期待下, 庄饮砚碰到Alpha极有凸感沸热的腺体时, 从那里源源不断流溢的杜松子酒,顺着支气管震荡他的五脏六腑。
“唔,砚砚好棒啊……”肖询显然也和他一样进入状态,脖子高昂, 隆起的喉结顺畅滑动。
“别,别说得和做什么事一样!”立即弹开, 耳尖和脖子泛着春色, 眼角眉梢荡起涟漪。
知道自己此时一定见不得人, 他掀开被子盖过头顶, 腹诽自己不该这么顺着肖询, 真是被他迷了心智, 糊涂虫一个。
隔着被子, Alpha的闷笑带着捉弄过他之后的促狭跟愉悦, 恨的他牙痒, 觉得丢人,在被子里无意识蹬了两下空气。
背后凉气入侵,肖询的体温紧随其后,腰上在他羞惭的片刻挂上一条手臂,腺体被啄了一小口。
肖询在他耳边说:“要是以后能让你这样照顾我,就是多出几次车祸,多住几次院我都愿意。”
“肖询,你在说什么胡话?”听出对方玩闹的语气里涵盖着几缕恳切,庄饮砚眉头竖直,激动转身。
肖询:“开个玩笑嘛。”
庄饮砚语气严厉:“不许开!快把刚才的话呸掉。”
“呸呸呸,”朝着床外呸了三下,看他脸上的阴云还没散去,肖询赶紧道歉,“对不起砚砚。”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庄饮砚冷脸质问。
“易感期不可以开车,也不可以带着情绪开车,发病不舒服的时候更不能开车。”
“你记着,如果有违反任意一条……”庄饮砚与他对视的眼眶瞬间水红,决绝道,“我就会生气,会不理你。”
“你别生气,也别不理我。”被这些话吓得心颤,肖询睫毛簌簌发抖,埋进他的锁骨,祈求道,“砚砚,我害怕。”
“只要你听话,不让自己受伤,我就不会生气。”
腰上的手突然收得很紧,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担心他肚子上裂开的伤口,庄饮砚低呼:“肖询,小心伤口!”
“没有下次了,砚砚。”郑重其事向他承诺,肖询合上落魄忏愧的双眸,压下抖抖瑟瑟的声腔,呢喃:“再也没有下次,对不起。”
“嗯,我知道你一向言而有信,很乖。”为了奖励他,庄饮砚主动吻过他的额头。
终于,熬到肖询出院这天,这位金贵的大少爷钦点要庄饮砚下课来接,因此他刚从学校门口出来,就收到肖询给他打车的车牌号,无奈叹气上车去接他。
这对庄饮砚来说是一种解放,这意味着再也不用红着脸接受他污言秽语的调戏,也不用每天下课就往这里跑,更不用顾忌某人的伤势,而强行忍耐想要敲打他的心思。
出院时,周时逸也跟来相送,毕竟浅浅见过几次面,虽然见面的时机都比较尴尬。
夹板还拆不掉,但腹部的伤口是差不多结痂了,把他送到宿舍,508其他三人先是目瞪口呆,接着马上围过来嘘寒问暖。
“不是,肖哥你这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连着一周多没回来,健健康康的大活人回去一趟就缺手啦?”
“肖哥,你这……没事吧?”
清静多天的耳朵贸然塞进这么多话,有点不习惯,拧起眉头打算一一回复,旁边的人先替他回话。
“没事,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小问题,手骨折了,养一养就能好。”
肖询颔首:“嗯,砚砚说得对。”
听完他的话,汪君菘拍拍自己不定的胸脯,说:“那就好那就好。”
向涔阳忧心忡忡的五官也逐渐放开,庆幸道:“还好是左手不是右手,不幸中的万幸。”
只有谈过恋爱的林耀镜,在探知到他改口的称呼,以及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之后,浅浅挑眉。
“那肖询这几天就麻烦大家多照顾了。”把行李放到青年的位置,庄饮砚招呼道,“这几天可能他行动不太方便,如果有搬重物之类的,还需要大家多帮帮忙。”
“好说好说。”汪君菘马上应承,和他拍胸脯保证。
林耀镜莞尔:“放心好了,保证他在宿舍轻轻松松啥活不干。”
“行,那我先走了。”
“等等。”
转身之际,肖询突然叫住他。
不等庄饮砚问,青年当着其他三个人六只眼睛,依依不舍躬身,靠到他身上。
“以后三餐可不可以都一起吃啊?”忽略那边两张下巴快脱臼的嘴,还有林耀镜意味深长的表情,肖询软语询问。
仓皇瞥过三张脸各不相同的情绪,有惊悚的、也有看好戏的、还有石化的。
庄饮砚推搡:“你先起开,大家都在这,干嘛呢。”
肖询嘟囔:“又没事,反正迟早都得知道。”
呛咳两下,林耀镜懂事,马上拉着汪君菘和向涔阳背过身去,非礼勿视,但可以听八卦。
没有他们的围观,肖询更加旁若无人,扣住他不让走:“我不知道吃什么手会好得快,你得帮我参谋参谋食补一下,像住院那会一样。”
“知道了,快放开。”低斥他之后,束缚才被解开,庄饮砚羞赧地说,“我先回去了。”
肖询得寸进尺:“要亲一个。”
“咳咳……”
“哎呀哎呀呀!”
“啧啧——”
室友们的哄闹此起彼伏,弄得他甚是难为情,眼神嗔怪满载怨气,一溜烟跑走。
“恭喜啊小肖,得偿所愿,挺能耐啊。”在人走后,林耀镜第一时间发来贺电。
汪君菘调侃:“哟哟哟,我说怎么肖哥这次回来,信息素都透着一股恋爱的酸味。”
向涔阳:“哈哈哈哈,肖哥这是成了吧?”
只见青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梢眼窝皆是春风得意,翘唇反问:“你说呢?”
