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0

作品:《强制攻略[穿书]

    201   哥,是光


    ◎哥,你良若璞玉。◎


    傅朝按响办公室的电话,柳却西听令进来。


    “你现在去办一张银行卡,存60万现金,密码设成最简单的六个六。”傅朝指示道。


    “是,傅总。”柳却西转身去办。


    傅朝拉着白楚之的手,回到姜淑芳身旁。


    白楚之对她说:“奶奶,我代表白氏集团向您说声对不起,您房子的首付钱我来还吧。”


    姜淑芳这才想起来问这个好心大男孩的身份:“你是?”


    白楚之说:“我姓白,叫白楚之,你所说的房子问题,是我家的责任。”


    本来姜淑芳是已经绝望了,这么多上访的人堵在大楼外都没办法,还死了一个人,也没有引起波澜。


    现在听白楚之一说要给她还钱,她一时之间缓不过劲,欢喜之余又觉得很幸运。


    她起身,要给白楚之磕头,白楚之急忙将她扶起,歉意道:“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还钱也是应当的,奶奶,你赶紧起来吧,我受不起。”


    姜淑芳摸黎佳的脑袋,激动道:“佳佳,以后你有书读了,快给这个哥哥道谢。”


    黎佳脸庞稚嫩,两根马尾小辫子扎在两旁,圆亮漆黑的眼睛看向白楚之:“谢谢你,哥哥。”


    白楚之忍不住握住她的小手,微笑地摸她的脑袋。


    一个钟后,柳却西回来,将办好的卡呈送给傅朝,傅朝交给白楚之,白楚之放在姜淑芳手心里。


    姜淑芳郑重地接过去,浑浊的眼,露出泪水,激动得语无伦次:“老婆子代表孩子他爸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感恩啊!”


    临近中午,傅朝说要一起吃饭。姜淑芳推却:“我已经打扰你们很久了,可不能再麻烦耽搁你们了。”


    傅朝说:“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再说佳佳的肚子不是已经饿的叫起来了吗?”


    黎佳脸色羞红,捂住哇哇叫的肚子。


    姜淑芳只得作罢。


    出浪腾的时候,迎面撞见白氏集团副总裁房须弥,他气势汹汹,后面跟着两个黑衣人。


    房须弥眉头紧皱,厌恶地瞪了一眼姜淑芳和黎佳,凶恶的眼神让黎佳下意识后退两步,将奶奶的手牵的更紧。


    “楚少爷,傅总,白总让我将这两个人带走。”房须弥直接道出目的。


    “哈哈哈—”傅朝不以为意地狂笑起来,他一脚踩在房须弥的脚上,目露凶光,在他耳边道,“去跟你的主子说,少来惹我。”


    房须弥跟随白承宗沉浮多年,拥有很稳定的情绪,他淡然忍受被踩踏的痛苦,细细思索。


    许久,他拱手向傅朝道:“傅总,我回去向白总报告。”


    眼见房须弥远去,白楚之松了一口气。


    他这时惊觉,傅朝比之前更变得不一样了。


    正在他凝望傅朝的时候,傅朝也看向他。


    他扭头,脸颊微红。


    傅朝则是灿烂一笑。


    车本来开得好好的,可不知为何,姜淑芳却出了事故。


    她脸色苍白,手紧紧按住胸口,疼痛难忍。


    黎佳焦急地不断喊“奶奶”。


    傅朝见势不妙,立马开向了北都市人民医院。


    见是傅朝来,医院马上为姜淑芳安排快速通道,一番确诊,她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需要立即做手术,打通堵塞的血管。


    傅朝说:“她的身体做完这个手术有多大风险?”


    负责诊治的医生名叫皇甫仕进,医术水平突出,有多年临床经验,他说:“手术都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心脏搭桥手术现在已经很普遍了,成功率达至95%,事后注意吃药保养心脏,再活二十年不是问题。”


    正当他陈述手术事项时,有一个护士急匆匆跑来,在他耳旁耳语些什么话,他听完,脸色大变,随后和护士一起匆匆离开。


    等了许久,皇甫仕进再没有出现过。


    傅朝等的不耐烦,直接闯到院长办公室,呵斥道:“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暨雍,少给我装死!”


    暨雍淡然地从办公室里间走出来,手端一杯茶,脸色平静:“傅总,找我有何贵干啊?”


    傅朝逼视他:“刚刚是不是白承宗指示你的不准给姜淑芳做手术?”


    “哎呀哎呀!”暨雍十分放松,半秃的头瓦光锃亮,“傅总,你可真是聪明,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应该懂得我们的无奈,不要再逼我们了,何苦为难彼此呢,只是一条贱命而已,没了就没了,还能少吃一份粮食,多好啊!”


    白楚之简直被他的禽/兽言论气到昏头,他不禁生平第一次吼道:“她是人,和我们一样是堂堂正正的人,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来诋毁她!”


    暨雍看白楚之的眼神意味深长,冷漠道:“哦哦,你说的对,她是人,可人就有义务去帮助别人吗,实话告诉你,北都市任何一个医院的医生,都不会救她,别枉费心机了,你要是可怜她,就应该早点为她买副棺材准备后事吧!”


    傅朝见暨雍对白楚之说话竟然如此不客气,气得他直冒火,他的心肝宝贝哥哥自己珍惜还来不及,居然被别人蹬鼻子上脸!


    他三下五除二,修长的双腿轻快一跳,直接踩在暨雍的办公桌上,一只手薅起他的衣领子,将他往地上猛然一摔,眼神凶狠骂道:“他妈的,你再敢这样对我哥说话,老子宰了你信不信?”


    暨雍被打得手足无措,满地找牙,他怂了下去,傅朝在北都市也是个仅次于白承宗不好惹的牛逼人物,他双手合十求饶道:“傅总,手下留情啊,我错了!”


    傅朝在离开的时候,冷漠地再踩上他一脚,表示泄愤。


    当下要紧的事,是给姜淑芳做手术,按照暨雍的说法,这些医院的狗屁医生全都唯白承宗是瞻,白承宗不下命令,这些医生断然不能给她做手术。


    傅朝马上想到了一个人,白楚之也想到了。


    “苏常远!”白楚之眼眸闪亮。


    傅朝马上派人将苏常远请过来。


    苏常远年岁渐增,模样愈发稳重成熟,态度谦和,医术高超。


    傅朝向他说明了情况。


    苏常远面无表情。


    傅朝朝白楚之看了一眼。


    “苏医生,现在人命关天,还希望你能救救她。”白楚之恳切道。


    苏常远轻摇头:“楚少爷,我只听令做事,你不是我的最高级指示,抱歉。”


    傅朝气得揪住苏常远的脖领:“苏常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现在我就命令你,给姜淑芳做手术!”


    苏常远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黎佳在一旁,孤孤单单,肚子又饿,又担心奶奶,急得哇哇大哭。


    白楚之上前牵住她的小手,耐心地抚慰她。


    他匆忙跑到便利店给黎佳买了面包和牛奶。


    白楚之深望了一眼苏常远,双腿缓缓向下,跪在他面前,语气诚恳:“苏医生,算我求你,救救她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哥!”傅朝心疼地抱住他。


    苏常远万万没想到白楚之居然给他下跪,他受宠若惊,连忙将他扶起:“楚少爷,您是万金之躯,我真的承受不起,请您快快起来!”


    “你救她,我就起。”白楚之神态坚定,表情肃重。


    “唉~”苏常远脸色终于浮起一丝变化,“我尽力试试吧。”


    见苏常远松口,傅朝急忙将白楚之扶起。


    苏常远一出手,十病十治。


    姜淑芳有救了。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傅朝命柳却西送饭过来,他让暨雍单独给他开一个房间,带上黎佳,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哥哥,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黎佳朝白楚之望去。


    “佳佳,你不认真听讲哦,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傅朝拿筷子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忘了,能给我写下来吗?”黎佳从她身背的橘黄色发腻布包里,拿出矮截铅笔和一本皱的不成样子的米字格本。


    白楚之轻轻接过去,写下他的名字,字体清秀飘逸。


    “哇,哥哥你的字好漂亮啊!”黎佳喊,目光兴奋。


    “那当然,我哥字漂亮,人也很漂亮呢!”傅朝盯着白楚之笑嘻嘻。


    “你的名字能给我写下吗?”黎佳将本子递给傅朝。


    傅朝少年时代不爱读书,书不看笔不拿,字迹龙飞凤舞,潦草起来他自己都不认识。


    他将本递给白楚之:“哥,你帮我写。”


    白楚之缓慢地写下“傅朝”两个字,同样的漂亮,让黎佳赞不绝口。


    黄昏时分,苏常远做完手术,姜淑芳被转到重症监护室。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苏常远平静道。


    白楚之心神安定,他紧牵黎佳的小手。


    傅朝却从苏常远眼神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好像在闪躲。


    苏常远起身告别,白楚之感激道:“辛苦您了,苏医生。”


    苏常远拱手:“楚少爷,您客气了。”


    傅朝跟上苏常远,在他上车的一瞬间,揪住他的手:“苏常远,告诉我,你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吧?”


    苏常远镇定道:“傅总,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对不起,其它的,我回答不了您。”


    黎佳看见奶奶躺在医院病床上,哭的眼眶都红了。


    明明来的时候还是好的,怎么现在就……?


    从小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她不能没有奶奶啊!


    她焦虑地闭上眼,不断向上天乞求,希望奶奶好起来,哪怕用自己的命换奶奶的命,她也甘愿。


    刚转进ICU的两个小时,姜淑芳身体各方面指标很正常。


    可到了晚上十一点时,她的心率极速下降,心电图快要变成一条直线。


    她生命垂危。


    傅朝再次将苏常远叫来,这次等他到的时候,姜淑芳已经没有了呼吸。


    202   哥,我在


    ◎白楚之这次没有躲开他的吻。◎


    黎佳扑在冰冷的床边,嚎啕大哭,小手紧握姜淑芳凉透的手,不断地大喊“奶奶!奶奶!”


    白楚之眉头深皱,深叹一声,神情悲悯。


    傅朝将苏常远拉到一个空房间,揪住他的脖领,斥问他:“苏常远,我哥都跪下来求你了,你也答应了他,为什么还要置姜淑芳于死地?”


    苏常远的表情极淡,他的语气也淡如薄冰,眼眉低垂,显示出一副恭敬模样:“傅总,您知道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我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傅朝冷哼一声,眼光锐利瞪视他。


    这样的手术,连一个普通医生都能成功,何况他名冠北都市,学贯中西,医技炉火纯青。


    分明是故意的。


    傅朝已料想到,姜淑芳就算今天能活,日后也会死。


    早晚都是死。


    白承宗可真是心狠手辣,被他盯上的人,早晚得死在他的残暴魔爪下。


    苏常远辗转于北都市豪贵大族之间,练就一身恭敬温顺,以自保为先,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白承宗。


    姜淑芳的死,是必然的。


    傅朝回到病房室,黎佳嗓子都哭哑了,眼睛红肿,黑瘦的身体,一颤一颤。


    “哥。”傅朝轻声叫喊白楚之,紧牵住他的手,默默地抚慰他。


    现在姜淑芳死了,按照她所说的,黎佳的爸爸出意外死了,妈妈跑了,那叫她这样一个孤单羸弱的小女孩以后该怎么办?


    不久之前,姜淑芳还满面欢喜地说让黎佳上学,畅想美好未来。


    转眼间,却天人永隔,生死两茫。


    白楚之看着黎佳,问傅朝:“小朝,佳佳之后该怎么办,我们是去帮忙找她的亲人还是将她送到福利院?”


    傅朝思考,他上前拉住黎佳的手,温和地问:“佳佳,你还有亲人吗?”


    黎佳哭得鼻涕眼泪流一脸,白楚之温柔地帮她擦拭。


    “我还有一个堂叔。”黎佳擤鼻子回。


    “那你之后想回去和你堂叔一起住吗?”傅朝趁势问。


    黎佳倒退两步,死死抓住白楚之的裤脚,脸色恐慌,疯狂摇头:“不要!我不想回去!求你们别把我送回去!”


    见黎佳如此抗拒,目下比较好的方法,就是为她寻找一个水平较高环境良好的福利院。


    这件事傅朝满拍胸口,自信地承揽下:“交给我就行了。


    白楚之不放心,提醒他:“不然我跟你一起去,有些福利院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内里很黑。”


    傅朝温柔地摩挲他的墨发,语态乖张:“哥哥呀,我也想带你一起去,可来回奔波,我心疼你。而且佳佳现在很需要你,你暂时陪着她,跟她慢慢说一下福利院的事,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好接受。”


    白楚之没想到傅朝做事愈发细致妥帖,他望着他高挺的身材,觉得他格外的与众不同。


    从前那个黏腻自己的小不点,小男孩,逐渐变得霸道,沉稳,成熟。


    他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禁失了神。


    傅朝自然捕捉到他的神态变化,伸出手,在他的屁股上揉捏,火辣的语气,在他的耳边说道:“哥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晚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白楚之完美无缺的细薄面庞,顿时红的像熟透的番茄,他推开傅朝:“不要!你赶紧办事去!”


