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50

作品:《强制攻略[穿书]

    241   礼物


    ◎这块手表500万。◎


    他盯着这块银白色黑底指针的手表看了许久,直到白承宗洗完澡,他的目光才回转。


    傅浪扭头看白承宗,他穿着一件短袖白色T恤衫,下身是黑色过膝长裤,他高瘦,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很宽松。


    不知怎么,可能想到了他是“巨富之子”,此刻心底对他涌起不一样的感觉。


    说是感觉,其实更像是差距。


    他和这个长相斯文秀气的男人之间的差距。


    他是男人,这个人也是男人,同样是男人,傅浪生平第一次在他一直傲视的同/性/男人面前,略感一丝自卑。


    他踌躇,眼睛余光扫视手表,原本拧紧的眉头舒展开来,转变为他常日的嬉皮笑脸,他毫不介意地拿过白承宗的手表,大方地问:“这个手表很贵吧,多少钱啊?”


    白承宗淡然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说:“500万。”


    傅浪:“………………!!!???”


    他想过贵,但没想到这么贵,这、这……


    他轻手轻脚地将手表放回原地,生怕磕着碰着。


    500万,这是一只手表的价钱???


    他觉得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他之前很有自信,因为他光靠兼职模特五个小时能赚1000元,也就是约一个小时能赚200元。


    如果这只手表价格是500万,他虽然不爱读书,可脑袋瓜很灵活,记忆力也不错,心里飞快盘算,500万除以200元再除以365天,那得不吃不喝干到死也要2.85约3年的时间才能买得起这样一块奢侈的手表!


    操了!他内心震惊。


    他本来对自己很有自信,在聆风镇他小小年纪,这样的时薪已经相当不错,这次他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也让他又将心底的伤痛牵扯出来。


    他想起了他的初恋慕容婉,那么让他动心的女人,就是因为没钱,她爸和她哥扬言要打死他,她被迫离开他。


    他瞥了一眼白承宗,想,如果自己是白承宗,不知道慕容婉的老爹和哥哥会怎样对自己。


    瞧他们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肯定巴不得慕容婉嫁给自己吧。


    哼!他嘴角晦暗处扯过一丝冷戾的笑。


    但马上他又从泛滥的情绪里清醒,眼下不是做梦幻想的时候,他不是白承宗,他是傅浪。


    当不了白承宗,做他的好朋友也行,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他身上随便拔根毛,也能富得流油。


    李起说的没错,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必然在这里呆不长久,要是错过了这次,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碰到这样一位顶级富少。


    “你不去洗澡吗?”白承宗见他发呆,好心提醒他。


    “哦哦。”傅浪到柜子里取衣服,到卫生间洗澡。


    还是独间卫生间洗澡舒服,之前的八人宿舍挤得要死,洗个澡像打仗一样风风火火,要迅速麻利,不然后面的人要催死人。


    他在这宽敞明亮的卫生间舒服地洗澡,边洗边忍不住引吭高歌起来,幸好墙壁够隔大够隔音,没人听清楚他的鬼哭狼嚎。


    洗完澡后,他注意到白承宗还在看书,他情不自禁地又朝他桌子上的手表望去。


    这块手表,彻底点燃了他的欲望。


    他真想他妈的暴富啊!想夺回慕容婉,想狠狠地踩在慕容光沐和慕容天这两条狗身上,拼命地践踏报复他们。


    “睡觉吧。”白承宗合上书本,说。


    “哦,好。”傅浪点头,钻到被窝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傅浪硬是找不到白承宗的突破点。


    他发现这个冰冷富少,比女人难搞数百倍。


    白承宗剑眉斜挑,不言苟笑,严肃冰凉,高冷至极。


    他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不喜和人聊天,也不爱混在人群里嬉闹。


    极其自律,有很强的时间观念,通常是按点吃饭,按点熄灯睡觉,搞得傅浪完全被他带着走,想和他攀谈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的男人,完美到不像个人。


    找不到任何缺点。


    傅浪发坏地想,不知道他那个来了,会怎么搞。


    难道板着一张脸自己撸吗?


    ……


    想着就觉得好奇,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负。


    哼,他的那玩意儿肯定没有我的大!


    傅浪恨恨地认为。


    转眼时间来到了初秋,部队里的生活千篇一律,唯一改变的是早起集合时间往后推迟了半个小时。


    这天傅浪如往常一样,定点起床,他现在都不用闹钟,脑子里已经被钉下了闹钟,眼皮自动醒来,嘴上打着困倦的哈欠。


    按说平时白承宗都会比他早醒,今天他一瞄,他的被子圆鼓鼓的,没动静。


    傅浪凑近他,见他呼吸急促,察觉到不对劲,手贴在他的脑门上,惊人的烫。


    “哎呀我靠了!白承宗,你咋啦?!”傅浪摇晃他的身体,试图让他苏醒,可白承宗浑身发烫,怎么叫也叫不醒。


    傅浪意识到事态不好。


    本来他决定这辈子他的这双手只抱女人,只有女人才能躺在他怀里。


    他长吁一口气,不管什么女人男人了,救人要紧。


    这一点上,他还算是个有模有样的“人”,而不是见死不救的畜生。


    他双手一使劲,拦腰将虚弱发烫的白承宗抱起,踢开房间的门,一口气抱到军/用医院。


    他向教官说明了情况,教官吩咐他守在外面,给他放一天假。


    医生给白承宗打了两瓶退烧针,他才缓过劲来。


    输了一天液,到夜间,白承宗才堪堪醒来。


    傅浪一直守在他床旁边。


    “你醒了?”白承宗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傅浪笑意盈盈的脸。


    “嗯~”白承宗喉结滚动,咳嗽一声,“有热水没?”


    傅浪连忙起身给他倒水,小心翼翼地晾成半温,将他的床摇起来,递给他喝。


    “谢谢你。”白承宗喝完水,将塑料杯子放在一旁,温声说。


    “谢啥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要这么客气。”傅浪大大咧咧扯过一张凳子坐在旁边,关心问,“你现在有没有胃口,想吃点啥不?”


    白承宗摇头:“不,我想休息睡觉。”


    “那好吧,如果你想吃什么或者有什么需要,叫我啊,今天晚上我睡在你的隔壁床。”傅浪笑笑说。


    白承宗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还在这里陪着,眼眸闪动,看了他一眼,说:“好。”


    傅浪微笑,又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屁颠屁颠买饭去了。


    白承宗三天后高烧已退,一周后彻底好全,医生说他夏秋时节换季,寒气入体引发的高烧,要多喝开水,注意早晚保暖。


    这一番话让傅浪想起,白承宗早上天天穿个短袖拉练跑步,他也跟着他穿短袖,其实初秋的早上还是冷的,班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换上了长袖衣服。


    他体质好,抗冻,没病。


    白承宗扛不住发烧了。


    说实话傅浪对这些什么换季什么气温变化,根本不在意,也没多大知觉,反正他如小麦子一样,耐寒耐旱,无论是把他丢到高热的撒哈拉沙漠还是冰寒彻骨的南极,他都能活蹦乱跳嬉皮笑脸苟着活下去。


    他就在这时,终于找到完美无缺的白承宗身上的缺点了,那就是他生活能力欠缺,有点像不懂事的小孩子、白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你就算富,有点小帅,长得高,皮肤白、爱读书,自律性强……又怎么样,你可是个生活白痴!


    傅浪心里疯狂嘲讽白承宗。


    嘲讽一番,他不禁一声苦笑,哼,白承宗毕竟是富少,吃穿住用行都有人随身照顾,生活能力不足岂不是最正常的吗?


    这算哪门子缺点啊?


    倒让人有点嫉妒了。


    白承宗在身体痊愈后,为了感谢傅浪,给他买了一个礼物。


    一块手表,由人专程从北都市送来。


    一般的车辆到部/队这种具有一定秘密的地方,要经过层层审批、核查,而白家人的车到这里,直接一路前行,畅通无阻。


    傅浪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富”的概念,当白承宗走上前时,一群人围在他旁边,神态恭敬,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向他呈送一个小礼盒。


    白承宗淡然拿过礼盒,看也不看他们,直接一挥手,这些人紧低脑袋,自觉退下。


    白承宗将礼盒送给傅浪。


    傅浪打开,一块深蓝色手表,如同钻石一般闪闪发光,晶耀璀璨,绚烂夺目,将他的心燃爆,实在是太帅了!


    “送给你。”白承宗说,“不要拒绝,我们白家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去。”


    傅浪抬眼看向白承宗,心情复杂。


    同作为男人,傅浪骄傲自负,有男人的自尊心,他可不想被任何别的男人比下去。


    可眼前这个白家富少,神态沉稳,目光肃冷,俨然有一副凛凛不可冒犯的神威,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一贯以来的自傲与自信,变得些许卑微。


    他半是兴奋半是悲哀地收下了白承宗送给他的礼盒。


    他在夜间趁白承宗睡着时,偷偷一个人来到阳台,就着月光,将手表戴在手腕上。


    他高扬起手臂,蓝色手表熠熠生辉,那么美那么帅,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惊心动魄的美。


    他没有细问白承宗这块手表的具体价格。


    不用问,也知道价格不菲。


    他在月光下欣赏这块宝蓝色手表,深黑的眼睛绽放闪动的红芒。


    他要富,才配戴上这块晶蓝的手表。


    他更要紧紧抓住白承宗,攀上他这颗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242   天堂


    ◎女人是他的天堂。他想。◎


    部队里的生活极其枯燥无味,每天训练,吃饭,睡觉,三点一线,傅浪身体边适应,边蠢蠢欲动,有点不耐烦。


    原因是他要被时而强烈的生理欲/望攫住头脑,太想要找个女人搞一搞,释放一番。


    无奈军/营里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他憋不住就跑到卫生间和自己的手掌“亲密”。


    他十几岁就和女人发生过身体上的亲密关系,越到后来,越如鱼得水,融会贯通,花样百出。


    且他正值年轻,活力四射,时不时被大自然赋予他的“男人特质”搞得头晕脑胀、气急攻心。


    他天生就喜欢女人迷恋女人,被部队关了这么长时间,他感到自己的忍耐力已到上限。


    部队规定每周天的下午是休息时间,活动范围限定在周围一公里处,夜间七点钟要准时到大操场集合,进行班级团建活动。


    傅浪训练结束后,匆匆跑到宿舍洗澡换衣服。


    白承宗和他一起回来。


    洗完澡,傅浪问:“你要出去玩吗?”


    白承宗摇头:“不,我想在宿舍休息。”


    其实傅浪也就是没话找话随口一问,白承宗不去还好一些,他们在这方面可不是一路人。


    他麻利将自己收拾一番,穿一件长袖打底黑色内衬,外间套一件浅绿色薄外套。


    可惜,头发是寸头,军队里所有男生都剃的是极短的寸头,这是规定。


    傅浪对着镜子,不要脸地自叹,自己怎么这么帅,寸头也挡不住一张帅脸!


    临走,他看到白承宗在安静看书学习。出门时,他真的好奇,白承宗也是男人,难道他就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吗?


    难道他是gay?靠了!不对!傅浪又摇摇头,要是他是gay,自己的菊花可早就不保。唉,谁叫自己帅的令人发指呢,男女都迷恋上他。


    他一个箭步飞快地跑出战队,虽然规定活动范围只有一公里处,但他才不理会这臭屁规定,这地方周围一公里荒凉无比,难道要他憋着生理需求,看天看地看空气啊?


    他偷偷跑到很远的繁华地带,刚得意时,一个人拉住他的手就往无人的地方跑去。


    傅浪一看,正是自己的好哥们李起。


    李起问:“浪子,你干嘛出来啊?”


    傅浪奇怪:“我不出来要憋死啊?你也是来找妞的?”


