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谢郁棠搂着人下了船,岸边已经列队站好了巡防营的守兵,甚至还有一架匆匆抬来的轿撵。


    即使是这样一个临时起意的荒诞要求,底下人亦是战战兢兢兴师动众,


    唯恐一个不慎,触了这飞扬跋扈又顶难伺候的宁安公主的霉头。


    谢郁棠扶着中了药的苏戮,眼眸微阖。


    她要的就是这个措手不及,对方越是慌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她索性就把这飞扬跋扈的恶名坐实到底。


    马鞭一扬,凌空“啪”地抽出一响,震得正满脸堆笑迎上来的兵头虎躯一凛,谢郁棠几步跨过装饰着大红绸缎的浮夸轿撵,从最近的侍卫手中抢了匹马,转身抱人,翻身,上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一席红袖裹着一个男人已经打马转过街角去了。


    ……


    拱手正要行拜礼的兵头在马蹄扬起的飞尘中凌乱了。


    京中一向盛传宁安公主骑射双绝,如今一见……竟是连抱着个男人都这般利索!


    这念头还没转完,脑门上突然被人拍了一把,从船上气喘吁吁追下来的魏咸西一边上马一边急声喝到:“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追是不可能追到的。


    守门小厮听到门外飒踏的马蹄声,心里一哆嗦,竟然这么快!


    小厮僵笑着迎出来,捏捏诺诺就是不肯开门,谢郁棠一鞭子抽到他脚下,直接给人吓得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头磕得哐哐响。


    “公主恕罪!公主殿下饶命啊!小的只是看大门的,不干小的事,小的真的什么都不——”


    “放肆!”


    一道厉声疾呼打断了小厮的语无伦次。


    魏咸西堪堪御马赶到,满面堆笑地朝谢郁棠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语气谦卑到不行:“公主殿下恕罪,手下人没见过世面,卑职看他咋咋呼呼的,恐惊扰了殿下。”


    谢郁棠呵了一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也不知道是谁咋咋呼呼。


    魏咸西挂在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谢郁棠靠岸的决定太过突然,他又不可能让传话的人说太多,只能仓促之间通知手下人准备迎接公主大驾,这帮不中用的八成是以为事情败露,公主追责来了。


    还好他赶得快,要是再晚来半刻,保不齐被这不中用的抖出多少东西。


    不就是他情急之下嗓门大了点嘛。


    ……怎么就“咋咋呼呼”了。


    这魏咸西平日里欺上媚下吃拿卡要,对手下是从没半分好脸色的,如今吃瘪,也算喜闻乐见,可众人却没什么看戏的心思,一个个都跟那看门小厮一样,心虚的紧。


    谢郁棠假装没看到众人神色有异,只一心一意紧张着怀里的美人,魏咸西十分体贴:“苏世子中了药,公主救人心切,这才选了此处落脚。”顿了顿,他扬声道,“厢房可收拾好了?”


    这话明里是关心,实际上是安抚下人的。


    果然,知道公主不是来“追责”的,众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至于公主怎么个“救人心切”……落在苏戮身上若有似无的视线也越发多了起来。


    魏咸西谄媚地躬身迎手:“殿下,这边请。”


    谢郁棠揽在苏戮腰上的手不动声色收了下,抬步向里屋走去。


    那魏咸西一路上嘴叭叭的,什么上好的熏香啦,新换的锦被啦,已经在烧的热水啦,眼看着还要跟进屋去,被谢郁棠瞥了一眼,浑身一僵,摸摸鼻子在门前怏怏停下了。


    谢郁棠的心情给这姓魏的搅得委实不大好,手上就没了轻重,自己都没意识到把怀里人的腰掐得是怎样一番滋味。


    痛倒是不痛,就是酥酥麻麻痒痒的,躲又躲不了,推又不能推,硬是把战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哼都不哼一声的小慕清王给弄得快受不住了。


    谢郁棠关上门,随意瞥了眼怀中人,只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不等她看个明白,怀里骤然一空,前一刻还乖巧地被她圈禁在怀的少年已然单膝跪地,垂眸请罪:“属下只想着将计就计,冒犯了殿下,请主人治罪。”


    ……要不是后面那张桌椅碍事,这人都能退到墙根去了。


    刚刚还抱她抱得那么紧。


    谢郁棠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袖:“一句“殿下”,一句“主人”,你倒是拎得清。”


    少年一僵。


    谢郁棠已上前一步,抓住他的下巴,迫人抬头:“本宫明明看你——”


    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被她掐住的下巴尖……好红。


    不止是下巴,脖颈、锁骨,一路上移到耳后,瓷白肌肤覆上了一层淡粉,轻微急促的呼吸声打在她的虎口上,烫得她猛地收了手。


    少年有些狼狈地侧过脸去,垂下的浓睫颤得厉害。


    “你……”谢郁棠一时不知所措,竟也有些忐忑,“真的中药了?”


