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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强制攻略[穿书]》 211 哥,你是我的命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第二天,傅朝是笑着醒来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
在他16岁,白楚之去国外读书的那四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失眠,最严重的时候,整整一个晚上都寝不安席,满脑子都是白楚之。
他因为想他寂寞到爆炸,疯狂。
他跑到卫生间对着白楚之的照片疯狂地冲洗自己的欲望。
只有这样他才堪堪勉强平息忽如火山而来的思念成海。
现在,他宛若陷入一个花香四溢的美梦,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快乐地飞舞,将他的身体托至白云之上。
云朵里,是哥哥美好而微笑的脸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朝回想起昨日的激烈,身体那么若合一契,每处部位心有灵犀地紧紧依靠彼此,挂牵彼此,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这是哥哥第一次主动地承受他。
他明白,哥哥这次是情愿的。
情愿这二字,让傅朝浑身上下一颤栗,他不禁反复回忆昨日的交/缠,反复确认哥哥的那句“小朝,我也爱你”,反复品味哥哥的动人情态。
他嘴角忍不住地弯起,形成一个天真而快乐的弧度。
他饱满含情的桃花眼,心心念念的是哥哥的情眸。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彻底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高兴地笑出来,笑容纯真,甚至带有男孩子的粗咧稚气。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他转身,细嗅哥哥在床上遗留下的芳香,浑身痛快地战栗,眉目微皱之间闷哼一声。
他摸到手机,白楚之给了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小朝,我大概下午才能结束,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两个小时前发的,白楚之要赶去剪彩活动,先走了。
傅朝想给他打电话,又想到他此时必然很忙,于是打字回复他:
「好的,我的宝贝儿,下午我来接你。」
没有及时回复,看来果然很忙。
傅朝放下手机,起身,准备洗澡。
他瞥到客厅沙发上的破烂衬衫。
这是他不知道撕烂白楚之的第多少件衬衫。
他忽而不好意思起来,但每次都忍不住上手去撕,情致濒临极点,他血气翻涌,连同哥哥的内裤一并撕裂。
他捡起破碎的白色衬衫,凑到鼻子上闻,一种熟悉而情冽的香味,立马贯穿他的心房,他脚步匆匆地跑到浴室,将衬衫含住,淋湿,冲洗,幻想,释放。
他等不了下午,直接开车去了白楚之所在的新楼盘。
正中午,阳光明媚,树影婆娑,轰轰烈烈的音响燃烧热闹的气氛,满满当当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最耀眼的红色舞台,白楚之手持话筒,声音清澈,干净,如悦耳的铜铃声,散落在远处的傅朝心间。
他就这样远远的,静静的,默默的,欣赏哥哥。
嘴角上扬,眼尾上翘,美好的桃花眼,含住哥哥美如玉的身影。
哥哥的美体,如世界最冰雪寒冷的珠穆拉玛峰,让他奢望地攀足,纵然跨越万山千水,亦要持之以恒地固守。
哥哥的美眸,是世界最一望无际,浩渺波涛的太平洋,他深深地沉潜于中,横亘遥不可及的光年,始终如一地镶嵌在心尖。
哥哥的心,是世界最持久不变最美的蓝色蔷薇花,美得不可名状,不可方物,如此让他惊心动魄,让他失魂落魄,久久的,深深的,惦念,怀念,思念。
让他失神,想变成一只轻盈的蓝色蝴蝶,撷取蓝色蔷薇的汁液,采撷花朵的甜蜜,与蓝色花朵,永恒地合二为一,沧海桑田地顽固相守。
哥哥的欢喜与爱,是他的人生终点,是他的内心唯一所愿,是他的火海刀山,是他的深渊永堕,是他的死亡尽头,是他的灵魂不灭,是他的轮回不入,是他的生生世世,是他的呼与吸,是他的心。
他一直这样看着白楚之,耳旁只有他的声音。
剪彩活动结束后,助理蔚丹有条不紊地拥护白楚之下台离开。
白楚之一抬眼,见傅朝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的双眸相对。
两个人深望彼此,驻足凝视。
明明隔得很远,却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缠绕,顿息与沉默汇成爱恋的音符,让白楚之心微微一跳,率先羞红了脸。
傅朝来到他身旁,伸出白皙的手,绅士而礼貌。
白楚之将皎亮如玉的手,轻轻的,放心的,搭在他手上。
“帅哥,能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吗?”傅朝笑嘻嘻道。
白楚之轻轻点头。
“我哥我带走了,你先回去吧。”傅朝对一旁的蔚丹说。
“是,傅总。”蔚丹极其卑微,低头颔首,注视他们一起离开的背影,目光划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
傅朝牵着白楚之的手,很紧,两双如玉的手,握在一起,仿佛手心里深处是奇珍异宝,那么恋恋不舍,一秒也不想分开。
傅朝快乐地拥着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他自信大方,毫不畏惧别人的眼光。
自始至终,他所在意的只有哥哥白楚之一个人。
从小到大,一如既往,这般喜欢他的哥哥,爱恋他的哥哥,希望能一直和他在一起。
这样的梦想,已经实现。
他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时而发狂时而发疯,又是蹦又是跳,弄得白楚之很是尴尬,揪住他的耳朵,让他安静些。
“哥哥,我实在太开心了呀。”傅朝手挽他的手,脑袋挨向他的脸,一脸的单纯烂漫,“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
“知道啦,你不要像复读机一样每天都重复。”白楚之无奈地笑。
“我就要天天说,在你的耳边说,哥哥,我想说嘛。”傅朝朝他卖萌撒娇,一双大而亮的星星眼,让白楚之哭笑不得,无奈摇头。
“好叭,我随你,你开心就好。”白楚之被他的无赖彻底征服。
“嘿嘿。哥哥,你真好,我喜欢你,超喜欢你,我只爱你一个人。”傅朝与他十指相扣,白皙清俊的脸,洋溢无法阻挡的笑容。
干净纯质得如顽童,让白楚之内心一软,他情难自禁地将脑袋靠在傅朝肩膀上:“小朝,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让傅朝本来兴奋快乐的脑袋,快要爆炸,他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当众撕裂白楚之的衬衫。
但他学会了克制。
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理智。
哥哥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对他做。
傅朝带白楚之一起吃饭,他只顾笑,饭都没吃两口,只管朝白楚之的碗里夹菜,不一会儿他的碗里的菜,堆成小山高。
白楚之:“……”
“傅朝,你正常点好吗?”白楚之手指戳他的额头,无奈地提醒他。
傅朝点头,认真道:“好,哥哥,我马上正常。”
他口中的正常,也不过是停住给他夹菜的手,照常对着白楚之痴痴地笑,饭也不吃。
白楚之:“…………”
下午他们一路走走逛逛。夜间,傅朝开车,一起和白楚之回到北都市他们的家:星月居。
一进家门,傅朝紧紧缠绕着白楚之,细声在他耳边呢喃:“哥哥,我想和你一起洗澡,好嘛,求求你啦。”
白楚之无奈间,傅朝已经吻上了他。
将因深吻而变得绵软的他,双手抱起,抱到浴室。
傅朝为他宽衣解带,白楚之扭捏身体,半遮半掩。
傅朝在一旁坏笑不停,白楚之羞愤地捂住关键部位。
“哥哥,干嘛还这么害羞啊,我们难道不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吗?”傅朝也卸去衣物,脱光,和他一起泡澡,水面浮动几只可爱的小黄鸭。
他轻咬白楚之尖红透亮的小耳,故意压低声音,吹气:“哥,我们以前不是经常一起洗澡吗?难道你忘了?我对你的‘这里’一直念念不忘呢。”
白楚之羞耻地按住他乱动的手,脸色愈发如雪里一点红,美逾明珠,让傅朝心动难忍。
好想听你叫啊。哥哥。
泡完澡,他将白楚之放在大床上。
外间星月皎洁透亮,里间情致浓深。
“哥。”
“小朝~”
“小朝!”
“傅朝!!”
“啊!!!”
傅朝感觉到自己在被四分五裂,肌肤每一寸都被身下人锁住。
那样的酣畅淋漓,那样的刻骨销魂。
白楚之如摇曳的花朵,散碎在傅朝的手里,变成一滴滴欲生欲死的眼泪。
流泪了,但却因为是快乐与舒服。
“我的哥哥!”傅朝纵横起伏,放声大喊,“白楚之,啊,楚之!”
这一声名字唤起白楚之残存的理智,他虚弱的手,无力地推开傅朝,哭道:“小朝,我是你哥,我们不能这样。”
但他已无处可逃,他明白他在自欺欺人。
傅朝伏身吻他的眼泪,将他抱得很紧,不让他有任何的空虚。
这样的男人,让白楚之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样的傅朝,只属于他。
他是笑着流泪的。
他抱住傅朝的背,失去所有的理智。
“小朝,有你,我很幸福。”他在傅朝耳边动情地倾诉。
“哥,我爱你。”傅朝手抚摸他的墨发,含住他的胭脂唇,深深地吻。
皎静的月色见证他们互爱。
蓝色蝴蝶永远追随那一束他爱恋着的蓝色蔷薇。
212 哥,你是我的生
◎要无时无刻每时每刻永远永恒永久,多、更多、愈多、多多、最多地爱着你。◎
傅朝的快乐,每个人都知道。
少年时代的他,轰轰烈烈地眷爱白楚之。
这件事,学校的人都知道。
他一下课就会找白楚之玩。
他毫不顾忌地冲向白楚之,抱住他。
他高声喊他的名字,嗓音清脆,笑意藏不住。
他将梦他的春图画出来,被传的人尽皆知。
少年时代的傅朝,总是这样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他如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狮子,黏腻着他的哥哥,欢喜着他的哥哥,只希望让哥哥快乐。
他想将全部的时间,留给哥哥。
想多看看他,多记记他,多想想他。
比起读书亦或是做总裁,哥哥才是他唯一的本愿。
柳却西最先发觉傅朝的这种快乐,因为她在给他呈送文件阅示时,傅朝将一个合同书拿倒了,半盖在脸上,对着天花板傻笑。
这和以前雷厉风行、谨慎有度、精明强干的傅总,完全不一样。
“傅总?”柳却西小心翼翼地将他唤回现实。
傅朝微笑地看向她,这让柳却西受宠若惊。
“傅总,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柳却西笑问。
“嗯,天大的喜事!喜得我都不想工作了。”傅朝美而微曲的褐色卷发,快乐地闪跃,白皙脸庞弯起美好的笑,“却西,这几天我暂时休息,小事你自己决定,大事找左明,实在拿不定主意,找庄合光。”
说罢,他如少年一般,轻快地拿起夹克衫,脚步如风,身姿轻轻一闪不见。
庄合光也发现傅朝变了。
以前傅朝言谈举止说一不二,脸色冷峻。
现在,他眉目间多了冲动的欢喜,像天真无邪的少年,藏不住心坎笑意。
他作为下属,自然是不敢冒昧地询问。
黎丽作为一个半成熟半稚嫩的女孩,直接了当地问傅朝:“傅总,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看起来那么疯疯癫癫的啊?”
林易赶紧捂住她乱说话的嘴。
傅朝摸黎丽的脑袋,大方承认:“对啊,你猜对了。”
这可勾起了黎丽的兴趣,她使劲挣开林易的束缚,好奇问:“谁啊?”
“我哥哥白楚之。”
傅朝像热恋上头的男孩子,失去了往日的沉稳,蹦蹦跶跶在花朵之蓝交代完事情便飞走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地高兴,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笑容,眼睛里是挥之不去的哥哥。
他想站在高山之上,飞于白云之间,纵身于深渊之中,甘之如饴地被以白楚之为名的荆棘禁锢束缚。
他甘愿为他画地为牢。
他甘愿为他丢盔弃甲。
他甘愿为他纵生纵死。
他扬起笑脸,举起左手,看向青空。
手指上空荡荡的,他想,他缺少一枚戒指。
他需要一枚〖爱人之戒〗来铭记哥哥。
白楚之这几天被傅朝折腾得下不来床,躺在星月居休息。
他睡得很满足,睁开眼,已到中午,阳光洒满室内,屋外幽静,鸟语花香,环境优美。
他尝试起身,虽然疼痛,但勉强可以站起。
他穿着睡衣,洗漱完后,也不觉得饿,咬了半块面包便饱了。
他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落地窗半掩盖,微风摇曳窗帘,花朵纷纷飘飞,落在他的手心里。
柔软的花瓣,温凉,可爱,他轻轻握住花蕊,脸上浮现怜悯神色。
忽而一双略微发凉的手,按住他的肩,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哥。”
白楚之问:“你怎么回来了?”