    李起向来和他臭气相投,自然和他有一样的意思:“对啊,再不发/泄一番,我恐怕要对男人下手了。”


    傅浪呕了一声:“你他妈真恶心,我看着男人就没劲。”


    李起嘿嘿笑:“尝尝男人也未免不错嘛。”


    傅浪一肘打在李起的胸口上,骂道:“滚你妈的,你就为了跟我说这啊,浪费老子时间!”


    李起马上说正事:“白承宗给你送了一块手表?”


    傅浪点头,随后叹口气:“起子,他冷得很,像块冰雕,我觉得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太刻意,否则会引起他的怀疑,还是顺其自然吧,我有信心,一定会在他离开之前成为他念念不忘的好朋友。”


    李起沉思,同意他的想法:“好,俗话说‘好事多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现在的关系也挺好,要更进一步,还需等待更好的时机。”


    两个人达成一致意见后,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各自分头行动。


    傅浪知道一些店明面上是正经的生意,暗地里却做着不可告人的秘事。


    他寻了一个洗脚店,站在电线杆处静静观察,果然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暴露的女人,在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女人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她。


    在一个无人安静的巷落,女人停下,浓妆的亮眼,媚笑,手指勾住他的下巴。


    傅浪轻哼一笑,捏住她的手,嗓音低沉,问:“多少钱一次?”


    女人哈哈笑:“小帅哥,如果是别人,我是500块一次,你嘛,我不收费。”


    傅浪将她抵在墙上,目光炙热,神情自信:“哦,正好我也没钱。”


    女人带他去了一个粉色蕾丝边的房间。


    激烈的床板声回荡在房间,傅浪尽情地折腾释放。


    结束后,傅浪大喊一声“操!”,得赶紧回去,不然集合迟到了,又得挨骂。


    女人朝他急匆匆的背影喊:“拿好我给你的名片,下次你要是想来,我照样不收费。”


    实际上,傅浪在跑回去的路上,就已经丢了她给的粉色名片。


    下次,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连续两次都找同一个人,太腻,他要不断尝试新的,不同的,不一样的。


    这样才对味。


    这次将身体平息后,傅浪忍不住趁着下一次休息又跑出去了。


    这次他都没主动出手,随便吃着串,站在一个广场前面,人群围成一圈,在看coser卖力表演。


    他好奇地挤进去观看,不错,肤白貌美大长腿,就是干瘪瘪的,太瘦了,这一点有些劝退他。


    他撸完手中的串,转身要走,这个女coser二话不说,气喘吁吁跟上他。


    女coser搭上他的手腕,细白的长指甲捏住他的手臂,语气细嗲娇嗔:“别走,我给你。”


    傅浪奇怪又兴奋,眼前的女人虽然看着瘦,好歹也可以尝一尝,毕竟这种风格以前没吃过。


    他被这个素昧平生的女coser带去开房。


    完事后,傅浪笑嘻嘻说:“我没钱。”


    女coser温柔的双手抚摸他的黑发:“我有钱。”


    女coser拿出手机,加上他的微信,给他转了一笔钱:“乖乖,别删我,好吗,下个月我还在这里表演,你来找我。”


    傅浪敷衍地点头,起身赶回去。


    他没想到不仅白/嫖了一次,还得到了一笔钱。


    他来参军之前,将自己所攒的大部分钱都存起来交给柴香管理,让她定期打给傅宣仪用作学费和生活费。


    自己只留一小部分,买了几件衣服后,便所剩无几。


    部队管吃管住,他饿不着冻不死,不过就是没有额外的收入。


    回来的路上,他放声大笑,心想,哼,但凡是女人,哪个不被我迷倒。


    他骄傲自得,洋洋得意,脑海中闪过白承宗的身影。


    他忍不住和他暗暗比较,论模样,白承宗的确长得不错,俊秀斯文,就是和他自己相比,娘了点。


    白承宗,你出来,女人会让你白嫖,还给你倒贴钱吗?


    傅浪走在静寂的路上,对着空气问。


    蓦然间,他又清晰地认识到,白承宗那种身份还需要出来找乐子吗,想起上次他一句话,便有一大群气派的人围在他身边,对他俯首听令,跪在地上,向他呈送一个昂贵无比的手表礼盒。


    突然间,他高昂的情绪低落到谷底,他在白承宗面前,什么都比不了。


    也许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对手呢。


    他好像一个跳梁小丑,自娱自乐。


    他回到公寓,已经调整好心情,如往常一样热情大方地朝白承宗打招呼:“我回来了。”


    白承宗站起,也如往常一样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傅浪瞥了一眼他挺拔的背,笔直的腿,心中那个好奇心怦怦往上涨。


    趁着白承宗洗澡的时候,傅浪猥琐地竖起耳朵,看他有没有自我安慰。


    屏气凝神听了好一会儿,除了洗澡水的哗啦啦声音,啥也没听到。


    傅浪不死心,晚上不睡觉,格外地注意白承宗会不会在被子里那个,熬到了凌晨,白承宗只轻微转了转身,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我操了!傅浪只得作罢,熬不住睡了下去。


    时间转眼来到仲秋时节,今年的中秋与国庆节紧挨着,本来一天的探亲假,延长至三天。


    每个人都很高兴,傅浪更是脸色兴奋,已经筹谋起到哪里去玩,还是找女人爽爽。


    白承宗一如往常脸色平淡,外界的喧嚣丝毫没有扰动他。


    放假前一天,每个人上交的手机被归还到各自人手中,这次可以整整玩三天,而不是以前的短短一下午。


    第二天,傅浪接到了一个妹妹傅宣仪的电话,说是想来看看他。


    傅浪满口答应,嘱咐她路上小心。


    傅浪问白承宗:“放假你打算怎么度过?”


    白承宗拿起书本,说:“我不回家,打算看书。”


    卧槽了!傅浪看到书就反胃,恶心,想吐,没想到他每天手不释卷,看得津津有味,这一点,傅浪真是佩服他。


    他起身,手搭在白承宗肩上,爽朗地笑:“我说白少爷,干嘛天天看这些古板玩意儿,不如明天你跟我一起出去玩,就当给兄弟一个面子,行不行?”


    白承宗合上书,见他邀请态度诚恳,答应道:“好。”


    第一天傅浪跑出去嗨了个底朝天,直接在宾馆床上女人怀里睡得像头猪。


    女人是他的天堂。他甜蜜地想。


    第二天,傅浪到中午才起床,他赶到公寓,换了身衣服,带着白承宗一起去接他妹妹傅宣仪。


    傅浪刚要给傅宣仪打电话,抬眼间,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欢快地朝他奔来。


    声音清脆,如铜铃般悦耳,身形细瘦,骑着天蓝色自行车,款款地骑来。


    部队规定亲友来探假,只能在规定的地方,这个地方离大本营三公里远,是一个巨大的操场,横幅写有〖亲友聚地〗。


    傅浪已经提前和傅宣仪说明,让她到这里来找他。


    243   初见


    ◎她如一幅写意画卷,徐徐展开。◎


    这里人非常多,不仅仅有傅宣仪,还有其他许多探亲的人,父母亦或是兄弟姐妹,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神情激动,与自己的亲人围坐在一起,在宽敞干净的硅胶操场,沐浴秋日暖阳,说话聊天,氛围一派祥和。


    傅宣仪将自行车停好,手提车篮前的小粉色袋子,款款朝傅浪走来。


    这是白承宗第一次见傅宣仪。


    傅宣仪身形袅娜,白裙飘飘,泼墨的长头发,如诗中画卷,徐徐展开,写出一个最美好如花的少女印象。


    傅宣仪将花帽取下,微笑看向哥哥傅浪。


    “哥。”她温声轻喊。


    “嗯。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白承宗。”傅浪热情地介绍白承宗给傅宣仪认识。


    其实他这样做,是捕捉到刚刚白承宗看向傅宣仪的恍惚失神。


    毕竟自己的妹妹长得漂亮嘛,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如果白承宗也喜欢她……傅浪脸上镇定,心里已经打起小算盘。


    傅宣仪礼貌地向前,朝白承宗颔首,微笑。


    今天阳光特别好,天朗气清,暖阳晒在身上舒服极了。


    傅宣仪从自行车后椅子上,取下一个鼓包,是一张灰咖色地毯,她温柔地铺好,将事先带来的零食一一摆好。


    傅浪率先一屁股坐在上面,白承宗安静地缓缓蹲下来坐立,傅宣仪将饼干分给傅浪和白承宗吃。


    傅浪大手一撕,毫不介意吃了起来。白承宗则是安静斯文地咀嚼。


    傅浪在吃第二块时,白承宗主动向傅宣仪搭话:“这饼干是你自己做的吗?”


    傅宣仪腼腆地点头:“嗯,我闲暇的时候喜欢做这些,做的不好吃,还请见谅。”


    白楚之淡然道:“味道不错。”


    转眼间,傅浪已经砰砰地开始啃起第三大块饼干,还呛了一口,傅宣仪赶紧递给他一瓶橘子汁喝。


    傅浪到小卖部买了一副扑克,三个人坐在地毯上玩。


    “哥,你出牌了怎么还反悔呢?!”傅宣仪被他的无赖无语到了,“快放下你刚刚出的牌!”


    “切,小气鬼!”傅浪只好将刚刚冲动甩下去的一对2,放回原地,这下子他的确要凉凉,除了这两个2,他啥也没有。


    傅宣仪甩出一对王炸,无人能要,她再出一对顺子,也没人要,最后她赢了,脸上喜气洋洋。


    傅浪注意到白承宗手上明明还有许多大牌,是可以接上傅宣仪的顺子的。


    哼,还让上了!?傅浪刚刚被他打得可惨了,输了好几把,做了几把农民。


    不过让的是自己妹妹,他气又消了。


    傅宣仪一下午老是赢,十分高兴。


    傅浪身体横躺,手撑着脑袋,笑说:“宣仪,你这斗地主都可以去参赛了,牛逼的很啊。”


    傅宣仪连忙摆手:“哥,我只是运气好。”


    傅浪瞄一眼白承宗,暗想,你哪里是运气好,这个人一直在让你呢,你还不知道。


    玩了一会儿,三人站起,围着操场散步聊天。


    傅浪让傅宣仪走在中间,刚开始他们聊一些家里的琐事,后来白承宗谈起了一本书,傅宣仪欣喜地说自己也读过,两个人开始聊起读书。


    傅浪听到书这个字,厌烦的同时感到极度无聊,傅宣仪和白承宗嘴里蹦跶出来的这什么《茶花女》那什么《悲惨世界》的,他完全听不懂,渐渐的,他落在他们后面。


    他望着他们,又想到白承宗看向傅宣仪的眼神。


    他们如果能在一起……未免不是一件对自己有着绝好利益的事。


    这可不比做朋友更能牢牢地攀附于他吗?


    想着想着,傅宣仪转身喊他,他小跑跟上。


    傅浪找了一家餐馆,三个人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吃完后,傅浪问傅宣仪:“你今晚住哪里,酒店找好了吗,要不然我来帮你找。”


    傅宣仪点头:“早就订好了,哥,我已经长大了,能做很多事,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傅浪点头:“好,那我送你回去。”


    白承宗也跟着一起去。


    临别之际,傅浪说:“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傅宣仪答应,“我会的。”


    傅浪和白承宗一起回部队。


    白承宗说他先去洗澡,傅浪点头,他躺在床上休息,心里在打起小心思。


    没一会儿,白承宗洗完澡,傅浪麻溜地也去洗。


    傅浪洗完后,看到白承宗照旧在看书学习。


    他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上前手搭在他肩上,嘻嘻地朝他笑。


    白承宗满脸疑惑。


    傅浪哈哈一跳,侧躺在床上,手肘撑着柔软的枕头,笑问他:“老白,你谈过恋爱没?”


