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这段时间里,钟繇虽下意识地避开了总叫他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75章:这段时间里,钟繇虽下意识地避开了总叫他难以招架的虞临,但始终关注着……
这段时间里,钟繇虽下意识地避开了总叫他难以招架的虞临,但始终关注着平阳城中大小事务。
当亲眼看见平阳城百姓主动亲睦西凉兵士,不仅主动舍出珍贵口粮,还代为缝缝补补、洗刷衣物时,他不禁纳罕地捋了捋须,再转目看向那西凉军士。
如此一来,他更是诧异得无法维持往日淡定:这哪里还是自雒阳董卓之祸以来,便以声名狼藉震于天下之羌胡军?
在百姓们无微不至的关照下,他们几乎人人得以改头换面:拖了很久的旧衣服被齐整地打了补丁,原本脏污得看不出皮面的军靴被洗涮得干净,连心爱的座驾也吃上了种类丰富的食料。
连人带马,皆被照顾得油光水滑。
一身戾气,似乎也被那老妇努力挥动的硬刷给刷去了。渐渐露出一副怕是连袍泽亦难认出的、可被称作憨厚老实的底色。
此时此刻,他们正挥汗如雨地搭建着房屋,这副吃苦耐劳的模样,更是勾得一旁主动来做杂活的百姓不住说着好话。
越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越能叫听者心智迷失。
这些西凉大兵显然无法抵御:脑袋好似发昏,却又浑身是力。
因羌胡口音与平阳口音并不接近,双方分明多时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连蒙带猜,却仍是自得其乐。
钟繇甚至还见到他们还主动回营拉帮结伙、召了弟兄去自寻些活计。
本该是泾渭分明、甚至水火不容的双方,却忽地其乐融融,自发相互扶助……
当然,街道上偶也见一些羌胡骑原形毕露,试图似过往那般横行霸道,蛮横掠取百姓之物。
可往往还不等愣神的百姓做出什么反应,那犯事的便先被恰巧路过的另几名西凉兵卒给发现了。
只见他们大吼一声,旋即如狼似虎地冲那闹事的一扑,当众按到地上。一边气狠狠地痛斥他败坏他们光辉名声,一边毫不留情地暴揍了一顿。
还有人主动将被抢的物件拾起、径直归还了旁边看呆了的百姓,满嘴的“对不住对不住”。
那被同袍揍得不轻的闹事者疼得嗷嗷叫着,最后也不敢发脾气,只一瘸一拐,满腹委屈地回营房了。
从未见过此番荒诞离奇、如梦似幻的情景,钟繇陷入沉吟,久久未能回神。
民心可控,因而在他看来,虞临深受平阳民爱重,倒称不上太过出奇。
可宛禽兽之凉州军士亦可转化……莫非虞临当真通仙法?
“嘶!”
钟繇思忖着,手下不住捋须,结果竟不经意地扯下两根长须,顿时心疼不已。
在他去信主公的两日后,便得到了一封来自官渡、显是主公匆匆写就的别纸。
如此神速,自非回信,而是曹操在为官渡之役焦头烂额之余,亦不忘分神思虑、叮嘱代他坐镇司隶平乱者。
别纸中潦草写道:“为免令匈奴妄有所求,若城一时难破,则围而攻之,设法以间反之、密道攻之,侯其遣人来,而慎勿遣人!
往。”
钟繇读后,神情很是复杂。
若换做平日,他必将感叹主公真知灼见、如若圣贤。
然经虞临那惊天一笔,局势早已似脱缰野马般一路飞驰,所有计划都已彻底乱了套。
待十日匆匆流逝,钟繇亦终于收到了他最为期盼的官渡回信。
开头便是入木三分、真挚直白的四字:“甚善,甚善!”