傅朝假装苦兮兮:“哥,你这话说的,怎么我不能回来吗?”
白楚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我、我想你回来,是这个意思。”
一枚急促而又温柔的吻,落在白楚之的唇上。
傅朝是站在他沙发的身后,从背后将他的脸捧住,深吻下去。
纷飞的花瓣飘进来,如洁白的雪,落在他们身上。
吻完后,白楚之快要窒息了,他咳嗽起来。
傅朝赶紧端来一杯水给他喝。
他来到沙发这边,和白楚之紧挨着坐,将他搂在自己怀里。
两个人相依相偎,哪怕没有言语,也舒服自在。
“哥,我有个秘密想对你说。”傅朝将白楚之抱坐在大腿上,手抱住他的背。
“什么?”白楚之问。
“我以前对你做过春/梦,从初中到高中,就这样,中午趴在课桌上,梦着你,寂寞得不得了。”傅朝回忆起少年时代的情窦初开,好像就在昨日,那时他几乎每天都或多或少地在幻想白楚之。
白楚之轻抚他的脸,笑问:“那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傅朝摇头,握住他的手:“哥,不是,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啊,哥哥,我一直都很仰慕你,现在,你这样心甘情愿被我抱着,你知道我多么幸福吗,要是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白楚之心疼地与他脸贴脸,语气温柔:“好啦,小朝,都是我不好,其实我不该逃避你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早应该懂得你的心。”
“哥,你很好,你总是那么温柔,从小到大,都是。”傅朝嘴唇贴向他的唇,动情地说,“哥,只对我一个人温柔,好嘛,哥,你是我独有的。”
白楚眉眼温柔,白皙的手,紧紧抱住他,主动贴近:“小朝,我喜欢你,只喜欢你,自然也只对你一个人温柔啊。”
傅朝感觉自己的心,要爆炸,他再也无法克制,肆意地在他的唇间掠夺,撕咬,侵占。
他将白楚之抱起,白楚之怀中的书本掉落在地。
白楚之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傅朝双手撑在他双肩两侧,修长的大腿跪在他腰间两旁,眼睛直勾勾地盯向他:“哥,以前你看的是书,以后只看我,好不好?”
“好。”白楚之乖巧地答应他,温柔地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小朝,等会儿做慢点,我的腰还没好全。”
傅朝今天的感觉格外汹涌,他驰骋一往无前的澎湃力量,灌入气势如虹的波涛汹涌。
哥哥的秘密花园,是他此时此刻最贪恋、情难自克的理想乡。
如世界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万里纵深,他落入最底间,坠入最深处。
他如溺水的人,紧紧抓住可见的明光,想象哥哥的脸,近在咫尺之遥。
他高挺的身躯伟岸耸然,让人可以放心又安心地紧紧依靠。
万里无间,海沟如渊。
他在将闪着金光粼粼的哥哥的名字碎片吞没,幸福地沉放在心上。
“哥,我爱你。”
事后,傅朝紧抱住白楚之,将他抱得很紧,温柔地抚摸他。
他做了一个很甜很美的梦。
梦里,他飞往理想乡,将哥哥紧拥在怀,幸福至极。
【作者有话说】
今天真的是被这垃圾审核气死了
这么文艺隐晦都能锁,
213 哥,你是我的主
◎哥哥,你快乐,我才能快乐。◎
傅朝说要带白楚之去旅游,地点他已经定好了。
白楚之一脸奇怪,问:“怎么突然要去旅游?”
傅朝微微一笑,将他的手轻轻握住:“哥,你不是说你想去看海吗?”
白楚之更加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
傅朝将他抱在怀里,指尖戳他的心脏:“你这里告诉我的。”
白楚之:“……”
傅朝哈哈哈大笑起来,白楚之狐疑地望着他,这让傅朝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哥哥懵圈发愣的样子好可爱。
他温柔摸白楚之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我们去夏威夷。”
“夏威夷?”
“嗯,现在去,正好。”
见白楚之有些慌乱,他的语气变得沉稳,温柔捏他的手:“哥,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就乖乖跟在我身边就行。”
一周后,傅朝已经准备好一切,连外出旅游玩耍的衣服都替白楚之买好了。
傅朝穿一件大分叉花色衬衫,破烂洞牛仔短裤,显得格外年轻,活力四射。
他将花色衬衫,骚气地敞开,露出里间引人入胜的腹肌,条条线分明,平整滑腻,紧实如玉。
一双修长的腿,大喇喇地沐浴于夏日炎阳下。
腰身既细又猛,劲道蛮辣,恍若公狗,令人不禁遐想不知名的某件事。
他在星月居客厅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一个极其轻便的粉色行李箱。
他给白楚之买了一件面料轻和柔软的天蓝色衬衫,配以哥哥美玉无瑕的面庞,简直好看得不得了。
他凝望白楚之出了神。
“小朝,想啥呢,出发吧。”白楚之轻摸一下他的脸,笑笑说。
“哥。”傅朝激动地将他搂在怀里,嘴唇与他相接,银丝勾飞,鼻息缠绕。
白楚之耐不住身体发软,傅朝将他抱在怀里,放到卧室的床上。
“小朝,不是要赶时间出发吗?”白楚之疑惑,语气略微急切。
傅朝很淡定,伏身,为他抚平刚刚翘立而起的快乐。
白楚之不得不重新换了一套浅绿色衬衫。
傅朝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开上他的迈巴赫,载上心爱之人,搭上去往夏威夷的飞机。
他订的是高级商务舱,空旷安静。
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张特别大的座椅放下,宛若一张宽大的双人床。
傅朝拿下两双薄毯,盖在白楚之身上。
他按下舱外“勿扰”的指示红灯,轻轻在白楚之耳边说:“哥哥,旅程很长,你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白楚之盖上薄毯,接过傅朝给他递来的蒸汽眼罩,缓缓地进入梦乡。
他睡得很香甜,一觉醒来,居然已经到了目的地。
傅朝牵着他下飞机,拿上行李箱,悠然自得地赶到已经提前定好的豪华大酒店。
傅朝轻轻一个电话,便有一个人匆忙跑进来,躬身带领他们去用餐。
一切,在傅朝的安排下,那么有条不紊。
酒店一楼是自助餐,全国各式各样的餐食应有尽有。
傅朝为白楚之夹了一些他平常喜欢的菜,等盘子端到眼前时,白楚之都惊呆了,装满了数十个盘子,加上餐桌额外的特级海鲜摆了满满一桌子。
他无奈地扶额浅笑。
“哥,来,我喂你吃。”傅朝非得和他挤坐一起,小勺子将一块牛肉放进他嘴里。
他默默观察哥哥吃东西的样子,小小的胭脂唇,自然而美好地阖动,牙齿咬碎牛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的心忍不住激荡起来,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上。
某些令他销魂的暗事。
“哥,吃这个。”傅朝将一颗鲜艳粉嫩的车厘子,送入白楚之的小嘴里。
白楚之细嚼慢咽,渐次吞没。
傅朝被他的吞咽动作,猛的一惊,脑海中愕然闪现一幅画面。
“小朝,你也吃点吧,别光顾着看我啊。”白楚之见他眼睛片刻不离开自己,脸羞耻地扭过去。
“哥哥。”傅朝将他的腰身搂住,语气火热,“我想吃你。”
白楚之羞得刀叉掉落,傅朝微微一笑,将他急匆匆地抱回房间。
白楚之害羞地脸埋在他胸口,不敢直视他。
“哥哥,我去买套。”傅朝说,他刚刚翻了一下柜子,没有安全/套。
白楚之按住他的手腕,脸色动情地望着他,微笑道:“不要紧,我想你现在就来。”
傅朝一听这话,双手将白楚之彻底按倒,撕裂他的衬衫,将他幸福地锁于身下。
原本计划下午看海游玩,但傅朝将白楚之折腾得太过了,弄得他都起不来床,只好将计划推迟到第二天。
两个人窝在海景房里,腻腻歪歪,怎么爱都不够。
傅朝抱着他说了许多令他耳尖发红的情话,抱着他一起洗澡,一起在沙发上做,在阳台上欢乐,在客厅里翻跃。
一起将彼此的心意,洒在房间任何一个角落。
翌日中午,傅朝带着白楚之外出游海。
大海离他们居住的地方不远,大约走十分钟就能到达。
傅朝手牵白楚之,来到金黄色沙滩。
艳阳高照,天气正好。
林立繁茂的椰子树,勾勒夏日海岛的梦幻。
海浪一卷一卷袭来,洁净的海浪如恋人的手,没过人群的脚沿,细细地挠痒。
柔软的金色沙滩,肆意绵延,横亘数千里,铺在脚下,每踩一步,脚掌都会感到一阵柔软。
白楚之突然蹲下身,一只细小无助的寄居蟹被海浪拍打上岸,正急得满头大汗,高举小蟹钳,似乎在乞求某个人类能帮帮他。
白楚之将寄居蟹温柔托起,放在离岸边的礁石里,坑坑洼洼的礁石,布满细洞,有水有沙,正是寄居蟹生活的天堂。
傅朝捡起岸边的一只贝壳,高举起来,像没长大的小屁孩,笑嘻嘻问:“哥,快看,这是我给你捡的宝贝儿。”
白楚之:“……不,这是你的宝贝儿,你自己留着吧。”
傅朝非得要塞给白楚之,白楚之非不要,为了防止傅朝的纠缠,白楚之小跑离开,傅朝在身后紧跟。
两个人在沙滩上追逐,嬉闹。
当然最后白楚之体力不支,倒在沙滩上。
傅朝坏笑地从背后抱住他:“哥哥,你怎么跑不过我了?”
白楚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都怪你,天天一做就没完没了,我的身体早就被你掏空了。”
傅朝哈哈大笑,咬住白楚之的耳朵:“哥哥,你说错了,应该我被你榨干,但为了让你满足,我只好‘舍身就义’了。”
白楚之:“……”
他嘴上倔强,内心不得不承认,傅朝那方面,的确厉害过头。
傅朝拿来两个太阳椅,撑起,放在离椰子树的余荫处。
沙滩上的人不算多,稀稀朗朗地分布,大人们不是兴奋下海玩水就是悠然躺着晒日光沐,小孩子则在沙滩的幽凉处堆沙子做城堡玩。
傅朝给白楚之一副墨镜,一杯冰镇椰子汁。
“哥,我给你涂防晒霜。”
“我自己来吧。”
傅朝强势地半蹲在他身侧,将防晒霜细细地涂在他白皙的胳膊上,脖颈处,脸上。
白楚之穿的是防晒的长裤,上身的亮萤色衬衫只解开了3颗扣子,只可看见他雪白肌肤的冰山一角。
躺下去后,阵阵微风拂面,海浪浅浅地翻涌,偶尔的白色飞鸟在青空上盘旋疾驰。
一切,那么静,那么美好。
傅朝转身看向白楚之,看见他的哥哥双目微闭,脸色安详,看起来十分惬意。
他不由自主弯起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涌上心头。
哥哥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晒足日光浴后,傅朝提议说一起下水玩。
白楚之摇头:“我还想晒一会儿,你先去吧。”
“那好,哥,我会在海里看着你。”
傅朝上身没穿衣服,一幅如雕刻而出的身材,让来来往往的外国人,不禁朝他瞄去,更有甚者,直接上前问他要电话,他理也不理直接拒绝。
他的小腿白皙结实,大腿修长有力,他套上一个泳圈,如鲸鱼落海,姿态优美,动作矫健,贯入海中,挥舞结实的手臂,踏着蓝色浪潮,如龙入海,轻快地畅游。
他来来回回游了好几圈,温热的海水蔓延全身,身体格外舒适。
他仰头浮出海面,观察远处在椰子树下躺着休息的白楚之。
哥哥在静静地休息。
再一转眼,他猛然看到树下的躺椅空了。
他大吃一惊,立马跳出海,将身上的游泳圈随便丢到一旁,急忙跑回去。
他注意到旁边的手机也不见了,猛然一惊,感到大事不妙。
“哥哥!哥!”
