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没家了
作品:《卑劣者被推上神坛》 阿乔不愿过度纠缠,从他怀里拿出匕首便提步离开。
这两个人选在这么僻静的地方会面,又不带一人,肯定不想声张。
她笃定魏奕宸留不下她。
她刚转身,就听见魏奕宸说道:“你不关心我为什么变了,但总该想知道圣旨有没有到吧?”
阿乔猛然回头,见他不打算说下去,只好问道:“怎么样才肯说?”
“跟我回去。”
阿乔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的乱颤。
他怎么敢呐?
她给了他三次机会,他都错过了。
阿乔走到躺着的人身边,将匕首贴在这人的脖颈,只要一刀,她就能报仇,可她没有。
因为有朝一日她会亲自揪住幕后主使,让那人知道她阿乔的命从不由旁人做主。
阿乔瞥了眼魏奕宸,淡淡说道:“用他的命换呢?你杀我杀都一样。”
说罢,她又挑衅的看着魏奕宸,“只要结果是对的,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对吗?”
过了许久,魏奕宸终于打破沉默:“圣旨丢了。”
“丢了!?”
阿乔心头一跳,赶忙问道:“我二哥呢?”
“死了,听说是过河时遭遇伏击,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那河并没有冻结实,下面水流不小,已经派人去下游捞了。”
想起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向她压来。她迅速起身,头也不回的朝江家走去。
刚至江宅,就听见一阵吵闹声。阿乔猫进了附近的暗巷,借着遮挡取下面具,竟是葛萧风带人找上了门,妘墨也跟在一旁。
乌压压的一群护卫,将奉壹、江奇等人堵在门口。很快,乌黑的人群中空出一条缝隙来,妘墨左推右搡的将一人可过的缝隙挤出两人的宽度,前面的人扭头一看竟是自家少爷,连忙向后退去,可围在外围的并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还是坚守不动,乃至于人挤人、脚踩脚,乱作一团。
葛萧风背着手走到门前,对着江奇和奉壹打量一番,啧啧摇头。高声喊道:“江逸!快出来给你的新主子出来请安了!”
“放你的狗屁!你算哪门子主子?”江奇骂道。
“嘿!你说我什么?”
葛萧风走向江奇,刚准备出拳就被江奇抓住,江奇掌心发力,竟将葛萧风逼着退了好几步,得亏妘墨眼尖,赶忙走上前用自己挡住,才没让葛萧风摔屁墩。
葛萧风大手一挥,喊道:“还等什么!揍他啊!”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没一个人敢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良民,光天化日怎么能聚众斗殴?
葛萧风指着护卫转了一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怕什么怕什么?”
众人腹诽道:“怕你不讲道义呗....”
上一次,这位脑子缺根筋的少爷聚众斗殴,转头就把锅甩了出去,害的所有人扣了一个月月钱,上上一次惹了一位姑娘,人家老子提刀追了他们几条街,他丢下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事后还以未尽到规劝的职责被打了一板子。
自己的主子是葛大少爷还是家里那位家主,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见无人理会,葛萧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扭头对妘墨使了个眼色,对着江家大门努嘴说道:“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去!”
妘墨不可思议的用手指指自己,又看看身后早已默契后退的护卫,再次确认道:“我?”
“不必各位麻烦了!远道而来本是客,可江某这宅邸太小,容不下诸位。”
江家大门缓缓打开,江逸披着一件雪白狐皮大氅,款步而来。
清冷的如同一幅水墨画,与天地同色相融。唯有淡红的薄唇轻抿,是画里唯一的色彩。
看见江逸出来,阿乔扶着墙缝的手指不自觉的扣紧,一时还没想明白姓葛的唱的是出什么戏。
葛萧风看见正主出来,双手猛的用力一拍,似乎是力道太大,疼的他呲牙咧嘴,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想揍他一顿。
葛萧风从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大声念到:“十日之内,若布价不跌破十纹钱,江逸自愿卖身为奴且将所有家财自愿奉给葛家大公子。”
听着葛萧风自加的“葛大公子”,阿乔和妘墨俱是翻了个白眼。
葛萧风又绕了一圈,问妘墨道:“现在布价几何?还有无下跌的可能?”
妘墨两眼一闭,心一横,答道:“十金,绝无。”
“江逸,现在是否该叫我一声主子?”
葛萧风笑的一脸得意,又喃喃说着,“江逸这名字不好,我给你改一个,让我想想.....”