    白承宗呆愣,随后脸色肃然,摇头,语气漠冷:“没有。”


    傅浪不被他的沉郁脸色影响,自顾自地说起他的陈年旧事:“我谈了一个,初恋,他爸嫌我穷,说她要是不离开我就打死我,没办法,她最后还是被迫离开了我。”


    白承宗脸色茫然,傅浪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一来他完全没有穷的概念,二是,他也没谈过恋爱,不懂得恋人分离之苦。


    这样的一位豪门富少,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吗?


    傅浪惊诧,心里不自主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傲娇,哼,富少又如何,没谈恋爱算什么正儿八经的男人?!


    白承宗继续看书,神态专注。


    傅浪想起傅宣仪,想要试探他一番,马上将话题转到她身上,说:“哈哈哈,老白啊,你这点单纯倒是和我妹妹很像,她跟你一样,喜欢读书,看书入了迷,也没谈过恋爱。”


    傅浪悄悄观察白承宗的反应,见他眉头稍动,翻书的手停住,问:“你妹妹在读大学吗?”


    傅浪点头:“嗯,她学习很刻苦,考的北都市里的大学,就是到了大学不知道有没有人追她,作为她哥,我一定要好好给她把关。”


    白承宗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你知道不?”


    傅浪没想到他直接问出这个问题,难道他急了?他脑子一转,脱口而出道:“巧了,我妹妹喜欢你这样的,斯文秀气,还爱读书的。”


    “哦。”白承宗扭过头,不再继续搭话。


    傅浪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无聊啊,说话放不开,也不知道怎么活跃气氛,干巴巴的,又爱看那些乏味至极的书……哼,要不是看在他家钱多,他身份地位高,傅浪一天都不想和他呆在同一片屋檐下。


    244   离别


    ◎在离别这刻,他有点不舍得白承宗。◎


    傅浪没想到他这个愿望竟然马上实现了。


    白承宗在这年十二月中旬就要离开军营。


    事实果然如李起告诉他那样,像白承宗这种富少爷,根本不会在此长待,一年未满便离开了。


    可他还没有完全将这位富少爷拿下啊!


    真是操了!


    白承宗离开那天,傅浪起了一个大早。


    不用这位富少爷自己动手,便有一大群人为他忙前忙后收拾行李。


    白承宗脱去了一直穿在身上的迷彩色军服,换上直挺板正的西服,显得格外不一样。


    倒是很配他,这西服。傅浪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自我认为自己是女人中的宝贝,男人中的极品,但穿上西服的白承宗也不差。


    白承宗示意手下人先将车开出去,他则是在教官、同学、傅浪的护送下缓缓走向正大门。


    虽然说傅浪一直将白承宗当潜在的对手,当作将来的摇钱树,甚至有时还会对他的呆板沉闷感到乏味与厌烦,但到了真正离别这刻,他还有点不舍他。


    毕竟他们天天同吃同睡,一起拉练,一起滚过泥浆,一起在进行班级团建的时候哈哈大笑。


    李起说的没错,在军营里建立的友情比在任何场合都要情比金坚,难舍难分。


    白承宗挥手告别时,傅浪忍不住红了眼眶,没忍住冲动的情绪,双腿向前跨越,伸出双手抱住白承宗。


    像抱住他的亲兄弟。


    “白承宗,再见。”


    傅浪说。


    “嗯,傅浪,再见。”


    白承宗手拍在他肩上,温声说。


    “我们还会再遇到吗?”傅浪问。


    “当然会,我们不是朋友吗,以后你要是想见我,就给我打电话。”白承宗说完,便在管家段温洵的簇拥下,坐上车,回到北都市。


    望着疾驰的三辆黑车,傅浪眉头微蹙,喉结哽咽。


    这一刻,他对白承宗完全没有任何攀附的功利心,只是单纯的不舍他。


    “浪子,你干嘛表演得这么伤感,他都走了,你要演戏给谁看啊?”李起凑过来,一只大手拍在他肩上,笑嘻嘻。


    “滚你妈的,老子是真难过。”傅浪白了一眼李起,“你这种畜生是不会懂的。”


    李起:“…………”


    他怎么就成畜生了。


    白承宗走后,傅浪和他的畜生铁哥们李起在兵营里又待了一年,在满两年后,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二是离开。


    留下来意味着要纳入到正规步兵训练,到时候得重新分配到全国任何一个部队。


    这种相当于纳入到军队编制,可以兜底,起码衣食无忧。


    表现好,能立战功,还会有晋升提拔的机会。


    离开,意味着什么都没有,除了自由和两年部队训练经验。


    两年期满,许多人都在忧心忡忡地思考这个人生大事。


    傅浪和李起也不例外。


    李起找到傅浪,问他的想法。


    傅浪面目沉重,许久之后,慎重地对他说:“起子,我还是想离开。”


    李起觉得他的好哥们在人生大事上比较靠谱,所以特此来向他取经,询问他的看法,他不慌不忙进一步问:“浪子,为什么,你给我分析分析?”


    傅浪说:“起子,我受不了部队这种全封闭的管理,太压抑,成天睁眼闭眼都是老爷们儿,憋得难受。这是我从自身考虑的。然后又得重新分配地方,万一把我们丢到什么犄角旮旯,你受得了吗,他们那些教官画的饼,说什么立功能当连长营长,你就听他吹吧,反正我是不信我们这种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能在偏远无人问的角落混出名头。”


    李起边听边点头。


    傅浪继续说:“我想到北都市去,去创业,搞大钱花,有数不完的女人玩,这才是我的乐子啊。”


    李起龇牙咧嘴笑:“浪子,你怎么想到创业,你想干啥?”


    傅浪轻蔑一笑,想起某些沉痛往事:“哼,我们这种没有学历的普通人,凭什么说非要被别人踩在脚下,都是男人,凭什么有些人天天玩女人,而我们却只能望洋兴叹?我不服气!所以,我想开一个专门培养明星的公司,这就是我的创业。”


    李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浪子,你口气不小啊,还想当大老板。”


    傅浪眉毛高挑,神色倨傲:“怎么,不行啊,老子就要当老板。我之前还想去当个明星玩玩,不过我又想了很久,还是当老板爽,利用这些娱乐明星赚钱,自己在背后美美收钱就行了。”


    李起提出了一个致命问题:“创业要钱,你身上有几个钢镚,就已经做上了当老板的梦?”


    傅浪朝他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李起决定和傅浪一起离开,他冥冥之中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跟着傅浪走,应该不会错。


    当了两年短暂的兵,傅浪晒黑了,但体格更健壮了,更高挺,模样比之前的痞里痞气,多了一份稳重成熟。


    之前因为失恋的悲伤苦痛,也烟消云散。


    现在的他,是光荣服役回来的子弟兵。


    他回到家乡聆风镇,柴香和傅宣仪已经做好了饭,庆祝他归家。


    傅浪一瞧,原来在自己腰间的两个小女孩童怡、童钰长高了许多,她们依旧很热情,围着他问东问西。


    他有心逗她们,说的话时而真时而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说些俏皮话逗得两个小女孩笑得合不拢嘴。


    晚间,傅浪回到自己家,他的父亲傅磊仍旧在麻将铺里玩,听柴香说,他爸现在每个月都可以从社区里领失业救济补贴,所以玩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他也无所谓,就当没有这个父亲而已。


    他躺在床上思考问题,傅宣仪催他赶紧洗澡。


    他有意望了她一眼,他的这个妹妹出落得愈发温婉漂亮,身材窈窕,肌肤雪白,一双细腰几乎双手可以轻轻握住。


    他挥手,向她轻声喊道:“宣仪,过来。”


    傅宣仪温顺地来到他面前,优美而黑长的眼睫毛,如蝴蝶阖动翅膀,纤弱优美,这让傅浪一下子看出了神,一使劲,将她拉到怀里。


    “哥,你别闹,赶紧去洗澡啊。”傅宣仪脸露微笑,催促他。


    傅浪将她按在身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弄得傅宣仪不好意思用手挡住脸。


    傅浪发现她的手,又细又白,光滑细腻,嫩如白葱。


    就是不知道摸上去会咋样。


    他对漂亮女人,从来不会犹豫,直接上手,摸傅宣仪的手,果然手感软和,像一块白豆腐。


    女人哪里都那么软那么好,傅浪想。


    傅宣仪觉得不对劲,她推开傅浪,从床上跳起来,脸色微红:“哥,你干嘛啊?!快去洗澡啊!”


    傅浪嘴角扯出一丝坏笑,摸她的脑袋,他的手掌宽大,摸向她的脑袋,十分有分寸,力道绵和,声音也格外低沉,笑道:“宣仪,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傅宣仪一下子羞红了脸:“哥,不要这样说,让我好难为情。”


    傅浪嬉皮笑脸:“你哥我说的是实话,不要那么害羞,大学里,追你的男生应该很多吧。”


    傅宣仪最不想谈这样的话题,她闪躲逃避,含含糊糊,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傅浪不罢休,追到她房间里去,问:“大学里,你有没有谈过对象啊?”


    傅宣仪不耐烦地背过身:“哥,你不要老是问我这个问题!”


    傅浪哈哈大笑,翘起二郎腿坐在她的粉色床上:“宣仪,告诉哥,到底有没有,别这么害羞嘛。”


    傅宣仪用书挡住脸,说:“没有。”


    傅浪问:“真的吗?”


    “嗯,真的。”傅宣仪答。


    “好,那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傅浪起身离开带上房间门。


    他心底暗暗筹谋起一个计划。


    回到聆风镇,傅浪如鱼得水,他又去做了几天兼职模特,赚了几百块,和好哥们李起找个KTV狂嗨,不出意外,钱很快用完了。


    钱,越长大,花的越快。这是傅浪的感受,随便点一瓶稍微贵一点的酒,都要犹豫再三,不仅丢面子,更让他觉得恼恨,有损男人的尊严。


    他想起了白承宗给他送的那块名表,他想卖了换钱,李起赶紧拦住他。


    李起告诫他:“你可千万别卖,这种超级贵的表,你卖了自然有人高价买走,名表在富人圈里流通,万一被白承宗知道了,那不完蛋了吗?”


    傅浪也是一时被无钱逼得窘迫。


    李起给他出主意:“不然你向白承宗借钱试试?”


    傅浪点头:“我倒是想过,就是面子放不开,我傅浪何时这样求人?”


    李起呵呵一笑,无奈道:“我的老哥,面子能当饭吃吗,你不是说要创业吗,恰好他也在北都市,你先试一下他能不能借你钱,看一下他对你的态度,要多借点,他们这种豪门,遍地黄金,别跟他客气。”


    傅浪思索,在微信上给白承宗发消息,说要借1万,理由是他生病了,需要钱做个小手术。


    消息发出后,两个人眼睛死死地盯住屏幕,忐忑,害怕,生怕白承宗会拒绝。


    那边没有动静,两个人以为没戏,脸色怏怏。


    傅浪说:“等晚上再说,如果他还没有回复我,我打电话和他说,他白天肯定很忙。”


    到了晚间,傅浪拿出手机,在眼花缭乱的一大堆撩骚/女的好友列表中,注意到白承宗的对话框里,多了一个数字1。


    他喜出望外,连忙点开,果然,白承宗慷慨地给他转了一万块,还捎带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傅浪赶紧回复:[老白,好久没见,谢谢你转来的钱,我还好,是小病。]


    傅浪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李起,两个人脸色比中奖还要雀跃兴奋,一方面是白得了一万块,更重要的是,哪怕过了一年,白承宗还记得傅浪,这可不得了,以后他们去北都市发展,这位顶级富少就是他们的倚仗。


    他们决定将这一万块,狂喝狂喝,点最贵的酒,要最贵的小姐,不出意外,一万块很快挥霍一空。


    245   败类


    ◎他如逃兵,落荒而逃。◎


    人一旦享受到金钱带来的极致享受,就像陷入一场短暂的幻梦,滋味美妙,很难醒过来。


    傅浪腆着脸又朝白承宗借了十万块,理由是病后恢复调养,白承宗和第一次一样,毫不犹豫转给了他。


    傅浪拿着这动动嘴皮子就得到的巨款,在聆风镇的KTV被哄称为傅总,傅少爷,到处是笑脸,每个人都在恭维他,让他走路都飘了起来,感到格外的爽。


    原来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是真的。他想。


    一周的醉生梦死,傅浪花钱如流水,一晚上点最贵的三个女人,供他驱使取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开心。


    钱来的快,花的也快,傅浪再不好意思继续朝白承宗借。


    要是和他建立起更为稳固更为亲密的关系就好了。他暗暗地想。


    他回来的时候,傅宣仪已经做好了晚饭。


    他的目光落在傅宣仪身上,心底的那个计划从心底浮出水面。


    他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白承宗,如果自己是白承宗的大舅哥,还愁没钱吗?


