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丈夫“不行”这种大事，有的妻子选择隐忍，有的妻子选择发作，珀尔是后者。


    她越想越睡不着，虽然柏拉图爱情也可以，但是，像这种激情到一半的，丈夫离得远远的直接睡了，这简直是对她女性魅力的巨大侮辱！


    珀尔干脆起身：“哈迪斯，你怎么睡得着的？！”


    珀尔以为对方会有迷茫，清醒，辩驳这样的一个心路历程，可是哈迪斯神色清明，措辞清晰：“你不是睡了吗？”


    “我，我只是闭上眼睛，我才没睡！”


    “嗯，”哈迪斯想了下，“要再亲一下吗？”


    “一下？！”


    哈迪斯坐起来，眼神无奈：“亲到你不生气，行吗？”


    珀尔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恍如梦中：“你刚才亲我，只是想让我消气？”


    哈迪斯不敢点头，只凝视着珀尔，等待下一步指示。


    珀尔等了又等，终于不等了，可恶，她想吃肉！


    珀尔看着哈迪斯的双唇，猛地亲了上去，然后，被冻得一哆嗦。


    “你怎么回事？”珀尔这才意识到哈迪斯身体有多冰，简直是全身在冒冷气。


    “你怎么了，生病了？受伤了？”


    她现在什么想法都没了，只专心查看哈迪斯身上有没有伤口，却被他扣住了双手。


    “没事。”


    “没事你会这样？”这温度简直都不能算正常人了啊，珀尔心急如焚，“你倒底怎么了，不许瞒我！”


    “真的没事，”哈迪斯无奈，“只是泡了冰、几个冰块而已。”


    “泡，冰，块？”


    珀尔懵了，这是在干嘛？冥府冬暖夏凉，再说现在根本就不热啊。


    “嗯，”哈迪斯微微用力，给珀尔掖好被子，“睡吧，别冻着你。”


    “说清楚，”珀尔呆呆得躺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要泡冰块？”


    “……”


    珀尔侧过身，看着哈迪斯的眼睛：“这是你的修炼功法，为了加强黑雾？”


    “……”


    “是不是呀，不要骗我。”珀尔都开始不了解他了。


    “……不是，我的功法和冰块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泡冰块？”珀尔一点睡意也没了，她觉得不弄清楚，今晚一定睡不着。


    “……因为很热，一想到你就热，”哈迪斯耳根通红，却还是说了出来，“只有这个办法能让我恢复正常。”


    珀尔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可以煮鸡蛋了，这让她怎么开口。


    不要啊，哈迪斯这么纯情，显得她真的那什么，如狼似虎一样。


    “你以前，也是这样做的吗？你有因为别人，给自己泡冰块吗？”珀尔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见不到你时才会这样，怎么可能有别人，”哈迪斯声音很低很低，“我一定是病了，但问题不大，可以解决。”


    ——


    珀尔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是想到了彼此的羞赧，她决定借助外力。


    乔装打扮，珀尔再次来到了雅典城邦，这一次可不是吃饭散心，而是——


    “咳，你们家有那个那个图吗？”


    珀尔看了一圈，就这家店开在爱神庙附近，来往情侣者众，老板一定很懂吧？


    “你是说夫妻在房内……”老板是个胖乎乎的妇女，笑眯眯得用手指圈圈圆圆，做了个手势。


    “没错，”珀尔脸红得不行，“有吗？我们是第一次，都不太懂。”


    “有有有，你稍等一下，我啊这就拿出来。”


    珀尔舒了一口气，还好没猜错，这里有，她觉得自己要好好学学，对了，主要是哈迪斯，她得顺其自然得让他看到，并迅速掌握。


    哪有这样的，妻子都在床上等着了，丈夫却给自己泡冰块冷静了，还怕吓到妻子，这说出去笑都被笑死了。


    “来了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呀？”


