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守寡后被反派独占

    六安渡口依淮水而建,地处偏僻,却也是官家渡口。


    富贵人家出入京城金陵两地,走平坦的官道或临水渡居多,像六安渡口多是贫困百姓家的选择,只需几文钱便能买上个船舱底层通铺,当然若是银钱使得多了,也有上等雅间可选。


    明霜立在角店二楼厢房窗柩前,眺望远处渡口。本意是选这偏僻地界躲过荣恩侯府的搜寻,速速赶往金陵,怎料天公不作美。


    尚在未时,天边乌云翻墨直逼水面,闷雷震动紫鞭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恐有暴雨来袭。


    摆渡的小吏早早关了渡口,待雨歇天晴再行重启。


    金翘端着食盘进来,盘上是一碗素白瓷碗盛着的蛋羹。


    那蛋羹蒸得极嫩,面上缀着翠绿的葱花,滴上几滴金黄晶莹的芝麻香油,鲜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六安渡口最有名的要数酥炸小黄鱼,拇指长短的小黄鱼裹上面粉大火油炸,刚出锅正热乎的,一口下去酥脆爆香,只明霜仍在热孝,没这口福。


    甫一入口,明霜便尝出是金翘的手艺,轻声道:“昨夜颠簸了那些时辰,你合该好生歇着才是。”


    金翘脊背僵硬,眼神带着闪躲:“外头灶上的手艺粗陋,怕委屈了姑娘。姑娘先用膳,奴婢去瞧瞧车夫如何了。”


    渡口旁搭着芦席棚子,棚前挂着“暂存骡马”的榆木招牌。过往渡客在此存下马匹,双方签字画押即可。若嫌麻烦,也可直截了当,钱货两清,只需再行一举,拿着文书去小吏处登记。


    阖上门后,金翘红着眼圈踟蹰半晌,只把银牙一咬,转身下了楼。


    屋内,明霜一碗蛋羹下肚,眼皮渐渐发沉。


    如葱根般的纤指虚遮檀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漾起湿润的倦红,沁出两三颗莹莹泪珠,似雨打海棠娇慵生香。


    昨夜舟车劳顿,天蒙蒙亮才赶至六安渡口,用过膳食便又困倦了。


    明霜勉强撑开眼皮,眸中盈满水雾,软着腰肢陷进锦被里,半梦半醒间粉腮蹭了蹭蓬松软被,慵懒得像只贪睡的猫儿。


    门外闪过一道人影,屏息凑近门板指尖发力,房门打开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明霜睡意正浓,浑然不知床榻外悄摸多了道影子。


    玉面玄衣风尘仆仆,眸底布满血色,不是日夜兼程的谢钊还能是哪位?


    泛着凉意的指节摩挲着粉嫩的面颊,明霜侧了侧脑袋,檀口中发出软糯的哼哼声,颈下里衣微微敞开,露出心口上侧的一颗小痣。


    蛋羹里金翘放了微量“海棠睡”,细若桃花粉,略带甜香,服用者四肢疲怠如犯春困,只辅以睡眠对人体无害,待药性褪去,期间种种,恍若南柯一梦。


    谢钊眸色一暗,指尖沿着面颊缓缓下滑,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那颗小痣上,真想把这女人的心肝掏出来,瞧瞧这小小的心儿里究竟住着几个男人,有无他谢钊的一席之地。


    如玉肌肤泛起痒意,明霜侧身一转,将谢钊的手臂压在身下。


    轰隆一道巨响,天色倏地暗下,角店檐下悬挂的灯笼蜡烛昼灭,被狂风卷席四处摇晃,顷刻间白昼换黑夜。


    雷鞭自云层闪出直击江面,天空乍明,大雨滂沱倾盆而下,谢钊抽出胳膊,起身阖上木窗,待返回床榻边,明霜已然醒来。


    明霜被雷声惊醒,意识仍混沌,床边忽地出现一道人影就以为是金翘,软乎乎地坐直身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不点灯?”


    暗色深浓,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明霜见金翘不答,揉了揉眼睛:“金翘,你为何不说话?”


    “卿卿瞧瞧我是谁!”谢钊话音刚落,忽见一道紫电撕开黑沉天幕,霎时照得明霜面容惨白。


    明霜下意识要逃,然四肢娇软使不上无力,张张口想喊救命,话音刚泄出点,檀口就被柔软的唇堵住。


    藏在棉被里的腰肢被滚烫的掌心紧紧箍着,黑暗中触感愈发清晰,烫得明霜心儿发慌。


    素手拼命抵着谢钊坚硬的胸膛,想拉开两人距离,然力量悬殊如螳臂挡车,一顿折腾下来明霜香汗淋漓,谢钊却好似铜墙铁壁般占尽了她的便宜。


    细腰铁臂环绕,两人紧密相贴,谢钊空出来的手掌捏着明霜两侧脸颊,齿关被瞬间击破,软舌节节败退。


    明霜发了狠,贝齿紧咬,舌尖尝到铁锈般的腥甜。


    谢钊泄出一丝冷笑,不进反退,直到明霜呼吸艰难才大发慈悲放过她,哑着声音道:“多来几次就会了。”


    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明霜听到这话险些半口气上不来,横在腰间的手掌当即抚着她的背,轻声指导着:“吐气~呼气~”


    明霜狠剜了他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抬手欲要扇他,却被谢钊紧紧攥住手腕,强行拉入怀中。


    下巴抵在她的发髻上,明霜挣脱不开,红着眼眶,声音闷沉:“登徒子,快放开我!”


