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二更】:自打亲眼看着虞临手提起只被捆成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66章【二更】:自打亲眼看着虞临手提起只被捆成球状的单于,赵云的眼皮,便未停止过因……


    自打亲眼看着虞临手提起只被捆成球状的单于,赵云的眼皮,便未停止过因紧张而导致的颤动。


    即便虞临真诚表示,光这单于球的份量根本不至于对他造成负担,仍然可以似来时那般负他出入——赵云仍是委婉地予以拒绝。


    他倒非刻意逞强。


    与来时身披城墙士卒的甲胄、不应出现在王庭机要处的状况不同,他们现身着亲卫甲胄,只消避免同人直接碰面,一时半会也不会引起疑心。


    虞临犹豫片刻。


    考虑到赵云的心理健康同样重要,他到底是同意了。


    ——要真撞见其他亲卫,他再出手便是。


    二人原路返回的途中,并未撞见他人,顺利得叫赵云几乎不敢相信。


    虞临断言:“必是有人躲懒了。”


    事情也确实如此。


    那投石机接连不断的轰炸,着实叫人心烦意乱。


    那偷懒的亲卫更是运气不佳,家人刚巧就住在受毁最严重、城墙几已摇摇欲坠的那片区域。


    他们心神不宁了大半夜,正商量着该何时告假,叫家人搬离那危险地方时,浑然不知自己正是因疏忽职守,从而逃过一劫。


    当真翻回那巷中时,赵云还有些如在梦中的轻飘感。


    他揉了揉眉心。


    他们不仅真的顺利潜入了匈奴王庭,还将最重要的单于与一干信物皆都给带了出来?


    比赵云受惊吓更重的,显然是在树上焦心等候的毌丘兴。


    当小声从赵云口中问出那姿态古怪、不知是死是活的球状物为谁时,他惊得差点从树上栽倒下来。


    纵使他的求知欲再旺盛,虞临此时也无暇分享细节。


    他径直物色了一根位处毌丘兴脚边的粗枝,信手一抛。


    在二人心惊肉跳的注视下,这枚单于球果真被顺顺当当地挂到了树枝上,同毌丘兴作了伴。


    毌丘兴:“……”


    多带两人出门,果然派上了用处。


    虞临心里满意,神色如常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走罢。”


    相较起单于的居所,左右贤王的住处相对没那么好找。


    但虞临有的是耐心。


    待跟随虞临潜入第五间宅邸后,赵云已大略掌握了技巧,无需他负入院中了。


    虞临甚至还夸赞了一句:“子龙颇有悟性。”


    赵云神色无奈。


    ……他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的自己,竟也会有行梁上君子之举,且愈发轻车熟路。


    于此处又扑了个空后,二人朝下一处宅邸赶去。


    期间赵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主君缘何执意将三人一概擒住?仅凭单于一人,应是足以号令匈奴群骑退兵。”


    这般不嫌繁琐也要悉数打尽,虽极其稳妥,但如此迂回婉转,全然不符合他对虞临的认知。


    赵云莫名认为,诸如雷震虎步、荡杀首恶的直截了当的做法,才更似虞临。


    !


    虞临眨了眨眼。


    他不知赵云精准地猜中了他原先的打算。


    是在跟马超交谈过后,他才对计划做了调整。


    ——彼时马超毫不见外,与虞临谈起阿父马腾不但计划遣他的阿弟们进许都做质子,甚至连自身都准备入朝为官,看能否做个空有官名而无职权的三公享享清福。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们在曹操身上投注成功,在曹操得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后,才能得以实现。


    “我家先祖虽为伏波将军马援马文渊,然自迁居西州以来,门庭早已冷落。”虽有自曝家丑之嫌,但对看上眼的人,马超丝毫不见避讳:“大兄有所不知,我那祖父官最高不过天水兰干尉,后还不幸失了官,至此家道愈发中落。”


    若非如此,他们作为汉民,又何至于落得同羌人混居的地步?


