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真惭愧
作品:《和锦衣卫死对头在一起了》 日子在与三姨娘看戏,和周啸阑逗嘴扯闲篇中悄然而去。
南苑那棵玉兰花树从打苞到如今已经声势浩大地绽放枝头,微风一吹,好似一片白色流云,成了这院中耀眼的一道风景线,也成了小厨房厨娘做珍馐美馔的好材料。
赵柔柯在玉兰花树下啃着新鲜出炉的玉兰花糕,手中是周啸阑拿给她的春日宴的宴请名册。她看了一眼,目光锁定在最靠前的一排名字上。那一排,是春日宴上的贵客。
她细白手指捏着名册继续往后翻,在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嘴角露出一个冷森森的笑,看得旁边的胡氏鸡皮疙瘩起一地。
“我还记得你上次这么笑,大夫人掉到荷花池,此后遇水便绕行,这次,你又憋着什么坏?”
赵柔柯笑得比这玉兰花还要灿烂,“无事。就是这宴会嘛,得热热闹闹才有意思。”
春日宴每一年举办一次,最初的目的是无境书院入院学子一起进行书画交流。
后来这宴会的名声越来越大,京城贵女,翰林画院的女官,甚至太后、皇后也会来,因而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一众学子趁着这个机会恨不能将毕生才华全部展示出来,好为自己搏的一个好前程。
宴会选在了风景秀丽的上林苑芙蓉池,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周啸阑却不在。
赵柔柯没忘记春日宴自己的重要任务,当然,她也记得,当初和周啸阑商议,周啸阑会请旨承担春日宴的护卫之责。
可如今她观望四周,没有任何锦衣卫的人在此。也不知道这一趟,他是否顺畅。
她眼光扫过宴会座次排布,台上的座位自然是留给太后和皇后的,台下左边的位置便是翰林画院的女官还有京城贵女,最后才是无境书院这一批学子。
本来秦南书的座次也是在台上的,可因她是新入学的学子,便将她的座位和其他学子安排在了一处。
本来以为前三甲座位会在一起,结果没有。
她环视周遭,好巧不巧,江子妍的位置就在她旁边,这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刚刚她还在想该怎么接近此人,没想到瞌睡来了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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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殿。
隔着一道珠帘,青年皇帝一身明黄常服,手持朱笔正批阅群臣递来的折子。
周啸阑已经在殿前等候多时,他内心估算着时间,春日宴快开始了。
一个公公擦过他的袍角,进了殿内。
不多时,里处传来声音。
“陛下,周指挥使已经在殿前等候多时了。”
耳听得皇帝宣召,“宣他进来吧。”
脚步声响起,公公走出来,将周啸阑引进正殿之中。
周啸阑颌首,“有劳郑公公。”
嘉和帝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
“听郑德茂说你午间时便在外候着了,有何要事?”
周啸阑掸袍行礼,声音沉沉,“臣来求一道圣旨。”
“臣请圣上准许锦衣卫担当春日宴护卫一责。”
他垂首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应是龙椅之上那人将折子摔在了桌案之上。
须臾,一道夹杂怒气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在大殿之内。
“荒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殿内气氛忽地凝重,太监和宫女跪了一地。
周啸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先帝初登帝位时,锦衣卫曾是左膀右臂,扫除了一切障碍。在稳固帝位之后,为了削弱锦衣卫等的权利,便下了很多禁令。
其中一条,便是锦衣卫等武将不得出入书院等学子聚集场所,自此文官盛行,武臣衰弱。直到嘉和帝即位,锦衣卫才被启用再到如今重回权利之巅。
嘉和帝即位时还未到弱冠,因而朝政大权一直是宋公明等一众文臣把控。
如今权利表面上收回来,可实际的权利还是在以宋公明为首的朝臣手中,这青年皇帝做什么都处处受掣肘,他所说的,不过是嘉和帝所想的。
锦衣卫插手书院,不过是收紧文官权利的第一步。是警告,也是试探。
嘉和帝明白,只是先皇的命令在前,他答应得轻松,就显得不敬。
因而,这不敬的惩罚便就落在了周啸阑身上。
未时,周啸阑步伐微微有些凝滞地从宫中走出来,他被圣上打了二十板子方才拿到谕令。
程川在宫门外等待多时,
“大人。拿到谕令了?”他想要搀周啸阑,却被挡开了。“不必,只是小伤。”
周啸阑早前军中待过数年,这顿板子在他这里不过是挠挠痒。
“春日宴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为何大人要等到今日宴会快开始时才请旨?”