他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哭得声嘶力竭。
他完全六神无主,像要死了一般,捡不起一丝理智。
“哥!”
他的高声而又哭腔的叫喊,让周围游客,看他像看一个疯子。
“楚之!哥!”
傅朝感觉身体被抽空,拾不得半点力气。
哥哥。
你在哪儿啊,不要丢下小朝。
“小朝!”白楚之见他满脸是泪,诧异地抱起他,“怎么了,怎么哭了?”
“哥!”傅朝将他抱紧,吻他,体尝到他嘴里熟悉的灼热,他才回过神来。
“小朝,是我的错,刚刚嘴馋了,去买刨冰了,手机我怕被偷自然也带在身边,对不起,让你着急了。”
白楚之满眼疼惜,只是一会儿不见,傅朝就这么担心他。
“哥。”
傅朝舔他的脸,像温热的小猫,缠着他。
“嗯,小朝,一起吃刨冰吧,再不吃就要化了。”
白楚之将苹果味的递给傅朝,他自己则是吃着抹茶味的。
两个人依偎在树荫下,默默地吃凉爽的刨冰。
凉风习习,碎冰化在嘴里更加凉爽。
随后傅朝带着白楚之玩了海上漂流,极速飞船,汽艇冲撞,每一项都惊险刺激,两个人玩得十分开心。
一整天下来,他们玩得身体力竭,回到酒店,饭也不想吃。
214 哥,你是我的心
◎哥哥,和你在一起,我好快乐。◎
一整天下来,傅朝的身上晒黑了不少,他反观白楚之,明明晒的太阳比他多,居然稳如老狗,还是那么白。
他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个词:天生丽质。
不仅仅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他将躺在床上要睡着的白楚之翻了一个身,与他正面相对。
白楚之懒洋洋地睁开眼,困意更浓,他轻捂小嘴,打了一个小哈欠。
傅朝低身,与他鼻尖相抵,坏坏地问:“哥哥,你要怎么补偿我?”
白楚之:“?”
“哼,你今天让我差点担心死了!”傅朝回忆当时看见哥哥不见的情景,吓得天旋地转,精神崩溃。
“别闹,小朝,今天玩这么多你也该累了,让我休息一晚上。”白楚之翻了个个,侧过身,美腿弯起,身体柔软,肌肤雪白,美睫纤长,宛如睡着的美人鱼。
一双夺目的胭脂唇,燃烧爱情的悸动。
这样的哥哥,别说一晚上,他一秒钟都不会放过。
“哥,我要你。”
傅朝强势地抱住他,白楚之的倦意因他的霸道野蛮,慢慢烟消云散,只剩下彼此互爱的山盟海誓,地动山摇。
不出意外,白楚之又被他足足折腾一整夜,甚至第二天的凌晨也不放过。
腰疼得要命,路走不了,更出不了门,两个人在酒店房间里,腻歪,亲昵。
白楚之抱着他的脖子,哭笑不得问:“傅朝,我们到底是出来玩的,还是换个地方做这个事?”
“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做。”傅朝血眼凶猛,变得霸道又强悍,“哥哥,我太想要你了。”
白楚之羞红脸,依偎在他胸口上,如小鸟依人,被这个强势又温柔的男人紧紧拥抱。
“哈哈哈,哥哥,你真的——”傅朝手指划过他的黑发,揉捏他的珍玉,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我的宝贝儿,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第五天白楚之才恢复身体,可以正常出门。
傅朝给他买了一扇遮阳的渔夫帽,橙色,帽檐左边绣有一朵花,戴在他圆圆饱满的脑袋上,既漂亮又可爱。
“哥哥。”傅朝洁白的牙齿露出,眼含笑意,甜甜地喊着他。
“嗯。”白楚之温柔地回应。
“哥哥。”傅朝再次喊。
“?”白楚之奇怪,“怎么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傅朝欢乐地在沙滩上紧牵他的手,高声纵情地呼喊。
白楚之:“………………”
怎么像个猴子一样乱跳乱叫呢。
他们手牵手,赤足走在柔软的沙滩上。傅朝正面对白楚之,背向行走,整齐的小牙齿,含住藏不住的快乐,一双动情的桃花眼直盯着他看。
“小朝,后面有人,别撞倒人家。”白楚之温柔地提醒他。
他立马站定,向他比手势,敬了一个礼:“好的,我的长官大人。”
白楚之:“……”
可真傻叉的。
但怎么又那么可爱呢。
白楚之被他的止不住的傻笑传染了,走一步,也跟着他笑起来。
话都没多余的时间说,两个人互看彼此,眼睛弯弯,嘴角不禁向上扬,笑个不停。
白楚之今天穿了一件短装牛仔裤,裤脚到膝盖的位置。
他站在海边,浪潮一阵阵翻涌,柔软地触湿他的脚踝。
他的身形宛若少年,骨骼清立,挺拔板直,修长清瘦。
一双小腿,宛若雪花,晶莹剔透,玲珑如玉。
如美人出浴,细致光滑,紧实软腻。
傅朝和他欢/爱的时候,真的很喜欢他这双浑然天成精雕细琢的美腿,捏在手间,恍若豆腐,引出他无穷无尽的渴望。
他站在哥哥身后,漆黑的眼眸里,完整地盛下他的影子。
白楚之站在湛蓝的天空与浩渺的大海之间,白色的飞鸟盘旋下落,他伸出手,飞鸟惬意地在他手心稍作停留,随后起身飞翔,消失于天地一色的交际处。
傅朝从背后抱住他,和他一起默默欣赏海浪。
夜间,沙滩上有不少的烧烤摊,地上搭有大大小小、形式不同的帐篷。
商店里有卖各式各类的海鲜,任凭游客挑选。
傅朝买了不少海鱼大虾螃蟹,提到酒店前院,这里早已摆好各种烧烤用具,有两三个服务人员在忙碌。
“你们先下去吧。”傅朝命令道。
“是。”服务员躬身听令,有序退下。
这里清静,无人打扰。
海边的夜晚,还是有点凉,傅朝拿了一件薄外套披在白楚之身上,又点燃了两三堆篝火。
幸好,相较于白天的海风习习,晚间,风平浪静,篝火旺盛地燃烧着,点亮温暖的气氛。
傅朝将处理好的海鲜洗干净,一一串在烧烤架上,准备开烤。
“小朝,我来帮你吧。”白楚之见他一个人忙前忙后,有点心疼他。
傅朝莞尔一笑,将一个海鱼的烤签递给他:“哥哥,我本来只是让你坐等开吃的,不过,我也知道哥哥疼我,想帮我,嘿嘿。”
白楚之无奈地指尖轻点他的额间:“只是烤食物而已,我又不会累死。”
傅朝笑,帮他烤的鱼上洒调料:“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可会抓鱼了,一抓就满满一手,你就是传说中的‘捕鱼达人’吧。”
白楚之:“……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没那么夸张,哪有一抓一大把,运气好抓了几条而已。”
傅朝:“哥,小时候我们在池塘里光着腿,你抓鱼,我抓了好多虾子啊螃蟹的,真怀念那样的时光,好像就在昨日一样。”
白楚之心一动,脸色在篝火中,晦暗不明。
傅朝见他不对劲,急忙问:“怎么了,哥?”
白楚之微微一笑:“没啥,刚刚有只虫子飞到眼睛里去了。”
傅朝会意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烤好的鱼,放在一旁,抱住他,语气温柔:“哥,你是不是想姑妈了,小时候,姑妈还教我怎么烤鱼,给我做新衣服穿,烤小熊饼干吃。哥,我也想她。”
白楚之眼角缓缓淌下泪水,抱住他:“小朝,谢谢你,你还在,你一直都陪着我。”
“嗯。”傅朝为他抚去眼泪,认真点头,宛如一个稚气的孩子,许下顽固的誓言,“哥,我永远爱你,永远陪着你。”
篝火燃烧温暖,白楚之闻到鱼烧焦的味道,连忙戴上厚手套,将已经焦糊糊的鱼捞起。
一条昂贵的鱼“壮烈牺牲”了。
白楚之无奈地笑,他说:“我要认真烤鱼了,你不准打扰我。”
傅朝点头:“嗯啦,我的哥哥,你不仅是抓鱼达人,还是烤鱼大师哦。”
白楚之头顶上一个大大的汗:“……小朝,你别天天吹你哥的彩虹屁啦。”
傅朝嬉皮笑脸,眼睛弯弯:“别谦虚了,到时候我们去理想乡隐姓埋名,我不做总裁,你也不是白家的少爷,我还得靠你去抓鱼养活我们呢。”
白楚之:“……我抓鱼,那你干什么?”
“我啊,当然是坐等干饭等你喂啊。”傅朝不要脸地眨眼卖萌,“哥哥照顾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白楚之手止住他的不要脸行径:“从现在起,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
傅朝笑嘻嘻,毫不在意:“哦,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他向前一步,一脸坏笑,搂住白楚之的腰,细细的语气,在他的小耳处缠绕,弄得他酥痒难耐,“我应该喊你‘老婆’,对吗,楚之?”
某个人的脸仿佛火烧一般的红,心里滚烫,手剧烈颤抖,差点失手将烤签丢在火里。
傅朝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恋人间亲密的词,引得他的反应如此剧烈。
看他羞怯得如一只无处可逃的柔软小松鼠,傅朝觉得他可爱极了,真想再逗逗他。
白楚之将烤好的两条鱼放在盘子上,认真看着他:“傅朝,不要老是随便发/情!”
傅朝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的模样,温声道:“哥哥,难道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吗,你难道不是我的老婆吗?”
白楚之满头大汗,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但又感到有些难为情的羞耻。
“禁止说这个词。”白楚之说。
“这个词,是哪个词啊,哥哥,你说出来,我好记住。”傅朝坏笑地靠近他。
白楚之:“………………”
他转身不理这个无赖玩意儿,继续专注烤鱼。
傅朝怕他生气,也不再故意调/戏他,烤起他的大虾和螃蟹。
半刻钟后,小院子里充满海鲜大餐的香味,只要多闻一下,味蕾就被全部打开,叫人馋的直流口水。
傅朝将美食摆好,拿上鸡尾酒,冰镇果汁,放在桌子上。
“来,哥哥,张嘴。”傅朝取了一个澳洲大龙虾的鲜嫩虾肉,沾上调汁,放在白楚之嘴里。
“小朝,我不是婴儿,你别喂我吃了。”白楚之无奈地拒绝他。
“可你是我喜欢的人啊,是我的心尖小宝贝儿,我就想喂你吃,好不好嘛?”傅朝可怜巴巴地央求他,手灵巧自如,将肥美的蟹黄用勺子,缓慢地托进他的小嘴里。
眼见他如此“盛情难却”,白楚之只好默默接受他的投喂。
“哥,我想吃你烤的鱼。”傅朝盯着他说。
白楚之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夹好一块焦黄里嫩的鱼肉,轻轻放在他嘴里。
傅朝高兴地咀嚼,眼睛里是愉悦的星光,嗓音高昂:“哇,哥哥你真棒,烤的鱼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白楚之摇头轻笑:“我前几天削了一个苹果给你,你说是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你怎么天天变卦啊,一天一个样?”
傅朝坏笑地朝他看一眼,眼睛上下打量他,额外朝他那个最动人的地方深深望去:“哥,我发誓,只有“你”才是最好吃的!这一点,我不会变。”
“………………!!!”
白楚之顿时脸红成一个小火山,还是马上要爆炸的那种,他生气地瞪了一眼“口出狂言”的傅朝,背对着他,喝起果汁,不再理他。
215 哥哥,白楚之
◎傅朝是这薄凉世界热烈爱着他的唯一人。◎
傅朝将凳子拉近,挨着他坐,甜甜地笑出来。
白楚之手轻拍他:“小朝,以后不准对我开这种玩笑!”
