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屋内,少年手指摁上门板,猛地一推,刚要停下的声音又吱吱呀呀一阵乱响。
谢郁棠吓了一跳,一把扣住他手腕:“你做什么?”
少年勾了下唇,浸了水气儿的眸子抬起,在她耳边道:“主人不是想弄出点儿声音么,这样够不够?”
谢郁棠一时无言。
不知是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还是不相信一向任她逗弄的少年竟会突然反攻,以至于连这略带挑衅的问话都没能怼回去。
“我爹的确风流随性……主人似乎也不遑多让。”
一顶大帽子突然扣下来,谢郁棠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什么?”
“前几日不是还有大臣送胡人艺伎给您么……”少年低沉清哑的声音里情绪难辨,“一个芳倌不够,还要几个?”
谢郁棠怔愣片刻,才费力地从回忆里扒拉出“芳倌”这么个人。
是她为了做戏从巍咸西府上领回来的小清倌。
缠人得不行,狠狠教训了一通才消停。
她几乎都把这人忘了,苏戮冷不丁提他作甚?
“我不把他要过来,那姓巍的怎么肯放心收你?”
谢郁棠越说越气短,毕竟把将军府世子堂而皇之地用狗链牵回来完了再送去别人府上这种事,是她听了都会觉离谱的程度。
偏生人家还同意了。
“那那个胡人艺伎呢,主人夸他眼睛好看的那个。”
苏戮握住她的手腕,竟还问得很认真。
谢郁棠挑眉:“你找人监视我?”
“属下哪敢。”
苏戮挑了下唇,“您可是京中一等一的贵人,人人巴不得攀附结交,您就算夸了只鸟儿,不出一日,这鸟儿的摸样便会传遍整个都城了。”
……
谢郁棠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那我呢?”
谢郁棠眨了下眼:“……你什么?”
苏戮定定看她:“我身上也有一半胡人的血,主人觉得我怎么样?”
谢郁棠一顿,随即嗤笑,反手压住少年的腰,狠狠推上门板。
又是砰的一声。
门外俩侍卫逐渐习以为常,对视一眼,懂的都懂。
谢郁棠指尖抚弄上少年的眉眼:“那艺伎确是好看,尤其是那双眼,跟天上的月亮似的,只可惜……跟这双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指下的睫毛颤了颤。
谢郁棠故意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他的身段不如你好,腰没你细,皮肤没你白,就连喘息的声音……都没你好听。”
少年的喉结滑动一下。
“虽说样样不如咱们苏小世子,但到底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了,本宫收了也着实不亏。”
涂着丹蔻的指尖沿着少年玉似的脸颊往下划,“本宫就是担心,这来路不明的花带刺,万一是来刺杀本宫——”
差点就能挑开衣襟的手被少年握住。
“我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清白干净……主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他这话说得太轻松太自然,仿佛就是对她方才逗弄的反击,明明眼尾还泛着红,却转而就能以弱势的姿态四两拔千金地让她哑口无言。
谢郁棠默了片刻:“方才在船上,你要是真中了药,又当如何?”
骨酥之毒,魅惑嗜骨。
没有男人忍得住。
那他呢?
少年似是没料到她这跳跃的思绪,怔忪片刻,无声笑了下,认输般松开握在她腕上的手,仰靠在门板上,“主人觉得呢?”
算是接受了她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
谢郁棠拿出前世后宫干政的气度:“你就算真忍不住也没事,不管你招惹了谁,本宫都会全力保你的。”
顿了顿,她道:“也保得下你。”
谢郁棠说的是实话。
这是她复仇夺权路上最好用的一把刀,她不允许就这么折了。
苏戮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句“真忍不住也没事”给噎住了,神色古怪地沉默片刻,垂眸嗤笑一声:“您还真是大度……”
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一挑,谢郁棠一惊,正要开口呵斥,只见他从她腰间穗带中勾出一枚玉佩。
谢郁棠一怔。
这是刚认主不久,他在受罚之后,亲手系在她腰间的。
这玉素得很,上面也没有任何泄露原主人身份的字样,是以谢郁棠在将苏戮“逐出”府后,依旧随身戴着。
少年的指尖在玉佩上拂过:“还记得我当时的话么?”
