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尴尬，阿多尼斯当场羞红了脸：“我，那个，女神，我不是骗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神，难道是因为我在树里孕育十八年，但十八年就不能算是人了吗？可是……”


    珀尔心情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当然不是阿多尼斯骗他，而是，她有第一个从神了，春之女神，春季植物之神，从神的神格居然是这样出现的吗？


    阿多尼斯惭愧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即便这样，他整个神都美得如一幅画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青涩美好的气息，正如春天明媚的鲜花一样，所有路过的人都会惊叹他的美丽。


    珀尔叹了口气，把手伸给阿多尼斯：“起来吧，认识一下，我是春之女神珀尔，珀耳塞福涅，以后我们要共同为春天工作了，一起努力吧。”


    虽然，珀尔隐隐有点担忧。


    有这么一个好看，还一出生就和她神格绑定的下属，养眼确实养眼，可哈迪斯那醋坛子不得掀翻了啊！


    嘶——


    好端端的，想哈迪斯干嘛？珀尔摇摇头，决定把阿多尼斯带回西西里岛。


    现在人家就如初生的婴儿，啊不，人家那情况就是啊，珀尔觉得自己有义务教授一些作为神明的基本功，并且给他找个正式的老师。


    德墨忒尔神色恍惚：“他，宝宝，你是说，他是你的从神？”


    大晚上的，这么漂亮的，从神？


    阿多尼斯眨了眨眼睛，乖得不像话。


    “千真万确。”珀尔感受着自己的神格更加强大，“妈妈，你能帮我教教他吗？”


    珀尔自觉自己还是个学生，担当不起老师的职责，顶多可以给阿多尼斯陪练了，毕竟，她刚刚教授的腾云驾雾，就只知怎么用，不知具体的关窍。


    可能这玩意就像是开车吧，她会，但是凭感觉会，记不住点位也做不了驾校教练，因为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而且妈妈这里经常有实战训练，种地也是和植物打交道嘛，珀尔觉得阿多尼斯跟着干几天农活，就和她之前一样，什么都学会了。


    “好吧，我知道了。”德墨忒尔让自己的从神出面，带阿多尼斯先去休息，毕竟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做成的。


    珀尔跟着叮嘱：“你安心住下来，我妈妈很好的，你也许听过吧，农神德墨忒尔，你一定能学到很多知识。”


    阿多尼斯眼神亮亮地看着珀尔：“谢谢女神，我一定会努力成长，为你分忧的！”


    珀尔：“我相信你！不要急。”


    德墨忒尔：……


    关上门后，德墨忒尔开口：“宝宝，这事哈迪斯知道吗？”


    “……我之后会告诉他。”


    “新婚第三天，你们就不在一起了，宝宝，你是后悔了吗？”


    珀尔努力微笑：“怎么会后悔？那是我选择的丈夫，我们过得好着呢，妈妈你不用担心。”


    德墨忒尔看着她：“可是宝宝，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有吗哈哈，肯定是飞了一路累到了，妈妈我和你说，今天我去了两个国家呢，还听到了一个国王，一个海妖的故事，让我和你说说啊。”


    珀尔成功忽悠完妈妈，然后步伐沉重得回到自己的神殿。


    春神殿的宁芙打扫得很用心，她的住处依旧一尘不染，摆好了当季的鲜花，芬芳怡然，明明应该会心一笑的，但珀尔想到的却是冥府永远大气的黑白灰，还有某个如冰似雪的银发男神。


    哈迪斯……她真的要留在西西里岛吗？


    有了冥后神格的加持，只要自己一转念，就能立马回到冥府，珀尔看了鲜花好一会儿，终于倦倦得打开房门，就今天吧，明天她就，唔——


    黑暗之中，珀尔被以吻封缄，她刚想自卫，熟悉的气息却弥漫开来，哈迪斯掐着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珀尔气喘吁吁，眼泪却不停地掉落，是他，他还是过来找她了。


    哈迪斯顿了顿，忽然吻上了珀尔的眼角，原来泪水是这么苦涩的存在，哈迪斯一点点吻了过去，最后还是珀尔禁不住，轻轻推开他：“不要亲那里。”


