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莉莉淡然，“喝吧。”


    “部长救命啊！”猜错答案的人顿时鬼哭狼嚎。


    没想到乾汁还有这种用途。自从拿到不二拍的照片，她就表现出对众人颜值崩坏的莫大兴趣，一口答应时不时来指导一下。谁让冰帝的社团管理太过人性化，惩罚机制很没意思。而自己又不是卖给他们学校，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想指导谁就指导谁。


    迹部：“……”


    比如今天讲的是：底线多拍中怎样进行线路选择，是最基本的四方球战术应用。咔哒一下，视频被暂停在反手引拍的动作上，莉莉老师环顾四周，突然提问：“一左一右，AB两条线路，更好的选择是哪一条？”


    海堂脱口而出：“B？”


    旁边的桃城本来还在纠结，现在毫不犹豫唱反调：“应该是A啦笨蛋！”


    见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莉莉觉得这还要考虑吗，不是一眼就能判断出来的简单问题吗：“没救了，场上哪有这么多时间？那么手冢部长的答案是？”


    她点名。


    于是手冢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转到她身上。


    眉飞色舞，神情愉悦，教练一职扮演的不亦乐乎，像在玩一场最好玩不过的游戏。此时正饶有兴趣看着自己，勾唇一笑。


    “是B，看对方每拍回球的落点和变线时的身体重心，他在提防打A线路。”沉默了两秒，他回答。


    众人恍然：“哦哦！但是实际比赛里还是很难捕捉到这些细节啊！”


    见他答对了，莉莉深感失望，只好点开视频继续讲：“那么我们再来看这一拍，注意观察对面的重心，是不是很稳？已经在防直线了，这种情况下还敢贸然变线就是小蠢蛋！所以接下来两拍，最好的选择是继续深推落点，进行压迫。”


    这是种策略型、铺垫型底线打法，也是百分率打法，适合基本功扎实的选手。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手感出色，进攻性强烈，网前机会球的表现顶级。


    没劲，这点浅薄的头脑就妄图挑战她。她都开始主动培养对手，以增加后续竞赛的乐趣了呢。


    “讲完了，过来喝药。”又是最喜闻乐见的环节。


    见选A的几人口吐白沫、再起不能，幸存者心有余悸：“真可怕，为什么我们网球部会允许这种危险的玩意存在？”


    莉莉一下子变得好认真：“这是一种补充电解质的能量饮吧？唤醒大脑，快速回血，恢复竞技状态，我们职业选手，咳，我是说职业选手里也有这种饮料。”


    乾很是感动：“还是你懂我。”


    靠出色视力逃过一劫的菊丸叫道：“什么唤醒大脑，难道不是直接强制关机？他们眼神都涣散了啊啊啊！”


    反正又不是自己喝，她哈哈大笑。而手冢只觉得网球部更难管理了，在鸡飞狗跳里头疼地闭上眼睛。


    莉莉的存在很奇怪，人家压根不属于青学，也没有任何社团职位。她出现在这里，随心所欲，来去自由，只是因为对“人类面部表情指南”感兴趣，逼得乾研究处罚茶的热情大涨，生怕留不住她，哪天没兴趣就不来了。


    其他人欲言又止，又爱又恨：我们非得作出如此牺牲吗？


    龙崎教练很惜才，拿手冢等人诱骗她转学无果，只好无奈退步，转而希望她多来交流切磋，莉莉还没过了兴头，笑着说好。


    实力就是最大的名正言顺。这是种超越头衔的、无冕之王的权威，别说青学，别说东京的国中生，连一些成年业余玩家都听说了她的名字，慕名而来，期望与之比赛。


    私下里，青学猜测着她与网球部部长谁的实力更强。因为自从她六比一击败越前之后，论坛上关于最强一年级的争论瞬间偃旗息鼓，但依然有不服气的，叫嚣着抬杠，说她必然打不过手冢，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她和象征最高战力的那波人相提并论了。


    “送我出校呗？”她点兵点将，随手点了一个。


    被点到的人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


    两人踩着夕阳往外走，她翻照片给他看：“大石玩的是真好，我已经研究了好几天‘保龄球五步法教程’，下次必然能投出全中球！”


