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团圆

作品:《失陷旧金山

    秦映的武馆重新开张后,学徒比以前呈倍数增长,把秦映和梁浅浅忙得不行。


    然而大家虽忙,却过得更滋润、更充实,以前还会偶尔听到一两句抱怨,现在因为出现过这么一件毁灭性的大事,连抱怨也没了,只想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光阴。


    国内武馆听说秦映在国际赛事上的传奇经历,也振奋得不得了,都夸秦映为国争光,巾帼不让须眉。国内武馆亦被这一波流量吸引来不少学徒,一时忙不过来,给馆长萧熠然发来消息,请他回去帮忙。


    萧熠然陪秦映闯过了这么大一个难关,也该回去继续经营他国内的武馆了,于是订了一周后回帝都的机票。


    大家相互都舍不得,梁浅浅则最为显著,几乎都有些郁郁寡欢,吃不下饭。


    可萧熠然这个木头脑袋却还什么都想不明白,连句好话也不会说。


    秦映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毕竟因为自己的原因把梁浅浅锁在旧金山,让她和师兄天涯两隔,终究过意不去,也明白梁浅浅并非是想和师兄回去,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因此,秦映这些天绞尽脑汁想办法,只为让萧熠然这个榆木脑袋开窍。


    这一天,她照常教完课,武馆迎来了一个久违的客人。


    用久违似乎不太贴切,应该说是“难得”。


    他刚进来的时候是梁浅浅接待的,后来梁浅浅同她讲起,形容他是“一米九几的好莱坞巨星”。为什么那么说呢?是因为这个白种男人长得实在太帅了,就像是从大荧幕里走出来的,身上还穿着一身板正的警官服,让人不觉得他是个正经警察,反倒像是个扮演警察的演员。


    秦映从二楼下来就看到这一幕——


    雷诺为了迁就个子矮小的梁浅浅,微微俯身同她讲话,而对面的女孩早已满面飞红。


    秦映灵光一现,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雷诺是来庆祝秦映的,他们俩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而今秦映荣获冠军,名声大噪,雷诺也因为匡扶正义、不向权贵低头而直接转为正式警察。


    他们都有光明璀璨的未来,可见只要心怀理想与正义,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雷诺只和秦映小叙了一会儿,就心不在焉地一直往旁边瞟,在梁浅浅身上几乎快看出个洞来。


    “不打算介绍一下?”雷诺随口道,他这种阳光开朗大男孩在撩妹上也是个高手,媚眼一个个往那抛,看得梁浅浅都快坐不住。


    秦映本来还愁怎么偷偷找雷诺让他配合演戏,却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笑道:“这是我同门,从小长起来的,怎么,你不会有想法?”


    此时,萧熠然正好过来给他们端水,秦映故意把话往那边扯。


    雷诺“哈哈”大笑了声,掏出手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们外国人一向热情奔放,对待感情也是直来直去,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直接就问:“可爱的梁小姐,我可以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


    梁浅浅活了小半辈子,没见哪个男人跟她表白,这回还是个这么帅的外国人,哪见过这阵仗,当即捂住脸,正要拒绝,突然被秦映在底下掐了下大腿。


    “嘶——”她连忙改口,“好。”


    然后手忙脚乱地打开微信,发现对方用的是外国社交软件,又着急忙慌下载。


    秦映注意到,萧熠然在听到梁浅浅说“好”时手腕微微发顿,看向她的眼神,带了怒意。


    秦映勾起一抹唇角,继续火上浇油:“加了联系方式,你们可要多交流,尤其是你要多主动,知道不?我们浅浅比较腼腆,是稳稳当当的女孩子,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好嘞。”雷诺甩甩头,答得爽快。


    那日,雷诺走后,萧熠然脸一直板着,秦映心知肚明,梁浅浅却不知他怎么了。


    秦映最会治他,才不去管他,一味地和梁浅浅聊雷诺,又把萧熠然的火勾起来,他实在忍不住,在一次二人聊得正欢时,抓起秦映的手,把她拉到了二楼阳台。


    “你到底要干什么?”萧熠然问,“梁浅浅她爸妈都在国内,将来也不可能一直在旧金山待着,你把她一直介绍给那个外国人,是什么意思?”


    “师兄,”秦映垂着眼睫,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浅浅她比我大几个月,长到二十七岁却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总得排解一下,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师兄你这般,耐得住寂寞。”


    萧熠然脸一红:“你……”


    秦映:“师兄别急,你要是真那么在乎,就去追呗,你想想你陪浅浅多少年,那小子才陪她几天,浅浅就是闭着眼也得选你。浅浅是个恋家的人,我不会把她永远圈在这里,可在此之前,我也希望你留下点什么才好走。”


    “……”


    秦映说的话句句犀利,但却没有一个字提到梁浅浅对他的感情,算是给梁浅浅留够了脸面。不过她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萧熠然再想不明白,那她也无可奈何了。


    等梁浅浅得知了秦映这个计谋,羞得脸都红了,嘴里一边骂,一边要删雷诺微信:“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不行的,师兄要是知道会杀了我的……而且,你怎么保证他一定喜欢我?”


