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对弈

作品:《殿下她说我们不可能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1]


    茶楼一层大堂处,有人在唱一出桃花扇。


    傍晚茶楼人不少,一层已坐满人,小二见来者二人身上衣着不菲,应是哪家公子小姐,便引着人往二楼包间去。


    兰萧指着二楼回廊处的空桌,“我看这里便很好。”


    姜云尔自然是无异议,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让小二上一壶西湖春。


    “金铃还我。”


    姜云尔直接伸手向兰萧讨她的金铃,金铃就在他身上,刚才她向茶楼走来听了一路的铃响。


    兰萧拿出一个小盒,放在桌上推向姜云尔,姜云尔打开,里面躺着一只金铃。


    “这不是我的那一只。”


    兰萧仿佛才意识到一样,“哦?”


    “那可能是乾儿放错了吧,他还小,分辨不出来锦鲤和祥云很正常。”


    姜云尔一脸见鬼了的样子,“我记得齐国皇室并没有痴傻症遗传。”


    兰萧听懂了她的讽刺,也只是笑,“反正除了你我别人看这铃铛都一样。”


    姜云尔无奈,不想跟傻子计较,也不想再让他以铃铛为借口邀她见面,扣上了木盒的盖子,放在了自己身侧。


    “殿下回宫后要好好检查一番这盒子,省得有不轨之心的某人趁机往里面塞了什么毒药暗器。”


    兰萧真诚道。


    姜云尔胡乱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客官,您的西湖春好了,请慢用。”小二放下茶壶,还有一盘干果瓜子,给斟好了茶,便退下了。


    兰萧道“有劳了”,伸手抓了一把葵花子,往姜云尔面前一递。


    姜云尔:……


    自己从盘中捡着葵花子,把兰萧伸过来的手晾在那里。


    兰萧也不觉尴尬,了然一笑,开始嗑手中的葵花子。


    姜云尔吃了几颗觉得太咸,喝了两口茶,没再动那一盘葵花子。


    姜云尔喝茶喝得无聊,坐在对面那位倒是兴致勃勃,吃着葵花子听着曲,姜云尔轻咳一声,将兰萧注意力吸引过来。


    “兰大人,咱俩之间有话直说就行,你我都不再是能坐下来闲谈的时候了。”


    兰萧拍拍手,打掉手上残留的渣渣,慢条斯理拿出来一方锦帕,将手擦干净,又浅饮了一口茶,仔细回味。


    姜云尔:……


    “你能不能别这么磨叽。”


    “别着急啊,殿下。”


    兰萧终于结束了他的动作。


    “天色还早,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姜云尔不想开口,兰萧又接着说下去。


    “你我成亲,我帮你——”


    姜云尔:“呵,兰大人太会说笑了,齐国国舅爷,本宫高攀不起。”


    兰萧:“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也看到了你的皇帝老爹都给你找了点什么驸马,不是没落的武将侯爵,就是远离朝廷权力中心的读书人家。”


    “你回来后他可有提过让你入宏衢阁?”


    “表面上一派父女亲和,实际上还不是提防着,一旦你与那几位结为姻亲,怕是再难去完成你想干的那事了。”


    姜云尔:“那与你成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一个敌国国舅爷驸马,还不如武将侯爵与读书人家。”


    兰萧给姜云尔空了的茶杯续上了茶水,继续说。


    “表面上来说,与我成亲,你这位殿下怕是废了,但是这样一来可以让你老爹彻底放心,你无意于争权夺利,二来婚后离开临安去你的封地,也更加名正言顺。”


    “我可以用我手中的东西助你行事。”


    “做你在宫外的爪牙,别人看不见的利剑。”


    他从来不信姜云尔回京是为了安于大安宫,为了一个殿下的称号而追求安稳、贪图享乐。


    姜云尔“照你这么说,那与我成亲你很吃亏啊。”


    “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别说你还爱慕我。”


    兰萧咽下心中苦水。


    “我自然是有求于你。”


    “我与齐帝有深仇大恨,此事只有你能做到。”


    “你明白的。”


    姜云尔觉得这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姜云尔身体向前微倾“你凭什么能让我信任你?”


    兰萧:“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个梦吗?”