当然记得。
他说他是她的刀,让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他指尖勾着那玉佩轻轻一拉,谢郁棠被迫附身。
少年贴在她耳边:“我可是您的人,不要总是把我往外推。”
“就算是刀,也是有脾气的。”
*
月上柳梢。
甲手里拎着从后厨找来的空篮子,搓了搓在寒风中冻僵的手:“你说这魏统领也真是的,临走前交代咱们——一点动静都不许放过,明天一早事无巨细地汇报——他倒是多拨几个人啊,就咱俩哪儿够?”
“你傻啊。”守卫乙靠着紧闭的屋门打了个哈欠,“刚屋里的动静谁没听见?只要不聋都知道里面是在干啥。”
“魏统领要是真不放心,还能就派咱俩给这儿守着?”
守卫甲被这么一点,也回过味儿来,晃了晃手里的篮子:“要我说,这可真会玩啊,刚叫我送热水进去,这会又要花瓣,你说该不会——”
“嘘,小点声。”
守卫乙撇了眼身后紧闭的屋门,压低声,“那位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空在这嚼舌根还不如赶紧去搞花瓣,要是送进去晚了,败了公主的兴致,咱们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营口里住的都是兵痞子,一帮糙汉平时也不怎么讲究,能临时收拾出来间像样的厢房就不错了,哪会有什么沐浴用的花瓣。
守卫甲乖乖提着篮子去后山上现采花了,守卫乙紧了紧衣领,刚想打个盹,忽然一震,惊觉地按上腰间佩剑:“什么人?”
院外的竹林影影绰绰,守卫乙刚想过去查看,又忽地顿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面露犹豫,此时同伴不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不要擅离职守的好。
竹林里又是一阵窸窣声响。
守卫乙犯了难,巍咸西命他们留在此地,一则是监视,二则也是护卫,毕竟堂堂一国公主,是决不能容许有任何闪失的,万一真有刺客潜伏……思及此处,守卫乙一咬牙,回头看了眼身后安然紧闭的大门,拔剑谨慎地探了过去。
林叶树枝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守卫乙拔剑屏息,甚至做好了随时叫人的准备,只见前方假山上忽地窜出一只狸花猫,身形敏捷的跳了几下,从假山上踢掉一块小石子,钻进竹林里不见了。
……原来是只猫。
守卫乙呼出口气,确认四下无人后,立即折回院内,见到院中一切如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他只离开了片刻功夫,那宁安公主又一门心思……放在那事上面,也确实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守卫乙前脚刚离开竹林,正一门心思“放在那事上”的谢郁棠就从院墙上翻了下来,她最近专于修炼,内里又长了不少,落地时没发出一点声响,甚至还用内力向苏戮传音:“那猫儿你从哪弄来的?”
“出来探路的时候正巧碰到,就抱了过来。”
先前苏戮借着谢郁棠要热水的间隙偷偷潜了出来,他一边同样用内力传音回话,一边为她拨开挡在前面的竹叶枝杈,“从这里穿过去就是西院。”
西院是这营口里最偏的院房,住的多是军中资历最低的新兵蛋子,那看门小厮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白日里谢郁棠故意放着轿撵不做,非要打马赶来,表面上看似是“救人心切”,实则是想借此打一个措手不及,还真让她诈出了点东西,要不是那巍咸西……
谢郁棠白日里已将那门童的模样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再他“聊聊”,像这种知道点东西、心里防线又脆的,用来做突破口再适合不过。
谢郁棠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没留神脚下,快要出竹林的时候被石阶绊了脚,苏戮稳稳托扶住她,山尖雪般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谢郁棠呼吸停了片刻,率先抽身退了半步,掩饰性地咳嗽一声:“那个……”
抽身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少年突然栖身上来,捂住她的嘴,一个闪身,两人重又隐没在竹林间。
“小东子真是可怜,被打了五十军棍还要去柴房做苦力,今晚怕是连回来睡觉都难。”
“谁让他不懂事乱说话,巍统领这是杀鸡儆猴呢,叫咱们都把嘴闭得严严实实,不要在公主面前乱说话。”
……
竹林月影下,谢郁棠被苏戮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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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在怀里,说是圈,对方只不过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她,除了捂在唇上的手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肢体接触。
他的手干燥温暖,唯独指尖带有一点凉意,谢郁棠很快意识到,应该是他一路为她掰开树枝所染上的寒霜。
“……冒犯了。”
少年的声线贴着她耳后低低传来,确认怀中人安静的状态后,很有分寸地撤了手。
“……听说巍统领和崔头在东厢房那吵起来了,你晚上巡逻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触了霉头,到时候跟小东子一块挨罚。”
“东厢房?”另一个守卫嘟囔了一声,“你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巍统领和崔头这么草木皆兵。”
“就你好奇,不该问的别问,当心知道太多小命不保……”
谢郁棠跟苏戮对视一眼,很快修正了计划,跟小东子比起来,这个巍统领和崔头的吵架显然更值得围观。
等闲聊的两个守卫走远,两人便施展轻功跃上瓦檐,向东厢房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未走近,隔着连廊便听到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人明天必须走,多一个时辰都不行!”
