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他回来了

作品:《和离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周宜滨晕晕乎乎地回了家,只觉路上的柳枝都飘舞得格外好看,家中园子里的花美得都要冒泡泡了。


    “娘,表妹她同意了!”他迫不及待地跑到江氏院中,通报这个好消息。


    江氏刚刚小憩醒来:“同意什么了,看把你高兴的,声音这么大,把你老娘的耳朵都要震聋了。”


    “当然是同意成亲了!”周宜滨凑到江氏身边,两眼放光,“娘,你快请官媒去提亲。”


    江氏这才反应过来,也喜笑颜开道:“那敢情好,我这就叫人去请媒人。”


    她高兴地看了儿子两眼,又嫌弃地将他推开了:“从哪儿弄的这一身泥?像个泥猴子似的。”


    周宜滨嗨嗨一笑,这是他给表妹摘杏花,摔了一跤弄的。


    “母亲,我回去换身衣裳,您赶紧去提亲啊。”周宜滨又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接下来,江氏请了官媒提亲,又给自己的堂.妹,清音的母亲写信,告知亲事。


    宋母接到信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三年前就和离了,如今要嫁给堂姐家的儿子周宜滨。


    她先是埋怨女儿不声不响地和离了,心疼她一个人在京城艰难过活,接着又高兴起来,如今女儿要嫁到堂姐家了,堂姐这个人最是和善,堂外甥周宜滨又年纪轻轻中了进士,女儿也算有福了。


    宋父身为镇抚,轻易不能离开泊吾郡,所以宋母就带了大儿子宋义安和二儿子宋义泽动身来了京城。


    宋母见到女儿,先抱住她哭了一场,然后又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死丫头,和离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家里说。这几年来,我整日烧香拜佛,盼着你能怀上身孕,得个一儿半女,谁知你……”


    宋清音撒娇道:“娘,您怎么一来就打我?要是我早告诉了您,只怕是活不到今日。”


    “你个臭丫头!”宋母点了点宋清音的额头,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江姨母听说堂妹一家来了,也赶来厮见。两姐妹抱头痛苦,诉说别后离情。


    接下来,两家过了六礼中的前五礼,将吉日定在了四个月后的七月初十。


    大哥宋义安在军中做小旗,不能多待,过了几天就走了。


    二哥宋义泽去年中了秀才,今年秋天要参加乡试,本来也是要回去的,但周宜滨建议他留在岳翰书院读几个月书,等送完亲,再回泊吾郡考试。


    京城的书院自然比边地的强不少,这样一来,他既可以参加妹妹的婚礼,又能得到名师的指点。


    宋母也觉得如此甚好,这样等女儿成了亲,她与二儿子正好一块儿回家。


    宋清音租住的小院只有正房三间,东厢房是厨房和柴房,没有西厢房。宋母与朝儿住了一间屋,大哥、二哥原先都借住在周家,如今二哥去读书,就住在了书院。


    宋母帮着女儿准备嫁妆,有时去铺子里帮忙,或是与去周家与堂姐叙话。


    这期间,朝廷发生了不少大事。


    南边,太子的势力越来越大。朝中,皇帝对肃王越来越不满,又想扶持刚刚十五岁的八皇子。


    肃王狗急跳墙,发动宫变,杀了八皇子,刺伤了皇帝。


    肃王被当场斩杀。


    这么多年来,皇子间你争我斗,成年的健康皇子竟已没有了。


    皇帝已经将近六十岁了,又受了伤,自知不可能再培养一个好儿子,他怕自己死后社稷倾覆,思来想去,终于做了决定。


    他下旨承认自己当年冤枉了太子,并传位于太子,自己退位做太上皇。


    六月下旬,太子带着十万大军进京,七月初登基为帝,年号宣和。


    追封先太子妃为皇后,儿子赵元洛为太子。


    宋清音并没有意识到这事儿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还跟着众人一起围观了太子进京时的盛况。


    七月初七这天晚上,江姨母驱车匆匆来到了后沿胡同。


    “音音,这可如何是好?”姨母脸上泪痕末干,愁容满面,“再有三天就是成亲的吉日了,你表哥却被亲卫司的人抓了。”


    “这是为何?”宋清音疑惑,“表哥怎么会得罪亲卫司的人?”


    亲卫司是掌管皇帝仪仗和皇宫警卫的,表哥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能犯什么事儿,会被他们抓走?