    “为你服务,我心甘情愿。”傅朝在他的额间亲了一下,随后开始为黎佳找福利院。


    白楚之则是先带着黎佳在〖星月居〗暂住。


    傅朝非常细心地为他们安排了保姆做饭,还给黎佳买了许多新衣服,新书。


    以傅朝的地位与影响力,俯瞰整个北都市,除了白承宗,几乎无可匹敌。


    少不了福利院主动跑过来向他献殷勤。


    他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逐一实地考察,从卫生环境,到教学设施、职工素养,到社会评价。


    最后敲定了一座名为〖安心堂〗的福利院。


    傅朝开车将白楚之和黎佳带到这个地方。


    黎佳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脸怯生生的,见到福利院众多孩子和一旁的老师,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躲在白楚之身后。


    “佳佳,快出来吧,老师们都等着你呢。”一名女老师非常热情,很有经验,她知道这种刚来的孩子都很畏惧害怕,于是亲切地一把抓过黎佳,将一个毛绒玩具送给她,开朗又温善,“佳佳,欢迎你加入我们,你来了,我们都很高兴。”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激动地拍起了掌声,热情地欢迎她。


    黎佳抬眼,看见的是一张张喜笑颜开、充满真挚的脸庞,她原本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老师将她牵起,拉到同学中间,互相介绍,女孩子们都上前紧拉她的小手,好奇地问她一些问题。


    白楚之在远处默默地观察,看到黎佳慢慢融入其中,内心不禁感到安慰。


    他看向傅朝,刚要张嘴,却被心领神会的傅朝,先用细白的手指,按住柔软的唇角。


    “哥哥,不要和我客气了,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死也甘愿。”傅朝拉起他的手,满眼真挚。


    “小朝,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白楚之温声道。


    “啊,哥,你是心疼我了吗,呜呜,真好。”傅朝的脸不断朝他贴近,靠近他的胭脂唇。


    白楚之这次没有躲。


    傅朝很意外,也很惊喜,他第一次舒舒服服地尝到他柔软甘甜的味道。


    “哥,你怎么不躲?”傅朝捏他的下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很期盼我吻你?”


    白楚之扶额,无奈地站起,离他更远些。


    傅朝从背后紧抱住他,在他耳边,撒娇道:“哥,是不是嘛,告诉我?”


    白楚之手别过他的脸:“反正让你吻一下也不吃亏,你帮了我很多。”


    傅朝将他掰过来,抱在怀里。


    白楚之优越的颅顶,恰如其分地靠在傅朝的下巴那里。


    傅朝张开双手,将白楚之完完全全地紧抱于怀,好像要把他的身体嵌入自己内里。


    “小朝,快放开我!”白楚之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发出咳嗽声。


    傅朝赶紧放开他,挠脑袋,表示歉意:“哥,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白楚之在这里待了一天,观察黎佳,见她现在能和其他小朋友,自然轻松地玩耍,放心下来。


    晚间临别时,黎佳拉住白楚之的手,又牵住傅朝的手,漆黑的眼睛真挚,语气乖巧,向他们说:“谢谢楚哥哥和朝哥哥,我会好好学习的,不让你们担心。”


    “好,我们会时常来看你。”白楚之摸向她的脑袋,表情温柔。


    傅朝让白楚之坐上副驾驶位置,一路开着车,意气风发,兴致高昂,他还在因白天白楚之没有躲他的吻,而陷入长久而幸福的愉悦,脸色十分欢喜。


    “哥,我们回家吧。”傅朝直接驱车来到星月居。


    他连路都不要白楚之走,直接将他从院子里,一路公主抱,抱到卧室。


    他扯下西服领带,霸气地丢在一旁。


    他将白楚之压在身下,扯开彼此的皮带。


    他深吻他,非常绵长而又深入的吻。


    这次白楚之没有抗拒他,任凭他的掠夺、侵占。


    吻完后,傅朝与他额间相对,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温柔问:“哥,你饿没?”


    白楚之摇头。


    傅朝扯开他的白衬衫,眼露红光,像狂暴的小狮子,咬在他的锁骨上:“我饿了,我要吃掉你。”


    一晚上,不曾止歇。


    傅朝选的这个福利院,距离市中心不远,地理位置便利。


    白楚之隔三差五会去探望黎佳,几天不见,黎佳脸色红润起来,眼神也不似最开始那般胆怯、闪闪躲躲。


    黎佳见他来,急忙跑上前,落落大方喊道:“楚哥哥!”


    白楚之温柔摸她的脑袋,眉眼含笑。


    他买了许多小礼物带给黎佳,黎佳小心翼翼问:“我能把这些分享给我的朋友吗?”


    白楚之笑:“当然可以啊。”


    随后黎佳一挥手,许多躲在远处的小朋友,哄的一下子跑出来,脸蛋红彤彤,挤成一团,吵闹又欢乐。


    黎佳大方地和他们分享礼物,一会儿这群小孩儿,吵吵嚷嚷,玩的不亦乐乎。


    白楚之心头一阵温暖。


    出福利院的时候,手机照常收到傅朝给他发的“暧昧骚扰”短信,他这次决定回复他,发送了一个大大的表情包过去。


    没一会儿,傅朝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哥,你现在在哪儿?」傅朝急不可耐地问。


    「刚出福利院,还在走呢。」白楚之如实回。


    「等我一会儿,站在原地别动。」傅朝说。


    白楚之奇怪,但还是莫名地按照他的吩咐停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远处一个身影,归心似箭地朝他奔来。


    “哥!”


    傅朝直奔他来,力气很足,几乎要将他撞倒。


    傅朝将白楚之抱起,像举世间最珍贵的美玉,瞳孔里的每一寸空间,都镶嵌他的全部,从墨发,到月眉,到软胸,到细腰,到玉腿,到丽足,都一丝不留,刻画在心里。


    “傅朝!你快放我下来!”白楚之扭捏地捂住眼,毕竟远处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他脸色羞耻。


    “哈哈哈—”傅朝将缩成一团的哥哥轻轻放下来,摸他的圆脑袋,“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白楚之问:“你怎么天天问这个问题,就因为我回复了你的微信消息?”


    傅朝像乖小孩般点点头,脑袋一歪:“嗯,不然呢,以前我给你发那么多条,你一条都不回,现在,就因为我帮了黎佳,你就回复了我的消息。”


    忽而他又有些委屈,鼻子酸涩,“哥,以前你那么疼我,为什么现在要对我这样冷漠,我在你心中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这一番话,让白楚之恍然大悟,他后知后觉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这个朝夕相处的弟弟,那么冰冷了?


    “小朝。”白楚之难得的,温柔地叫他。


    哥哥一如往旧的清脆干净的嗓音,被夏日的风吹碎,点点落落镌刻在傅朝的心里,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战栗,拉住白楚之的手,满含歉意:“对不起,哥,我不该怪你。我向天发誓,我傅朝此生只爱白楚之你一个人,我不着急,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我的。”


    203   哥,不哭


    ◎我会一直抱着你。哥。◎


    三周后,白楚之一如往常去看黎佳,却没成想,根本没找到她的影子。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找到这里的负责人,负责人摇头,无奈地告诉他:“楚少爷,黎佳被遣送回原籍了。”


    “什么?!”白楚之震惊,“是谁把她送回去的?!”


    负责人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最后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白承宗,您的父亲。”


    白楚之脸色灰白地走出福利院,他脚步格外沉重,感到心神无力。


    姜淑芳是黎佳唯一的亲人,她已经死了。


    黎佳又那么小,被送回去,又有谁来照顾她呢?


    从黎佳对堂叔的惊惧模样判断,这位亲人断然不可靠。


    明明黎佳在福利院越来越好,也越来越开心,为什么偏偏要把她送回去!?!


    他拨通了傅朝的电话,跟他简速地说了一下情况。


    他茫然四顾,此刻只想到了傅朝。


    片刻后,傅朝赶到,他紧抓住白楚之的手,温柔安慰他:“哥,别着急,我刚刚派人查了佳佳的原籍,现在我出发去找她。”


    白楚之说:“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傅朝没有拒绝,他点头,说:“好。”


    刚刚接到白楚之的电话后,傅朝派属下庄合光迅速摸排,查到了黎佳的原籍地在北都市的北边〖夏凉村〗,驱车需要3个小时。


    傅朝将一副MP3递给白楚之,又给他拿了一个靠枕:“哥,路上需要很长时间,你眯眼休息会儿,一切交给我吧。”


    “我没事。”白楚之温和道,他的心里阵阵雾霾,总感觉事情不大好。


    3个小时的奔驰,傅朝已提前联系当地的派出所,他让警察带路,迅速定位到夏凉村,找到了黎佳的堂叔黎巴。


    黎巴见两三辆警车呜呜地叫,又有一大堆警察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奔来,他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带着老婆,俯首作揖,哀求道:“老爷们,俺们遵纪守法,没干过坏事啊,不要抓我们啊!”


    警察为首的一个队长叫宰正,他恶吼道:“谁他妈问你这事了,赶紧说,你们的堂侄女黎佳,是不是在你家里?”


    黎巴一听,连忙喊冤:“不知道啊,她一直跟她奶奶生活,也就是我妈,前些天,这个老东西非得带着孙女上北都市闹去,结果呢,命闹没了吧,岂不闻民不与官斗,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宰正不耐烦地打断黎巴的絮絮叨叨,转而向傅朝汇报:“傅总,他倒说的是实话,他和他妈已分屋多年,很少往来,至于侄女,更不会收养了。”


    傅总轻捻下巴,思索:“那黎佳不在这里,会在哪里,莫非那位福利院负责人说了谎,佳佳还在北都市?”


    他说话间,格外注意黎巴表情变化,见他眼神中有一丝躲闪,他马上使个眼色给宰正,宰正点头,马上扣住他,逼得他一个扑通跪在地上。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老子可没耐心,你再不说实话,一枪毙了你信不信?!”宰正说完甩了一个大巴掌丢在他瘦如骷髅的脸上,使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一番如猛虎的猛烈敲打,让老实巴交的黎巴吓得魂不附体,纵管旁边的老婆不断在他身上掐来掐去,猛烈地给他使眼色,他也顾不得,直接倒出实料:“前些天,黎佳被人放在我院子里,说实话,我们家已经够困难够穷了,还要再添一双筷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从小和我们就不亲,也不是我女儿,只是侄女,我凭啥要养她啊?!”


    “反正我们吃的有多的,就丢给她吃,没有多的,那吃个球,自己都饿死了,哪有功夫管别人。我们早出晚归,没有心思看她,她是死是活关我们屁事?!”


    宰正给他嘴巴又来了一巴掌,凶狠恶吼道:“你他妈的废话怎么那么多,黎佳现在在哪儿?!”


    黎巴被打焉了,委屈地捂住发疼的脸:“我也不知道啊,可能被人贩子拐走了,这大山沟里,人贩子多着呢,动不动就拐小孩走,隔壁村的,这一个月就被偷了4个小孩啦!唉,我现在出门做事,都得把小孩带着呢,生怕被偷,这样的事,多的是,就比如……”


    宰正一脚踢在他背上:“谁问你这些了,给老子闭嘴!”


    傅朝听闻,一方面让宰正带领当地民警排查夏凉村周边的嫌疑人,另外一方面,他让庄合光带足力量过来。


    他估摸,按照黎巴所说的,这个人贩子应该是惯犯,可能是同一拨人,经常流窜到此地,到处抓落单的孩子。


    傅朝想了一招“引蛇出洞”,他让宰正找了一个小孩,放在村前的一处空院子里。


    他们则在隐蔽的地方,盯梢。


    午晌结束后,村子里的人都外出干活,人烟稀少,静悄悄的。


    一辆半旧面包车开到村子里,从车里下来三个人,他们贼眉鼠眼,谨慎扫视周围一圈,见没有大人,马上拔腿将小孩抱起,麻利地开车逃跑。


    傅朝让庄合光跟上。


    许久,面包车开到另外一个乡镇,黄泥土漫天飞扬,一座破败的蓝色门楼摇摇欲坠,这是一栋被废弃的老工厂。


    远离市区,人迹罕至,正适合窝藏被偷来的小孩子。


    宰正一下车,命令队伍里的便衣警察,从两侧包抄。


    傅朝将白楚之护在身后,庄合光带领敢死队的黑衣人,一脚踹开大门,轰然一声巨响,让人贩子吓了一跳,他们刚要解开被绑在麻袋里被偷来的孩子。


    庄合光一挥手,黑衣人举手投足之间,子弹连发,击中人贩子的手腿,霎时间,哀吟声遍起。


    有更多的人贩子从角落里冒出来,他们也手持武器,对准庄合光。


    庄合光毫不慌乱,对黑衣人下命令道:“全部抓住,一个不留。”


    瞬间,枪击声四起,硝烟漫天,所有的人贩子全部倒地,手脚被子弹贯穿,鲜血直流,空气中弥漫浓厚的血腥味。


    傅朝紧牵白楚之,跑向一楼地下室,没想到这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关满了幼童。


    傅朝命令庄合光将这些孩子全部救出来。


    宰正带人将倒地痛苦不堪的可恶人贩子全部戴上银色镣铐。


    傅朝将解救出来的孩子交给宰正,嘱咐他:“你将他们带到派出所,逐一排查登记,让他们的父母来认领。”


    “好。”宰正答应。


    白楚之在这些孩子中寻找,没有看到黎佳。


    他返回地下室,发现最里面竟然还有个隔间。


    他推开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哥!”傅朝连忙捂住他的眼,可惜已经太迟。


    黎佳浑身脏兮破烂,脸色发黑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更瘦,皮包骨头。


    枯瘦身上有不少溃烂的地方,已经生蛆,蛆虫涌动,啃咬她糜烂的肉块。


    她的双腿被砍去,空荡荡,被砍断的骨头连接处,散发恶臭,不少苍蝇嗡嗡地叮在上面吸血。


    “佳佳!”白楚之被这一幅景象震撼,明明三周前还蹦蹦跳跳的乖巧女孩,怎么转眼间就被折磨成这样?!