    他等傅宣仪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试探性地问:“宣仪,白承宗,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啊,你们在军营里不是好朋友吗?”傅宣仪脸色平静,回答。


    “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傅浪继续试探她。


    “呃,还可以啊,他看了好多书。”傅宣仪回忆。


    傅浪的试探就此止步,再继续问,她肯定会反感。


    记得就好。


    他眼珠子一转,傅宣仪好搞定,关键是白承宗,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妹妹,毕竟都时隔一年了。


    吃完饭,他鼓起勇气给白承宗打了一个电话,先是有的没的寒暄,直到傅浪耐不住性子,直接提及到傅宣仪,说她马上毕业会在北都市工作,说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聚聚。


    傅浪哪怕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白承宗的情绪起了一丝变化,他听到白承宗说:[好,我正想见她。]


    挂掉电话,傅浪心里的石头落地。


    他还记得当年白承宗望向傅宣仪的眼神,作为一个男人,他太懂这样的眼神,是发自内心的、源于本性的渴望。


    “哥,你在傻笑啥啊,对着天花板。”傅宣仪穿着天蓝色睡裙,走进来,奇怪问。


    傅浪闻到她刚洗头发的清香,目光落在她的胸上。


    不知为何,他起了一股很微妙的想法。


    按照他的计划,只要白承宗对傅宣仪有意思,那么不管傅宣仪有没有这个想法 ,他都会有办法逼傅宣仪接受这样的安排。


    这不就是将自己的妹妹卖给他了吗?


    哼!突然间,他又忿忿不平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要将自己的妹妹卖给别的男人用来换钱换资源换利益。


    “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阴沉?”傅宣仪担忧地望着他。


    “哦,我刚刚打游戏输了,可气死我了。”傅浪假装找了个借口。


    傅宣仪穿得太单薄,里面的身体若隐若现,让他刚刚躁动烦恼的愈发起伏。


    他起身,跑出去,买了几瓶酒,坐在马路上喝了起来。


    半夜他歪歪倒倒回家,正大门的路灯还亮着,他喊“宣仪”,傅宣仪披上一件外套跑出来,将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扶回他的房间。


    傅浪紧捏她的手,好软好细的手,纤美的腰,雪白的肌肤,小巧明玉的脸,真的漂亮。


    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子,凭什么要送给白承宗?!


    他气恼,酒气上涌,一股燥热传遍全身。


    他将傅宣仪扣在身下,吻她,傅宣仪奇怪,不断挣扎,哭喊。


    傅浪非常轻车熟路,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任凭自己在她身上颠簸起伏。


    剧烈,愤恨,爽快。


    还有一种紧张刺激的背/德感。


    毕竟这次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妹妹啊!


    第二天他酒醒后,对自己昨天的冲动行为,感到懊悔。


    他像个败兵,落荒而逃,一大早上提起衣服跑了出去,留下昏迷不醒,床单上满是血迹的傅宣仪。


    三天后,他才敢在门口踌躇,观望,夜间,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来到傅宣仪的房间,见她裹紧绵毯,睡在床上。


    “宣仪,你还好吧?”傅浪坐在床边,关心问。


    傅宣仪转过身,扑在他怀里:“哥,我不好,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我……”


    傅浪深深后悔自己的禽/兽行为,可事已成定局,他无奈地叹息,摸傅宣仪的脑袋。


    “哥,我们能在一起吗?”傅宣仪眼眶红润,浅浅泪滴挂在脸上。


    理论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挂名兄妹,在一起有可不可?


    可傅浪长年累月一直将她当作妹妹,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


    而且,他还年轻,生命的大好岁月刚开了一个头,女人还没玩够,他没有闲心和任何一个女人捆绑结婚谈恋爱什么的。


    傅浪沉重道:“宣仪,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要打我随便你,你知道你哥的脾气,我天生爱浪,不可能对某个人一心一意,你也不行。”


    傅宣仪听了面如死灰,枯坐在床。


    这么多年来,傅浪待她太好了,以致于她的心思只在他身上。


    傅浪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她以为他会对她负责。


    可现实还是让她失望了。


    傅浪跪在地上,要对她说出一件更让她心灰意冷的事:“宣仪,我想将你嫁给白承宗。”


    傅宣仪听了呆若木鸡,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傅浪态度诚恳,语气似乎在哀求她:“他喜欢你,我将来到北都市,需要他的帮助,你嫁给他,我们就成了亲家关系,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你没问我喜不喜欢他啊!?”傅宣仪将抱枕丢在傅浪身上,生平第一次发脾气。


    傅浪捡起抱枕,态度强硬起来:“宣仪,你会喜欢他的,他人长得不错,又爱读书,是你喜欢的类型。”


    傅宣仪沉默低头,黑色长发散落在肩。


    傅浪见她这副模样,于心不忍,抱住她,语气温柔说:“宣仪,你就当为了我行吗?我没读书没有学历,找不到好工作,只有傍上白承宗,我才好过点,你嫁给他,多少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


    傅宣仪脑袋靠在他胸口,声音颤抖,无奈地认命:“哥,这么多年,你没求过我事,我的命都是你给的,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吧。”


    见傅宣仪同意了,傅浪内心高兴,他很会拿捏她,知道她秉性柔软,心底善良,性格温顺,只要自己在她面前哭惨装可怜,说一些陈年旧事,她马上就会服软,乖乖听话。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颇有一副柔弱风流情态,傅浪心想,反正干了她一次,也不差再来一次,他直接上手按住她,吻她。


    这是他养大的的宝贝儿,送人之前得自己好好品尝,才够劲。


    傅宣仪拼命反抗他,手撕破他的脸:“不要!”


    见她如此抗拒,傅浪也只得作罢,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卖惨博原谅,说自己刚刚喝了酒,冲动了。


    傅宣仪第一次在他面前冷漠道:“你既然决定把我卖给白承宗,就不要再来侮辱我。”


    傅浪闷着一口气,没说话,跑了出去,在酒吧找个女人肆意泄愤。


    哼!


    卖?


    傅宣仪,你不要不知好歹,白承宗可不是谁都能高攀得上的!他可是豪门阔少!


    他第一次对女人有点厌恶,因为刚刚傅宣仪说“侮辱”两个字让他恼中生恨。


    他妈的,但凡是女人,哪个不拜倒在他的公狗腰下,哪个不对他如饥似渴,你竟然说“侮辱”?!


    他发疯似地泄完愤后,倒头就睡。


    傅宣仪一个人在家,枯坐到天亮。


    246   认命


    ◎宣仪,我一直记得你。◎


    傅宣仪在10岁时被傅浪收养,到今年即将22岁大学毕业,已过了快12年。


    傅浪这些年待她温柔细致,给予她如同真正的父兄般关怀,让她心里温暖,时常感动。


    这么多年以来,她学习极其认真刻苦,一心一意想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自力更生的同时,也希望报答傅浪的养育之恩。


    她样貌出众,追求她的男生从初中乃至大学都没断过,可她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很浪费时间。


    她唯一的心愿,是渴望自己快快长大,自己可以有份工作,赚钱谋生,而不是让哥哥傅浪来养活。


    她外表看起来虽然温婉秀丽,内里却坚定不移,无论追她的男生如何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她都始终不为所动。


    她一直坚定自己的目标。


    感情什么的,她在这方面和傅浪完全相反,是个百分百的迟钝者,一窍不通。


    她没深入了解过任何一个男生,也对他们不感兴趣,这么多年,唯一和她亲近的男生只有她的哥哥傅浪。


    上次傅浪酒后对她行了那样龌龊的事,她对他隐藏的小心思被激发出来,她可怜巴巴地期望傅浪对她对负责,会和她在一起。


    可现实终究让她无可奈何,她的哥哥傅浪人如其名,是天生放/荡不羁的浪子,绝不可能守着她一个人。


    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她这位哥哥的大名就传遍学校,通过别的女生口中,她听到某某女人和她哥上床了,或者某某女生是他哥新的女朋友……不胜枚举。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哪怕历经了两年的军营生活,这次傅浪回家,除了第一天老实呆在家里,其余的时间莫不是和他的铁哥们李起到处厮混,夜不归宿。


    傅宣仪无奈地叹口气,内心悲凉,傅浪终究不是她亲生的血缘哥哥,在酒后乱/性侮辱了她之后,还想着要把她卖给别的男人。


    她那天晚上哭了一宿,最后不得不接受自己被安排的命运。


    十年前,从接受被他抚养那一刻起,她已经将命交给他了。


    傅宣仪本科大学考的是北都市一流的师范大学,她所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这样的学校加专业,最后有80%的学生都是当老师。


    傅宣仪也不例外,她想当一个初中或高中老师,勤恳教学,认真工作。


    她本来就很喜欢读书,又喜欢小孩子,这样的工作对她来说,简直是不二之选。


    她专业课成绩非常高,论文答辩也很顺利,直接在校招的时候就被签到了北都市一个示范初中。


    也正好在这时,傅浪在部队历练完两年回来。


    傅宣仪所签约的初中学校自带编制,八月份培训,九月份上岗,她四月份在学校论文答辩完,回到老家聆风镇迎接傅浪回家。


    自从傅浪明确告诉她,要将她嫁给白承宗后,她一直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想去。


    她本来无父无母,傅浪也不是她的真正的亲人,她感觉自己像被风摇摆的浮萍,迷茫又孤弱。


    一周后,傅浪等傅宣仪消化完自己告诉她的消息,回到家,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


    “宣仪,走,我们去北都市。”傅浪看着她,观察她的表情。


    “嗯。”傅宣仪淡淡地回应。


    聆风镇现在通了高铁,到达北都市只需要半个小时。


    傅浪带着傅宣仪来到一间豪华大饭店,傅宣仪全程低着脑袋,跟在他身后。


    上三楼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微笑向他们招手。


    傅浪乍一看,这不就是白承宗吗,他急忙上前,豪气地抱住他:“老白,好久不见啊!”


    白承宗面带微笑,目光落在身穿碎衣裙的傅宣仪身上。


    傅浪自然注意到这一点,他马上将傅宣仪拉到前面,傅宣仪这才抬头看白承宗,随后难为情地转过脸。


    三人就坐,桌子上已点好了菜。白承宗笑笑说:“这些菜刚上,还是热的,都是他们家的招牌菜,你们尝尝。”


    从前傅浪在军营里与白承宗同吃同睡,很少见他笑,如今他出了军营,像变了一个人。


    从呆板沉闷到落落大方。


    肌肤更加雪白,姿态愈发从容,神情更为自信,颇有一种举轻若重的云淡风轻。


    吃饭的桌子是圆形大桌子,傅浪让傅宣仪坐在中间。


    傅浪本来就和白承宗道不同不相为谋,除了寒暄几句,搜索枯肠一番,也没有几句可以聊的,只能举杯尬笑。


    白承宗看傅宣仪都没动筷子,忍不住问:“这些菜都不合胃口吗?”