在咖啡店和店长请了将近两周的假期,庄饮砚实在过意不去,微信上一再表达自己的抱歉并表示明天开始可以排班。
庄饮砚坐在宿舍思索,半晌后,他给左序发了个消息。
老装:我跟肖询在一起了
老装:和你说一下,免得你哪天发现吱哇乱叫
放下手机没等三十秒,门口急吼吼闯进一道人影。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庄饮砚我就知道!”左序扯着大喇叭,兴奋至极。
“你小点声。”没想到这人没课,直接杀了过来,庄饮砚羞愤瞪他。
“啧啧,我知道你沉闷,但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肖询这种类型。”跟过来,跳上对方桌子坐下。
“我是什么类型?”不等他回话,门口的人神出鬼没蹿出来,幽幽道。
庄饮砚感到惊讶:“你怎么又跑过来了?不是刚回宿舍吗?”
“保温杯还你。”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前段时间为照顾肖询,庄饮砚特地把保温杯带过去特地装热汤,可能收拾的时候顺手放他行李里了。
“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你落下了,想还给你,”斜眼,朝一边的左序露齿而笑,“结果一过来就听见你们在讨论我。”
“额,我不是说你坏话啊,肖询你别多想。”头一次在他背后说闲话给抓包,左序怕他和上回一样突然发病,着急解释。
肖询摆手,刚得到心爱之人,狭长的眼尾似彩虹弯曲,语气和善:“没事,我也挺好奇的,学长和砚砚觉得我是什么类型?”
“额嗯……我就是觉得,你是那种攻势比较猛烈的?”
如果肖询不在,左序大可以直白地说,他觉得肖询是那种缠人又比较虎,横冲直撞的类型,此刻当着本人的面肯定需要采用高情商的方法来应对。
“那砚砚呢?”又转头向庄饮砚问去。
“啊?”贸然被cue,庄饮砚把手搭在膝盖,看着他的脸说,认真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你是鲁莽帅哥型的。”
“噗——”被说出真实想法,失声后左序立刻捂嘴,掌心处漏出的颧骨高昂。
知道庄饮砚有意捉弄自己,眼底抹过一缕邪性,嘴角微微浮起,刻意略过左序。
当着他人的面,摁住庄饮砚的后颈,虎口好巧不巧与对方的腺体接触,心脏骤然缩起,肩膀耸了一下。
紧接着,肖询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侧颊,故意在左序看不见的地方揪了两下他的腺体,以示惩戒。
肖询漫不经心笑道:“谢谢哥哥的夸奖,我会再接再厉的。”
庄饮砚的脸顿时红成猪肝,觉得眼前的景象不堪入目,左序嫌弃地‘咦呃’了一声,捂住眼睛往外跑。
从医院回来以后,骨折还在养,青年每天吊着手在教学楼晃来晃去,本就扎眼得很,更别提他雷打不动下课就到庄饮砚门口守着,等人一起吃饭。
正埋头记笔记,耳朵就传来一阵骚动,后头认识的同学用笔捅了他两下示意,庄饮砚没回应。
面上装得游刃有余,实际握着的笔早已走偏,字迹在某一行悄然溜号。
耳垂滴血朝门口那望了一眼,肖询马上挥手给他打招呼,他只轻轻点头就把注意力放到讲台的PPT去。
下课收拾好书本,顶着纷纷投来八卦的眼神走向他。
肖询自觉帮他把书本拿过来,问:“今天吃什么?”
庄饮砚想了想:“昨天左序说南门新开了一家炖罐,玉米筒骨炖的不错,去尝尝吗?”
“好呀好呀。”
“吃完午饭我要去咖啡店打工,你……”
“我跟你去!”
“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不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对于他这股黏糊劲,庄饮砚实在很无奈。
“不要,我就要天天看着你。”
“也行吧。”
听说他们要跑去南门食堂,汪君菘不惜做灯泡也要他们一起吃饭。
把炖罐和饭摆好放到他面前,肖询突然张开嘴巴:“啊——”
瞳孔地震,庄饮砚吓得耸肩:“干嘛?”
肖询:“我手受伤了,要喂。”
庄饮砚面无表情:“你伤的不是左手吗?”
肖询:“我是左撇子。”
“哈哈哈咳咳咳咳。”已经很努力在假装透明人,但在听见他肖哥死皮赖脸说自己是左撇子的时候,汪君菘实在忍不住喷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抽出纸巾狼狈擦嘴,憋不住的嘴角使劲向上,汪君菘笑着跟他们招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第87章 好喜欢你
成片的红玫瑰攀上庄饮砚的脖颈, 碍口识羞只得张大眼睛瞪他。
“能吃就吃,不吃就被饿死。”不起波澜的语气中,蕴着威胁。
肖询听得清楚, 二话不说埋头勺汤,边上的汪君菘亲眼目睹,自己桀骜不驯的舍友被驯得服服帖帖, 心里对庄饮砚肃然起敬。
吃过午饭, 庄饮砚去离得不远的创业楼咖啡厅上班, 店长今天没空, 又是上课日平时人比较少所以只安排他一个人上班。
拿起灰褐色条纹围裙,边系边叮嘱:“你就乖乖找个地方坐,一会给你做小甜品。”
隔了好几秒都没得到对方的回应, 好奇抬头, 跟触及他舒朗的目光,其间夹杂的笑意与炽热毫不保留。
被他眼神传递的灼热烫伤,庄饮砚飘忽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肖询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
“嗯, 可惜手还不能动,不然应该让我帮你系围裙的。”
庄饮砚低头害羞, 忍俊不禁:“就这么点小事, 我又不是自己不会做。”
“不一样, ”眸光瞬时变幻, 肖询弯腰, 打在他耳边的吐字暧昧不清, “每次你系结绳的时候, 都会被它锁住腰, 很性感, 我想亲身体验一下。”
光听这些诨话,庄饮砚脉络的流速就已经加快,情绪上头咬住唇瓣,不等他羞赧地把人推开。
肖询又大放厥词:“唔……要是里面没穿衣服肯定更——啊!”
脚被狠狠跺了一下,肖询吃痛住嘴,憋屈地看着庄饮砚:“为什么踩我?”
