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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强制攻略[穿书]

    71   陷害


    ◎“为世界最好的傅总,干杯!”◎


    今天晚上他值到十二点即可,会有下一班的人接班。


    他回到宿舍,洗完澡,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入梦乡。


    半夜,他被人从床上拖拽下来。一开始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也没在意。后来,人声越来越大,房间门被人打开。


    “庄合光,有客人投诉你,说你偷了他的金手表!”


    一声严厉的呵斥,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庄合光惊醒,他乍眼一看,板着脸瞪着他的正是田舟横。


    他慌乱地穿好衣服,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他问:“谁投诉我?”


    一个人告诉他:“今天你接待的那位身材比较胖的男人,秃顶,拿着灰色行李箱。”


    庄合光惊诧,他把这个人送到房间,礼貌地说完职业性话术后,就再也没有交集,怎么可能偷他的什么金表呢?!


    田舟横脸色冷厉:“庄合光,手表被你藏到哪里了?!”


    庄合光反应过来,他奋力抗辩:“我根本没拿他的什么手表!!!”


    田舟横冷笑一声,扬起手,示意手下人开始搜房间。


    庄合光内心暗想:尽管搜,反正我没做过!


    经过一番搜查,一个人举着金光灿灿看起来就很贵的金手表,高声叫嚷道:“找到了!”


    田舟横将手表拿在手里,眉目怒火中烧:“庄合光,我老早就看出你心怀不轨,品行恶劣,连客人的东西都敢偷!”


    一旁平常和庄合光走得近的人也很惊诧:“庄哥,这手表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真的是你偷的吗?”


    “我没偷!”庄合光怎么也没想到这金色手表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我把那位客人送到房间后,就回来洗澡睡觉,我不知道这块表为什么在我这里。”


    田舟横冷笑一声:“庄合光,你别自导自演了,谁知道你在干嘛,我们又没在你身边安监控,说不定你贼心大起,看见金子手就不受控制,小偷瘾发了。”


    庄合光怒不可遏,他骂道:“你他妈说谁有小偷瘾?!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田舟横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说的就是你!全家都是小偷,你爸妈都是小偷惯犯吧,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小偷?!”


    庄合光啪的一掌,狠狠地落在田舟横脸上。他愤怒地扯起他的领口,又给了他一拳。


    旁边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平时和气的庄合光这么愤怒,纷纷合力将他扯开。


    “你别血口喷人!”庄合光冷静下来,“首先,你得证明这块表是那位先生的。第二,酒店里也有监控,可以证明我是否进入客人的房间进行偷拿。”


    田舟横摸着嘴角的血迹,冷笑:“庄合光,你还在嘴硬。酒店监控显示,全程只有你一个人进入过那位客人的房间。至于这表是不是他的,给他看看不就知道了。”


    田舟横将手表给那位客人,肥胖的男人激动得赘肉乱颤,说:“是我的,你看看,这背面还有我爱人的名字,这是我妻子给我买的,幸亏被你找到了!”


    田舟横指着庄合光问:“之前把你送到房间的人是不是他?”


    男人点头。


    “当时他提着我的行李箱。”肥胖男人回忆,“那时我肚子疼,先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看见他还在房间里。”


    田舟横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手表丢了?”


    男人说:“我当时习惯性把手表往桌子一放。”他指着庄合光,“他走后一会儿,我发现桌子上的表不见了。”


    田舟横:“除了他,应该没人再来你房间吧?”


    男人摇头:“没有。”


    田舟横冷问:“庄合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庄合光冷笑,深深地蔑视田舟横:“我没有偷他的手表!”


    庄合光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块表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是公司宿舍,除了他有钥匙,管理员也有备份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


    他好不容易在北都市站稳脚跟,不想因为这白白的冤屈而丢失工作,一想起家人每月翘首以盼自己给他们寄钱的样子,他更加不能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他冷然笑:“我没拿也没偷,让警察来判吧!”


    田舟横眉间闪过一丝窃喜,忽而又变得很严厉:“把你关进牢里你就老实了!”


    正在吵嚷间,一个人走了过来,是林易。


    田舟横腆着脸迎上去,向他示好。


    林易看也不看他,肃清道路,随后另外一个身穿黑色西式衬衫,身形挺拔的人,优雅地走过来。


    田舟横恭敬地低头:“傅总。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傅朝摘下墨镜,丢给林易收好。


    田舟横脸上淌汗,陪笑:“您来指导我们工作,我们受宠若惊。”


    傅朝注意到庄合光被三五成群的人押着,嘴里嚷嚷要去警局,他问是怎么回事。


    田舟横声情并茂地控诉庄合光偷窃的事实。


    可惜,傅朝并没有被他感染,脸色很是淡定。


    他问庄合光:“金表是不是你偷的?”


    庄合光意识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眼前这个男人气质不俗,谈吐非凡,是大名鼎鼎的傅总。


    他挣开束缚,倔强的脸色如从石缝里生长出来不屈服的野草,他的声音极其镇定且厚重:“傅总,我没有偷!我愿意为我的话负责,如果我说谎,我不得好死!”


    傅朝将那块金表仔细看了看,对庄合光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


    林易驱散围观的人回去,唯独留下田舟横。


    “你跟我来。”傅朝对他说。


    酒店里的会客厅,傅朝坐在沙发上,田舟横在一旁站立。


    “怎么,你不对我说实话吗?”傅朝发问。


    田舟横内心惊颤,保持沉默。


    “金表是你的吧,那位客人的手腕那么粗胖,尺寸根本不适配。”傅朝面色平静,“只要一查最近金表的交易记录,也可以轻松查出来。”


    傅朝继续说:“你联合那个客人欺骗庄合光,买通宿舍管理员,将金表放在庄合光的房间里。只要他去了警局,偷窃罪便会坐实。”


    田舟横背后渗出一身冷汗。


    傅朝翘起二郎腿,皮鞋干净,体态优雅,白皙的手轻摇红酒:“你嫉妒他,想把他赶走,这就是你的理由,对吗?”


    “傅总!我——”田舟横面露痛苦之色,紧抱着脑袋,他的心思完全被他洞穿。


    庄合光比他年轻,比他能干,又比他会笼络人。


    他是熬资历才爬上副经理的位置。


    而就在不久前,总部开会下发了文件,决定将庄合光提拔为副经理。


    这让他备受打击,他无法忍受,自己辛辛苦苦熬到的职位,而另外一个人却如此轻松地就取得!


    他不甘心!也不服气!


    傅朝站起身,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舟横,每个人的发展都不一样,今天有他庄合光,明天也会有别人。当初业务不大,所以晋升职位少,现在业务工作多,需要的人才也多。要学会容人。”


    田舟横赧颜低头。


    “你要是不服他,可以比个赛。我最近开了一个地下赌/场,正缺人,我让他过去,从零做起。你就负责酒店运营这块,一年后,你们比下利润。”


    傅朝望向他,田舟横双手握拳,眉头紧皱,如下誓言,沉重地吐出一个字:“好!”


    一年后,由庄合光经营的赌/场利润成指数增长,超于花朵之蓝数十倍。


    虽然两者业务性质不一样,但一个是从头做起,一个是经营成规模,里面的难度也不一样。


    傅朝将庄合光叫到办公室,听取了他的年度汇报。


    半晌,傅朝问:“合光,你还恨田舟横吗?”


    说是完全不恨那是假的,当年那个人信誓旦旦地辱骂自己是小偷,栽赃陷害自己。


    但一年过去,内心那份仇恨,渐渐被冲淡。


    “傅总,我不恨他。”庄合光说。


    “好。”傅朝扬手,林易得了示意,将一个人带进办公室,正是田舟横。


    “合光,当年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一时犯了错。”田舟横先开口道。


    一直以来压在头上的上司,突然向自己道歉,庄合光很诧异,不过,他很快缓过来,伸出手,向他示好:“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以后我们都是好兄弟,是为傅总打天下的左膀右臂!”


    田舟横情绪激动,他被庄合光的宽广胸襟感动,他紧握他的手:“好兄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林易为傅朝、庄合光、田舟横三个人各自倒了一杯最烈的白酒,这是傅朝的意思。


    “干一杯!”傅朝说。


    庄合光和田舟横互相望一眼,默契地共同举杯敬傅朝,语调高昂:“傅总,以后我们就是你的枪,你让我们往哪儿指,我们就往哪儿去。”


    当年和田舟横一起向傅朝表示忠诚效命的誓言,仿佛言犹在耳,如在昨日。


    庄合光一直很感激他,以前还是酒店的服务员时,就已经听说过他的大名,到如今,离他越近,他越觉得这个人,睿智聪敏,具有极其罕见的洞察力,而且神秘莫测,离他越近,反而要对他愈发恭敬。


    【作者有话说】


    又喜提一枚小迷弟呀。


    傅朝: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72   女孩黎丽


    ◎“林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你还有什么事要报告吗?”傅朝问。


    “傅总,黎丽想见你。”庄合光恭谨答。


    “也是好久没见她,将她带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天蓝色连帽衫,黑色紧身裤的女孩子,蹦蹦跳跳跑了进来。


    “傅总!”黎丽高兴地喊他,但看他不太舒服,关心地问,“傅总,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傅朝苍白的唇,轻笑。


    眼前这个女孩15岁,黑色头发梳到后面编成一个麻花辫。


    少女体态婀娜,细瘦。肌肤不是白的,而是一种自然黄,露出的双臂晒得黝黑。


    “傅总,楚哥哥他真的死了吗?”黎丽天真地问。


    庄合光将黎丽从沙发上拉起,训斥她:“你不要乱说话!”


    “不要紧。”傅朝阻止庄合光,他的桃花眼流露悲戚,“他的确死了。”


    黎丽忍不住哭出来,傅朝用手擦她的眼泪。


    “多么好的哥哥,怎么会死,为什么啊?!”黎丽越哭越大声。


    傅朝仿佛被她感染,将她抱在怀里,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庄合光和林易在一旁静默不语,面色肃冷。


    哭了好久,黎丽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画,像小学生歪歪扭扭的画,可傅朝一眼就知道画上那个白洁如玉的人是白楚之。


    黎丽在中间,当时的她还是13岁,左边是白楚之,右边是傅朝。


    傅朝半天没缓过神,他神色黯淡,浅浅地靠在沙发上。


    庄合光向他小声汇报:“傅总,今天是黎丽的生日。”


    傅朝拉黎丽的小手:“嗯,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


    黎丽揉着通红的双眼:“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让傅总您开开心心。”


    傅朝摸她的脑袋:“丽丽,机会只有这一次,你确定什么都不要吗?”


    黎丽看了一眼林易,傅朝会意,他说:“林易,我给你放七天假,带丽丽出去玩,记得帮我选个礼物给她。”


    “是。傅总。”林易答。


    “抱歉,我不能陪你出去玩了。”傅朝有气无力地摸女孩的脑袋。


    “傅总,您要好好的啊!”黎丽哭成大花猫的脸,往傅朝身上蹭。


    庄合光见状,将她扯开:“傅总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别弄脏了他的衣服。”


    傅朝朝庄合光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将黎丽带了出去。


    傅朝伸出左臂,林易跪在地上,为他注射药剂。


    “你先走吧,陪陪丽丽。”傅朝闭目养神。


    林易走后,庄合光折返回来。


    傅朝养足精神,问:“上次叫你查的戴忘,查到了多少?”


    庄合光回:“我设法弄到了当时他发生车祸的那段路的监控,通过车牌号,查到了撞向他的人。”


    庄合光犹疑,傅朝问:“很棘手吗?”


