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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强制攻略[穿书]

    251   空中花园


    ◎献给傅宣仪。◎


    位于北都市黄金地段的占地约千亩的土地正在轰轰烈烈地动工,即将开辟建设成一片史诗般豪气壮阔的府邸。


    白承宗亲自选址,下帖亲自拜访国内最有名的风水大师闻人先吾来勘测风水,定置方位,布置设施。


    三个月后,这座堪称为现代版的“巴比伦公园”正式竣工,这是迄今为止北都市面积最大的私人住宅,是白承宗费了大量心血为专傅宣仪打造的。


    这个新白府比白承宗自己的老家,即他的父母白承礼和景楠住的地方,要豪奢豪华得多。


    乔迁当日,白承宗亲自开车来新的白府剪彩,他让傅宣仪拿持剪刀剪掉喜庆的红色缎带,随后烟花爆竹轰轰轰地响起,热闹灿烂。


    他们新婚当日住的大平层里的东西被一辆又一辆车,由下人小心翼翼搬到新屋。


    原来服侍白承宗父亲白承礼的管家段温洵,从旧白府跟随白承宗来到新白府,继续为白家人管理家务,做好仆人工作。


    傅宣仪由白承宗牵着,好奇地四下打量这个如同传说般的超级大花园。


    一进门,傅宣仪就惊呆了,一眼望过去,便是鲜嫩翠绿的草地铺展开来,宽阔平坦,站在如此辽阔的草地上,使人心旷神怡。


    她弯下腰细细地触摸这些柔嫩的小草,每一颗都是真的,稍微留心,还可以闻到草间的芳香。


    一排排直挺高立的松柏树,围绕高耸的白色围墙,挺拔站立。


    草地之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喷泉,汩汩干净的水,晶莹透亮。


    走在青石板上,仿若置身于幽静的大自然的森林里,每走一步,都能呼吸到纯澈的空气。


    走了十分钟,有仆人牵着一辆马车循循来到面前。


    白承宗拉着傅宣仪,踏着凳子,登上马车。


    傅宣仪开玩笑说:“承宗,我这样好像古代欧洲的王妃。”


    白承宗搂着她:“那我就是你的王子咯。”


    傅宣仪小脸一红,扭头不看他。


    马车行进约20分钟,白承宗率先跳下车,他让傅宣仪跳下来,他稳稳当当接住她。


    傅宣仪脸色羞赧,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管家段温洵和众多仆人的面,和白承宗进行亲密动作。


    白承宗却觉得她含羞温婉,可爱极了。


    他高兴地牵着她,来到西边的庭园。


    他们现在的位置处于偌大白府的中轴线,西边是西式建筑,东边是中式建筑。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花园,里面的花朵争相斗妍,摇曳身姿,色彩缤纷,仿若行走在梦中。


    傅宣仪喜爱花朵,一见到这么多花,顿时猫腰,如同小孩一般好奇开心,低身抚摸,细闻。


    白承宗跟在她后面,脸露微笑。


    花朵后边是一个宽阔的大草坪,景色优美,遥望青山,湖泊生辉,夕阳日落,微风习习。


    有一个蜿蜒曲折的白色西式凉亭,紫色薰衣草装扮,浸润芳香,一条长回廊,没入花草尽头。


    连接回廊的是西式风格的楼屋,以纯白高雅风格为主,透明大玻璃,落地窗帘,花草点缀,圆形柱子耸立。


    游览完西边,白承宗将傅宣仪带到东边阁楼,这边是纯粹的东方装修风格,飞檐楼阁,曲折迂回,水塘凉亭,假山假石,红木柱子,写意字画,堪比皇家园林的雅致高贵。


    接着往里走,便是他们的住宿的地方,这里比刚刚的地方还要宽阔干净,已有来来往往不少的仆人鱼贯而入,为此地打扫卫生,收拾房屋。


    此地视野开阔,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瞰之感,背靠山黛,却不显得孤森,左边是一大片花园,右边是成群的秀树,房屋往远处纵深数十里,是一片片菜园、池塘。


    白承宗将傅宣仪带到一个房屋,上面有金字红底写着繁体字〖與詩書〗(与诗书)。


    打开门一看,纵深数十排全都是满满当当、琳琅满目的书。


    傅宣仪震惊,又很感动,他知道这是白承宗为了她专门做的。


    〖与诗书〗出门便是一座富有西式小木屋风格的织园,白承宗知道闲暇之余,傅宣仪喜欢做些手工活,特地给她做了这样一件别具一格充满童趣的木屋。


    木屋里面全都是毛茸茸的玩具,屋子四角以仿生鹿角加以装饰,屋内冬有暖气,夏有凉气,有缝纫机,有各类织线,一张粉色小床,一个木桌。


    房屋外搭有透明的玻璃天花板,防止下雨,还装有一个立体环绕的音乐台。


    傅宣仪见了笑说:“以后我可以边做衣服边听音乐了。”


    白承宗拉着她的手:“嗯,但是我更希望你什么也不做,乖乖当我的小娇妻。”


    傅宣仪脸色绯红,靠在他胸口处:“承宗,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


    白承宗笑:“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给我生个儿子吧。”


    傅宣仪脸色嘭的一下子变得特别红,小手捶打他的胸口,娇嗔道:“你真坏啊!大白天的说这种话。”


    白承宗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抱起:“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宣仪,我们去造娃吧。”


    傅宣仪扭动身体,羞羞答答,最后扛不住他的温柔的霸道,只得伏在他的怀里。


    白承宗成婚后,他的父亲白承礼将白氏集团公司的权杖正式交给他。


    自此,白承宗正式在白氏一族中,履新上任,成为北都市年轻英俊的集团新总裁。


    白承礼则是遵循白家礼制,主动退居,深藏于幕后。


    因此白承宗格外繁忙,一上任,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


    傅宣仪心疼他,给他亲自煲汤喝。


    白承宗笑着对她说:“宣仪,我跟你好像还没度蜜月呢,我真想扑在你怀里,不想当这个总裁。”


    傅宣仪温柔劝诫:“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迷恋于温柔乡。”


    白承宗点头:“都怪你太迷人。”


    傅宣仪:“……以后我们细水长流,来日方长嘛。”


    白承宗有时候连续忙到三天都没有回来,傅宣仪孤身一人在白府,好在她已经适应,管家段温洵帮她将上下数百仆人的白府料理得一丝不差。


    她听从白承宗的安排,从学校辞职,专心当起家庭主妇。


    不同于一般的家庭主妇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她可谓豪门贵妇般的生活,一切家庭琐事,全部有人做,府里所有的卫生全部由专人打理,她不用费心费力操持任何杂事。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睡到自然醒,任何她想吃的,她想玩的,只需要对管家段温洵一说,就能马上得到。


    这样轻松无比、富贵逍遥的生活,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这天傅宣仪如往常一般起床梳洗,一位不速之客蹑手蹑脚来到她房间。


    傅宣仪被吓一跳。


    “怎么,我是鬼吗,看把你吓的。”傅浪翘起二郎腿一屁股坐在两米宽红色新床上,盯着傅宣仪,“我好歹也是你哥,你怎么这么怕我?”


    傅宣仪冷道:“你来干什么?”


    这样冷漠的声音,让傅浪心底产生一丝不快。


    他略带嘲讽说:“宣仪,你干嘛对我这么冷漠,没有我,你能攀上富可敌国的白家吗,能住的上这样的豪宅吗,多少人做梦想都不敢想!”


    傅宣仪沉默,梳子随便一梳,将头发扎起:“是,我感谢你,但是现在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傅浪眼露凶光,逼近傅宣仪,在她起身时,迅速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掰下她的睡裤,直接强行行龌龊之事。


    傅宣仪拼命挣扎,扭动身体,可傅浪根本不给她机会,强势得如同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傅宣仪!老子养了你十多年,你以为我想把你卖给白承宗啊!?他唯一比我强的无非就是出生在了一个好家庭,老子没有一个好爹,要是我有他那样的老爹,我比他强数十倍,你懂吗?!你不要不懂得感恩,记住你是被我养大的,没有我,哪来现在过得如此富贵生活的你!”


    傅浪将奄奄一息的傅宣仪,捏住她的头发提起,凶狠道,“他倒是很完美,现在当上了总裁,可威风了,哪个人不听他的,跟个皇帝一样,我哪点不如他?!你不要断了奶就忘了娘。哼,他再完美又怎么样,他心爱的女人还不是被我压在身下干!就凭这一点,我永远胜过他!”


    傅浪泄完愤,怒火慢慢消散,开始后悔刚刚的冲动,他想将地上被他搞得凌乱哭泣的傅宣仪扶起。


    傅宣仪愤恨地甩开他的手,大声哭诉道:“你养了我十几年,可你也侮辱了我三次,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非得和白承宗比,比来比去,你永远胜不过他,哪里都不如他!”


    这一番话又将傅浪心头刚刚熄灭的火引燃,他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样子前所未有的凶狠,提起她娇弱的身体,压在身下,在她耳旁道:“我这里比他强,你说对不对?你别老是哭啊,是不是我让你爽到哭,你说说,我们谁让你更爽?”


    “哼!”傅浪完事后,一只手直接将她撂倒,目光漠冷,“傅宣仪,你欠我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完,你给我等着吧。”


    傅浪在她身上发/泄一番后,大摇大摆离开了白府。


    离开时,撞见了管家段温洵,段温洵向他问好,他敷衍一句匆匆离开。


    现在的傅浪和从前的少年傅浪,已经是霄壤之别。


    他见到更多更繁华的物质,心里对白承宗那种天生富贵命的人,越来越嫉恨。


    252   极品禽兽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你!◎


    同样是男人,凭什么他就可以呼风唤雨,权力在手,而自己只能平庸不堪度日?


    为了攀附上他,还把自己的妹妹傅宣仪卖给他。


    对他一个极要面子又好自尊的人来说,心底总不是那么痛快。


    尤其是见证到白承宗的铺排奢侈的婚礼和豪阔的白府之后,他更加忌意丛生。


    哼,不就是投好了胎吗?得意什么?傅浪心底满满不屑。


    让他更为恼火的是傅宣仪从对自己依赖信任到冷漠僵立,竟然说自己哪里都比不上白承宗,他气得顿时失去理智,冲动地上了她。


    哼,白承宗再强又如何,傅宣仪的处是自己破的,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弄。


    他还是第一次尝试已婚少妇的滋味,又是妹妹,一种被禁止的刺激感让他久违的兴奋。


    最让他兴奋的是,如果白承宗看到他干过傅宣仪,那他的脸色肯定比屎还难看。


    哈哈哈哈哈………………


    这样一想,这位禽兽哥哥,一点负罪感也没有,潇洒地拿着从白承宗那里骗来的钱,到处潇洒快活去了。


    这件事后,不到一个月,傅宣仪接到傅浪的电话。


    她现在对这个人越来越陌生,甚至反感、厌恶、害怕。


    她将手机调到静音,不接。


    直到傅浪第三次打来电话,傅宣仪无奈地接听。


    「宣仪,你快跟我回去,香姨生了重病,快要死了,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傅浪的语气很是焦急。


    「什么?!」傅宣仪大吃一惊。


    傅浪口中的香姨,是他们聆风镇老家的隔壁邻居,从小对他们极好,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听到这个消息,傅宣仪脑子一轰,如同晴天霹雳,那么好的香姨怎么就……!


    她来不及多想,马上简单收拾一下,和管家段温洵告知她要出去一趟,立刻奔出白府。


    傅浪开着白承宗送给他的100多万的宝马来接她。


    如果说是从前的傅浪,别说100万的车,就是20万的车,他都要对白承宗感激涕零。


    但现在的他,已完全变了,见了太多的物欲横流,搞过的女人无数,对白承宗送他的100万的车不仅不感恩,还颇有微词。


    毕竟自己将多年含辛茹苦养的的妹妹送给他,居然这么小气地只给自己这么便宜的车?


