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二人正说话间,又有快马蹄声传来。虞临无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70章:二人正说话间,又有快马蹄声传来。虞临无需望去,也能从熟悉的……


    二人正说话间,又有快马蹄声传来。


    虞临无需望去,也能从熟悉的蹄音中辨认出来者身份。


    确是马超。


    “竟真是大兄!”


    远远看见虞临后,马超惊得睁大了眼。


    分明是一同进的城,不曾想赵云还真先他一步寻到了人。


    他当下更加激动,催马狂奔至虞临跟前后,甚至连马的去势都未完全止住,便迫不及待地自马背上翻落下来。


    虞临微微颔首:“孟起可好?”


    马超却难得充耳不闻。


    他绕着虞临转了一圈,确定人全手全脚后,又好奇地探头院中,全然不在意平阳民投来的警惕目光。


    他啧啧称奇:“大兄二为先登,凭利刃钻鍭,不惊鸷鸟于累林,然擒王兽于潜山,此举甚勇甚壮哉!”


    虞临面色不变,任由他似当珍禽异兽般打量自己,闻言只纠正道:“有二名得力县尉鼎力相助,今日之事,绝非我一人之功。”


    马超粗鲁地摆了摆手,并不乐意听这话:“昨夜之事,我已从子龙身上问清。这般自谦,大兄莫不是根本未将我当阿弟不成?”


    虞临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不接这句话,顺口问起了投石机:“昨夜令孟起受累了。不知子龙车现如何?”


    即便早已有了准备,在听着“子龙车”时,赵云的面皮仍有一瞬的抽搐。


    经这些时日的相处,虞临已然发现,马超较那香人等文官无疑要好糊弄得多。


    果不其然,马超登时便被这话转移了注意力。


    他浓眉蹙起,轮廓尚显圆润的虎目中倏然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闷气来:“大兄未免也太小觑了愚弟!此重器经大兄郑重托付,超又岂会叫它遭了那些个游兵散勇之害?皆完好无损。”


    任谁听来,都能感觉出这番话里的怨气冲天。


    马超的确委屈。


    他彼时目睹了子龙车的厉害,以为毁墙进城全得靠它们,即使虞临未曾托付,他亦亲自上阵守卫。


    前半夜不出意外地迎来了两趟来势汹汹的匈奴死士:有他亲自率领的一千精骑将那六台大车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仅凭百来个不怕死的,根本近不得身。


    这两波人确实悍不畏死,生生将尸首并热血抛至跟前,也未有一人回头。


    马超见状,便敷衍地夸一声好汉,命下属将他们就地埋了——还得记住避开大兄先前强调过的黍田地,道是省得将黍苗给烧了。


    他只道后头的或会更加难缠,丝毫不敢懈怠。


    殊料在这两趟死士后,就再未见过人了。


    马超正纳罕着那匈奴军未免也太贪生怕死,连死士都召不得几名时,便瞅着那墙头大纛处骤然发出一声连他们处都能听着的雷鸣,紧接着便是那瞬间喷发、冲天曜月的火光……


    “我还当是那贼虏恶若禽兽,方召了他们神灵降罚,哪曾想是大兄!”


    马超双目放光,紧紧盯着虞临,几恨不得将那闲云雅秀的外表!


    下所藏万千秘密,悉数问出。


    他发自肺腑地感叹着,心下忿忿不平:“超亦有几分勇力,想来不输子龙,更不落于那毌丘兴之后,必是派得上几分用处的。怎大兄偏不带超前往、一睹大兄绝伦之勇?”