    庄合光:“傅总,车牌号显示车牌所有权人是孙宜。”


    傅朝轻蔑地一笑:“我当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个酒囊饭袋。”


    傅朝站起,庄合光走上前扶住他。


    “给我好好看住孙宜,另外把当时和戴忘一起的人都查一遍,我感觉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傅朝嘱咐他,“黎丽,你多费点心,她本来就比较叛逆,不好管。”


    庄合光恭敬应答:“是,傅总。丽丽最近乖了很多,其实她还是很聪明的,很多东西一学就会。”


    “保护好她。有些东西,别让她知道。”傅朝已经走到酒店门口,“等她满18岁,将她送到外国留学,给她找个可靠的陪读。”


    庄合光:“是,傅总,我会的。实在没有,我来陪她。”


    傅朝最后叮嘱他:“戴忘那事,要快,收集完证据,到时候我要人,你得给我交出来。”


    庄合光躬身:“是,傅总,事情办完了,我立马给您打电话报告。”


    “傅总,要不我送您回去?”庄合光看林易不在,急忙问道。


    “不用了,你去忙吧。”傅朝久违地自己开车,今晚月色高悬,而他孤单一人。


    以前他开车,手一摸,便是坐在副驾驶的白楚之。


    如今,位置空荡荡。


    眼里的泪水也不是像以前一样滂沱而下,而是越哭越少,好几次,都哭不出眼泪。


    他现在心烦意乱,胡乱地开,不知不觉来到郊区的一处湖,现在是凌晨一点,荒芜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凉风刺穿骨髓,他拿起烟,一根又一根地抽。


    他塞上耳机,将音量调成最高,几乎要将耳膜震破。


    他蜷缩在破败的椅子上,如一头可怜的幼兽,哽咽的呜呜声被风吹散,落入黑沉的湖面。


    宁安街作为北都市最繁华的街道,灯光常亮,各色闪耀的路灯牌缤纷烂漫。


    鹭鸣路,是宁安街年轻人最多的地方,充满生机与活力。


    一个戴着墨镜高个子西服男人,牵着一个蹦蹦跳跳、斜背兔子小挎包的女孩。


    黎丽很开心,不仅仅因为今天是她生日,更是她久违地再次和林易一起逛街。


    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林易还在花朵之蓝做财务管理,后来被浪腾的金总调走,成为了傅朝的贴身助理。


    她已经整整一年没见到他了。


    “林哥哥,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黎丽轻扯他的手,小声问。


    “没有。”林易声音平淡,“傅总让我陪你,我会按照他的指示来做。”


    黎丽不满地嘟嘴,她觉得他说的这一番话,很无趣,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不能说些女孩子喜欢听的嘛,比如“丽丽,是你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子。


    这样一想,黎丽又不生气了。


    黎丽边散步边说:“林哥哥,傅总瘦了好多啊,看起来好可怜啊,我真心疼他。”


    林易默不作声。


    黎丽眨眼睛,用手擒住眼角的泪:“肯定是因为楚哥哥,以前他们那么要好,总是形影不离,但楚哥哥已经……”


    林易蹲下,用纸巾给她擦眼泪。


    黎丽额头靠在林易胸腔,小声啜泣:“林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


    林易问:“什么?”


    黎丽黝黑的手,紧攥书包袋子,牙齿哆嗦:“我没有妈妈了。”


    林易温和地拍她颤抖瘦弱的肩。


    “我一个月前回去,发现之前我妈已经不在原来那间出租屋,我四处打听,才知道她又找了个男人,而且肚子胀得老高,应该是怀孕了!”


    黎丽哭得身体一抖一抖,林易为她擤鼻涕。


    “哼,本来我对她就没感情,她也是迟早要再找男人的!我死了爹,又没了妈,不过——”小女孩把眼前的男人抱住,“我有你,有你们!”


    “林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林易重新站起,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虽然他一言不发,可黎丽知道这是一种无形的承诺,她破涕为笑,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林易陪着她进了一个巨大的电玩城,尽管已经是夜间十点多钟,可轰得让人双耳失聪的电玩游戏,依然挤满了乌央乌央的小孩。


    都是一些初高中生,稚嫩而又肆无忌惮的面孔。


    黎丽想玩模拟赛车,好不容易轮到她,结果一个黄毛男孩,将她恶意地往旁边一推,幸亏有林易揽住她,她才没跌倒。


    林易将黎丽扶稳后,面无表情地将刚刚这个黄毛从机器上拽下来。


    “他妈的逼的东西,你是谁啊,敢动老子?!”黄毛气得咋咋呼呼,破口大骂。


    “你插队,而且故意推人,我要让你道歉。”林易表情漠冷,语气平淡。


    “操/你妈的烂货!老子就插队怎么样?!你敢打我吗?!”他又瞧了一眼黎丽,各种脏话喷口而出,“长得那么黑,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大半夜的,死农村人不回去睡觉,跑到我们北都市跟我们抢玩的?!能不能回家照照镜子,跟个丑b似的!赶紧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打游——”


    黄毛叽里咕噜的话一顿乱蹿,话还没说完,林易单手将他提起,狠狠给了他五巴掌,又薅住他的头发,踢向他的屁股,黄毛顿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双腿瘫软,跪在地上。


    周围的人挤成一团看热闹,时不时打量高大的林易,又不断朝黄毛啧嘴。


    “道歉。”林易居高临下看他,“否则你今天别想活着回去。”


    黄毛一向飞扬跋扈惯了,没想到今天碰到硬茬,他只得向黎丽道歉,低声下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插队,也不该辱骂你,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黎丽拉起林易的衣角,眼睛惊恐,想要离开。


    林易握住她的手,反而将她抱上赛车:“丽丽,不要理会这些垃圾,来玩我们的。”


    黎丽感动地“嗯”了一声。


    随后黎丽在电玩城又玩了很多其它的游戏,像她这个年龄的小孩总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林易为了不扫她兴,背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又买了一杯巨冰不加糖的咖啡用来提神。


    “靠啊,这机子是不是针对我啊?”黎丽在抓娃娃机器上,已经失败了5次,每次都是差一点就能夹到。


    更可恨的是,旁边的人,玩一次,就夹中一次。


    “林哥哥,你帮我夹好嘛。”黎丽将位置让出来,给林易尝试。


    没想到林易连怎么对准都不知道,这给黎丽笑得喘不过气:“笨蛋啊笨蛋,还是让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黎丽:林哥哥,你真好。


    73   最穷的名导戚长鸣


    ◎“人再清高,没钱也只能等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十次的时候,终于夹中一个小猪佩奇,黎丽满意地将娃娃塞进包里。


    临了,林易给黎丽挑选了一个2米长的小熊公仔,黎丽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是傅总交代给我的任务,也算是他送给你的礼物。”林易说。


    黎丽抱着巨大的公仔,脸贴在柔软的绒毛上,高兴道:“有你们真好。”


    凌晨十二点,黎丽才玩了个尽兴,她的步伐轻快,哼起只有她才能听懂的歌,林易在后面默默地抱起大熊,和三五个购物袋子。


    北都市地铁四通八达,关门时间为凌晨三点。


    林易本想开车出来,只是黎丽坚决反对,她就喜欢坐地铁。


    因为感觉很自在。


    2号线是活力的橙色车厢,基本上没什么人。


    黎丽像一只小野兔,脚步轻快,随意地找了个空位置坐。


    “林哥哥,干嘛坐我对面,来,挨着我坐嘛。”黎丽乞求,又像是撒娇。


    林易抱紧小熊公仔:“别闹,我得拿东西。”


    “哼!”黎丽只得跑到对面,紧挨着他坐。


    她盯着他,她一直很想将他鼻梁上的黑色墨镜摘下来。


    “林哥哥,你不要老是戴墨镜,对眼睛不好。”她扬起手,想要脱掉他的眼镜。


    林易遏住她的手腕,因为用劲过大,黎丽不禁喊出声“疼!”


    林易后知后觉放开手:“抱歉。”


    黎丽摆手,低头,对他说:“对不起。”


    一时沉默。


    黎丽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并不是这般的充满“生人勿近”的高冷,而是很温和,没有戴墨镜,眼睛明亮,不过沉默寡言倒是如出一辙。


    黎丽大方地圈住他的手腕,脑袋靠向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今天谢谢你陪我,我好久没出来了,你不知道,庄合光对我管得好严啊,我就随口说一句想学舞蹈,他竟然帮我报班,逼我非得考级,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别看他话多,那可是只对外人,哼,对我总是板着脸,好像我欠他娘的几百万一样,真的烦,还是你好,林哥哥,我真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多么快乐啊,要是楚哥哥没死,傅总也会很开心吧,我都没见他笑过,唉……”


    林易任由黎丽自由自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热闹又温馨,好像是可以让人沉睡的淅沥雨声,又好像冬日簌簌燃烧的柴火声,让他安心又知足-


    金辉影视城,一个高大威严的民国建筑风格的古楼,肃穆的牌匾上方方正正地刻着四个大字:〖此间无我〗。


    字体是端正严肃的隶书体,清冷的门楼前,站立一个人。


    此人青年模样,身着黑色长袍,清晨的浓雾缓缓散开,他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


    他双目失明,戴黑色小圆眼镜,头上有一个浅灰色的帽子。


    他静静地站立,周围悄然无声。


    他的表情随着摄像机镜头的推进,而愈发清晰起来。


    一张收敛张狂的脸,五官分明,额角的浓痕,仿佛诉说历经的苦难。


    他拄着拐杖,脚步沉稳,笃笃地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暗色的街角在摄像机里浓缩成漆黑的墨点。


    “cut!”


    随着场记的一声高呵,全场所有工作人员紧张的肩头瞬间放松,表情也如释重负。


    刚刚消失的黑色长袍青年摘掉眼镜,折返回来。


    导演戚长鸣满意地拍他的肩:“思影啊,不错,有那味了。”


    梁思影脱下帽子,温和回应:“戚导,多谢您的指导。”


    戚长鸣转身下发他的工作指令:“先休息会儿吧,四点钟就来了,辛苦诸位了。”他转眼又看看周围,问旁边的人,“怎么送餐车还没来吗?”


    旁边的人也是奇怪,随后拿起手机:“我来问问。”


    为了早上这难得的浓雾,整个剧组三点钟就收拾东西,四点钟来到拍摄地,经过一番化妆布置后,才开始拍摄。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晨间自然的浓雾与梁思影的表演衔接得可谓天衣无缝,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经纪人让梁思影先去眯眼休息一会儿,调整状态后,再拍第二场戏。


    戚长鸣没想到餐车没等来,倒是迎来了一个大人物。


    卫宣开车,后面跟了两个大货车。


    满满的香味迅速吸引住起个大早没吃饭的剧组人员。


    “好香啊!饿死了!”


    “是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这不会是给我们的饭吧!”


    剧组的人纷纷侧目,望向大货车,眼神满含期待。


    卫宣替左明开车,副导演一眼就看到了他,急急地小跑上前,满脸堆笑,诧异又惊喜:“明总,您来了。”


    左明朝他颔首,微笑:“我听说你们来得很早啊,应该没吃饭吧?”