“嗯嗯好好,哥哥。”傅朝嬉皮笑脸地答应他。
白楚之瞧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想,他可真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啊。
真让人头疼。
不过,随他吧,他开心最重要。
吃完了海鲜大餐,傅朝牵着白楚之,走出院外,一起散步。
今晚月亮皎洁,沙滩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游客,只有他们两个人,显得很是幽静。
海浪止熄,缓缓地沉睡下去。
走到月亮最透亮之处,傅朝停止了步伐。
“哥,我想送给你一样东西。”傅朝突然认真地看着他说。
“什么?”
傅朝浅浅地笑,忽然缓缓地半跪在他面前,手掌赫然有个红色小盒子。
爱心形状的戒指盒,不过,左上角的心的形状缺了一角,似乎是有意为之,但不知为何,残缺的一角并不影响盒子的璀璨光亮,让人看起来,那么独特别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傅朝缓缓打开盒子,里间的白色内衬布,闪烁一枚耀眼而优美的戒指,细微地散发澄亮的红光。
细小而美的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
朝。
傅朝缓缓牵起白楚之的右手,将这一枚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灿红戒指,十分诚挚,满怀动情地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哥哥的无名指上,自此镌刻上他的印记。
他双膝跪在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庞拥抱他的内里,吻在他的心上。
一颗晶莹的眼泪,滴在傅朝白皙的脸庞上。
白楚之笑中带泪,俯下身,亲吻傅朝。
他们在月光下拥吻。
白楚之跪在柔软的沙滩上,双手抱住傅朝宽阔的肩,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傅朝是这个孤独世界唯一真实爱着他的人。
他脑袋埋在傅朝温暖滚烫的怀里,用心感受他的温度。
这个男人,是他的眼泪终归处。
“哥哥。”傅朝亲昵地喃叫。
“小朝,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白楚之的手心,是一枚静蓝的戒指小礼盒,一样的是爱心形状,一样的是残缺的一角。
傅朝震惊地拿过礼盒,想打开,却发觉如山般焊牢,根本打不开。
白楚之微微一笑,亲昵道:“笨蛋小朝,不是这样开的。”
只见白楚之拿过傅朝刚刚的红色礼盒,断缺处与自己的蓝色礼盒,十分契合,互相镶嵌,仿佛卯钉进去榫,钥匙打开锁,碰触的瞬间,蓝色礼盒自动打开。
里间是一枚幽幽发着蓝色光亮的银白色戒指。
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楚。
白楚之托起傅朝的左手,为他戴在无名指上。
戴好后,蓝白戒指发出的蓝色光亮更加璀璨。
“哥。”
傅朝左手与白楚之的右手,十指相扣,同时戒指各自散发红光与蓝光。
蓝光更加久久不息,将内间的“楚”字完全照亮。
傅朝将白楚之抱起,放在身下。
他与他额间相抵,双唇欲碰未着,他们漆黑的眼眸,互相锁住对方的全部身影。
“哥。”
“嗯~”
傅朝脱掉外套,放在沙滩上,将柔软的白楚之置于其上。
他们久久的默默无言,互相凝视对方。
一切,那么沉默。
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朝温柔抚摸白楚之的背,将他牢牢地抱在怀里,与他缠绵,尽情欢乐,感受他最炙热的体温。
做着做着,傅朝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开心。
好开心。
又倏忽哭了,一大颗眼泪,掉在白楚之摇摇欲坠的瞳孔里。
“小朝。”
白楚之白皙的手,温柔抚摸他的脸。
“嗯。哥。”傅朝俯下身,深吻他,“哥哥,我爱你。”
白楚之脸色羞耻,颤颤巍巍的身体,躲在他怀里,小声细语:“小朝,我也爱你。”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天地旷远,海水潮声此起彼伏。
万物安宁,情心相契。
“小朝!!!”“傅朝!”“啊嗯!——不要!”
傅朝紧抱住白楚之,不断在他的额间亲吻,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平息他的颤动。
白楚之靠在他怀里,温暖安足。
“小朝,我知道你的秘密。”白楚之突然说。
“啊?哥哥,你知道我啥秘密,我怎么不知道我居然对你藏着秘密???”傅朝惊诧之余又好奇。
“高三暑假那年,我18岁,你和我挨着睡的最后一个夜晚,你是不是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
白楚之抬脸认真凝视他,“我以为我在做梦,后来又想起你那天起那么早,其实不是你起得早,而是你一个晚上都没睡。”
“那还不是因为太伤心了,哥哥,我不舍得你离开我啊!”
“笨蛋傻瓜。”白楚之与他十指相扣,“小朝,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哥。”傅朝动情地吻他,坏笑起来,“哥,我想听你喊出那个字,好不好?”
“什么字?”
傅朝伏在他耳边细语一番,羞得白楚之脸色如番茄般红。
“不行!”白楚之断然拒绝他的要求。
傅朝又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眼睛贼大又贼亮,企图“萌混”他。
白楚之向来吃软不吃硬,挣扎坚持了一会儿,忍不住缴械投降:“好吧,不过我只喊一次,不准有下次了。”
“好,哥哥你真好。”傅朝又高兴又兴奋将他抱紧。
白楚之微闭双眼,喊出那个傅朝梦寐以求的词。
傅朝听了,仿佛山崩地裂,灵魂都要碎掉。
此刻他想,死在他怀里,也那么幸福。
“哥哥哥哥哥哥~”傅朝紧挨着他,脸贴向他,身体的无论哪个部分,都牢牢地贴着他。
月光下,他们恍如一个人,在静寂的月夜里,拥抱彼此,挚爱彼此。
好像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
许久后,傅朝将浑身是汗的白楚之紧紧搂在怀中。
“哥,你的这个戒指,和我的是一对儿。解辞年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傅朝问。
“在我回国那年,他突然找到我,将这个戒指礼盒交给了我。”白楚之回忆道。
解辞年欧洲是最鼎鼎大名而又最默默无名的宝石伯爵侯门公子。
他家里世代珠宝望族。
他是家里独子,珠宝工艺,鬼斧神工。
他明明有最豪华的别墅大楼,可他偏偏要住在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他的珠宝技艺无人能敌,同样的,他的脾气也臭不可闻。
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见到他,欧洲所有名牌豪奢牌子的珠宝,都不会刻有他的姓名。
但有求他的豪族贵妇,排到了十里长街。
他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只要看不顺眼,哪怕国王来了,他都会不耐烦地赶他走,哪还有狗屁时间给他做珠玉首饰。
白楚之回国那年,一只白色信鸽给他衔来一封牛皮纸的信,紫色花朵〖勿忘我〗印泥火漆封口。
他奇怪地接过信,打开,找到了解辞年。
白楚之说:“小朝,没想到解辞年居然是那年我们在法国广场遇到的乞丐。”
傅朝点头:“我也没想到,那个浑身破烂不堪的人竟然是他。”
白楚之找到解辞年后,解辞年沉默地将一个蓝色礼盒放在他手心,沉重地说:“拿回去,遇到对的人,你就会打开它。”
“啊?——”傅朝大惊失色,“我靠,解辞年居然那么轻松就将戒指给你了???”
白楚之点头:“对啊,怎么,来,跟我说说他是怎么给你的?”
傅朝巴巴地委屈道:“哥,我可是求了他三年,他才给我。”
傅朝第一次找解辞年,是夏天。
那时他还不清楚解辞年的脾性,以为来就有收获,因此自信满满。
没想到解辞年见也不见他,隔着门对他破口大骂:“滚回去,看着心烦,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为你做戒指,滚滚滚!”
傅朝碰了一鼻子灰,在他屋外站了好久,解辞年根本不为所动,对他继续破口大骂,什么词都骂,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偏偏傅朝是有求于他,也不敢多还嘴,只能默默忍受,直到解辞年嗓子骂哑了,脏词还不止歇,持续地砸在傅朝的脑袋上。
白楚之听闻忍不住笑道:“小朝,你可是遇到狠人了,哈哈哈……”
第一次傅朝登门求解辞年无功而返,第二次他去的时候是冬天,大雪纷飞。
这次他有心地搜罗了许多奇珍异宝,献给解辞年,没成想,解辞年直接当垃圾丢了出来。
这次,解辞年没有骂他,不过也不见他。
傅朝在他屋外,整整站了七天。
第八天,解辞年才终于出来见他。
傅朝认出传说中的解辞年居然是当初在法国广场碰到的怪人乞丐。
他大为震惊。
解辞年面无表情。
按照解辞年的指示,傅朝跟他进入地下室。
这里,傅朝一抬眼,发觉每个东西都是一半。
连门都是一半。
傅朝注视解辞年,他这次衣服干净,身体直了起来,却异常的瘦弱,面色惨白,面容苍老,白色长发盖住一半张脸。
“你为什么要让我为你做戒指?”解辞年恨恨地问他,满脸不耐烦,仿佛肚子闷了不少难以纾解的气。
“我想送给某个人。”傅朝说。
解辞年冷漠一笑:“你爱那个人,对不对,如果你想我为你做戒指,那就证明你的爱,打动不了我,就立刻给我滚,也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傅朝问:“你要我怎么证明?”
解辞年将桌子上的刀,丢在他脚边,声音漠冷:“为他去死,能吗?”
傅朝捡起刀,毫不犹豫割向自己的手腕,顿时鲜血喷发,他忍住尖锐的疼痛,让鲜血流尽。
“哼。”解辞年冷漠地观望他。
许久,傅朝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解辞年用试管,将他的血装进去。
血色透明,澄净汹涌。
白楚之心疼地说:“小朝,你干嘛这么傻,为了一个戒指,居然割伤自己。”
傅朝微笑,温柔地抚摸他的背:“哥哥,我不怕疼,我最怕的是,你不开心。”
“小朝~”白楚之忍不住眼眶一酸,掉下感动的眼泪。
第二次,解辞年仍旧将傅朝赶回去,这次比第一次稍微客气点,但还是空手而归。
傅朝想,自己还是没有打动解辞年的心。
不过他绝不放弃,他一定要让解辞年为自己做出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戒指。
第三次,傅朝是在春天拜访解辞年。
216 哥,你是我的
◎你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光。◎
解辞年仍旧顽固地住在阴冷又潮湿的地下室。
他的地下室一共有三个房间,堆满各种珠宝,只是无论是珠玉,翡翠亦或是钻石,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种颜色,都只有一半。
虽然残缺,可看上去依旧美感十足,比其完整的宝石,独特地显露忧伤的艺术感。
一名仆童将傅朝带到最里间的卧室,然后躬身退出。
解辞年安静地躺在一块简陋的木板上,白布盖住身体,一动不动。
傅朝等了两个时辰,解辞年还没有醒过来。
他走近解辞年,用食指测他的鼻息。
“我还没死!”
突然,解辞年如诈/尸般直挺挺地坐起,目露凶光,大声吼道,对傅朝这一冒昧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傅朝尴尬地退后,挠脑袋,深表歉意。
“哼!”解辞年眉头深皱,露在外的左眼,狠狠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解辞年将盖在身上的白布随手一扔,展现出与往日不一样的面孔。
他看起来格外干净端庄。
他身穿最正式的欧洲贵族礼服,淡紫色长袍,蕾丝边花纹,胸前点缀深紫色璀璨宝石。
黑色长靴过膝,细瘦的腰间悬挂繁密的金色珠宝。
脖子上戴有钻石项链,两侧耳垂挂有菱形紫色耳链。
他淡淡地站起身,挺腰直立身体,看上去身材修长。
只是过于细瘦,明明修身的衣服,却空空如也,撑不起一点骨肉。
他的白色长发盖住半张脸,隐约可以看到一根黑色系绳从里间穿出,斜斜地挂在眼眸上。
他呼吸钝重,步子孱弱。
傅朝想起第一次在广场见到他,把他误当成乞丐,当时这位蓬头垢面的“乞丐”与如今这副俨然端庄贵族风格的伯爵之后的公子大相径庭。
“你看看我,你猜猜我多少岁了?”解辞年突然说话,打断傅朝的回忆。
傅朝看了他一眼,说:“解公子,你上去应该有70了。”
解辞年放声大笑,连说三个“好好好!”
