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求他

作品:《和离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第二天一早,宋清音带着朝儿坐车去了宫门口。


    门前来来往往的都是官员,她只敢站在远处看看。


    她一个平民女子,既不是皇亲,也没有诰命,连东宫的门口都到不了,怎么去求见?


    她想了想,跟朝儿说道:“走,咱们去东安门大街,亲卫司的牢房在那里,看能不能见一见表哥。”


    东安门大街离宫门只隔了两条街,两人走路也不过半刻钟就到了。


    到了牢门前,只见那黑色的大门沉重而压抑,门前立着石雕的狴犴,样子狰狞。


    门前站着两个挎着大刀的衙差。


    朝儿掏出一块银子,上前陪着笑道:“这位差爷,可否通融一下?”


    那衙差接过银子,掂了掂,想是还算满意:“说吧,什么事儿?”


    朝儿说明来意,道是想见一见昨日抓进来的翰林院编修周宜滨。


    那人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位编修大人竟敢殴打太子殿下!谁敢放你去见人?”


    朝儿又拿出一块银子塞进了他手里:“大.爷,通融一下吧。”


    那人将银子放到了袖子中,却依然摇头:“不行,通融不了。”


    朝儿这个气啊,你通融不了,收银子干嘛?


    宋清音想,既然主意是安喜出的,如果能找到安喜的话,没准儿他能往东宫递个话儿呢。


    她拉住气呼呼的朝儿,凑到跟前问那位衙差:“这位差爷,东宫有一位安喜侍卫,不知差爷可知道?”


    那人一听,心想,那可是太子的心腹手下,他立马朝着虚空处拱了拱手,说道:“什么侍卫,那是安统领,安大人!怎么,你认得?”


    宋清音点了点头:“认得,以前有些交情,不知他现在住在何处?”


    衙差摇摇头:“我们这种小兵,哪里知道安大人住在哪里!”


    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谁知道你是不是诈我?


    宋清音失望,正要拉着朝儿再去想办法,就见远处来了一男子,穿着黑色绣暗金云纹的朝服,挎着大刀,身后跟着两个牙兵。


    门口的两名衙差急忙上前行礼:“卑职见过孙大人!”


    宋清音一看,这不是孙兴安吗?


    三年前,萧永贺走的时候,曾跟她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五城兵马司的孙兴安。


    她虽然没有去找过他,但却是认得他的。


    他是萧永贺的师兄,以前到府里找过萧永贺几次。


    “孙大人!”宋清音赶紧上前喊了一声。


    孙兴安扭头一看,是萧永贺的夫人,不对,前夫人。


    他冲她一抱拳:“是弟妹啊。哎呀,看我这嘴……宋姑娘,你来这儿有事儿?”


    孙兴安是萧永贺的朋友,而她却想让他帮着救周宜滨,宋清音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明了来意。


    不想孙兴安一点也没为难她,豪爽地说道:“好说,不就是见个面吗?跟我来。”


    宋清音千恩万谢地跟着孙兴安往里走。


    那名衙差悄悄将银子又塞给朝儿:“哎呀,姑娘怎么不早说是孙大人的亲戚,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嘛。”


    朝儿收回了银子,哼了一声,追上了宋清音。


    进了监牢,顺着狭窄的通道往前走,宋清音只觉阴森极了。灰黑的墙上全是霉斑,潮.湿的地上散乱地铺着一些干枯的稻草,地上和乱草间隐隐还能看到血迹,每间牢房里都有几个囚犯,他们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链,或躺或坐,有的看起来半死不活。


    宋清音看得心惊肉跳。


    表哥他,会不会被用了刑?他一个读书人,只怕……


    孙兴安带着她到了最后一间牢房,只见周宜坐在稻草上,左眼眶一片乌青,身上还穿着朝服,手脚没有戴镣铐,身上没有血迹,应该是没有受刑。


    “表哥,你怎么样?”


    “音音,你怎么来了?”周宜滨几乎是扑了过来。


    孙兴安并没有打开牢门,只说道:“一刻钟,快点说,一会儿我来接你。”


    又叫朝儿:“小丫头,你跟我一块儿走,叫他们说话。”


    孙兴安和朝儿走了,宋清音隔着铁栏杆打量了一下周宜滨:“表哥,你身上没受伤吧?眼睛是怎么回事?”


    周宜滨颓然道:“是萧……是太子殿下打的。”


    宋清音沉默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何打你?”