    副导演只得忍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苦,勉强道:“还没有,不过餐车应该马上到了。”


    “别等了,刚刚在路上,你们的送餐车打翻了,人都被撞了。”卫宣加一句。


    “啊?!”副导演拿起电话,果真那边一直没反应。


    “人已经被送到医院,应该无生命危险。”左明朝卫宣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迅速招呼工人将香甜可口的饭菜一一发放给没吃饭的人。


    戚长鸣见状,直直地来到左明面前,朝他拱手:“感谢感谢。”


    左明不在意道:“举手之劳。”


    戚长鸣是北都市四大导演之一,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他已过花甲之年,眼镜镜片厚实,看镜头往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楚。


    身高中等,体型偏瘦,身上只穿两种颜色的衣服,黑色和灰色,穿其它颜色的衣服他嫌麻烦。


    不同于柯延川的富得流油,他从事导演行业以来,一贫如洗。


    他也不是章不凡那种小年轻,净玩些赛博非现实二次元小众文化。


    他是北都市唯一一个这么多年来只拍底层与小人物故事的导演,无奈的是,拍五部,至少有三部被禁。


    然而留下来的精品,却在圈子里享誉极高,堪称典范。


    他的人如他的作品一样,清高却不自命不凡,穷穷如也,却乐善好施。


    他经常自嘲:“别人拍电影买房,我是卖房拍电影。”


    他唯一赚的一点钱都捐给了慈善公益,别人都觉得他既倔又傻,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变成大圣父了,光想别人不想自己,穿得寒酸,甚至拍个电影一个赞助商都没有,饭钱人工钱都要自己来出。


    他总是默默地一笑了之。


    “戚导,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左明开口。


    “好。我有空。”戚长鸣在前带路,细瘦的腿脚显得他灰蒙蒙的裤子特别宽大,然而脚步却沉稳有力。


    一个简陋的小房间,戚长鸣用纸擦拭一个尚且干净的塑料凳给左明坐,他则是任意扯过一个已经破了一个腿的凳子坐着,用硬的纸板盒塞住破的地方,以防失去平衡。


    戚长鸣已经习惯这种环境,左明环顾这狭小的房间,虽然只是用于过渡的,可实在太简陋,连个灯都没有,屋里闷热又潮湿,地上还有各色小虫在爬。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睡觉的床,上面乱七八糟地横放或者竖放笔记本、书、黑色中性笔,就左明坐的塑料凳子,还是刚刚从剧组的其他人借来的。


    这对左明来说,实在难以想象,他不敢相信一个在北都市享有名导声誉的人,居然居住环境如此恶劣。


    然而戚长鸣看起来似乎不以为然,他朝外高声嚷着倒一杯浓茶给左明。


    左明轻抿粗糙而低质的茶,又苦又腥,他克制住恶心,礼貌地放在地上。


    “戚导,我看过你的电影剧本《此间无我》,这次比之前更有深度。”左明夸赞。


    戚长鸣拱手,面色和善:“承蒙你的赞许,艺术这条路,走到头,你会发现,你永远是孤独一人哉。”


    戚长鸣本想和左明大谈特谈,他对电影有聊不完的话题,不过他一是和左明不太熟,二是他不明白左明为何找他单独谈话,所以止住了内心的念头。


    “戚导,梁思影还请你多多关照,他年轻,好多地方需要学习,你得多教教他。”左明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漫不经心。


    戚长鸣:“他很好学,也能吃苦,虽然年轻,但做事踏实,不是那种花瓶。”


    原来左明是为梁思影而来。戚长鸣早就听说他们之间有不清不楚的那种关系,没想到真的是。


    “好。”左明舒了一口气,他打电话给卫宣,卫宣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蓝色封皮,左明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递给戚长鸣。


    戚长鸣不明所以,他将支票放在眼睛跟前细细地观察,一数吓一跳,竟然是1000万!


    他内心惊诧,想把支票还给左明,却被左明提前预料。


    左明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收下吧,算是我对这部戏的投资,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


    戚长鸣眉头紧皱,花白的鬓边惊颤不已。


    “戚导,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对艺术很较真,梁思影你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区别对待,严师出高徒,他正需要像你这样的老师来指点。”左明语重心长地说。


    他站起,手扶在戚长鸣的肩上:“戚导,我听说你的妻子得了癌症,每天花费至少上万,这点钱拿去给她看病吧,人再清高,没有钱,也只能等死。”


    左明背手放在身后,离开时又说了一句:“再说,这些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74   小情绪


    ◎第一次在晴朗热烈的白天被他强占。◎


    梁思影正在专属房间休息,他刚卸完妆,戴着蒸汽眼罩,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碎,又有一阵稀里哗啦的人声,陆陆续续地喊着“明总”“明总好”。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一双温凉的手,摸到他的脸,他猛然惊醒,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那双手的主人是左明。


    他惊喜地扭头,但见经纪人、助理、化妆师等都在,他强忍住情绪,表情又恢复原状。


    左明高喝一句:“你们都出去!”


    在场的人听了,井然有序地离开,将门轻轻带上。


    左明将梁思影从椅子上抱起,双手尽情地揉搓他的圆滚紧俏的屁股。


    “嗯啊~”


    梁思影忍不住发出一声绵软的猫叫。


    “这么敏感?”左明不怀好意地在他的锁骨处放浪地亲吻。


    “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左明问,他抱梁思影,坐在沙发上。


    梁思影问:“你是来看我的?”


    左明轻刮他的小鼻:“当然,不然我来干嘛?”


    梁思影脑袋靠在他的宽肩上,内心翻涌一些不知名的小情绪。


    他和左明之间越来越不一样。


    以前他们总在夜间在酒店见面,一晚上三句话都说不上,直接开干。


    完事之后,左明干脆利落地离开。


    说是被包养,其实梁思影和左明做那事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每次激烈而又长,让他陷入错觉,以为左明经常找他。


    实际上,细数起来,左明一个月找他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有时候甚至一连三个月都没找他。


    像今天这样直接冲到剧组来看他,在白天热烈地抱他,是第一次。


    “小孩,想要吗?”左明在他耳边问。


    男孩的耳尖红透,他嗫嚅,咬紧牙关,似乎在极力地忍耐什么。


    左明白洁细长的手指,钻入他的身体。


    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玉石,荡起千层的波翻浪涌,他身体发软得几乎要支撑不住。


    “明哥,不要!”梁思影双手扶在沙发上,抬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一阵羞耻感传遍他全身。


    “不要吗?那我出来了。”左明装腔作势缓缓出来。


    “不要!”


    “我的小孩,到底要还是不要?”


    男孩的眼泪如晨露,滴在左明脸上。


    左明也不戏耍他,将他压在沙发上,好好地疼爱他。


    “思影,你是不是要去西云?”


    “嗯。三天后,戚导说要拍一段沙漠的戏,已经选好地址了。”


    “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月。”


    梁思影双手抓住左明伏在他胸前的脑袋,白色手指紧抓浓密的黑发,呜咽地发出如夜色深处最扯裂的压抑声。


    “明哥~呜呜呜~”


    第一次,在晴朗热烈的白天,被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攻陷,沉沦于他。


    梁思影最后牢牢抱住他,主动向他索吻。


    左明却不回应,手轻摸他的背:“小孩,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梁思影低头,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


    他不会把因为身体产生的短暂快/感误当成情动。


    左明牵他的手:“小孩,你在这边吃得太差了,我明天给你派个营养师过来。”


    梁思影默然,转身到椅子上坐好,没回应他的话。


    “生气了?”左明亲他的脸。


    “没有,反正我也被你干了,你可以回去了。”梁思影漠然道。


    左明玩他的手:“难道你不爽吗?”


    “不爽!我他妈一点儿也不爽!”梁思影似乎有些恼怒。


    一个吻,猝不及防钻入他的口腔,让他顿时失去思考。


    长、绵、密的吻,那么棒的技术,梁思影睁开眼睛,试图观察左明的表情。


    “这个,爽吗?”左明摸他的小脸。


    原来一个炽热的吻,足以化解他刚刚的不甘。


    梁思影双手圈住他的腰,双眼通红,小声乞求:“明哥,不要找别人。”


    “好。我听你的。要专心拍戏,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我会的。”


    第二天,剧组果真来了两个人,是左明派来的专给梁思影做菜的厨师和营养师,外加一个医生,专职照顾他的身体。


    剧组里的其他人纷纷露出羡慕的眼光,不时地发出一些议论:


    “哇!跟着思影,顿顿有肉吃。”


    “有钱真好,什么都是专用的!”


    “思影啊,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们蹭点饭吃,嘿嘿。”


    梁思影在剧组里年龄最小,虽然他外表看起来高冷得不可一世,实际上剧组里的人跟他接触多了,反而觉得他很好相处,像对待小孩一样,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聒噪又温馨。


    在北都市二环区的荒郊外,有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名叫〖深渊地狱〗。


    外形类似酒店,墙皮破败,颜色灰漆,墙根处腐烂变质,长满了霉菌和青苔。


    黑黢黢的〖深渊地狱〗占地十亩,周遭寸草不生,不远处更有百座大小不等的坟包栉次鳞比,一阵阴风刮过,呼啸中带着凄厉的哀鸣,不过〖深渊地狱〗却不受影响,它坚如磐石,再强劲的风,它自巍然不动。


    〖深渊地狱〗外表看似破败,里面却装修豪华。


    外间到夜晚,特别是圆月之夜,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豪车。


    〖深渊地狱〗一共有3层楼。


    北都市政/法/委书记高成俞从黑色轿车下来,同时两个身着黑色行/政夹克的男人,趋步躬身来到他身旁。


    站在高成俞左边是公安局/局长纪君泽,右边是法/院院长汪绝厉。


    刚走进〖深渊地狱〗第一层楼,就有专人小步快跑上来迎接他们。


    眼前这个人是〖深渊地狱〗的经理殷自在,地中海发型,面色和善,眼神犀利,看起来很精明。


    “高书记。”殷自在热情地伸出手,同时他又热烈地喊,“纪局长,汪院长。”


    殷自在靠近高成俞,在他耳边悄声说:“最近来了一批新货,皮相倒是精致。”


    高成俞脸色威严,他哼了一声,这让殷自在不明所以,有些发懵。


    “你最好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上次你给我弄的几个,不仅丑,没折腾几下就死了。”高成俞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殷自在。


    “这次不会了。我保证。”殷自在惴惴不安,假装镇定。


    往第一层楼里间走去,越来越黑深,直到有一个楼梯入口,殷自在小心翼翼地在前引路。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类似古罗马斗殴的观景台已经站满了不少人,这些人无非是政/客亦或是有钱的暴发户,他们见到高成俞,纷纷站起向他问好。


    高成俞在观景台最中心的位置落座,其他人也一一坐下来,现场很寂静,只能听见偶尔的窃窃私语。


    灯光全熄,不一会儿,硕大刺眼的光束,直直地照向圆形舞台正中央。


    一群约7、8岁的女孩整齐列队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清一色的萝莉小裙,双目无神,面色仓皇。


    台上的人仿佛习以为常,像看待动物一样看她们。


    原来这是一场拍卖会,拍卖的对象正是这群女孩。


    第一批的货,只有3个人被买走。紧接着上第2批,这次的货比之前好太多,成交率达到80%。


    高成俞点根烟,殷自在暗自观察他的脸色,见他都没看中,于是将他单独带到一个华丽的小房间。


    一个长得水灵通透的穿绿裙的女孩,让高成俞眼前一亮。


    殷自在会意,他说:“高书记,那我先出去了。”


    “你留下!”高成俞怒喝一声。


    殷自在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碍于他的权势,只得留下。


    高成俞将绿裙女孩往身边一拽,蛮横的双手将女孩的头,砰的一声扣在床上。


    女孩来不及反抗,高成俞已经脱掉她的裙子,疯狂地在她身上抽/动。


    男人威严肃穆的脸上蹭出淋漓大汗,他怒不可遏地骂道:“小贱/货!生出来就是让男人干的婊/子!我干/死你!”


    一番折磨,高成俞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指着殷自在说:“你上!”