    怎么着也得来一辆和他那辆尊贵豪气的莱斯莱斯差不多的定制车吧。


    好歹自己也是他的大舅哥啊!


    “香姨病得很重吗?”傅宣仪一上车,急忙问他。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童怡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的,我们回聆风镇去看看吧。”傅浪启动车说道。


    “嗯。”傅宣仪心里默默为柴香祈福,希望老天保佑她。


    “宣仪,你睡一会儿吧,有点路程。”傅浪平静道。


    “没事儿,我不困。”傅宣仪坐在车的后排位置,眉头紧皱。


    傅浪透过后视镜满含深意看了她一眼。


    车行驶45分钟后,傅浪在一处幽静的森林停了下来。


    “宣仪,你先下车,好像发动机坏了,我来看一下。”傅浪说。


    傅宣仪解开安全带,有点疑惑,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要是开高速走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聆风镇。


    “宣仪。”傅浪趁她不备,将她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傅宣仪使劲挣开。


    傅浪力气很大,不容她挣扎,强势地搂紧她,语气火热:“你实话告诉我,你曾经有没有喜欢过我?你的第一次给了我,还记得吗?嗯?我的妹妹。”


    傅宣仪脸色通红,眉眼全都是愤怒,她呸了一口:“你滚开,好恶心!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别对我动手动脚!”


    她越是挣扎,傅浪越兴奋,这种搞已婚妇女的刺激让他肾上腺素飞奔,又带有浓烈的背/德感,让他忍不住上手脱傅宣仪的裤子。


    傅宣仪这次使出全力,咬在他手上,疼得傅浪一激灵,松开了手,不禁怒骂道:“他妈的,你要把我咬死啊!”


    傅宣仪急如小兔子,拼命挣开他的魔爪,向前跑去。


    傅浪在后面追。


    她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哪里跑得过身高体长的傅浪。


    很快,傅浪离她越来越近,她恐慌地流出眼泪,快步跑到一个耸高的悬崖峭壁上。


    她弯腰寻到一个大石头,抱在胸前,向傅浪怒吼道:“你再过来,我就砸你了!”


    傅浪只得停下脚步。


    傅宣仪墨发被狂风吹乱,她斥问:“你是不是骗我,香姨根本没事,是不是?!”


    傅浪承认:“好妹妹,别生气,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来‘亲上加亲’不好吗?反正这荒郊野岭的,白承宗也看不见,来嘛,试一试嘛,我会让你爽上天的。”


    傅宣仪愤恨地将石头砸向他,傅浪吓得激灵一躲。


    “傅浪,你比人/渣更让我觉得呕吐,你还要和白承宗比,告诉你,你连他的脚指头都不上!垃圾!”傅宣仪第一次骂人,骂的是收养她的傅浪。


    傅浪忍住怒火,瞪视她:“傅宣仪,你的命都是我给的,让我爽爽怎么了?!没有我,你过得上这样的富贵太太生活吗?估计你早就在哪个垃圾桶被饿死冻死了!”


    傅宣仪站在冷风中,眼眶发红,细瘦的身体颤抖。


    傅浪总是,永远,拿这个事来乞求她,威胁她,逼迫她。


    这是事实。


    可,她到底要怎样去还啊?!


    她已经听他的话,嫁给了白承宗,到底还要她怎么样啊?!


    她面庞悲伤,眼神绝望地望着湛蓝的天空,对傅浪高声道:“你要这样侮辱我,那我宁愿从一开始就死掉!不,我现在就死!”


    傅宣仪转身,向背后的悬崖跑去。傅浪见势不妙,一双大长腿三下五除二,拉住她。


    “我现在就将命还给你!!!”


    傅宣仪激动,不管不顾地要跳崖而死。


    傅浪想,千万不能让她死,她要是死了,白承宗这颗摇钱金树不就废了吗?


    他原本以为傅宣仪还是从前那个柔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孩,没想到今天她如此刚烈,看来自己是把她逼急了。


    “你滚!”傅宣仪不让傅浪碰自己,她不断向后跑。


    “宣仪,你不要这样做,行,我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了,我发誓,可以吗,你千万别死!”傅浪语气软了下来,乞求她。


    “你在想,要是我死了,你再也从白承宗那里搞不到钱,是不是?!”傅宣仪愤恨地怒视他,“我不死可以,但是我要把你对我做的,全部告诉他,你猜猜他会怎么着?”


    傅浪一听急了,他万万想不到傅宣仪会和他来这招“玉石俱焚”,他的大好时光才刚开始,金钱美女还没享受够,怎么能死呢?!


    他一贯知道傅宣仪是软不吃硬,他跪在地上,眼睛挤出眼泪,哀求道:“宣仪,你不要这样,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畜生不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改不行吗?好妹妹,你想想以前我们多好啊,我天天载着你上学,放学,我给你买新衣服,教你做饭,保护你不受别人欺负。宣仪,看在哥养了你十多年的情份上,你别冲动,别告诉白承宗,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好吗?”


    陈年的旧恩情,让傅宣仪再次情绪翻涌,以前那么好的哥哥傅浪,为什么越来越让她害怕,厌恶,她也不知道。


    “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傅宣仪昂起脸,蔑视跪在地上摇尾乞怜的傅浪,淌着泪水的脸,十分漠冷,“但我们今后永远不见,我死了,你都别来!”


    听到她松口,傅浪如释重负,连忙应承:“好,好,我绝不再来见你。”


    253   金碧辉煌


    ◎浪腾大厦,傲然挺立。◎


    傅宣仪嫁给白承宗后,傅浪一直惦记着要从白承宗这里“搞坨大的”。


    最好是能狠狠敲他一笔。


    他的好哥们李起提醒他:“浪子,你不是要创业开公司吗,现在正是好时机,你老是向他伸手要钱,有一天他也会烦,你有自己的公司,躺着也能赚钱。”


    这一番话醍醐灌顶,傅浪险些将这个头等重要的大事搞忘了。


    李起说得对,自己再亲也是外人,巴掌朝上向他要钱,解得了近忧,解不了远虑。


    要是自己有个公司,那这就是他的小金库,源源不断,绵延不绝。


    这可比抓耳捞腮找借口问白承宗要钱好多了。


    自来到北都市后,傅浪天天纸醉金迷,没个正形,有钱了就去玩女人,没钱了就费尽心思朝白承宗要,毫无进取之心。


    李起的提醒让他下定决心,整理一下思路,择日提着两大瓶酒来白氏集团找白承宗商量创建公司的事。


    傅浪是傅宣仪在世唯一的亲人,是白承宗的大舅哥,又是曾经和白承宗在部队里同吃同住的好朋友,自然白承宗不会怠慢他,在处理完公司的事后,马上邀着他到豪华饭店详谈具体事宜。


    酒过三巡后,白承宗道:“你这个事情简单,开公司无非是要地,要人。地的事好说,最近城中区那边有块好地,已经建起了座座大厦,我可以批一座给你。人的话,可以到学校和社会招聘,北都市人才济济,不愁没有人。”


    白承宗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将大事定好。傅浪观察他,只见他举重若轻,神态悠然,充满自信,目中带威,完完全全是一个领导者的风范。


    眼前这个人,和自己在部队里认识的呆板沉闷的少爷,变得好不一样,他越变越好,而自己却越变越废。


    傅浪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也出生在白承宗那样的家庭,那么肯定比他强。


    这一刻,他顽固的想法在动摇。


    他虽然开着百万的车,提着昂贵的酒,可站在金碧辉煌的白氏集团大楼门口,与被群人簇拥,自信大方,年轻英俊的总裁白承宗相比,不过沧海一粟。


    好渺小。


    白承宗见傅浪出神,手搭在他肩上:“你别太担心,这些手续我都可以搞定,你说要开传媒公司,是要进军影视剧行业吗?”


    傅浪点头:“嗯,我早年当模特,对这些传媒公司的运营还算熟悉,而且我也有不少兄弟,他们都愿意跟着我。”


    白承宗微笑:“好,既然你这么上进,我作为你的妹夫和好朋友,必须全力支持你,前期运营的资金我来出,至于公司内容产出和人事管理,你来搞定,你看行吗?”


    傅浪这刻消去了对他的嫉恨之心,感激道:“行,谢谢你,妹夫。”


    白承宗做事传承的是白家人的一贯雷厉风行的风格,北都市宁安街最西边的幢幢大厦是新建起来的,白承宗带傅浪到这里让他亲自挑选。


    傅浪挑得眼花缭乱,每一栋都阔大开旷,近百米高的大厦,远远一眼望去,就使人望而生畏。


    宁安街是北都市最繁华的街道,这里出入最多的是商界大鳄,非富即贵,普通人最多来这里看一眼大厦风景,打打卡,别说在这里开公司,就是到商业大楼买一件奢饰品都要纠结半天。


    白承宗见傅浪东挑西选,拿不定主意,他果断地为他选了矗立在宁安街最高的大楼。


    他向傅浪承诺:“只要我在一天,这大厦的使用权就是你。”


    傅浪感激之余,不免好奇问:“这大厦一年租金得多少,我怕我都挣不到租金的钱。”


    “这个嘛,数字肯定远超你想象,不过你得有信心,既然在北都市的宁安街开公司,你赚的肯定比你想的要多的多。”白承宗微笑安慰他。


    傅浪内心叹息,他比白承宗真的是哪儿哪儿都不如,没见过世面,一副小家子气,只会骗人,滑嘴,玩女人……


    他想,如果没有白承宗的帮助,他一个不读书没有学历吃不了苦无背景的人,此时估计还在哪个旮旯卖苦力吧。


    哪儿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北都市,最繁华昂贵的商业街宁安街,创业开公司当老板呢?


    白承宗与傅浪站在高耸入云的大厦,俯瞰整个北都市全景。


    白承宗问:“公司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傅浪点头:“想好了,就叫〖浪腾〗,既富有特色,又大气向上。”


    白承宗笑:“好,你先熟悉这里,我找人帮你搞定所有的材料与审批。”


    一个月后,宁安街西边金碧辉煌耀眼夺目的大厦,大喇喇挂上〖浪腾〗两个加粗典雅的大字。


    曾经傅浪千方百计地接近白承宗,将傅宣仪嫁给他,终于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傅浪带着他的好哥们李起开始筹策起公司的诸多事宜。


    虽然说傅浪不读书,可他出社会较早,脑袋瓜灵活,经常当孩子王,平时别看他嬉皮笑脸,可严肃正经起来,倒是有一副震慑他人的威严感。


    他理所当然当起了大老板总裁,李起作为他的下手是副总裁,听他的指挥。


    李起建议把之前在聆风镇和部队里认识的铁哥们叫过来,正所谓苟富贵无相忘,自己发达了,必须得叫上好哥们。


    傅浪赞成,狗见了肉,会龇牙咧嘴不顾一切咬上去,人见了钱财利益,哪个不动心。


    听说傅浪居然在北都市当起了总裁,这些曾经的狐朋狗友,趋之若鹜,围着傅浪鞍前马后,将他完全当成了土皇帝。


    他们以前叫傅浪“浪子”“老浪”“小瘪浪”,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眯着眼,恭恭敬敬地称他为“浪爷”“浪总”。


    其中有一个人让傅浪意外。


    这个人名叫封运,是聆风镇一起和傅浪上学的同班同学,因为他家穷,很晚才入学,所以尽管比傅浪大了五六岁,他们还能同一个班。


    封运学习刻苦,成绩优秀,每次都能考年级第一,按理说这样的人混得应该不错,怎么李起把他搞来了,他私下找李起问原因。


    李起叹了一口气,说:“封运他家你也应该知道吧,老爹老早就死在外地,妈妈又是盲人,本来他妈累死累活供他读书,指望他考个好大学有个奔头,没成想他居然落榜了,没考上,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这样的成绩哪怕名牌大学考不上,一流的大学应该没问题啊。”


    傅浪说:“这就叫作‘造化弄人’,我没读书,当老板,他学习认真刻苦,落榜给我打工,话说他以前不是好像瞧不起我们这种差生吧,你把他搞来干嘛?”