傅朝的回答让他满意,他心情大好,邀请傅朝去他的书房去坐。
书房门口一个烫金的珠宝雕饰,是两个汉字:
古和辛。
傅朝四下观望,书房狭窄,却幽静,里间全是翠绿色的各类大大小小的珠宝。
一件绿色贵族长袍,安静地被挂在人体衣架上。
解辞年请傅朝喝红茶,两个人轻抿茶水。
傅朝暂时摸不透解辞年的古怪想法,因此未敢擅自张口,圆亮的眼睛,有意无意打量解辞年,脑海中不断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他。
傅朝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解辞年给他的最后机会,要是还打动不了他,那么就没有下一次了。
解辞年喝完茶,将满头白发撩起,露出那只戴着黑色眼罩的右眼,他摘下眼罩,傅朝看到他的右眼居然是一个大窟窿,猛然一看,颇为吓人。
解辞年又将右边的长袖放在桌子上,掀开袖服,是空的,没有右手臂。
接着他将紫色长袍掀开,只有一支左腿,右腿残缺,只有一根极细的木架子接在膝盖处,勉强支撑行走。
他几乎只有半张身子。
解辞年脸色不惊不喜,他说:“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年轻,我都这副模样了,居然还闭着眼夸我年轻帅气,我听了简直没把我气死。”
傅朝:“……”
这个人真够怪的,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夸赞话语,管他真假,嘴都高兴得斜了。
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我的眼睛,是我自己掏的,我的手和腿,是我自己打断的,我的肾和肺,被我挖去了一半。”解辞年脸色平静,“这样的我,才是完美的我。”
傅朝更加不解,但外表看起来很淡定。
解辞年突然双手抓住脸,从耳鬓处开始撕,直到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撕下,才真正在灯光下看清楚他原本的真实面貌。
是一张精雕细琢的脸,英俊无俦,只不过眉目间既冷又狠,给人一副极其不好惹的样子。
“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看到我真实模样的外国人。”解辞年看着他,语气逐渐温和,“我的这张脸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倒是给我带来很多烦恼,特别是令人讨厌的女人,老是叽叽喳喳,我戴上人/皮面具后,清净许多。”
傅朝莞尔一笑:“解公子,那件绿袍,是你的心头好,想必是哪位故人的旧衣吧?”
解辞年蓦然脸色一沉,眼波流转,苦笑道:“不是他的衣服,而是我模仿他曾经穿过的衣服,自己裁剪的。”
傅朝细细观察绿袍,做工精细,每一寸都注入了极其细微的专注力,边角裁剪得格外细致,不留任何一丝的脏迹污点。
解辞年看绿袍陷入沉思,他说:“我曾经爱上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蔺故沉。我只见过他三次。”
傅朝问:“哪三次?”
解辞年说:“第一次在联谊晚会上,第二次在他的婚礼上,第三次在他的葬礼上。”
说完,他眼眸黯然。
傅朝当听到“蔺故沉”时,心里差不多猜到十之八九。
他略有耳闻,蔺故沉是某位国王的侄儿,风华绝代,是众多欧洲少女的春/梦。
“行了,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和你倒苦水,说一些有的没的。”解辞年站起,恢复一贯漠冷的脸色,“你要的东西拿去吧。”
傅朝连忙站起,解辞年将一个大红色戒指礼盒交给他,目光变得极其肃冷:“傅朝,好好待他,珍惜他,爱他,不然你不配戴我做的戒指!”
傅朝激动地向他躬身,行了一个礼,十分感激他。
解辞年没好气地将他推出房门:“你可以滚了,不要再来骚扰我!”
白楚之听完傅朝的倾诉,才知道这戒指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淡淡地散发红光,与他雪白的手指相得益彰,月亮的辉光落在灿红戒指上,映射出一个让人心动不已的字:
朝。
“小朝~”白楚之耐不住轻声喊他。
“我在。”傅朝将他抱得更紧,爱/抚他的背。
“哥哥,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傅朝浅浅地笑。
“啊?你还有啥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白楚之抬起好奇的眼眸,脸色仍旧遗留刚刚剧烈情事后的粉红。
傅朝面露坏笑,悄悄伏在他耳边:“那年我不仅在卫生间里哭,我还对着你的照片冲过。”
白楚之听了瞬间炸毛,耳尖变得透红,小小的脸颊,冒着难为情的魇色。
他紧躬身体,害羞地往傅朝怀里钻。
“哈哈哈~哥哥,你也太可爱了吧!”傅朝忍不住亲他,在他耳垂出轻轻撕咬,故意压低声音,变得既低沉又性感,“我真喜欢你,我的可爱老婆。”
白楚之伸出小手捶打他胸口,对他怒目而视,嗔怪道:“不准这样叫!”
“好好好。”傅朝轻揉他的脑袋,“我的老婆大人。”
白楚之:“……”
气死啦!
但是又拿他没有办法,哼!
“哥,我们回去吧,外面凉了起来。”
傅朝将身体瘫软的白楚之抱在怀里,沙滩上留下他清晰的脚印。
月光柔软,照亮他宽阔的背影。
他一步一个脚印,将心爱之人紧抱,一起回家。
临近夏威夷的洲岛,太平洋山脉横穿旧金山,不仅岛屿众多,山脉更是繁复。
傅朝带着白楚之在夏威夷尽兴地玩了一个月,虽然有一半时间都是在酒店的大床上度过的。
傅朝又启程将他带到旧金山,来到一处奇险又奇美的山脉。
绿草延绵千里,高山之下,尽是山河锦绣。
白楚之注意到山崖那边有一个很大的热气球,四五个人在帮忙拉住饱满充气的要飞的橙色气球。
“哥,走,我带你去坐热气球。”傅朝高兴地牵上他的手,来到热气球这边。
工作人员拿了一个结实的凳子,傅朝让白楚之顺着凳子进去,他则是轻轻一跳进去。
“五分钟后你们可以放手了。”傅朝用英语指挥这些人。
傅朝抱住白楚之,让他先适应。五分钟后,随着工作人员的放手,热气球缓慢向上飞翔,离地面越来越远。
“哥,怕吗?”傅朝从背后抱住白楚之,温柔地问。
刚开始白楚之的确不害怕,反而很新鲜,随着气球与地面越来越远,飘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蔓延在心头。
白楚之转身,与他正面相对,额头伏在他宽阔的肩上:“小朝,有你在,我不怕。”
傅朝内心一震,将他搂紧,嘴唇与他贴近。
他们在万里高空拥吻。
“哥,来做吧。”傅朝将白楚之按倒在怀里,亲吻他。
…………
“傅朝。傅朝。傅朝。”
“嗯~啊~傅朝!!!”
…………
傅朝如充满活力的小狮子,尖利的齿牙在白楚之的身上打满烙印,眼睛里全部都是身下人的点点滴滴。
最动情时,傅朝紧抱住白楚之,一双炽热的桃花眼,散发星辰万千的光芒:
“哥,与你做/爱,是我至高无上的荣光。”
低沉的嗓音坠入白楚之的耳膜,回荡在心海,他伸出手抚摸傅朝的脸,眉间泛滥痛苦的愉悦。
“小朝。”白楚之双手抱住他的肩,眼眶不自禁地流下眼泪,耐不住在他的肩膀上细细咬住,发出如小猫的轻叫。
217 哥哥,生生世世
◎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过了两个月,他们才回北都市。
白楚之发现傅朝真是越来越“贪婪”了,总是在不分时候不分地点的,毫不留情地索求他。
最激烈的一次当属在高架的迈巴赫上。
他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傅朝,傅朝便当即将他按倒,目含红光,死死地盯着他看。
当时是林易在开车。
他自觉地将迈巴赫上隔离前后座的门关上。
白楚之忍着不发出声音,傅朝像失控一般,力气如雄狮,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傅朝!~”白楚之企图让他清醒,没成想傅朝直接扯下黑色西服领带,将他的手牢牢捆住,不让他左右乱动。
窗外是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砸在豪贵的黑色迈巴赫上。
车里,是彼此啪啪作响的回声。
他与他,陷入一场无法被拯救的溺梦。
沉沦,沉陷,沉醉。
白楚之拼命忍住声音,眼泪不断流出。
傅朝将他抱回星月居,褐色卷发沾湿汗水,躺在他怀里,小声说:“哥,对不起,做过头了。”
白楚之温柔地摸他的脑袋:“小朝,我没关系,你哥还年轻,一天被你折腾三道还能承受住。”
傅朝昂起脑袋,贴向他的脸,眼里散发兴奋的光,撒娇道:“哥哥,一天五次可以吗?”
白楚之推开他,揉酸痛的腰:“傅朝,你真可怕,我要远离你。”
“哈哈哈哈哈哈……”傅朝将白楚之压在身下,抱住他,鼻子如小狗一般,蹭蹭他,显得十分乖巧,“哥哥,我又想了,再来一次,好嘛?”
白楚之:“……不要!”
傅朝嘻嘻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口咬在他的胭脂唇上。
星月居花草葱郁,屋内传出的情动缠绵,让蜷伏的花朵似乎羞红了脸,摇摇曳曳遮住身姿。
和傅朝在一起后,白楚之一直住在星月居。
他小时候受母亲的影响,喜爱种植花朵,尤其偏爱蓝色的蔷薇花。
这种生于四月,而是蓝色的蔷薇,万里挑一。
蓝蔷薇安静地生长,向阳而开,充满柔软的坚强。
他手指触碰到一束在庭院的蓝蔷薇,花朵乖巧地张合,蓝色花蕊自然地随风摇曳。
他嘴角浅浅一笑,双眸充满了快乐的光。
他近些天发现,他再也没有失眠。
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被傅朝吻醒的。
这个男人不仅霸道,而且那方面强得可怕,无论是夜间,还是白天,每次都能把他折磨得起不来床。
他幸福地苦笑一声,想起傅朝,心轻轻地浅跳,温暖的感觉袭遍全身。
想你了。小朝。
白楚之最近也没去白氏集团,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催他。
他本来就是一个闲散的空有头衔的闲人。
若是以前,他迷茫且郁闷。
但现在,他庆幸自己能这么闲,除了种植花朵,他更多的时候,是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记下他和傅朝相处的点点滴滴。
做手账,拍照片,写日记。
每次做这些的时候,他感到特别开心,一开心,就会想起那个人。
抬眼看向窗外,他第一次感觉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
晚间,日落西山,黑色迈巴赫的熟悉停车声在院子里响起。
白楚之放下笔记本,从客厅奔出,欣喜跑到院子里。
“哥,想我没?”傅朝迫不及待地紧抱住他,眼含笑意。
白楚之手抚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表情似乎有些委屈:“我现在可真是闺中怨妇了,一天天的都想你快点回来,想你想得不得了。”
“哥,你—”傅朝觉得他每次说话都那么可爱,那么想一口把他吞入怀中。
傅朝上手揽腰将他扛起,白楚之被他的动作吓一跳,不断如小兔子般挣扎。
傅朝将他抱回卧室,扯下西服的皮带,激吻他。
“傅朝,别!”
“哥,迟了,你得为你刚刚说的话负责。”
……
“傅朝,你慢点啊!”
白楚之手轻扯傅朝的头发,嘴唇紧抿,脚趾并起。
发间,尽是汗。
事后,白楚之哭腔倒在傅朝滚热的怀里:“小朝,我再也不敢想你了!你是魔鬼!”