    殷自在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匍匐在绿裙女孩身上,一轮又一轮,直到女孩身体如死鱼,一动不动。


    高成俞将滚烫的烟头,重重地落在女孩的胳膊上,又伸脚在她脸上,来回踩踏。


    “这样的贱货多死点,我们北都市才清净!你说是不是?”高成俞瞪着殷自在。


    “是是是!高书记,您深明大义,为我们北都市除害。”殷自在穿好裤子。


    高成俞将烟头丢在女孩身上:“晦气东西,死才是你们这种婊/子的归宿!”


    第二层楼,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正在桀桀桀地笑个不停,她黑色头发挽起,穿着一身黑色丝袜裙子,口涂鲜艳的大红色口红。


    她是北都市宣传部部/长邱应霞,年过四十,保养得极好,肌肤滑腻,缺点是声音粗犷,体态壮硕,广从背影看,虎背熊腰,跟男人的体态一模一样。


    在她面前是一个被五花大绑、钉在十字架上的孕妇。


    邱应霞双眼发红,手持一条黑色长鞭,在孕妇的肚子上,狠狠地鞭笞。


    孕妇的舌头被割,痛苦的呐喊声,只能从喉带里艰难地发出。


    邱应霞细小的高跟鞋猛然踩在孕妇肚子上,滚热血腥的鲜血,汩汩而下,滴在地上。


    “我整死你!我弄死你!我他妈搞死你!”


    “臭贱货!嘴上说着不爱男人,其实心里渴得不得了吧,子宫跟猪一样,又怀上了!现在我就替天行道,帮北都市铲除一个祸害!”


    邱应霞用一把小刀,像刺什么恶心的东西,朝她的肚子,一顿乱捅,孕妇脸色苍白,已经哭哑。


    最后一个尚未成型的婴孩掉在地上,邱应霞捂着鼻子,朝浑身是血的胎儿,又是一顿猛砍,溅得她满脸都是血迹。


    【作者有话说】


    明总,呃,告诉我,你这不是爱吗?(^._.^)ノ


    75   屠宰宴


    ◎千蛇同窟,万狗撕咬。◎


    第三层楼,一个穿花色衬衫的高大男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云吐雾。


    他的左脸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在贴近额头的地方,刺目又具有威吓力。


    这人正是〖北都四恶〗之首的赵可尚,他左边是满脸猥琐的孙宜,右边是高深莫测的裴度,另外一个瘦小羸弱的人是刘聪,默默地站在最边缘。


    房间门打开,进来两个人,是左明和卫宣。


    赵可尚望了一眼左明。


    左明直接无视他。


    孙宜打量脸上包满绷带的卫宣,忍不住嘻嘻贱笑:“哎呦呦,卫大公子怎么给左明当起狗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天生贱命一条,哦哦,我忘了,你妈就是当狗/舔/男人上位的,原来这叫遗传啊!哈哈哈~”


    卫宣背对孙宜,只见他双肩抖动,发出低声桀桀桀的恐怖笑声。


    孙宜手搭在他肩上,想再好好嘲弄他一番,只是卫宣转过来的脸,实在过于恐怖,一张缠满白色绷带的脸,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瞳仁如蛇一般,散发恶寒。


    卫宣嘶哑的声带在孙宜耳旁威胁:“你再敢直呼我主人的名字,我杀了你哦。”


    孙宜吓得后背出汗,等卫宣走远后,他忍不住骂道:“妈的,像鬼一样,老子刚刚差点被吓阳/ 痿了。”


    赵可尚蔑笑:“我巴不得你阳/ 痿,烂死在女人床上。”


    孙宜不要脸道:“尚哥,就算我真的那地方不行了,还可以当0啊,反正日和被日都能爽,嘿嘿。”


    三层楼一个空旷又巨大的房间,里面沸腾声不止,吵吵嚷嚷,各种声音都有。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黑洞,往里面探去,可谓恐怖至极,里面居然有上千条蛇,还有上百只斑鬣狗在嗷嗷地叫唤。


    这些蛇和狗已经五天没吃饭,饿得脑袋撞墙,不断四处攀爬,呼喊,发出难以控制的饥饿声。


    一群双脚和双手都被铁链栓住的男男女女被黑衣人押解,艰难地挪动步伐走来。


    这些都是北都市监狱的犯人,他们已经事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如同行尸走肉,任人摆布。


    “妈的,磨叽什么呢,赶紧把他们推下去啊,我要看个爽!”孙宜忍不住叫嚷催促。


    一阵鸣钟后,黑衣人将这些犯人一脚狠狠踹下去,下面的斑鬣狗体型巨大,咬合力可以轻易折断人的骨头,它们被饿得双眼冒金光,张大锋利的牙齿,蓄势待发。


    随着犯人被丢下,成群的斑鬣狗汹涌扑上,张开獠牙开始生啃/ 人/  肉,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从犯人被扯得四分五裂的肺里呜咽发出。


    有些犯人临死前还想挣扎跑出来,他们身上缠满了黑色的蛇,毒蛇眼冒绿光,张大血盆大口,在溃烂的人/ 肉上刺入毒牙,细细啃噬,钻心的疼痛与惊叫惶恐让这些人又落入鬣狗的口中。


    左明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无情丢进去,又痛苦地向上爬,一个人的双腿一边被鬣狗啃食,双手还在光滑至极的墙壁上,试图挣扎逃出来。


    “好痛啊!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了!啊啊啊啊啊我的肠子都被拽出来了……疼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炼狱,却让坐在这里居高临下的人,产生不了一丝的动容。


    他们的眼神冷漠至极,有些人的鬓角因为过于兴奋而溢出汗水。


    赵可尚将一瓶浓硫酸倒在黑洞底处要死不活的人身上,本来奄奄一息的残躯,又被疼得发出凄惨的叫声。


    “哈哈哈哈哈,贱民就是矫情,这么一点苦都受不了!”


    孙宜将一瓶酒精全部泼在这些人身上,瞬时,火光冲天,将这些蛇、狗、人烧得一塌糊涂,空气中弥漫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左明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晏学昕。


    “老师。”左明礼貌地叫他。


    “结束了吗?”晏学昕问。


    “第一场结束了。”左明回。


    晏学昕说:“每年来来回回就那几样,他们没玩腻,我都看腻了。”


    他们找到一个安静的房间谈话,左明让卫宣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打扰他们。


    左明给晏学昕倒了一杯红酒。


    晏学昕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他轻酌红酒,声音平静:“小明,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喻凯案重审,你应该知道吧。”


    左明点头:“是那个叫顾以安搞的吧,我调查过他的身份,清风村的孤儿,后来被周瑾风带到北都市,和喻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晏学昕淡然:“他这个人好弄,他还专门找我聊过,言谈举止像个没长大的高中生,没什么心机,对付他很容易。”


    左明体味到他的潜台词,他问:“老师,你是说白晗很棘手?”


    晏学昕点头:“白家人要是掺和其中,那的确有点麻烦。”


    左明冷哼道:“把他解决掉,怎么样?”


    晏学昕摇头:“你怎么想事情也这么天真?首先,白晗是白家最为重视的嫡长子,不说别人,他那个外系五叔白存志,就很护着他,还有他妈,叶家的独女,又跟苏家关系深厚,这两层关系就很难搞。第二,上层的白家人最不愿看到秩序混乱的局面,白晗是他们从小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他们很中意,他动不得。第三,白晗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据我观察,他的手腕完全承袭了白承宗的做事方式,你不要小瞧他。”


    左明一言不发。


    晏学昕喝完红酒,宽慰道:“小明,你也别太忧虑,上次顾以安把我告了,我不是照样毫发无损。他们一辈子都抓不到实际证据,谁又能奈我们何?!”


    左明舒眉,给晏学昕重新添酒:“老师,你说得对,就算是白晗又如何,难道他能跟整个北都市为敌吗?”


    晏学昕:“哼,咱们要把这黑得不能再黑的北都市搅成烂摊子,我才觉得爽!”


    左明举杯致晏学昕:“老师,干杯!致腐烂至极的国际第一大都市!”-


    浪腾正式推出新一代新星男团〖FREE〗,由简迪、许决、池意、周小北、闻心五个人组成。


    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跟随音乐顶流idol詹离学习了不少舞台经验,做了大量充分的准备,在拍预热MV的时候每个人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配合默契十足。


    一群男孩激动无比,青春精致的脸庞露出兴奋的表情。


    周小北忍不住叫嚷起来:“哇!我们也算是出道比较快的吧!仅仅两个半月欸!”


    池意也忍不住激动道:“嗯啦,算快的!我听说当初詹离做了半年的练习生呢。”


    闻心插了一句:“小意,詹离不是半年练习生,他可整整练了两年才出道的。”


    “啊?!”池意吃惊,“这,你怎么知道?”


    闻心温柔地对他一笑,摸他的头发:“他告诉我的。”


    周小北忍不住啧了一声:“他在梦里告诉你的吧。”


    闻心白了他一眼,一副高傲脸:“爱信不信。”


    简迪对这样的“针尖对麦芒”已经习惯,他默默地笑,反而觉得他们的欢笑吵闹像家人一样,温暖如火。


    许决像局外人,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正在吵嚷间,经纪人史云踩着高跟鞋,抱着iPad兴冲冲地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孩子们,这个周六,公司安排你们正式上台演出!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啊。”


    “周六?”简迪思忖,脱口而出,“那不就是三天后了吗?”


    史云温和道:“是啊,虽然时间紧张,但好在演出的舞曲还是MV的舞曲,你们已经练得很熟了,也不用太担心。”


    “不担心,我现在闭着眼都能跳出来,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周小北捏着自己修长又充满肌肉的大腿,“爷决定了,晚上不练习,给自己放假!爷要去吃肉!你们谁要去?”


    池意想也没想同意:“我要去。你呢,闻心?”


    闻心自然附和。


    “简迪,去不去?”池意问。


    没等简迪回答,周小北用手堵住他的嘴:“别拒绝,走走,跟我们一起去,多久没吃荤了,我都要馋死了。”


    简迪只得同意。


    许决一直站在角落里,他转身离开,周小北圈住他的胳臂:“好啊,我一说要一起吃饭你就跑,放心啦,你们一分钱都不用出,爷请客。”


    许决:“我有钱!”


    周小北:“你有多少钱?”


    许决:“反正够我这辈子用。”


    池意一脸无奈道:“原来你们都是富二代体验生活来的,合着就我跟闻心是穷人。”


    简迪补了一句:“我也是穷人。”


    周小北哈哈哈大笑:“不管穷人富人,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将来要是没钱用了,尽管找我来要,我可以给你们优惠,降低利息。”


    众人:“………………好一个无耻的奸商,朋友都不放过!!!”


    三天后,他们迎来音乐生涯的第一次正式舞台演出。


    舞台设在北都市最有名的电视台〔北都之光〕,全球直播频道。


    每个浪腾新出道的歌手都会在这里进行他们的表演。


    电视台场地大,空间足,格局高档,集齐不少专业人士,同行前辈,后排部分座位留给极其有钱又有能力抢到票的粉丝,大部分粉丝只能望洋兴叹,在外场听个响。


    宽敞的化妆间,秩序井然,化妆师正在给〖FREE〗男团上妆。


    经纪人史云比他们还紧张,一双手无处安放,抖个不停。


    【作者有话说】


    顾以安:劳资才不是高中生!!!