    据他所知,祖父之所以娶羌女为妻,亦是因当时极为窘迫,家贫已至无汉女愿嫁的地步。


    为此懊恼不已的祖父决计不会想到,此举虽叫马家一度遭人耻笑自甘堕落,却也在之后的战乱年间得了极大的益处:若非有羌女为母,他父亲马腾又岂会迅速鹊起,于羌人部落中一呼百应,麾下羌骑强卒如云?


    昔日那些越是热衷于自命不凡、耻笑羌胡卑下的硬嘴,落到铁骑马蹄的践踏下,一样是血肉横飞,分不出高低贵贱。


    马超语带不屑地说着,眼底不自知地掠过一抹迷茫。


    虞临听得认真,见马超渐渐停下了,便由衷感叹:“难怪孟起体态矫健却不粗莽,原是择羌汉之良者而育。”


    此言听着语态寻常,马超却骤然一怔,似受了莫大震撼般良久未言。


    他自是不知,眼前所做的这位貌若天人、叫人一见便心生好感的大兄,只是被朋友批了张陈留虞氏子的假皮。


    基因早不知经过多少轮的优化和筛选,才能在遍地疮痍的废土四期脱颖而出。


    叫他装作蛮不在乎、实则极其在意的羌胡血脉,在视基因强化为常态的虞临眼里,可谓连初级混血都称不上,属于彻头彻尾的初始版本。


    但他却能听出虞临这话发自真心,道自实意,绝非一些逢迎拍马之人说些违心话来糊弄他的。


    他心下一动,微赧抿唇。


    因年轻意气,而多少喜怒随心的面上,此刻反而故意板着了。


    他故作蛮不在乎,实则已彻底将虞临引为知己。


    接下来的闲聊中,于家中状况更无隐瞒,直将阿父的打算给卖了个干净:“若得曹公征辟,阿父多半将应召入许,在那土龙刍狗似的朝廷乐呵呵地做他那太尉去了。届时便由我代为在外掌兵。”


    对不知朝廷不过摆设的外人而言,的确称得上光耀门楣。


    “我倒觉得,”马超说着说着,自己便笑了起来:“阿父怕是被韩遂那老狗打怕了。”


    虞临对马腾和韩遂间分分合合、现处于正处于杀妻灭子、不共戴天的状态的复杂恩怨情仇,只是略有耳闻。


    在听马超抖落更多内幕后,对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动了他的心念。


    马超神色!


    轻松,以明显玩笑的口吻道:“自他打那主意以来,我便劝他待我更好些。否则我在外稍作逆反,他便要遭一场弥天大祸了!”


    习惯了同营中兄弟说笑,此刻对虞临更是推心置腹的马超,自是不知。


    ——自己新认的大兄虞临,可是那真真假假的话给全听进去了。


    马超固然不见得会这般做,但背后说明的道理却是通用的。


    回想起昔日情景,虞临面容一肃,很是慎重地回答赵云:“昔项王以烹太公为胁,高祖为人子,且有‘分我一桮羹’一言;袁绍四世三公,旧日亦曾无视叔父尚在京中为质,高举义旗,叫家中百口一朝罹难。何况左右贤王?况匈奴素来轻贱老弱,又言‘兄终弟及’,纵以单于之贵重,一朝沦为俘虏,又如何确保匈奴骑从仍愿听命于其?”


    南匈奴虽人渐稀少,也绝不止平阳城中这些。


    除非他打算将南匈奴人杀灭种,否则考虑到后续的安排,单于作为一面好用的旗帜,性命的确暂时暂先做保留。


    等那些不在平阳、但同样听命于呼厨泉的匈奴人都做好安排,确定不能继续作乱后……他再去亲自实施审判就是。


    “依循旧例,单于一没,往往叫左贤王继位,是以为稳妥起见,断不可漏过那刘豹。”


    虞临冷静地做了总结。


    他将距单于位最近的两个继承人都带走,那匈奴人必然会陷入混乱。


    就算不能一举灭之,容许对方推举出新的领袖、也肯定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政治斗争。


    新单于在威望不足,外加仓促上位的负面影响下,更不可能将匈奴骑如臂使指。


    虞临确信,如此三管齐下,匈奴人极大概率会直接投降。


    “主君英明。”