    傅朝哀伤地摇头,他抱住泪流满面的白楚之:“哥,是那些人贩子砍去了她的腿脚,这种样子看起来更为可怜,容易博取人们的同情,方便利用她卖惨乞讨。”


    白楚之要抱起黎佳,傅朝却拦下他:“我来吧,哥。”


    他让庄合光找了一处清静地方,凿了一个深坑,买了一床干净的棉絮。


    傅朝将黎佳的尸体,安稳地放在坑底。


    随着黄土落下,这个身形羸弱的女孩,被昭告死亡,永远地离开了人间。


    白楚之拿起黄纸,点燃,为她送别。


    他的脸庞流下热泪。


    从夏凉村回来后,白楚之感觉脑子里一直有持续不间断的嗡鸣声,只要一静坐,嗡鸣声不期而至,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在失眠,如今在嗡鸣声的躁动下,更难安眠。


    傅朝在外市出差,不在他身旁。


    他一直住在傅朝给他买的星月居。


    这里清静幽香,花鸟相谐。


    夜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他睡不着,眼睛直勾勾地盯向月亮。


    很奇怪的是,盯了月亮半个小时后,脑子里的嗡鸣声消失不见了。


    转而代之的是,突如其来的悲怆,心里被某件往事痛击,这种感觉比嗡鸣声更为可怕。


    黎佳临死的惨状,让他心头一震。


    那么可怜的小女孩,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还能拥有希望地乐观活下去。


    却被某个人无情地剥夺生的权利。


    一旦想起那个人,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五岁时,他的母亲傅宣仪亡故。


    豪华房间的薄丝窗幔,如凋零的枯叶,摇摇欲坠,似落未落。


    母亲的亡身,埋在单薄的丝绵被下。


    他努力地要挤进房间门的窄缝,想见妈妈。


    想见她最后一面。


    悲哀的是,别说最后一面,他连自己妈妈埋身何处都不知道。


    他感到深深的惭愧,内疚。


    一想起母亲病逝之前的音容相貌,他就难过得不得了。


    他睡不着,内心从未如此烦恼,苦闷,心烦意乱,好像胸口处堵了一口气,他急需某种方式发泄出来。


    他想到了酒。


    他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一杯最烈的酒,灌入喉中,一醉解千愁。


    204   小朝,带我回家


    ◎哥,我永远以你为先。◎


    〖豪爵〗KTV,是北都市最大最豪华的KTV,一瓶酒最低的价格也得上万,专供富家子弟消费娱乐。


    在一个钢琴与大提琴伴奏相谐的包厢里,白楚之面无表情,轻轻抿酒。


    他不惯于喝酒,因此喝的既细又慢。


    白色轻薄面料衬衫,领口半敞,露出精致而略带性感的锁骨。


    一双修长的大腿,穿着黑色华贵面料长裤,轻盈若蝶,轻轻放在红色柔软沙发上。


    左手衬衫袖口挽上,白皙凸挺的腕骨,宛若明洁而孤冷的贵玉。


    他右手摇晃酒杯,将红酒送入喉中。


    才喝了半瓶酒,醉意渐渐涌上心头,他感到一阵热意袭来,遂尔解开衣领口的第二颗纽扣。


    洁白无瑕而又动人心魄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明亮璀璨,似乎里间深藏如跨越千山万水也要身体力竭探寻的隐秘。


    他皎若亮月的脸庞,因喝了酒的缘故,浮现一层动人的霞红。


    薄薄的一层,落在面颊两旁,如千山万水落在人间浩浩荡荡的雪中一点红,又似寒冬飘雪下的一枝独自绽放、令人怜惜的红梅。


    他眉发如墨,星目含光。


    鬓间格外干净,浸染少年的清俊秀气。


    黎佳被折磨致死的悲惨一幕不断地在脑海翻涌,姜淑芳死的时候,因血管破裂出血,乃至染红了整个白色床单,看着格外惨烈。


    黎佳双手黝黑,身体瘦弱,明明是十岁的年纪,身体却因营养不良,只有五岁孩子的身高。


    他还记得这个小女孩那么温和,淳朴,高高兴兴地在福利院和小伙伴玩耍,单纯地憧憬未来读书的美好生活。


    想起这些,他的眼角忍不住流出一颗晶莹的泪。


    他恍恍惚惚中看到母亲傅宣仪好像近在眼前,他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身影,却徒劳无功,只是一场幻想的水中月镜中花。


    [你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当白家人?]


    [将他带回去,关起来,别让他再出来。]


    [我们白府,只有白晗一位少爷。]


    [白楚之,你不配做我们白家人。]


    ……


    [少爷,您该喝药了。]


    [少爷,还请您不要反抗。]


    ……


    白楚之虚空地将递过来的药往旁边一推,竭力挣扎。


    嘭的一声,酒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哎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白家大少爷吗?”忽然,半敞的房间门,被猛的打开,为首的一个长相武猛,体格粗健的男人看着白楚之大声说道。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


    为首的人是赵可尚,剩下的三个人是他的手下兼狐朋狗友。


    其中一个名叫裴度,他身体修长,穿酒红色格子衫,目光精明,脸相阴狠,他冷鸷一笑,朝赵可尚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人心领神会,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了白楚之,必须好好调戏打弄他一番。


    赵可尚就着白楚之的侧边沙发独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大张旗鼓叼着一根粗壮的雪茄,右腿随便地翘在左腿上,一副豪放不羁又蛮横霸道的模样。


    裴度在对面的沙发长椅上坐着,喝酒。


    另外一个男人名叫孙宜,他形容猥琐,目光直溜溜地盯着白楚之。


    最后一个长得精瘦的人叫刘聪,他不敢坐,站在裴度身后。


    随后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前来,赵可尚右手搂了一个,孙宜左右开弓搂住两个女人,色眯眯地对着女人的胸闻来闻去。


    裴度拒绝了女人,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喝酒。


    一时间,原本文艺悲伤的包间,顿时被这四个人弄得乌烟瘴气。


    裴度举起酒杯对白楚之说:“楚少爷,别来无恙啊,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了,来,干一杯。”


    白楚之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举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好!这气量,不愧是白家人!”赵可尚猛然站起,上前跟白楚之碰了一杯,故意把他的酒杯灌得很满。


    孙宜不甘示弱,他指使被他搂着的一个化名为秀秀的妓/女上前给白楚之敬酒:“去,陪我们白家少爷玩玩,他肯定很寂寞,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真让人可怜啊。”


    秀秀穿的少,举止又很撩/骚,她故意要在这些公子哥们面前显能,格外地卖弄她的技艺。


    只见她一双红爪子的手,端起酒杯,抵在白楚之唇间:“来,姐姐陪你玩,你喝下去,我就陪你睡觉。”


    白楚之皱眉,他牟足力气,将她使劲一推。


    秀秀重心不稳,跌在地上。


    她一贯自负,眼见在这么多富家少爷面前丢了份,不禁气恼至极。


    她咻的一下子站起,跨在白楚之身上,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将酒硬灌在他的嘴巴里。


    “好!”赵可尚率先鼓掌,看见曾经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公子被一个妓/女欺负,落井下石地哈哈大笑。


    裴度薄唇扯过一丝冷淡狠厉的笑。


    这四个人曾与白楚之在北都市最著名的〖诚德中学〗一起读书,虽然不在一个班级,却在一个校园。


    白楚之从出生起,就是北都市最耀眼的存在,无论是身份亦或是样貌,无人企及,无与争锋,无可媲美。


    后来,在北都市豪门圈,流行起白家另外一个少爷白晗的传说。


    他渐而被人遗忘。


    稍微懂一点人事的人都知道,这与白家话权人,北都市最说一不二的白氏集团总裁白承宗有关。


    白承宗故意冷落白楚之。


    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


    赵可尚一行人自然知道这些内隐,因此敢肆无忌惮地故意在今天作弄他。


    孙宜是北都市最好/色的浪荡公子哥儿,其对女色的贪恋仅次于素有“裙下败类”恶称的傅浪。


    不过与傅浪不同的是,他男女通吃,只要是好看的人,无论男的女的,他都要猴急地得到抓在手心里好好蹂躏一番,大玩特玩!


    一进门,他就紧盯着领口敞开的白楚之看,看的他直流口水。


    美!实在太美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的人!!!


    他多看一眼喝的醉熏情态毕露的白楚之,胸口间好似百爪挠心,手上抱着的两个女人瞬间感觉不香了。


    他不耐烦地将两个女人赶走。


    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让赵可尚和裴度有些吃惊。


    要知道孙宜最爱的就是火辣辣的女人,怎么把玩还不够劲呢。


    孙宜端着酒杯,凑近白楚之,一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清香,他心神晃荡,如坠天堂。


    他再瞥一眼白楚之半露的肌肤,眼睛立马充血,脸变得极其扭曲。


    操!好像马上日啊!孙宜嘴角哈喇子流一地,也懒的喝酒,直接上手解开白楚之的衬衫。


    指尖刚碰到第一颗纽扣,包厢的门,被嘭通一声撞开,力度之大,原本厚实的门,一半边被撞裂。


    傅朝眼露凶光,三步并作两步,身法如飞,跳过茶几,直掐住孙宜的脖领子,将他死死地捏在手心,一下子,孙宜脸色被勒得通红,脖子青筋暴露,绝望地翻着眼皮。


    孙宜虽然是男人,但体格细瘦,平日最爱寻欢作乐玩女人,身体早已被掏空大半,面对傅朝如暴怒的雄狮般的巨大力气,根本无法抵挡,双脚双腿像死鱼一样,徒劳地挥动,妄图挣扎。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碰他?!!!他妈的,我要杀了你!!!”


    傅朝暴怒,如最可怕的雄狮,发出震人心魄的狂吼。


    傅朝将他如提死鸡一般,提溜,打翻在地,脚使劲,呼的一下子,将半死不活的孙宜猛的踢在墙上。


    一大口鲜血,从孙宜嘴里喷出。


    他难受要死,好像五脏六腑都要震裂了。


    他趴在地上,朝赵可尚有气无力地喊道:“尚哥,快救我啊!”


    傅朝刚刚的行动迅捷又快,恍若一阵风,毫不拖泥带水,将原本坐着看戏的赵可尚看得一愣。


    见孙宜向他求救,他不得不维护一下大哥的面子,马上站起,双手挥出,要抓住傅朝。


    傅朝嘴角冷冽,眼神愈发凶狠,褐色卷发如狂暴的万千利刃,刺破他的胸膛。


    “我今天就打死你们,一群垃圾!”傅朝率先伸出拳头打在赵可尚脸上,赵可尚不似孙宜那般弱鸡,翻身一躲。


    “操/你妈,你们都是瞪着眼珠子的死人啊,还不快过来帮忙!”赵可尚没好气地朝裴度和刘聪怒吼。


    傅朝眼疾手快地扣住赵可尚的脚,猛烈使劲,将他踩翻在地。


    随后他血眼怒涨,敲碎一个酒瓶子,直奔裴度和刘聪而去。


    裴度吓得左右闪躲,刘聪则是往后跑去。


    “小朝!”白楚之模糊地听到打架声,他卯足力气站起,身体却不稳,摇摇晃晃。


    傅朝听了他的呼喊,丢下酒瓶子,将他扶住,心疼地抱在怀里。


    他永远以哥哥为先。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场景。


    他爱哥哥,胜于世间万物。


    “哥。”傅朝的怒火因为他的轻轻一喊,燃烧殆尽,他温柔地抚摸他的背。


    “小朝,带我回家。”


    白楚之靠在他滚热的胸前,眼前人的胸口如冬日温暖的篝火,让他可以放心的,无虞的,永恒的,停靠。


    “好,哥,我带你回家。”


    傅朝将喝的迷醉的白楚之,揽腰紧抱于怀中。


    205   小朝,我需要你


    ◎哥,我爱你尽在不言中。◎


    傅朝开车将白楚之带回星月居,他将他温柔抱出来。


    进门的时候,白楚之挣扎跳下来。


    “哥。”傅朝温柔地抚摸他的圆脑袋,“不怕了,我们回家了。”


    “小朝。”


    白楚之眼神迷离,他凝望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他需要他。


    白楚之墨发贴近他的脖颈,说:“做吧,我们。”


    “做?”傅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瞧见白楚之醉态毕现,以为他是酒后乱语。


    真实的哥哥,应该不会主动向他求/欢。


    “傅朝。”


    白楚之白皙的手,捧起他的脸,星目中点点泪光摇曳,颤抖的语音,喊出的名字,几乎让傅朝失去理智,让他瞬间将白楚之抱在怀里,压在冰凉的地板上。


    “哥,我们去卧室。”傅朝担忧地上冷,怕他着凉。


    白楚之微微一笑,双腿圈住他的腰,第一次在做的时候,主动抱住他宽阔的脊背。


    “哥~”


    这一次紧实的拥抱,让傅朝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他情致上头,冲动地撕裂白楚之的衬衫,心尖人如画的美好,让他沉沦,沉陷,痴迷。


    舒服得要死了!