    老板笑眯眯得拿出一个小册子，还附带了贴心指导，珀尔只看了一眼就脸红付钱，然后快速离开此地。


    就跟青春期偷看那啥书一样，珀尔的小脸红彤彤的，小册子上的配图简单直接，但是要是代入自己和哈迪斯，嘤，她的心脏跳得好快。


    不好直接带回冥府，珀尔先在山崖边看，等一阵阵海风吹过后，珀尔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还是决定面对。


    “女神，抱歉打扰您，但是，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


    珀尔回眸，看到阿多尼斯满面纠结，看上去快哭出来了。


    “什么问题？”


    珀尔对自己的小从神相当宽容，决定就算自己不会，也会帮他问到。


    “就是，就是，”阿多尼斯一直忐忑地捏着手指，“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神找到我，说她叫阿佛洛狄忒，是爱与美之神，她一直夸我长得特别好看。”


    珀尔不禁点头，确实很好看，阿多尼斯长得和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美少年当之无愧。


    不说出生在古希腊了，就算是现代，也是当仁不让的校草，青春期少女心中白月光级别的存在。


    “她说，她说她对我一见钟情，希望我能和她住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珀尔接着点头，等等，点什么头？


    她没记错的话，阿佛洛狄忒早就结婚了啊，孩子都老大了，虽然古希腊，尤其是奥林波斯民风开放，但是，这不是阿佛洛狄忒诱拐自家小从神的理由啊！


    “所以，你是想问我的态度，对吗？”


    阿多尼斯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女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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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个神情不对啊，珀尔犹豫了一会儿：“你喜欢她吗？”


    “我怎么敢，”如果有个地缝，阿多尼斯一定钻进去了，“我不敢冒犯美神大人。”


    “喜欢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是人家先示爱，这也谈不上冒犯，”珀尔叹了口气，“算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去吧，明年春天的时候和我一起工作就行。”


    这样看来，作为一年只有一季的春天，她们的日常很轻松嘛。


    “女神，”阿多尼斯无助地哭泣，“我能不能留在你身边？”


    珀尔手足无措，只能掏出手帕：“男孩子哭什么啊，快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阿多尼斯泪若梨花雨：“对不起女神，我有点控制不住，我太害怕了。”


    珀尔沉默，忘了嗷，这还是个刚刚“出生”的宝宝神，刚刚从树中化形，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的，别说法术了，可能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他可能唯一熟悉的就是自己这个主神了。


    珀尔有点愧疚，她第一次结婚，也第一次有从神，虽然她们的神职特殊，不用天天回应祈祷，但如果自己一直留在春神殿，阿多尼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他还涉世未深，骤然面临美神的示爱，不安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


    “阿多尼斯，别哭了，”珀尔叹息，“告诉我，你想多一些自保的力量吗？”


    回忆起被海妖缠住，只能绝望等死的瞬间，阿多尼斯顿时行礼：“求女神教我！”


    “谈不上教，”珀尔取出自己当时的练习弓，“不过有武力傍身的话，也许遇到苦难，我们会更加从容一些。”


    阿多尼斯似懂非懂地听着，认认真真地听着珀尔的指点，一下午的时光悄然过去。


    “做得不错，”珀尔赞许道，“只要勤加练习，你一定会成为箭术高手的。”


    阿多尼斯的无助褪去，整个神因为新学到了武功，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他看着珀尔，眼里是满满的敬佩和依赖：“谢谢女神！”


    “不用谢，”珀尔有些抱歉，“由于冥府特殊，你现在没法留在我身边，但如果你愿意，每天下午我都会陪你一起练箭，让你快速成长起来。”


    阿多尼斯十分感激：“全听女神指示。”


    珀尔便带着他回西西里岛，把阿佛洛狄忒的事情也告诉妈妈，虽然感情的事她们不会阻止，但是好歹不能让小从神在自家地盘受伤了。


    做完这些事，珀尔捏了捏空间中的小册子，回到冥府。


    她若无其事地吃完饭，又悄悄得把小册子摊开，放在了哈迪斯惯常睡的那半边床。


    这应该很明显了吧？


    珀尔有点不敢留在寝宫，她干脆去往爱丽舍花园，权当散步了。


    如果今晚能吃到肉的话，珀尔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应该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