傅朝哈哈大笑,含住他的细腻白皙指尖,抚摸他的汗发:“哥,我就当你夸我咯。”
白楚之:“……你是恶魔,你是大坏人,你是笨蛋。”
“好好好,哥哥,你说得对。”傅朝将嗔怒的他像哄生气的小孩,搂紧,细细地亲他,眼睛里绽放星河柔光,这让白楚之又不忍苛责他,任凭他的抚弄。
这年,时光荏苒,转眼间已到一年的尽头除夕夜。
白楚之亲自为星月居打扫卫生,将室内室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傅朝买了两盏红灯,挂在大门口。
买了福字贴在后门。
傅朝为白楚之准备了笔墨,让他写春联。
白楚之的毛笔字飘逸通俊,漂亮好看。
写完后,傅朝火急火燎地当个珍宝,夸个不停,弄得白楚之不好意思,连忙捂住他乱说的嘴。
傅朝将大红色春联贴在大门上,红光点亮门楣,显得温馨喜庆。
他买了许多菜,说要亲自下厨做年夜饭。
白楚之狐疑地望着他:“小朝,盐和味精分得清楚吗?”
傅朝捏他白皙的脸蛋:“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保证我做的饭会香到让你吃撑的。”
傅朝嘴上吹牛皮,内心忐忑不安,其实他根本不会做饭,唯一知道的是厨房的火怎么打开。
不过前些天他看了食谱书,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他自信满满,打算现学现做。
只是第一道红烧肉他就把醋当成了酱油,倒了许多,白楚之闻到味儿不对,让他闪到一边去,自己拿起锅,迅速开始拯救“醋烧肉”。
傅朝眼里对他充满仰慕,在他发愣时,白楚之揪住他的耳朵:“小朝,我猜你肯定是刚刚才看的菜谱,是不是?”
傅朝可怜巴巴地摇头:“不是,人家分明是昨天晚上看的嘛。”
白楚之:“……你是要让我们归西啊,看你这菜烧的,都没熟啊。”
傅朝不好意思:“啊啊,哥哥,我错了,来,你教我,好不好。”
白楚之无奈摇头:“笨蛋小朝,来,先把调料记住。”
傅朝认真地听白楚之的话,半途,他的电话响了,是他的母亲金书书打来的。
「小朝,你在哪儿啊,赶紧回来,我和你妹妹都等你回家一起过年吃年夜饭呢!」金书书催促他。
「妈,我不回去,以后都不会回去,别等了,你们先吃吧。」傅朝语气毅然决然。
「傅朝!你是不是——」
没等金书书发怒,傅朝啪的一下子将手机关掉,彻底关机。
白楚之问:“小朝,是不是舅妈给你打的电话?”
傅朝否认:“是公司的电话。哥,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为了转移白楚之的注意力,傅朝说:“哥哥,以前你不是做过一次蛋炒饭给我吃吗,我现在好想吃,能给我做吗?”
白楚之笑:“这还不简单,不过,除夕夜吃这,是不是有点寒酸啊?”
傅朝摇头如波浪:“不,只要是哥哥做的,就是最好的最珍贵的,也是我最爱的。”
白楚之赶紧叫停他的彩虹屁,围起围裙给他炒蛋炒饭,傅朝在客厅放起了大电视,屋内显得热闹温暖。
傅朝吃得十分满足,又是一顿喋喋不休惊天动地的彩虹屁,白楚之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无奈地笑。
饭后,傅朝带白楚之到市中心散步消食。
宁安街到处张灯结彩,尤其是饭店里,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声音喧嚣,觥筹交错。
市中心广场放起了五颜六色的气球,穿着棉袄的小孩子们,互相争着抢气球。
傅朝买了一个粉色气球,递给白楚之。
“哥,除夕夜快乐。”傅朝笑意盈盈对他说。
白楚之穿一件白色棉袄,优美的脖子圈着傅朝给他买的红色围巾,他的脸,显露一抹自然红,既美又可爱。
“小朝,同乐。”白楚之主动牵上他的手,乖巧地和他一起并肩散步。
傅朝眼眸微微一动,搂住他的肩。
不远处,〖念湖〗这边已经燃放起了烟花。
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拖家带口,高兴,激动,特别是小孩子,手牵着手,互相追逐打闹。
烟花绚烂,此起彼伏,在静寂的夜空,热烈地绽放,迎接新年的到来。
白楚之脸色愉悦,高兴地看向烟花。
傅朝从背后搂住他,在他耳边说:“哥,你看烟花,我看你。”
白楚之轻轻扯一下他的脸:“小朝,怎么你还要跟烟花吃醋啊?小醋精。”
“嗯哼!”傅朝脸与他相贴,“哥哥,我希望以后每年,我都能陪你一起过年。”
身后人的体温如此滚烫炙热,他的怀抱那么紧实温暖,白楚之转过身,捧起他的脸,笑看他,语气温柔:“小朝,会的。”
“哥,我爱你。”傅朝按住他的脑袋,忘却周围人群的熙攘,吻向他。
换作平常,白楚之是抗拒这种当众亲密的行为的。
可在这样的一个极其特殊的时刻,他被幸福攫住心神,手情不自禁地搭在傅朝的肩上,回应他的吻。
这一意外的动作,让傅朝忍不住睁开眼看着他。
白楚之羞得缩回了手,脸色滚烫,墨发凌乱。
“哥,你好甜,还想吃。”傅朝坏坏地抚摸他的脑袋。
白楚之故意逃跑,因为只要傅朝再进一步,他便会完全沦陷在他的怀里。
“哥,你跑什么啊?”傅朝跟上他。
白楚之见有卖烟花,他买了几个给傅朝,两个人一起在广场上放了起来,玩的不亦乐乎。
手摇烟花,光火摇曳,声音温馨,幸福温暖。
傅朝察觉,哥哥今天很开心,他的脸在烟花的掩映下更加美丽动人。
他的那个心思泛滥成灾。
不过他忍住了,他想让哥哥更多地开心。
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玩到很晚,他们一起手牵手回家。
傅朝脱下黑色羽绒服,将白楚之抱起,放在卧室床上。
“哥,新年快乐。”
已过十二点,守夜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北都市。
“小朝,新年快乐。”
白楚之温柔看着他。
“啊啊啊哥哥你可真坏,这么明目张胆地诱惑我。”傅朝趴在他身上,与他相贴。
白楚之也是无语:“我说一句话就诱惑你了,那你也太禁不住诱惑了吧。”
傅朝嘻嘻地笑:“哥,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诱惑。”
白楚之:“…………”
傅朝将大灯关掉,留下床头柜上的橘子小灯。
他慢慢脱掉白楚之的衣服,摸到内裤时,发现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内心猛然一颤,想起之前哥哥的脸那么红,原来是这样了。
白楚之羞耻地用被子盖住身体,不让他看。
“哥哥,干嘛还这么害羞啊,你知不知道你多么可爱啊!”傅朝温柔地爱着他,将他抱紧,在他的耳边语气火辣,“老婆,来,放松点,让老公疼疼你。”
白楚之更加羞耻,死死攥住被子不让他进来。
傅朝使坏地在他身上挠痒痒,不一会儿,白楚之笑得瘫软,小手在他宽阔又滚热的胸口上捶:“你坏死了!你是大坏蛋!”
“哈哈哈哈哈哈——”傅朝趁他没防备,搂住他,笑得十分开心,“嗯啦哥哥,我是你的坏蛋,现在坏蛋要吃你了,要做好准备哦。”
房间回荡欢声笑语。
窗外辞旧迎新的烟花爆竹连绵不断地回响,点亮整个夜空。
218 泅渡蓝蔷薇
◎哥,四月的蔷薇花是蓝色的。◎
和傅朝在一起的每一天,白楚之都很快乐。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在整理他和傅朝一起拍的照片,有些拍的很好看,有些简直是丑照,他边笑,边将这些照片整理好。
他认真记录他与傅朝的点点滴滴,眉间绽放星光温柔,嘴角总在时不时幸福地微笑。
将近晚霞时分,院外照常响起熟悉的停车声,他以为是傅朝提前回来了,心下一喜,连忙起身,打开门到院子里迎接他。
却没想到,院子里停的根本不是傅朝的迈巴赫,而是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人的车。
吴良冷肃一张脸,跑到白楚之身旁。
白府管家段温洵,温文尔雅,雍容有度,缓缓打开车门,里面走出来一个让白楚之头皮发麻的人。
正是他的父亲白承宗。
他不由得慌乱地向后退几步,吴良伸出手将他一拦,冷凛的脸显得凶神恶煞。
白承宗缓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冷哼道:“你最近过得倒是很好,这里山清水秀,也难为傅朝给你选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哼!”
白楚之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向后退去,趁吴良没注意,跑到客厅,拿起手机,要给傅朝打电话。
白承宗悠然地跟他进到室内,目光锐利凶狠,他大喝一声:“给我抓住他!”
吴良出手果断,又狠厉,直接将白楚之的手机抢夺过来,遏制住他的手腕。
白承宗冷漠地盯向他,上前捏住他的下巴:“怎么,你要打电话向他求救啊,告诉你,别说他,无论谁来,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楚之使劲挣开,白承宗鼻子嫌恶地吐出一口气,一扬手,吴良便听令地将白楚之劈晕。
自始至终,段温洵都默默地低头,目光不敢朝白家人望去。
傅朝回来,找遍星月居,都没看到哥哥白楚之。
他焦急地给他打了数道电话,都没有回音。
他的头顶上笼罩厚厚的阴霾。
他逼迫自己冷静,分析情况。
按照他在北都市的地位,任凭谁也不敢动白楚之。
除了那个人。
他立马驱车来到白氏集团,找到蔚丹。
蔚丹见他气势汹汹,很是害怕,身体哆哆嗦嗦。
“我哥在哪里?”傅朝竭力稳住情绪,冷问她。
“傅总,我不知道。”蔚丹说。
傅朝目光锐利地瞪视她,思索三秒后,斥问:“白承宗在不在公司?”
蔚丹见他转移话题,身心一松,嘴里小声嗫嚅:“白总在开会。”
“你带我去!”傅朝拿起外套,迫不及待起身。
蔚丹在前战战兢兢地为他引路,傅朝马不停蹄赶到白承宗开会的30层会议室。
门外保镖还想拦他,直接被他踢倒。他踹开会议室的酒红色大门,直接贯起坐在宽敞会议室主席位置的白承宗的衣领。
白承宗是白氏集团最权威的总裁,铁面无情,心狠手辣,也是整个北都市最说一不二的话权人。
在会议室开会的众多高管是北都市经济发展的社会栋梁,才杰能人,但莫不是唯他马首是瞻,对他俯首称臣。
他们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见到有人敢如此冒犯白承宗,睁着眼睛如看戏一般观看傅朝和白承宗的较量。
“你他妈把他弄到哪儿去了?!!!”傅朝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逼视他。
副总裁房须弥是众所周知的白承宗的究极奴才,他马上摇人,瞬时众多黑衣保镖上前要扯开傅朝。
傅朝冷漠的脸色直瞪视白承宗,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逼问:“我再问你一遍,我哥现在在哪儿?”
白承宗的眼镜掉落在地,其他高管见事态不妙,互相使眼色,纷纷上前,合力将傅朝拉开。
房须弥连忙上前扶住被傅朝掐得喘不过气的白承宗,为他捡起眼镜,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心。
白承宗从容不迫地戴好眼镜,面对失控的傅朝,嘴角抹出冷寒的笑:“傅朝,这么些年来,你不是一直想超过我,想干掉我吗?怎么现在,我还活的好好的?你问我白楚之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你比我强,你应该自己去找他,而不是找我来兴师问罪!”
傅朝冷看他,拧眉,怒不作声。
“傅朝,看在你有点胆量的份上,我就小小地提醒你一下,你要尽快找到他哦,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白承宗的语气冰冷彻骨,没有任何温度。
白楚之在外人看来分明是白家人,是白府大少爷,却此刻在他嘴里变成了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但碍于白承宗的权威,都默默地将这个疑问嚼烂在肚子里。
傅朝冷静下来,分析形势,判断从白承宗这个狗东西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找到白楚之。
他马上回到〖花朵之蓝〗,将心腹手下庄合光,林易,田舟横,宋问以及柳却西召来。
他简明扼要说了一下情况。
众人皆在皱眉认真思索。
茫茫北都市,要准确无误地找到一个人,又有白承宗插手其中,何其困难。
但傅朝是下定了决心就要做到的人,更何况这还是白楚之,他必须争分夺秒思考,一定要找到白楚之。
宋问说:“傅总,楚少爷或许在不在北都市,在市外?”