    “哥,我要死了,我!”傅朝纵声欢呼。


    “嗯~小朝~”


    白楚之脸色更加红润滚烫,他耐不住咬在傅朝肩上。


    月色下,两个人互望彼此。


    白楚之星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傅朝的影子。


    他胭脂唇,缓缓地微笑,玉鼻耸动,沉默地呼吸。


    他只这般静静地看着傅朝。


    傅朝也在深情凝望他。


    没有言语,却胜过任何撕心裂肺的海誓山盟。


    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这件必然的事昭然若揭,不言而喻。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后傅朝匍匐在他耳边,真挚地说:“哥,我会比姑妈爱你更爱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陪着你。哥哥,要相信我,我会让你自由开心。”


    他紧抱住白楚之,等他平息后,温柔地将他抱回卧室。


    第二天,白楚之是被傅朝吻醒的。


    白楚之惊恐地后退,慌乱地扯住被子盖上没穿衣服的身体。


    “哥哥,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啊?嗯?昨天的事,你忘了吗?”傅朝伸出手,调戏地捏住他的下巴,笑容既甜美又邪气。


    “我没忘。”白楚之尴尬地钻进被子,脸羞红,他想起自己昨天主动的样子,更为羞赧,耳尖如草莓,雪中一点红,看起来那么可爱温绵。


    这让傅朝看得心痒痒的,忍不住轻咬一口,手伸向他的下方。


    “小朝,疼。”白楚之轻轻喊道。


    昨天白楚之在冰冷而生硬的地板上,被激烈摩擦,光滑、细如凝脂的后背,红了一大片。


    “哥。对不起。”傅朝歉意地抱着他,心疼地轻抚他的脊背。


    “嗯,不要紧,都是我自愿的。”白楚之侧着身体,手摸他的脸,“不要老是向我道歉,小朝,我们之间别那么生分。”


    傅朝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心被他的话,捂得暖暖的,忍不住亲上他:“呜呜,哥哥你真好,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晨间,傅朝伴随曦光,又缠绵地吻了他半刻钟。


    白楚之小脸如弯月避云,羞红,又美好。


    “哥,我让你看个东西。”傅朝说。


    “什么?”白楚之好奇。


    随后房间门被打开,身穿黑色西服的林易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表情沉默,手托起一个白瓷盘子,一块红布盖在上面。


    他单膝跪地,双手高高地托起盘子,呈在床边。


    “哥,你看看。”傅朝示意白楚之揭开红布。


    白楚之好奇地揭开,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盘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一只女人的手,从手腕处被剁掉,鲜血淋漓。


    “这是昨天那个逼你喝酒的臭婊子的手,她居然敢玷污你,老子没杀了她,已经算是客气了。”傅朝莞尔一笑,将惊恐的白楚之搂在怀里,“哥哥,别害怕,这是她应得的。”


    白楚之愁眉不展,叹了一口气:“小朝,你这样也太残忍了,没必要砍掉她的手,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傅朝认真道:“哥哥,我说了这是她应得的,你善良,可我不。如果你不想让我滥杀,那就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因为任何一个敢冒犯你的人,我都会杀掉哦。”


    “傅朝!”白楚之急得哭出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要因为我就这样残暴,我不喜欢。”


    “好,好,哥哥,你乖乖的,我就听你的话,好不好?”傅朝心疼地亲吻他的眼泪,手一挥,示意林易出去。


    晨曦间的淡光,洒落进来,照在彼此缠绵的蝴蝶与花朵之上。


    蝴蝶咬噬花朵。


    花朵动情地张合花蕊。


    空旷的房间,回荡床板的激烈咿呀声。


    孙宜因在〖豪爵〗KTV擅自调戏白楚之,被傅朝猛烈暴揍,差点没把他打死。


    他现在一想起傅朝上次凶神恶煞的脸,心里怕怕的,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恐惧,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再也看不见他才好!


    赵可尚、孙宜之前和傅朝在〖诚德〗高中是一个班的学生,从那时起,他们就有矛盾,结下梁子。


    如今他们之间,更加水火不相容。


    裴度、刘聪,则是在大学时才加入他们。


    这四个人,家世背景强悍,是北都市豪横、跋扈、嚣张的富二代,为所欲为,简称北都市〖四大恶少〗。


    其中以赵可尚的背景最为强悍,父亲家族为军/族后代,妥妥的高/干子弟。


    其他三个人或多或少地攀附于他,唯他马首是瞻。


    孙宜养完伤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去KTV厮混。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胀着疼,要找个人发泄一番才爽。”


    这次他学聪明了,先事先打听好傅朝在不在,确认傅朝不在后,他大舒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踏入〖豪爵〗KTV。


    正当他走路时,迎面一个踉踉跄跄的服务员,端着酒,撞倒在他怀里,酒杯一倒,顿时酒洒了他一身。


    “操/你妈啊!你个死妈的玩意儿!!走路不长眼啊,瞎了吗?!居然敢把酒泼在我身上,你知道我是谁吗?啊!!?”孙宜气急败坏,前些天被傅朝暴打的怒火还未完全平息,心情十分不痛快,他立马暴怒,一脚踢在服务员身上。


    “妈的,你知不知道本大爷的这个衣服多贵?!你赔得起吗?!”孙宜怒视服务员。


    服务员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用纸巾给他擦酒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哼!”孙宜这才看清楚她是女的,他好奇地捏住她的脸,瞧去,瓜子脸,长得倒是还可以,他嘴角一扯,顿时说道,“我这件衣服是全球私人定制的,你要么陪我200万,要么——”


    他卖住关子不说。


    女服务员被这惊天数字吓呆了,她小声问:“要么什么?”


    “要么你让我干。”孙宜毫不客气地说。


    女服务员犹犹豫豫,脸色很难看。


    “快点选,我只给你3分钟的时间,不然我叫你们经理来,到时候你只能赔钱了!”孙宜耐不住逼迫她。


    “我——我、”女服务员忍不住哭了起来。


    “妈的,你怎么这么费劲呢,老老实实让我干得了,臭打工的,你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吗?”孙宜猴急地将她提起,脱掉她的裤子,堂而皇之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开始行龌龊之事,“告诉你,本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懂不懂,你要对我满怀感激之心,一般人敢这么冲撞我,老子直接杀了喂鱼。”


    女服务员泪流满面,哀声哭泣。


    孙宜舒服地释放完,准备再来一波。


    却没想到迎面来了一个男人,他怒气冲冲直接一拳打在孙宜脸上,骂道:“贱/畜!”


    孙宜同样怒火冲天,他提起裤子,看眼前这个人的打扮也是一个服务员,不禁更为恼怒,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他了?!!


    正好裴度和刘聪赶来,他命令刘聪说:“快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刘聪很听话地向前,和这个男服务员扭打在一起。


    女服务员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哀求道:“求求了你了,别打我哥!”


    “别跟他们求情,他们就是一群畜/生!!!”


    男服务员咬牙,没想到看起来精瘦的刘聪这么有力气,出拳力道游刃有余,仿佛是专业训练过的,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一顿暴打后,男服务员终于被打得奄奄一息,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孙宜痛快地笑起来,皮鞋踩在他脸上疯狂蹂躏:“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裴度脸色阴险一笑,在孙宜旁边耳语几句,孙宜听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眼睛散发凶恶的光。


    孙宜让刘聪将这一男一女丢在KTV正大堂正中央。


    刚刚裴度给他出了一个“极其好”的主意,非常符合他一贯变态的口味。


    这两个服务员,裴度刚刚仔细观看了一番,样貌相像,长得大差不差,又见那女的喊男的为哥哥,他推测他们应该是双胞胎。


    事实正如裴度猜测那样,这一对男女正是双胞胎兄妹。


    男的叫宋问,女的叫宋期。


    206   哥,你的心太冷


    ◎哥,纵然你如冰川,我也要融化你。◎


    他们两个人自小相依为命,做人老实踏实本分,自家里孤身抚养他们的奶奶死后,哥哥宋问便带着妹妹来北都市打工。


    哥哥宋问做事麻利勤快,善于结交人缘,很快谋得了一份在高档KTV〖豪爵〗的服务员工作。


    他带着妹妹宋期在这里一起打工。


    他多次教导妹妹工作要细致谨慎,来这里消费娱乐的都是得罪不起的纨绔子弟,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招来祸灾。


    没想到他真的一语成谶,妹妹还是得罪上了这些浪荡子弟,偏偏还是其中最寡廉鲜耻的孙宜。


    宋问被刘聪捆绑,如一条死鱼,丢在正大厅正中央。


    宋期被他提出来,跪在宋问旁边。


    孙宜招呼其他公子哥们一起出来看好戏,刹那间,大厅里围满了人。


    孙宜坐在正中央,裴度坐在他旁边,两个人衣着华贵,屁股下的椅子镶金带银,十分豪奢。


    刘聪谨慎地站在裴度身旁,随时听候命令。


    孙宜指着哭得切切的宋期高声斥问:“妈的,本来让我干一下,咱们就算了事,本大爷就放你一马,没想到你们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打我,你说我脸上的伤,你该怎么赔?!”


    宋期懦懦地不敢看他,低垂脑袋,脸色惶恐。


    “哼,还是我心善,你只要做一件小小的事,我就算了。”孙宜露出十分张狂的笑,神情猥琐至极。


    宋期害怕地看着他,心中抱有一丝希望。


    孙宜来到她面前,猛的一下扯掉她的衣服,她吓得捂紧私/处,周围围观的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宋问气的直蹬腿脚,身体被刘聪牢牢按住,嘴巴也被堵上,发不出声音。


    “你们给我当众干,我就放过你。”孙宜指着宋问和宋期说。


    宋问气的眼睛肿胀,眼白充满血丝。


    如此禽兽的言语,怎么能从人的嘴里讲出来?!


    “你快点给你哥舔啊,愣着干嘛呢?!”孙宜一脚踢在宋期的背上,将她的脸按在宋问的裤子上。


    周围所有人都在津津有味看这场乱/伦大戏。


    宋期无奈地哭泣,扭头,挣扎着。


    “哼!”孙宜不耐烦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死命往地上一摔,女孩瘦薄的身体狠狠地磕在地上,顿时额角出了鲜血,同时身体各处也展露无遗。


    看戏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唏嘘。


    “你要倔是不是?!”孙宜目光凶狠,擒住她的脑袋,将她往自己身下塞,“我让你倔!刘聪,给我办了她!”


    刘聪非常听话,他奴性十足,马上一只手拉住宋期的胳臂,将她按在地上,开始侮辱她。


    宋问急得眼泪横流,拼出力气要站起,无奈孙宜手下的四五个壮汉将他死死按牢,他痛苦地挣扎,脑袋使劲往地上砸。


    刘聪完了之后,孙宜恶寒冷笑一声,下命令道:“兄弟们,你们尽管上!”


    大厅里的纨绔哥儿们,早就急不可耐,马上加入其中,各个喜笑颜开,脸红脖子粗。


    宋问听到妹妹可怜的呐喊,却无能为力。


    他脑袋几乎要撞晕过去。


    眼睛流出鲜血。


    孙宜一脚踩在他泪水流淌的脸上,恶吼道:“他妈的,这回你尝到我的厉害了吧,你是什么下三等的贱民,居然敢打我,今天老子要玩死你!”


    他示意手下人剥光他的衣服,让他当众受凌辱。


    两个弱小无助的贫苦打工者,在孙宜的逼迫下,都在痛苦不堪地受虐刑。


    周围都是看戏的人,他们无动于衷,甚至看得津津有味。


    宋问被折磨得气若游丝,渐渐失去意识,连妹妹痛苦的哀吟声都越来越远。


    忽然,大门被猛然一炸,轰轰然闯进来一批人。


    上次被傅朝猛烈的踢门声震得肝胆俱裂的孙宜,此刻听见这如出一辙的暴烈推门声,吓得他心跳得老高,双膝一软,以为傅朝又来了。


    往往都是害怕什么来什么,最先进来的人是林易,随后是庄合光,他们带着大量黑衣人,三下五除二在挤得水泄不通的大厅迅速开出一条道。


    道路尽头,一个人如死神降临,倏忽莅临,吓得孙宜一屁股倒地,从华椅上跌落,眼睛里充满惊恐。


    “傅、傅朝?!”孙宜吓得哆哆嗦嗦。


    傅朝使了个眼色给林易,林易带领手下人,一拳打开将宋问和宋期按倒在地的孙宜手下,为赤/身的他们披上衣服,迅速带走,送到医院。


    众所周知,林易和庄合光都是傅朝的得力干将,这次他一下子将两个人都叫出来,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裴度暗暗观察,他趁傅朝怒视孙宜的空挡,悄悄混在人群的缝隙间溜走。


    却被庄合光犀利地拦住,裴度观察形势,只好认栽地坐在原地。


    “喂,傅朝,我这次可没惹到你,你干嘛又来打我啊?!”孙宜委屈巴巴地嘶吼,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这次你的确没惹到我,但你没惹我,我就不能打你吗?”傅朝春风一笑,细白的指尖攥住孙宜的头发,“你说是不是啊?”