    谢钊浑当听不见,吻向明霜荡起嫣红的耳尖。发现每当吻落下,怀中人就打着颤,于是他便从耳垂到脖颈逐个吻过,最后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我与他比,谁更厉害?”温热的呼吸吐洒在肌肤上,激起大片薄红。


    明霜听不懂,也不想懂:“你发什么疯?”


    谢钊松开她,瞳仁黑如墨色透着癫狂:“还是说唐家兄弟都曾这般……”


    后半句堵在喉咙间,一想到曾有人像他今日这般行径,满腔妒意蒸腾而上,须臾间烧干理智,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中疯狂叫嚣。


    把她关起来。


    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似的血痕,疼痛唤醒她的理智。水雾弥漫,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偏生倔强地不肯落下。


    明霜昂首,胸腔怒火成簇,朱唇挂着深深的齿痕呵斥道:“滚出去!”


    谢钊双手抵在床榻,整个身躯压向她,骇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金翘,金翘救我。”明霜别开脸,对门外高声喊叫,始终不见金翘踪迹,神色惶惶,“你把金翘怎么了?”


    “你喊完了,轮到我了。”谢钊轻唤,“秋芮。”


    霎时间,秋芮端着灯盏进屋,已然在门外久候多时。


    昏黄灯光将屋内黑暗蚕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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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室染上甜腻的蜜色,难以启齿的事实在火苗摇曳下忽隐忽现。


    明霜瞧见那点火光,倏地将棉被盖在头上,连呼吸都放轻了,不想这要命的荒唐事教他人窥破。


    只见她裹得铁桶似的,不留半点缝隙,谢钊低低地笑了:“秋芮抬起头,让夫人好好看看你的模样。”


    “是。”


    明霜听这声音颇为熟悉,微微掀起棉被,透过缝隙往外觑,待看清秋芮相貌,登时僵住,这……这分明是金翘。


    四目相望,金翘脸色惨白如霜,虽做足打算,当真对上姑娘失落的双眸,心仍在绞痛,是她背叛了姑娘。


    金翘原名秋芮,是樊家收养的边关孤儿。她本来已将姑娘逃跑之事向郎君隐瞒,途中却意外得知姑娘欲往边关寻亲。


    樊府收养她时,她已在边关摸爬滚打八载,她深知其中之苦。眼见身娇体弱的姑娘要去那虎狼窝,便擅作主张给郎君通风报信。


    经此一事,怕姑娘要恨死她了。


    明霜嘴唇抿成一线,眼中情绪复杂:“从何时开始的?”


    谢钊微微颔首,秋芮方才答道:“十二岁那年,郎君派我来侍奉他的娃娃亲。”


    秋芮觑过谢钊眼色方敢回应,明霜心口忽地一疼,眸底布满哀伤。


    只待听完她所言,明霜眉心紧蹙,顾不上悲伤,谢钊的娃娃亲竟是自己?这怎么可能。


    谢钊摆摆手让秋芮出去,秋芮目光在明霜身上流连,姑娘定是伤心透了,多一眼都不愿搭理她。


    明霜不是不愿瞧她,只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真相纷至沓来,重重砸向她的理智,她此刻心如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


    谢钊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钩,牢牢锁住她的双眸:“听到了,从一出生你就属于我。”


    明霜将一切抛诸脑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摆脱谢钊的纠缠:“我求过你。”那夜奚府尚未定罪,他戏弄了她。


    其实那晚赴约之前,他去见过奚太傅一面,两人相约以旧时娃娃亲一事向陛下陈情保下奚明霜。


    待圣旨降下,与奚明霜有过婚约之人竟变成了荣恩侯府的唐云帆,更可恨是侯府偷梁换柱将明霜嫁给病榻缠绵的唐云治。


    他原以为唐云帆与明霜青梅竹马,是她的心上人,可近日种种才发现也许他谢钊还比不过一个早逝的病秧子。


    谢钊脸色变了变:“那便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从我手里逃出去,我便放你离开。”


    明霜微微愣怔,不过片刻从错愕转为平静,抓住这微弱的希望:“击掌为誓。”


    谢钊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唇:“吻这儿。”


    明霜一时难以抉择,实在是强人所难。


    谢钊忽做凄惨状,眼尾微垂,蹙眉轻叹:“若卿卿得以逃脱,怕是再难亲近芳泽……”


    话音未落,却见明霜蓦地凑上前来,朱唇轻点,如蜻蜓掠水,点到为止。


    明霜飞速拉开两人距离,抬眸时眼含希冀。


    谢钊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卿卿这般天真,让我怎舍得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