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作品:《和疯批摄政王共梦后》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笑声,熟悉的阴冷不适,让秦司羽下意识神经绷紧,只不过,她没有再像之前两次那样那么惊慌。
秀眉微锁,明润的眸子带着坚定和警惕紧紧盯着如同迷雾一般的宫殿深处,也就是那道声音的来源处,好半晌,她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
温润清澈的嗓音在大殿回荡,如同涟漪,从这端荡向那端,再一波波荡回来,越发显得大殿空旷幽深。
直到回音消失,大殿再次归于沉寂,秦司羽也没听到里面的答复。
她眉心动了动,想到什么,四下查看,果然发现了异常——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香炉。
那檀香味是哪里来的?
她再次凝神闻了闻,很确定自己没有闻错,也不是错觉。
尤其此时,越静下心闻,檀香味越浓烈。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香炉,那就是从宫殿更深处传来的。
她更加好奇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物’,这么诡异,居然还点檀香。
就在她要再次抬脚往里走时,寂静的宫殿深处,再次传来熟悉的笑声: “胆子确实变大了,都敢问我是谁了。”
秦司羽面色微变。
在她的梦里,她有什么不敢的?
前两次是没反应过来,现在的她已经想清楚了,恐惧不如勇敢面对。
而且在梦里,都是假的,她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为什么要怕?
现实里的恶魔她都不怕,还会怕梦里的假象?
这般想着,秦司羽更加冷静沉着:“你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问一问你是谁,很奇怪吗?”
宫殿深处似乎静了一瞬。
“你的梦里?”他反问。
秦司羽被他这句反问,问迷糊了。
什么意思?
这不是她的梦,是谁的梦?
片刻,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谁?”
秦司羽:“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
笑声一阵阵从宫殿深处传来,秦司羽莫名觉得有些冷,还有些瘆人。
但她没动,也没退缩,只是静静望向宫殿深处。
那人自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你今天心情不错。”
鬼使神差地,秦司羽也回了他一句:“你今天心情不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一次次进入她梦里不露脸还行为怪异又危险的人说这些,就是下意识便问出了口。
里面的人再次静了片刻,最后发出一声无意义的轻笑。
秦司羽不再迟疑,抬脚继续往里走。
“现在停下还来得及。”那道嗓音不再那么诡异阴冷,有些冷淡。
秦司羽听出了他情绪的变化,但还是坚定地往里走。
在她自己的梦里,还能被别人压制?
别忘了,她可是受天命眷顾重活一世的人。
这般想着,她脚步迈得更快了。
宫殿深处那位,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静了好片刻,才低低笑着:“你会后悔的。”
秦司羽心道,我不弄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才会后悔。
很奇怪的是,明明宫殿看着没有那么幽深,她却怎么走也走不到深处。
都走了这么会儿,抬头看过去,跟刚起步时的距离一样,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宫殿果然处处诡异。
她还不信了,难不成还是个无底洞?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不久,眼前就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秦司羽眼睛蓦然亮了,快走到深处了。
没等她高兴,鼻尖就传来幽微却很清楚的血腥气。
她微微一怔,停在了原地,又仔细闻了闻。
越往里走,檀香味越重,但血腥气也很明显,压根没被檀香味遮住。
这么重的檀香也没能压住血腥气,里面得是什么样子?
秦司羽犹豫了一瞬。
笑声就是这个时候从里面传来的:“怎么,怕了?”
声音近了很多,感觉再走几步就能看到他人了,秦司羽眸色微敛,心道,谁怕了!
她提着裙摆,大步跨上玉阶。
玉阶的规格,就算没见过,秦司羽也知道一些,是以她更加好奇里面那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人啊,规格这么高?
玉阶的尽头是个三丈长,一丈宽的高台。
什么也没有,但朝下看去,秦司羽就被惊在了当场。
红色。
入目处全都是刺眼的红色。
铺满了玉阶这边的每一个角落。
那股原本淡淡的很幽微的血腥气,在她跨上高台的这一刻,扑面而来。
浓烈到她瞬间反胃干呕。
那红色……全都是血。
秦司羽脸色发白,脚下也有些站不稳,想找个东西扶一下,可高台上什么也没有,她只能勉强稳住心神,强迫自己站稳。
“呵。”
血腥气中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冷笑。
“后悔了吧?”