    看到那些照片，手冢很无语。前几天的集体活动他当然也去了，没想到被她抓拍到扔球的瞬间，底下还P了一行“taxi”，搞得像在伸手打车。


    她也不说话，只一味发笑，忽然听到他问：“下周末的比赛，你会来观战吗？”


    “什么比赛？”莉莉迷惑。此人少言寡语的，能让他主动问问题真是不容易。


    “关东大赛第一轮，青学对冰帝。”


    “当然不。”一口回绝。就算是全国大赛都懒得去，这可是国内中学生赛事，级别也太低了吧。


    “是吗。”他低声道，隐约有些失望。对方的关注本身就是一种认可，而很显然，她并未将他、将他们的比赛放在眼里。


    很渴望和我交手吧？想要就说出来。明显带着戏弄的话忽然浮现在心里，让手冢有点不自在。


    就这样好整以暇、不远不近地停留在青学，和其他人打练习，提供教学建议，偏偏从不主动搭理他。听说手冢国光被很多国中生认定为对手，从来都是被挑战的一方，那她就是想要听他主动开口，看他在自己面前低下头来。


    这样的高姿态才符合她的身份。


    “很期待我去吗？”她语气戏谑，直截了当，又摇头叹息，“可惜没什么值得我关注的选手啊。”


    手冢又不说话了。


    咦，真是个闷葫芦，和成年后一模一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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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才不愿在同一人身上坚持不懈地“敞开i人的心扉”，见校门在望，她毫不在意地挥手：“就到这里吧，拜拜。”


    女孩风似的擦过他的身旁，手冢忍不住叫她：“秋川。”


    “还有事？”


    他的声音平稳，一脸严肃：“明天放学后，愿意和我进行网球比赛吗？如果我赢，是否能称得上‘值得你关注的选手’？”


    顿了顿，他补充道：“关东大赛对青学来说是现阶段最重要的比赛，不二他们也会很希望得到你场外的支持。”


    这也太郑重其事了，还拉其他人出来当幌子。莉莉挑眉：“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对我表白呢，‘明天放学后，我们天台见’之类的。”


    “……”


    “不过我接受。”她扬了扬下巴，“不介意我告诉其他人吧？”


    “请便。”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引发了轩然大波，有好事者细数了她的练习赛对手，发现除手冢以外，此人已将其他正选一一挑落，比分统统都是六比一。他们直呼明日必然是莉莉攻城略地、登顶青学、完成双校加冕的大胜利，将火药味彻底点了起来。而在这样的舆论中，青学本校自然毫不犹豫选择支持自家社团，绝无可能在外校面前输了气势。


    等放学后，莉莉晃晃悠悠来到约定地点，被人山人海吓了一跳，莫名其妙极了：观众也太多了，怎么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校服，都很闲啊？


    “麻烦让一下？我得进去。”她拍了拍堵在入口处的人。


    那人本来盯着场内的手冢，被拍后转头看她，面容严肃，少年老成，流露出几分惊愕：“就是你要和他比赛？听说也是你打败了迹部景吾？”


    不等回答，此人已经看到迹部了。他昂着头走过来，神情自得，后面还跟着声势浩大的应援，朝她大声道：“喂，你应该不会输吧？”


    “这阵容也太夸张了。”她感慨他小题大做。


    “还不是怕你受青学客场气氛的影响？”没看到她惊喜的表情，迹部很不悦。


    “客场？什么客场？”莉莉笑起来，平淡地宣告，“我所到之处皆是主场。”


    那人在旁边听见两人的交谈，没作声，却不赞同地皱了下眉，觉得此人着实太狂了，毫无谦卑之心，连幸村部长都不敢说这样的话，真以为自己是全球主场的巨星？


    这可不是简单的“受欢迎”能概括的，而是让对立球迷都为之鼓掌的、近乎神话般的超凡魅力。


    “区区手冢国光，很难打？”她笑道，“你要对自家KING有点信心，小球童。”


    迹部脸色微红，气急败坏：“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这样喊本大爷！”


    实在是把迹部以及冰帝等人训得太服帖了。见莉莉一脸轻松地走进场，真田弦一郎刷新了三观，各种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