    孙宜没想到他如此强词夺理,但又不敢与他正面冲突。


    他的老大赵可尚刚好不在,不过就算他在,恐怕也无法阻止傅朝。


    这个男人好可怕啊!孙宜吓得快要尿裤子。


    他想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转变脸色讨好他:“傅总,您说的对,我是你的奴隶,你想打就打吧。”


    “哦,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朝伸出手,庄合光递给他一把锋利的刀。


    明晃晃的刀,在孙宜面前晃悠,吓得他当场漏尿又漏屎,赶紧跪在地上向傅朝磕头如捣蒜:“爷爷,傅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啊,求您放过我!以后我就是您的狗,我绝对听您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啊!爷爷!爸爸!可怜可怜我吧,我才20多岁,我不想死啊!”


    傅朝被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逗笑了,他将冷刀贴在孙宜脸上,左来右去,吓得孙宜又尿了一次,裤子上全是骚味。


    “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傅朝语气冰冷,毫不动摇,“你他妈居然敢沾染我哥,我做梦都想杀你,要知道,我决定的事,是断然不能再更改的!”


    说罢,他举起刀,要直/插孙宜的心脏。


    “小朝!”


    傅朝听到熟悉的呼喊声,马上站起,果然看到白楚之在慌乱地找他。


    “哥,你怎么来了?”傅朝问。


    白楚之看到满地狼藉,又看到被傅朝恐吓晕死的孙宜,叹了一口气:“小朝,算了吧,别再为我杀人了,我不想你这样。”


    傅朝将刀一丢,握住他的手,说:“好,哥,我听你的。”


    他不想再让哥哥忧愁皱眉了。


    他想让他开心。


    白楚之还以为他会固执己见,没成想他答应得如此干净利落,不免感到意外。


    傅朝命令庄合光:“放开他们。”


    裴度使了一个眼色给刘聪,让他将吓死过去的孙宜抬走。


    三个人急匆匆地撤离现场,如逃难一般。


    他们又一次见识到了傅朝的凶狠,被吓得不轻。


    宋问和宋期被林易送到医院后,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疗养,身体已经痊愈。


    宋问带着妹妹宋期向林易磕头感恩。


    林易简短地向他们说明了真正救他们的人。


    宋问深知,如果那次没有人来救他,他和妹妹真的会被凌辱致死。


    林易带他们去〖花朵之蓝〗见傅朝。


    傅朝温和问他们:“身体好些了吗?”


    宋问感激道:“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傅总您的关心。”


    “好。”傅朝看了一眼宋问,他发觉这个人虽出身贫寒,眉目间却有种坚强的意志,他问,“你到我手下做事,如何?”


    宋问面不改色,平静道:“傅总,感谢您救我,但我现在世界上只有妹妹一个亲人,我必须要照顾好她。”


    傅朝微微一笑:“你担心这个?那还不简单,你们一起到我手下做事,我不会勉强你们,你们考虑一下再回复我也可以。”


    宋问摇头,给傅朝沉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傅总,我愿意来,我想向您学习,我想变得强大。”


    傅朝忽而眉目冷肃起来:“好,我丑话说在前头,在我手下做事,要绝对忠于我,不然的话,任凭谁,我都照杀不误。”


    他轻拍宋问的肩膀,浅浅笑起来,一双轻润如水的桃花眼散发冷光,“不过,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宋问第一次与这么大的人物距离这么近,他觉得这位年轻总裁既温和又可怕,既翩翩有礼又高傲漠冷。


    “合光,你带他下去,训练他一番,安排他管赌场的收钱工作。”傅朝命令庄合光。


    “是,傅总。”庄合光恭敬回答。


    至于宋期,傅朝则是交给柳却西,让她带着去浪腾那边工作。


    一周后,傅朝单独约见庄合光,询问宋问的表现。


    庄合光如实道:“傅总,他工作守时,很守纪律,目前需要提高的是他的意志与权威训练,因为他有时好人做过头,耳根子较软,钱有小部分不能按时收上来。”


    傅朝点头,欣慰道:“我先让他试试水,看他看到那么多钱,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果然他品行倒是正派。”


    他继续分析道:“合光,你说的问题,倒是很关键,我猜测他一直是听令于人,很少去领导他人,不习惯对别人发号施令,不是他愿意当好人,而是他被迫当好人,别人都不怕他,知他没背景,好糊弄他。”


    庄合光恭谨道:“傅总,您说的对。”


    傅朝深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懂得,应该知道怎么办,不要总是被动地等我发号施令。”


    庄合光忐忑,眼神更为顺服:“傅总,不敢。”


    傅朝哈哈大笑,想活跃一下过于严肃的气氛,递给他一杯咖啡:“庄合光,你对我未免太恭敬过头了,以后我想将〖花朵之蓝〗全部交给你,你要挑起担子,主动作为啊。”


    庄合光听了更加胆战心惊,他望向傅朝,跪在地上:“傅总,您不要这样说,我承受不起。”


    “哦,告诉我,你哪里承受不起?”傅朝盯着他低垂的脑袋问。


    “我不堪重任。”庄合光沉重地说。


    傅朝将庄合光扶起,语重心长:“合光,我将来要离开北都市,要带我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估摸着钱差不多够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我妈。”


    傅朝背对他,看向窗外:“她年龄大了,也有两三年没掌管浪腾,我爸更是不消指望,日后花朵之蓝的进项,你预留一点给我妈。”


    他扭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浪腾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左明如果想要,就给他拿去吧。〖花朵之蓝〗我运筹多年,你也在旁帮了我很多,里间掺杂着不少血债,要想抽身不那么容易,你和田舟横如果还想在北都市保身立命,必须要紧抓住它。”


    傅朝考虑得好长远,庄合光默默恭听他的教导。


    只是语气,比平常多了一丝伤感。


    “好了,你先走吧,记住我的话,你可以的,不要妄自菲薄。”


    傅朝抬手,庄合光躬身退出。


    傅朝站在高耸入云的浪腾大楼,眼神迷茫。


    本来上次白楚之主动求/欢让他看到了爱情的希望,没想到近些天,哥哥的心又如往常一般冰冷,永远在抗拒他,对他很疏远、冷漠。


    估计是看到他残暴砍手、杀人的一幕,被吓着了。


    唉,哥哥呀,你什么时候才能读懂我的心?


    还是你的心太冷,我捂不热。


    207   哥,我心神不安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白楚之。◎


    临港区临风港湾是北都市最大的海运港口,它连接宽阔的东海与繁茂的内陆城市,是承担起整个北都市重要外贸往来的港口之一。


    同时也是北都市向外交际交流的举足轻重的海上枢纽。


    此刻,一辆超级豪华大游轮缓缓驰来,待停靠港湾后,一群人秩序井然地从游轮上缓步而下。


    为首的一个人,年近四十岁,鬓间微白,身体略微壮实,面色平和,饶有兴致地左右欣赏海边的风景。


    他名叫公冶文,是东南亚裔人,此次专程来北都市会见一个人。


    走了七八步,清冽干净的声音传声入耳,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公冶文驻足凝神望去,只见迎面向他走来的是一位极其英俊清逸的年轻人。


    来人正是傅朝,他身着黑色衬衫,领口束起,黑色西服长裤极好地修饰他的大长腿,使他看起来格外高挺。


    清脆皮鞋声由远及近,他体态稳重,面色温和,快要接近公冶文时,将黑色墨镜丢给身旁为他打伞的林易,庄合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同。


    柳却西穿着黑色西服,端庄持重,跟在身后。


    “文老。”傅朝得体地伸出手,向他礼貌地敬礼。


    公冶文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一握,给他回礼:“想必你就是北都市鼎鼎大名的傅朝傅总吧,久仰久仰,传说闻名不如见面,今天果然见到了本尊,真是令我眼界大开,想不到你如此的年轻又如此的——”


    公冶文意识到不妥,马上止住话头。


    柳却西捂嘴偷偷地笑,傅朝问:“却西,你笑什么?”


    柳却西身体丰腴,高挺的胸部很是傲人,她上前一露脸,公冶文旁边的男生下意识地多看了她一眼。


    “傅总,文老后半部分夸您的话我知道。”柳却西掩嘴,轻轻一笑。


    “哦。”公冶文饶有兴趣看了她一眼。


    “她说您如此的牛逼克拉斯,是不是啊,文老?”柳却西向文老眨了一个眼,仿若单纯的孩童。


    “嗯嗯,我说的正是这。”公冶文笑呵呵道。


    公冶文将身旁一直扶着他的年轻人推到前面,介绍道:“这是我的三儿子,名叫公冶星,我带着他出来见见世面,这孩子打小我就带在身边,就是脑子太笨,一点不灵活,这么些年毫无长进,说来惭愧啊!”


    众人皆向公冶星望去,只见他身形单薄,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眉目之间有氤氲浓盛的精锐之气,分明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


    傅朝一看,就知道公冶文这老头子说的都是虚假客套的场面话,估计是这个三儿子非常有能力,很合他心意,所以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好好培养,将来让他接班。


    “见过傅总。”公冶星向傅朝拱手作礼,语气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柳却西刚刚注意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禁上前,朝公冶星笑道:“星公子,今年贵庚啊?”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就把他问成了马猴脸,只见公冶星脸像火烧一般,话也说不出来。


    柳却西吓一跳,其他人也很奇怪,以为他犯了什么病。


    公冶文赶紧一巴掌猛烈地拍他的背,将他打转过来,这才让他苏醒,恢复神智。


    见众人面露疑惑,他解释道:“这孩子从小见了女人就容易紧张,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话都讲不出来。”


    傅朝给柳却西使了一个眼色,柳却西很听话地退到后面,不再打弄公冶星。


    公冶文是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走/私/黑/老大,祖祖辈辈都是以此谋生发家,经过几代人的经营运作,场面生意越来越大,枝繁叶茂,虎踞一方,实力不可小觑。


    自从傅朝有意识发展这方面的生意后,不可避免地要与他打交道,不过他和公冶文都是提纲挈领拿意见的领导者,做事的是手下的大梁,于傅朝而言,是庄合光,于公冶文而言,便是他的三儿子公冶星。


    因此傅朝和公冶文是第一次见面。


    而庄合光和公冶星早已熟络,见面就对生意的事,低声交谈。


    傅朝和公冶文在前,林易负责傅朝的安全,在一旁谨慎地四下观察。


    公冶文的手下很有秩序地离他们不远不近。


    柳却西在公冶星身后,格外看了他一眼,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笑含深意,含混不明。


    傅朝请公冶文到北都市最豪贵的餐厅之一〖泰景〗大饭店,为他接风洗尘。


    菜已经提前订好,刚落座,服务员便鱼贯而入地一一上菜,一半是北都市最著名的特色菜,一半是公冶文那边的本地菜。


    傅朝开了一瓶酒,为公冶文倒酒,举杯敬他:“文老,欢迎你来北都市,以后生意上的事,还请你老多多关照!”


    公冶文见他豪气地灌下,十分欣慰,于是站起,回敬他:“哪里哪里,傅总,你说笑了,应该是互相关照!我的三儿,还需多向庄合光学习啊,我调/教了这么多年,还是笨呆子一个,哪像你带出来的人,个个都聪明水灵。”


    众人见两位大佬站起,也纷纷举杯敬酒。


    庄合光逐一向公冶文和公冶星敬酒,也不忘照顾他们带来的手下,他言语妥帖,脸色温润,说起场面话来,浑若天成,让人听了无不如沐春风,感到舒服。


    公冶星也站起,向傅朝一众人敬酒。轮到柳却西时,他结结巴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傅朝见他为难,让他坐下。


    柳却西却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喝完酒后,顿时气氛变得热闹,中途傅朝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公冶星说要上洗手间,庄合光带他去,他却说知道怎么走。


    随后柳却西鸟悄地尾随他。


    见他果然从男洗手间出来,她假装也从女洗手间出来,一个没注意,脚跟踩歪,身体失去平衡,即将跌倒。


    公冶星眼疾手快地接到她,顺其成章地将她抱在怀里。


    柳却西注意到他这时的脸也不红了,神情也不慌乱,样子十分镇定。


    “哎呦,谢谢你啊,刚刚洗手间水太多,滑了一下。”柳却西故意大胸往他胸口上一蹭,观察他的反应。


    公冶星急忙放开她,脸色红涨,一直点头,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些什么。


    随后他一路小跑回到餐席。


    恰好傅朝走来,看见这一幕,柳却西向他报告了刚刚的情况。


    傅朝冷哼一声:“这老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连让儿子故意装疯卖傻都做的出来。”


    柳却西奇怪:“傅总,他为啥要让儿子装疯卖傻啊,有什么目的?”