    李起笑说:“好歹咱们是老乡,他妈给我妈送了礼,又是跪在地上磕头,知道我们在北都市当老板,要让我们帮一下他的儿子。”


    李起看了一眼傅浪继续说:“唉,一方面我是可怜他,另外一方面,我们开公司初期,不正缺人吗,我们先瞧一下他的才能,要是干得好,就留他,干得不好,直接让他滚蛋。”


    傅浪哼道:“李起,你什么时候变成菩萨了,居然还知道可怜别人?”


    李起恭敬地端茶给他喝,谄笑道:“浪总,瞧您这话说的,都是一个镇里的人,给他一次机会试试就当积德行善了,不过最终还是您说的算,您要是不想要他,那我直接将他赶走。”


    李起在人事上比傅浪更为精明敏感,现在他分清主次,看得出眉眼高低,这个公司他只是帮傅浪打下手,最终决定权还在傅浪手上。


    他们虽然说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在公司里,他可不敢逾矩,免得无意间得罪傅浪。


    他还想继续攀附他,逍遥享受呢。


    “行吧,先让他试一段时间再说。”傅浪匆匆决定。


    除了这一批交好的兄弟哥们儿外,傅浪还大张旗鼓地进行人才招聘,由他层层审核把关。


    没想到来的人不仅多,而且个个都是高精尖人才,高学历人士,风华正茂,侃侃而谈,比他这个老板还要在行,他向来对这些满肚子都是书的人,感到厌恶与不耐烦。


    最后他选的都是一些内向沉默寡言,从别的公司跳槽的社畜,他认为这样的人,做事靠谱一些。


    白承宗向他公司输送了不少人才,这些骨干具有多年从事传媒、广告、影视、公关、营销这方面的工作经验。


    他不好拒绝白承宗的好意,只得暂且将这些人留在公司,但并不会重用他们,让他们全都挂牌子干实事,工资却一般水平。


    这些人也毫不在意,他们只不过是听从白承宗的命令,暂时为浪腾打好框架,打下基础,最后还是会回去的。


    他们在浪腾里做事,心里想的人全都是白氏集团,浪腾再牛逼,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传媒公司,与体量强悍的白氏集团相比,好比蚍蜉撼大树。


    他们在浪腾做得越卖力,干得越好,就有希望早点回去。


    傅浪除了有点人模狗样的老板威严,还有一个长处,那就是很会看女人。


    他作为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在最开始给浪腾选女演员的时候,选的全部都是胸大美腿身材高挑的艳丽风格的女演员。


    剧本一方面是招编剧来写,一方面是到各处采购,进行改编。


    刚开始艳丽女人的确很吸睛,演的烂俗擦边剧卖的不错,后来市场逐渐疲软,剧一本本地出,却反响一般。


    封运在中层会议上提出,要改变和拓宽公司发展方向,不能老盯着女人,或者同一个风格的女性形象演员。


    他站起详细说:“我们的消费市场还是以时尚女性为主,她们虽然说喜欢漂亮女演员,可异性相吸,男演员更能刺激她们的消费欲。此外无论男演员或者女演员,最好风格多变,以适应不同的市场审美需求。”


    傅浪听完,决定道:“好,就这样办,封运,你拟个方案,交给策划部的人,事不宜迟,早点行动。”


    傅浪听了封运的话,慢慢地使浪腾转变为极其专业的传媒公司,而不是他自己的后宫。


    很快,再投新剧时,市场果然反响很强烈,一部剧的爆火,不仅捧红了演员,也使得浪腾的名气大噪。


    傅浪的钱包也鼓鼓当当的,这一次,他不是从白承宗那里要来的钱,而是靠自己开公司赚来的钱,用着特别自信,心情大好。


    他心情一好,就想找乐子。


    254   19号


    ◎不是公主命,却有公主病。◎


    他最大的乐子就是女人。


    他穿着豪贵,自信大方,头发染成嚣张的金色,大摇大摆来到〖豪爵〗KTV。


    经理早已熟悉他,知道他是白承宗的大舅哥,又是浪腾的总裁,此刻见了他,比以前更为卑微,笑呵呵地躬身迎接他,向他问好。


    “有会来事的女人没?”傅浪随口问。


    “有,什么样的都有,只要浪爷您一声令下,哪怕是天上的嫦娥仙子我都拼了老命也得给您请回来啊。”经理挤眉弄眼,一脸谄媚。


    傅浪早已对这样夸张的彩虹屁免疫,在有钱就是爷爷的北都市,他就算是狗屎,别人都会说他比香妃还香。


    “行,有就快给我搞来。”傅浪不耐烦朝前走。


    他来到一个豪华的粉色情趣大房,蕾丝边的床帘,恍若某种不可说的旖旎之事。


    他如鱼跃龙门,一头栽倒在柔软蓬松的大床上。


    这些天他忙着公司的杂事,身体着实有点累。


    经理带着5个女人走进来,依次排列开来,站在他床前。


    他懒洋洋地手忖脑袋,侧着身体,眼睛一一扫视她们。


    他抬起黑色袜子的脚,指向最中间的女人:“就你了,其他人可以走了。”


    经理默默将剩余的四个人带走。


    傅浪大脚一勾,示意她过来。


    他见到她的腰间贴了一个牌子:〖19号〗。


    这是这里当小姐的代号,相当于她们的名字。


    傅浪眼含意味地看着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19号答:“因为我胸大。”


    傅浪笑,他横咧一躺,在床上摆成十字架的形状,神情格外放松,闭着眼睛道:“我今天不想动,你能让我舒服释放吗?”


    19号跪在地上,目露精/光,坚定道:“绝对让你爽到忘了亲娘。”


    19号身材高挑,一双亮眼的胸,好似椰子般大小,走起路来,既高耸,又摇摆,非常吸引人眼球。


    她使出毕生绝学,为傅浪服务,服侍得傅浪咦咦哦哦,格外舒爽。


    以前傅浪总是主动迫不及待,将女人按在身下就干。


    尝了太多女人,这种事已经到了轻车熟路的地步,他想体验一次被动的姿势。


    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居然身体没有深入接触,也能舒服。


    他好像迈入了更为缥缈迷醉的境界。


    这一次让他十分满意,下一次他来的时候,指名道姓要点19号。


    这一次19号更加卖力,使出各种“乾坤大挪移”“阴阳交归”“七七四十九大法”,一顿倒腾,既细致入微又力道入骨,将傅浪爽得差点喊她妈。


    “我操了!”傅浪翻着白眼,“好舒服!”


    19号得意笑:“我还能让你更舒服呢,来,起身。”


    一番动作下来后,傅浪直接舒服得晕死过去,睡得很香。


    以前这样的事他想都不敢想,只有他将女人搞晕死过去的,哪有被女人搞晕的。


    但神经深处传来的阵阵酥感,又让他沉醉沦陷。


    他还是头一回在第二天早上的KTV大床房,搂着女人睡觉。


    他将19号抱在身下,细细缠绵。19号也非常配合他。两个人如鸳鸯戏水,一直闹到晚上肚子饿了才止休。


    19号是他遇到过众多小姐里唯一没有对他说“下次记得再来找我”的女人,可偏偏他像入了迷一样,第三次仍旧指名要她。


    这一次傅浪保存好了旺盛的精力,将如火山喷发的子弹,全部留给她。


    酣畅淋漓。


    事后,19号蓬松微卷褐色的头发扑在他胸前,缠着他,在他耳旁轻柔细语:“浪爷,你需要一个女人。”


    傅浪点了一根烟抽:“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有数不清的女人。”


    19号笑:“浪爷,我是说,我们结婚,可以吗?”


    “什么?!”傅浪一听到“结婚”两个字,警觉地深皱眉头,头皮一阵发麻,浑身不舒服,语气也冷硬了下来,“你少来锁住老子,老子女人还没玩够,结个鸡毛的婚!”


    19号不慌不忙,手指穿过他汗湿的头发,温柔按摩他的头皮,笑得很妩媚:“浪爷,如果你跟我结婚,我们事先约法三章,婚后各不打扰,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跟你说白了吧,我不想一辈子在这种地方当小姐,我想到浪腾去。”


    “你需要的是钱和女人,你让我管理公司,我给你钱。你可以先来试用我一段时间,如果觉得不满意,就当我没说过这种话。”


    傅浪陷入沉思。


    19号继续争取,给他分析:“浪爷,现在浪腾的董事们都是你的兄弟哥们,你可知道最亲不过亲父子,公司以后发展得会越来越大,你得要有一个儿子帮你经营,不然被外人夺去了,后悔都来不及。”


    “而且,浪爷,我们都会老去,现在年轻气盛,还能镇得住公司里的老油条,将来万一你哪个兄弟的儿子趁机将浪腾拿去了,到时候我们老了,也没办法,别说钱了,容身之地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婚姻束缚,我懂得你的顾虑,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你,你和我结婚只会更自由,只要浪腾在一天,我在一天,你永远都是浪腾的老大,钱永远不会断。”


    19号的话,让傅浪想了许久。


    这个女人的话,引起了他的隐忧。


    最亲不过父子,这句话点醒他,现在他身体强健,思维敏捷,气势威严,可老了之后,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公司那时候到底谁来接班呢?


    他得有个儿子。


    让亲生儿子来接班最好不过。


    19号居然条分缕析给他说这么多,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事实上,19号虽然在这里做小姐,可她的志向远不在此。


    她出身贫苦,家里重男轻女,她学习成绩优秀,无奈父母觉得女孩子长大了还不是得嫁人,读书就是浪费钱和时间。


    父亲常常对她吼道:“你就算考上清华北大,还不是照样要嫁男人,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我让你认个字你就得谢天谢地,居然妄想考高中考大学,不早点出去打工还想要读你的破书,来来,老子把你的书全给烧了!”


    父亲将她的书一股脑全部丢进土灶的熊熊大火里,她又气又哭,又没有办法。


    全家人所有的精力与关心全集中在她的弟弟身上,自然读书也是以他为先。


    她一个女孩,就得当牛做马为弟弟服务,为家里人服务,早点出去赚钱才是正经。


    她改变不了父母的想法,气不过直接离家出走。


    她离家时15岁,当时的她如一团荆棘,张扬热烈的刺,以为外面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后来发现自己好狭隘,只看到外面的自由,忘记了外面的寒凉。


    不过,她很执拗,走了,便不想再回头。


    反正在家,她也能看得见自己的结局,无非是和村头几个细瘦女孩一样,早早嫁人,挺着大肚子,满脸沧桑,成为男人的忠实奴仆,做所有的家务活,任凭打骂,不还手,一辈子,看到了头。


    她兜兜转转来到北都市,她很喜欢这个繁华的地方,好热闹。


    她没学历,年龄又小,只能东躲西藏找一些零工做。


    她凭着坚韧的毅力,硬是活到了19岁,她卖身到〖豪爵〗KTV那年,刚满19岁,她给自己贴上招客的〖19号〗名牌。


    她见过不少世面,男男女女,好的坏的,她都接触过。


    她在遇见傅浪之前,也服侍过别的男人,唯独傅浪给她的感觉最好。


    别的男人不是粗暴,胡乱干一通完事,就是有钱当大爷,特别摆款,又作又装,肆意凌辱人,她这一生也没想到男人还能这么作。


    如果是公子哥富贵少爷,还好还一点,起码身体看着洁亮舒服,就怕那些油腻的中年男,身体粗糙肥胖,简直不忍直视,跟猪食一样让人恶心,还得跪在地上,努力讨他们欢心。


    傅浪长得帅,那种事极其照顾女人,温柔体贴。


    眉眼痞笑,天然地吸引女人。


    19号进入这种地方工作,一方面是迫不得已,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寻个实力强的人,好借力跳出火坑。


    傅浪,是她看中的金主。


    她调查他的公司浪腾传媒,来龙去脉,人事组成,业务经营,搞得一清二楚,因此能够在这样恰当的时机,抓住他的痛点,给他分析利弊。


    见傅浪犹豫,她知道有戏。


    她不能太着急,她要像世界上最温柔的母亲,缓慢抚摸傅浪的身体,给予他最深切最舒服的抚摸,让他不知不觉中落入自己编织的温柔乡。


    255   钢铁女强人


    ◎男人算是什么东西。◎


    19号将自己改名为金书书。


    她认为有钱才配看书读书,然而看书读书的目的,不正是为了有钱吗?