    傅宣仪回过神,浅浅地一笑:“没有,都挺好吃的。”


    傅浪赶紧在手机上给傅宣仪发消息,提醒她要主动和白承宗多说说话,不要冷落了他。


    傅宣仪深吸一口气,主动和白承宗提到了某本书,恰好白承宗也读过,两个人如同上一次见面,谈起书来,滔滔不绝,顿时饭桌变得热闹起来。


    傅浪见事已成定局,内心一喜,假借有事先离去。


    白承宗为傅宣仪夹菜,礼貌,绅士,举止温柔,傅宣仪说:“不用,我自己来吧。”


    “我看你一直没吃,是不是我让你很紧张?”白承宗问。


    “不是,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到这样豪华的饭店吃饭,不太习惯。”傅宣仪眼眸低垂,细声说。


    她纤美黑长的眼睫毛,如同闪亮的萤火虫般闪动,让白承宗心底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怜爱与心动。


    他接着她的话题,好奇问:“那你平时都去什么地方吃饭?”


    傅宣仪诚实道:“在学校的时候,都在食堂吃,回老家会自己做,偶尔和朋友吃苍蝇馆子。”


    白承宗眼睛疑惑,问:“苍蝇馆子?”


    傅宣仪抿嘴笑:“不是字面意思,是那种便宜实惠的家常菜小馆子,味道好,就是卫生条件差了一点,不过瑕不掩瑜,我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经常去。”


    白承宗眉目舒展,笑:“那有时间你能带我去吗?”


    傅宣仪扭过脸,轻轻点头:“嗯,我最近不忙,你要是想吃,可以随时来找我。”


    “对了,我还没加你联系方式呢。”白承宗拿出手机,傅宣仪也拿出手机,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


    白承宗还存了她的手机号码。


    吃完饭,白承宗为她轻轻拉开座椅,礼貌优雅,让傅宣仪受宠若惊。


    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她的哥哥傅浪反复地告诉她,这个人是富少爷,一定要牢牢地好好地把握住。


    “怎么了?”


    白承宗轻声问,他注意到她有些失神。


    “哦,没啥,刚刚在想事情。”傅宣仪羞赧地低头,不敢直视他。


    吃完饭,白承宗带她到一个开阔幽静的花园散步消食,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临走,傅浪给傅宣仪打电话,说来接她回家。


    白承宗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忍不住看傅宣仪,对她温声说:“宣仪,我一直记得你。”


    傅宣仪的心跳得猛快,眼前的男人,离自己好近,她从来没有距离一个除傅浪之外的男人这么近过。


    男人领口的香气,氤氲在她的鼻息间。他干净的领口,散落斯文与儒雅。


    正在她手足无措之际,傅浪已经骑着共享摩托车飞奔而来。


    “老白,我们走了。”傅浪示意傅宣仪骑上摩托。


    白承宗揽住她的手腕,说:“我来开车送你们吧。”


    傅浪将白承宗当作未来的摇钱树,当然对他的话无所不听,自然同意。


    傅浪瞥到白承宗的劳斯莱斯幻影,心里是满满的羡慕与渴望。


    什么时候,他他妈的也能开上这样豪贵的名牌车啊?!开出去不知道得多拉风,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就这样的车,轻轻一停,大把的女人不要命地往上贴。


    正在傅浪神游间,白承宗已经开到了高铁站。


    “再见。”傅宣仪向白承宗说。


    傅浪瞧出白承宗的恋恋不舍,他趁势说:“老白,你是不是舍不得宣仪啊,没事儿,她过几天就回学校了,到时候你们都在北都市,可以经常聚聚。”


    白承宗的眼眸闪动,说:“好。”


    傅浪和傅宣仪回到家,一进家门,傅浪迫不及待地问:“宣仪,怎么样啊,他应该对你有感觉吧?”


    傅宣仪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加了微信而已。”


    傅浪焦躁道:“他没对你说什么吗?”


    傅宣仪:“他说以后让我有时间带他去吃苍蝇馆子。”


    傅浪心想,这不就定了吗?一名顶级富少居然想着要去吃苍蝇馆子,哼,为了傅宣仪,他可真是纡尊降贵。


    他又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感,他想,要是他位居白承宗这样的高位,拥有财团富少的身份,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显得如此卑微。


    他爱女人,更爱自己。


    女人只是他取乐的工具,所以他想要很多钱来玩乐。


    一想到钱,他的心思又动了。


    洗完澡,他回到房间,以前是腆着脸不好意思,向白承宗借钱,这回是心里有底气,明目张胆地问他要钱,也不说借,就说家里的老房子被雨水打湿漏垮掉,要倒,需要钱来重新装修。


    白承宗马上给他转来20万。


    卧槽!傅浪以为他最多给5万左右,谁他妈想到他居然出手这么阔绰!


    好一颗摇钱大树!他美滋滋地收下钱,还不要脸地卖萌,给白承宗微信发了一个感谢的软萌表情包。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还向白承宗借的钱。反正他家那么富,给我花点怎么了,再者说,以后成了亲家,还分什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越想越兴奋,他半夜拉着他的好哥们李起,跑到更高级的会所,喝得烂醉如泥,玩得昏天黑地。


    有了钱,他就是这里的王,二郎腿嚣张地翘起,看谁不顺眼就暴揍谁,看哪个女人看中了,就猴急地按在身下折腾。


    有钱的感觉太他妈爽了!他内心狂喊。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上一代的故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写一下,不然感到好突兀。


    有这样的因,才有那样的果。


    反正都单机肝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段。


    还是第一次写群像这么长的(?д?。)


    好在坚持下来了,凡事第一次,还是不要轻易放弃。肝≧?≦


    247   摇钱金树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傅宣仪回到了学校,她忙着回学校处理毕业证和搬行李各种杂事。


    在此期间,白承宗时不时给她发消息,偶尔也会定时给她发早安、晚安。


    得知她回到了北都市,白承宗问她,能不能来她的学校参观一下。


    傅宣仪再不懂男女之事,也明白,白承宗看学校是假,看她是真。


    她说,好,欢迎你来。


    白承宗来的那天,大张旗鼓开了一辆全球限量版的劳斯莱斯,一到校门口,便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他的保镖们挡住激情好奇的乌乌泱泱的人群,将举着手机哐哐一顿拍的兴奋年轻人牢牢拦在车身3米外,单独为他开出一条道。


    傅宣仪在学校的正大门的操场等他,白承宗老远就看到她,他脚步轻快,来到她面前。


    傅宣仪说:“你应该很忙吧,其实我的学校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山水和教学楼。”


    白承宗微笑:“反正我也很闲,主要是我想和你一起。”


    傅宣仪心咯噔一下,身体不由得向后退,害羞地低下头:“你不要这样说。”


    见她一副羞怯绵软如同小白兔的乖巧模样,白承宗的心如湖面的水,微微漾开波纹,忍不住,手伸出,摸在她飘逸干净的墨发上。


    傅宣仪感到脑袋一阵酥软,温暖的感觉如细微的闪电,传遍全身。


    她眼眶微红,漆黑的瞳仁,直直看向白承宗,懵懂迷茫。


    白承宗微微一笑,声音极其温柔:“宣仪,别楞着,走,带我逛逛。”


    “嗯。”傅宣仪温顺应答。


    傅宣仪六月份正式从学校毕业,成为茫茫毕业大军中的一员,她一向节俭,东西很少,别人都是五六个大包,她只有一个大包,和装书本的一个双肩包。


    她原本想给哥哥傅浪发消息,让他过来给自己搬东西,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不知为何,曾经最信任最依赖的哥哥,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天性顺和,脸皮薄,不敢再要求傅浪再为她做什么。


    她打算请个人帮自己搬行李,正在打电话间,一个人笑意盈盈地出现在她面前。


    是白承宗。


    她感到意外,问:“你怎么在这里?”


    白承宗笑:“我不是说了我很闲吗,你们昨天丢帽毕业,今天就开始搬行李离开学校了?”


    傅宣仪点头:“嗯。”


    白承宗拿出湿巾,帮她擦额间的汗,温柔地擦拭,这样突然的亲密举动让傅宣仪吓一跳,她赶忙说:“我自己来。”


    白承宗注意到她耳尖发红,特别可爱。


    他扭头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保镖去买冰水。


    他递给傅宣仪一瓶,傅宣仪微笑道谢。


    白承宗问:“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傅宣仪点头:“嗯,找好了。”


    白承宗说:“我开车送你去吧。”


    傅宣仪犹豫片刻,最后说:“好。”


    傅宣仪租的房间位于郊区,因为这北都市市中心的房子太贵了,整租四人间,一个人一个月要4000元,还要交额外的水、电、燃气、物业管理等杂七杂八的费用。


    她租不起。


    她和一个系里的女同学一起租了郊区的一个四人租房,每个人一个月交1000元,这是她勉强可以承受的价格。


    开了一个小时车,才到目的地,白承宗帮傅宣仪将行李搬到公寓,她是第一个到的,客厅没其他人。


    白承宗打量了一下整个套租房,环境尚可,就是四个人住有些挤,窗户正对马路,24小时的车流声不止歇,显得吵。


    白承宗看了一下四个小房间,问:“你住哪个房间?”


    傅宣仪指着西边靠里的房子,白承宗打开一看,这个房间小,有窗户,但很小,最重要的是,没有阳光,看着很压抑。


    傅宣仪对他说:“谢谢你帮我搬行李,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白承宗莞尔一笑:“不用改天,今天可以吗?”


    傅宣仪一愣,紧低脑袋,说:“好。”


    傅宣仪起身烧水:“你先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白承宗起身帮她,只是看到包里全是女孩子的衣服内用品时,他手促住,尴尬自觉地退出。


    傅宣仪低头一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局促。


    正当白承宗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水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女生说笑声。


    女生们手挽手走进来,蓦然注意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被吓一跳,白承宗礼貌地站起来,微微颔首。


    傅宣仪跑出来,解释说:“他是我朋友,来帮我搬行李的。”


    女生们盯着他看,他身形高挑,身材匀称,肌肤白净,面貌清俊,气质温和,身穿一件白色衬衫,显得人干净整洁,袖口挽起,彰显男人独特的精致魅力。


    白承宗对傅宣仪说自己出去站站,傅宣仪点头。


    女生有三个人,一个是比她大一级已经工作的学姐,另外两个一个是她的同班同学王露,一个是她的隔壁班的同学韩晴晴。


    白承宗出去后,王露和韩晴晴来到傅宣仪房间,纷纷对她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宣仪,你命真好,他长得又帅,又有钱。”


    傅宣仪“哦哦”地敷衍应答。


    韩晴晴激动道:“白家少爷啊!他可是!全北都市女人的梦!宣仪啊,他怎么就选了你呢?我真的好奇,平时也没听你说过啊。”


    傅宣仪:“……呃。”


    韩晴晴嫉妒地朝傅宣仪的背影刺了一眼,满是不屑,她轻手轻脚来到屋外,看到白承宗还没走,站在过道上看窗外。


    “白少爷,你还没走啊?”韩晴晴脸挤出一张极其讨好的笑,凑近他。


    “嗯,在等宣仪。”白承宗淡然道。


    韩晴晴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故意发出起伏的气息:“她有的我也有,你选我吧!我喜欢你爱你,我比她好一万倍!嗯~”


    正好此时,傅宣仪走出来,撞见这一幕,她痴痴地惊诧地看向白承宗。


    白承宗恼怒地将韩晴晴推开,走到傅宣仪面前,沉默地看她。


    傅宣仪低头去倒垃圾,白承宗跟在她身后。


    折返途中,白承宗一只手将她拉住,问:“你吃醋了?”