    姜云尔记得,她发现他捏造的身份、与齐国往来密切时质问他,他说是因为他曾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是楚帝的公主,而他被齐帝背刺,她破了齐国,收他入府。


    姜云尔当时只觉好笑,他什么瞎话都说得出。


    只不过她的身世只有她的哥哥云竹知晓,至于当时的顾祁是如何知晓的,她心中有疑虑,但从没认为他那所谓的梦是真的。


    姜云尔见他又扯出了那个梦,不禁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兰萧苦笑,就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的,谁让自己当时接近她确实目的不单纯,只能怪自己。


    “白隐现下在如意赌坊,白隐可能凶多吉少。”


    “你把话说清楚,白隐到底如何了。”


    “这也是我梦中所知,虽然时间对不大上,当时我被你收入公主府,你好像要为你的某个妹妹寻医,但是白隐失踪,一直找不到人,后来发现了白隐的尸体,具体细节我无从得知,只知道你后来查抄了如意赌坊以及赌坊老板背后的三家产业。”


    “关于白隐,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姜云尔坐在天珍楼内姜长乐订好的包间内,还在想兰萧告知她的那些话。


    姜长乐见她一直皱着眉头,给她撕了一只鸭腿,“天珍楼的甜酱鸭一绝,每天只供应一百只,你可不要不珍惜哦。”


    姜云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将自己脑海中纷杂的情绪丢掉,全心全意享用姜长乐请她的一桌珍馐。


    姜长乐确实很会吃喝,桌上餐食胜在小巧精细,令人口舌生津,把灌了一下午西湖春的苦楚都压了下去。


    “昨日宫宴二姐喝了太多酒,今日便没有上酒,这是我从我姐姐那里扣来的梅子饮,现在正是好喝的时候。”


    “你别看我姐姐平时一幅不染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她做得一手好菜,酿这果子露也是一顶一的好,平常你想喝可喝不到。”


    姜长乐骄傲地介绍着她姐姐的好手艺。


    兰萧的话又在姜云尔耳畔响起,“你好像要为你的某个妹妹寻医。”


    她也就姜长安和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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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这两个妹妹,到底是她俩哪个患了病,严重到要找白隐去医治,既然她肯为了这个妹妹去寻医,那想来她二人关系应当不错。


    “确实没有想到长安竟然还会烧菜。”姜云尔很是意外,姜长安确实清冷如山间雪,这样清灵的人在厨房中的样子真是很难想象。


    “我姐姐就是那种仙人一般的人物,只要她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不像我,干什么都平平无奇,你说明明我俩是前后脚一同出生的亲姐妹,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姜长乐显然没想从姜云尔那里听到答案,她又自顾自接上了话。


    “我自打幼时开始跟着各位夫子先生学习诗书骑射,那时我便知晓,姐姐八岁便能诵诗千首,和清大哥虽口不能言,但写一手磅礴大气的好字,就连最不成器的姜和景于骑射一事上都是出众的佼佼者,京城中各位公子怕是难与之一较高下。”


    姜长乐叹了口气,倚靠在椅背上,眼底藏着姜云尔看不透的落寞,“而我呢?怕是父皇最不成器的孩子罢。”


    “姐姐两年前便能入宏衢阁为父皇分担朝政,事情做得漂亮又完美,那群向来苛刻的老头都满意地抚掌,姜和景虽然纨绔总闹事,父皇却总能高高揭起又轻轻放下,毕竟高贵妃的母家还在北边给大楚领着兵,大哥幼时丧母,口不能言,父皇心怀愧疚,一批批的名医郎中往宫里送,就连皇后的位置也为其空悬多年。”


    “母妃只盼着我能不为姐姐添麻烦就好,姐姐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我只需跟在姐姐的荫蔽之下继续做我的无心公主便可。”


    姜长乐一口气说了许多,明明今夜桌上并没有酒,怎的喝这梅子饮就醉了?


    “长乐妹妹就如此信任我么?不怕我转身告诉陛下?”姜云尔高看了她的天真。


    “你不会。”姜长乐笃定地说。


    “因为你会主动提出教我跑马呀。”又恢复了以往的无邪单纯的模样,刚刚一脸落寞与失意地细数过往的公主好像被风吹走了。


    这又是什么歪理。


    “谢谢你二姐,愿意教导我这个榆木疙瘩般的学生。”


    “明日你便不用来了。”


    “后日你最好没空,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在上书房一众同窗面前承认我是大楚国三百年来最眼光差劲的一位殿下。”


    下午练习时,姜云尔曾问她很有天赋、也肯吃苦,为什么前几年就学不好呢,姜长乐当时避而不答,方才那一番回答会是答案么?


    眼前的公主,到底心里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姜云尔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用自己再去指导她,姜长乐是个聪明的姑娘,这点与她姐姐姜长安倒是如出一辙,她这样想着便说出了口。


    可没想到姜长乐很认真地盯着姜云尔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的眼睛中扣出哪怕一丝不真诚的话语,可是没有,那双好看的眼睛一望到底、毫无撒谎的痕迹。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你和姜长安的聪明如出一辙。”


    姜长乐满意的笑了,眼睛亮亮的,“谢谢你,二姐。”


    “十七年了,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我。”


    “我很开心。”


    “今天一天我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