    真够自相矛盾。


    自从她爸将她的书全部烧了之后,她赌气离家出走,飘荡厮混,一个人闯荡,终于在北都市,在她19岁这年,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贵人。


    傅浪听了金书书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后,思考了好几天,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去浪腾试一下。


    这样有上进心、思虑长远、脑袋瓜灵活的女人,很少能在自己的床榻边寻见,他倒觉得挺有意思。


    一周后,金书书在傅浪的运作下,成功从〖豪爵〗KTV辞职脱身,来到浪腾传媒,成为策划部的主管。


    金书书对傅浪万分感激,一方面这个人真的给自己机会试炼,另外一方面,他居然将公司的主营业务交给她管理运营。


    她感到备受信任的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是空降而来的主管,别人都是看在傅浪的面子上才恭敬地称她为金经理,暗地里,不知道怎样嚼她的舌根呢。


    金书书飘荡这么多年,对市井人心太熟悉。


    所以她决定一定要将工作做好,做到极致,做到别人对她无话可说、无从指摘!


    某位名人说过一句名言,时间都是挤出来的。金书书简直要把她的时间给榨干,她除了上厕所离开办公室,吃饭的时候都在忙着工作。


    她看了无数的影视剧,也实地做了大量市场调查,结合手下人交下来的策划案,选定了三部剧,全程的剧本合作、开发、宣传、艺人对接、资金统筹,全都由她亲力亲为,亲自把关。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选的这些剧本,开发出来的一个比一个火,极其迎合市场,走的都是苏爽甜的青春时尚影视风格,各个大爆,捧红了好几个明星。


    浪腾也随之赚得盆满钵满,公司有了钱,员工的奖金也不会少,因此各个皆大欢喜。


    金书书的声誉与威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别人看她不再是被迫式的服从,因傅浪是总裁的缘故而不得不臣服她,而是佩服地仰望她,略带感激之心地为她工作。


    公司里的人背后都称呼她为“拼命三郎”,她的办公室的门透明敞开,每个人都可以一清二楚看到她的工作状态。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充满激情、澎湃、有活力的工作女狂人。


    他们扪心自问,的确做不到如金书书这般视工作如爱人,片刻不分离,所以从最开始对金书书的不屑轻视转变为敬佩赞服。


    当然金书书在疯狂工作的同时,也没忘取悦傅浪,她将傅浪服侍得让这个自诩为男人中的极品的浪爷,最后不得不浑身酥麻瘫软在她怀里,睡相香甜,宛若婴儿。


    金书书善于拿捏人心,在傅浪最舒服的时候,她向他请示:“浪爷,我想管财务。”


    傅浪好奇:“你对财务很感兴趣?”


    金书书含住他的手指舔:“浪爷,我一方面很感兴趣,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我们,将财务抓在手里,才抓住了浪腾的核心,不然财务都是外人,你可不想到时候没钱用吧。”


    傅浪捏她的鼻子:“你这个小妞,欺负爷读书少,是不是?你的意思是我的兄弟是外人,你是亲人?”


    金书书笑得很妩媚:“浪爷,难道不是吗?我们结婚之后,可不是最亲的人吗?”


    一听到“结婚”,傅浪头就疼,他翻了个身,不耐烦:“再说吧,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金书书识趣地闭上了嘴。


    傅浪虽然没有和金书书结成婚,却将她调到财务管账。


    这样突如其来的人事调动,让一堆人慌了手脚,李起也是其中之一,他匆匆找傅浪问原因。


    傅浪盯着他几秒,随后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崽子慌什么,怎么你要把公司变成你的小金库啊?”


    要是以前,李起还单纯是傅浪最亲的哥们儿时,李起肯定会附和他的话,可不是吗,不就是我的小金库吗?


    如今他是傅浪的属下,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李起不敢越过那隐形的一道大雷,于是恭敬地摇头:“浪总,您说笑了,毕竟她是一个外人,搞不好会监守自盗。”


    傅浪薄唇微微一扯,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我决定的事,你们不要再在背后议论了,我不想听,懂吗?”


    李起吓得脑袋冒出一个大汗,因为傅浪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无比的阴狠,目光凶煞,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十分严肃,他马上弯腰,语气极其恭敬,答应道:“是,浪总,以后他们不会再说闲话。”


    李起迫不及待的行为,让傅浪脑海中不断闪现金书书说的话。


    兄弟再亲,就算是同名同姓的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也是外人,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是真正的亲人。


    这么繁华的北都市,这么好的黄金地段,这么气派的大楼,每天日入斗金的流水……浪腾是他的根基,是他的依靠,是他引以为傲的事业。


    这样一份属于他的江山宏图,激起他作为男人油然而生的壮烈感,他想将蒸蒸日上的浪腾发展下去,不被外人夺走,要留在自己的血脉手中。


    要诞生血脉,得有女人,他反复思量权衡,他到底要与什么样的女人结婚才最符合他的利益。


    一种是向上联姻,这种方式在北都市豪门家族中最常见,一般是将自己的女儿高嫁给更富有的男家,也有男人入赘到富家女中。


    傅浪可不想入赘什么高门户的女人家中,他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入赘?!


    一种是平级联姻,这种算是门当户对型的婚姻,衡量一下对方的身份、地位、财富、职业,看对了眼,便可以结婚,形成利益共同体。


    傅浪现在身居浪腾总裁的高位,如果他想结婚,对象应该是哪个总裁的女儿,或者某位富商之女。


    他略微一思考,果断放弃这种婚姻。这种对象,结了婚,肯定要把他管得死死的,而且她们娘家里有钱,更会趾高气昂,不把自己当回事。


    只要一想想,便会觉得生不如死,不让他出去玩,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最后一种选择是向下的联姻,和普通女孩结婚。


    他发现,只要是女人,都有一种占有欲,特别是结了婚之后,恨不得把老公绑在身边,天天监视。


    普通人家的女孩说到底也是女人,一样的有占有欲。


    这一点让他感到窒息。


    他需要一个很懂他的女人,不要过分管他,又能对他忠心。


    没有背景,孤身一人,好让他操控。


    最好能精明强干一点,将他的血脉好好培养,将来接管浪腾。


    这样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眼前闪过金书书的身影。


    虽然她出身破烂,但这点不正好说明了她无背景,好操控吗?


    她精明强干,也懂他。


    最关键的是,她是否忠心?


    傅浪当晚就找来金书书大干一场,两个人搞得昏天黑地。


    金书书敏锐地发觉此刻的傅浪不太一样,她趁着他最舒服的时候,像母亲一样抚摸他的脑袋,温柔在他耳边呢喃。


    傅浪脸埋在她奶白色的大白兔上说:“我们结婚吧。”


    金书书淡然一笑,好像早有预料,亲他的额头,温柔道:“好。”


    傅浪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下了这个决定,他时常莫名其妙的冲动,顺着自己的脾性来,恍若聆风镇的海浪,一股接着一股,连他自己也捉摸不定。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他在女人面前作出的决定就相当于诺言,绝无反悔。


    这是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英雄情结。


    一周后,傅浪便和金书书两个人领证结婚了,非常低调,就请了相熟的好朋友哥们吃个饭,晚上这一对新人如胶似漆,火热异常。


    金书书如小猫一样腻歪着傅浪,她年轻,身材极好,是傅浪最喜欢的前凸后翘的S形,一大头褐色卷发飘扬,皮肤奶白,嘴唇性感。


    傅浪是头一次结婚,他虽然二十好几的人,却像个毛头小子,趴在金书书的怀里,如同婴孩,乖绵软巧,要喝Her奶。


    两个人互相缠绵腻歪一个月,金书书刻意将他圈在身边,是想尽快怀孕,为他生下儿子。


    她知道傅浪只是对结婚感到新奇,有点上头,兴奋劲一过,他才不会长呆,必然要走。


    为此她使出浑身解数,将傅浪哄得高高兴兴,连事后都不肯洗澡,生怕子宫里的东西漏了出去。


    她必须得争分夺秒,趁傅浪还肯留在自己身边,加快受孕。


    又过了一个月,事实果然不出金书书所料,傅浪新鲜感过了,觉得没劲,天天对着同一张脸的女人,就算是什么貂蝉西施也看吐了,他都提不起劲,遂而提起衣服,离开新婚的窝,拍拍屁股出去寻乐去了。


    傅浪在结婚的时候,买了市中心的一个大平层,当作他和金书书的新婚房。


    傅浪离开,金书书一点儿不难过,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将心思放在男人身上,是全世界最不靠谱的事,她才不会靠男人,她要靠自己!


    和傅浪窝在新婚房里行了一个月的房,金书书天天测试,终于有一天验孕棒出现了标记,她怀孕了!


    她欣喜若狂,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祷,保佑她生个儿子。


    256   小傅朝诞生


    ◎我要当爸爸啦!◎


    金书书边怀孕,边工作,哪怕肚子挺得老高,也不休息,还趴在电脑面前搞业务,公司上下对这个“钢铁女强人”露出诧异敬佩的目光。


    浪腾员工都知道金书书现在是傅浪的夫人,除了敬佩她,还多了一丝畏惧,对她恭敬地称呼“金总”。


    金书书除了管财务,实质上已经替代了傅浪的位置,是公司里的话语者。


    傅浪也默认她这种行为,其他人也没人敢反对,她从原来一个默默无名、出身卑微、漂泊不定的女孩,在20岁的年龄,成为北都市一流传媒公司的年轻女总裁。


    直到她怀孕9个月,连弯腰都困难,才不得不回家养胎休息。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样的身份地位来之不易,她既感动又很珍惜,不肯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尽管在家,她选择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办公。


    她高薪聘请了一个专职照顾孕妇的保姆来家照看自己,同时也不忘打电话告诉傅浪,说:“浪爷,你马上要有儿子啦!”


    那边的声音非常淡,只“哦”了一下便挂断了。


    金书书对他这种冷淡态度心寒了一秒钟,迅速回过神,她才不会在所谓男人身上浪费精气神,事业才是她的依靠,男人算是什么东西。


    由于是第一次怀孕,金书书一心只扑在事业上,对孕期方面的事情没多大留心。


    半夜,她只感到肚子疼,之前也有疼,一会儿就好了,可这次的疼,一直不间断。


    她疼得浑身冒汗,手摸到床单,一阵湿热黏腻的水。


    她的羊水破了,马上要生产,可家里空荡荡,除了她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她想起小时候农村老屋的黄牛生小牛的场景,内心安慰自己,生孩子还不是和生小牛一样,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躺在床上,忍着剧烈的疼痛,手攥紧床单,咬住枕头,卯足力气,用劲生。


    好一会儿,一个满身滑溜的东西从肚子里出来,她以为生完了,手一摸肚子,竟然还鼓着,难道还有一个儿子?