    傅宣仪小声反驳:“我没有!”


    白承宗笑着摸她的脑袋:“别骗自己,明明有嘛。”


    傅宣仪眼尾发红,头发搭在肩上,细声说:“其实她说的对,她比我好一万倍。”


    白承宗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温柔道:“她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在意你,喜欢你。”


    怀里的女孩,柔软,轻颤如受惊的小白兔,引得他对她更为怜爱。


    “好了,不生气了,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吃饭的吗?”白承宗笑道。


    “嗯,你先等我会儿,我包还在房间。”傅宣仪想起这件事,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好,我送你回去。”白承宗拉上她的手,暖暖的,紧实有力。


    傅宣仪是第一次被男人牵得这么紧,这是她头一次和男生细细地相处,她手足无措,几乎白承宗让她做啥就做啥。


    她仿若一个愚笨的小孩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可这个常穿白衬衫,干干净净,身材高挑的男人,总是对她微笑,对她很温柔,轻柔摸她的脑袋,直到今天握紧她的手,对她告白。


    她于受宠若惊惊慌失措中,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喜乐。


    她不再那么害怕与男人相处。


    从前她满心满眼只有傅浪一个人,太过于依赖他,导致她很害怕与除他之外的男人接触。


    如今,白承宗似乎给了她另外的,不一样的,温暖的感觉。


    与此同时,傅浪将上次底气十足从白承宗搞来的20万很快又挥霍一空。


    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一到捉襟见肘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


    他学会了抽烟,经常在一堆女人中,吞云吐雾,感到格外舒爽。


    钱没了,他这个“土皇帝”自然当不成,他马上又想到了白承宗。


    他到北都市见了一次傅宣仪,他直接开门见山问她和白承宗发展得怎么样了,傅宣仪说白承宗向她告白了。


    傅浪一听,内心盘算,估计下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有可能结婚。


    哼,白承宗,你到底是栽倒我手里了。你要我妹妹,得先过我这关,你这样一个顶级富少,我看你到底要拿出多少彩礼。


    想着,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傅宣仪看他这副沉浸神游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在盘算白承宗的钱,她借口要到学校去试讲课,没打算陪他。


    傅浪也毫不在意,在微信上找了一个理由,说他的机车昨天晚上掉到水里面去了,想跟白承宗借点钱买车。


    白承宗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关心道:「你人没事吧?」


    一听到他还有心思关心自己,傅浪眉头一转,马上飚戏,想博得他的同情:「没多大事,就是浑身淋湿了,高烧差点要了命,机车骑了好几年,估计是零件损坏了吧,我的大腿差点被刺穿,好险,我现在在医院,骨折不能动。」


    白承宗问:「有人照顾你吗?」


    傅浪怕他要来,那岂不是穿帮了,赶紧说:「有人,我的好哥们在,还有我的女朋友也在,你不用太担心,我身体好,休息一段时间应该没事。」


    白承宗说:「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转点钱给你,你让他们买点好吃的。你那机车也别用,出了事不吉利,你没有车来回北都市也不方便,恰好我有多的车,闲着也是闲着,送一辆给你吧。」


    傅浪只想搞点钱来花花,没想到又意外得了一辆车,他极力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努力表现平静,淡然道:「谢谢你承宗,你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啊。」


    白承宗温和笑:「不用谢,以后也别跟我客气,我们马上要成亲家了,别这样生分。」


    傅浪:「嗯嗯!妹夫,宣仪以后交给你,我很放心。」


    挂断电话,傅浪收到了白承宗转来的10万。


    他更好奇白承宗会送他什么车,闭着眼睛他都能猜到肯定是豪车。


    操啊!白承宗,你太牛/逼了!遇到你,可真好!傅浪喜得驴打滚,美滋滋地拿着用嘴皮子编故事得到的钱出去潇洒去了。


    【作者有话说】


    傅浪:金钱使我堕落,快乐。


    他到后面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畜生”。


    248   浮叶


    ◎浮叶寻家。◎


    〖豪爵〗KTV是北都市最豪奢的会所,专供豪门阔少娱乐,他们一个晚上就可豪掷数十万。


    傅浪也好奇地来到这个传说中的高档会所来尝尝鲜。


    他深知这种地方的人最为势利眼,所以他买了一套上万的衣服穿在身上,又理了一个几千块的头发,发型上扬,翘起,让人骤然一看,就感觉他是个不好惹的贵门少爷。


    这种消费娱乐的地方,有傅浪,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哥们李起。


    傅浪有钱了,天天叫上他,两个人臭味相投,最疯狂的是他们有时两个人互相交换着女人日。


    醉生梦死。


    真正兑现了李起当年所说的“苟富贵无相忘。”


    KTV经理乍一眼瞧见了傅浪,观察他的派头,心下了然,连忙躬身迎接他,为他开路,将他带到一个豪奢梦幻的贵宾房。


    来这里的人,除了喝酒抽烟吃名贵东西,最大的乐趣就是女人。


    经理眉眼恭顺,脸色谄媚,对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放浪不羁的傅浪说:“浪爷,今天晚上新进了几个好货色,还是鲜嫩未开发的,您要不要试一试?”


    傅浪轻口抿酒,看也不看他,摆足面子,李起跟着他,照猫画虎,也喝酒摆谱,不理他,背靠在沙发上,悠然自得。


    经理尴尬站在一旁,等也不是,走也不是。


    半晌,傅浪终于开口:“行,挑三个好货色上来。”


    经理得到指示,命令手下人将三个极其年轻的女孩带过来。


    “你可以下去了。”傅浪朝经理说。


    这个意思是这些女孩被他们看上了,经理笑呵呵地转身带上门离开。


    “哎呦,新鲜水嫩的雏儿啊!”李起笑眯眯地招呼她们过来,左右手搂一个,色眯眯地揉捏她们。


    “浪子,你萎了,怎么看着没劲啊?”李起注意到傅浪鲜有的看见女人不骚动,光顾着抽烟。


    傅浪将剩下的一个极小的女生搂在怀里,一摸她的手,简直没把他的后槽牙给酸掉,这他妈也太瘦了,跟人干一样,完全没一丝欲望。


    见李起乐得蜜里调油,他问:“你可真是没什么忌口的,什么都能吃得下啊。”


    李起眉毛挑飞,满脸堆笑:“起子,她们可是处女啊,是最难得的大宝贝儿!”


    “哦。”傅浪不理解,他对这些不在意,什么处女不处女的,不都是女人吗,压在身下干就完事了。


    李起见他淡然,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你不好这口?”


    傅浪闷了一口烟:“不知道,无所谓,性别是女就行。”


    “呵呵!”李起也抽了一根烟,脸色凝重起来,“起子,告诉你,如果你以后想结婚,一定要选个处女,不然被千人搞万人睡的玩意儿,多膈应。”


    结婚什么的,傅浪根本没想过,因为他觉得他的大好时光才刚刚开始,结婚太遥远了,他根本没有一丝结婚的念头。


    他从小到大,除了遇见慕容婉那次,他从来没有产生和任何人长相厮守的想法。


    他要花费余生,来玩更多更新鲜的女人,他绝不会被一个女人捆绑住。


    傅浪问:“处不处女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起认真道:“当然啦浪子,这是女人给男人最好的礼物,代表她的忠贞不渝,如果一个女人是处女,那么结婚那夜,那个男人肯定会加倍爱她。”


    傅浪抿眉沉思,结婚,处女……我操了,他内心一颤,感到一阵恐慌。


    “你怎么了起子,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我又没逼你结婚,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啊?”李起奇怪,傅浪的脸色突然间铁青。


    傅浪被浓厚的烟气呛了一声,剧烈咳嗽,他一下子没有玩的心情,对李起说:“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玩,钱记在我账上。”


    李起莫名其妙,不过反正有人买单,他无所顾忌,要和这三个女生开房去玩乐。


    外面的冷风将傅浪的酒气吹散了不少,他刚刚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傅宣仪的处子之身被他破坏了,而他当初给白承宗透露的信息是她妹妹从来没谈过恋爱。


    这……白承宗也是男人,要是知道傅宣仪不是处女的话……白承宗可不像他,将女人当作取乐工具。


    这个人很认真,是想要和傅宣仪结婚的。


    操了!他感到心烦慌乱,满脑子都在想补救措施。


    他在手机上搜索:如何修补处女/膜。


    让他惊喜意外的是,果真有这样的手术。


    还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傅宣仪在做岗前培训,熟悉学校,适应即将到来的职业教师生涯。


    她接到傅浪的电话,让她抽空来见他。


    傅宣仪回复他,晚上见,现在比较忙。


    下午学生们下了第四节课,傅宣仪匆匆赶到校外的约定地点,傅浪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拉上她的手,直接打车来到医院。


    傅宣仪迷惑,怎么来这个地方。


    傅浪不由分说,将她连拖带拽来到美容修复科。


    “宣仪,你要做个小手术,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傅浪说。


    “什么手术,我没病啊。”傅宣仪抬眼一望,稀疏的几个女人在外间等候排队。


    傅浪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认真看着她说:“处女/膜修复手术。”


    ………………


    傅宣仪脸色羞耻,轰的一下子想逃离这个地方。


    傅浪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咬她的耳朵,模样可怜,哀求她:“宣仪,就当为了哥,行嘛,我想弥补我当时冲动的过错,手术不痛的,一会儿就好了。”


    傅宣仪眼角滴出泪水,她还是走进了手术室。


    大约一个小时,她吃力地起床,出来。


    傅浪想上前扶住她,她第一次抗拒地推开他。


    她惨白的脸,第一次带着怒意看他。


    怒意在寂静的医院走廊,燃烧,最后化为冰冷彻骨的绝望。


    她十八岁那年,傅浪笑意盈盈给她庆祝,祝她成人礼快乐,真正成为大人,送给她一个红色头绳,她一直系在如墨飘飞的头发上,心里感动又温暖。


    傅浪给她身份证标明的日期是3月5日,那年他是在这个日子将她带回家。


    傅浪对她笑,眉眼绽开,如肆意的蓝色浪花,明媚无暇。


    他的一双温暖宽阔的手,会搭在她的脑袋上,对她说:宣仪,以后你的生日就在每年三月的惊蛰日。


    她奇怪,问,为什么啊?


    少年傅浪笑如灿烂的夏日微光,他说,因为你惊蛰我的人生,遇到你,我很开心。


    这样的哥哥傅浪,在旧日记忆里逐渐黯淡,遂尔消失。


    如今的傅浪,于她而言,越来越陌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是同一个人,她怎么觉得这刻,不认识他了呢。


    她独自忍受疼痛走出医院时,望见暗黑的天空,心里好难受。


    她一个人坐地铁回到出租屋,倒了一杯热水,转身躺在床上休息。


    手机响了起来,她知道是白承宗来电,每天这个下班的时间点,他都会准时打电话过来。


    傅宣仪接通电话,声音微弱,强撑着情绪:「喂,承宗。」


    白承宗:「宣仪,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听你的声音不对劲啊。」


    傅宣仪:「还好,今天下班搞得有点迟,所以累了。」


    白承宗:「嗯,你在出租屋吗,要不要我来看你?」


    傅宣仪:「不用,她们都还在,不方便。我这几天可能有点忙,不能跟你出去了。」


    白承宗:「那好吧,你不忙了,我再来找你吧。」


    傅宣仪挂断电话,眼泪源源不断流出。


    好耻辱,居然做那样的手术。


    好孤独,傅浪现在已经将她当成了商品,要卖给白承宗换取他的钱。


    好无助,她只能柔顺无奈地被这样安排。


    傅浪不是他的血缘亲人。


    她没有父母,这是她的伤痛。


    如果她的爸爸妈妈在,那该多好。


    为什么爸爸妈妈非得那么冷漠绝情,要将她抛弃?


