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旧事
作品:《权势》 薛阁闻言沉默良久,白日里见到的那个人的音容面貌又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回道:“是,找到了,就是那人。”
白日越沛借着换衣服的借口来晚棠轩找他那所谓的“聘礼”时,薛阁当时正藏身于宣忆谙的院子里。
薛阁不识得来人是谁,但同为习武之人他知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因此为防暴露身份打草惊蛇,薛阁趁此人翻箱倒柜之时穿过院落按宣忆谙之前的吩咐藏身在马车之下一路跟随着他们去到文府。
世上最绝妙的藏身之地莫过于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薛阁闹出的动静使得康宁城一夜之间全城戒严,巡防的羽卫两个时辰轮换一岗,路上行走的百姓、马车无一不被严查。
只有宣忆谙和越沛乘坐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马车四角悬挂的“越”字皇姓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去文府的一路上便有四五队巡防羽卫,可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更别说提出例行检查这四个字。
这个时节院子里的花大都开放,海棠花开了满院子,纷纷扬扬像是下了一场花雨,宣忆谙自顾自拂去落到衣袖上的海棠花,头也不抬声音有些发冷:“既然找到了,那你的任务就暂时完成了,好好待在宣府切莫轻举妄动,更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当成祸患提前清掉。”
“是,宣娘子放心,小人定不会再轻举妄动。”
薛阁怔愣一瞬后顿时反应过来宣忆谙所指何意,浑身一惊冷汗顷刻间便渗了出来。
入京之前薛阁承诺过宣忆谙,一切行动听从她的吩咐,不可轻举妄动,如若不然阿音的不足之症她也不会再去医治。
可没有见到那个人时一切薛阁都可按吩咐行事,他也以为这些年过去自己心中的仇恨或许并没有最初那么深沉。他不清楚宣忆谙找到他们命他们进京是做什么,他只知道此行目的只是为了帮阿音治好病而已。
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仇恨。
马车滚转的嘈杂声中薛阁还是在瞬间分辨出那人的声音,只一瞬间自己全身的血液像冻结了般,耳朵也嗡鸣作响,好一会后才恢复清明。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牙关不知何时死死咬住,牙根咬得生疼,口里也弥漫着淡淡的咸腥。
薛阁压下满腹心绪潜进文府,临走时或是压抑了太久的深仇大恨在心中肆意蔓延,他又折返回去想要将仇人杀之,一了百了!
正欲下手之际,手腕上图腾的骤然刺痛及时唤回薛阁的理智,他看着马车驶进大长公主府后就折返回宣府,在晚棠轩等待着宣忆谙。
“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宣忆谙凝望着薛阁的眼睛,语调冰冷,是警告也是敲打。
“是,小人明白。只是……”薛阁低下头,下意识回避宣忆谙的眼神,他有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年轻娘子的眼神太过冰冷无情,像是谁的姓名都不会放在眼里,阻了她的路不论是谁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斩除,比如现在。
薛阁毫不怀疑,如若再有下一次擅自行动,宣忆谙真的会将自己杀了,也许连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也一并处置掉。
不听话的棋子没有留着的必要。
即便知道宣忆谙此时已经很不高兴了,薛阁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宣娘子,我妹妹和阿音……”
“放心,她们在医馆,有文心陪着很安全。”宣忆谙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至少不再冰冷,她继续道:“至少得再过几日才能将她们母女接回来,现下文心保护着在医馆调养身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薛阁放下心来:“多谢宣娘子。”
晚棠轩地方大,伺候宣忆谙的侍女仆人却不多,身边除了乔娘文心也就四五个伺候的侍女,这些人不是在必要的情况下也不会在宣忆谙的眼皮子低下晃。加上宣忆谙是“煞星”的传言早已深入人心,压根也不会有人愿意往她这来。
因此这里甚是清净,是个不错的藏人之地。也是因为人少,越沛才犹如入无人之地般进晚棠轩找他送给宣忆谙的白玉坠子还不被发现。
人来的再少也不是没有人来,为了避免多生事端,乔娘给薛阁找了间最偏僻的房间,得宣忆谙应允后薛阁回去他的房间等待宣忆谙的下一次吩咐。
薛阁走后,乔娘有些不解问道:“姑娘何不寻个由头将薛娆母女二人一并接近府,放任她们在外面我担心会夜长梦多,万一被大理寺发现她们的真实身份可如何是好。”
宣忆谙喟叹一声:“身份倒是没被发现,只是人被盯上了。”不然她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将人送到医馆,美其名曰调养身体。
“安王?”乔娘试探性问道。
宣忆谙“嗯”一声,“安王派人在医馆处守着,轻举妄动不得。”文心传来消息,安王的人还在监守着薛娆母女,约莫是越沛还没把她们的身份查出来。
乔娘:“可要命人放出消息将安王糊弄过去?”总不能就坐在那等着安王殿下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吧。
宣忆谙看着一点也不担心越沛查出薛娆的身份后会对她们不利,反而慢条斯理地拿起一片石桌上的海棠花瓣,素手捻住薄薄的花瓣给它撕成一绺一绺后再吹落到地上。
乔娘:“……”这祖宗不知道着急吗?