    “临绝无小觑孟起之意。”虞临好似对马超话里带的怨气绝缘,答得认真诚恳:“只是此行我并无十全把握,倘若不成,亦不觉可惜。而子龙车却必将有贼虏拼死来袭,缺不得悍将守卫,方不得不托付孟起。”


    马超眉梢轻扬。


    赵云便看见,这位年纪轻轻的西凉骁将生硬地顿了一顿,旋即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目光飘忽几寸:“大兄那看重子龙车之安危,亦是心系军机要务,愚弟适才不过佯怒,以言相戏耳,还请大兄莫要当真。”


    虞临落落大方道:“多谢孟起宽宏大度。”


    马超嘴角上扬:“不敢当大兄谬赞。”


    “何来谬赞之说?”虞临目光真诚,显然绝无作伪:“昔闻孟起徒搏独杀羌首于万军之中,挟师豹,拖熊螭,以一己之力抗千军之锋,又超迥壑、越峻崖……”


    马超面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听得最初那两句时,他既觉迷茫,又莫名感到几分耳熟。


    待听虞临流利无比、连他当时那自夸自耀的语气都模仿得别无二致时,他才陡然反应过来。


    ——虽听着文绉绉的,可的的确确是概括了二人初见时,经他口出的随口吹嘘!


    马超瞠目结舌。


    他自认面皮算厚的,仍拦不住那羞窘带来的赤色渐渐浮于其上。


    更要命的是,他听得出虞临绝非讽刺,而当真是对他那信口开河深信不疑。


    这怎怪得他?


    马超百思不得其解:但凡换了旁人自小长于营中,常居军旅,自然也会染上将士间那种几碗淡酒下腹、便顺口吹嘘亲斩万敌的毛病。


    待从军的日子长了,更是再进一步:无需酒酿壮胆,亦能信口胡扯。


    可他哪里知晓这大兄当时不声不响地听着,记性却好得如此出奇,竟还全信了?!


    虞临最后真诚总结:“……孟起力能跨马控弦,有孟贲、庆忌之勇,亦有良、平之谋,若从我入敌营行事,岂非屈大才于小用?”


    令他费解的是,马超却死死捂住了面,半晌方瓮声瓮气道:“大兄不必说了……我已知晓,大兄所言极是。”


    赵云早已知情识趣地垂了眼,安静似充耳不闻,自始至终未看向羞愤的马超。


    虞临虽不知马超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但还是体贴地答应了。


    马超费了好一阵,才终于缓了过来。


    他一边在心中赌咒发誓、日后必要对虞临三思慎言,一边在面上佯装无事:“我虽极想寻大兄细问昨夜之事,然钟司隶怕是等不及了,唯有稍后再谈。”


    想到钟繇将有的反应,有了对比,马超的心绪便平复下来了。


    平日里装模作样、好似泰山崩尤不改色的钟繇,彼时那一连串神情变化精彩得,就仿佛被一道道天雷给劈了!


    马超心绪变得极快,回想起当时情景,!


    暗自发笑不已,于是催促道:“大兄还是快去钟司隶处吧。我观他彻夜未眠,心潮跌宕而形于色,必要寻大兄细问一通!”


    “我这便去。”虞临对此已有心理准备,坦然接受:“多谢孟起相告。”


    “岂敢当大兄谢!”


    心尚有余悸的马超赶忙摆手。


    只是他见虞临举步便走,顿时一怔。


    何不骑马?


    “大兄若不嫌,可用——”