即便不读信件本身,光凭这潇洒飞逸、行云流水之字形,亦可轻易感受出书者已然溢出的无尽欢喜。
毕竟官渡久灼,南匈奴趁他火烧眉睫、根本无暇北顾之际大兴其乱,害他腹背受敌,曹操不可谓不恼火。
他天性喜怒随心,即便因久为人主而磨砺了一番,看似沉稳许多,眼下仍是忍不住破了功。
一桩本颇为棘手的事态竟如此迅捷便得以平息,他岂能不惊,岂能不喜?
钟繇并未胡乱居功,而是将实情一五一十地上报,首功也扎扎实实地落在了虞临的身上。
主公对此做出的回应,亦一如他先前所料。
一番叫人眼目缭乱的重赏后,这封自始至终皆透着心急火燎的信,更是直截了当地要求他当即令虞临——那至关紧要的虞临,即刻启程,往官渡来。
这张别纸的末尾,如此说道:“助我成大业者,或是此人。”
连马儿那一万忠奸难辨的精骑,与新收编之千余匈奴骑,曹操都愿候上一时半会。
唯独虞临此人,须得尽快送来。
钟繇眉目含笑,对此毫不意外。
即便那玄之又玄的霹雳火一时难以重现,虞临仅凭一己之力潜入匈奴本营、直擒贼首之事,便足以见其绝伦武勇。
倒非是曹操指望,虞临于坐拥十数万大军之袁绍营中还可故技重施。
然他苦苦支撑久矣,乍闻此虎贲之士投于麾下,仍忍不住大喜过望。自是珍之重之,或可希冀其带来宝贵转机。
钟繇思忖片刻,遣人将虞临请来。
因知晓对方忙碌,他原本做好了久候的准备。
殊料才过眨眼功夫,一如既往神出鬼没的虞临,便突然出现了。
其容抑若,有如琼瑰,光灿夺目。
他仅是淡然立身于此,便足以使华室增辉……亦令人极自然地忽略了对方这身并不算得体、至少不宜来见上峰的素衣穿着。
即便已见过好几回了,钟繇仍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盯着这从容面庞欣赏了好一阵。
虞临业已习惯了这只年纪较大的荀彧友人动辄发呆的模样,宽容耐心地等待对方回神。
钟繇很快恢复过来,将原委一五一十相告后,又将主公手书特意交予对方过目。
虞临只简单掠过一眼,便一目十行地将这封信件读完,旋即波澜不惊地归还。
钟繇:“……”
罢了,他本就不曾认为此信或可使子至变色。
既是主公十万火急地征召,身为部下,自无可供商榷的地方。
虞临在确认自己还是闻喜令,便放了心。
他不知这是曹!
操要等亲自见到他后再决定新的官职,见暂时没有工作地点上的正式调度、最多是临时征用到官渡后,他便颔首应下。
他也的确想知道,官渡这一仗究竟难至何等境地,竟让双方拖上如此之久。
在脑海中飞速盘算过路线后,虞临盘算顺道回闻喜一趟。
他还象征性地征询了钟繇的许可:“闻喜豆麦将熟,我欲折道观之,可乎?”
钟繇不禁蹙眉沉思。
诚然从方位上看,官渡位于平阳东南侧,而闻喜则为略微偏西的南侧,并称不上完全顺路。
况且从平阳至官渡,可行坦途,而由闻喜至官渡,还需翻山越堑。
可……
钟繇看向安然等候、神色沉静的虞临。
即便撇开那难以叫人拒绝的面容不提,以其此番身居首功、大为省下军力,又叫主公如此挂心,通融宽宥一二,也称不上什么。
横竖以虞临之鬼魅神速,至多耽搁上一两日罢了。
“善。”
他终是颔首。
……他还隐约认为,哪怕自己不允,虞临也将自行其是。
更表示待将手头之事彻底收尾,便连夜出发。
这令原本还想留他一夜、为他设简宴践行的钟繇一时语塞。
罢了。
钟繇惋惜地轻叹一声。
横竖以主公与文若待子至之看重,日后多的是机会。
只是在出发之前,虞临直白地提醒才经过他心下表扬、结果就又开始拖拖拉拉的这位上峰:“不知钟公先前所提那六只贼俘,可否现交予我?”