安王三番两次能察觉到她们的动作,看次情形越沛应当是不知道宣忆谙的具体目的,故意放任她们行动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把她们的谋划引出来。乔娘如是想。
乔娘拧起了眉头,压低声音试探问宣忆谙:“姑娘,安王殿下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要不要……”她的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宣忆谙看她一眼轻笑一声,回过头拢起桌子上所有的花瓣拢成一个小花堆,然后抓起一把又撒在地上自娱自乐。
“姑娘……”
“乔娘,不瞒你说,我也正有此意。”宣忆谙回过身,看着乔娘的眼睛弯了弯,在乔娘欣喜的开口之前又道:“不过那是之前了,现在我一点也不想杀他。”
乔娘:“……为何……”
“为何?”宣忆谙仔细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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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和安王殿下夫妇一体啊。”
乔娘一向不喜欢文心翻白眼,她总觉得小姑娘家家的翻人白眼多不雅观,是以只要她看见文心翻人白眼就会训斥文心,只不过文心一向屡教不改,时间久了乔娘说的也就少了,此刻,乔娘突然下意识想像文心一样翻宣忆谙白眼。
不过翻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就把剩下一半没来得及翻的白眼收了回去。
宣忆谙被她这反应逗得一乐,她想可惜文心不在这,不然真该让文心看看,不过要是那样,乔娘以后就没底气训斥文心不要翻白眼了。
乐了半晌后,宣忆谙还是解释道:“越沛当然会查出薛家的事,不过时间早晚罢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尽早查出来,这样我们行事也会比现在方便许多。”
“这是何意?”安王若是查出来只怕会当即将宣忆谙供出来,届时可就满盘皆输,姑娘这些年的隐忍就白费了。
宣忆谙:“你我如此行事有自己的目的,安王亦是如此。我们的目的在某些程度上是一致的,如此我们就是朋友而非敌人。所以让他查,查出来了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有何不可?”
乔娘:“若是目的有变呢?”
宣忆谙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立于院中在飘落的海棠花雨中微微抬头眺望远方那高耸入云灯火通明的聚语楼。
“明日让薛阁着手写状书吧。”良久,宣忆谙才道。
“你目的真是不纯啊,安王殿下。”直到此时才从大长公主府出来耳根子方才恢复清净的越青朔盯着越沛凉飕飕的开口。
越青衡白着一张脸半靠着越青朔配合着点点头:“其心险恶!”
“……”眼看越骂越难听,越沛不满的看着他这两个兄弟:“都是兄弟有你们这么说兄弟的吗。”
“所以三哥对待兄弟的方式就是把我和二哥往火坑里推吗?”越青衡发出质问。
越沛哑口无言,有些心虚的挠挠眼皮,有些不服气的反驳:“你怎么说话的,我这不还是担心咱们二哥的人生大事,咱们做弟弟的总得有些牺牲。”
越青朔冷笑一声:“那就多谢三弟的好意,这份心二哥领了。”
越沛皮笑肉不笑:“二哥客气,你我兄弟……”
越青朔一句废话都不想再和他说,绕过此人径直离去。他忍了一下午此时已经忍无可忍,若不是看着越沛是自己弟弟,恐怕自己真的会一脚给他踹出去。
有越青朔带头,越青衡也跟在后面冲着越沛冷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溜了。
越沛:“……”
赵寻不知从哪冒出来,同越沛一块盯着二位王爷怒气冲冲的背影隐入夜色,他转头看越沛一眼,发现这位王爷还在那笑,感到颇为费解:“王爷好端端的得罪常王殿下作甚?”
“得罪?”越沛勾起一边嘴角:“我这可是为常王殿下的终身大事殚精竭虑啊。”
若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从小同越沛一起长大的赵寻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这位王爷就是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