    傅朝微微一笑,向她解释:“却西,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树大招风吗?他要给公冶星立个‘笨呆’人设,少让他受一些攻击。你想想,既然是三儿子,必然还有其他的众多兄弟姐妹,自古人心最难齐,他又有这么大的一个产业,只有假借公冶星笨呆之名,将他带在身边,在外人看来是给他看病好照顾他,而不是为了让他接班。”


    柳却西叹一口气:“我去,好麻烦,看来生在富贵人家也不一定是好事,搞不完的勾心斗角,要是我,光想想就要累死了。”


    傅朝浅浅一笑,对她说:“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定是真的。”


    “什么事?”柳却西迫不及待问。


    “公冶星对你还是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和他试试?”傅朝戏谑地看向她。


    “嗷嗷啊,傅总,你拿我开玩笑!”柳却西叉腰,哼了一口气,“就算他对我有意思,我也不稀罕,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他不是老娘的菜!”


    “哦,却西,那你喜欢啥样的?”傅朝还是第一次与她谈到生活私事,不免好奇。


    柳却西将金色长发往后一拢,摆手无奈,叹了一口气:“我喜欢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傅朝:“……却西,你要是这样高的要求,那你准备孤独终老吧。”


    “哼,孤独终老就孤独终老,反正我才不稀罕什么狗屁男人!”柳却西意志很坚定。


    傅朝无奈地摇头,只得随她。


    柳却西沉默地跟在他后面,漆黑的瞳孔映照出他的身影。


    她的心如古井,深幽,无澜,痴痴遥望青空的蓝叶。


    终究是枯等无果的。


    她明白。


    不过一切都抵不过“老娘愿意。”


    傅朝回到酒席,和公冶文寒暄拉扯一番,两个人你套我的话,我套你的话,觥筹交错之间,酒瓶已没了大半。


    公冶星在酒席散的时候,在柳却西身上格外留意了一眼。


    没成想这个艳丽漂亮的女人看都不看他,直接跟在傅朝身后,对他俯首听令。


    他忽而明白了些什么,嘴角微微苦笑。


    直到庄合光将手搭在他肩上,提醒他走时,他才恢复神态。


    傅朝在〖豪爵〗KTV里包了几个包间,供公冶文一行人娱乐。


    期间,公冶文发现傅朝总是时不时,不间断地翻看手机,表情焦虑,他问:“傅总,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有的话,那老夫可不能耽搁你的宝贵时间啊。”


    傅朝苦笑一声,他从未发觉这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若是在以前,他面对任何人,情绪总是很稳定。


    但现在,只要涉及到那个人,他不仅心神不宁,更寝食难安。


    他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和谁在一起,总会,总要想起他。


    刚刚他翻开手机,想看看白楚之有没有给他回消息,哪怕他已经将他置顶,设为最关心的人,又将音量调到最高,然而手总会下意识地去翻手机。


    期盼哥哥给他回消息。


    怕错过他发来的消息。


    208   哥,吻你


    ◎今晚,我要让你的嗓子喊哑,哥哥。◎


    公冶文一挥手,让手下人退出去。


    傅朝眼神示意庄合光,他会意点头,带着其他闲杂人等退出房间。


    这样的意思很明确,代表两位大佬有秘话要谈。


    公冶文关掉音乐,笑呵呵地看向傅朝:“傅总,老朽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傅朝谦虚道:“文老,不敢谈什么指教,你有什么尽管问吧,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冶文轻抿一口茶,张嘴道:“傅总,你是怎么把这么多人管理好的?就比如今天你带来的人,不说外表的光鲜亮丽,就说待人接物,个个自信大方,温顺调理,机灵团和。”


    “而且,”公冶文的眼神少有地露出羡慕之色,“我看的出来,他们对你都很忠心。”


    傅朝看是这个问题,他没啥好藏着掖着,向他开诚布公道:“文老,在我们国家,用人的首要是要学会看人。”


    “哦?能详细说说吗?”公冶文虽然说家大业大,可管理起来总是格外掣肘,不是这里出了点问题,就是那里打不通,他倒是还好,因为他现在正当壮年,权威很盛,没人敢不听他的。


    关键是百年之后呢?他不在了怎么办?


    他必须要为他最中意的三儿子公冶星铺好路。


    傅朝轻喝一口茶,笑道:“我们国家有个词语叫‘唯才是举’,我则是‘唯心是举’。”


    公冶文继续听他说。


    “一个人若有才能的确难能可贵,但没有品行,我宁可不要这样的才能。我看人,不同于其他的老板,又是看简历又是看文凭或背景。我只置身事外,洞察他,但不刻意,他想来我手下做事,我自然欢迎,不想来,我也不勉强。”


    公冶文听的津津有味:“傅总,你说的快接近你们国家的玄学了。”


    傅朝哈哈大笑:“文老,这不是玄学,这是最真实的人心。一个人,你不知道他的心,将他捆在身边又有什么用,他既不会替你做事,也不会忠诚于你。”


    公冶文道:“所以你捆住了庄合光,我稍微调查过他的发迹,你真是巨眼识英雄,一般的老板,看见这样没背景的底层人物,理都不理,你却将他提拔,重用,使他英雄有用武之地。说实话,要不是他太忠心,我真想把他挖过去,好成为我家三儿的左膀右臂。”


    公冶文没注意到傅朝脸色闪过一丝灰败颓唐。


    他继续说:“庄合光,田舟横,林易,柳却西,包括最近有点棱角的宋问,都是你‘唯心是举’的成果,看来你们国家这套,我有必要好好研究一番了。”


    傅朝收敛刚刚转瞬即逝的脸色,秉住心神,微笑:“文老,你要是想研究,我可以送些书给你看看。”


    “哦,那可太好了。”公冶文眯眼细笑。


    “《鬼谷子》《道德经》《周易》,这三本书研究透了,世界上所有事,几乎都可以追本溯源,梳理本质,水到渠来,包括抓人心。”傅朝解释。


    公冶文锐利地看了他一眼:“哦,傅总,看来你很博学啊,想必这些经典,你都熟烂于心了吧。”


    傅朝自负轻笑:“不好意思,我从小就不爱读书,这些书我一本都没看。”


    公冶文:“……”


    两个人继续聊一些管理、人事、经营方面的问题,公冶文注意到傅朝渐渐地心不在焉,也不好再继续向他讨话说,于是打开包厢房间的音乐,听了起来。


    傅朝感到胸口格外的锐痛。


    因为他被自己的话给冻得冰凉。


    一个人,你不知道他的心,把他捆在身边又有什么用呢。


    他捆住了手下人的忠诚,却捆不住最在意的哥哥。


    他走不进白楚之的心。


    或者,白楚之不愿意让他走进来。


    一想起这些,他的脑袋格外尖疼。


    哥。哥。哥。


    音乐声越大,哥哥的身影越近。


    他好想见他。


    公冶文见他一副焦躁的模样,马上关掉音乐。


    “傅总,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公冶文问。


    傅朝平静道:“文老,我无事。”


    包厢门被打开,KTV经理带领数十个女人进来。


    这自然也是娱乐的一种。


    公冶文津津有味地打量这些女生,高矮胖瘦都有,或丑或美,皮肤或是黑色,或者白色,或者黄色。


    看其模样,有的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有的是二十多的妙龄少女,有的是三十几的成熟女人。


    种类繁多,如杂七杂八的货品,供人挑选。


    公冶文拐杖一指,指向其中一个小姑娘,又一指,指向一个成熟女人。


    傅朝看都不看这些女人一眼。


    公冶文选好了“商品”,站起,要去娱乐身心。


    傅朝向他告别时,只是一瞥,便瞥到了他刚刚挑中的女孩。


    他略带吃惊地朝女孩望去。


    公冶文作为闯荡江湖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他讨好地将女孩往前一推,留在这里。


    “傅总,老夫先去了,明天还要再叨扰,先赔个礼。”公冶文拱手。


    “文老,你客气了,你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着也得尽地主之谊啊。”傅朝表现得尤为热情,最后又说,“明天我让庄合光带你们到北都市四处转转,我有点小事,先不奉陪了,恕罪。”


    “好,傅总,你肯抽出时间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度过一天,算是给我脸了,你日理万机,忙我也理解,庄合光这个小伙子我正好也想向他取取经。”公冶文温和地一拱手,将刚刚挑的女人,由经理带领,去单独开了一个床房。


    傅朝静静地瞧了一眼站在包厢里的这个女孩。


    随后他将经理叫过来,问她的名字。


    “她叫兮儿,傅总。”经理垂手,毕恭毕敬回答。


    傅朝不满道:“我问的是她的真实名字!”


    经理被吓一跳,脸色慌乱,说不出话。


    傅朝自然知道他为何这个样子,只需一瞧这个女孩,便知道她是未成年人,这种KTV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这样的小女孩,估计连他也不知道女孩姓甚名谁,只知道她是来卖的。


    傅朝问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很奇怪,她看一眼经理,有些迷茫,茫然地答道:“我的本名叫黎丽。”


    果然!傅朝更确定内心所想。


    他紧接着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黎佳?”


    女孩吃惊,点头。


    傅朝吩咐经理:“你将她留在这儿,好好照看她,我等会再回来。”


    “是,傅总。”经理战战兢兢地回复。


    女孩黎丽更加茫然。


    傅朝脚步轻快地跑出去,开车,在路上的时候给白楚之打了一个电话。


    打不通。


    他转而向他的助理蔚丹打去电话。


    「喂,傅总?」


    「我哥在不在公司?」


    「楚少爷正在开会。」


    话毕,他急忙驱车来到白氏集团大楼下,直冲白楚之的办公室。


    等了半个小时,白楚之刚进办公室的门,就被一阵激烈的拥抱,勒得踹不过气。


    “哥,我好想你啊。”


    傅朝将他抵在门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深吻他。


    吻完,傅朝意犹未尽,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他的鬓边。


    “哥,你记不记得姜淑芳曾说过黎佳还有个姐姐,被她妈妈带在身边,今天我意外地见到她了!”


    傅朝跟他说正事。


    “小朝,这是怎么回事?”白楚之疑惑。


    “嗯,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傅朝让白楚之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豪爵〗KTV。


    白楚之细看一眼包厢里的女孩,果然样貌很像黎佳,一样的肤色黝黑,身体干瘦,眉目鼻子脸,几乎是复刻黎佳出来的。


    再问起姓名,也是对的上,一样的姓黎。


    傅朝让经理出去,带上门。


    他让黎丽坐下,温和地问:“你现在多少岁?”


    “13岁。”


    白楚之问:“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黎丽倔强一张脸,不耐烦道:“因为老子愿意!”


    傅朝呵斥道:“黎丽,你说话不要那么冲,我们是来救你的。”


    黎丽冷笑一声,直接开骂:“救你妈/逼的啊,老子要你们救了吗,老子自甘堕落,老子爽,懂吗?!别在这里装什么鸡/巴毛的好人!!!老子不需要!”


    她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哭了。


    白楚之温和地抱住她,细细地抚摸她的背。


    傅朝想问出更详细的情况,无奈黎丽油盐不进,还很凶恶地瞪着他。


    白楚之也很无奈。


    片刻后,傅朝让白楚之放开她,将一张卡片塞到她手心里:“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


    黎丽冷哼一声,拿着卡片,跑了出去。


    白楚之忧心忡忡,傅朝却一脸放松,安慰他说:“哥,相信我,她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白楚之眼眸闪动:“你怎么这么确定?”


    傅朝握住他白细的手,嫣然一笑,调皮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帅啊,自古嫦娥爱少年,她这种小女孩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见我这么帅,早就被我迷住啦!”


    白楚之也是无语,本以为他要认真讲原因,没想到只是一顿欲扬先抑的自我吹捧:“是是是,你傅朝是北都市所有女人的终极梦想,可以吗?”


    “不,我不要。”傅朝将白楚之搂在怀里,“我只想是哥哥你的梦想,行嘛?”


    白楚之一顿沉默。


    傅朝却不气馁,眉眼仍旧笑意盈盈,将他揽腰抱起。


    “哥,你怎么不反抗啊?”傅朝坏笑地问。


    “反抗有用吗,你这么霸道。”白楚之没好气地说。


    “那是因为哥哥你太迷人了,我每天都想把你‘灌满’。明白吗?”傅朝的嗓音压得格外低沉,充满男人的雄性/烈气。


    白楚之自然听懂他的话中“深意”,羞耻地将涨红的脸埋在他滚热的胸口。


    傅朝觉得他的哥哥此时宛若一只可爱的小松鼠,那么软绵,那么动人,让他本来澎湃的心,更加激烈地摇晃。


    “哥,我们回星月居。”傅朝将他抱到车上,在他的耳边吹气,“今晚,我要让你的嗓子喊哑。”


    “傅朝!你不能这样!”白楚之被他系好安全带,有些生气。


    “哈哈哈~哥哥,你太可爱了,来,先让我亲一下。”


    傅朝无视他的反抗,吻在他的胭脂唇上。


    好甜。


    他更加兴奋与快乐,恨不得现在就把心尖人压在身下,好好疼惜。


    209   小朝,你长大了


    ◎哥,我“的”确实长得很大。◎


    [我恨这个垃圾社会!]


    [我恨这个垃圾世界!]


    [都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啊!]