    生这个的时候,好比万箭穿心般的疼痛,恨不得疼死算了,金书书疼得眼泪稀里哗啦,大嚷大叫,历经一个小时才拼命将第二个孩子从子宫挤出来。


    这下子总算生完了吧。金书书虚弱地想,她累得虚脱,好想睡觉休息。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她下身不断滴血,将床上染成了一片血腥的红。


    她撑着力气,将刚刚生下来的两个孩子,用枕套擦拭干净他们幼小身体的血迹,两个孩子感觉到有人动弹他们,哇哇地哭出来。


    金书书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剪掉两个小孩子身上的脐带,再系好,将两个极小极弱的婴儿抱在怀里,给他们温暖。


    她不堪重负,做完这些事后,一头倒在床上累得昏睡过去。


    第二天,她醒来时,摸到胸前有东西蠕动,她苍白的唇微微一动,原来是其中的一个婴儿已经大口吮/吸母乳了。


    另外一个婴儿在酣然熟睡。


    她等这个婴儿吃饱后,再喂食另外一个没吃的婴孩。


    两个鲜活的生命诞生,意味着她正式成为了一个母亲,也激起了她女性本能的柔软情怀。


    她小心怜爱地抚摸自己的孩子,感到特别开心。


    将两个孩子喂饱后,她起身到卫生间接一盆热水,拿毛巾细细擦拭身上的汗与血。


    她到厨房拿了一片面包充饥,她不会做饭,也没时间做,于是想着要请一个专业的月嫂过来照顾自己。


    高薪之下必有人才,她一个月出10万块,很快招到了月嫂,年龄约摸三十,做事干练,最关键的是,做的鸡汤鱼汤排骨汤,意外地很合金书书的口味,金书书一高兴给月嫂发重赏红包,这把月嫂高兴坏了,更加尽心尽力照顾她。


    在两个小家伙满一个月的时候,金书书连给傅浪打去了三个电话,让他回家看看自己的一对儿女。


    傅浪这次沉默的时间长了几秒钟,语气依旧冷淡:「嗯,有时间再说吧。」


    这一次,金书书是真的没绷住,她电话没挂断,眼泪忍不住往下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男人,果真都是狠心的,不是从自己身下掉下来的肉,根本不会在意。


    金书书想到生产时的一个人,孤单,疼痛,虚弱,心里全是委屈。


    好在她一向如野草般坚韧,从十几岁离家出走以来,她受的苦比这生产时的苦不遑多让,哭着哭着,自己安慰自己。


    幸而,她还有一个市中心的大平层可以住,有许多钱请高级月嫂来照顾自己,有一份足以为之拼搏的事业。


    自己的老公,非常帅,温柔,就是花心了点。


    她还有两个刚出生的健康的孩子。


    这样,对她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总比一辈子在KTV卖身强上万倍,她应该感恩,而不是委屈。


    金书书再也不对傅浪有期望,接下来,她要边将浪腾发展壮大,边好好抚养儿子,培养他成为浪腾的接班人。


    没想到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就在金书书还在家休养生息时,傅浪回来了,金书书大吃一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看陌生人。


    傅浪也不废话,直接问:“我的儿子呢?”


    金书书引他来到婴儿房,两个婴儿床安静地排列。


    傅浪举起第一个孩子,东看西看,扯开尿布:“操,这是女儿?”


    金书书哼了一声:“但凡你有眼睛,就能看出来。”


    傅浪再举起第二个婴儿床的孩子,这次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傅浪高高举起自己的骨血,一张脸上,绽放笑而灿烂的光。


    “我就是他爸爸吗?”傅浪呢喃,他将男孩抱在怀里,模仿哄小孩的招牌动作,身体前前后后缓步走动。


    好神奇,真的好神奇。他手细揉儿子的白嫩小脸,Q弹可爱,粉嫩的婴儿,让他心花怒放,嘴角止不住地笑。


    金书书在一旁默默观察他,心想,他可真够孩子气的。


    傅浪高兴地将儿子抱紧,问金书书:“名字你取了吗?”


    金书书摇头:“你是他爸爸,应该你来取。”


    傅浪盯视怀中的婴儿许久,将他举高高,太阳的晨辉照耀进来,撒在干净单纯的婴儿身上,一个字在傅浪的脑海里油然而生,他高声道:“朝晖,多么美,就叫他傅朝吧。”


    金书书点头,赞许道:“好名字。傅朝,果然不错。”


    傅浪激动地将小傅朝举高高,抱着转圈,高喊道:“傅朝,老子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


    金书书想要阻拦傅浪对小傅朝的横咧胡来,但又想到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高兴一会儿,忍住不扫他的兴。


    正当傅浪沉浸在当爸爸的喜悦中,还是小孩子的傅朝,突然哇哇大哭,傅浪赶紧将他抱在怀里,手打开他的尿布,没成想,一股擎天柱似的尿,呲的一下子喷到傅浪脸上,又热又烫。


    “我操了!”傅浪始料未及,又不好冲婴孩发火,只好将他放到床上,拿出纸巾擦脸上的尿。


    金书书边笑边给他擦:“浪爷,你看看你的儿子像你吧,尿个尿都能尿这么高这么远。”


    傅浪哼了一声,手轻轻捏小傅朝的通红软嫩的脸:“你这个小崽子,嗯,你敢呲你老子。”


    金书书打了一下他的大手:“你别弄坏他,刚出生的小孩子很脆弱。”


    傅浪收起手,满眼笑意地看着小傅朝。


    小傅朝长得软绵绵胖乎乎,肌肤雪白,一头褐色微曲头发遗传的是金书书,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傅浪如出一辙,眉眼和瓜子脸和傅浪小时候一模一样。


    傅浪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遗传,感到不可思议,他捏小傅朝的手,那样软和,那样细嫩,真让人心醉。


    小傅朝这时候才刚满月,一点儿事也不会记,连爸爸妈妈都没有概念。


    而只有这次,是他爸爸傅浪离他最近的一次。


    他能记事以来,傅浪从来没有回过家,每年大年三十,父亲永远缺席。


    他对父亲很模糊,也没有很强烈的非得有父亲。


    他两岁后,寄养在白府,认识了哥哥白楚之。


    他只要有哥哥就够了,其他人,于他而言,不重要。


    傅浪转眼又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孩子,是女儿,他举起,这个孩子比小傅朝重好多,他问金书书:“女儿的名字,你取了没?”


    金书书点头:“取了,叫傅妗,我想将她培养成一个端庄持重,彬彬有礼的女孩子,你看可以吗?”


    傅浪将傅妗放回婴儿床,点头:“好,就按你的意思来。”


    孩子也看完了,傅浪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金书书上前一步拦住他,神情焦虑,语气恳切:“你又要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傅浪沉默片刻,将手上的外套丢在床上,哈哈笑:“可以,但我最多留三天。”


    金书书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欣喜感,宛若少女,扑在他的怀里,扮成极其娇弱的样子:“你真好,老公。”


    “你别忘了正事,现在公司我也交给你了,婚我也和你结了,儿子也有了,你知道要怎么回报我吧?”傅浪目光突然狠厉起来,手捏紧她的下巴。


    金书书柔媚一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大胸往他身上蹭,笑:“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得先给我的浪爷上供啊,再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巴不得对你好好的,希望你活千秋万世。”


    傅浪揽住她的腰,露出少有的温情:“你如果真的能做到这样,也算我没看错你。”


    金书书吻上他的唇,细眉如扬花泛滥在水中,激扬难以言说的狐媚,柔笑:“浪爷,没有你,哪来今日的我,我可不是忘恩的人。”


    “嗯。”傅浪将她压在床上,“以后儿子你要好好培养。”


    “我会的。”金书书在他怀里扭动,在渴求他。


    自跟傅浪结婚后,金书书已然是贞洁烈女,别说碰别的男人,看都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公司里那么多肤白貌美大长腿帅哥艺人,她全都视而不见,一心一意只想为傅浪生下儿子。


    傅浪将她救出火坑,她必然倾尽全力报答他。


    有恩必报,这是她一向的做事箴言。


    257   富少炸街


    ◎他骚得直让女人流口水。◎


    傅浪现在可以说,活成了他理想的生活。


    他现在比谁都要逍遥自在,比谁都要轻松悠闲,比谁都要富贵享乐。


    浪腾现在他全权交给金书书管理,这个女人虽然出身于烟花巷陌,却对自己够狠,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像奔驰的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浪腾在金书书的管理领导下,发展得如旺烈燃烧的火,财源广进。


    金书书也的确做到了婚前承诺的那样,对他的私生活不干扰,放任他去玩。


    而且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他颇有些骄傲自得,想自己当初的眼光可真好,这样的一个十分合乎自己利益的女人,怎么自己就那么聪明绝顶无双一眼就相中了呢?


    他一如既往地喜欢飙车,所不同的是,以前他骑着炫酷的机车,在街上横冲直撞,把路人吓得连连尖叫。


    现在他开的是一千万一辆的豪华定制车,他双手飞舞扭动方向盘,在北都市宁安街以超高的码速飞奔疾驰,感觉爽到爆炸。


    他飙车爽够了劲,将车靠边停好,想买杯咖啡喝。


    他一下车,便有一大群年轻至极的女孩围在车旁边,眼里露出羡慕惊叹的光芒,拿着水果手机,咔咔地一顿拍。


    傅浪见状,打算在这里装个b,只见他修长的腿悠然地靠在车身上,将墨镜缓缓摘下,露出他自以为是的绝帅的脸,随后他得意地朝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轻女孩们抛个媚眼、吹个口哨。


    这一番骚操作,搞得这群女孩,又是兴奋又是尖叫,有的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


    因为他今天骚得不行,当众将外套随便一脱,露出里面的深v内衬,八块整齐鲜明的腹肌纤毫毕现,简直太吸引人了!


    配合他薄唇扯出的淡淡的坏笑,既阳光又痞浪,带有轻佻的成熟,灿烂的勾引,是极度英俊年轻富贵公子哥的潇洒不羁的派头。


    一番行云流水的骚动作,使得围观的女孩越来越多,仿若他是某位莅临的大明星。


    “卧槽!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哪家富少爷出来炸街了啊?”


    “靠了我的宝贝,这车真漂亮,这个男人真的帅!”


    “好有男人味!”


    ……


    “哎呀,别挤啊!”


    “哎呦,我的手机!”


    ……


    人群闹哄哄的,傅浪很享受这种被追捧吹彩虹屁的感觉,他嘴唇弯弯,剑眉星目中,如青山绿水烟雨图,隐含淡淡的笑意与自负。


    哼,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女人眼中的宝贝儿,男人中的极品。


    他想。


    忽然,庞大的人群中冲出一个女孩,扑在他身上,一双眼睛里面全都是对他的欲望。


    傅浪本想来者不拒,搞来玩玩,可远处有不断的熙攘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天性喜欢凑热闹看戏,又加上这些天一直在纵/欲,那方面的需求不算特别旺盛,遂而放开了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转而看热闹去了。


    他买了一杯咖啡,大摇大摆地挤进人堆里,没成想看到让他十分气恼的一幕。


    一个穿着大红色衬衫的男人,正在对躺在地上的白衣服女人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傅浪虽然说现在和少年时代不一样,少年时代,他真心想将女孩子如同呵护花朵一般耐心地了解、保护,现在他对女人的态度随便敷衍了许多,更多的是娱乐取乐。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贪色,贪恋女人,作为一个单纯的雄性动物,具有强烈自尊心的男人,他还是很想保护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他自己从来不打女人,也不允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打女人。


    见这个男人喋喋不休,嘴里不断骂脏话,傅浪浓眉皱起,啪的一下子将滚热的咖啡泼在他身上,骂道:“你是废物吗,只有废物才会打女人。”


    大红色衬衫男人被烫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顿时发怒地看向傅浪,走向前,提住他的衣领子,吼道:“他妈的,你少给老子管闲事,老子打自己的老婆,关你鸟事!妈的,老子打死你!”