    哈迪斯“嗯”了一声，开始用黑雾给珀尔冰敷，让她好受一点。


    珀尔主动抱着哈迪斯：“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不记得了。”


    “为什么不开灯，你吓死我了！”


    “下次开。”


    他还想有下次？？珀尔瞪大双眼，可是渐渐适应黑暗后，她看到了哈迪斯眼底不加掩饰的悲伤，心头瞬间酸软。


    他们这次是为什么吵架呢？哦，是因为蜜月，可是蜜月应该很开心的，那是，珀尔想起来了，因为哈迪斯说不喜欢蜜月就算了，外面野男人那么多，在冥府更放心。


    珀尔还是意难平：“为什么一直在意别人呢，我都嫁给你了，外面的男人再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没有关系。”


    “你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不，我很相信。”


    “那你还不来哄哄我，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哈迪斯无措得擦着珀尔的眼泪：“别哭了，我来了。”


    “你那是来了吗？”珀尔拼命忍住泪水，“你等在这里，要是我在外面露营怎么办？要是我不回家怎么办？”


    要不是为了安置阿多尼斯，她是真的打算在海边过夜了啊。


    哈迪斯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你，哈迪斯，你之前不是很会说的吗？现在怎么回事，怎么一戳一个不吱声，”珀尔很难接受，“你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啊？”


    “……不想让你生气，不想看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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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斯别开双眼，“你说要冷静，我除了等待，还能怎么办？”


    “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珀尔又想哭了，“哈迪斯，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怎么让？”


    珀尔很想掉头就走，但是倒底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明明在进屋前还在想念哈迪斯啊，虽然说出心里话不容易，但是她如果不表达出来，哈迪斯就会像现在一样不清楚不明白。


    “抱抱我，亲亲我，”珀尔忍住脸红，声音却小的可怜，“对我说珀尔对哈迪斯最重要。”


    哈迪斯的耳根子红透了：“你的重要性还要我说么？”


    珀尔咬牙：“你不说吗？”


    “冥后的神格都给你了，我们现在生死与共，荣辱同当。”


    “哈迪斯！”珀尔怒了，“你觉得比起你来说，我更在意什么尊贵的冥后，什么荣辱身份吗，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说过，唔、”


    哈迪斯又快速得亲一口，然后小声在珀尔的唇边道：“你最重要。”


    珀尔愣愣得，忽然眼里飞扬出了笑意：“再说一次。”


    哈迪斯却俯身亲了过来，继续完成“亲亲”与“抱抱。”


    珀尔不乐意得锤了他两下，却被握住了手，亲得更加深入，渐渐地，珀尔开始回应，哈迪斯呼吸更重，忽然把她抱在腿上，珀尔的双腿不自觉得夹住他劲瘦的腰。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失控了，比如，某处灼热在快速变换状态。


    冥王和冥后的神格同时出现，在黑暗中交错环绕，一闪一闪得发着荧光。


    珀尔又是惊喜又是惧怕，怎么这么大，还有：“哈迪斯，回冥府！”


    她才不要在自己的房间，太羞耻了。


    “嗯。”哈迪斯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很快带珀尔闪现到寝宫。


    夜明珠亮如白昼，和黑暗的春神殿形成鲜明的对比。


    珀尔有点尴尬得走过去半合住贝壳，又犹豫了一会儿：“要不，先洗个澡？”


    哈迪斯还是声音闷闷的，珀尔有点心痒痒，刚想说要不一起洗，哈迪斯就不见了。


    不！见！了！


    珀尔目瞪口呆，忍不住反思自己，难道她是女流氓吗？哈迪斯跑这么快？


    珀尔怀疑人生得洗完澡，又吹好头发，检查无误后，视死如归得走出去，为了幸福，痛就痛吧，她今晚一定要吃到肉。


    可是等了好久，就在珀尔紧张着紧张着快睡着了的时候，一身冰冷的哈迪斯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她，忽然掏出另外一床被子。


    珀尔：？？？


    夜明珠彻底闭合，哈迪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距离珀尔半米的距离睡了。


    睡？了？


    珀尔感觉自己的心碎了一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