    76   〖FREE〗音乐天团


    ◎赠予心仪的他9999朵玫瑰花海。◎


    周小北头发梳得精致有型,配上他湛蓝纯澈的眼眸,帅气之余又显单纯。


    池意黑色头发微微卷起,额前刘海斜飞,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瞳仁清澈,眉眼含笑,表情温柔,落落大方。


    闻心看他时愣了片刻,池意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背,他才回过神。


    许决和闻心两个人长得稍微高一些,给他们设计的发型都是张扬跋扈的,配合暗黑色的衣服,更突出他们的面目清冷,神情高寒,不可一世。


    简迪仍旧保留墨色的头发,额前刘海微翘,自然飞扬,和他饱满的额头,相得益彰。


    他的颅顶优越,圆满而有型,而他的脸又很小,五官以最合适的比例长在合适的位置,使人看了无论如何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感觉:漂亮,可爱。


    连化妆师都惊叹这种自然独特的气质,给他上妆都用的浅色系的,营造“天然去雕饰”的绝对美感。


    史云走进房间,看着他们,眼前一亮,不禁惊叹他们的美貌,她愣了一秒,赶紧说正事:“孩子们,等会儿傅总要来,你们做好准备。”


    傅总。简迪听到这个词,心脏砰地跳了一下。


    一刻钟后,傅朝果然来了,他一眼扫过去,对他们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FREE〗组合,也是我们浪腾最年轻的男团,你们都很认真努力,出道也很快。等会儿,别太紧张,和平时一样,有信心吗?”


    “有!”周小北率先张口。


    “有!”五个年轻男孩一起说。


    傅朝温和一笑:“好。”


    〔北都之光〕电视台打歌舞台是按照纯歌曲和舞曲轮换的方式上台表演,简迪他们是第12号。


    11号男歌手下台后,主持人还在前台绘声绘色地介绍〖FREE〗,他们已经跑上台,等主持人话说完,一簇簇耀眼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


    他们表演的曲目是《ONE》,唱跳结合,3分45秒。〖FREE〗担任vocal的是简迪、池意、周小北,dancer则是许决和闻心。


    「you are my one」


    「you are the one」


    「I do like you」


    「let me be your lover」


    五个男孩,尽情展现舞姿与歌喉,后排粉丝尖叫的声音,高昂激动得快要震破屋顶。


    下台后,史云上前接他们,对他们竖大拇指:“孩子们,你们太棒了,外场粉丝的打call我都能听到!”


    他们喘着气息,舞台上短暂的3分钟,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练习换来的。


    好在天道酬勤,让自己的歌声成为别人耳机里的单曲循环,这个梦想,真正逐步实现。


    他们到专属休息室换回了日常衣服,按照行程表,他们下一站是要和粉丝见面,给他们签名。


    坐上车的时候,简迪东张西望,目光游离不定地频频朝窗外看去。


    “小迪,干嘛呢?”周小北好奇问。


    “呃,没事儿。”简迪没看到那个人,刚刚在打歌的时候,他分明看到傅朝坐在最前排,聚精会神地看他们表演。


    保姆车开到一处大型商场附近,这里已经有他们的立牌,帅气又有型,巨大的海报高高悬挂,十分亮眼,保安用铁围栏将热情的粉丝拦在后面,用喇叭喊叫,维持秩序。


    超大的拱形气球矗立,上面是金色字体〖FREE〗,五个人的名字飘逸有型,和他们本人一样赏心悦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好帅啊!”


    “迪迪!!我是妈妈粉!真人好可爱啊!”


    “小意!小意!小意!”


    粉丝们震耳欲聋的尖叫,充斥狂热的兴奋。


    周小北脱掉黑色墨镜,扬手,高声问:“我的粉丝在哪里?”


    “在这里啊!!北北!北北北!我的北!”


    周小北朝她们抛去了一个飞吻,这让她们更加激动,还好有身强力壮、数量不少的保安们维护秩序,不然恐怕铁栅栏都要被冲毁。


    按照安排,他们一一轮流给粉丝签名,来的多是年轻女生。


    每签完一个名字,他们会礼貌地说:“请多多支持〖FREE〗。”


    粉丝将自己买的礼物送给他们,热情地回应:“会的!谁叫你们是我的老公,我要买爆你们所有的周边!都太TM帅了!”


    简迪手都签酸了,粉丝限定签名1000张,等最后一张时,一抹亮的大红长发出现在他眼前。


    众人都认出这是褚恒。


    “恭喜啊各位,出道了!你们是音乐界的新顶流了!”褚恒嘴角咧出灿亮的微笑,他将简迪给他签的名字放在内里衣服口袋里。


    周小北撑下巴,笑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池意也同意,积极地拉他入伙:“是啊,我记得你唱歌也行。”


    褚恒撇嘴:“我只唱给喜欢的人听,像你们这样唱给很多人听,我做不来,我会害羞。”


    “我呸!你还害羞?当初是谁在KTV里当麦霸?”周小北反驳道。


    褚恒无视他,问简迪:“小迪,我能不能占用你的一点儿时间?”


    简迪看向史云,史云说:“去吧,既然是朋友,应该没多大事,但是20分钟后要回来。”


    周小北眼珠子转个不停,对池意他们说:“走,我们跟上去,看他搞什么。”


    褚恒本想拉简迪的手,但他发现简迪对这种亲密的行为愈发抗拒。


    一点儿也不像以前。


    褚恒将他带到一个宽阔的广场,他嘴角清笑,眼神格外认真:“简迪,恭喜出道!我要送给你一份不一样的礼物。”


    褚恒打了一个响指,出现在简迪眼前的是汪洋肆意的玫瑰花海,热烈鲜红的玫瑰,铺满整个广场,花朵的芬香,吸引无数来来往往的人。


    “靠啊!他居然做这种事!”周小北似乎有些忿忿不平。


    “对啊,简迪现在是公众人物,又不是普通人,搞这么隆重,还在这人满为患的广场,万一被拍到怎么办?”池意担忧。


    褚恒笑笑说:“小迪,你看到的有9999朵玫瑰,还有一束在我怀里。”


    他靠近简迪,将怀里一束璀璨的玫瑰,赠给眼前钟意已久的男孩。


    简迪没接过这最后一束玫瑰。


    “恒哥,我不想要。”简迪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他天性很难拒绝别人,但这种事,他必须拒绝,“这束玫瑰,你留给别人吧,我不合适。”


    褚恒默默地深吸一口气,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明明很丧,却故作轻松:“小迪,我又错了,对不起,太冲动了,因为真的替你高兴,我一直都知道你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歌手。”


    周小北冲上前,挡在简迪身前:“褚恒,行了,你搞这么大场面是要干嘛,万一被别人拍到了怎么办?”


    简迪摇头,说:“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谢谢你,恒哥,我先走了。”


    褚恒目送他远去,握在手里的玫瑰,那么烈,却那么冷。


    他知道,爱情不能勉强。


    他回想起第一次遇见简迪,那时候简迪才12岁,和绝大多数北都市爱玩音乐的少年不一样,他质朴自然,明亮的黑色眼睛,是一望无尽的天真烂漫。


    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想法,在褚恒心里生根发芽。


    他想像如呵护一颗明珠一般,将可爱漂亮的他,护在手心里。


    尽管被拒绝,他也不气馁,他会不改初心,一直守护他。


    〔北都之光〕电视台的舞台演出效果反响热烈,粉丝投票直接干到了第一名,与第二名形成了巨大的断层。


    一周后,浪腾安排他们参加〔北都之光〕的采访。


    五个男孩笑着和现场、屏幕前的人打招呼,不管是现场粉丝的尖叫,还是屏幕弹幕的密密麻麻,都无一不说明他们人气之高。


    主持人妙趣横生问了他们很多问题。


    你们当中谁最小呢?


    周小北抢答:简迪,他才18岁。


    主持人继续问,那你们谁最大呢?


    周小北瞥向许决:他。


    镜头推向许决,酷冷的他说:我今年22岁。


    主持人笑笑说:不大,好小啊,不像我,马上奔三了,还从事采访这个高危工作。


    现场的人一阵笑声。


    主持人问,你们知道谁的人气最高吗?


    池意举手,我知道。


    主持人问,哪个?我看你猜中没?


    池意指着闻心说,他。


    周小北不服道,明明是我。


    现场一片笑声。


    主持人说,你们都猜错了,答案在大屏幕上。


    简迪以断崖式的票数成为最受欢迎的歌手。


    周小北哭丧脸,看来我的粉丝还不够给力啊。


    弹幕上马上打字:北北宝宝,妈妈马上卖房给你拉票。


    主持人问,你们谁用一个字或者一句话说说队友的性格?


    按照座位次序,从左到右分别是许决,周小北,简迪,池意,闻心。


    许决说,周小北是一个话痨,天天有说不完的话。


    周小北说,简迪是一只乖巧又勤奋的小白兔,喜欢看书,练琴。


    简迪说,池意是温柔的做饭达人,会做各种不同的饭。


    池意说,闻心是一个面瘫脸,只会板着脸说教,不过他力气很大,可以扛起三桶水。


    闻心说,许决是冰山,虽然是队友,我跟他都没说上三句话。


    主持人笑笑,听着蛮有意思的,我们粉丝朋友对你们了解得也更多了。


    接下来是综艺里常见的游戏环节,到最后随机抽取现场10个粉丝上台互动。


    【作者有话说】


    闻心:有人说我面瘫脸,嗯?


    池意:不是吗?略~


    77   错认


    ◎哥,如果你还在◎


    采访节目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结束时,已是夜间十点钟。


    出演播间,简迪在转弯处看到一个黑色身影,莫名的熟悉。


    他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眼睛,找了个借口,假装上卫生间,一路跟着那个黑色身影。


    直到出大门,他才跟上那个身影,看清楚原来是林易。


    如果是林易,那么说明那个人也会在。简迪心跳得很快,他迈开步伐,跟上林易。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优雅地停靠在路边。


    简迪东张西望,试图寻找那个人。


    “简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极其动听的声音渐次传入耳膜,简迪回过神,一个挺拔而又让他心动不已的身影,赫然在他左侧站立。


    “傅总。”简迪按捺心中的激动,礼貌又害羞地向他问好。


    傅朝身着咖啡色长风衣,内里穿了一件白色薄衫,黑色裤子宽松。


    今天的他看起来不似往日悲伤,略有精神。


    他温和地朝简迪望去,难自禁向他靠近。


    只因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和白楚之是如此的形似。


    尤其是他穿白色衫衬的模样,小小的一只,羞怯的眼眸闪动惹人怜爱的星光,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如流星飞越夜空,美不胜收。


    晃得傅朝迷了眼,误觉时光倒流,以为哥哥还在。


    “傅总?”


    简迪无法抗拒他的靠近,极力压抑内心的惊颤,小声喊着他。


    “简迪!”


    一声叫嚷打破了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牵连与情绪波动,原来是经纪人史云看他不见,到处寻他。


    “傅总。”史云看傅朝也在,低头向他问好。


    傅朝问:“接下来,他们还有行程吗?”


    史云回:“傅总,这是今天最后一个活动,明天下午有一场小的演出。”


    傅朝拧眉,半天不语。


    周小北一行人趴在大厅,远远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周小北不禁好奇:“我靠!怎么傅总也在这里,他不会专程来看我们的采访吧?”


    池意撇嘴:“好歹他也是我们老板,看看我们怎么了,看你大惊小怪的!”


    周小北吐舌头:“对对对,你说他日理万机的一个大老板半夜跑过来专门看我们采访?”


