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拔刀

作品:《夫君他面冷心热

    “什么?”周砚疑惑。


    “拔刀啊!”宁秋狡黠一笑,刚扯动嘴角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她继续道:“周大哥,借我一把菜刀呗。”


    周砚依旧想不明白,直接问道:“你要菜刀做什么?”


    “有用。”


    宁秋神神秘秘,没等周砚应允就雄赳赳气昂昂往周家走,周砚忙跟上,开门让路一气呵成。


    片刻后,宁秋手举一把锋利的菜刀,忽略周砚疑惑不解的注视,直奔斜对门。


    周砚担心出事,赶忙跟上。


    “叩叩叩!”


    “砰砰砰!”


    庞家的大门被宁秋猛砸,又急又响,敲了小半刻钟,里面才有人开门,秀云怯生生的小脸也在此时出现在宁秋面前。


    “表......表姐。”


    她声如蚊呐,浅浅唤了宁秋一声立马低下头。


    宁秋同情地看了秀云一眼,淡声道:“我找你爹,与你无关,一会儿找个地方躲着,看到什么都别出来,不然被误伤我可不会管。”


    说着,她轻轻推开秀云,举着菜刀大步冲向主屋,一边嚷嚷道:“庞桥,你给我出来。”


    庞父庞母正好在院子里,反应也最快,见到来人是宁秋立马上前阻拦。


    宁秋哪能让他们得逞?


    菜刀瞬间挥过去,锋利的刀刃从庞母的脸颊擦过,划出一道血痕,若非庞父动作敏捷及时拉了一把,此时的庞母恐怕已经躺下来了。


    这下子别说庞父庞母了,就是身后小跑着跟进来的周砚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嗬,小姑娘还挺猛。


    宁秋吓退庞父庞母后一脚踹开主屋的门,里面庞桥夫妻正因为赌债的问题而烦恼,手中现银只够还赌债,找别人借的钱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家里的日子没法过了。


    他们刚清数完银钱数额,准备一会儿就去赌坊,能解决一件事就先解决一件,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况,突然屋门乍响,双双惊了一跳。


    “庞桥,还钱!”


    宁秋一声大喝,不管不顾举着刀就朝庞桥冲去,庞桥大骇,根本来不及思考,全凭本能反应险险避开。


    宁巧娘见状失声尖叫,小小的一间屋子乱作一团,噼里啪啦砸了不少东西。


    “你个死丫头,你疯了?”庞桥大骂。


    宁秋立马回怼道:“是啊,我疯了,被你们一家丧尽天良的狗东西逼疯了。”


    双方围着茶桌跑了几圈后不约而同地停下来。


    宁秋叉腰喘着粗气,厉声道:“把卖身钱还给我,那是我的钱,你有什么资格拿?”


    “放屁,进了老子的口袋就是老子的。”庞桥冷哼,丝毫不让,甚至在心里暗暗盘算,又一次打上宁秋的主意。


    宁秋敏锐发现了庞桥饱含贪欲的眼神,不由勾起了唇角,下一刻又飞扑过去,菜刀胡乱挥舞,好几下险些砍到对方身上。


    庞桥一边躲一边观察寻找反击的机会,正当他准备出手时,周砚的身影适时出现在门口,长臂一捞,庞桥便猝不及防倒入了他的怀中。


    双方实力悬殊,庞桥压根不是周砚的对手,被死死压制不能动弹。


    庞桥急了,骂道:“你们这是入门行凶,犯法了,我要报官抓你们!”


    “那你去啊!谁能证明,谁看见了,你们家自己人吗?”


    宁秋冷笑,同样的手段一一还给他们。


    她几个大步走过来,眼神定格在庞桥胸膛鼓鼓囊囊的位置,伸手一掏,掏出一个钱袋子。


    “拿来吧你!”


    宁秋的动作很粗鲁,数出十五两后将钱袋子扔还宁巧娘,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只拿属于自己的,你们的,我一个铜板也不会碰。”


    说完,她看了周砚一眼,提着刀转身离开了。


    周砚无奈,随手甩开庞桥也跟着走。


    今日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如此离谱,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身为官差,却知法犯法,陪着一个姑娘私闯民宅,胡闹一场,然而他稀里糊涂就这么干了,真是匪夷所思。


    可转念一想,庞家人为非作歹在前,罔顾宁秋的意愿谋求她人钱财和人身权利,又打又骂,可恶至极。


    现在他俩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了点粗暴的手段拿回自己的东西,情有可原,又怎能说胡闹呢?


    从庞家到周家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周砚的心中已千回百转,思绪翻飞,彻底将自己说服了。


    他望向前面的姑娘,不自觉抿了抿唇瓣,大门一开一合,沉默地停在庭院之中,低首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秋将菜刀清洗干净重新放回厨房,胡乱发泄一通的她此时已恢复理智,后知后觉难为情起来。


    “周大哥,那个......”