    刚想试探对方的温度,少年向后躲了一下,片刻后才低声道:“……没有,属下无碍。”


    谢郁棠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方才这人是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跪着,从态度到姿势都倒是挑不出半分差池,但——、


    头是低垂着的,目光是不敢看她的,耳根是通红的,胸膛是起伏的,就连那声“殿下”和“主人”,细听之下都不难发现颤抖的尾音。


    回过味儿来的谢郁棠心里那点微妙的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想不到,咱们苏世子的脸皮这般薄。”


    苏戮呼吸一窒。


    还说他脸皮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扣他的腰扣得那样紧,他们之间就隔着薄薄一层衣服,马背上还那么颠簸。


    他主人心情不爽的时候会下意识摩挲手指,但她是不是忘了,当时她的手就放在他腰上。


    谢郁棠越发觉得眼前这小慕清王是个看不透的人。


    他现在能被她掌控,只是因为他自己愿意被掌控而已,但这背后的原因,她并不十分清楚。


    可就在刚刚,她好像看到这只严丝合缝的贝壳忽然开了一条缝。


    谢郁棠来了劲,伸手就要把人拎起来。


    可她俯身太久,腿早就麻了,刚一动作自己就先重心不稳晃了一下。


    “小心!”


    只听“咚——”的一声,脊背结结实实撞上门板的声音,把趴在门外偷听的魏咸西吓了一跳。


    门内谢郁棠压在苏戮身上,手下意识撑在门板两侧,无形中形成一个禁锢的姿势。


    被禁锢在身下的少年却紧张地看着她:“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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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撞到?”


    明明是他将自己护在怀中,用身体承受了撞击的冲力。


    谢郁棠忽然有些不能直视这双乌玉色的眸子,稍稍侧开脸:“都这种时候了还关心我。”


    明明他才是被撞的那个吧。


    少年道:“我没——”


    刚说了两个字就失了声。


    谢郁棠的手摸上了他的肩头。


    “我看看,撞到哪儿了?”


    ……


    “这儿?还是这儿?”


    ……


    “这儿应该也撞到了吧,我给你揉——”


    手腕被攥住。


    他指尖在发抖,温度也比平时高了不少,可都这种程度了,还记得控住力道,一点没弄疼她。


    少年声音微哑:“……主人。”


    听不出是开口求饶还是忍无可忍。


    “嘘——”


    谢郁棠另一只手撑在门板上,止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一本正经在他耳边吹气:“戏还没演完呢。”


    魏咸西也下了船,无论是蔺檀授意还是他自己不放心,现在都一定和人守在门外听动静呢,这场戏一定要演到底。


    ……


    手腕上的力道一放松,谢郁棠就迫不及待地重又摸了上去,少年的身子再一次寸寸紧绷,却又苦于“演戏”而不能挣脱,只能狼狈地侧过头,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呼吸,徒劳地掩盖不受控制的情动。


    那姓魏的也不总是不干好事。


    “别憋着,放松。”


    谢郁棠的手再次摸到了少年的后腰,指尖隔着腰带刮了刮,“苏世子,你好歹哼一声,外面的人可都听着呢。”


    “……”


    “你一声不吭,这罪不是白遭了。”


    他的呼吸几乎要停掉了,睫毛湿漉漉的,不住地颤。


    从船上到这营口那一小阵的功夫,多少双眼珠子都恨不得贴他身上了。


    可再招人又怎样,这幅样子还不是只有她能看到。


    谢郁棠的手终于大发慈悲离开了那劲瘦的腰,却转而沿着少年的手臂往下滑,势必要弄出点声音来:“你不会,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吧。”


    少年的衣袖在她一番乱搞之下被揉了上去,所以她没有任何衣料阻隔地握住他的小臂。


    ……触感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明明是习武之人,皮肤却跟羊脂籽玉似的,肌肉很薄一层绷在骨头上,她的指尖沿着微凸的血管向下摩挲。


    “苏小世子将来还要娶妻的,脸皮这么薄可不行。”


    “听闻苏老将军一向风流随性,府上的美貌妾室没有七八也有五六……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


    话没说完,那只不安分的手忽地被人握住,接着小臂一紧,谢郁棠惊呼一声,再反应过来已经被以一个十分强势的姿态被压在了床架的立柱上。


    痛倒是不痛。


    但是这床架经不起撞,撞一下就晃三晃,连带着木头连接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再加上她那声惊呼,听起来就非常……


    门外,魏咸西和守卫们面面相觑。


    “刚刚……是公主的声音?”


    守卫们也大眼瞪小眼。


    “这房里也没第三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