秦司羽又干呕了一阵,才终于适应了这铺天盖地往鼻子里钻的血腥气,抬头朝那片红色血海看去。
她不是怕,只是不适应。
上辈子,她秦家全家灭门,还有她自己的死,这种场景,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只是本能不适应。
见她居然还敢抬头看过来,男人明显有些惊讶,轻轻嗯了一声。
秦司羽终于凭借着这声‘嗯’锁定了他的位置。
他穿着一身不知道原本就是红色,还是被血海染成红色的衣衫,浸泡在微微晃动的血海里,如墨的长发披散着,飘在血海上,随着血海的一下下晃动着,一眼看过去完全就是地狱的罗刹。
只是……
秦司羽皱着眉头,死死盯着他的面部。
确切的说,是盯着他面部的那团雾。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断定是个男人。
是以,也没法确定他到底是谁。
这很奇怪,但仔细想想,又合情合理——本就是在梦里,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奇怪。
男人也看到了秦司羽,不一样的是,秦司羽整个人在他眼里,都是一团雾。
别说脸,就连身形都是一团看不透的雾气。
两人一个站在高台,一个‘沐浴’在血池,隔着血海,静静‘对视’。
良久,秦司羽才率先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海中的罗刹突然笑了:“你都看到了,还问?”
秦司羽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看不到他的脸,只不说话,等他露馅。
男人显然也料到秦司羽同他一般,无法看到他。
正想诈他一诈,秦司羽突然看到他搭在血池边缘的腕子正在往外殷殷渗血。
很细的一道血痕,却一路蜿蜒至血池。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这、这片血海,都是他流的血?
“去吧。”似乎是累了,男人突然开口。
没得到她想知道的信息,秦司羽有些失望,听到这话,诧异得很。
之前不是还喊她,让她过来,现在又让她走,这个人可真奇怪,她又为什么要听他的?
许是那道蜿蜒的血痕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没再追问他的身份,而是脱口而出一句:“你受伤了?”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秦司羽又道:“为什么不包扎伤口?”
她四下看了看,只觉诡异又惊悚,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这片血海孕育出的怪物?
“你是不能离开血池吗?”秦司羽又问。
男人依然没回答。
秦司羽以为自己猜对了。
她抬脚走下高台。
要这么趟过血海过去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吗?
就在她思考怎么避开不踩到那些血时,眼前的血海突然自动往两边收,出现了一条干干净净的路。
秦司羽心道,这个怪物,还怪体贴嘞。
沿着干净的路,一路走到面部一团雾气的男人面前一丈远处才停下来。
不是她怕他,而是路就到这里。
他整个人还是浸在血池里。
秦司羽四下看看,终于在他背后看到了一个有一墙那么高的巨大香炉。
怪不得刚刚四下打量时,没有找到该有的香炉,原来竟在这里,竟然这么大!
她仰着头,都看不到香炉的顶端,只能看到渺渺烟雾四溢开来。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香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在她要细细查看时……
哗啦一声。
秦司羽马上回神,就看到原本浸在血池里的男人,站了起来,无论发丝还是衣袖,都在往下滴血,这一幕瞧着,异常瘆人。
她一时都呆在了当场。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和身形,但男人就是很确定,她这会儿肯定很吃惊。
似乎对这个自己脑补出的反应很满意,男人低低笑了起来。
像是回答一般,他抬脚跨上岸,离开了血池——他当然能离开。
动作这么大,发出的动静也大,秦司羽回神,就见男人赤足踩在血迹斑斑的岸上,饶有兴致地走来走去。
随着他的走动,发丝、衣袖往下滴着的血滴,愈发明显。
秦司羽很确定,这些血是他身上流出的,要不然不会这么久了还在滴血。
她想了想突然撕下一片衣角,朝他递过去:“需要包扎吗?”
正在闲庭信步般走来走去的男人,脚步停下,转头看向她。
秦司羽很难不好奇:“你是不是不能自己包扎伤口?”
要不然怎么能放任自己的血流成一片血海?
就算是怪物不疼,那也不好受吧?
“我可以帮你。”好一会儿,秦司羽轻轻开口。
男人脸上那团雾,发生了些许变化,像是要散开,也像是在酝酿什么,秦司羽拿着衣角的手,蓦然收紧,就在她要询问到底需不需要帮忙时,眼前的男人突然消失不见。
她四下看去,血海也随之消失不见。
秦司羽:“?”
*
凤鸣山,祇园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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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甚少人踏足的厢房里,被幽幽传来的定更鼓声吵醒的尹阙,顶着一脸不耐,坐起来。
鼓声稍歇,又是钟声悠远绵长。
闭寺了。
尹阙捏了捏眉心,看了眼外头黑沉沉的天,淡声道:“进来。”
荆雷一进来,脸色就变了变。
这么重的檀香味,快要把人淹没了,主子这是头风又犯了?