    她踟蹰好半晌儿才踱步来到周砚面前,仰起脑袋看向他,拿出抢回来还没捂热的十五两银子,磕磕巴巴又分外诚恳地说道:“十五两银子,还给你,今日多谢了,刚刚也......也谢谢。”


    周砚抬起眼帘,对上姑娘真挚的眼神迟迟没有开口,也没有接躺在姑娘手心的碎银。


    “那个,我知道光还银子不足以报答你的恩情,既然你我之间的‘’约定’已经宣扬出去,晚些我便收拾东西搬过来照顾婶婶,阿爹教导我要言而有信,我便不能食言。”


    宁秋一口气将心里话说出来,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倒是没多想,只顾着报恩了,“哦,对了。婶婶会同意吗?”


    周砚默了默,面对姑娘积极主动的反应有些一言难尽。


    “所谓约定不过是我情急之下胡编乱造的借口,做不得数,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而且你与我们母子并无血缘关系,一个姑娘住进我家对你的名声有碍,不妥。”


    稍作思索,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紧接着,便听他又道:“我不知你到底带了多少银子来平州投亲,但那么多天过去,衣食住行都要花钱,想来也不剩什么了。你手头紧我可以借你银子,或者直接给你不用还都行,但是住进我家还是算了,我娘没老到需要照顾的地步,就不劳烦姑娘了。”


    宁秋:......


    周砚一番话说的直白了当,语气冷硬,拒绝之意傻子都能听出来,但是宁秋真没有蹭吃蹭住的意思,唯一的想法只是报恩。


    此时此刻,她很想大喊一声“冤枉啊”,更想敲开周砚的脑袋看看他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一个人的脑回路怎么能如此清奇?


    可转念一想,人家会如此怀疑也不是没有依据。


    她现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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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很穷,还迟迟找不到稳定的落脚处,跟平州唯一的亲人闹掰了,章回县有家不能回,可不就像话本子里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么?


    宁秋不禁颓丧下来,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哦,不用,我自己能挣钱。”


    周砚见宁秋耷拉下脑袋,整个人丧丧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表达很有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呃,我就是觉得于礼不合,很容易滋生各种流言蜚语,会影响你的名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


    宁秋打断他的话,再度仰起小脸,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道:“周大哥不必解释太多,是我想岔了,确实不妥,此事便罢了。”


    “我在福来客栈住的挺好,金绣阁那边只要姑姑他们不再去闹事,很快就能有收入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也别跟我客气。”


    周砚闻言动了动嘴,有些话反复在嘴里咀嚼,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没什么事我先回金绣阁同陈管事说一声,先不打扰周大哥了。”


    宁秋淡笑着留下一句话,客气又疏离,道了别,她匆匆离开。


    周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门口,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翻江倒海,差一点就将他淹没了。


    刚刚宁姑娘是不是哭了?


    眼睛有点红,出门的瞬间小臂好像朝脸上擦了擦,跑的太快,没看清是不是擦眼泪。


    他真该死啊!说话声音又冷又硬就算了,臭嘴胡咧咧什么?


    人家姑娘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要报恩,而他心里明明是为对方着想,偏偏说出去的话怎么有种人家死皮赖脸黏上来的感觉,这跟当面骂人家不要脸有什么区别?


    还口口声声说借钱,给钱不用还,还强调了母亲身体硬朗不需要别人帮,仿佛是怕别人听不明白急哄哄赶人一样。


    姑娘家脸皮都薄,肯定伤心了。


    周砚越想,心中的负罪感就越盛,宁秋可怜又倔强的面容一下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更自责了,一口气吃完三碗饭。


    周母今日邀约老姐妹上街逛半天,买了双银耳环,心情颇好。


    一回来便看到儿子埋头使劲扒饭,面前的菜盘子装的是他平时最爱吃的红烧肉,可他仿佛没看到般,动都不动,明显很不对劲啊!


    “儿啊!你怎么了,差事办的不顺利吗?”周母温声询问。


    周砚温声放下碗筷,闷声回道:“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好像谁欠你钱似的。”周母嗔怪道。


    确认儿子没事,周母顿时放下心来,拿出自己逛街半天获得的战利品,高高兴兴分享道:“布庄清库存,好多布匹便宜卖了,娘见这个颜色不错,料子也好,便买下一匹给你做新衣裳。”


    “多谢娘。”


    周砚提不起兴趣又不想扫母亲的兴致,便耐心配合着,等周母说完,才找个办正事的借口离家。


    周母将家中里里外外简单收拾一遍,哼小曲,抱着针线篓到老姐妹李春兰家一块做针线活。


    今日过来的不仅她一人,还有住李春兰隔壁家的翠英嫂子,在这里,她破天荒听到一个关于自家儿子的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