傅朝摇头:“不,他应该还在北都市。”
田舟横说:“我们现在掌握北都市所有的地下场所,可以进行一次大排查。”
傅朝皱眉,说:“好,舟横,你和宋问一起去,要快速,全面,有什么情况迅速报告给我。”
田舟横和宋问起身:“是,傅总。”
除了地下场所,柳却西想到了一个地方,她马上脱口而出:“傅总,你说楚少爷会不会被关在白府里啊?”
傅朝沉默不语,他回忆白承宗说的话,推测白楚之一定在一个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危险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哥,你到底会在哪里?
庄合光分析:“傅总,楚少爷应该是被白承宗的手下人带走,他有一个极其听话的手下,名叫吴良,帮他私底下解决过好多人。”
傅朝听了,更为气急攻心,怒问:“你既然知道,抓到他没?”
庄合光恭谨道:“傅总,我已派人查他的行踪。”
如果哥哥真是被这样的一个人带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小时后,田舟横向傅朝汇报,说北都市所有的地下场所,都没有白楚之。
地上的话,傅朝让林易亲自去把关,逐个排查搜索,尤其是海岸关口,铁路公路,一个都不能错漏。
他亲自开车去白府,揪住管家段温洵,目光既狠又冷:“告诉我,我哥到底在哪儿?”
段温洵躬身俯首,压低身态,显得极其卑微:“傅总,我不知道。”
傅朝见他这副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压不住火,踹了他一脚,怒骂道:“好一个白承宗的奴才!”
他往里闯时,碰到了叶惜蓝。
他没工夫搭理她,朝西边庭院径直跑去,心里明明知道哥哥不会在这里,却假装骗自己,意识模糊得溃乱。
果然,这里空空如也,没有哥哥的身影。
他面色颓唐,又痛苦又难受。
幸好庄合光那边给他发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已经查到了吴良的行踪。
「傅总,他在半个小时前起飞的东航M44飞机上。」
傅朝心头如千军万马,扑通跳得厉害,连拿手机都哆哆嗦嗦。
生平第一次这么慌乱。
他现在急需确认哥哥的安全。
他赶紧联系东航飞机公司那边,让他们那边派人盯住吴良。
林易那边的搜查结果出来,各个重要道路口,也没有白楚之的踪迹。
傅朝脚步沉重地离开白府,抬头望天,天空间已下起了雨。
东航那边的人回话过来,说是已经盯住吴良,但并没有看到白楚之。
傅朝心下一惊,再次确认名字,原来竟是与白承宗手下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个人。
他精神感到崩溃,刚刚有的一点儿线索,又断了。
雨越下越大,淋湿他的头发,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滴在他身上。
他全身有气无力,一直默默念哥哥的名字,保佑他平安。
他心里担忧,眼眶忍不住发酸。
人来人往的宁安街,有人在他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来的快,消失得也快,傅朝没看清楚影子,便不见。
他奇怪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宁安街138号小巷口,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傅朝手紧攥住纸条,仿佛握住希望,他冒雨赶到小巷口。
一个穿着黑衣长褂的人,身形纤弱,蒙住脸面,撑伞,走近他。
将另外一张纸交给他。
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离开。
傅朝急忙打开纸,上面写着:西航S37,十点钟南归向。
他马上派庄合光查询这辆航班上所有的人的信息。
不知为何,傅朝这次更加心神不安,因为天空中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这对飞机航向来说,是极大的干扰。
他紧捏住手机,惶惶不安,任凭风雨砸在身上。
庄合光做事平时是极其高效的,可今天,却意外地拖沓拖延,一直没给他回电。
一道轰然作响的雷电,从天空中猛然劈下来,落在他手心。
他全身僵硬,神情木然,双眼无光。
只有左手紧握住手机。
电话响起,是柳却西打来的。
「傅总,楚少爷,他——」
……
阴沉至极的天空,炸出一道惊天之雷,他木木然站起,手机跌落在地,任凭雨水砸湿。
「傅总?!傅总?傅总!—」
手机那边是持续不断的呐喊声。
傅朝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见,胸腔里泛出浓烈的血,顺着嘴唇流出来。
哥。
他倒在凌晨三点的瓢泼雨夜。
一年后,他醒来之时,白承宗已经死了。
浓厚的无力感让他黯然神伤。
他失诺了,没有保护好哥哥。
在这个风雪飘飞的夜晚,他想念白楚之想到心都要枯竭。
好想死啊,哥哥。
为什么就是死不掉。
一口鲜血从他薄弱的胸腔里翻滚而出,立在一旁的庄合光,立马单膝跪地,给他呈上纸巾,恭谨道:“傅总,我送你回家。”
傅朝扶着林易站起,虚弱的身体如凋零枯叶,遍体鳞伤,每呼出一口气,都卷着哀伤的气息。
他轻摇头,默然无声。
林易和庄合光懂得他的意思,不敢跟上他。
病房的走廊上,许决的目光一直送他至雪夜尽头。
星月居所有的花朵都已经凋零死亡,傅朝自白楚之死后,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蓝色蔷薇花,死去。
他如一只孤独的蓝色蝴蝶,渐渐没入如渊的暗夜。
【作者有话说】
这个回忆片段算是完了。
蔺故沉和解辞年的故事在番外。
之前想的许多细节,应该都在番外,这几天光和审核斗智斗勇,简直被搞死了。
还有一个“解密”情节,就差不多完了。
下一个部分交代梁思影和江漾声,然后开始走最后的一部分线索。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219 狗皮膏药
◎江漾声,你像个狗一样!◎
圣诞节的北都市,宁安街张灯结彩,商区已经换上圣诞装饰,Merry Christmas的歌曲在任何一个商城楼区都可以被听到。
结满星星的高10米的大圣诞树,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被安放在宁安街中心广场。
人群拥挤如潮,气氛喧闹,洋溢节日的热闹气氛。
梁思影拍完《此间无我》后,拿了一个大满贯,粉丝量空前暴涨,一跃成为娱乐圈最有话题度最烫手的顶流明星。
随着名气的增长,他的话语权也逐渐有分量。
他决定给自己休一个长假,春节后再接戏。
他给自己买了一处位置清幽的小独栋公寓,面积不大,约80平米,一个人住着刚刚好。
左明买的独栋别墅,他搁置起来,从来没住过。
他住不惯那样豪奢空旷的大房子。
他更喜欢温馨一点的小房子。
他买的公寓地理位置很好,交通便利,一出门便是各类小吃摊铺,尤其到夜间,更是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摊琳琅满目,烟火气息十足。
他冥冥之中,还是更偏向于这样的热闹温馨的地方。
小时候他和妈妈妹妹一起挤在狭窄的胡同时,晨间巷外总会响起“雪花糕”“豆浆”“发糕”的叫卖声,大冬天的还会有“冰糖葫芦”“烤红薯”的叫卖声。
那时日子虽然过得贫困,回忆却绵漫,带有浓厚的怀旧情愫。
平安夜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飘飞的雪花,扬扬洒洒,如圣白的梨花,沓至人间。
梁思影夜间回来,刚走到公寓大门口时,一个黑色身影赫然出现,站立在飘雪的路灯下。
“小影!”
江漾声身穿黑色羽绒衣,脸色欢喜,径直朝他奔来。
梁思影面色冷峻,对他迟来的热情,毫不感冒。
“小影,圣诞节快乐。”江漾声手提一个红色圣诞礼盒,怀抱一束红色玫瑰,眉眼间闪烁灿烂的笑容。
梁思影远离他,不理他,直接朝前走去。
江漾声翘起大尾巴,黏腻地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滚开!”梁思影冷漠地怒视他,“滚远点!”
江漾声依旧灿烂地朝他笑。
梁思影一只手将他推开,猛然使劲,将他往后一推。
江漾声猝不及防,身体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红色玫瑰花掉在雪地中,礼盒袋里的苹果滚落在地。
江漾声连忙躬身弯腰,将苹果捡起来,细细地擦拭好,珍惜地重新放在礼盒中。
“烦死了你!”梁思影对他的狗皮膏药的行为十分不满,忍不住骂道,“别像狗一样跟着我,我烦你!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们以后绝不可能!”
江漾声像没听见,依旧我行我素,跟着梁思影到公寓房间门口。
“不准进来,不然我报警了!”梁思影目光漠冷,不耐烦地吼住他。
他果断地关上了门,将江漾声关在门外。
他如往常一样打开灯,心绪却起伏不宁。
他烧水,准备自己下面条吃。
他从小就会自己做饭,长大后,做饭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不一会儿,他煮好了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他将面条端到客厅旁边的小餐厅,准备动筷子时,门外响起很大的喷嚏声,一连响了好多下。
他眉头微皱,打开门,果然看到江漾声这个狗皮膏药还没走!
江漾声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屋外,左手捧玫瑰花,右手紧握礼盒袋。
他的星目,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梁思影。
“小影,让我进来,我好冷。”江漾声的声音比往日微弱,露出一副让人怜惜的模样。
梁思影本来已经坚定意志,要赶他走,不知为何,手始终没有使劲将门扣住。
他犹豫了。
江漾声哈了一口热气,跟着他进屋。
“小影,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倒水喝。”江漾声自来熟一般,将鲜花和礼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转身到厨房倒热水。
开水瓶是空的,他找到热水壶接水烧。
梁思影正安静吃面条,没成想江漾声不打招呼地直接凑过来,扯过凳子和他一起坐,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小影,你做的西红柿面真的很好吃,还记不记得以前,你也做过给我吃?”江漾声回忆道,眼含笑意。
“不记得!你说的我都不记得!”梁思影吃完收拾碗筷,略带恨意道,“和你有关的,我都不记得!”
江漾声见水开了,找到一个塑料杯子,接着喝下去。
他冰寒的嘴唇泛着乌紫,全身颤栗,受不住寒意,他又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在沙发上蜷缩起来,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小影,我好像感冒了。”江漾声喘着气,声音虚弱。
梁思影无奈地深叹一口气,真拿这狗皮膏药没办法。
他靠近江漾声,这才发现他的羽绒服全部打湿了,估计是刚刚被自己猛的一推,摔在雪里导致的。
“喂,你起来,把湿衣服脱了吧。”梁思影朝他喊道。
江漾声手腕搭在额间,似乎没听见,胸腔起伏急促的呼吸。
梁思影只得将他扶起,将他打湿的外套脱掉。
江漾声突然睁眼,将手搭在他肩上,这把梁思影吓一跳,他慌乱地逃离。
江漾声却将他往怀里一搂,下巴搁在他肩上,身体沉重地躺在他怀里。
“喂——!”
梁思影没得办法,只好将半是昏迷半是清醒的他,扶到卧室。
他打开温暖的热气,又将铺在床垫上的电热毯打开。
“别走。”
江漾声虚弱地喊他,手死死地攥住他的羊毛衫衣角。
这样的场景,他在无数次地梦到过。
那年,他因为没有十足的勇气,不敢面对外界的非议,而冲动地抗拒梁思影对他的真情关心。
少年梁思影向他伸出的温暖的手,被他一时厌恶地拒绝,拒之门外。
长大后的每一年里,他总在做这个噩梦。
如果那年他没有这么冲动,而是珍惜地握住他的手,那么他和梁思影也不会闹到如今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一切,只能怪他自己。
他害怕。
他好害怕再失去他。
今天,他哪怕是凭着仅剩的清醒意识,也得倾尽全力抓住梁思影。
“小影,求你了,别走,陪陪我。”江漾声白皙的手,抓住梁思影的手,握得很牢。
梁思影冷看他三秒,深叹一口气:“你放开,我给你冲感冒药喝。”
梁思影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真的烦啊!明明最讨厌最厌恶最不想见这个人,可为什么总是拒绝不了他啊?!