“你说为什么?肖询,你每天都在学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向浅淡的眸光里,蓄住盈盈春水,因为极度羞愤而开着淡粉色的荷花,这样怒视自己的Omega,反倒叫人更加心生顽劣的邪欲。
向他走近几步,门口入客的风铃作响,颇为遗憾地‘啧’了一下,肖询在他的示意里坐回位置。
坐下的人目光一直紧跟着,看他在前台来回行走,身后的蝴蝶结牢牢别在腰窝处,随着他的动作幅度震动翅膀。
黝黑的瞳孔深情款款,越发暧昧不明,嘴角高高翘起,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最后一页,拿起笔在上头勾勒。
招待完手头的客人,暂时消停,庄饮砚想起刚才没给肖询递水和甜品,循着那人的方向找去。
肖询静静坐在位置上,埋头写东西,阳光从窗外悄悄溜进来,给他走向流畅的侧影添上高光,五官在金辉中分外耀眼。
惊讶于他难得的乖巧,也沉迷于他英厉的样貌,波光流转中,带着情窦初开时独有的生涩与腼腆。
从橱窗里把蛋糕拿出来扫码,一步步向他走近,伴着距离的缩小,对方本子上模糊的线条愈来愈清晰,在看清肖询在本子上勾勒的全貌后,乍然刹住步伐。
感知到他的停顿,肖询侧目笑问:“怎么了?”
木讷摇头继续走近,把蛋糕放在他面前,垂眸观赏他本子上的简笔画。
黑色水笔勾勒的线条干净利落,足以探知青年在下笔时没有点滴犹豫,他把庄饮砚的五官画的惟妙惟肖,每一笔都在肖询的掌握之中,分毫不差。
震惊之余,内心深处的棉花被打湿,沉甸甸装满心脏,肖询蘸着令人沉醉的笑意,窗外枯瘦的嫩芽冒头骤然回春。
“你……学过画画?”怔怔问道。
“没有啊,不过我小时候就挺喜欢乱涂乱画。”献宝似的,把东西递给他,讨赏道,“喜欢吗?”
“嗯,很好看。”不吝啬地夸赞他,并好奇,“你小时候也画得这么好吗?”
嘴角肉眼可见地僵硬,只一秒就马上恢复,肖询若无其事地开口:“不好,我画得很糟糕。”
“那真是天赋。”抚摸上头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面部轮廓,裹挟着咖啡豆浓郁的香气,音调清远动听,“很好看,我很喜欢。”
“喜欢画,还是喜欢我?”撑住下巴,青年轻声问道。
卷翘的睫毛脆弱浮动,桃红色的双颊在朗朗晴天下无处遁形。
庄饮砚与他对视,直白地说:“你。”
语毕,坐着的青年呼吸一窒,亢奋地犬齿在暗处发抖啮合,占据过愈创木的血液疯狂叫嚣,封闭的野兽在嘶吼。
放在桌面的手掌渐渐转移至桌角,借用尖锐的角落让自己冷静,眼神赤、裸翻涌着渴望。
对方瞳孔中闪烁的红光令他不可忽视,庄饮砚瞟了眼周围稀稀落落喝咖啡做作业的学生,转身向仓库走去,临走前富含暗示性地看了肖询一眼。
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肖询立刻站起来跟过去,在进入内室的那一刻,庄饮砚就被强势推到墙上。
抵着他的额头肖询一言不发,紊乱的喘息几乎要让庄饮砚担忧他会不会缺氧。
“肖询唔……”
搭上他的肩膀正要说话,对方找准时机夺去他的声音,湿滑的舌尖堵住喉管,在里头横行肆虐。
肖询攻势迅猛,将他口腔里的空气尽数掠夺,揽在他腰身的长臂似乎在和围裙结绳攀比,步步收紧,被迫抬起腰,隔着衣服与对方的腹部紧贴。
Alpha天生就具有占领者的优势,被对方的信息素吻得动情,庄饮砚头脑闷热只会一味攀附,他从鼻腔喉咙再渗入到血管,全身上下都被杜松子酒斟满。
不可自抑地勾到对方的后颈,食指学着肖询的样子摩擦他的腺体,深吻入情的Alpha陡然停顿,离开被他吮至红肿的唇瓣。
迷离呼吸间,庄饮砚虚虚依靠墙壁,注意到对方眼神里掀起的惊涛骇浪,才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什么,立刻把手缩回去。
“哥哥。”收回的手又被人抓回去,细柔的五指被摁在他的胸口,声线近乎干涸的湖泊,粗哑不堪。
肖询接下去说:“好喜欢你。”
对方胸膛的跃动频率骗不了人,一下又一下,接连不绝地敲击庄饮砚的手掌,宛若带着盎然春意的敲门人,打开心门的瞬间百花盛放。
“我……”下唇被咬出齿痕,庄饮砚羞涩地迎合,“我也是。”
血液再次沸腾,肖询低头又要继续吻他,被庄饮砚捂住下巴制止,同样沾染情欲,眼神却少不得一缕明亮。
“我要出去了,一会你也要去上课。”
“我不去,我请假。”扒拉开他的手,肖询任性答道。
“好端端的请什么假?”