    10岁的黎丽眼睛发红,拿笔在日记本上疯狂地咒骂。


    字迹潦草,斗大如牛,笔尖越划越深,她劲狠,每一下都用的力很大,写到最后,她猛的将笔愤怒地一按,笔芯直接倒灌到笔管中去。


    她恼怒将日记本撕碎,满地碎屑飘飞。


    随后又将笔往地上使劲一摔,脚重重地踩在上面,顿时好好的一支中性笔,被踩得四分五裂。


    黎丽正如姜淑芳所说,是黎佳的妈妈司燕生的第一个女儿,即是黎佳的姐姐。


    黎佳父亲死后,司燕便带着黎丽跑了。


    黎丽跟在母亲司燕身边,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


    她住的房间极其狭窄,简陋无光,一整天都没有一丝太阳。


    潮湿的房间墙壁上斑斑驳驳,墙根底下还生了幽幽的绿苔。


    窗户上全是左邻右舍油烟机排出来的脏腻油污,厚厚的一层,像沉积二十年的烂臭地沟油,不仅看着瘆人,闻着也挺恶心。


    她的房间薄如碎纸,一点不隔音,不仅仅是楼上,就是隔壁左右屋子发出的任何动静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听见。


    最头疼的是离她房间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唱吧KTV,日日笙箫,一到半夜那种咚咚咚的超大DJ声如雷声,在她的耳边,哄哄地吵起来,让她一直失眠到凌晨。


    唱吧一熄火,马上早晨卖菜的叫卖声,车流声,商贩不间断的大喇嘛声,此起彼伏地吵起来,嗡嗡地响在耳边,要把她的神经折磨疯掉。


    如果这些还能让她如阴沟里的老鼠,打不死的小强竭尽全力地忍受,那么有一件事,她实在忍受不了。


    那便是她的继父对她的蠢蠢欲动,极其不堪。


    黎丽的母亲司燕跑了之后,又找了一个男人,便是黎丽的继父。


    黎丽非常厌恶她这个继父,因为他会偷瞄她洗澡,偷看她上厕所,更为恶心的是,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半夜到她房间,掀开她的被子,摸她的大腿。


    她惊恐地尖叫,试图引来母亲。


    没想到母亲根本没有来,她只有拼命地撕心裂肺地反抗,才勉强阻止继父的恶臭行为。


    死妈的油腻的老不死的垃圾!黎丽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继父,同时对母亲的不作为、故意躲避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心与深恶。


    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破陋不堪的垃圾巷子一天也呆不下去。


    所以她选择逃离。


    但是她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能逃到哪里。


    她白天翻垃圾桶找吃的填饱肚子,晚上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上耗时间。


    她从未觉得时间这么漫长,一天,又一天,那么难熬。


    有时,她觉得她要熬不下去了。


    她从破陋巷子里逃出去,母亲从来没找过她。


    小小的她,倔强无比,也没有想再回去。


    她想,哪怕饿死,她也要饿死在外面。


    一次她去饭店门口的垃圾桶翻吃的时候,却被饭店后厨的工作人员,猛的踢了一脚。


    “滚,妈的,死叫花子,看着真他妈晦气!”工作人员凶神恶煞,怒视她,“你看什么看,怪不得店里生意最近差了,就是你这个阴沟里的老鼠带来的霉运,赶紧滚,不然老子打死你!”


    黎丽捂住被踢伤的腹部,咬着发紫的唇,艰难地一瘸一拐,走到一个公园的偏僻角落蹲下来。


    她额间因为疼痛,流出细汗。


    她竟然觉得被踢也是一种运气,因为太过于疼痛,而胃口全无。


    她终于不用像过街的老鼠,猫腰到处翻垃圾桶找吃的,塞住令她悲哀的胃。


    这样对她来说,好像也是一种解脱。


    两天,她滴米未进,一口水都没喝,倒在人来人往的公园的灌木从里。


    她胸口起伏,如濒死的猫,渐渐地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夜间,天空下了小雨,细雨滴在她的唇间,她本能地伸出舌头舔着雨水,浸润破裂的口腔。


    她朦朦胧胧地被人抱了起来,刺眼的灯光将她的意识逐渐唤醒。


    她艰难睁开眼,发觉眼前是一个男人。


    她被男人抱起放在公园的长凳上。


    “想吃吗?”男人拿出一根超大的棒棒糖,诱惑她。


    糖果的气味香甜,她又饥/渴难/耐,眼睛直溜溜地盯向棒棒糖。


    男人不由分说将棒棒糖塞到她嘴里,力道很粗暴。


    但黎丽却不在意,她甘之如饴,兴奋地舔着糖果。


    “你应该还没吃饱吧?”男人马上又拿出一份香喷喷的盒饭,递给她。


    黎丽三下五除二,想也不想端起盒饭就开吃,吃得满嘴流油,自从流浪以来,她从未吃过这么干净这么香甜的米饭。


    男人见她吃饱喝足,蹲下身体,微笑:“小妹妹,我给你吃了糖,又吃了饭,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黎丽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男人面露出狡黠之色,轻声说:“你帮我一个小忙就好了。”


    “什么忙?”黎丽那时尚不懂事,声音略显女孩子的娇气,一脸懵懂。


    男人解开裤子,对上她的嘴,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完成了某种不可言语之事。


    黎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这样的事,好可怕。


    她想逃跑,却被男人按得死死的。


    她哭了出来。


    以后男人都会给她送饭,但同时也会做那个事。


    她渐渐地习惯。


    至少她每天都有热乎乎的干净饭菜吃。


    她11岁来初/潮,男人夺去了她的童贞。


    但同时也给了她很大一笔钱。


    这次以后,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黎丽拿着这些钱,买了许多新衣服,还租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子住。


    她再也不是浑身脏兮兮,在垃圾桶翻箱倒柜被人厌恶的过街老鼠。


    她用这笔钱,捡回了一丝人生尊严。


    母亲司燕对她来说,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自然,她也不是那种正常的会读书的乖孩子。


    她渐渐地嚣张跋扈,叛逆堕落起来。


    她长得干瘦,却很会打扮,显示出与年龄不符的过度性感成熟。


    头发被染成时髦的金黄色,涂黑色指甲油,左右耳朵分别戴上夸张的红色耳钉。


    手臂上还纹了一个张狂的文身。


    她喜欢跑到高中学校,和高中男生乱搞,每来一次,都要收钱。


    有男生戏称她是鸡。


    她不屑一顾,得意洋洋,十分鄙夷:“鸡能靠自己赚钱,你能吗?对了,我忘了你还有屁股也可以去卖,哈哈哈哈哈——”


    男生被她的话堵哑口无言,气的脸红脖子粗。


    她迷上了钱,她深刻地觉得,只有钱,才是世界上最可靠的。


    钱能让她吃饱,让她有屋子睡觉,让她像人一样站立行走,而不是像老鼠一样被打得抱头鼠窜。


    在她12岁的时候,她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在狭仄的出租屋里,她关了灯,许了一个心愿,那就是她要攒很多钱,然后去很远的地方,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在手机上查资料,才知道这样的一个房子叫别墅。


    至于价格数目,她仅仅是看一眼,就被惊掉下巴。


    太贵了!


    她要去卖多少次,才能拥有自己的小别墅。


    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她13岁时,有人告诉她,可以去北都市最大的〖豪爵〗KTV,那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被/干一次,抵得上在这个小破地方数十次。


    她想也不想就去了。


    KTV里的人说要她带身份证来。


    她的身份证一直在母亲那里,为了能去〖豪爵〗KTV,她不得不回去一次。


    她静悄悄地回去,发现自己原本住的小房间被改成了杂货间,堆满了各种垃圾,不过她毫无所谓,反正她对这里厌恶至极,只想快点找到身份证赶紧滚蛋。


    好巧不巧的是,她的母亲司燕,正好回来撞见了她。


    “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司燕惊恐地拿起门口的笤帚,作出防御的姿态。


    “妈的,烦死了!”黎丽在司燕的卧室翻箱倒柜一通,根本没找到她的身份证,十分不耐烦,朝司燕吼道,“你他妈把我身份证藏到哪里了?!”


    司燕这才猛然认出眼前这个妆容夸张的女生是黎丽。


    她脸色稍动,随后也不耐烦起来:“妈的,我怎么知道,你他妈别乱翻我的东西!”


    黎丽怒视她母亲三秒。


    随后摔门而去。


    司燕犹豫一秒,马上冲进房间,看黎丽拿她的钱没。


    她检查枕头底下,幸好钱还在。


    她刚刚打麻将输了个精光,急忙回来拿钱继续打,她势必要连本带利赢回来!


    她注意到大门的单扣锁已经砸坏,估计是黎丽弄的,她着急去牌桌,随便用铁丝扭一下,想着以后要换个大锁。


    司燕在黎丽出走后,一直被他再找的这个男人家暴。


    没过多久,这个男人出车祸死了,她庆幸之余,还意外地得到了一笔赔偿巨款。


    她这么多年,觉得自己每天都是苦兮兮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油锅中炙烤一样。


    小时候,家里穷,她没书读,跟着父母干苦力活。


    她嫁的第一任男人,也就是黎丽的父亲,比她大了整整十岁,也是个老苦命人,跟着他起早贪黑地干个不停空,生产队的驴累了都有歇的时候,她没有。


    然而悲惨的事一件接一件。


    老公出意外死了,辛苦攒钱买的房子烂尾了。


    再找的男人,是个暴力惯犯。


    养的亲生女儿离家出走,跟她一刀两断。


    她苦着苦着,竟然笑了起来。


    好像麻木不仁了。


    她决定为自己活一次,谁她也不想再管多管。


    都无所谓。


    于是她将赔偿巨额用来吃喝玩乐,尤其是用在打麻将上,经常一玩就是一个通宵。


    打的牌面也越来越大,一个满贯下去,一输就是大几千块。


    已经接近于赌/博了。


    不过她乐在其中,很快,就将赔偿款输得一干二净。


    没有了钱,她每天在家犹如火煎。


    她将目光盯在自己为家暴男生的女儿身上,她年龄很小,刚满一岁。


    不过司燕一点不喜欢她。


    看着还有些恶心。


    她利用这个婴孩出去在各处碰瓷讹钱,或者卖惨乞讨,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居然轻轻松松赚了不少。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次,她经过大桥时,想故技重施,导演一出碰瓷,结果谁承想,怀里的婴孩,在扬手的瞬间,滑落,掉到桥下的湖里。


    她首先一愣,最先的反应,如同普通人丢掉一张银行卡,想到了钱财损失。


    可惜!


    婴孩扑通掉入水中,没溅起水花,悄无声息沉入湖底。


    司燕面无表情,甚至格外轻松。


    终于死了。她想。


    她离开,不留一丝眷念,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切,平静无澜。


    黎丽四处找人办了一个假/身/份/证,她忐忑地交上去,本来她不抱希望,结果没想到居然把她录用了。


    她想,既然要卖,就要卖贵点。


    只不过刚上班没几天,就碰到了两个奇怪的人说一些奇怪的话,说什么“来救她”。


    无聊。


    肯定是骗子!装什么圣人呢!老子要你救吗?!老子自甘堕落!


    黎丽将傅朝递给她的狗屁名片丢到垃圾桶里。


    她无名的怒火消了之后,又猫腰在垃圾桶里,将被她捏得四分五裂的名片捡了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和号码。


    一周后,〖豪爵〗KTV安排黎丽正式接客。


    黎丽想着自己已经有经验,应该不至于那么害怕。


    可事实上她还是害怕。


    以前和那些高中生乱搞,她姑且只当做游戏。


    现在,这种已经不是游戏,而是正式的工作,接待的也不是毛都没长全的男孩,而是成熟的大人。


    她忐忑不安。


    她努力镇定情绪。


    打开房间门,她见到了她要招呼的客人。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个老男人,还是让她产生了一丝难以启齿的抗拒。


    地中海发型,蒜头鼻,五短身材。


    能让他到这里消费的明证是他左手戴的一块超500万的昂贵手表。


    男人娴熟地高抬双手,黎丽上岗之前已被培训,知道这是要为他脱衣服的意思。


    她靠近他,闻到一股难掩的汗臭味。


    她强忍住恶心,为他脱下上衣。


    男人坐在床上,黎丽跪在地上,为他脱裤子。


    粗壮的矮腿,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毛。


    黎丽低垂脑袋,眉头紧皱,更觉胃里犯恶心。


    男人嫌弃她动作慢,干脆自己脱裤子,然后又粗暴地将她剥开,压在床上。


    黎丽感到天旋地转的害怕,挣扎着,哭道:“我要尿尿啦!憋不住啦!”


    男人不耐烦道:“真麻烦,快去快回!”