    她如汪洋大海里的一片孤单浮叶,只能被无情的命运摆布。


    这个世界,她还是孑然一个人。


    难受的情绪翻滚,将她灼得难受。


    她想了一宿未眠,做了无数的噩梦,第二天头疼欲裂,向学校请了假在家休息。


    她睡到中午,滴米未进,也不饿,只感到脑子一片空白。


    晕晕沉沉,对外界的感知愈发淡漠。


    突然有人在敲门,她以为是室友回来。


    她起身打开门,没想到来人却是白承宗,他提了三四个精贵的礼盒,来看她。


    “宣仪,我到学校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你不舒服吗?”白承宗温柔问。


    傅宣仪还穿着睡衣,她在他面前还不能放得开,所以急忙跑到房间,换了一套外面穿的连衣裙,将凌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承宗,你没必要对我这样,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傅宣仪站在窗台前,背对他,神色少有的冷静。


    白承宗上前,从背后搂住她:“宣仪,你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数。”


    他将她身体扭过来,嘴唇弯起,温柔地亲在她的额间:“好啦,不要不开心啦,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白承宗对她热情,同时保留了一份拿捏精巧的尺寸距离,不会过于黏热,让她不好意思。


    他礼貌,温雅,又温柔,轻轻拉住她的手,拆开礼盒的东西给她吃,关心她的教学近况,还和她聊起了她感兴趣的书。


    傅宣仪心头一阵暖热,真诚地向他道谢:“谢谢你,承宗。”


    “宣仪,我们之间不要那么生分,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白承宗高兴地握住她如葱段般细白软嫩的手,“男朋友就是你的垃圾桶,你有火气有烦恼有闷气,都尽管向我发,我会像502胶水一样黏住你,任凭你的打骂。”


    傅宣仪感动地摇头,脸伏在桌子上:“承宗,谢谢你,但我应该不会打骂你。”


    白承宗温柔抚摸她颤抖的肩:“宣仪,我会好好保护你,以后谁要敢惹你生气,我绝不放过他。”


    傅宣仪抬着泪眼,发愣地看向这个一脸真挚的男人,怔仲出神。


    她这片漂浮无归的浮叶,被他托住。


    249   豪门阔府


    ◎宣仪,别怕,我在。◎


    金秋时节,校园桂花飘香,傅宣仪已经正式上岗,成为了一名初中语文教师。


    她教的是初一年级,校方第一年没让她带班主任,她松了一口气。


    她一周16节课,带两个班的语文课。


    刚开始她还不适应,随后随着不断练习,她讲课越来越熟练,有时候不带课本也能讲。


    傅浪再也没找过她,她倒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突然又让她来做一些羞耻尴尬的事。


    走在单纯的校园里,闻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她心情舒服。


    一眼望过去,学校里都是青葱纯澈的学生,他们面庞稚嫩,心思单纯,有的认识她的学生撞到她,会微笑而又甜甜地喊她“老师”或者礼貌向她打招呼“老师好。”


    她心里涌起一股温暖,微笑地回应他们。


    她的日子不缓不慢,平时除了上课,最多的便是与白承宗交往,出去约会。


    这个男人,已经走进她的生活一半,她从最开始的抗拒,到适应,再到习惯。


    有时候下班,他会开车来接她,她不知道自己得知他来,她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快了些。


    白承宗将她带到北都市各处高档的地方玩,她见识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黑色眼睛,露出好奇的目光。


    白承宗紧牵她的手,如握住珠玉,生怕把她弄丢了。


    直到这年冬季,白承宗在一个小雪纷飞的夜间,站在北都市最烂漫文艺的格林广场,对她说:“宣仪,我们结婚吧。”


    傅宣仪迷茫地阖动眼眸,黑色眼睫毛颤抖,白承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白承宗见她如手足无措的小鹿,将她抱住,轻轻亲在她的额间,温柔地笑:“是我的错,我应该先向你求婚的。”


    白承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就想对她说结婚的事。


    他的脖子上戴着她织的红色围巾,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小雪飘飞的路灯下,她的睫毛阖动,他闻到她发间的微香味道。


    他这一刻的心,如向上飞扬的长明灯浮起,望着万千灯火,他好想有个家。


    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见傅宣仪沉默慌乱,白承宗安慰她:“没事儿,你要是没做好准备,我再等等你。”


    傅宣仪点头:“承宗,先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她的声音轻柔,如摇摇欲坠的花朵,让他更为怜爱她。


    “好,我等你。”白承宗温柔道。


    白承宗除了给她时间做好准备外,还得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处理,那就是他得请示他的父母。


    白氏集团是北都市首屈一指的顶级财团,掌握北都市一半的经济占比量,集团百年传承,历史根基深厚,支脉繁多,上至中央都有话语权力人。


    彼时时任北都市白氏集团总裁的是白承宗的父亲白承礼。


    白家的婚姻从上数三代,都是以联姻的方式进行,目的就是为了巩固白家势力,使其更稳固地发展。


    白承宗的父亲白承礼迎娶的是具有军/方背景世家大族景氏长女景楠,可谓门当户对,相当匹配。


    这在当时被称为珠联璧合的结合,联姻被白家宗族中人津津乐道,也成为民间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美谈。


    白氏家族除了注重婚姻的门当户对,同时也严格秉承重男轻女的钢规铁律,凡嫁入白家,无论出身多高贵,娘家背景多强大,都只能绝对地服从丈夫的意志。


    纵观白氏族中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他们一方面作为男人,有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本性,另一方面是为了繁衍更多的子孙,来保证白氏宗族的枝繁叶茂。


    除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的儿子外,其他妾室生的儿子,择优录入白氏宗谱,注入心血精力,培养成为集团的骨干或者政治高层的接替者。


    白承礼也不例外,他除了迎娶景楠外,也同时包养了其他的女人,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女人给他生的都是女儿。


    他膝下只有白承宗一个独独的儿子,是血脉最纯正的白家人。


    他十分看好他这个儿子,自白承宗小时,便花了许多心血精力来培养他。


    自然对他的婚姻大事格外关心。


    大年三十除夕夜这天,白承宗将他的父亲白承礼、母亲景楠迎回家,一起吃年夜饭。


    管家段温洵这时年龄还未及30岁,面貌年轻,做事干练,脾性温和,将白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按照惯例,在白家人吃饭时,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恭敬垂手,服侍他们。


    饭到半晌,白承宗见父母都吃了半饱,脸色放松,于是他整理仪态,对他们说:“爸,妈,我要结婚了。”


    两个人都不惊讶,因为白承宗的确到了适婚年龄,在他们眼里,这个儿子自小就很有主见,大多事都能自己拿主意。


    他们一致看向白承宗,问:“是哪个家族的小姐?”


    白承宗平静道:“她是个普通人,名叫傅宣仪。”


    此语一出,白承礼和景楠脸色顿时变了。


    傅???放眼北都市,能称之为大户名姓的有白、周、叶、苏。


    傅又是什么?


    他们以为白承宗要和这四个大家门户中的闺阁之女结婚,没想到从他嘴里居然蹦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傅”?!


    白承宗的母亲景楠率先发难,她万万没想到白承宗的结婚对象竟然是普通女子,她脸色铁青,眼睛略带怒意看向白承宗,冷道:“承宗,你不能和她结婚!你要想想你的身份,她配不上你!”


    白承宗脸色冷静,他已经想到父母的态度变化,不过他也理解他们,白家人一贯门当户对的联姻制度不能被他破坏,断绝。


    他保持沉默,看向父亲白承礼。


    白承礼倒没有如景楠这样激烈反对,他眉头一皱,在思考。


    他问白承宗:“你是非她不娶吗?”


    白承宗很坚定,马上回答:“是,父亲,我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认定她了。”


    景楠无奈地叹口重气,表达对白承宗执拗的不满。


    白承礼默然许久,决定道:“这样吧,你择日将她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好。”白承宗答道。


    景楠还想反驳抗争些什么,白承礼挥起大手,打断她。


    她只好闭嘴,默不作声,服从他。


    在白家,男人拥有绝对的权威,在任何事情上,在任何地点,在任何场合,只要男人作出决定,那么女人必须完全服从,没有其它的商量余地。


    白承宗知道父亲这边是松了口,他心下欢喜,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傅宣仪,说择日带她去见二老。


    傅宣仪显得忧心忡忡,她经过多日与白承宗的接触,大概清楚白家在北都市的地位。


    这样的一个超级豪门,自己能跨得进去吗?……


    白承宗看出她的忧虑担心,不断温柔地安慰她,说他爸妈可高兴见到她,说他们早点期望她来……


    傅宣仪也不好让他为难,强颜欢笑,说自己一定会用心准备。


    登门进白府的时间,是在年后的春天。


    此时冰块消融,万物复苏,天地之间,缤纷多彩。


    傅宣仪用积攒多年的钱,置办了一身极其昂贵的衣服,头发扎着小辫子,向后挽起。


    本来白承宗说要带她去选衣服选礼物,傅宣仪拒绝了他这次的好意,因为这一次上门与众不同,她想自己亲自来。


    傅宣仪向学校请假,回到出租屋穿上置办的衣服,当白承宗来接她时,他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她身穿白色小西服,下身是略微宽松的浅黑色裤子,既显得庄重,又不过于严肃。


    她的内衬是浅蓝色衬衫,脚下是白色皮鞋。


    头发没有如往常那样披散,而是前面扎着小辫子往后挽去,人显得很干净利落。


    她拿起两个礼盒,扯了一下发愣的白承宗:“走啊,干嘛发呆啊?”


    白承宗回过神,笑问:“宣仪,你这袋子里买的啥啊?”


    傅宣仪老实道:“是金子,你们家我真的想不出送什么比较合适,还是送这个吧,不过你爸妈估计也看不上。”


    白承宗摸她的脑袋:“宣仪,别这样想,最重要的是心意。”


    临近白家正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豪气壮观的大府邸,这样的房屋,傅宣仪只在小说或电视剧才看到过。


    像传说一样,让她震惊不已。


    管家段温洵带着成群的仆人站在大门口迎接他们,这让傅宣仪更加无所适从,她紧张地钳紧白承宗的手臂,脚步不敢往前走去。


    白承宗注意到她的紧张,扭头望见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眼眸含泪,显得很是害怕。


    “承宗,能不能不去啊,我——”傅宣仪扑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白承宗温柔抚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乖,宣仪,不怕,有我在,我永远都陪着你。”


    傅宣仪忍住紧张,不好让他为难,只能任由他牵着,缓步迈入白家。


    管家段温洵在前引路,傅宣仪注意到干净的草坪周围,种满了形式各样的花朵。


    花朵在湛蓝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愈发鲜艳,这些美丽安静的花朵,抚平她焦虑的情绪,她缓缓地舒口气。


    走了约十分钟,管家段温洵带他们来到最里间的一个大厅,西方的装修风格,玫红色地毯,豪华的吊灯,白色雅静的沙发,墙上挂的是梵高的名画。


    白承宗牵着她的手,来到客厅的下席就坐。


    她将事先准备的两个礼盒轻轻放在茶几上。


    段温洵给他们上茶。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白承宗起身,傅宣仪也急忙起身。


    来人正是白承宗的父母,也是点名要见傅宣仪的人。


    傅宣仪紧低脑袋,惶惶不安,不敢直视他们。


    白承礼在主席位置就坐,景楠在次席位置挨着他坐下。


    250   婚礼盛大


    ◎白色群鸽带来海洋的祝福。◎


    “抬起头来。”


    景楠见她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不禁带着呵斥的语气命令她。


    傅宣仪只好抬起头,看向他们。


    二老仔细打量她。


    随后白承礼和景楠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席间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压抑。


    管家段温洵给在场所有人续上茶水。


    白承宗的母亲景楠今天身穿一件古板呆闷的青褐色长旗袍,外间套一个幽绿色外套,脚穿高跟鞋,头发烫成发髻,高高竖起,额前没有留多余的头发。


    整个人单从外表上看,非常肃冷,让人看着害怕。


    傅宣仪抬头看了一眼景楠,便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


    白承宗握紧她的手,轻柔地拍着。


    景楠冷漠地瞥了一眼傅宣仪,本来就对她非出身名门感到不满,此刻见她一副羞羞答答的畏缩模样,心里更加有气。


    分明是一副贫穷破落户的小家子气,根本配不上白家,真不知道承宗是怎么想的,居然看上这种女人!?