“不舒服。”钻进他单薄的肩头,肖询贴着他委屈道,“我身体不舒服。”
“你——”发觉到他身体异常的温度和变化,被噎得脖子粗红,庄饮砚说不出话来。
“其实,”肖询稍稍抬头,在他滴血的耳廓边,压着嗓子轻声说,“刚才哥哥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舒服了。”
得到庄饮砚在他坚实的后背一记捶打,在狭窄的仓库里回声尤其明显。
对皮厚、脸也厚的人根本不起作用,肖询兴奋的劲头越来越足:“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有多好看多勾人,明明距离发情期还有好几天,哥哥就好像已经发情了一样。”
“闭嘴!”又揍了他一拳,庄饮砚隐隐有了愠色,“不许再说这种话,我要出去了。”
“不要嘛,你出去我怎么办?”肖询还想耍赖,企图让他继续陪着自己。
“你在这自己冷静,我忙着呢,一会送你去上课。”
不理会怨气冲天的人,推开他的脑袋径直向外走,徒留肖询在后头窝火忍气。
在即将要去上课的时候,肖询才肯出来,往常精神奕奕的眼睛耷拉下来,像只被主人丢弃怀恨在心的大狗盯着他,恶狠狠把刚才没吃完的蛋糕一扫而空。
庄饮砚挂好外出牌,用电动车载他去上课,自从手骨折回来,他常常跟之前一样死乞白赖要他接送。
终于有机会抓住他,肖询用手臂勾住他的腰,开始控诉:“哥哥好过分,自己兴致来了就和我亲嘴,兴致走了就把我丢在那里。”
“哪、哪有,你瞎说。”
没有忽略对方脖子升起的红线,肖询掀唇:“我是不是瞎说,心虚的人自己心里清楚。”
“我、我是因为忙。”
“哼,难不成我不重要吗?你只知道学习和工作,都不管我。”
“肖询,”意味深长从后视镜里瞄过他的脸,庄饮砚淡淡道,“为了给你刻那块玉,哥哥我现在身无分文,赚钱都是为了养你。”
“哦,好的。”腰上的手又往前探了探,肖询回嗔作喜,颧骨隆起乖巧靠在他的背上不再发声。
看到他这幅样子,庄饮砚也露着喜色,弯下眼帘。
“砚砚。”上教学楼前,肖询从迈上一层的阶梯下来,喊他。
“怎么了?”看他折返,庄饮砚感到奇怪,“是什么忘拿了吗?”
“不是,就是……”青年低头看他,看似在和他认真科普,“现在论坛里好多人都看到你送我上课,我等你下课,大家都在说我追你追得没底线。”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庄饮砚了然一笑:“然后呢?你没在帖子底下急吼吼地说,我们在恋爱吗?”
他面前的人摇头,可怜兮兮地回答:“上学期期末,你说过,我不能再上论坛回帖了。”
“你能有这么听话?”挑事的眉毛浮起,庄饮砚嘲谑地问。
第88章 论坛发疯式官宣
肖询不置可否保持缄默, 早看出他的心思,庄饮砚挥手,大方道:“随你吧, 我是都行。”
“砚砚真乖真棒!”心情欢腾,肖询在楼道亲了他的侧脸。
嘴唇打在脸上的声音响亮,逼仄的地块还带着回声。
“快去上课, 我要回去上班。”捂住发热的面颊给它降温, 庄饮砚催促。
“那下课我就去找你~”说完肖询翘首企足就往楼梯上跨。
驻足观看步伐轻快的人好一会, 直到对方消失在拐角, 庄饮砚这才收回高抬的唇线弧度。
当天晚上,在沉寂了整个寒假后,以一己之力搅乱论坛风云的医学院顶A同学——肖询, 又回来了!
并且改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名字, 不到半小时时间,在每个有关‘庄饮砚’和其他人的八卦论坛下都留了一句: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我是医学院ABO生物研究学肖询,您的帖子打扰到我和他的正常生活,请大家封贴勿再讨论, 谢谢!
瞬间,论坛炸开窝, 因为帖子过多言论松散, 有人特地开了个新帖子, 标题醒目——
【我的医学院人脉请进!!!(当事人本人也可进)】
[不是吧不是吧?我靠这么劲爆吗?]
[呜呜呜呜呜, 一下子失去梦中情A和梦中情B]
[等下再蹲, 说不定又和之前一样是乌龙]
[想问下医学院的学业繁忙程度?是不是真的忙到每天发疯?]
[不用问了, 头发已秃]
[这哥们之前有这么礼貌吗?]
[回答楼上, 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消息不假, 这几天医学院教学楼, 我经常看见他俩走一起]
[何止是教学楼!食堂和咖啡厅也很经常看见他俩啊!]
[肖询手不知道为什么骨折了,庄饮砚还天天载他去上课好像]
[啊啊啊啊啊不是号称医学院禁欲菩萨,难搞得很吗?庄饮砚他会这么宠?]
[我就该知道!先前肖询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庄饮砚都没疏远他,不过就是他们AB恋的情趣罢了]
[原来我只是男神调情play的一环啊=_=]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除非庄饮砚现在出现,不然我不会相信肖询的一面之词]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热心市民隔壁牛头人老王:说说看?我哪里没礼貌?你背着我说我没礼貌,你才是真的没礼貌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热辣纯情大A鸭:别多想,调情也只有我俩自己的事,轮不上你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沃斯泥蝶元气满满:信不信随你,爱信不信,欢迎下次来AB楼,看我怎么亲晕你男神
在众人的怀疑还来不及扩散之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庄饮砚再次从天而降
Zhuang@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肖询,你又在这里乱讲话
Zhuang@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让你上帖子,没让你到处撒野,和他们道歉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Zhuang:……哦好。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热心市民隔壁爱牛头人老王@热辣纯情大A鸭@沃斯泥蝶元气满满,我男朋友叫我道歉了,对不起爱牛头人,对不起鸭子,对不起泥蝶
[……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已经在哭了]
[@Zhuang所以你真的被拿下了!]
[庄饮砚居然钟意年下,我还以为他会更喜欢成熟的]
[年下才刺激才嫩才健壮啊!你们这些人都不懂!]
[真的没人在意肖询道歉时的称呼吗?哈哈哈我躺在床上笑出猪叫,这哥们怕不是故意的吧]
在宿舍座位上坐立难安,庄饮砚也紧跟着敲键盘道歉,就是怕肖询又在网络乱来,特地上线盯着他的。
Zhuang: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下线。
医学院梦中情B庄饮砚正牌男朋友:好的,哥哥~
众人:……哥、哥?
庄饮砚亲自下场后,至此在论坛吃过瓜的人,都知道医学院出了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一传十十传百,就连辅导员的耳朵都不可忽视地取得一些风声。
这天,庄饮砚和左序被叫去赵导办公室帮忙做文件。
看见人来,赵导曲起鱼尾纹喜眉笑眼,调笑道:“呀!这是和学弟谈恋爱的庄学长啊?”