    “你姨夫下午托人打听了,说是午时滨儿出了翰林院,遇到了太子殿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竟打了起来,然后……滨儿就被亲卫司的人抓了。你姨夫去东宫求见太子,太子不见,他正束手无策时,一位东宫侍卫出来了,竟是原先萧世子身边的安喜。他悄悄跟你姨夫说,可以叫你去试试。”


    当时,江姨夫吃了一惊。新太子竟真是以前的宣宁侯世子!


    新皇是半月前回京城的,而新太子做为押后人员,带着十万兵丁,在新皇登基之日才赶到。


    当时太子一身盛装,站在高台之上,并无人看清他的相貌。


    典礼过后,新太子到六部视察,江姨夫远远看到,新太子与以前的萧永贺生得很是相像,他与其他人私下讨论,见过萧永贺的,都说有六七分像。


    但江姨夫也没想过太子与萧永贺是同一人,只是感叹世上奇事多,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生得如此相像。


    毕竟,萧永贺三年前就过世了。


    如今见到了安喜,才知新太子竟就是萧永贺。


    “安喜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他可能误会你跟滨儿了,所以才去找滨儿的茬,寻机将他抓了起来。”江姨母道。


    “音音,要不,明日.你去东宫一趟,看能不能见到萧……太子殿下,与他好好解释一下。你与滨儿从前清清白白的,是后来才……不然也不会三年了,这时候才成婚。”


    宋母在一旁听了,点点头:“是这个理。永贺是个温和讲理之人,误会说清就没事了。音音,你明日去试试,总得想法子将宜滨救出来,不能耽误了婚期。你要是害怕,叫你二哥陪你一起去。”


    宋清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她想了想,又问:“姨母,姨父可曾见过表哥?”


    所有这些,都是姨父听说的,具体情形要是能问问表哥就好了。


    江姨母摇了摇头:“他去禁卫试过了,不让见。”


    “好,姨母你别急,我明日去试试。”


    只是,她很怀疑,解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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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吗?她去了能救出表哥吗?


    因为昨晚,她已经解释过了,他根本就不听。


    昨晚,她听到窗外有动静,天气热,她是开着窗子的,她坐起来一看,只见窗外扔进来一块手帕,里面包着一只簪子。


    那手帕是她画的绣样,亲自绣的,那白玉竹叶发簪是当年她买给萧永贺的。


    她当时心中就是一跳,接着听到了一长两短,三声鸟叫,这是以前萧永贺跟她的暗号。


    她从窗子里翻出去,就见萧永贺站在自家院墙上,冲她一招手。


    她追了出去,在街角的大槐树下,萧永贺负手站在那里。


    “你,你没有死?”宋清音站得离他有点距离,微弱的星光下,他是有影子的,“你不是鬼?”


    萧永贺沉着脸,很是威严的样子:“怎么,怕了?为何要嫁人?当时你说了,会等我回来。”


    “是不是,周宜滨他……欺负你?”


    宋清音摇摇头:“表哥没有欺负我。我何时说过要等你?你走了三年了,我另嫁也不稀奇。”


    好啊,萧永贺咬牙,周宜滨当年答应了他,帮他照顾音音,就是这样照顾的?


    萧永贺朝宋清音招手:“过来,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宋清音却往后又退了一步:“你,你如今好吗?当年是怎么回事?”


    萧永贺向前迈了一步,“当年我并没有死,舅父带着人救了我。那具尸体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那,那就好。”他能活着,宋清音心中也很高兴,“我就要嫁给表哥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你再说一遍?”萧永贺几乎咬着牙说道。


    宋清音总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又向后退了一步,想要回家。


    不想萧永贺大步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音音……”他声音暗哑,“这些年,你想我吗?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宋清音挣扎:“你快放开我,我们已经和离了,这样不好!”


    萧永贺却抱得更紧了,几乎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和离?那和离书你去官府报备过吗?没报备过就不算。”


    “报备过了。”宋清音急忙说道。


    报备过了?萧永贺咬牙,当时,周宜滨可是说,表妹是闺中女子,不懂这些。


    不会是他提醒音音报备的吧?


    萧永贺气狠狠说道:“我的那份没报备,不算。明儿你就去跟周宜滨把婚退了!”


    “这怎么行?过两天就是婚期了,亲朋都通知了,岂能儿戏?”宋清音一边说,一边用左手去攻击他的渊腋穴,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好啊,我的好音音,竟然用我教过你的招式来对付我!”


    他低头想要亲她,被她一偏头躲过了。他再低头,又要亲。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轻脆的口哨声:“殿下,圣上急召。”


    “今日先放过你。”萧永贺松开了手,“明儿你要是敢不退亲……哼——”


    当时,宋清音还想,这是什么称呼,店下?难道他改名了?还改得这么难听。


    没想到是太子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