    景楠心里感到窝火,她径直来到傅宣仪面前,手伸出,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怒道:“你是不是故意表现得这么可怜兮兮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儿子使出了什么妖法,竟然让他违背祖训也要娶你?!你可真是个狐狸精、臭白莲!”


    “妈,你在干吗?!”白承宗将景楠扯开,护住傅宣仪,对她吼道,“你不要张嘴就乱盖帽子,宣仪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是我先喜欢她的!你不要再对她动粗了!”


    白承礼在一旁,眉头紧皱,对在一旁服侍的管家段温洵使了一个眼色,段温洵会意,上前将有些失控的景楠拉到沙发上坐好。


    白承礼对景楠道:“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别忘了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景楠黯然回应:“是。”


    其实白承礼批评她说的对,她刚刚的确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因为在她和白承礼结婚之初,和白承礼勾勾搭搭的几个女人莫不是这样的娇软小白花。


    她看到这种模样的女人简直想吐,生出难以压制的厌恶。


    白承礼挥手,声音刚健,浑厚有力:“傅宣仪留下,你们都出去。”


    他的话如同圣旨,连白承宗都不敢不听,默默退出。


    此刻厅里只有白承礼和傅宣仪两个人。


    白承礼微微一笑,说:“你别太紧张,反正你总是要见我们的,就当提早适应。”


    相较于景楠的疾言厉色,白承礼的温厚敦实让傅宣仪感到放松不少。


    她轻轻点头:“是。”


    白承礼的眼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说:“我有三个问题想问你。”


    傅宣仪抬眼,看着他:“哪三个?”


    白承礼:“你知道我们白家吗?”


    傅宣仪:“知道一点。”


    白承宗:“你知道白承宗吗?”


    傅宣仪奇怪,白承礼说:“你只知道他喜欢你,是我的儿子,其它的,你知道吗?”


    傅宣仪迷茫,她的确不知道。


    白承礼说:“承宗他天生聪颖,在他这一辈儿当中,样貌最出众,能力最强,不仅我看好他,我的叔伯辈也都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他的结婚对象,理论上应该是书香世家之后,而非你这样的平民之女。”


    傅宣仪心黯淡下去,眼眶红润,她紧低脑袋,沉默不语。


    白承礼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他吗?”


    傅宣仪抬眸,些许出神。


    “怎么,你对这个简单的问题这么犹豫?要是承宗,他一定会马上承认。”白承礼盯着她,“还是说你嫁进我们白家真的别有目的?”


    傅宣仪被他弄懵了,她刚刚被景楠一顿呵斥,又被白承礼步步紧/逼,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豪门巨府,紧张得不得了,此刻她精神有些溃散,不能很好地集中注意力。


    但一想到白承宗对她的好,她还是努力使自己平静,她不卑不亢,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别有目的’是什么,我无父无母,平时喜欢读书和做针线活,就算不嫁进你们白府,我照样也能过得好,只是承宗对我太好,我不忍心伤害他。”


    白承礼微哂道:“听你这话,好像是我们逼你嫁进我们白府?”


    傅宣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侯门绣户之女,你们排斥我也情有可原。承宗对我这般好,我受宠若惊,我也不想负他,所以我想在您面前争取争取,还希望您同意我们。”


    白承礼道:“我原本看着你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你内心还挺刚强的。我同意你们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傅宣仪问:“什么事?”


    白承礼:“你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白承宗。”


    “好。”


    傅宣仪跪在地上,右手三指并起,发誓:“我傅宣仪一生只忠于白承宗一个人,如若违背此誓言,将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白承礼点头,将她扶起:“宣仪,好,我相信你。其实我们白家虽然是以联姻的多,但我们也不是非得靠别人家来巩固自家,承宗这孩子倒是很勇敢,至少他知道追寻内心的幸福。孩子,你以后好好待他吧,我先祝福你们。”


    傅宣仪喜极而泣,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谈话结束后,白承宗迫不及待地牵上傅宣仪,猴急地追问结果。


    “你是笨蛋嘛,肯定是你爸爸同意了我们,不然我怎么一脸开心地出来。”傅宣仪娇嗔,脸靠在他胳膊上。


    白承宗高兴地将她抱起,恨不得将她像小孩一般举高高。


    白承宗注意到她的额间好像肿了一点,他急忙问:“我爸打了你吗,你额头这里怎么还伤了?”


    “没有,我是给他磕了一个响头,感谢他同意我们啊。”傅宣仪微笑,白承宗在细心温柔地摸她的额角。


    “那你磕早了,以后我们结婚你还要再磕一个呢。”白承宗眉间喜悦。


    “哦,再磕就再磕呗。”傅宣仪主动牵上他的手,“谁叫你对我这么好。”


    白承宗是在北都市的〖深蓝花园〗向傅宣仪求婚的。


    〖深蓝花园〗是高级私人定制婚纱的场所,只招待富人。


    傅宣仪穿上一件梦幻美如公主的深蓝色蓬蓬裙,旖旎,明艳,美得惊为天人。


    白承宗给她的右手中指轻轻戴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戒指。


    他微笑地站起,抱住傅宣仪,在她耳旁道:“宣仪,我喜欢你,爱你,以后我会保护你,对你好。”


    傅宣仪眼中泪光点点,手轻柔摸他的脸,感动得稀里哗啦,哭得像小孩。


    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她能感觉得到。


    她想,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真好。


    北都市有个洲岛,只为白家所专有,名叫〖梦旖曼岛〗,小岛四面环海,风景优美,静寂动人,湛蓝色的海浪轻轻抚弄金色沙滩,白色飞鸟划过蔚蓝色天空,柔软云朵缓慢洄游。


    白承宗和傅宣仪的婚礼在此举行,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从政界到商界,再到各种媒体,甚至外国友人都纷纷来捧场。


    政界大要时任市/委/书记的毕觉松,市长罗月照,常务副市长梅相令,政法委书记高成俞,公安局局长纪君泽,法院院长汪绝厉。


    其余的高官诸如北都市市委宣传部部长邱应霞,北都市统战部部长张庆……一众高官各自乘着豪华游轮上岛前来参加婚礼。


    商界大鳄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奉贤,苏世医药集团董事长苏铭及他的后生辈当时特别年轻的医生苏常远,文//化/部部长叶斯年等叶家人……许多在商界颇有名气的人前来参加婚礼。


    北都市一流媒体〔北都之光〕以及其它自媒体人士也应邀前来参加这场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


    小岛上站满了乌乌泱泱的人,酒席餐桌数不胜数,来来回回的佣人在白府管家段温洵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端送茶水,为客人引路,上菜,上酒。


    白家最权威的叔伯辈,以白无卿为首,乘坐游轮赶到〖梦旖曼岛〗。


    原本还在喧哗吵闹的人,见到白无卿来,纷纷凝神屏气,朝他望去。


    人群安静下来,记者们心领神会,举着摄像机开始拍摄。


    白承礼带着白承宗上前,到小岛入口躬身迎接白无卿。


    以毕觉松为首的高官,也上前向白无卿问好。


    白无卿由白承礼扶着,来到台下的婚礼主席就坐。


    这是一场露天婚礼,装扮成粉蓝色的风格,各种婚饰被搭在台子上,桌子上,椅子上,一条巨长的粉色毛毯华丽丽地铺在路上,供给新人踩用。


    最后一波人,和白承宗平辈的白家年轻人赶到,他们个个身着黑色西服,胸戴彩色礼花,笑嘻嘻地朝白承宗祝贺,打闹,叙旧。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在场的宾客,一一落座。


    钟声敲响三下,礼炮声激烈飞扬,气氛变得无比的热闹。


    坐在席位上的人不自觉地扭过头,看向后方。


    傅宣仪身穿一袭拖地白色婚纱长裙,亮黑乌发盘起,手挽傅浪的手,款款走在粉色长毯上。


    在前面有两个举花的人,是远在聆风镇和傅宣仪一起生活长大的童怡、童钰两个女孩。


    托起她婚纱的是白家其他族辈的小女孩。


    礼声连绵不绝,傅宣仪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走向站在礼台上的白承宗。


    走到尽头时,傅浪将傅宣仪交给白承宗,随后回到前面的席位就坐。


    神父高声宣读婚词,白承宗和傅宣仪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礼毕后,白承宗轻轻揭开傅宣仪的婚纱薄帽,吻她。


    礼花从天而降,落在两个新人身上,白色鸽子成群飞起,徜徉在曼岛上。


    一切那么美,那么幸福。


    傅宣仪忍不住双手环在白承宗肩上,与他贴脸。


    白承宗微笑道:“宣仪,以后我们就真正的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真的好幸福。”


    “嗯,承宗,我也是。”傅宣仪眼眶湿润,“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白承宗温柔抚摸她的脸,“你让我找到了家。”


    傅浪带着他的好哥们儿李起在这场豪门盛宴上胡吃海塞,眼睛不断在穿着艳丽的女人身上留意、打量。


    很快,当他举着香槟,四处乱窜时,一个女人注意到了他。


    这个女人身形丰腴,短裙,大长腿,大胸,红色的口红很是吸睛,刚好符合傅浪一向的审美标准。


    “傅公子,你在找人吗?”女人问。


    傅浪见她这么骚,忍不住手故意贴向她的胸:“我在找你。”


    女人马上懂得他的意图,扭着大屁股,给他抛了一个媚眼:“我知道有个地方没人。”


    傅浪屁颠地跟上她,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脱衣服干事。


    白承宗和傅宣仪作为新人,逐一给来宾敬酒,一直忙到黄昏时分。


    临走时,白承宗带着傅宣仪亲自来到他的七叔白无卿面前,向他磕了一个头。


    白无卿虽然是他七叔,论辈分不是最高,可他能力非常强,曾经多次力挽狂澜,将白氏集团起死回生,又非常果断跻身于国家中央层级,掌握核心政治资源,是现今为止,白家宗族里最权威的人。


    白无卿面色冷峻,他和景楠一样,是反对白承宗娶平民之女的。


    无奈木已成舟,他只能被迫接受,作为白家人,他再不愿意,也得维护好外面的光鲜体面,所以他还是来参加婚礼。


    “嗯,承宗,我走了。”白无卿淡淡道,看也不看傅宣仪。


    晚间,白承宗带傅宣仪回到他们的新家。


    白承宗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已经装修好,全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看着温暖又温馨。


    白承宗在进门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将傅宣仪拦腰抱起,放在卧室大床上。


    “宣仪,你饿不饿?”白承宗抵着她的额间问。


    “不饿。”傅宣仪脸色羞红。


    “那我要吃你了。”白承宗飞快地脱下黑色西服,同时也为傅宣仪脱下婚纱。


    白承宗是一个很守礼法、克制的人。


    婚前,他没有对傅宣仪行过男女之事,他想将第一次留在新婚初夜。


    第二天,床单上有血迹,白承宗内心澎湃,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巫山云雨,他心一惊,忍不住在晨间醒来时,继续抱着傅宣仪缠绵。【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