窘迫尬笑,庄饮砚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偏偏左序还在他旁边龇牙咧嘴笑容开朗,又气了几分。
“健康的恋爱很重要。”常常负责给学生上心理健康课的赵导,找到自己统治区。
在庄饮砚为他做事时,不停唠叨:“这个肖询啊,信息素数值过高这点不容忽视,一定要多关注他的身心健康,恰巧碰上你是Beta不能安抚他,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多注意。”
“啊好,赵导我们知道。”除了讷讷点头说知道,他已经臊地说不出别的了,打量着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干完赶紧溜。
“诶嘿,赵导这你就别担心了,”在边上看好戏没说话的左序,嘻嘻哈哈冒出来,捅了一下庄饮砚的胳膊,“你是不知道,肖询在老庄面前乖得跟个小绵羊,他一个眼神肖询就屁颠屁颠知道该干啥了。”
“呦,真的假的?”吃瓜上瘾,赵导充满新奇,张大瞳孔向他求证。
“没有,您别听左序胡说。”双颊生出点点红晕,手头的动作持续加速。
“真的真的,有的时候我都特别想向老庄讨教一番,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把人驯得听话温顺。”
“哈哈哈哈哈。”
办公室里的哄笑声源源不断,他除了憋着偶尔在动腿踩踩左序,只能默不作声赧颜做事情。
正当两人说得起劲,赵导看见自己办公室外晃过的身影,即刻捂嘴:“你看看,刚说呢,这会眼巴巴在窗外等着接你了。”
眼底略过一抹诧色,庄饮砚跟着他俩的视线转头,肖询今天和他说过,自己要请假去拆夹板,这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探到门口倚靠墙壁和自己挥手的人,手头动作放缓,眼睛向下落到他拆掉夹板的那只手。
“咳咳,好像也整理的差不多,不需要这么多人了,那什么左序留着帮我吧,小庄你先回去。”
左序接茬,自我调侃:“诶呀,也就我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才配在这干活。”
“没事,让他等着也行,我手头的活很快了。”他哪敢现在就出去,要是现在出去了,下次再过来赵导还不知道要怎么揶揄他。
“诶呀,叫你走就赶紧走!”捧过他仅剩的那叠文件,左序推搡催促,“快去约会快去约会。”
“不是约会。”热着脖子,倔强在两人俏皮而欢快的哄闹里出去。
瞧见他走向自己,肖询喜上眉梢,立即迎向他:“这么快就做完事情啦?”
“嗯,跟我过来。”
怕办公室里两个八卦的人偷看,庄饮砚把人扯远,确定不会被围观后,视线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左手上。
明白他的担忧,肖询马上把手举起来,旋转一番展示给他看:“手没事啦,已经可以在下次砚砚发情的时候,用两只手抱住你了。”
“谁问你这个了。”讪讪低头,脸像在洛神花茶里泡过整宿,被染成嫩红色。
“你没问,是我自己要双手抱你的,每次单手你总会跑。”
四下无人,凝眸欣赏为自己害羞到耳根透红,紧张揪住衣袖的Omega,愈创木飘来的味道青涩温柔。
对方藏在眼尾的那抹薄红潋滟,只轻轻一瞥,便将肖询的血液一并焚烧,目光渐暗呼吸沉沉。
下一秒,庄饮砚腰上被用力搂过,失去支撑只能被迫抵在他胸膛,头顶阴影盖下。
他低呼:“这里是教学楼,你别乱来。”
“不是教学楼,是不是就可以乱来?”逮着他话语间的漏洞,肖询追问道。
“……不可以。”咬牙拒绝时,瞄过他搂自己的那只手,着急开口,“你这手刚好,还得养,别这么用力。”
脖颈被寻到破绽,钻进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肖询低头在他侧颈里蹭来蹭去。
“怎么了?”他问。
“哥哥怎么这么好?好得我都开始害怕了。”
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离他最近的那只耳朵听到青年轻飘飘的声线里,还有些许颤抖。
“怕什么?”回抱他,从鼻腔中溢出浅笑。
“庄饮砚。”藏匿在暗处的眼神没落惨淡,格外正经地喊住他的全名。
“怎么了这是?又安全感不够了?”轻拍他的后背,庄饮砚试图安抚他。
刚签订合约那会,肖询也是这样,每天一副岌岌可危生怕自己后悔的样子,现在确定关系了,这人还是这样。
“你不可以不要我。”
嵌在他腰上的手再次用力,安全感摇摇欲坠,他好不容易得到庄饮砚,让他这样在乎自己,让他喜欢自己。
肖询无法想象,倘若有天庄饮砚要离开他……
淌过暖阳生机勃勃的野草,在重新生长后,就再也不想回到冬季变为干枯的杂物。
歇斯底里的占有欲不容侵犯,肖询搂着他,只想就这样一直搂着,最好他哪也别去。
“笨蛋,我喘不上气了!”终于,在他一次又一次放纵肖询之后,忍不住发声责备。
“对不起哥哥,是我太用力了。”嘴上说对不起,手迟迟不肯松力。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找到了一个很符合肖询人设的封面!可能明天就会换上啦~
(*/w\*)提前和宝宝们说一声,怕等下突然换封面大家就不认识我了嘿嘿嘿~
**********这里是小剧场分界线*******
赵导(语重心长):发展健康的恋爱很重要啊!
肖询(认真脸):可是畸形的爱恋更加刺激不是吗?
庄饮砚(连夜捂嘴):……赵导你听我解释,他是真的有病!
第89章 出现意外应激发情
“我去咖啡店帮忙, 你要不要跟去?”腰腹因为对方的用力而收紧,庄饮砚好声好气抱着他哄。
肖询回答果断:“要!”
“要你还抱着我?”
“哦。”松开他的身子,肖询突然反应过来, 悻悻道,“你就是骗我放手的。”
眼神与之交汇,带着机智跟成功戏弄的快感, 庄饮砚语气轻快:“没骗你, 我是真的要去咖啡店帮忙。”
肖询好奇:“之前在论坛也看见过你在食堂打工, 你明明不缺钱。”
“自己赚学费啊, 毕竟……”话到此处刻意留白,他说,“总不能给家里人添麻烦。”
听懂他的画外音, 肖询沉默半晌, 从衣领里取出庄饮砚为他刻的吊坠:“为我做这个花了很多钱吗?”