    傅浪轻蔑一笑,大手一挥,提起男人的后脖子,轰的一下子将他按倒在地,冷厉道:“你打死我?你的口气倒是不小啊,今天我就让你见见你爷爷的厉害。”


    傅浪自幼调皮捣蛋,上墙扒瓦,下地抓蛙,上树下海,除了学习样样都精通,体格强壮,身高也高,又在残酷的军营里训练了两年,虽然纵/欲多了一点,也不妨碍他力大无比,劲道十足。


    这个家暴男在他面前,恍若一只轻轻的小鸡,他如禽鹰,稍微一捏爪子,男人便疼得哭爹喊娘。


    傅浪将男人踩在脚底下,恶狠狠道:“怎么样,你服不服?”


    男人嘴角流出鲜血,脸上肿得像一头肥猪,为了保命,他萎了下去,哭喊求饶:“我服,我真的服了,爷爷,我再也不打她了,真的,我发誓!”


    傅浪才不信他的鬼话,要是今天将这个女人交给他,回去只会打得更狠。


    他是男人,了解男人那种自卑自傲的心态,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受了委屈欺负,必然要找一个弱小的女人发泄。


    傅浪转头,低下身,想要将半伏在地上的女人扶起。


    女人浓黑的墨发盖住脸,身体颤抖,仿佛在小声哭泣。


    “喂,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傅浪见这个女人不动弹,不由得担心。


    女人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哭声如婴孩,哄的一下子,炸裂开来。


    “你——?”


    傅浪不明觉厉,好生奇怪,手要掀开她的头发。


    谁知女人双手掩面,在傅浪近身的一刹那,扑倒在他怀里,哭道:“浪哥哥。”


    傅浪大为震惊,但这声音,太熟悉不过,娇嫩中带些火辣,曾在他最春心萌动的年纪,将他迷得如上天堂,三五不着道。


    “小婉?!!!”傅浪扒开她的头发一看,果然是慕容婉。


    慕容婉原来白胖软乎的脸,瘦了好多,眉眼处还有未散的淤青,下巴也有伤痕。


    她眼泪横流,趴在傅浪滚热的怀里,哭得不成样子。


    傅浪既心疼,又恼恨,他扭头想要再暴揍那个男人,男人已经飞快地开车逃之夭夭。


    “小婉,我带你去医院。”


    傅浪双手一抱,将慕容婉紧紧抱在怀里,围观的群众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傅浪将慕容婉轻轻放在车的副驾驶位置,驱车来到最近的医院。


    护士给慕容婉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傅浪提议做个全面检查,慕容婉表示身体没事,傅浪紧捏她的手,说:“小婉,听话。”


    傅浪现在有钱,直接开VIP通道,有专业医护全程陪同,不用排队,一对一的医生问诊治疗。


    慕容婉检查完后,在病房室躺着休息,医生将傅浪带到问诊室单独谈话。


    医生让傅浪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傅浪狐疑,但又想到他是医生,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应该没有仇怨,紧张的心放松下来,解释道:“我是她前男友,我们已经分开好几年了,这次偶然间看到她被人打,我出手救了她,医生,你问这个干吗?”


    医生叹口气道:“她的身体不容乐观,光是骨折就数十次了,而且她的子宫也没有了,应该是被摘除了。”


    傅浪听闻此话,瞳孔震惊,手中的茶水洒在地上,急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医生将刚刚的检查结果给他看,语重心长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说的那个人打她太重太狠的缘故。”


    傅浪将检查结果细看,“子宫异常,缺失”的字眼让他无比的痛与悲,从前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珍爱的女人,怎么会被人折磨成这样?!


    他不由得火冒三丈,胸腔隐忍火山的怒火,他一巴掌猛拍在墙壁上,发誓一定要将打她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控制好情绪才来到在床上静静躺着的慕容婉身旁。


    “小婉,好点没?”傅浪关心问,心疼地抚摸她的脸。


    “嗯,我好些了,浪哥哥。”慕容婉乖巧地应答。


    傅浪提一个凳子,紧挨她的床,问:“刚刚打你的那个男人说谁?”


    慕容婉面无表情,答:“我丈夫,西门垠。”


    当年慕容婉的父亲慕容天硬生生拆散慕容婉和傅浪后,将她嫁给了一个家里有钱的暴发户西门时的儿子西门垠。


    西门垠深得西门庆的“真传”,婚前贪恋慕容婉的美色对她甜言蜜语,婚后一到手,便本相毕露,对她拳打脚踢。


    西门垠在外到处寻欢作乐,只要慕容婉稍微多说一句,西门垠便打她打得更凶,边打边骂:“你这个便宜货,你爸将你卖给我了懂不懂?!你还想管老子?!你是什么东西啊?!你再多嘴,老子打死你!”


    慕容婉当时怀孕三个月,被西门垠硬是打到流产,拼命地踩踏她的腹部,导致她子宫大出血,不得已被切除。


    傅浪脸色阴暗,他问:“是不是你爸逼你嫁给他的?”


    慕容婉点头:“是卖给了他。”


    傅浪忍耐不住站起身,骂道:“这个老不死的势利眼!连女儿都卖!我真想他妈的打死他!”


    慕容婉冷道:“他已经死了。”


    傅浪马上接道:“死了才最好!省得我还要费力气去找他!”


    说罢,傅浪手摸她的脑袋,温和道:“小婉,你先在这里休息,我现在有点事儿去办。”


    “嗯好,谢谢你,浪哥哥。”慕容婉眼眶含泪,她没想到傅浪还依然对她温柔体贴。


    【作者有话说】


    马上傅浪就要下线了!


    258   英雄末光


    ◎他将离别信,燃烧成灰烬。◎


    曾经的她,在傅浪面前无所顾忌,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嗔怒喜乐,一颦一笑,一怒一骂,随心所欲,毫无拘束,无论是打傅浪,还是骂傅浪,傅浪都乖巧地任凭她。


    傅浪是黏在自己身上的自由与快乐,她在这份爱情里,是骄傲的女王。


    今天却让傅浪看到自己这副不堪低下的模样,她感到好难受。


    她宁可不遇见他。


    可,真的遇见了,他如从前那般疼爱自己,又感到难以言说的感动。


    傅浪直接给金书书打电话,让她查一下西门垠现在在哪里。


    金书书是攀附在傅浪身上的一根草,只要傅浪一发话,她就算肝脑涂地,也得高效率去执行。


    没一会儿,金书书告诉傅浪,说西门垠在〖豪爵〗KTV。


    一个豪华包间,西门垠正搂着三四五个女人喝酒寻欢,正在兴头上时,一个酒瓶啪的一下子砸在他脑袋上,因为太突然,打得他猝不及防,一脸懵逼。


    傅浪大长腿一跃,提起桌子上的又一个酒瓶,嘭的一摔,朝着西门垠的脑袋瓜再砸过去。


    女人们吓得连连尖叫,西门垠的脑袋上全是血。


    傅浪怒气冲冲,不给西门垠反应的时间,再次双手将他浑身是血的身体提起,直直地朝粗厚的墙壁上撞去,骨头的碎裂声让人感到寒意。


    傅浪恶吼道:“今天我就要让你死!”


    西门垠还在试图挣扎,傅浪更加怒火中烧,一脚将他踹翻,皮鞋在他的腹部蹂躏践踏:“你给她的疼痛,我要让你十倍还回来!”


    傅浪拔出腰间的水果小刀,亮晃晃的刀片,刺激西门垠的脸,吓得他眼泪鼻涕横流,哭得一抖一抖的。


    这更加剧了傅浪对他的厌恶,他最恨娘们唧唧的男人。


    傅浪提刀果断刺开西门垠的大红色衬衫,顿时鲜血喷出,傅浪发恨,双眼猩红,一刀直/插西门垠的腹部,疼得西门垠喘息地拧紧眉头,脸色苍白。


    “疼吗?”傅浪又刺一刀,“你当初打她的时候,想过她疼没有?要不是慕容天那个狗东西已经死了,老子两个一起杀!”


    傅浪失去理智似地一刀又一刀,疯狂地戳烂西门垠的肚子,腹部,将他如砍西瓜,剁了个稀巴烂。


    傅浪发泄完后,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喝红酒,势必要看到西门垠活生生血流殆尽地死去。


    夜间,傅浪回到医院,发现慕容婉竟然不见了,他心慌意乱,准备找护士问情况,却没想到在转角的时候撞到了慕容婉,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将她迫不及待地搂在怀里。


    傅浪带慕容婉到饭店一起吃饭,再到酒店开了个房,一进门,傅浪便吻上了慕容婉。


    旧情复燃,傅浪焦急地将慕容婉压在身下。


    以前他多么珍惜慕容婉,吻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内心渴得不得了,但还是忍住了没跟她上床。


    这一次,阔别分离若干年,他是第一次和她上床。


    事后,慕容婉靠在他身上,问:“你杀了西门垠?”


    傅浪一听到这个垃圾,嘴角不屑:“是,我这是替天除害,这种货色就应该早点去死。”


    慕容婉哀愁叹气,手摸傅浪的脸,眼泪汪汪:“你是为了替我报仇才杀他的,可杀人要偿命,你……”


    傅浪淡然一笑,捏她的手,安慰她:“宝贝小婉,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傅浪了,现在,就算给西门一家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我。”


    傅浪除了浪腾外,他内心最为倚仗的,是白家,准确点是白承宗。


    只要北都市有白氏集团一天,有白承宗一天,傅浪作为他的大舅哥,谁敢动他?!


    傅浪现在对白承宗一点嫉妒也没有,他已经彻底放弃与白承宗比较了,这个豪门总裁,与他作比较,仿佛天方夜谭,井底之蛙。


    一旦放下心结,傅浪的脸皮更厚,走到哪里,都不忘展示他是白承宗大舅哥的高贵身份。


    本来白家在北都市就是望尘莫及的存在,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白氏集团总裁白承宗,更让人感到畏惧与胆寒。


    仗着这个身份,傅浪有恃无恐,生平第一次杀人也不害怕,反而感到激烈的正义感燃遍全身。


    西门垠罪有应得,该死!


    他这是做了好事。


    傅浪问慕容婉:“你的哥哥慕容光沐死没死?”


    慕容婉摇头:“没死,接替了我爸的班。”


    傅浪摸她的脑袋问:“西门垠打你,你没跟你哥说吗?”


    慕容婉眼泪流出来:“说了也没用,我不想说,只求他把我打死算了,我也不想活。”


    慕容光沐和慕容天一样绝情无义,在他们眼中,女人哪怕是亲人,也只是谋取利益的工具。


    慕容婉深知此,宁可忍受被打的痛苦,也不愿和慕容光沐说,就算说了,慕容光沐只会怪她。


    她是被慕容家卖出去的工具人,活得比猪狗不如。


    她万念俱灰。


    “小婉,我不准你这样说,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就要好好地活着,给我欣赏,我还能开心开心。”


    傅浪怜爱地亲她。


    慕容婉哭得更加伤心:“浪哥哥,当年我不该离你而去,大不了我们一起死,总比活受罪强。”


    傅浪抚慰她:“乖,宝贝儿,后悔的事别多想,费神,过好当下才最重要。”


    傅浪兴致又来了,和她在酒店里折腾一晚上。


    傅浪将慕容婉带到自己的别墅,两个人回忆旧情,尽情欢/爱。


    他们谁都没有忘记谁,谁都记得谁。


    慕容婉问:“浪哥哥,你还爱我吗?”