葛萧风在一旁抓耳挠腮,江逸不为所动,淡漠的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忽然那葛萧风像是得到了启发,拍着江逸说道:“鞍前马后,如何?我前段时间收了两个厉害的护院,起名叫牛鬼、蛇神。但他们是两个人,一人两个字,四个字确实有些变扭。”
葛萧风搜寻了一圈,指着一人喊道:“你,从今日起改名叫马后。”又指着江逸说道:“他叫鞍前,以后我说鞍前马后你俩就得同时出现,少一人一起挨罚。”
江逸淡淡的说道:“愿赌服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爽快!”葛萧风显然畅快极了,也越发放肆。
他指着江奇问江逸:“你归了我,你的财产女人奴仆自然也是我的。这个狗东西刚才冲撞了我,今儿小爷高兴,就让你赏他六十鞭子吧。”
“江奇并非卖身于我,他是江氏族人。”
葛萧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问道:“女人你总该有吧?就前几日跟着你带帷帽的那个。”
“没有。她自知面容丑陋,已经投江了。”
听到“投江”二字,葛萧风彻底没了脾气,心道至少还有财产。
于是大手一挥,对身后的护卫喊道:“抄家!”
看着屋里的东西被接二连三的搬出,阿乔有些急了,江逸的家产挣得艰难,怎么能因为一个赌约让姓葛的白白拿走?
阿乔带好面具、手套,从巷子绕了一圈到正门位置,她先是围着这圈人又唱又跳、念念叨叨了一段祷词,压低嗓音,对着葛萧风说道:“我方才途经此地,这个地方乃是大凶之地,今日不宜搬动财物。”
葛萧风双手叉腰,咧嘴问道:“哪儿冒出来的神婆?”
阿乔本也没指望神婆能让葛萧风放弃即将到手的财物,她现在只想同江逸说上几句话,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阿乔打了个手势,妘墨想起阿乔方才跳舞过来时说的话,赶忙说道:“葛公子有所不知,这位是附近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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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她的预言从无落空过。”
葛萧风:“哦。”
阿乔和妘墨瞪大了眼,这反应怎么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大越民间信仰纷杂,不许一家独大,那自然就有无神论者,啥也不信。
而葛萧风恰好就是这种人。
阿乔内心慌乱起来,她才发现,她早已习惯事事依赖于他。
抬眼瞬间,对上他坚定有力的眼神,阿乔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可燃眉之急未解,她该怎么办?
江逸大部分家产都在吟水村的江宅,此屋东西不多,不一会就被搬空了。
葛萧风略微满意的打量了一圈,喊道:“连人带东西一起带走!”
“慢着!”
“鞍前,你还有什么事?”葛萧风有些不耐烦了。
江逸弯腰,从一堆物品中扒拉了几下找出一个很不起眼的物件,转身对葛萧风说道:“这个不贵重,就是寻常人家常见的暖炉,我留下来总没问题吧?”
葛萧风摆手,他还要忙着同妘繇去收购布匹,一个暖炉有什么要紧的。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江逸转身将汤婆子放在了门口,便提步离开了。
只留下阿乔呆愣在原地。
一旁的葛家护卫却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他们先是将挂着“江宅”二字的门匾敲掉,门匾掉落的瞬间阿乔才彻底意识到她没有去处了,她又要开始流浪了。
可沈家怎么办?
不选新帝杨玥会对当前的困局袖手旁观,选了阵营却还是会一败涂地。
如果真的输了,江逸他就回不来了。
他会不会遭受凌辱?还有那个想杀她的人,她要如何报仇?
阿乔有些迷茫,她没了去处。这时一个铜锈色的炉子滚到了她脚边,她弯腰拾起,仔细的拍了拍灰,痴痴地往前走着。
虽然此前没见到过,但她知道这是江逸送她的。
所以最后,还是他接受了她的执拗,先一步为她铺好了台阶。
“诶前面那神婆,这不是你的!”一人喊道。
“你管她呢!这玩意又不值钱,她顺了就顺了。”另一人劝阻道。
阿乔绕过沈府时,便发现南宫傲抱着刀站在大门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沈府周围,明着暗着多了不少盯梢的人,轻功不在她之下。
阿乔绕了一圈,又去了趟此前与梁玖儿约定好的地方碰碰运气,好在她运气不差,见到她时梁玖儿又哭又笑,两人密语了几句,阿乔于太阳落山前用江逸提前准备好的文书出了城,在那文书上,她叫“婉娘”。
冬夜寒冷,妘墨将布送去后便回了家。
黑灰色的烟子渐渐向屋外弥漫,小片小片的从窗缝溢出。
“咳咳,”妘墨边咳边推门跑了出来,还不忘骂上一句“黑心的卖炭翁,就这破炭也敢卖这么贵!”
“妘老板,发了财,也不知道给自己买点好炭。这种炭烧多了,嗓子疼呐。”
妘墨一抬头,便见阿乔立在门口,巧笑盼兮的看着他。妘墨顿感一个激灵窜遍全身,配上阿乔的神婆装束、暗蓝的天幕和路途跋涉散乱的头发,以及嘲讽的笑容和他的心虚,他此刻只觉得阿乔是那夜里索命的女鬼。
当然,还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