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纸笺
作品:《殿下她说我们不可能》 姜云尔昨夜饮了太多酒,又与齐霜说了许多她从前与兰萧的往事,等睡下时天都快亮了,起身时已经是该用午膳的时辰了。
姜云尔拍了拍自己酒后疼得要死的头,盯着盘中珍馐愣神,手中的筷子却迟迟不肯动,突然一拍脑袋,齐霜惊恐地看着她,昨夜齐霜得知姜云尔与兰萧在雁州的旧事后,心中总是惴惴,怕姜云尔憋在心里,不肯与她说,再憋出个毛病来。
“我昨夜应下了长乐,今日要教她骑马。”
齐霜的心放下来了,还想着要出门,问题应该不大,低头安心吃饭,思索着一会儿去演武场前应当把东西都准备妥当。
饭毕后,姜云尔一身黑色骑装在身,发髻梳成利落洒脱的高马尾,带着齐霜气势十足地从折花楼出来,遇上巡逻的大安宫禁卫军统领柳七,非得要跟着她二位一同前去,称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要时时刻刻守护殿下的安全。
齐霜想要寻个由头让柳七莫要跟着,姜云尔却允了柳七半是监视的守护。
姜云尔对着齐霜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聊作宽慰,让她放心。
楚帝既然有意如此,顺着便是了,老人家关心儿女而已。
三人踏上船,由宫人撑船送出了大安宫。
姜云尔初来乍到,对皇宫一切都不甚熟悉,便由柳七带着路领着二人穿柳过巷到了楚宫的演武场。
皇宫演武场与姜云尔在雁州待过的校场很不一般,雁州校场顶皇宫演武场两个大,到处都是马蹄和作训的将士们扬起的风尘,而楚宫的演武场除了宫内的禁卫作训外,便是皇室诸君训练罢了。
楚国一向讲究诸位殿下应当文武双全,就算不是精于此道,但也要样样皆通,修炼身心。
楚帝培养子女一向用心,除了姜长乐实在不善于骑行之术,其余几位殿下倒是文武皆通、心思通透,颇有楚帝风范。
姜云尔去牵飞光,自从回宫后,姜云尔日日忙碌,不是宴饮就是述职,无暇顾及飞光,姜云尔见还没到未时,便亲自为飞光梳毛喂食,飞光许久不见姜云尔,温顺地对着姜云尔蹭来蹭去。
看着飞光,她又想起了兰萧,这是他送她的马。
昨夜的情况实在是混乱,三日同游本不过是当时权宜之计,她本想借此打消兰萧的想法,楚国的水已经很浑了,没必要再牵扯进来一个兰萧。
比试前她特意以三杯烈酒劝服他,可没想到这人竟不管不顾地一路赢了下来,还心心念念地要三日同游。
姜云尔心中唾弃自己,干什么要老是想其他,牵了马去演武场上跑马,难得放松一日,她才不要跟兰萧扯上。
姜长乐看着倒是抱着认真学习的态度前来的,牵着一匹枣红色大马威风十足地站在阳光下,正午刺眼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看向白马上挥着马鞭的黑衣身影,高马尾随着马蹄落地微微晃动着,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胸膛随着呼吸不断起伏。
过午的阳光真的好热烈。
她与云鸣柳果然十分相似。
姜长乐私下偷偷看过姜长安从母妃那里讨要过来的云鸣柳的画像,她当时不屑,只是略微有些侠气的女子罢了,何以让父皇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直到此刻,临安璀璨的日光下她才懂了她是多么的耀眼。
她也曾见过她的同胞姐姐骑马,相比于长平,姜长安身上是一种闲庭信步的从容,把骑马当作是向外宣告皇家无上光荣的一种标志,而长平,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她骑马就是在骑马,没有掺杂任何外物,酣畅淋漓、恣意妄为,像太傅所说的史书中所著“至纯之人”。
姜云尔翻身跳下马,蹭了蹭飞光,姜长乐回过神,扯下身上的锦帕,递给姜云尔擦拭脸上的汗水,姜云尔边擦汗边瞥了一眼姜长乐牵来的大马,“去换一匹矮马来。”
姜长乐不解,这匹马是她最喜欢的一匹,很温顺的性子,面上不乐意,但还是磨磨蹭蹭地把马牵走了。
姜云尔:“有疑问直说即可。”
姜长乐:“矮马跑得没有高头大马快,我怕输给赵牧。”
姜云尔无奈一笑,“你姐姐说你连自己翻身上马都做不到,怎可急功近利,先用矮马练练身手。”
西域进献了一批好马,其中有一匹矮马比大马略低矮些,但又不似幼马那般过于矮小,下肢厚实平稳,正适合姜长乐这样不精于骑术的初学者。
姜云尔演示了一遍自己是如何上马的,让姜长乐照着自己的动作不断练习,她则在一旁指点着动作。
今日无风,秋后的临安落叶渐多,不似雁州那般清爽,姜云尔身上被汗浸湿,满身的不舒坦,但好在姜长乐抱着必定练好的决心来的,毫无怨言勤勤恳恳地练习,不到两个时辰上马已经熟练非常了,身形利落飒爽。
毕竟是楚帝的女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姜云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手叫停,“先喝杯茶休息片刻。”
齐霜递上了一壶消热的清茶,姜长乐用袖子揩去额头上的汗水,抱起茶壶便是痛饮。
“你很有天赋,也有毅力,京都的师傅骑术想必定我要高超,也更善于教诲,怎么前几年你就学不好呢?”