    闻心呵斥住周小北对池意的阴阳怪气,池意憋笑,白了周小北一眼:略略略,嘿嘿,哈哈。


    这给周小北气得黄毛都炸开了,他叫嚷:“有奸/情,大大的奸/情。”


    半晌,傅朝对史云说:“你先带他们回去,我找简迪有点事。”


    “是,傅总。”


    简迪一言不发地跟在傅朝后面,他偷看他的背影,心里洋溢难以言语的快乐。


    “你先回去。”傅朝命令林易。


    “你想和我一起,还是回去?”傅朝问简迪。


    “我想和你一起。”简迪毫不犹豫地回,他对上傅朝眼眸的那刹那,脸色通红地又低下头。


    “那走吧,我带你去散步。”


    “简迪,你坐这里。”傅朝让他坐副驾驶的位置,他躬身,亲自为他系安全带。


    这让简迪受宠若惊,傅朝身上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他拘谨地坐好。


    车行驶在路上,傅朝主动打开话题:“今天采访,你们都说了些啥?”


    简迪如实地告诉他,傅朝边听边开车。


    “想听歌吗?”傅朝拿出白色耳机,塞在手机上,右侧耳朵塞了一个耳塞。


    “想。”简迪接过左耳耳塞。


    因为耳机质量好,传音效果极佳,哪怕只有一只耳朵戴上,那音乐仿佛刺穿颅骨,敲击每根神经。


    然而这音乐对他来说却又如此熟悉,那年他孤身一人站在长明街,在北都格林广场天河桥,一时情绪狂涌,连本子都来不及拿,将脑子里的音谱狂写到衣服上。


    于是就有了那一首《四月诗》。


    原来当年林易是为这个人买断了自己的曲子。


    他的耳机单曲循环,竟然是自己年少时作的音乐。


    如果这不是命中注定,那什么才叫命中注定?


    简迪闭上眼,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哪怕这个人与自己咫尺之间,闭上眼,那双饱满充满悲伤的桃花眼,依然让他心悸不停。


    正如第一次见他,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坦诚直直地看着自己。


    很多次,他都觉察出,傅朝对自己那份独特的关心,连自己生病这样的事,那个人都知道。


    那自己的心呢,他也能看到吗?


    简迪扭头,看向傅朝。


    傅朝温声说:“马上到了,你累了吗?”


    简迪摇头:“傅总,我不累,因为你在我身边。”


    这样说,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思吧。


    已经很大胆了。


    迈巴赫停在一处湖边,这里是北都市最大的内陆湖,名叫『思君湖』。


    夜间人烟稀少,非常安静,平静的湖面泛着粼粼月光。


    傅朝将外套脱掉,披在简迪身上。


    简迪想拒绝,傅朝手在他肩膀上按住:“听话。”


    两个人沿着湖边小路散步。


    前方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傅朝上前买了两个红薯,递给简迪一个。


    温热的红薯弥漫浓郁的香味,傅朝小口吃了起来。


    简迪也用小勺子,挖开红薯烤得金黄的内里,细细咀嚼。


    傅朝吃着吃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不知道原来气味会和人一样,刻在骨子里。


    一年前,白楚之还在时,他们也一起这样吃烤红薯。


    “傅总,你怎么了?”简迪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我好想你,哥。”不知是不是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这个人不是白楚之吗?傅朝情难自禁,他手轻擦简迪的嘴角,“哥,你这里沾了红薯碎沫。”


    傅朝将他嘴角的碎沫,含在嘴里,吞咽下去。


    他牵起简迪的手,在寒风中抱住他,气息滚烫,在他耳边道:“哥,我们回家。”


    “傅总?!”简迪的声音也和白楚之相似,唯独说话的内容,不一样。


    傅朝回过神,他紧抓头发,面色苍白,对简迪说:“抱歉,我刚刚精神不太好。”


    他已分不清现实与想象,最固若金汤的理智,只要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哥哥,一切都如洪水吞噬大地,彻底击溃堤坝,不复存在。


    “我送你回去吧。”傅朝收拾好精神。


    许决在阳台,默默地注视从傅朝车里下来的简迪。


    简迪坐电梯上来,经过走廊,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原来是许决。


    简迪关心地问:“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许决收敛充满恶寒的目光,淡淡地回:“我刚刚睡不着起来转了会儿。”


    简迪木木地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


    方才傅朝哭泣的样子,让他既震彻又心疼。不过他也同时充满了好奇,他为什么哭,为谁而哭?


    他摸自己的脖子,傅朝唇边的气息,好像还停留在上面。


    他不由得脸变得又红又烫-


    凌献音已经成为北都市炙手可热的女歌手,浪腾也给了她大量的资源,每天微博上的热搜前五必有她。


    营销热词包括:


    肤白貌美大长腿#凌献音


    18岁出道的唯一女歌手#凌献音


    凌献音#练歌练到凌晨


    努力不会被辜负#凌献音


    太瘦了宝宝体质,好心疼#凌献音


    ……


    她也很争气,粉丝量也是成倍成倍地增长。虽然热度比不上男歌手詹离、男团『FREE』,不过她也没有刻意跟他们比,对她来说,顺利出道就已经相当于实现了梦想。


    公司给她安排的行程表也是满满当当,经常跑完一个地方又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好在她年轻,精力旺盛,适应得快。


    这天中午她正在化妆室里补觉,等会儿下午还有一场综艺要录制。


    她得抓紧时间休息。


    化妆间其他人有的在椅子上横躺,有的在桌子上趴着,有的在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


    忽然,急促的脚步朝这里奔来,门被轰然推开,刺耳的声音吵得每个人都下意识睁开眼。


    “凌献音,臭婊/子,去死吧!”


    尖锐的骂声从闯入者的喉间愤怒地发出,这是一个长得很高却又很瘦的女人,中分披肩黑发,肤色白皙,五官端正,说不上漂亮,但也不丑。


    “潘姐!”有人叫女人的名字,表情惶恐,“你别冲动!”


    女人名叫潘奈,她冷冷地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凌献音惊醒,她还未来得及发声,便被潘奈猛地一把推到在地上,用脚踩在她的腹间。


    凌献音痛苦地爬起,潘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溶液,狠狠地盯着凌献音,狂喝道:“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都被吓坏了,因为潘奈反应太快,一瓶溶液迅速被开盖,毫不犹豫地朝凌献音脸上泼过去。


    一个男人猛然用力捏住潘奈的手腕,瓶子被摔碎在地,浓硫酸与地面发出噗呲的激烈响声,顿时地面被腐蚀得坑坑洼洼,触目惊心。


    这样的毒水,要是浇在人的脸上,后果可想而知。


    惊恐的凌献音被赶来的左明抱在怀里,如果他再迟来一秒,凌献音的脸,必然会被腐蚀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明总。”凌献音刚刚被潘奈用高跟鞋踩踏的腹部疼痛不已,她的额间冒出细细的汗。


    “快叫苏常远过来。”左明命令卫宣。


    “好的,明总。”卫宣屁颠屁颠地应答。


    其他的人纷纷围过来,将潘奈束缚住,不让她多动弹。


    不一会儿,苏常远赶了过来。


    “明总,先让他看看你。”卫宣注意到左明的左腿裤子被硫酸烫出一个细小的洞。


    “先看凌献音。”左明不容置疑道。


    左明扶凌献音到休息室平躺,他让卫宣看住潘奈,其他的人则是各自闭嘴,自行回去工作。


    苏常远为凌献音开了化瘀止疼的药,凌献音吃完药平躺休息,疼痛减轻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唉,,算了,写到30w字就算成功。


    这也太冷了叭,欲哭无泪,呜呜呜~连个打卡按爪的宝子都没有啊


    78   真男人


    ◎他是我的英雄。◎


    凌献音醒来时,休息室空无一人。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恨她,这么多女人像毒妇一般,不仅在背后咒骂她,还要当面害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个个的要那么恨她?!


    腹间传来持续的疼痛,她用手轻抚淤青的肌肤,减缓痛感。


    她蜷缩身体,无力地将自己抱住,眼泪忍不住从眼眶掉落。


    今天要是没有左明将她护住,她恐怕不仅脸会被毁容,这一生都会被毁。


    明总。她细细地呢喃他的名字。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一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旧吉他。


    刚刚左明将她抱住的时候,她情绪翻涌,委屈地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安心而又默默地躲避外界对她的没由来的伤害。


    他宽阔的胸膛那么滚热,他的手有力得如握有万钧之势,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在他怀里,她很安全、安心。


    她匆忙站起,走到屋外,看到卫宣,急忙问:“明总呢?”


    卫宣面无表情:“在办公室休息。”


    她不由分说,来到左明的办公室。


    左明在内间的大沙发上,卧躺。


    凌献音轻轻地靠近他,瞧到他的左脚裤腿挽起,结实白皙的男人脚踝处,贴了白色纱布。


    那是刚刚苏常远为他处理被灼伤的地方。


    凌献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一个高高在上,威严又英俊的总裁,会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自己这样舍身。何况像他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一司之主?


    从被浪腾录用,到在浪腾出道,这一切,都和眼前这个男人密不可分。


    凌献音想,要是没有他,她说不定此时在哪个酒吧厮混、飘荡,然后孤苦地一个人结束无聊又无趣的生命。


    “明总?”凌献音如蚌里含珍珠,小声喊他。


    左明微微睁眼:“献音,你怎么来了?”


    凌献音情绪激动,海藻般蓬松的粉色长发扑在左明背上,她哭泣,感动地说:“明总,你为我受伤了?!”


    左明爬起,双手扶住她哭得抖动的身体:“小事,你别放在心上。下午的综艺,你不用去了,休息好再说,我已经吩咐你的经纪人对接好了。”


    没想到他为她顾虑如此周全,她蓦然想起之前在酒吧驻唱打工,哪怕是高烧,也不能休息,被老板一顿臭骂后,依然得带病工作。


    她一下子扑在左明的怀里,小手死死抱住他:“明总,你对我太好了!”


    左明推开她:“献音,你先去吧,我想休息。”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凌献音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


    左明打开手机,收到了梁思影给他发来的一张照片,是西云广袤无垠的沙漠。


    梁思影:[明哥。你在干嘛?]


    左明:[我在对着你的照片撸管。]


    梁思影:[……少撸点,肾会废。]


    左明:[不撸也行,找别人实战。]


    梁思影:[不准去!!!你答应我的不找别人!!!]


    左明:[逗你的,小乖猫。好好拍,年底拿个影帝给我看看。]


    梁思影:[我尽力。]


    左明:[戚长鸣这部片子十分难得,你要珍惜,不要尽力,要全力以赴!]


    梁思影:[好,明哥!我答应你!]


    左明:[乖孩子。]


    三天后,左明办公室。卫宣带着憔悴的潘奈来见左明。


    左明冷冷地盯着她。


    潘奈沮丧地勾着头,像浑身爬满了蚂蚁,极其不自在。


    左明吸了一口烟:“上次你打凌献音的事,我已经放过你,你那么想置她于死地吗?”


    上次在茶水间一起辱骂凌献音的三个人中,潘奈也在其中。


    潘奈眼睛通红,她不甘地承认:“明总,我恨她恨得要死!”


    左明面色沉稳:“你嫉妒凌献音比你火?”


    潘奈冷漠地哼了一句:“明总,她们都在传是你偏心,让她一个普通歌喉的人仅仅几个月就出道,还给她那么多资源。”


    左明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以为意:“我偏心,又如何?”


    潘奈紧抿住嘴唇,眉头紧皱,她委屈地嘶吼道:“明总,你为什么要这样偏心,公司里哪个歌手不比她天赋高、肯努力、训练久,为什么是她有那么多资源?我不甘心不服气!”