    傅浪笑说:“当然啦,宝贝儿小婉。”


    慕容婉脸贴在他怀里:“可你已经结婚了。”


    傅浪说:“结婚不代表爱。”


    慕容婉轻摇头:“浪哥哥,如果你的爱分成100份的话,从前的我能一个人单独得到全部,现在的我,只能得到其中的1%,你说我说的对吗?”


    傅浪愣住,收敛笑容,好一会儿他才承认:“小婉,我变了许多,你不要逼我,我爱你,但不能和你结婚,同时我也会爱许多其他的女人,因为我本性如此,我不想改。”


    慕容婉黯然一笑,嘴唇轻轻吻他,忽而嫣然一笑:“嗯,浪哥哥,我懂。”


    傅浪见她竟变得如此乖巧,有些意外,又有一丝感动,他以为慕容婉也变成另外一个金书书,对他言听计从,懂他,理解他,温柔地给他,静静在背后守护他。


    第二天苏醒时,傅浪摸到床边是空的,他一惊,大声呼喊慕容婉,可空荡的别墅,静寂无人回应。


    他瞧到床头柜旁边有张纸条,上面娟秀的字体写道:


    浪哥哥,我走了,不要来找我。这一次与你相逢,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你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让我重新捡到了我从前引以为傲的自信,也让我认识到其实我并不差,世界上还有人喜欢我。


    原谅我,我是自私的,我不能允许我所爱的男人心里和身体装有别的女人,或许时至今日,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一切只怪我,怪我当年放弃了你。


    我永远会记得你带我飙车穿过的隧道,你带我打的黑色耳钉,你为我买的玫瑰花,你为我唱的歌。


    你的不顾一切,于万千人中坚定不移选了我。


    无论我对你怎样耍小性子,对你发脾气,你都那么好,对我温柔,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错过了你为我倾尽喜欢的二十岁,怎么可能还在幻想你还能如以前一样那样细心地呵护、独独地只爱我一个人呢?


    浪哥哥,谢谢你,与你相遇,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光景。


    再见。勿念。


    慕容婉留。


    傅浪眼眶忍不住红了,一颗晶莹的泪水,滴在纸上,泅湿这一封单薄的别离书信。


    最冷漠与最花心的人,在面对时光迅疾也会感到动容的无奈与悲凉。


    从前的傅浪,与现在的傅浪,已截然不同。


    傅浪想起以前在追还在上大学的慕容婉时,他白天装作大学生,跑到她所在的阶梯教室假装上课,偷摸地找到她坐的位置,不要脸地将她身边的人赶走,非得和她一起挨着坐。


    慕容婉对他这一流氓行为感到可恨又无奈,给他写纸条,让他赶紧滚蛋。


    傅浪不会写字,也不爱写字,只画了一个火柴人女孩,对慕容婉说,这是她。


    慕容婉一个大无语,又用极其娟秀的字体写了一大段文字,让他不要那么无赖,赶紧走。


    傅浪看到字多头就疼,索性也不看,但也不好再惹慕容婉心烦,于是忍着上课的乏味,安安静静地和她坐一排,模仿她的笔迹写字打发时间。


    傅浪想起这段时光,感到如天塌一般不可思议,甚至感到怀疑,难道他真的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做那么浪费时间又无聊至极的事情吗?


    现在的他,别说为别的女人做事花心思,就是想一想要为女人做事,仅仅有这个念头,就倦累得不得了。


    他没有这个心思,更没有心情。


    女人是用来取悦自己的,可不是用来讨好的!


    他又在床上睡了很久,中午才起床,起来抽了根烟,将慕容婉留的信,用打火机点燃。


    信纸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259   天之骄子


    ◎小白楚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三月开春之际,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白府的花朵芳香浸人心脾,似乎在诉说某件好事。


    一只白肚皮黑领子的喜鹊衔枝而来,停在白府门楼上,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随后另外一只喜鹊嘴里叼花,将花朵洒在白府屋檐上。


    更多更庞大的喜鹊,成群结队而来,盘旋在白府后院上方,发出喜庆欢快的声音。


    管家段温洵见状,嘴角微微一笑,命令下人拿出米粒核仁放在地上,让喜鹊啄食。


    白承宗站在主厅里,急得打转,他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晕头转向,脸色既焦虑又担忧。


    傅宣仪正在卧室里生产,隔着老远,他都能听到傅宣仪痛苦的哀鸣声。


    家里的仆人脚步匆匆,听着两三个专业产婆的话,一会儿烧水,一会儿端水,忙碌不停。


    白承宗真想进去看看到底是啥情况,管家段温洵拦住他,告诉他说:“少爷,稍安勿躁,以前景夫人生您的时候,老爷和您一样焦急,一切会好的。”


    白承宗压抑住焦虑不安,冷静下来,想,自己进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会添乱,还是耐心等吧。


    就在他分神之际,他的父亲白承礼携他的母亲景楠来了,管家段温洵急忙上前迎接。


    白承礼一眼看出了白承宗的着急,他温和地拍他的肩膀:“承宗,每个男人都会经历你这样的情况,你这是第一次,以后习惯就好了。”


    景楠也安慰他:“承宗,来,坐着等吧,宣仪会给你生个儿子的。”


    白承宗只好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约摸一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声在白府响起,随后便是断续的哭声。


    管家段温洵上前来报:“夫人她生了,是个男孩!”


    管家段温洵从前在老白府服侍白承礼时,叫景楠为夫人,如今他在新白府上任,为了区分,尊称景楠为景夫人,称呼傅宣仪为夫人。


    白承宗眉头绽然,心怦怦地跳,他先是喜,随后问:“宣仪,她没事吧?”


    段温洵道:“产婆说她因为太虚弱,昏迷过去,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身体暂无大碍。”


    白承宗心稍定,他和二老急忙来到卧室旁边的婴儿房,来看刚刚出生的孩子。


    产婆已经将他的脐带剪断,血迹擦干,用柔软的面巾缠绕紧裹。


    景楠细细看去,点头,将婴儿抱起来:“小孙孩,我是你奶奶啊!你这个小不点,真可爱。”


    白承礼笑笑地朝小孩看去。


    白承宗诧异,问:“妈,你以前不是对宣仪耿耿于怀吗?怎么——”


    景楠揪了一下白承宗的耳朵:“承宗,事已成定局,我也算是接受了,她为我们白家生下一个孙子,也算是她的好。我想了一下,她马上要坐月子,我这一个月亲自来照顾她吧,我这方面有经验。”


    白承宗感激道:“妈,你要是能这样想,我替宣仪谢过你。”


    景楠菀菀一笑:“傻儿子,谢啥啊,一个媳妇半个女儿,我也是女人,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也算释怀了,照顾她也算是照顾我们白家的孙子。”


    傅宣仪醒来时,发觉白承宗正牢牢握住她的手。


    她因为生孩子又痛又用力,生完便昏迷过去,好在是顺产,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意外事故,休息睡足便醒了。


    “宣仪!你还好吧!”白承宗焦急问。


    “傻子!我好的很!”傅宣仪被他的大惊小怪搞得很无语,不过一想想也对,他是男人,哪里会懂得生孩子,过程痛,痛完也就好了。


    她想起来,问:“承宗,孩子呢?”


    说曹操曹操便到,景楠抱着孩子走进来,面带微笑,温声道:“宣仪,呐,你为我们白家生了一个儿子!”


    凭心而论,傅宣仪对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婆婆还是惧怕的,第一次见面时,景楠就对她十分不满,疾言厉色。


    好在嫁给白承宗后,婆媳各住各的府邸,互不打扰,也算安宁,除了重大节假日需要见面,其余的时间很少来往。


    傅宣仪还是第一次收到景楠对她的温言,她受宠若惊,眼睫毛轻颤。


    景楠将刚出生的孩子轻轻放在傅宣仪怀里:“看,这个小家伙,多么可爱啊!圆溜溜的大眼睛!”


    傅宣仪迫不及待地抱住自己的孩子,体验第一次做母亲的感觉,好奇妙,浑身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景楠让白承宗先出去,说是要教傅宣仪怎样喂奶给孩子喝。


    傅宣仪脸色微红,但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熟,的确需要有人教。


    “宣仪,我是孩子她奶奶,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要把我的育儿经验传给你,让你少走弯路。”景楠露出少有的慈祥。


    “好,谢谢您,妈。”傅宣仪向她道谢。


    这位在春天出生的白府少爷,引起了整个北都市的震动。


    首先是孩子的取名问题,这个是重中之重,白承宗想让父亲白承礼来取。


    白承礼思忖许久,给他取了一个非常文雅又别致的名字:


    白楚之。


    楚,楚楚有仪。是一个人的气质态度,代表品格高洁如玉。


    之,源元无之。是代表这个人的人生宽阔无际,延伸至远。


    打破了一辈相传的“承”字辈,这代表上辈人对孙子辈的十分认可。


    哪怕优秀如白承宗,又是白承礼的独子,也没有这样的高规格待遇,这是近些年白家子孙辈中唯一一例。


    彰显了这个孩子的意义重大,地位殊荣。


    白承宗感念他的父亲,白承礼笑着回应:“承宗,你是个勇敢的人,能够逆风执著抓住心中所爱,这一点上,我可就不如你。你从小很懂事,却不开心,我知道。所以作为你的父亲,我怎么着也得让你开心一回。”


    白楚之的出世,不仅让平日安静的白府热热闹闹,更让整个北都市哄闹喜庆。


    原因是白承宗心情大好,想要做些什么为他的宝贝儿子祈福。


    秉承“有钱就是任性”的原则,白承宗大手一挥,准备在儿子满月期间,每天限量发现金1000万给北都市所有的人。


    每个人只需要登录北都市白氏集团官网下的小程序即可各凭运气抢钱,开抢第一天,小程序就因为人太多被挤爆了。


    各大新闻头条,热搜文娱榜,全都是关于“白家小少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新闻,铺天盖地,一天一个新花样,成为民间街巷议论的热点话题。


    在白楚之满月的这天,白承宗举办了整个北都市以来最为隆重的满月酒席。


    白府人满为患,这里最末次的人,也都是社会精英之流。


    白承宗将刚刚满月的小白楚之紧抱在怀里,穿过人群。


    白承宗头颅高昂,神态冷然,气场强大,所有人,那怕是市/委/书记毕觉松都不自主地向边上靠去,怕挡了他的路。


    酒席过后,管家段温洵开车,白承宗抱着儿子,去北都市最大的寺庙〖普光寺〗为他祈福。


    住持静能老早就在门口等待,见白承宗的车来,连忙躬身上前迎接,一双灰白的长眉,温顺地垂落。


    全程,白承宗都紧抱着刚刚足月的小白楚之,静能带着他跪地祷告,为他开场做法事。


    事后,他将一个香袋交给白承宗,右手作阿弥陀佛状:“白总,这个孩子将来是有福之人。”


    “嗯,借你吉言。”白承宗将香囊放在小白楚之的玫色襁褓里,“那我不打扰你们清修之人了,回见。”


    静能年纪虽大,身体矫健异常,体力充沛,他将白承宗送到大门口,双手合十:“白总,有缘再见。”


    白楚之的降临,可谓天之骄子,天之麟儿,天之幸儿。


    因为他是少有的让父母同时都倾尽欢喜的孩子。


    傅宣仪疼爱他,极其细致地照顾他,坐完月子后,开始马不停蹄地为这个小家伙亲自做衣服穿,同时她也不断地学习如何做小孩子喜欢吃的菜。


    她的生活既忙碌又幸福。


    白承宗则是更注重教导小白楚之知识,素养,如同白承礼对待他那样,决心要将他培养好,做下一个白氏集团接班人。


    小白楚之刚满一岁的时候特别调皮,他踉踉跄跄学会了走路,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眼,好奇地打量周围世界,既懵懂又可爱。


    很快,他变得不那么可爱了,他有着男孩子天然捣蛋的特性,刚刚学会走路,就像一只小哈士奇,将家里破坏得乱七八糟,搞得鸡飞狗跳,不是丢这个玩具,就是在墙壁上乱涂乱画,仆人们不敢说他,傅宣仪只能无奈地为他收拾残局。


    白承宗倒是不以为意,他想,男孩子调皮活泼一点是好事,反正家大业大,再怎么破坏,又能破坏到哪儿去。


    白楚之两岁时,更加好动活泼,一双小腿儿满府邸跑,好奇地从东跑到西,往往身后跟着3-4个佣人看住他。


    跑累了,他扑在妈妈傅宣仪的怀里,露出小孩子清脆稚嫩的嗓音:“妈妈,我们家可真大!”