他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这么多年,到如今,还是败给了他。
梁思影将泡好的感冒药递给江漾声,江漾声接过,果断地一饮而尽。
“小影,我好冷。”江漾声头出虚汗,喘着气,模样十分可怜。
“那你去医院看看吧。”梁思影说。
江漾声摇头:“不要,我要你。”
没等梁思影反应,江漾声支起身体,一只手一拉,将梁思影拉到他怀里。
他使了猛劲,双腿按住梁思影,手抱住他的上身,压在他身上,不让他逃跑。
“你到底要干什么?!”梁思影对他怒吼,“真的是烦死了!连生病了都不老实!”
江漾声面色略微惨白,眉眼间却是笑意盈盈,他鼻尖与梁思影相抵,动情地凝视他,没有说一句话。
这让梁思影难堪地扭过头,不敢直视他。
江漾声从他身上下来,侧起身子,抱紧他,盖牢被子,两个人的体温滚热,身体相贴。
“小影,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久,江漾声说。
冰寒的空气在沉默的冬日凝固。
梁思影脸色如铁,身体在轻微发颤。
“江漾声,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还有脸再让我给你机会啊?!”
“从那年高二起,你就疏远我,我却恬不知耻地跟着你一起读了传媒大学,巴巴地跟在你身后。”
“你只知道自己,从来不会想到我,你明明知道我不适合当演员,却还要让我跟你一起读艺术大学。”
“我恨自己,我无数次地后悔,特别是当我妈妈生病时,我连给她救命都钱都拿不出,你知道那种绝望的感受吗?”
“你这个大少爷自然不会知道没有钱的滋味。我不怪你,我只恨自己,恨自己没早点痛彻醒悟离开你!”
“如今,我好不容易忘了你,你又要纠缠我!是,初中那年,你的确救过我,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你要是要我的心,那我告诉你,我就算孤独终老,我也不会选你!”
梁思影边哭边说,怒气滚滚,怨气冲天,把这些年对江漾声的怨恨,全部吐了出来。
外间飘雪更深更浓。
过了好久,等梁思影不哭了,江漾声问他:“那年你妈妈生病,你跟我联系过吗?”
不说还好,一说梁思影直接炸毛了,他眼露凶光,愤恨道:“我他妈给你发了这么多消息,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还是你光在舞台上抱女人去了?!”
江漾声手始终没有放开梁思影,他将梁思影抱在怀里,温柔抚摸他的脑袋:“小影,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梁思影厌恶地离他更远:“没有下次了!我讨厌你!明天你就给我滚蛋,我看见你就烦!”
说罢,他挣开他,直接起床,气呼呼地来到客厅。
他沉默地在沙发上独坐了许久。
茶几上的红色玫瑰花,沾染上寒气,显得更加玲珑剔透。
礼盒袋突然翻倒,两个晶莹欲滴的大红苹果翻滚,掉在地板上。
还有一个五彩的超大棒棒糖。
梁思影气消后,脑海中莫名闪现,少年时代过的第一次圣诞节。
少年时代的他,纯是一个书呆子,对这些节日毫无兴趣。
平安夜那天,江漾声拉着他到鹅毛大雪纷飞的室外,带着他逃课,走走逛逛,最后给他买了一个超级大超级贵,也超级甜的大红苹果。
红色苹果,沾染晶莹的雪花。
少年江漾声,恍若梦幻,坠在他心底深处。
那时候,他想起江漾声,好甜。
如今,依旧是江漾声,却让他好痛苦。
不要再想了啊!梁思影逼迫自己停止回忆,他要忘掉与江漾声的一切。
刚刚止歇的眼泪,不争气地又从眼眶滑落。
瞬间,他冰凉的脸庞,淌过满面热泪。
220 未迟
◎小影,我想和你在一起。◎
梁思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卧室的床上。
他起身四望,江漾声已经走了。
屋内空荡荡。
莫名的复杂的情绪,七七八八,零落惆怅地席卷心头。
他打开窗,外间飘雪纷飞,人间大地银装素裹。
脑海中,莫名地一闪而过江漾声的身影。
他紧捂脑袋,克制这莫名其妙的思绪。
忘了吧。
他悲伤的眼眸,望尽人间白雪。
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他对自己说。
江漾声进入周瑾风旗下的〖美艺〗传媒以来,他的经纪人一直未变,是一个名叫诸葛姝的女人。
他的所有行程安排,演戏拍戏,通告计划,全都是她负责。
后来,连同他的手机有时候也交给她来保管。
特别是拍综艺时,江漾声的手机被她拿着。
昨天晚上,江漾声将在沙发上睡着的梁思影抱到卧室,在他眉间轻吻了一下,便离去。
梁思影对他大骂特骂,他还觉得心里好受一些,至少把闷在肚子里的气都发泄了出来。
只是一个关键的地方,他始终想不通,明明梁思影是自己置顶的联系人,怎么没收到他的消息?
他想起来,就是在这以后,梁思影被左明拐到了浪腾。
他黯然神伤之际,冷静理智地梳理情况。
有机会能动他手机的只有他的经纪人诸葛姝。
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冒火,怒气冲冲找到诸葛姝,质问她是不是对他的手机做了什么手脚。
诸葛姝身体干瘦,面容普通,戴着一双粉色方框眼镜。
在外人看来,她做事精明干练,有条不紊,不苟言笑,跟在江漾声身边这么多年,工作上从未出过一丝差错。
而实际上,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疯狂迷恋江漾声的超级无敌super变/态私生饭。
她善于伪装自己,不像一般的私生饭,见到江漾声恍若不要命的僵尸一般,伸出爪子又是抓又是挠。
她在江漾声面前,极力克制,时常冷肃一张略微发黄的脸,用眼镜压制住泛滥的情感,时不时用手按压眼镜,缓解内心的躁动不安。
她在美艺传媒工作多年,带的艺人不计其数,唯独当公司安排她带江漾声时,她枯竭多年的心,终于涌起了一丝波动。
太帅了!帅死了!一举一动,洋溢最阳光最青春最迷人的味道!
这是诸葛姝第一次见到江漾声满脑子的回音,她恨不得高声尖叫出来:我太幸福了,居然能给他当经纪人!
她比江漾声大九岁,即将奔三,在美艺工作既刻苦又优秀,业绩斐然,平日打扮呆硬,眼神犀利,喜爱独来独往,看起来颇为高冷,别人看得起的叫她姝姐,讨厌她的则叫她老女人。
诸葛姝自从接手当江漾声的经纪人后,外表依旧保持严肃模样,内心却早已变成了花痴小少女,孜孜不倦地搜集网罗他的各种生活照,在背后垂涎欲滴,贪婪地欣赏,饕足。
与江漾声接触越久,诸葛姝对他越上头,跟中了邪一样,完全沦陷其中。
她发现江漾声不仅长得异常帅,人品素质更是一等一。
他不爱女色,从来不接吻戏,也不会占女生任何便宜,更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走的近。
这样的男孩,比沙里淘金,海里捞针还要稀有。
是万里挑一最独特的存在。
她以前带过的男艺人,面貌尚可,在镜头前人模人样,在私底下却不伦不类,不是随口飙脏话就是趁机在女人身上揩油或者乱搞。
浑身散发一种恶臭男天生的油腻。
真叫她感到恶心!
不像江漾声,不仅样貌一骑绝尘,而且人品端正无可挑剔,只需要轻轻一站在舞台上,不说话,也让人感到那么舒服惬意。
她的生命,像被点燃了一束光。
她第一次感觉到工作居然也是快乐的。
第一次感到追星的快乐。
后来,在天长日久的接触中,诸葛姝逐渐发现了江漾声的秘密。
江漾声的手机壁纸,是一身古装风华绝代的浪腾艺人梁思影。
起初她没多想,后来,她在江漾声手机没锁屏的时候,看到了他的微信置顶联系人,居然也是梁思影。
她素来沉默寡言,内心细腻敏锐,她猜测江漾声与梁思影的关系必然不一般。
后来,在挑选剧本的时候,她注意到江漾声总会选择和浪腾合作,而每一部戏必然有梁思影。
当时江漾声的名气当属于小鲜肉里的顶流,为了和梁思影合作,竟然屈尊演配角。
别人当然不会多想,两个男孩,又是同是北都市娱乐圈的话题人物,演戏合作不是最正常不过吗?
但诸葛姝早已看透一切。
江漾声不近女色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意的人是梁思影。
起初她有些恼怒,因为她不愿意也不喜欢江漾声心里装着其他人。
后来,她又释怀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社会还不允许两个男人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她能察觉到江漾声对梁思影的在乎,却又不敢再向前一步的矛盾纠结。
江漾声痛苦且迷茫,但这对诸葛姝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真正在他身边陪伴他的人,只有她!!!
她窥破江漾声的秘密后,心里更肆无忌惮,天天把他的照片夹在双胯之间,反复摩挲,塞入,想象这是江漾声。
她还时不时趁江漾声不注意,偷走他的私密物品,谎称丢失或者说是被私生饭偷走了。
她一贯冷肃严谨的外表与工作作风,让江漾声没怀疑她。
她最爱江漾声的内裤,尤其是黏糊糊的内裤,她喜欢得不得了,像品尝人间美味一般,细细品尝,嚼碎吞咽,神情苏爽,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她恍恍惚惚以为怀了江漾声的孩子。
我真想怀上他的孩子!她扭曲面孔,发癫狞想。
她为了克制自己的欲望,白天经常给自己打镇定剂。
她内心十分清楚江漾声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但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她必须保持一贯的冷静理智,要作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待在他身边。
江漾声怒气冲冲地质问她:“删除梁思影发给我的消息的人,是不是你?!”
诸葛姝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这么多年,江漾声都是以“微笑阳光灿烂的帅气大男孩”形象示外,私底下也如出一辙,同样的阳光俊郎灿烂。
很少发脾气。
她想逃避,却又不想逃,她内心荡漾,大方承认道:“是我删的,我不想让他来骚扰你。”
“你?!”江漾声听了怒不可遏,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错过梁思影的消息,他才转而投向左明的怀抱,离开美艺去了浪腾。
如果当时他及时回应了梁思影,那么梁思影也不会这么怨恨他,他也不会弄丢他的小孩。
“漾声,你要明白,你和他都是男的,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放弃他吧。”诸葛姝少有的情绪激动,“而且梁思影被左明公开包养,这件事娱乐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那么脏又廉价,配不上你!!!”
江漾声眼里闪烁愤怒的光,他当即掐住诸葛姝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他妈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说他!”
诸葛姝没想到他真的动手,眼光那么凶狠,力气那么大,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江漾声将她不耐烦地丢在地上,恶吼道:“你他妈要是再敢多说梁思影一句坏话,老子绝对要弄死你!”
诸葛姝被他今天截然不同的一面,吓得三魂丢了五魄,战战兢兢。
一个平日阳光灿烂的男孩怎么会变得如此凶神恶煞,粗暴狠辣?
她摸了摸被摔疼的后脑勺,猛然鼓起了一个大包,手掌因为剧烈摩擦地面,破了一大块皮,流出血来。
江漾声将诸葛姝一顿摔打之后,怒气冲冲地离开,在寒冷冬月的北都市,漫无目的游走。
纵然是诸葛姝将梁思影发来的的消息删了,现在事已成定局,时光不能倒流,就算把她暴打一顿又能如何?
他细想之下,还是只能怪自己。
就算他那时知道梁思影的妈妈生病了,他肯定会帮他,但这之后呢,又要怎么办?
他是继续隐藏内心,与梁思影躲躲闪闪,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藕断丝连还是……
一切只能怪自己,当年的他幼稚到可怕,用当明星来光明正大地躲避逃避现实压力,将梁思影圈在身边,若即若离,闪闪躲躲,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不了他。
他甚至觉得左明说的是对的,自己是最不配爱梁思影的。
少年时代的他,还不能如现在这样深刻地洞察人事,察觉人世炎凉,也没有如此刻这般清醒地意识到真心的可贵。
他那时年纪尚小,在乎父母,也对外界的议论很在意,像个敏感的刺猬,别人一触碰,他就胆小地瑟缩起来。
他缺失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
在历经这么多人与事后,他愈发珍惜少年时代与梁思影的点滴,更难以放下他。
他要如夸父逐日,愚公凿山,下定决心,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要勇敢地面对现实。
不然,他没有资格喜欢梁思影。【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