    黎丽跑到卫生间,故意将水龙头开到最大,花洒也开得最大,水声霹雳哗啦地响。


    她从卫生间的缝隙观察男人,见他边抽烟边看球赛。


    她果断拿起毛巾,鞋都来不及穿,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顺着路,静悄悄地开溜。


    等出了房间后,她越跑越快,跑出了生死时速。


    她大气都来不及喘,跑出〖豪爵〗KTV,在街头找到一个电话亭,拨通了那张名片上的电话。


    「救救我!」黎丽见电话接通了,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来接你。」


    黎丽尴尬地用白色毛巾裹住身体下方,她蹲在电话亭,用手臂捂住上身。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而来。


    下车的人正是傅朝和白楚之。


    傅朝按照黎丽说的位置找到了她,白楚之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傅朝将她带到〖花朵之蓝〗。


    柳却西接过黎丽,为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等黎丽情绪安定后,柳却西将她带到〖花朵之蓝〗的一楼主厅,傅朝和白楚之都在。


    傅朝笑说:“看来‘老子’也有喊救命的一天啊。”


    黎丽瞪视他一眼,憋着一张红脸。


    白楚之打断傅朝的调笑,来到黎丽身边,摸她的脑袋。


    手掌轻和温暖,如刺猬的黎丽,一下子收起了刺,眼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傅朝走到黎丽面前,说:“既然我们承诺救你,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以后我们会保护你,照顾你,你也要乖一点,不要让我哥的心白费。”


    黎丽沉默地捏紧衣角,一言不发。


    柳却西温柔地抱住她,捏她的小脸:“你这个小屁孩,怎么那么倔呢,不会还以为我们是骗子吧!我跟你们说,你眼前的这两位哥哥都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人啊!不信啊,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以前也……”


    柳却西抱着黎丽说东说西,还故意夸大其词,虚构一些子虚乌有,将这个小女孩逗得信以为真。


    三天后,白楚之担忧地问傅朝,黎丽以后如何发展。


    接受了上次将黎佳放在福利院而导致不好后果的教训,这次傅朝决定将黎丽留在〖花朵之蓝〗,交由林易看顾。


    经过几天的熟络,黎丽渐渐熟悉这里,并且和柳却西能愉快地交谈。


    原本大喊特喊“老子老子”的女孩被柳却西穿上一套粉色裙,装点得正符合她年龄的稚嫩。


    黎丽礼貌地坐在沙发上,主动开口问傅朝和白楚之好。


    这让他们大感意外,也很欣慰。


    白楚之尤其宽慰,他挨近黎丽,温柔地问:“丽丽,你还想回学校读书吗?”


    黎丽摇头:“楚哥哥,我不想读书,也不想去学校。”


    白楚之看了一眼傅朝。


    傅朝命令林易出来,黎丽不由得抬头望了一眼这个高大修长的男人。


    “丽丽,以后由林易来照顾你,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向他提,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去找却西姐姐,她会帮你的。”傅朝说。


    林易躬身,看了一眼黎丽,他神情沉默,恍若天地之间最为静寂的稻草人,恭顺地听从傅朝的一切指示。


    “林易,你先将丽丽带下去,彼此互相熟悉一下。”傅朝吩咐他。


    “是,傅总。”


    林易伸出手,牵住黎丽的小手。


    宽大温暖的手掌,稳如泰山,黎丽不由得抬头深深地朝他望去。


    “走吧。”林易低声对她说,虽然话语平静,却格外沉着,让黎丽不由自主地愿意跟他走。


    待他们走后,白楚之的神情,泛起一丝不安。


    傅朝哗的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搂住他,戳穿他的顾虑:“哥,这次不会有问题了。先让黎丽跟着林易学些东西,磨砺她一番,改掉坏毛病,等到18岁,再让她出国留学,全程我都派人保护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白楚之微笑地看着他。


    傅朝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安排好了黎丽以后的人生方向。


    不知为何,白楚之觉得他的运筹帷幄,让人听起来那么可靠。


    210   哥,你动心了


    ◎小朝,我也喜欢你。◎


    傅朝趁白楚之分神的刹那,将他搂在怀里,细腻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刮一下他的小而美的鼻子。


    “干嘛啊,哥哥,这么痴痴地看着我,我会多想的。”傅朝紧捏他细白如玉的手,像把玩玉石一般轻轻摩挲,真是怎么看怎么握都不够。


    “谢谢你。小朝。”白楚之没有挣开他的怀抱,认真地看着他说。


    傅朝眉眼舒展,满是温柔的笑意:“哥哥,我知道黎佳的死,是你心里的结,但哥你要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太善良了。这次我会保护好黎丽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嗯。”白楚之点头,“我们一起保护她。”


    傅朝手指摸他的脑袋,划过他如墨的黑发,一阵战栗的摩擦感,让他忍不住将白楚之按在身下,吻了下去。


    “有人!”白楚之慌张地推开傅朝。


    “哪里有人,哥哥,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傅朝嘴含他的手指,笑容既甜美,又坏坏的。


    白楚之四下张望,果然没人,看来他的手下很能领悟他的意思,自觉地退了下去。


    傅朝将他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弯曲,搭在傅朝的公狗腰两侧,含羞的如少女的坐姿。


    傅朝牙齿在他的脖子上游走,如凶猛的野兽,收敛住狂暴,克制地标记心尖人。


    “小朝,疼。”


    白楚之手按下傅朝在他胸前匍匐的脑袋,胸口处感到刺痛。


    傅朝刚刚太用力,以致于把他咬破出了血。


    他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为哥哥擦拭血迹,满眼心疼。


    “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傅朝将白楚之抱起,来到〖花朵之蓝〗的最顶层的大房间。


    房间空旷漂亮,丝丝水晶装点,镶嵌,一进来是洁净的纯蓝格调,蓝色蝴蝶梦幻地飞舞。


    傅朝将怀中的白楚之轻放到里间的金丝绒大红色床上。


    蓝色蔷薇的雕饰,使房间看起来更迷离幽醉。


    “哥。”傅朝轻轻地喊他。


    白楚之伸出白皙的手,抚摸他的脸。


    他知道傅朝所做的,都是为了他。


    无论是蓝色的蔷薇花,还是救下黎丽,亦或是开设〖花朵之蓝〗。


    他是想用一种更为强大的方式,让自己开心。


    “小朝。”


    白楚之嘴里呢喃地喊着他,这一句短促的喊叫,让傅朝脑子空白,双眼发红,使出力气,再一次将他的白色衬衫给撕裂了。


    然后深吻他,咬他。


    间歇,白楚之喘着气哭笑不得问:“傅朝,你说说,你都撕烂了我多少件衬衫了?”


    傅朝捏他的下巴,调戏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我不仅想撕你的衬衫,还想撕你的内裤。”


    白楚之羞的满面通红,傅朝将软绵娇羞的他按在身下,要真正脱掉他裤子时,他却哭了。


    “哥哥,我现在很想要你,求你了,别拒绝我,好嘛。”傅朝竭力保持冷静,努力镇定情绪。


    他感觉心被哥哥的体温炙烫,快要疯掉了。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要!


    白楚之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细声哭腔道:“我不要在这里。”


    傅朝听懂他的话,因为这里是酒店。


    哥哥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做。


    原来哥哥不是拒绝自己。


    他紧张忐忑的情绪舒缓,将白楚之抱起,说:“哥,我带你回家。”


    他们的家,是星月居。


    是傅朝和白楚之的家,也只属于他们。


    这次白楚之被傅朝脱去了全部的衣服,尽管哥哥的身体,已经被他无数次地看过,摸过,尝过,但每一次,他又重新好奇,期望,深爱。


    哥哥的皮肤皎亮又细腻,每一寸如玉雕刻,鬼斧神工,完美无缺。


    像睡着的水,温凉。


    只要手指尖一触碰到哥哥,他会蜷缩如害羞的小松鼠,睁着温润含水的黑色眼睛,切切地,动情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因自己伏身于哥哥身上,才能有的绝美风景,胜过人世任何,他甘愿为之去死。


    傅朝压在白楚之身上,与他接吻。


    这一次他有意张开眼睛,因为唯独这次,他觉察到哥哥的心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对自己好像不那么抗拒与冷漠了。


    连接吻的时候,都带有难得的主动承受。


    他默默地观察哥哥的小脸变化,恰好白楚之也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优美地颤动。


    两两相望,傅朝的眉眼是欢喜和笑的,白楚之却顿时脸似火烧,扭过了头,羞耻地将脑袋埋在被子里。


    傅朝和他一起躲在被子里,他紧抱白楚之,在他红的晶莹剔透的小耳上舔/舐,坏笑地问:“哥哥,你脸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这样的问题,傅朝隔三差五总会问白楚之,每次白楚之都是直接拒绝亦或是干脆不理。


    没有半分犹豫。


    可此时,他不仅犹豫了,而且心还猛然跳了一下。


    嘴里是沉默的。


    心里泛起了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


    他想逃避,却逃不开。


    因为傅朝已经如刀刃入鞘,将他全身心地拥有,让白楚之不得不直视他的脸,看清楚坐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究竟是谁。


    “小朝~”白楚之吃痛地哭叫一声,傅朝心疼地放慢了速度,深情地紧抱住他,不断说一些令人羞耻的情话抚慰他。


    一周后,白楚之再来〖花朵之蓝〗来看黎丽,见她愈发礼貌懂事,内心十分安慰,想着傅朝的安排妥帖合宜。


    同时他也接到了一个外地出差的工作任务。


    外市的楼盘开业剪彩活动,需要他出面发言,象征性地代表白氏集团出席,博一点营销噱头。


    助理蔚丹为了安排好了路线,也提前预定了酒店。


    他到达时已是夜间七点钟。


    刚放下行李歇息,手机短信已达999+条,他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消息,全都是傅朝给他发的。


    白楚之坐在酒店床上打字回复他:[小朝,你别搞短信轰炸啊,我只是出个差而已,又不是被绑架了。]


    傅朝马上回复了过来:[嘿嘿,哥哥,有一句话叫‘关心则乱’,我现在好想,特别想,极其想,疯狂想,见你,把你塞到我的身下,好好地疼你。]


    白楚之脸色一阵羞赧:[禁止发/情!]


    白楚之在拉上窗帘时,意外地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停下手,将窗帘全部拉开,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欣赏雨。


    雨声使空荡的房间更加静寂。


    耳边突然传来傅朝的声音,他站起,感到不言而喻的欢喜。


    然而,屋内始终只有他一人。


    他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出现幻听了?


    他要去沐浴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备注是“小朝”。


    [哥,你在干嘛?]傅朝问。


    白楚之:[准备去洗澡。]


    傅朝:[我要和你一起洗。]


    白楚之:[……没别的事,我挂了啊。]


    傅朝:[哥哥,你别骗自己好不好,你刚刚难道脑海里没有闪过和我一起洗澡的画面吗?]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聪明,白楚之脸色通红,被他一语戳中隐藏的小心思。


    傅朝:[哥哥,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先别洗,等我过来。]


    白楚之拒绝:[我不在北都市。]


    傅朝轻轻地笑:[哥哥,我知道,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过来。]


    为什么听到他要来,自己还有点期待。


    或者说,是高兴。


    好像很期盼他来。


    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深色凝重担忧起来,给傅朝发短信,让他别来,说又下雨又是晚上,很危险。


    [哥,等我。]


    傅朝发来的这三个字,那么短,却有那么有力量,抚慰他忧切的心。


    半个小时后,他焦虑地烧了一杯茶。


    门铃声突然响起,他着急地打开,以为是傅朝,却只是送餐的,他接过餐食,放在桌子上,没有吃的胃口。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他赶紧给傅朝打去电话。


    [小朝,别来了,外面雨这么大。]


    [哥,开门,我已经到了。]


    白楚之将信将疑打开门,一个高大挺拔而又熟悉的身影,奇迹一般地出现在眼前。


    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白楚之手受惊地松开房门,眼睛不敢直视他,心寂寞又激烈地跳动。


    他意识到他与傅朝之间,缠绵一种奇妙的感觉。


    如果说以前傅朝对他霸道,对他索取,对他肆无忌惮,他还能借由“被动”的名头逃避遮掩。


    那现在,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自己是希望他来的。


    他的心,动了。


    按照傅朝之前的习惯,白楚之猜想他进门第一个动作是要抱自己,然后吻自己,然后在耳边悄悄地舔/咬。


    果然傅朝一进门就紧抱住白楚之,猛烈地吻他,在他耳边问:“哥,你想我没?”


    白楚之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他将脸埋在傅朝宽阔滚热的胸膛,关心道:“小朝,你打湿没,外面的雨这么大,为什么还要来?”


    傅朝抚摸他略微发红的脸,眉眼露出极其温柔的笑:“那是因为我很想哥哥啊。”


    “小朝。”


    白楚之仰头看他,星眼含泪,他现在被他的温柔话语打动,心绪浮沉。


    “哥。”


    傅朝再次与他缠绵深吻,一路滚到床上。


    “哥,你是不是等我一起洗澡,走,我抱你去。”傅朝注意到他搭在床边的睡衣。


    “不~”


    白楚之双腿勾住他的腰,眼眶通红。


    “哥,你—”傅朝第一次反被他主动搂住,还用这样亲密无比的姿势,他血气上涌,一使劲,撕烂了白楚之的衬衫。


    白楚之边流泪,边看傅朝。


    从前,他只把当作弟弟看待。


    是小孩,小朋友。


    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


    而是将自己征服,拥抱,保护,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


    是独爱着白楚之的男人。


    是他的男人。


    白楚之玉足紧拱,脚趾并紧,眉目间痛苦又愉悦。


    他往傅朝的怀里钻,傅朝事后将他牢牢抱紧,不使他有任何空虚。


    傅朝轻抚他的后背,嘴角微笑。


    “楚之,我的哥哥,我爱你。”傅朝嘴唇伏在他耳畔,说得真挚又动情。


    白楚之搂住他的腰,眼泪滚在他黏热的胸前。


    “小朝,我也—爱你。”


    终于,他鼓足一万分的勇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声音都是颤抖的。


    傅朝将他往怀里抱得更紧,额头与他相抵,恨不得崩天裂地地要与他做到死。


    但他隐忍克制下来,抱着白楚之洗澡,将他放在自己怀里,贴着他入睡。【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