    傅宣仪慈爱地摸他的脑袋,说:“楚之,累了歇一会儿,我给你烤小熊饼干吃。”


    “嘿嘿,妈妈,我想吃薯条可以吗?”小白楚之问。


    傅宣仪最是一副软心肠,见不得小孩子肚子饿,她说:“只能吃一点儿,别告诉你爸爸。”


    白承宗不爱吃零食,更是反复叮嘱不要喂食零食给儿子吃。


    傅宣仪可不想让她的儿子过上这样“悲惨”的生活,所以偷偷买了一点,让小白楚之尝个鲜。


    他们一对母子,在家里像个偷吃的小仓鼠,背着白承宗吃起零食。


    “楚之,你爸爸最近让你学了啥?”傅宣仪关心问。


    “嗯,他教我学英语呢。”小白楚之乖巧地细口咀嚼薯片,“妈妈,我想要个新的大一点的自行车可以吗?之前那个车小了,早上我坐的时候都进不去。”


    傅宣仪恍若想起,抱起白楚之:“好,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回头带上你爸爸,我们一起去挑。”


    “耶!我想买蓝色的小自行车!”小白楚之脸色欢快,小脸通红,高兴地又跑出去玩了。


    260   怀疑


    ◎爸爸,你真好。◎


    每年白楚之过生日,白承宗都会大张旗鼓地举办,有时候在家里办,有时候在小岛上举行。


    白楚之三岁的生日在游轮上办的,只因为白楚之看到书上的游轮,好奇地问白承宗:“爸爸,我们家有这个吗?”


    白承宗温和地笑:“当然有,爸爸在你生日时带你去坐。”


    “哇,爸爸你真厉害!”小白楚之拍着手,对白承宗露出敬佩的目光。


    这让白承宗心里一喜,更加疼爱他这个调皮可爱的儿子。


    每一次白楚之的生日,无论是参与人数,还是酒席,都是史无前例地多,前所未有的铺排奢侈。


    当然对于北都市的小屁民来说,他们也渴望这个日子。


    每年4月15日,是白家小少爷生辰,白氏集团是真的发钱庆祝,而不是像某某小企业,费尽心思做完花里胡哨的任务,最后只有一张坑爹的劳斯莱斯代金券。


    白楚之四岁时,傅朝被寄养在白府,本来一个男孩家里就鸡飞狗跳,两个男孩更是将偌大的白府搞得天天像炸雷一样。


    两个小男孩如同幼兽,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劲,小白楚之带着小傅朝,开上小的电动自行车,东西南北地窜在占地开阔的白府里。


    小孩子的欢声笑语,使傅宣仪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好,她更加卖力地为两个小孩子做衣服,做各种糕点。


    唯一苦了点的可能就是管家段温洵,他必须时时刻刻照看好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闪失。


    白承宗变得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不似往日频繁。


    公司里的大小杂事太多,缠得他连一口气都不能歇。


    幸而他自小跟着父亲白承礼耳濡墨染,对企业经营颇为精通,又本身灵性聪慧,处理事情非常有效率。


    自从接管白氏集团以来,他和他的父亲白承礼越来越相似,眉目间渐渐浸染冷肃的寒霜,加之他们身形挺拔,身高优越,不说话时,颇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令人胆寒的神色。


    他渐渐褪去了少年时期的清俊斯文,变得愈发严厉冷酷。


    他冷静,理智,如同每一位曾经在位的白氏集团总裁,高高在上,独坐华椅,执掌死生。


    但同时他也是个人,有着铁血柔情的一面,一想到妻子傅宣仪和儿子白楚之,他嘴角忍不住泛出笑意,特别想见到他们。


    因此他抽了个空,在一天的下午回到白府。


    管家段温洵迎接他,接过他手上的外套,对他说:“白归望来了。”


    白承宗面无表情,径直走了进去。


    在后院大厅,一个男人将当时年幼极小的白楚之和傅朝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傅宣仪在旁抿嘴浅笑。


    傅宣仪抬头间,蓦然看到白承宗回来,她大喜过望,上前道:“承宗,你回来了!”


    白承宗温和微笑,目光落在在沙发上坐着的白归望身上。


    俗话说,朝廷皇家还有两门好赖亲戚,白家也不例外,总有一些涎皮赖脸的亲戚,白归望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白承宗的叔叔,支脉隔得远,沾带些亲故。


    白归望和白承宗这种自律克制、勤奋上进的白家人完全相反,他好吃懒做,喝酒闹事,仗着白家亲戚的面儿,到处惹是生非。


    白承宗淡淡地坐在沙发上,问白归望:“你到这里来干吗?”


    白归望嬉笑一张脸,搓手,乐呵道:“承宗,你的儿子真的是越来越优秀了,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承宗见他转移话题,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赶紧说!”


    白归望见他发脾气,眼皮下垂,说:“承宗啊,好歹我也是你叔叔,你能不能安排个工作给我做,我都快饿死了。”


    “哼。”白承宗不屑道,“我还以为你又来问我要钱,你也知道只有工作才能有钱吧。”


    白归望连连点头,在他面前很卑微:“是是,承宗,我现在认识到了错,你能不能给叔一个机会?我一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


    傅宣仪在一旁听了很不忍,看向白承宗。


    白承宗无法抗拒她这种温柔的眼神,决定道:“好,不过你要是再借酒生事随便打人,我可饶不了你。”


    白归望摇头不拨浪鼓:“不会的!承宗,你相信我!”


    白归望来这里办成了事,心底高兴,弯下腰和两个小孩子玩耍,边玩边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可真像啊,要说不是表兄弟,还以为是亲兄弟呢!”


    所有人对这句话都不以为然,唯独旁边的白承宗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夜间吃饭时,他细细地观察两个小孩子,白楚之的眉眼完全是另外一个傅宣仪,傅朝除了头发像他的母亲金书书,眉间完全是另外一个傅浪。


    两个小孩的脸型很像,乍一眼,倒真有点如同亲兄弟。


    以前白楚之尚小,嘴巴鼻子眉都没长开,五官也没成形,现在他已经4岁了,有个完整清晰的模样,白承宗发现,这孩子的外貌居然没有哪一点像自己。


    儿子大多数随母亲,但也不至于一点儿也不像父亲吧。


    他想得出神,傅宣仪问他在想啥,他尴尬一笑,说是公司的事。


    他夜间单独到书房睡觉,没有心情和傅宣仪行事,他反复地回忆两个男孩的外貌,一种不好的感觉袭遍全身。


    就算是普通人家,也非常看中血缘传承,何况高门阔府的白家,他一直想将白楚之培养成为下一代集团的接班人。


    可白楚之显露出来的行为,没有一点儿白氏家族继承人的风格。


    小白楚之温柔,像他的母亲傅宣仪。


    在满100天抓周时,他抓到的是一朵花,而不是白家人经常抓中的象征权力的印章。


    白承宗越想心越烦,失眠了一晚上。


    不巧的是,他的父亲白承礼病亡,他悲痛地为这个自小疼爱他的父亲送葬。


    病榻前,病如枯木的白承礼抓住白承宗的手,沉重地嘱咐:“承宗,一定要将我们白家的血缘传承下去,将白家继续发扬光大。”


    白承宗哀痛不已,面对亲生父亲的即将死去,他掉出眼泪,坚定地承诺道:“是,父亲,我会的,我一定要将白家血脉守住,将白氏集团做大做强,不辱祖上!”


    白承礼听完,内心放下气息,安然死去。


    白承宗料理完白承礼的丧事后,很是疲惫,某件事扯得他烦躁难安。


    他心里空空如也,好像有谁把他的心给挖去了,使他找不到落脚点,宛若一只断翅的飞鸟。


    他没有回去自己的家,选择在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家安歇,母亲景楠劝他不要太难过,节哀顺变,他眼眶通红,点头答应,并让母亲去休息。


    凌晨,他找出家庭相册,里面上去五代人的音容相貌纤毫毕现,张张清晰,他一一比对所有白家嫡传男人的模样,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一样的,眼里都若有若无地闪现冷寒的光。


    这是证明白家血脉最独一无二的证据。


    他在过世父亲的书房里一直枯坐到东方露白。


    他合上相册,将司徒莫叫来。


    司徒莫是白家手下的顶级情报机构的主管者,可以查到任何人的信息。


    白承宗命令他:“傅宣仪,这个人你查一下她的所有资料,秘密进行。”


    “是。”司徒莫神情严肃,躬身听令,随即退出。


    白承宗心情沉重,愁绪如雪,将他的头发打湿,也使他的心变得冰凉。


    他三日后回到白府,将儿子白楚之单独带出去,什么解释也没有,态度强硬。


    傅宣仪茫然,但已经阻止不了白承宗。


    管家段温洵开车,到达某个私人医院后停下来。


    白承宗牵着白楚之的手,来到某个房间。


    “楚之,等会儿有医生来抽血,你乖乖的别动。”白承宗说。


    “好,爸爸,我会听你的话的。”小小的年幼白楚之,太过于乖巧,乖巧得让人心疼,让刚刚冷硬无比的白承宗软了下来,他将白楚之抱在怀里。


    他起身想带他走,可身体僵硬,像被钉住了。


    直到他面无表情看到医生抽取了白楚之的血。


    到此时,是否已经太迟?他想。


    这个DNA检测,是他思虑困顿,想了许久决定来带白楚之做的。


    他解不开心里的扣子,一个死结在他心上生根发芽,让他寝食难安。


    在公司里,他一向说一不二,在人生的诸多大事上,他都很有主见,很少犹豫不决。


    这次,是他二十多年生涯以来,最举棋不定的一次。


    小白楚之咬牙忍下疼痛,让医生抽血,他的额角起了小汗。


    一般的孩子,别说抽血,就是打针,都要鬼哭狼叫,撒泼打滚。


    白承宗摸他的脑袋,将他抱在怀里:“走,爸爸带你回家休息。”


    白楚之趴在他身上,黏腻他的爸爸,问:“爸爸,我乖乖地抽血,你能不能多陪陪我玩一会儿?”


    这样一副乖巧至极而又楚楚可怜、单纯稚嫩的模样,让白承宗心里颤抖,这样好的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他该这么办……


    他将白楚之抱得更紧,慈爱道:“好,我的乖儿子,你想要爸爸陪你玩多久都行。”


    小白楚之一口亲在白承宗的脸颊上,剑眉星目露出星星般璀璨笑容,嗓音清脆稚气:“爸爸,你真好!”【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