“崔大人说的倒容易,那宁安公主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都得捧到手心上哄着。你说让人走就让人走——”巍咸西冷笑一声,摩挲着茶盏,“恕巍某无能,只能崔大人亲自上了。”
“你!”
崔虎虽虎,但也不是没脑子,知道这么强行赶人,万一谢郁棠一个不高兴,能把自己脑袋都赶没了,他噎了半晌,急得在房间里连连踱步,“那些东西万一真让她发现了——”
“不可能。”
巍咸西把杯中冷茶搁到桌案上,斩钉截铁,“我都说过多少遍了,那宁安公主就是色欲薰心,急着找个地方……那啥的,船就离这里最近,我要死命不让公主过来,不反倒惹人怀疑?”
“倒是你,那个看门小厮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他怕是真要坏了大事!”
巍咸西现在还心有余悸,眼神凌厉的看着崔虎,“这么大的事,你是怎么让他知道的?!”
……
崔虎语塞,也不好再去纠缠宁安公主的事,“行了行了,该罚的你不也都罚过了?那小子要再敢多漏一个字,不用你说,我先把他头拧下来!”
顿了顿,他仍是放心不下:“你真确定公主她不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巍咸西嗤笑一声,“你也看到了,就那狐狸精的样子,谁能把持得住?”
隐在廊柱后的谢郁棠默默看了身侧一眼。
只见“狐狸精”面容沉静,睫毛在月光下投出一小片淡色的阴影,整个人就好像是画本里专食人精气的冷艳书生。
——明明是打马仗剑的人,身上却是浸在骨子里的矜贵书卷气,再配上那一半的胡人血统,让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让人想要狠狠蹂躏的破碎感。
谢郁棠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再加上这近的距离,终于成功让“狐狸精”红了耳根。
“……主人。”
他以内里传音,却半点不看她,只专心致志盯着屋内,意思很明显——咱们是来偷听的,专心点。
谢郁棠因早先被他那句“我不是正好”给将了一军,暗自憋气到现在,此时便越发来了兴致。
“本宫在听,听得可认真了。”
“本宫还能猜到这巍大统领在想什么——”
“这老色鬼怕是反反复复把本宫骂了八百遍,心想这小狐狸精明明是到他嘴边的肥肉,怎么又让本宫抢了先?”
……
“骨酥他都用上了,真是志在必得啊。”谢郁棠啧了一声,指尖在少年耳垂上虚虚一划,“只可惜……”
手腕再次被扣住。
巍咸西将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小腹下那股无名邪火却愈烧愈烈,“你是不知道,那俩人有多激烈,门板儿都撞得吱呀呀响,直到我走都没停!”
顿了顿,他声音低了点儿,“这谢郁棠也真是,这般生猛,也不怕……”
轮到谢郁棠微微一僵。
这个巍咸西,连她都编排上了。
耳边却是一声轻笑。
少年指尖在她腕上轻轻划了下,“主人还可以再生猛些。”
……
带笑的内息传音轻轻回荡在她耳边。
“我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