他没敢多嘴,更没敢表现出来,只低着头,把下午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回禀。
听到‘秦家三姑娘又病了,还病的不轻’这句话的时候,尹阙嘴角突然勾了勾。
荆雷:“?”是错觉吗,他竟然觉得主子这会儿心情很是不错。
至少比中午他回来回话时,要好得多。
尹阙又捏了捏眉心,刚睡下没多会儿,就被鼓声吵醒,着实让人很不爽。
察觉到主子心情比白日里好转不少,虽不清楚因何好转,荆雷还是壮着胆子道:“主持备了春日斋饭,主子要尝尝吗?”
尹阙没说话。
荆雷心下明白,马上转身出去安排。
斋饭端上来,看到有一盘油炸玉兰花,尹阙想起刚刚梦里那团雾,干干净净有点像玉兰。
虽看不清她的脸和身形,但听声音,年岁应该不大。
胆子却不小。
想到什么,他嘴角再次勾了勾。
再次明显察觉到主子心情不错的荆雷:“!”
果然,还是祇园寺最适合主子静心居住,这才来了一日,主子满身的戾气就被洗去了大半,都笑了呢。
要知道上午时,他还担心主子会直接杀回宫,亲手宰了慈宁宫和养心殿的那两位。
视线瞥到主子肩臂,荆雷一颗心又落了下去。
主子身上的伤口,又崩开了。
他迟疑片刻,还是大着胆子道:“主子,请准许属下给您上药。”
尹阙这才偏头看了自己右臂膀一眼。
血已经浸透衣衫。
他眸色微微沉了沉。
荆雷瞬间屏住呼吸,心跳也急速加快。
就在他以为主子会让自己滚时,耳边传来一道久违的:“嗯。”
荆雷甚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允许旁人给他上药包扎伤口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赶紧去拿药和干净的纱布来,压着满心激动一言不发上药包扎。
等包扎好,拿着药退出去时,他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看到自己手里被血浸透的纱布,荆雷脸上的激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冷。
那些人,早就该死了!
要不是主子拦着,他早屠了他们满门千百遍!
刺杀摄政王,如此忤逆犯上,若非……
荆雷眉头紧拧,很是不理解主子的决定。
他不懂,为何要忍,还一忍就是这么多年,让那些人得以壮大,才敢如此嚣张,接连刺杀。
屋里。
尹阙看了眼包扎好的臂膀,便收回视线,捡起案子上的筷子,夹了一块油炸玉兰花。
盯着眼前的油炸玉兰花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烦躁的心绪突然平复不少。
有意思。
荆雷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主子正盯着一朵油炸玉兰,看得嘴角微扬。
嗯?
原来主子喜欢油炸玉兰花么?
荆雷心里马上就有了盘算,准备明日让主持多准备一些,讨主子欢心。
尹阙一口吞下整朵玉兰花,嘎吱嘎吱吃掉。
味道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他只是想吃掉,并不是要品尝它的味道。
“最近京城会有热闹。”他又夹了一朵油炸玉兰花,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冷意:“盯一下。”
荆雷直觉主子口中的热闹,是纪家和秦家的热闹。
他们两家正准备办婚事,热闹也是应该的,主子是想让他盯什么?纪秦两家的婚礼上会出乱子?还是有人要借两家的婚事搞事?
应该是后者。
想到这几日每日不停歇的轮番刺杀,和朝堂的风波,荆雷神色微凛。很快就安排下去,仔细盯着京城的风吹草动,尤其是纪家和秦家的婚事。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热闹第三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秦纪两家要解除婚约。
确切地说,是秦家单方面要退婚。这事,目前还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对外,说的是两个孩子八字不合,命里相冲,不宜成婚。
荆雷这才想起来三天前秦府小丫鬟藏身树上袭击纪大公子马车的那一幕。
怪不得那天晚上听到他说秦家三姑娘又病了的时候主子的反应那么奇怪,还交代他说京城会有热闹。
那会儿主子就料到了今日的情状?
只是这件事,跟朝堂有什么关系?
荆雷看了眼已经在祇园寺住了三天的尹阙,只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宫里没法待,摄政王府也一样,也就这里能让主子心绪稍稍平静些,就是这两日,主子檀香越点越多……
想到什么,荆雷脸色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