    周宜滨道:“昨日午时我去吃饭,遇到了萧……遇到了太子殿下,他穿着常服,也没带着人,我很惊讶,问他怎么回事,他明明活着,侯府却说他死了。他说阴差阳错被人救了。我替他高兴,要请他吃饭,还邀请他参加咱们的婚礼。他就变了脸色,叫我把亲事退了,我自然不同意,他一拳打在我眼上……后来,我还手了,就被亲卫司的人一拥而上,抓了。我哪里知道他就是新任太子!”


    宋清音叹了一口气,萧永贺就是一门心思想要她与表哥退亲。


    “音音,你叫我爹到圣上面前参他,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他竟然想君夺臣妻!”周宜滨愤愤地道。


    “可是,你在牢中……”


    “我没事。我只打了他一下,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太子。”周宜滨道,“我好歹是大晋的官员,又与他朋友一场,我不信他能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弄死我。”


    周宜滨隔着铁栏杆拉住了宋清音的手:“音音,听话,快去与父亲说。”


    “好一对苦命的鸳鸯!”


    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响起,穿一身太子蟒袍的萧永贺从墙角转了出来。


    宋清音一愣,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周宜滨手中抽.出来。


    周宜滨却握得更紧了。


    萧永贺见此情形,心中早气得冒了烟,他大步走过来,出手如电,点了周宜滨手上的几处穴位,周宜滨手一酸,不由得松开了。


    萧永贺一拉宋清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宋清音激烈挣扎,却被他制住了。


    她脸腾得一下红了,当着未婚夫的面,被前夫抱着,她只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冲到脸上了:“你放开我!”


    “不放!”萧永贺紧搂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我抱一抱怎么了?”


    “我们已经和离了,和离了!”宋清音几乎是喊了。


    “和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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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永贺看向周宜滨,“周宜滨,你不是说,音音什么都不懂,只要不到官府报备,以后把离书一撕,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不是说,叫音音受些苦,她以后就知道我的好了吗?你说帮我照顾音音,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宋清音听得呆住了,表哥说过这些话吗?和离书还是表哥提醒她去报备的。


    周宜滨抓着栏杆,气急败坏地看着抱着自己未婚妻子的萧永贺,喊道:“那还不是你对音音不好?你与你表妹不清不楚,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想骗音音!”


    “那孩子不是我的。”萧永贺说完,又觉得自己多余跟他解释,“是不是,都与你没关。”


    “音音,我们走。”他搂着宋清音要走。


    宋清音趁他不备,抓.住了牢门的铁栏杆:“我不走,你放表哥出来。”


    周宜滨也伸手去握宋清音的手:“太子殿下,请您放开我未过门的妻子。”


    萧永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飞速出手,在宋清音的脖子后一捏,宋清音顿时软下了身子,昏了过去。


    “你把音音怎么了?快放开她!”周宜滨大喊。


    萧永贺理都不理他,抱起宋清音就走。


    宋清音再醒来时,是在一辆马车上,萧永贺坐在她旁边,正拿手帕细细地擦着她的手。


    他力气很大,宋清音感觉自己手上的皮都要被他擦破了。


    她将手抽回来,警惕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永贺手里捏着帕子,不说话。


    “绥之,已经三年了,我们一直以为你……”宋清音放柔了语气,试图劝说他,“你如今是太子殿下,以后肯定有高门闺秀与你相配。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你们?”萧永贺一瞬不瞬地看着宋清音,“你和周宜滨什么时候成了你们?”


    “……”宋清音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每年清明都给你烧纸,希望你在那边能过得好。我没有对不起你。你生气,只是因为没想到我与表哥会走到一起,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打我两下行吗?”


    宋清音哀求他:“后天就是婚期了,你放他出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看着宋清音哀婉的眸子,萧永贺又气又怒,又不甘心。


    “打你,我打你做什么?”他将宋清音一把拉到了怀里,“你要是真想救他,就亲我一下。”


    “什么?”宋清音瞪大了眼睛。


    “我说,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他。”萧永贺凑到她耳边低语。


    “你——”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的?


    “你说真的?说话算数吗?”宋清音心想,无耻就无耻吧,反正以前又不是没亲过。


    只是亲一下,就能救出人来,不亏。


    萧永贺眼神变得深邃,看着宋清音,道:“算数。”


    宋清音把心一横,凑上去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好了,亲过了。”


    “呵呵,”萧永贺低笑,“音音这是把我当傻.子耍呢?”


    “我们以前没亲过吗?还是时日久了,你忘了?为夫我可以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