瞥过他拿东西的那只手,庄饮砚停下脚步,细数:“报班、设计图纸、买材料雕刻,杂七杂八加起来, 肖询,我觉得我花的心思比钱多。”
捧着手中的稀世珍宝, 肖询躁动不安的心仿佛寻到一处庇护之地, 沉浸在这块细腻光滑的玉石中, 得到应有的慰藉。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块玉的。”面前的人眼神坚定, 介于暗处的眸光微闪, 口气认真, “不会让它离开我分毫, 就算将来死了也一定会紧紧握着它。”
“肖询!”眉心紧锁, 庄饮砚厉声打断, “你怎么总喜欢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听到他的诘问,木讷的表情略过一缕慌神,肖询支支吾吾:“不是的砚砚,我只是……我只是想表达自己很珍惜很喜欢。”
紧抿的唇线有所松动,眉心化开,庄饮砚声线缓和:“念出上面的字。”
不需要看,肖询倒背如流:“平安健康。”
“嗯,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心愿,你不可以违背,知道吗?”
肖询点头的样子过于乖巧,终于让他转忧为喜,嘴角向上抬起,情不自禁踮脚伸手摸过两下他的脸。
抵不住诱惑青年就要循着他的唇攫取,被他一掌挡住,庄饮砚稍稍靠后,莞尔一笑:“走了,我得赚钱去了。”
坐在电动车后座,肖询搂着他的腰反复摸来摸去,额头在他肩膀翻滚,事出反常必有妖。
庄饮砚哭笑不得:“又怎么了?”
后头的动作停下,风里传来他闷闷不乐的声音:“如果我说,让你别工作,我可以给你钱,你是不是会生气。”
庄饮砚颔首,并说:“会。”
垂下眼帘,后头那人嘟囔:“那我就这样每天陪你,天天买你的咖啡和甜品呢?”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那你会被甜齁,晚上还会睡不着,而且你多买一杯我也不能多赚一份钱。”
“那从今天开始,我要帮忙!帮做咖啡做甜品洗盘子。”下车把安全帽解下,递给他时,肖询诚心道。
青年明眸善睐,皓齿亮洁:“有这份心我领了,但你连家务都没做过,万一把人厨房炸了我还得赔钱。”
肖询不满:“我又不蠢,一学就会了。”
上下打量他一番,庄饮砚笑容宠溺:“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来试试吧,多一个免费工想必店长也不介意。”
“好的~”尾音高昂,肖询跟他进去。
“诶,饮砚你来得正好,”门铃响起,吧台正忙的店长回头,看见是他赶忙把一份打包好的咖啡和甜品递给他,“我电动车刚才借给小林送外卖,这会还没回来又来了两单,你顺便帮我送一下吧。”
“好。”接过外卖,庄饮砚撞到结实如墙的胸膛,揉搓额头抬头叮嘱,“你就在这等我,我送一下就回来。”
“我陪你去。”
抬手瞧了眼地址,庄饮砚:“就在我们医学院那栋,不远,我自己去就好,你坐在这等我。”
听到是他们自己那栋楼,些许放宽心,肖询坐在往常的位置等他。
挂好咖啡怕它撒出来,庄饮砚一路上都开得小心翼翼,配送软件有规定时效,他提前抵达宿舍门口。
“您好,咖啡到了。”礼貌性敲了两下提醒。
“来了来了。”不耐烦且懒散的声线打一响起,庄饮砚便愣了愣,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门内充斥着二氧化碳的空气流通到门外,绒质睡衣因为长久摩擦皱巴巴黏作好几撮,冬季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蓬头还未来得及梳洗。
“呦,庄饮砚啊?”宛若看见什么稀罕事,青年单手撑在门上,兴致冲冲挂着痞笑。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运动会联系不上无故临阵脱逃的学长啊。”丝毫不给面子,对着他就是一通冷讥热嘲。
抵住上颚嗤笑,仗着自己高他些许,青年躬身反讽:“我为什么没去,想必你的男朋友一清二楚吧。”
“……”
见他不回答,Alpha嘴角愈发张扬:“你和肖询那事在论坛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医学院谁不知道?”
“庄饮砚,去年我暗示你一整年,早知道你喜欢这种强势硬来的Alpha,我倒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学长刚起床吧?牙还没刷呢,难怪嘴这么臭?”表情彻底冷下来,眸光似冰棱向前方迸射,庄饮砚翘唇哂笑,“快别抬高你自己和肖询相提并论了,我家这位凶得很,要是知道你在背后嚼舌头,迟早上来再把你打得和上回一样。”
在他愈发难堪和隆起的额角青筋里,庄饮砚神清气爽,大方说道:“这杯咖啡就当我请学长的,让学长漱漱口,免得嘴里全是陈年恶气,难闻得很。”
正要把咖啡给他放在门口,身子突然被重重扯过,Alpha带着不死不休的蛮劲把人压在门板上。
庄饮砚吃痛,诧异道:“放开我,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庄饮砚……”怒极反笑,青年面目狰狞,“不是说我嘴臭吗?老子今天就让你好好闻闻,喜欢硬来的Alpha,是吧?今天就让我瞧瞧,那个姓肖的狗崽子会不会来救你!”
“滚,去你大爷的!”气到发抖,属于对方的浊气离得极近,令人感觉极度的不适与恶心。
“骂,你再继续骂!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越骂越让人感觉兴奋,真是可惜了Beta的身份,你要是Omega,早晚让臣服在我的信息素下。”
Alpha血丝在黄浊的眼球中密布,空出一只手就来撕扯他的衣服。
“神经病,给我死远点。”胃部不适,庄饮砚抽空把刚才的咖啡一股脑泼向他的眼睛。
“啊——”被滚烫的咖啡烫伤眼球,青年双手捂住眼睛节节后退。
临跑之时不忘报复他,庄饮砚随手拾起不知道是他哪位舍友买的球队应援旗帜,挥起旗杆重重打了他几下。
捂住被撕扯的领口狼狈逃窜,惊魂未定的手指连摁刹车的力气都没有,车摆头随着他颤抖的手臂乱晃,行驶在大道上直觉空气里刮来的风额外刺骨,把他的脸和脖子鞭笞地生疼。
而另一边在等待庄饮砚的肖询,无以自遣只能在本子上作画等人,恰巧端着曲奇盘子路过,店长瞅见他画上的人都禁不住要夸赞两句。
“画得真像,这眉眼简直跟小庄一模一样。”
“是吗?他也这么说。”
低头看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Alpha露出一副痴情缱绻的姿态,店长俏皮眨眼:“你是小庄男朋友吧。”
“昂。”抬高下把,肖询自信点了点头。
“真好,你们看起来真般配。”
没等肖询展颜回复,胸口紧缩的痛感教他差点窒息,动物求生的本能和对未知危险的预判,让Alpha的心跳失控,耳廓所有的讨论与瓷器碰撞都令他慌乱烦躁。
“怎么了?同学?你没事吧?”看他脸色骤变,店长蹲下来询问。
揪住不平稳的胸口,肖询眼球充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庄饮砚还没回来?”