姜长乐却是转移了话题,“二姐,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姜云尔看她避而不谈,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人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何必刨根究底、引人不快。
二人饮着茶水,一个急促,一个缓缓,无一人再说话。
来喜上前回禀事情,面露难色,姜云尔便知兰萧定是为难他了。
来喜说了他交予兰萧纸笺时的情况,“兰大人看完纸笺说他认人不认字,况且同游临安是陛下的金口玉言,他不好不去。”
“兰大人还让小的把这封信笺交给殿下,让您务必亲览。”
姜云尔接过来喜递过来的纸笺,之间纯白的纸笺上洋洋洒洒写着八个大字——“白隐何处,兰某知之。”
落笔处朱笔勾出一尾锦鲤。
姜长乐见她长久不语,把头歪过来笑嘻嘻地说,“他给二姐写了什么呀?”
“二姐若是不想再与他有瓜葛还是快点拒绝了吧,不然若是跟赵牧那样的,可就难缠了。快去吧二姐,我这边再自己练习练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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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尔合上纸张,脸上有歉意,“抱歉啊长乐。”
姜长乐半壶茶水饮尽,又翻身上马,走马之前冲着姜云尔挥了挥手,“晚上戌时天珍楼等你!”
姜云尔吩咐武师照看好姜长乐,吩咐下去备好马车,她要出宫。
姜云尔往演武场外走去,见柳七仍是跟着她,她吩咐让柳七回大安宫去,她与兰萧的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柳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陛下让我护卫殿下安全,此乃小人职责所在。”
姜云尔无奈叹口气,罢了,皇命难违,跟着就跟着吧,他总不能贴着兰萧,听他俩说些什么吧。
临安城作为皇城所在、权贵之所,除非是有特令下发,否则不允许城中当街纵马,以免惊了过路人,导致治安混乱。
此时姜云尔就坐在马车内,掀开马车遮窗的纱帘,向外窥探着临安城。
入京半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临安城。
初入京时,随雁州军一同归来,神情激荡意气风发又多了些对来日不定的心情,再加上旧伤发作,自然是无法好好遍览这明秀临安。而在京城半月,她被各种不可推脱的俗务缠身,踏出大安宫门也是为了交接公务,这样接近黄昏时刻的临安,令人安心。
来喜驾车很稳当,路上马车见是皇室马车纷纷避让,是以这一路都走的很稳当,也让姜云尔将繁华之城遍览,接近黄昏时刻,路上行人纷纷归家,摊贩也开始喊着“蔬果便宜卖啦”收摊,偶遇几个下值的官员遥遥与长平殿下见了礼,马车便拐向了通往四方馆唯一的巷子。
拐角处有一茶摊,只有一男子正端坐于小摊之上,潇洒自若地挥扇,面前摆着一个瓷碗,碗中茶水已尽,只余一些茶渣在碗底,男子听见有马踏石板的笃笃声,便抬头看向来者,见是长平殿下车架,便收起折扇兀的站了起来,拦下了长平殿下的马车。
见有一人冷不丁地拦住马车,柳七即刻翻身下马,质问对方身份,为何无故当街拦截公主尊驾,来喜及时刹住了车。
姜云尔掀开车帘,示意柳七无妨,“这是齐国的国舅爷,你退下罢。”
姜云尔下了马车,来喜驾马离去去找停放马车,姜云尔站在原地等着兰萧上前。
兰萧作揖,向楚国的长平殿下行礼,以示尊敬。
见过礼后,兰萧看着前面站着的人,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明明方才在茶摊处等人时脑中预想了无数个说服她的说辞,到现在却难以开口说第一个字。
难道是某种近乡情更怯的情愫在作祟?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安静的巷口除却茶摊摊主收拾茶碗时的磕碰便只有倦鸟归林的声音了。
“兰大人有话直说罢,本宫忙得很,没空陪你在这里看风景。”兰萧站在姜云尔的西侧,身后是一大片红光染临安。
“这里讲话不方便,还请殿下移步茶楼详谈。”
“你带路。”姜云尔扬眉,兰萧嘴角上扬,略微弯腰请她往茶楼处走去。
一枚落日在二人身后掉入临安的碧湖中,飞鸟振翅,一阵金铃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