    秦映盘着腿嚼薯片,一脸淡定地道:“不保证,不过,八九不离十吧。”


    梁浅浅脸更红了:“那我也不能欺骗雷诺的感情啊,这样一直吊着人家也不好。”


    “怎么不好?”秦映就受不了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掸掸手道,“我早同雷诺说了,你对他没意思,但请他务必陪你演出戏。人家可比你想得开,你当他这样的什么找不到,非得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梁浅浅:“……”


    “可后天师兄就走了。”梁浅浅讷讷说,“他还什么都没同我说呢。不会真是对我没意思吧。”


    “等着吧。”秦映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这种事,急不得。”


    -


    转天晚上,秦映和梁浅浅给萧熠然办了一个践行宴,两个人做饭都不好,便去菜市场采购了好多火锅食材,准备在家里涮肉。


    秦映本来想弄铜锅,可这种东西在旧金山实在是个稀罕物件,想要那个氛围恐怕是没戏了,干脆搞了个阔口大锅,插上电,只浇清水,算是完美复刻了老帝都铜锅涮肉。


    秦映在网上学了好久,调出了她认为最完美的麻将蘸料,再把菜肉都摆好,一切就算大功告成。


    “这么丰盛?”萧熠然问,一边有些质疑这一切都是她们两个厨房杀手弄出来的,嗅了嗅,“居然还挺香……不会是看着香吧?”


    “你这是什么想法?我俩累死累活,你就来这么一句。”秦映拿了几瓶啤酒,扔给他,“别闲着,开酒,今晚喝不死你不罢休!”


    “行啊,看咱俩谁先趴下。”萧熠然坏坏一笑,拿了启瓶器,连开好几瓶,就等着对瓶吹。


    梁浅浅等锅都沸了,把一盘肉下下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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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快吃!”


    偏在这时,玻璃门“嘎吱”一响,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门后窜出来。


    他看着屋内一派和气融融,本来想敲门,却不想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旧金山夜色苦凉,不过十度上下,刚一进来,眼镜就被热气笼上一层薄雾,他把眼镜摘下来,用绢布擦了擦道:“这么丰盛的饭局,怎么也不喊我来。”


    秦映眼睛一亮,见是沈回渊,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然后手忙脚乱地给他加椅子。


    “你跟我说的,萧兄明天要走,我过来看看。”


    “你太客气了。快坐!”萧熠然把一瓶酒塞进他手里,突然想起他刚出院没多久,伤口还没好利索,不能喝酒,又把酒抢回来,“以后有机会咱哥俩再喝,今天就算了。”


    沈回渊笑道:“小酌几口不碍事。”


    梁浅浅:“牛羊肉发性物是不是也不能吃?”


    沈回渊:“没那么严重。”


    秦映:“不成。你要是在我这吃坏,你妈……”她怕萧熠然和梁浅浅察觉,压低声音,“你妈又该拿我开刀了。”


    沈回渊被她逗笑:“不会。有我护着你,你还怕?”


    萧熠然把一堆蘑菇、海带苗等素菜放到放到沈回渊跟前:“你吃这些,吃这些。”


    秦映噘嘴:“早知道你今天来,我就不弄火锅了,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沈回渊没再说话,只是笑。


    四人落座,考虑到沈回渊伤的是肠管,最终还是没让他喝酒,只给他倒了点饮料,让他吃蔬菜。


    萧熠然率先说道:“这回首先要庆祝我的师妹秦映,惩恶扬善,扫除奸佞,终于在旧金山立足,将中国武术发扬光大,给我们秦家枪争光!”


    大家一哄而笑,争相举杯庆祝秦映,把她搞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举杯畅饮。


    放下酒杯,沈回渊道:“这几天德克斯特的审判下来了,以恶意收受保护费、勾结地方警局、故意伤人罪被逮捕,判了他无期徒刑。”


    “这么快?”秦映惊诧道,“我怎么都不知道?”


    沈回渊解释:“这件事直接受害者是我,故意伤人罪算是他最大的罪责了,这一项就够判个几十年。因为有区长帮忙,警方很重视这件事,要求立即彻查此案,开庭候审,我便找了拜尔德,又补充了些证据,这案子也好查,德克斯特那边全是漏洞,没两天就有了了结。”


    秦映看了一眼沈回渊的眼睛,点点头。


    德克斯特不会再被放出来,她的武馆也不会再因他受到什么威胁,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秦映看着火锅里“咕噜噜”翻滚的气泡,只感觉心中气血也跟这火锅一般翻涌:“这些日子,如果没有你们陪在我身边,我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光,估计早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哭去了。我这人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运气,天天自负得不行,心还比天高,偏是你们一直担待我,这些我都在看眼里。可只要有我在一天,武馆还立足一天,我就不会忘了身后还在支持我的朋友们。”


    秦映突然站起身来,举着杯对大家说:“我要敬大家三杯酒,这第一杯,是敬各位侠义之举,肝胆相照,兄弟情比海深;第二杯,是敬我身处逆境,谣言缠身,仍得各位对我不离不弃;第三杯——”


    秦映环顾了一圈,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时刻,只想时间停驻于此,“我想敬岁月,敬自由,敬这些年我们为之奋斗不止、永垂不朽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