    他不假思索地就要将心爱的坐骑借给大兄。


    然他不过垂了一瞬眼,将一直卷在手掌上的缰绳解开,再一抬眼,便愕然发现眼前只余骑于马上的赵云远去的身影。


    而大兄……早已不见踪影了。


    平阳城中最大的宅院,已先后被南匈奴单于与虞临征用,现作为百姓的临时避难所,自然不方便腾出来。


    在庞德所率西凉军的护卫下,钟繇的轺车停在了受兵冲之害、变得残破不堪的旧官署前,沉默地领着三名属官走了进去。


    随着鱼贯而入的,是以庞德为首的百名汉羌骁卒,身姿精悍高挺,目光冷然地看着最后入内的那十余名匈奴贵族。


    说起投降之姿……横竖近百年来祖上都已做惯了,也不算可耻。


    匈奴贵族们无不低眉敛目,再以柔布缚腕,做罪人恭顺之姿。


    见汉使冷冰冰地以单于与右贤王为质,命令他们即刻出降时,他们表面上看着六神无主,实则无不松了口气。


    只要还愿派人来谈判,收降他们,一切便都好说。


    他们心知肚明的是:连彻底落入他们军中的单于与右贤王都能保着性命,那自认不过听命行事的他们,就更不至于死了。


    钟繇却始终未看他们,更未开口说话。


    他面色沉沉,带了些烦躁,又有心不在焉处,频频看向那漏刻纹丝未动的水钟,俨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匈奴俘虏起初以为他是故意羞辱自己,但很快便意识到,他究竟是在等什么了:等的必然是那在这顺击战中发挥了至为要命的作用、也是最不合常理的诡奇存在。


    究竟是神魔还是妖鬼,又或是人?


    ——虞临便是在这种众人各怀心思、却又默契等待揭晓这的诡奇氛围中,从容不迫地领赵云而入。


    他目不斜视,自始至终都没看这些带着极其醒目的匈奴发型的俘虏一眼。


    虽还低着头,看不见此人相貌,匈奴人的胸口却已莫名一窒,面皮因受辱而炽烫。


    他们对这种全然漠视的态度,实则并不陌生:只是过往皆是他们待那战战兢兢、乞求苟全性命的汉民如猪狗、如无物。


    现此人步不见丝毫停顿,足证傲慢:怕是已将他们视作死物!


    他们心中激怒,却无人敢言。


    “虞子至在此。一夜未见,请问钟司隶起居可好?”


    宛如未曾注意到钟繇那微妙又复杂的脸色,虞临一板一眼地行了礼,用的也是最标准的问候语。


    ——他并未刻意漠视,而是发自内心地未将这些做卑躬屈膝姿态的降人放在眼里。


    !


    在疆场上他们姑且做不了他的对手,那在放下武器、沦为降者后,便更是如同死物。


    见虞临落落大方、远较他处变不惊的姿态,钟繇张了张口。


    一时间竟是被那云淡风轻的问候语噎住,不知该说什么。


    “……甚好。”


    他下意识地抚了抚怀中珍藏的那把带荀彧墨宝的折扇,心里默念了几句,很快找回了内心的安宁。


    子至有大功,居首功,甚至可称独享全功。


    一日了此战事,省了无数力气的他当欣喜若狂,大力犒赏功臣才是。


    钟繇很快说服了自己,心平气和道:“子至奔劳一夜,何不落座?”


    果真就是此人!


    在场的匈奴人纷纷将“子至”这一汉音牢记于心,同时佯装不经意地微微抬起眼帘,就想趁此人落座时偷偷看上一眼。


    ——殊料他们眼睑初掀,视线便于猝不及防下,直直对上了一对深默似无澜古井、又幽冷譬无缘之缘的点漆眸!


    他竟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们!


    连一向自诩胆子大的,都当场这始料未及的对视给吓出一身白毛汗。


    至于平日里胆子便稍小的,更是当场被那冷目吓得叫了出声!


    记全了这些人的相貌后,虞临便淡淡地移开了目光,征询性地看向茫然的钟繇。


    他分明是彬彬有礼地征询着长官的意见,可落入略通汉话的匈奴人耳中,那些平静的语句却远胜恶鬼的可怖。


    ——“钟君,欲使临代缉此贼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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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利刃钻鍭-“鍭”读作hou,指一种箭、箭头


    2.挟师豹,拖熊螭;超迥壑、越峻崖;


    摘自东汉时期的《两都赋》:“徒搏独杀,挟师豹,拖熊螭,顿犀牦,曳豪罴,超迥壑,越峻崖,蹶巉岩,巨石隤,松柏仆,丛林摧,草木无余,禽兽殄夷。”


    第71章【第二更,存稿手滑点了发布】:闻言,钟繇凝固片刻,少顷深吸口气。听得懂这句话的匈奴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