钟繇的确是经此提醒,才想起这桩相对不算要紧之事。
遂轻咳一声,微赧道:“自然。那六人我已择出,正囚于地牢,子至可遣人自取。”
差强人意,虞临这才颔首。
眼见虞临已然起身,欲要行礼离去,钟繇又想起另一桩事来。
“子至且慢。”
虞临警惕驻足。
钟繇浑然未觉,虞临投来的视线里已多了几分审视和不信任。
他兀自在摆得满满当当、略显凌乱的案几与屉中翻找一阵,很快翻出一封尚未启封的信来。
虞临的目光弗一落于其上,不待钟繇开口,便已知晓了写信的人。
无论是那信件本身采用了闻喜纸,还是那股受薰笼沁润、久久未散的淡淡香气,又或是那他已烂熟于心的字迹本身……
“此文若与子至书,”果不其然,钟繇将信递给他后,带了些许心虚地解释道:“文若闻子至从征平阳,故属繇代为转交。”
他唯一掠过不提的事实,则是他收到此信,已是二日之前的事了——相较于官渡,许都距平阳略近一些,因而回信要早主公一步。
不过此时此刻,虞临的注意力已悉数被香人如约而至的信件吸引,并未注意到钟繇娴熟的避重就轻。
他礼貌谢过对方后,并未如钟繇所愿般当场笃信,而是动作轻柔地将信收入袖中。
对于较为重要的东西,虞临并不喜欢仓促应付,而习惯!
选择到更为安全和熟悉的地方,再仔细查看。
当务之急,是将拜钟繇之赐、已拖了整整十日的那六人抓出来。
虞临并未似钟繇预想的那般遣人前来。
他先探头入便坐中,将等待他出来多时的赵云叫走,旋即直下地牢,口吻平和地递交了口头提单。
那狱卒看着呆呆愣愣的,不甚机灵,需虞临看着他的眼睛说第二回,才忽然惊醒。
不过做事倒是爽快。
他甚至无需核查虞临所言真伪,便领着虞临与赵云一前一后地来到那被与其他人分开、集中关押的六人牢前。
也是直至此时,他那晕乎乎的脑子里,方迟钝地察觉出什么不对。
他未意识到那原本神色嚣戾的六人,自虞临到来后,便棲棲似鼯鼠逢虎、纷纷低眉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只为难地又看了身后随者虽身形高大、却到底只有一人的虞临一眼,委婉道:“虞君可需再唤些人来?”
这六人虽受镣铐禁锢,但明知情势不妙,又岂会老老实实地跟着走,怕是需人辖制着才肯前行。
虞临听出对方关切之意,可对这话语内容,却有些不解。
敏锐猜出缘由,赵云眼底才浮现笑意,却又及时努力抿直了唇角,代为解释道:“不必。”
狱卒仍困惑着,手底下动作倒是不停,依言取匙,开启了令狱中六人脸色惨白的可怖大门。
下一瞬,他便知为何不必了。
只见这貌若神君的贵人大步流星地迈入后,先是动作娴熟得不可思议地将四处扭动、试图逃离他的六人绳索缚在一次。
虞临随即握起末端。
在那狱卒看来,甚至不见虞君有任何使力的迹象,那被绳索穿成一串的六人便在自己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陡然间狼狈地跌成一团。
——虞临眼也不眨地将这串人一下悉数拽出,靠一身与那瑰丽容颜截然不同的怪力,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把猎物给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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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钟繇的这番叮咛,原话其实是曹操对毌丘兴说的。大致意思就是要等对方主动来谈判,而不要自己派人先过去,因为这样对方会得寸进尺,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毌丘兴没有听,然后就吃亏了。
原文在三国志武帝纪里,前面在毌丘兴刚出现时注释过,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第76章:虞临单臂拖着这一串人出了县牢,并在路人无不惊骇的注视下一路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