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一直不明白傅砚辞为何有把握几日之内平定匪患。


    如今看到了火铳,她顿时反应了过来,他还有秘密武器。


    “火铳大曦建国的时候就发明了,只是弊端颇多,威力不大,射程近,填装慢,准头也差。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打漠北,够唬人的。”


    “之前送你防身的手弩你掉了,这个你试试,”


    梅久拿在手中,很沉手,她还真没放过枪。


    光装填火药这关就难住了她。


    傅砚辞很有耐心地给她装填好,


    梅久本想说,大哥,真遇到紧急时候,恐怕敌人没时间给我装填火药就直接拿下我了。


    不过看着傅砚辞认真的样子,她没说出口。


    反倒是傅砚辞装填完火药,递给梅久的时候又收回了手。


    “这个不行。”


    梅久接过来,按照傅砚辞的指导,到底是放了一枪。


    轰隆一声,不远处的树被打了个窟窿。


    威力还是有的,就是装填麻烦,她带着不便利。


    “其实要是有膛线,也就是瞄准,弹药装填能连发,再轻便点些就好了。”梅久随意道。


    傅砚辞瞥了她一眼,忽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更好的。”


    梅久不明白为何傅砚辞如此问,本该摇头,可对上他漆黑的眼,到底是点了点头。


    “我没用过,只是见过。”


    傅砚辞点头,“这已经是找了最好的师傅改造过的火铳了。”


    “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武器制作更新迭代,都跟生产力有关系,古代烟花是强项,可火铳本来发展就缓慢。


    傅砚辞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手镯。


    看起来是镂空形状的,还有手环戒指……


    叮叮当当的,还挺奇怪的。


    “手伸出来。”傅砚辞道。


    梅久抬手,就听咔哒一声,手腕上戴上了手镯,傅砚辞又将戒指依次套入她手。


    “这个是触发机关,这个锁解开,手指弯曲,针就发出去了。”


    傅砚辞给她讲解。


    “像这样。”


    他说着,解开了锁,梅久弯曲了下手指,嗖地一声,食指无名指微勾,手镯上的暗针就发了出去。


    傅砚辞又将一个小包递给了她,“这个是针,可以重复使用。”


    这个比之前的暴雨梨花针要方便许多,那个是细针,这个类似于弓弩,威力没有弓弩大,胜在轻便。


    梅久很喜欢,忍不住抬手朝傅砚辞笑着道谢:“谢谢啦,我很喜欢。”


    傅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唔了一声。


    两个人下马绕过了躺着的树,又走了一段路,再次上马。


    “梅瑾怎么样了?”梅久问道。


    傅砚辞道:“我不太清楚,你可以问墨风。”


    梅久想到傅砚辞每日那么繁忙,可能真的无暇顾及太多人,没再多问。


    两个人回到军营,刚下马,墨风就赶来了。


    面带喜色,“大将军!”


    傅砚辞气定神闲,“如何?”


    “果不出您所料。”


    傅砚辞往自己帐子里走,梅久想到他还有公事,将马牵到马厩,刚归还了马,就看到抱胳膊而站的陆叙以及林怀远。


    “小九啊。”陆叙笑眯眯,“学会骑马啦?”


    梅久谦虚地摇了摇头,“只是会上马下马,骑得不算好。”


    “已经很厉害了。”陆叙好奇问道:“骑着逐月感觉怎么样?大将军教骑马,你可真是这个!”


    林怀远若有所思地看向梅久,并没有上前走得太近。


    梅久只能含糊道:“我不会骑马说出去给咱们亲卫营丢人,所以——”


    “明白明白。”陆叙正要说什么,常亮他们跑了过来。


    “赵将军他们去打虎踞岭了!”


    陆叙震惊:“真的?”


    “千真万确。”


    梅久想到之前的推演,不由得问道:“那虎踞岭可直接开山门投降了?”


    “哪有那等好事?”薛万奇摇头道:“雄峰岭的人如此跋扈,岂能同意,几乎倾巢而出压上了虎踞岭……”


    也就是说,是虎踞岭和雄峰岭的人都抵在了山门前。


    “小林子,你怎么看?”


    林怀远沉吟片刻,问道:“狮子岭呢?”


    “狮子岭也出了人,虽不是倾巢而出,但是迫于雄峰岭的压力,不得不下山……”


    林怀远笑了笑,“山匪纵使雄踞一方,到底是鼠目寸光,不足为惧。”


    “哎呀,感觉咱们要回去了。”陆叙道。


    “这场帐明摆着没咱们什么事了。”


    赵将军他们中军显然更得陛下倚重,虎踞岭雄峰岭都压在山门,再是易守难攻,可他们有破门弩,攀云梯。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林怀远笑道:“急什么。”


    梅久不理解他们,打仗是会流血死人的,无论他们谁出事,她都要难受半天,可看着陆叙他们几个人,像是生怕冲不到前线似的。


    “你们为何——”


    常亮解释道:“只有上场了,才有军功才能荣归故里。”


    这应该是大曦的晋升规定了。


    梅久了然,几个人陆陆续续又说了什么,吃饭的锣鼓声响,已经到了饭点。


    梅久同陆叙他们往前走,不远处前锋营的人嘻嘻哈哈喧闹着也冲了过来。


    “张彪,你损不损,老子的——”一人在后面追。


    张彪手里拿着吊坠在前面摇,他背过身往后走,陆叙正往前走,好巧不巧两个人再次冤家路窄撞到了一起。


    “瞎啊?”张彪瞪大眼睛,转身刚骂了句。


    陆叙没好气地推着他的背往前,推得他一个踉跄,“背着身走路,咱俩谁瞎?”


    张彪一看是陆叙,瞪大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哎呦,陆哥,撞疼没?老弟给你摸摸,缺没缺零部件……”


    说着,他手往陆叙下面抓去,被陆叙摁住,“去你的!滚!”


    自从张彪落水被他们救了之后,两个人虽说不能亲密无间,也不复以往的敌意。


    张彪甚至脸上还带着笑,给陆叙身上拍了拍灰。


    “别耽误老子吃饭。”陆叙刚要迈步,身上掉下了东西。


    张彪眼尖,哈哈一笑,像刚才抢他们营玉坠那样利落上前。


    “这是什么。哪个相好给绣得香囊……”张彪拾起地上的香囊。


    陆叙伸手一摸,脸上勃然变色,赶忙回身要捡。


    可张彪已经先他一步拿在了手中,笑着将香囊翻了过来——


    脸上的笑容顿时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