眼珠左右摇摆,店长仔细算算一杯咖啡也超过半小时了,人的确还不回来,赶紧起来说:“我去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我、我自己……去找他。”焦心如焚,肖询匆匆忙忙打开玻璃门出去,风里带来清甜的香味,是他无比熟悉的愈创木。
循着味道趔趄找过去,瘦弱的Omega捂着后脖颈独自蹲在电动车边上,像找不到路的流浪猫缩成一团。
“砚砚。”抓紧跑去围住他,才发现庄饮砚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才想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黝黑的瞳孔猛缩,肖询微睨,在他周身嗅到了一股熟悉又难闻的呛味。
“谁碰你了?”怕他蹲着难受,把人抱起来放在电动车座椅上。
肖询深不可测的凤眸结上寒霜,语音沙哑,怀诈暴憎:“这个味道我记得,哥哥,这个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在他怀里缩着,牙齿磕磕绊绊说不出话,脑子里迷雾混沌,只知道一味躲进自己信任的Alpha的怀抱里。
从他身上不断挥发的信息素里得知,庄饮砚大约是被应激反应吓到发情期提前了,阴冷的眉峰弯起,眼神不由自主变得阴暗。
亲吻他发梢时,宛如对待一块易碎品,语气与眼神截然相反,极尽温柔:“别怕砚砚,我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陪你。”
刚要把人抱起来顿时想起什么,从兜里把事先备好的阻隔贴贴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之前已经让信息素数值近百的左序嗅到一星半点他的味道,这次说什么都不可以再让其他Alpha闻到。
第90章 把衣服全脱了
“店……长……请假。”热得浑身冒汗, 庄饮砚上了车还不忘握着手机要给他请假。
“我来。”用他的指纹解锁,找到通话记录里的店长。
“店长你好,我是庄饮砚的男朋友。”
“对, 我易感期不舒服,可以让他这两天来照顾照顾我吗?”
“好的谢谢,实在不好意思, 最近小庄总是因为我请假。”
在肖询打电话的空闲, 处在发情热稀里糊涂的人勾住近在咫尺的脖颈, 令自己垂涎的信息素自他身上蓬勃而发。
刚说完对方把电话挂断, 脸上细绒被吹起,霎时痒意滋生,沸热的唇瓣在他嘴角触碰, 时不时还卷起埋藏在唇齿里的小勾子。
本就是愣头青, 对方随便拨动心弦,就被撩得上气不接下气。
按捺不住挂断手机,偏头对准对方的唇,撕掉碍事的阻隔贴, 骨节分明修长的食指与中指抚摸Omega此刻正在煎熬融化的腺体。
“肖询唔……肖询……”
厚重的线衣被他揪起变形,除了依赖和渴求对方拥有安抚作用的信息素外, 把其他所有东西隔绝在外。
“乖乖, ”抵住对方热汗频出的额头, 肖询强忍抽身温柔细语哄道, “一会找个安全的地方标记你, 忍一忍好不好?”
“快、快点。”汗渍如雨挥下, 庄饮砚眼尾红艳媚生, 咬住指骨关节难耐道。
突然又想起一些事, 汗水滴落到眼里, 刺痛半阖,庄饮砚嗫嚅:“手,肖询……手。”
“没事,可以开。”怕他不放心,把医生的话和他复述,“只要两周内不做过度的提拉动作就好,目的地不远,我慢慢开。”
“嗯……”有气无力作答,泡在馥郁稠渥的杜松子酒中,庄饮砚近乎昏厥。
不敢真正丢肖询一个人开车,他吊着一根神经,眼皮再重,也只敢缓慢垂下几秒再睁开,窗外晃过的树木被他数到第一百六十八根时,车子进入昏暗的地库。
青年停好车替他解开安全带,瞧见他领口被撕扯的里衣,还有因为发情热而潮红的锁骨,融化的锥冰再次在他眼底凝聚。
那个令人作呕的Alpha,信息素像牛皮糖一样,不论他和庄饮砚两者如何交缠,空气里还是若隐若现飘来这个陌生又恶心的味道。
车门开启,他打横抱起自己的Omega去坐电梯。
庄饮砚理智残留,迟迟不敢出逃,为了让他手臂省力,腰板和挂在他脖颈的手分外用劲。
觉察到他暗中小动作,肖询哑然失笑:“砚砚,我就算用单手也能托举你,瞎操心什么呢?”
进到电梯庄饮砚说什么也不要他抱,吵着闹着要下来,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Alpha咬牙道:“哥哥听话点,刚才乱动都把我手弄疼了。”
攀附他的身子僵硬,皮肤似煮熟的河虾,也不敢再胡乱蠕动。
进屋来不及环视周围的陌生环境,庄饮砚就被关门声和如约而至的亲吻夺去注意力。
发情期的Omega软得像液体动物,一旦不使劲捞,庄饮砚整个人就软趴趴地滑下去。
坐在沙发上,让眼前迷迷糊糊的人靠在自己身上,肖询帮他把外套剥去,因为上面沾染着其他Alpha的信息,属实恼人,眼底溢满厌弃把衣服一股脑丢远些。
再回首,顶着庄饮砚无措而朦胧的眼神,肖询几乎快被这喘不上气的连连春波溺毙。
这张昳丽艳佻的容貌越是这样充满信任,Alpha的劣根越是赖骨卑陋。
扬起放荡的笑,玩味中蕴含几分认真:“就这么信任我?不怕刚才我是要把你带到屋子里锁起来?”