    潘奈出道比凌献音早,但她15岁就进入浪腾做练习生,直到22岁那年,她才被浪腾推出去。


    虽然出道,但效果也只有最开始的那波热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温不火,逐渐被大众所淡忘,也被公司遗忘。


    最为可怕的是,她的年龄越来越大,娱乐圈不管演戏还是唱歌,就是吃青春饭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她肉眼可见地看着自己的青春不断逝去,却无能为力。


    在凌献音身上,她感到深深的不公平,她嫉妒她出道早,歌喉那么普通,却被公司力捧,还有那么多脑/残粉丝无脑护着。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早就传开,说她是被明总包/养了才有那么多资源!


    左明将烟头熄灭,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潘奈,知道上次我为什么独独放过你吗?”


    潘奈抬眼,疑惑地摇头。


    “因为我觉得你至少是不一样的,你性格高傲,怎么也会想着残害一个小女孩?”左明说,“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当时进公司的时候,那时候规则制度没有改变,所以你做练习生时间很长,但你能出道,也属于很优秀。可惜,火不火,有时候真不是人能左右的,你觉得如果我给你比凌献音更多的资源,你会比她火吗?”


    潘奈咬紧嘴唇,无奈地叹口气:“我、我不知道。”


    左明:“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何必骗自己。”


    潘奈双手捂住脸,啜泣:“我比不上她。”


    左明递给她纸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27岁了吧。”


    “满27岁,快28了。”


    年龄问题如一把锋利的刀,割在潘奈的心上,滴血地疼。


    过了半晌,左明问:“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潘奈:“明总,本来我已经打算与她同归于尽,没想到误伤了你,对不起。”


    左明:“你带的硫酸浓度较低,要是很高的话,我估计我左腿已经废了。”


    潘奈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明总,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我一直很敬佩你,你是我们浪腾的荣光,也是我们的榜样。只是我活得太苦了,心里也变得阴暗无比。”


    左明让她起来:“你出去散散心吧,我给你放假,你出国转转,调理好情绪。”


    潘奈以为左明会严厉地惩罚她,会把她一脚踢出浪腾。


    在北都市,若是一个人被赶出浪腾,那么基本上没有星途。


    连浪腾都扶不起来,何况是其它的小公司呢。


    潘奈如蒙大赦,她感动得痛哭流涕,想起来好后悔拿硫酸泼凌献音,她完全被无理由的愤怒冲昏了头脑。


    左明说得没错,她需要出去,短暂地远离娱乐圈,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调整心态。


    夜间,卫宣开上一辆红色保时捷,从北都市中心出发。


    后排坐着潘奈。


    “你先休息会,去机场要1个半小时。”卫宣说。


    潘奈拿出橘子味蒸汽眼罩,戴在眼睛上,安然地闭目养神。


    过了很久,车还在开。潘奈脱掉眼罩,透过车窗,看见外面一片黝黑。


    这是去机场的路吗?她疑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从夜间7点钟出发,按理说应该8点半就能到,怎么9点外面还这么黑?


    潘奈问:“还没到吗?”


    卫宣:“到了,马上送你上路。”


    潘奈觉察到不对劲,她问:“你什么意思?!明总让你送我到机场,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开到什么地方了?!”


    卫宣一个刹车停住,潘奈拼命敲打窗户:“你快放我出去!”


    卫宣露出幽暗的一笑,他打开车门锁。潘奈逃出来,但周遭黑暗无比,是一个很荒芜的地方,甚至一个灯都没有,她只能凭着感觉慌乱地奔逃。


    卫宣如猎杀动物,不慌不忙,成竹在胸。


    他用手绢细细地轻擦黑色手/ 枪,对准潘奈,扣响扳机,一颗子/ 弹正中潘奈的大腿。


    “跑啊,怎么不跑啊!?!”卫宣脸色恐怖,死命地狠拽潘奈的头发,“他妈的,你敢伤我的主人,现在我就让你加倍偿还!”


    说罢,他连朝潘奈左腿射/两 /弹,钻心的疼痛让潘奈扭动如蛆虫,痛苦难耐,求死不能。


    “女人就是天生的贱/货,让你死算是便宜你,要不是主人对你松口,我会让你知道真正地狱的滋味。”


    卫宣脚在潘奈的脸上狠狠践踏,随后愤恨般地将枪/ 里的子/ 弹全部打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


    女人浑身裹满了猩红的血迹,脸上脏污不堪,鼻子都被踩成一团烂肉。


    潘奈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


    “去死吧垃圾!”


    最后一颗子/ 弹打在她的眼睛上,一柱高的热血喷在卫宣惊悚至极幽暗无比的脸上。


    他又拿出小刀,泄恨地在已死得透透的尸/体上,不停地刺,嘴里也在不停地咒骂,仿若一个神经质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卫宣(幽暗地笑):哎呀呀,不小心暴露自己变态了吖


    众人:你本来就是变态!!!


    79   手刃凶手


    ◎刀刃直接贯穿心脏。◎


    夜晚,北都市最具有文艺格调的长明街,此处灯火长明,年轻人载歌载舞,充满青春气息与热闹烟火。


    街角尽头是一个干净空旷、散发清香的花店。


    花店的名字叫『就忘了吧』。


    从花店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她是花店的主人颜清。


    她身穿黑色衣服,将骨架细小的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


    薄密而细的黑色头发用白色绳子箍得很紧,梳成一个低马尾。


    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仿佛被打蜡,油光锃亮。


    花店外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开车的人是林易。


    林易打开车门,颜清坐在后排。


    她面色肃重,眼睛弥漫分明可见的怒气与悲怆。


    傅朝告诉她,杀害她丈夫戴忘的凶手已经被捉到。


    今天晚上,她要手刃害死丈夫的凶手!


    林易将车停在酒店〔花朵之蓝〕外面。颜清跟上林易,往里走,来到离〔花朵之蓝〕千米之外的另外一栋建筑。


    来到地下负三层,这里装修风格暗黑,墙壁幽暗,整体显得肃穆沉重。


    林易让颜清待在一个小房间,这是一个主厅的侧面房间。


    林易打开小房间的门,细密的网格门,可以看到主厅的一切。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等会傅总让你出去,我会带你出去。”林易解释说。


    “好,我会耐心等。”颜清口气坚定,都已经等了三年了,她也不怕没有耐心等这区区片刻。


    主厅里,傅朝坐在主位,林易站在他右侧。


    过了一会儿,庄合光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颜清透过网格门,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面孔如此熟悉,这不是戴忘的好朋友葛辰吗?


    难道……?


    她心里忐忑,不敢再揣测下去。


    葛辰身形修长,面容普通,黑色头发中分,穿一件很薄的灰褐色夹克衫。


    他目前是北都市艺术圈最年轻的名画家,火得发烫,一幅画往往拍卖价以亿作为计量单位,身价水涨船高。


    随着名气大噪,他的画作也如洛阳纸贵般,被北都市富豪圈奉为艺术上品,争相竞夺。


    葛辰见到傅朝,躬身向前,保持微笑,伸出手:“傅总,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傅朝起都没起来,冷冷地瞧他,这让葛辰一脸尴尬,真是热屁股贴冷板凳,没个响。


    “这个人,你知道吧?”


    随着傅朝说话,庄合光拿出一张照片,呈现在葛辰面前。


    葛辰大吃一惊,随后又恢复镇定:“这个人我知道,是戴忘,之前在我们画画圈里很有名。”


    傅朝蔑视地一笑,他用眼神示意庄合光。


    庄合光会意,拿出一段录音,音量调得很高,开始播放里面的对话。


    「孙总,我认识一个人,他长得倒是很俊,可能对您的胃口,您要不要瞧瞧?」


    「哦,你可不要骗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怎么可能骗您呢,正好他马上要来办画展,我到时候安排你们一起吃个饭。不过嘛,我得事先提醒您,他性子有点烈。」


    「哼,贞洁烈男?老子最近最爱这口,玩完了直接弄死,哈哈哈哈哈~」


    一个男人的语气谄媚到卑躬屈膝,另外一个男人的语气妖邪入髓,残暴无比。


    傅朝居高临下,翘起二郎腿,手撑住脑袋,冷厉道:“戴忘办画展那天,是你安排他和孙宜一桌吃饭,你知道戴忘肯定不会妥协,你也深知孙宜气量狭小,被拒绝后,孙宜必然怒火中烧,你不断给他添油加醋,煽动他的情绪,导致孙宜气不过,一路尾随戴忘,将他撞死。是不是?”


    葛辰被震惊得哑口无言,傅朝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铁板事实,每一个字都纤毫毕分地将他的罪恶,揭露得一丝不漏。


    他冷汗直下,沾满了衣襟。他转着眼珠,左右打量,忽而一个箭步,想要逃跑。


    庄合光上前三下五除二将他按倒在地,召唤两个黑衣保镖将他用绳子捆起来。


    葛辰被严严实实捆成了粽子,动弹不得。


    傅朝说:“带她出来吧。”


    林易俯首听令,将颜清从侧间小屋带了出来。


    葛辰看到颜清,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直接跌坐在地上。


    颜清发疯地朝他怒吼:“你为什么要杀他啊??!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到底为什么啊?!”


    葛辰头埋得很深,忽而冷笑起来,他狞着猩红的双眼盯向颜清:“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我就是想让他死!”


    一个剧烈的巴掌落在葛辰脸上,颜清愤怒十足:“我看你应该去死!你凭什么剥夺我丈夫的生命?!他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用这种龌龊手段杀他?!亏他还把你当成好朋友!”


    葛辰冷笑不止,扭曲的脸青筋暴露:“颜清,说真的,你的名字好听,你的人也好看,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再看看戴忘呢,又长得俊,像你们这样的才子佳人,惺惺惜惺惺,真难得啊!”


    “有时候我会邪恶地想,为什么站在你身旁的人不是我呢?自从有了这个想法,我便疯了!”


    “戴忘多么聪明,那么年轻,画画却那么厉害。看到他画的《深坠》,我生平第一次体味到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一文不值。我崩溃了!如果他还活着,那么如今在艺术圈享有鼎鼎大名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完美了,完美的长相,完美的女朋友,完美的天赋,完美的人生!我要破坏他,我恨这样完美的人!”


    葛辰已经意识到逃不出去,索性直接了断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癫癫狂狂,又是哭又是笑。


    颜清也冷笑不止,她猛拽葛辰的头发:“所以,你嫉妒他,却又超不过他,便想杀了他?!唉,真的,你这种人真的可悲,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一条可怜虫!”


    她从黑衣内里抽出一把刀,拔掉刀鞘,明亮狭长的刀面,深深晃了葛辰一眼。


    “今天,算是我的祭日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葛辰笑中带哭,身体颤抖得哆哆嗦嗦。


    颜清举起刀,愤恨的眼睛瞪着他:“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就烦,看到你的脸想吐!”


    她可悲地想起,就在戴忘死后不久,这个伪君子还假惺惺地跑过来关心她,帮她操持戴忘的丧事。


    那时的她内心脆弱,精神时常崩溃,葛辰假模假样地安慰她,时不时从她口中套取戴忘生前跟她说过的一些绘画灵感。


    想必,这种小人能混上如今的地位,也是靠窃取那些灵感吧。


    戴忘死后,还要被这条可怜虫利用!


    颜清紧握锋利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葛辰的身体。


    丝毫不差,正中心脏位置。


    没有长久的练习,不可能一次性准确无误刺进。


    葛辰倒在血泊中,彻底死透。


    傅朝让林易扶颜清到边上坐着,接下来还有一个人需要处理。


    庄合光命令黑衣保镖将五花大绑的孙宜带进来。


    孙宜被毫不客气地砸在冷硬的地上,他瞧到一旁满身是血的葛辰,不禁怕得扭动身体,想要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庄合光将他嘴上的胶带撕裂下来,疼得他直叫唤。


    “他妈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绑我?!啊?!告诉你们,识相点,赶紧放了我,本大爷会饶你们的狗命不死!”孙宜骂骂咧咧。


    黑衣保镖眼冒冷光,用脚如踢死鱼一般,将他往前踢去,一个人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如公鸡打鸣,尖叫出声。


    “操啊!傅朝!你是傅朝?!他妈的!!!”