周啸阑斜睨着他,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若是一个月前我去求,就不光是打这二十板子这么简单了。”
程川还是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周啸阑顿了顿继续说,“书院看似是学子的求学之地,实则是朝中重臣的权力中心,谁掌握了书院,便掌握着朝中人才输送。你信不信,我若一个月前去求,朝臣能从一个月前跪到现在。而圣上,会在重压之下如何惩罚提出之人?”
程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大人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周啸阑看着他摇头,他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云蘅嫌弃他。
上林苑,芙蓉池,鼓乐声响,宴会进入前奏。
“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个小黄门的传唱,只见一位身着鹤纹镶金华服,头戴点翠钿子的妇人缓步走进宴会厅堂内。
赵柔柯跟着一众人等跪拜在地。
太后抬了抬手,声调平缓,“诸位不必顾忌这些虚礼,都起身入座吧。”言罢便掸袍坐下。
待坐定后,一双凤眸柔和扫过台下众人,“今日哀家来此也是想凑个热闹,诸位学子自当尽情展示才情,不用拘谨,也让哀家开开眼。”
随即令人取来杯盏,“哀家不能饮酒,因此以茶代酒,愿诸位学子勤勉进学,来日为国尽力,造福大宁。”
赵柔柯与众人一起遥遥举杯,刚举起杯盏,便瞧见陆心棠将那酒盏的酒水悄悄往袖子里倾。
“......”
真是好主意,这一场宴会,敬酒必定没完没了,她酒量如此差,可不能早早喝醉,她还得看热闹呢。
脑中这样想着,便也有样学样将酒往袖里倒,好在这件学子袍颜色比较深,看不出来。
场子渐渐热络时,便见一道朱红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排身穿靛青色服装的兵卫。
“是锦衣卫!”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腾空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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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席间顿时议论纷纷。
“锦衣卫来干什么?”
“先帝不是早下禁令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在来人身上。
太后高坐席上,语气“不知周指挥使来此有何要事,莫非是将哀家不放在眼里?”
太后不愿有人打先帝的脸面,因而对周啸阑此举非常不满。
周啸阑向太后行礼,语气恭谨,“下官不敢,下官奉皇上圣谕来此担当护卫之责,守护太后娘娘与众学子的安全。”
说完便从袖中取出圣旨。还未得太后示意,一个内侍便从台阶走下来,接过周啸阑手中的圣旨呈给太后。
太后看过圣旨,只得作罢,只是脸上的表情仍是不太好看。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周指挥使了。”
周啸阑从善如流,“哪里。这是臣的本分。”
随即招呼属下守在各处。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赵柔柯,他踱步朝这边走来。翰林院的女官和书院的掌院因着圣旨对他无可奈何。
“劳驾让让。”
赵柔柯抬眼便见到周啸阑将陆心棠挤在一边,其实赵柔柯坐的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方。靠中间,视野俱佳,有什么异动一眼便能看见。
她深深看了一眼陆心棠,陆心棠倒是少见地没有反驳自己的位置被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陆心棠今日见周啸阑格外......心虚?
她才看过去,就见陆心棠抬起袖子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赵柔柯:?
她默默移开眼,脑子里盘旋的是一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等宴会后再找她问个清楚。
陆心棠见赵柔柯的眼神不往自己身上瞟了才将袖子放下来,一张脸皱巴巴苦哈哈的。
就入学考试放榜日,她被邀去周府家作客,当时她看着这两人总觉得暧昧不明,就想要替赵柔柯试探一下周啸阑。
于是仗着自己从小摹帖摹谁像谁的本事,就仿赵柔柯的笔迹给周啸阑送去了一封信。按照她本来的计划,是要送了信之后自己等在烟雨湖畔看那人来不来。
可那日,因为夫子临时将她叫去了书院,一耽搁就错过了时间,等她出来早把这事给忘了。
因而现下,她觉得十分惭愧。
周啸阑没察觉陆心棠的古怪,他一边扫视四周,将宴会上的人脸记了个清楚,一边在赵柔柯往自己酒盏中倒酒时默默将酒换成不会醉人的果酿。
以至于赵柔柯在敬了三杯酒,自己却尝不到酒味之后,怀疑自己是不是醉了。
陆心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周啸阑望向赵柔柯那拉丝般的眼神,让多年浸淫爱情话本的她,无比肯定地认为,这人单方面地坠入了赵柔柯这条波澜不惊的河里。
她摇了摇头,不再看向那边,宴会逐渐热闹起来,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也不知道今日这题目到底是太后出,还是翰林画院的那帮人出。
赵柔柯瞧着她旁边的江子妍,此人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只是好几次在望向她时的眼神让她好似和入院考试那日有所区别。
那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赵柔柯也回了她一眼,发出一声轻而淡的嗤笑,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程度,随即她便见那人脸红到脖子根。
赵柔柯:“......”
就这气性,她真怕接下来这人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