“标……”呼吸频率加快,庄饮砚歇斯底里摇头,“标记我。”
“标、标记我。”靠在他肩头,失去理智的Omega反复强调这句话。
“好好好。”
拿他没法,这幅醉倒在自己面前求欢的模样,绕是任何一个Alpha都不可能错过,紧扣他的十指,眸中欲色洋溢。
期盼已久的犬牙终于落下,埋进腺体,庄饮砚被疼得不自然收掌,五指完美与肖询横穿进来的手指啮合。
腰身在杜松子酒顺着脖颈的脉络运输至身体时,顷刻颓靡,圆张的嘴唇因为不均匀的呼吸而干涩。
保持一贯的温柔,在漫长的标记后,肖询用舌尖舔过他那未长成却被自己攻占的腺体,感受对方落在自己掌心的腰,似摇摇欲坠的风筝打颤。
掰过眼眶盈盈秋水在打转的Omega,青年贴上去滋润他干涸的唇瓣,空出手伸至对方升温的耳廓,轻浮地摩挲。
“每次被标记都一副要哭的样子,知不知道我会有多兴奋?”用侧脸触碰他的额角,狎昵道。
温存不过两秒,鼻头倏地拱起,绷着脸表情有崩坏之势。
“这个Alpha的信息素真叫人恶心。”他都标记庄饮砚了,怎么还能闻到他留在他身上的点滴味道。
“把衣服全脱了。”说着就要上手帮他把里衣全拔光。
揪着里衣下摆,倒在他怀里,虚弱回答:“他、他没有,标记……”
“我当然知道,”等不到他解释完,肖询抢着回答,语速极快,带着不屑和鄙夷,“就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也能标记你?他该庆幸自己只是在你身上留下味道,如果他敢——”
带着肖询凌冽的信息素灌入耳膜,一字一顿都说得极具压迫力:“我就把他杀了。”
看对方戾气正重,靠在他怀里的人举起沉重的手臂,抚摸对方的脸颊。
庄饮砚无力地对他说:“别、别去打架,你手刚好,万一、万一又严重了怎么办?而且……打架,会病发。”
“……”
肖询的沉默让庄饮砚对自己的猜测又坚信了半分,他埋进对方青筋暴起的修长脖颈,一下下啄吻,一次次哄诱。
“答应我,肖询,答应我,好不好?你不可以去。”
“好,我答应你。”哀泣祈求终于有了回应,肖询墨色的瞳孔隐隐绰绰有颠山倒海的势头,抚摸他的脑袋,郑重道,“我答应你,我不去。”
没等庄饮砚缓口气,肖询继续撕扯他的衣角把衣服从下方掀开,小气嘟囔:“臭死了臭死了,把衣服都给我脱了,那个跟牛粪一样的信息素。”
虽然已面红耳赤,庄饮砚依旧顺着他的意思来,肖询的嗅觉和敏觉都比一般A要更高,自己没闻到的味道,在他那里肯定溽厚刺鼻。
“你又没闻过牛粪,怎么知道,那是牛粪的味道?”庄饮砚抬起略沉的嘴角,嘲笑他。
“不是牛粪就是鸡屎,你不许笑!”不满对方的嘲讽,肖询把人抱起来往内室走。
昏昏欲睡的人脊椎挨着柔软的床垫,正准备睡去,听得一阵稀碎、偶有静电摩擦的刺啦声。
恍惚睁眼打算看个究竟,白色的身影如鹰迅速覆盖在他上方,身体两侧的床垫承受重力再次向下凹陷几分。
“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睡意全无,猛地睁全双眼,庄饮砚愕然看着对方条纹清楚刚硬的胸膛肌肉走向,窄腰那块还有刚拆开纱布结痂还未好全的伤口。
“我也热。”Alpha健壮的身体扑来,热滚滚的两副胸膛相撞,肖询趴在庄饮砚肩头啄了一小口,问,“砚砚刚才闻得到他臭烘烘的味道吗?”
“我怎么可能闻得到。”第一时间否认的态度,令肖询内心持续膨胀的占有因子稍微停歇。
“闻不到就对了。”趴在他肩头的那双眼睛,像被硫酸迷雾遮蔽,虚得看不清其间隐匿的谜团,指腹在他腰间时不时游走。
肖询嗓子发紧,着重强调:“砚砚除了我,没办法闻到任何人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也只有我能闻到。”
“嗯……”下巴抵在他靠过来的肩膀,庄饮砚气若游虚牵住在他腰窝作乱的手,“我想睡觉,你别走。”
“好,我不走。”
睡梦里,张牙舞爪的杜松子酒至始至终压制着自己,庄饮砚并不能算睡的安稳,只因为自己身上时不时和细小的银针刺过一样,搔痒疼痛。
一会是脖子,一会又是锁骨,再过一会又变成手指和胸膛,浓郁的酒香让人沉醉不醒,感觉像鬼压床,躁热却无法翻身。
巨大的梦魇将其网住,他甚至听得见梦魔在他耳朵湿热而局促的呼吸,手被牵制带去火山烘烤,时不时喷射的岩浆让他拱起眉头,眼皮打架好几次要抬起,又沉重地往下坠。
微张的唇齿被见缝插针胡乱搅动,本来快要清醒的人又被强塞进来的信息素熏得晕头转向。
大汗淋漓也恋恋不舍地从熟睡的人怀里退出,肖询取下块毛巾,帮他把汗水擦干,最后为他擦拭停留在手中污秽的黏渍。
柔情似水的眼神在那张毫不防备清秀的睡颜间,停留了好久,肖询俯身落在他印堂轻轻一个吻。
取下手机,从衣柜里套好睡袍,转身去阳台的片刻。
阴鸷可怖的目光再也抵挡不住,青年向外走拉开距离的每一步,都像深深嵌在刀尖,犀利而不可阻碍。【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