    孙宜的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惶恐。


    在北都市,他最怕的人就是傅朝。


    他是埋在心底深处难以磨灭的梦魇。


    “怎么,不认识我了?”傅朝极美的脸露出如恶魔般邪恶的笑。


    多年前被傅朝暴打的噩梦似乎又在撞击孙宜的脑袋,让他百爪挠心,痛苦不堪。


    孙宜无奈地大喊大叫,挣扎着:“傅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绑我?!快放了我!”


    傅朝嘴角弯出一抹冷笑:“前几年,你在KTV冒犯我哥的事,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不会忘了吧,当年要不是我哥他善良,劝我放过你,你如今哪有命跟我叫?”


    孙宜冷汗频出,但他仍抱有幻想,他说:“你不会不知道我爸是谁吧?你敢动我吗?!”


    傅朝毫无在意,他悠哉地抿了一口红酒:“我当然你知道你的废物爹是谁,不就是公安局副局长孙宪?”


    孙宜好像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你敢动我吗?”


    “你倒是挺能叫,别人不敢动你,而我,偏偏就能,怎么样,服不服?”傅朝眼神睥睨,面色冷峻,如审判之神,尽显王者之傲姿。


    他悠然地晃着黑色皮鞋,修长的腿,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


    “我操/你妈,傅朝!你不怕我爸找你报仇?!”孙宜仍在作最后挣扎。


    “我太怕了,怕得不得了。”傅朝语气嘲讽,“你赶紧让你的废物爹帮你报仇吧。”


    说罢,傅朝缓缓站起,庄合光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傅朝翻开文件夹,细数孙宜犯过的罪行:


    奸/杀不满14岁女童6名,猥/亵/ 虐/杀不满12岁男童4名,囚/禁杀害成年女性3名,撞死行人7名。


    他将文件夹狠狠地砸在孙宜脸上,疼得孙宜哇哇乱叫。


    “这些都是近些年你在北都市犯的罪,还有外市的没统计,像你这样的人/渣,早该去死!”


    傅朝伸出右手,林易将一把黑色手/ 枪放在他手心。


    【作者有话说】


    〖北都四恶〗-1


    傅朝:我其实是恶魔。


    众人:你是被天使养的恶魔。


    80   除害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傅朝如踩粪土,硬/挺的皮鞋无所顾忌地踩在孙宜抖得可怕的胸上:“这里一共有20发子/弹,打你20个窟窿不过份吧。”


    眼看他居然来真的,孙宜慌得不得了,他蛆动沾满血迹的身子,扭动得十分卖力,脑袋贴在傅朝的黑色西服裤脚处:“傅总,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傅朝目露凶光,白洁修长的手指摩挲枪/柄,语气冰寒:


    “我要你的命。”


    孙宜被吓得放声大哭,他伸出舌/头/狂/舔傅朝的黑色皮鞋,不断地卑微哀求他:“傅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当您的狗好不好,放过我,不要杀我,求求您了,我不想死啊!”


    “如果我因为你的乞求放过你,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善良?”傅朝美得极丽的脸,露出甜美又邪气的笑,“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别搞错了。”


    “不要啊!——救命啊——”


    孙宜苟延残喘,拼命向门口爬去,鲜红的血迹,被拖行一地。


    傅朝面无表情,扣响扳机,一颗子/ 弹打在他的脖子,顿时鲜血狂涌,将孙宜的脸涂抹大片血腥。


    20颗子/ 弹如同20个被冤死的魂灵,发疯地将孙宜敲骨吸髓,直击他身上的每一处要害,疼得孙宜直翻白眼,命丧当场。


    孙宜的尸/体被送到公安局副局长孙宪家门口,一大早上佣人被吓得发出了旷世女高音般的尖叫。


    孙宜的母亲吓得泪如雨下,嘴里不断嚷嚷着:“我的儿啊我的小宜啊!”


    孙宪紧皱眉头,他拿起盖在孙宜尸/体上的一张白色宣纸,上面的毛笔大字遒劲有力,笔划分明,力透纸背:


    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傅朝留


    他心烦意乱,让身边一直哭天抢地的婆娘闭嘴。夜晚,他让手下心腹将孙宜偷偷埋在荒郊野外。


    孙宜母亲不满地大声斥问:“这可是你儿子啊,你为什么不找这个傅朝报仇啊?!是他杀了小宜啊!”


    孙宪不耐烦地呵斥道:“你他妈闭嘴!你们娘俩儿少给我添堵,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知不知道孙宜杀了多少人?!都怪你这死婆娘把他宠太坏了!我老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死了也是好事,免得拖累我。”


    孙宜母亲气得发疯,尖锐的指甲冷不丁在孙宪脸上乱划,一下子留下了几道锋利的血迹:“姓孙的,你还是不是人?!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居然说他死得好?!天杀的东西!我今天跟你拼了,反正小宜死了我也不想活!”


    “他妈的,你要反了是不是?!既然你不想活,那就别活!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孙宪恶脸相向,语气暴怒,特别是一张血迹斑斑的脸,更是吓人。


    他大手一紧,提起眼前这叫得炸呼呼让他耳朵疼的死婆娘,作出要打她的姿势。


    孙宜母亲发泄完怒气,被他一暴吓,顿时熄了火,不敢再吭声,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七天后,颜清准备拆掉花店的招牌。晚间,她在店面的玻璃门上挂“暂停营业”的指示牌,从后库房搬来一个梯子。


    她踩上梯子,用螺丝刀取下固定招牌的螺丝钉,全部取下后,她手捏住招牌的底座。


    这是一块木质招牌,不算轻,她单手没托稳,眼看要砸在地上。


    “你小心点。”


    来人身形挺拔修长,一双浓眉熠熠生辉,声音如钟,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陈警官。”颜清看他一手接住招牌,另外一只手帮自己扶住梯子。


    “谢谢你。”颜清下来后,收好梯子,她穿着一件极薄的白色贴身毛衫,显得很瘦,刚刚扭螺丝被汗湿的额间发丝,凌乱地飞扬。


    她低头,收好招牌,并急忙地到里间换了一件稍微正式的白色外套,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所以穿得很随便。


    陈羡生注意到外面的花都不见了,又见她在拆招牌,不禁问:“你这花店不开了吗?”


    颜清低头笑:“陈警官,你知道我这个花店的房租多少吗?”


    陈羡生摸下巴:“多少?”


    颜清:“10万一个月。”


    陈羡生听了震惊无比,不过想想这里毕竟是北都市中心,又在繁华地段,也就不为奇:“所以,你是因为付不起房租不开了吗?”


    颜清摇头:“不是,这块地是我的,之前出租给我的房东,将地转让给我了。”


    陈羡生:“哦。”


    颜清抿嘴轻笑:“陈警官,我发现你好单纯,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陈羡生:“……所以,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颜清请他屋里来坐,细白的手,给他泡了一杯浓茶:“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这块地的产权在我手里,而且我也会一直将这个花店开下去。”


    陈羡生察觉到她的情绪比上次见她的要好很多,不似过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陈警官——”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颜清让陈羡生先说。


    陈羡生放下茶杯,问:“你怎么把店的招牌拆了?”


    颜清:“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你别担心,我的花店会一直开在长明街这个街角的。”


    陈羡生若有所思点头。


    颜清:“我最近要出去一段时间,就是旅游,我好久没出去了。”


    陈羡生挑眉,颜清神情突然凝肃,她走到窗前,背对陈羡生:“那个人已经帮我找出杀害我丈夫的凶手,七天前,我已经杀了他。”


    陈羡生不由得想起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北都市公安局副局长孙宪之子孙宜被杀的传闻,他急忙问:“杀害你丈夫的是孙宜?”


    颜清转头,直直地看向陈羡生:“还有葛辰,戴忘生前最好的朋友。”


    颜清将七天前的报仇经过和陈羡生娓娓道来。


    这些年戴忘的死,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上,沉重得快要喘不过气。


    她屡次报警,屡次失败。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时,她只能搏一搏傅朝。


    她低估了蓝色蔷薇花对傅朝的意义,因为这一缕蓝花,那个人便承诺帮她。


    听完颜清的叙述,陈羡生长叹一口气。他感到可悲,帮人民申冤这明明是警察做的事。


    但转念一想,孙宜那种身份,警局又能奈何他吗?


    他闭眼也能想到处理方式:死刑——死刑缓期——无期徒刑——减刑——减刑——直到提前出狱。


    颜清的花店大约60平米,里面三个房间,最往里是库房。


    陈羡生所在的是会客室,中式复古风格,黑色木架摆满了书,只有一个白色本子,安静地放置在楠木桌上。


    陈羡生好奇地翻开,本子旧迹斑斑,最新的签名,依然截止在白楚之那里。


    白楚之三个字被眼泪泅湿,悲伤得像一片残缺的花朵。


    陈羡生问:“白楚之是?”


    颜清:“是白家大公子。”


    陈羡生合上本子,不解:“白家不是只有白晗一个独子吗?”


    颜清摇头:“你这是被骗了,白家有两位少爷。”


    陈羡生:“你怎么知道,我听都没听说过还有白楚之。”


    颜清:“唉,你被洗脑了。陈警官,你想想多可怕,明明有两个人,可外界大部分都认为只有一个人。”


    陈羡生不语。


    颜清说:“这里面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本子上的确是白楚之他本人签的,他很喜欢蓝色蔷薇花。”


    陈羡生问:“这跟傅朝有什么关系?”


    颜清眯眼笑:“欸,这里面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太冲击你的三观。”


    陈羡生苦笑:“你还真是神秘兮兮,这也不让我知道,那也不让我知道。”


    颜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敏锐地观察到他不太开心,但也不好贸然问,于是起身,准备给他添一碗茶。


    陈羡生目光落在她瘦而薄的背影,问:“有酒吗?”


    颜清楞了片刻,随后从内室取了一瓶酒精度数偏低的酒。


    她为他倾杯。


    “陈警官,喻凯案的重审,我有所了解,那天我去了现场,在最后排,可能你没注意到我。”颜清主动提起陈羡生最近最郁闷的事,“那个叫晏学昕的人背景太强悍了,而且也没有特别有力的证据,证明喻凯是因为他的语言暴力而死。”


    陈羡生猛然喝了一大口酒:“嗯,你分析得对,可我心里真的难受,喻凯可是一条人命啊,死的时候才23岁!”


    颜清看他不停歇地喝完了3瓶,双眼通红,他想再喝,颜清拒绝,好心劝道:“别喝了,等会儿还要回去呢。”


    陈羡生沉默地闭眼休憩,这个小屋很宁静,明明走出屋外是吵闹不堪的街道,里面却一点芜杂都听不见。


    袅袅檀木香燃燃在空气中氤氲,陈羡生见颜清拿了三块光滑白洁的小鹅卵石在手里。


    他疑惑,颜清嘴角弯起,突然冰凉的手,搭在陈羡生的手背上:“陈警官,我给你算个命吧。”


    陈羡生笑说:“我还第一次看用鹅卵石算命的,不都是拿个扇子和几枚铜钱,或者写个毛笔字之类的?”


    颜清站起,寒凉的手轻轻盖在陈羡生眼皮上,随后抚过他的手背,拿起鹅卵石进行乾坤巽震的方位变化。


    颜清示意陈羡生睁眼,陈羡生被她的一通操作搞得不知所以。【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