    赵云虽隐约察觉到何处似乎有些小问题,但仍被这番话说服了。


    在打晕右贤王去卑前,虞临先控制住对方,直接询问左贤王的宅邸所在。


    感受到喉骨上的可怖压迫力,极识时务的去卑丝毫未有过犹豫和挣扎,一边在心中大骂府中那些废物护卫,一边痛快地给出了答案。


    又唯恐对方去了未寻到人,或要怀疑到自己头上,他迅速补充左贤王刘豹已死之事。


    虞临自然不信。


    他在设计投石机时,除了第一轮发射因弹道计算误差而砸到城内,其余的皆将目标对准了外墙。


    他意在制造混乱,并非重在杀死城墙上的人。


    刘豹又怎么可能恰好那时身处那片墙垛,还正巧被那寥寥几枚石弹砸死?


    对上那对神色冷然的漆目,去卑可谓欲哭无泪。


    因刘豹那该死的倒霉鬼,军务悉数压到他的头上,他现已疲惫不堪。


    哪曾想到才刚睡下,便被这神出鬼没、竟还说得一口流利匈奴语的魔头给扼住?


    即便面有尘土,也不难看出对方生得一副光丽玉面。


    然性命系于对方一念的他,丝毫无心欣赏这赏心悦目的光润玉颜,反认定这像极了那艳丽恶鬼,令他毛发为之悚然。


    他历来敏锐,即便此人神色无波无澜,甚至!


    不曾具体威胁甚么……他亦能清晰感觉出,对方随时随地皆可取他性命。


    莫说是区区刘豹了,即便他问单于下落,他亦不会隐瞒。


    虞临仍然不信会有这种巧合。


    他故技重施,将被击晕的去卑捆成球,同样挂到了树上,叫毌丘兴一并看守。


    之后便一边让赵云顺着去卑所指的左贤王宅院略作查看,一边自行往受投石机轰炸的城墙处打探情况。


    沿途遇见的那些哭天抢地、不愿离去的左贤王亲信随从的话语,其实已足够证明去卑并未虚言。


    虞临仍是不信。


    ——直到他亲眼看到那滩被压得扁扁的肉饼。


    ————————


    1.话说梁上君子这一典故出自陈群的祖父陈寔。


    “当时年成饥荒,百姓生活困苦,有小偷夜里潜入他家中,躲在房梁上。陈寔暗中看见了,于是起身整理衣物,把子孙叫来,严肃地训导他们说:“人不能不自我勉励。不善良的人未必本性邪恶,只是习惯逐渐养成了品性,才落到这般地步。梁上那位君子就是这样!”


    小偷大惊失色,从梁上跳到地上,磕头认罪。陈寔缓缓劝谕他说:“看你的相貌,不像凶恶之人,应当深刻约束自己,回归善道。不过你做这事想必是因为贫困。”


    于是命令家人送给小偷两匹绢帛。从此全县再没有盗窃的事情发生。”


    原文出自《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时、岁荒民俭,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阴见,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颡归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一县无复盗窃。”


    2.建安十五年,马腾真的带全家进许做官了,马超在外独自领兵,然后跟韩遂造反……马腾全家就被曹操杀了。


    《三国志·蜀记·马超传》裴注《典略》“十(五)〔三〕年,征为卫尉;腾自见年老,遂入宿卫。初,曹公为丞相,辟腾长子超,不就。超后为司隶校尉督军从事,讨郭援,为飞矢所中;乃以囊囊其足而战,破斩援首,诏拜徐州刺史,后拜谏议大夫。及腾之入,因诏拜为偏将军,使领腾营;又拜超弟休奉车都尉,休弟铁骑都尉;徙其家属皆诣邺,惟超独留。”


    3.马超一家为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典略》曰:“腾字寿成。马援后也。”


    4.韩遂跟马腾的分分合合:“《典略》曰:会三辅乱,不复来东,而与镇西将军韩遂结为异姓兄弟;始甚相亲,后转以部曲相侵入,更为仇敌。腾攻遂,遂走;合众还攻腾,杀腾妻子,连兵不解。”


    5.刘邦那个分我一杯羹的典故太有名就不细说了,袁绍那个自己在外举义军(那个酸枣义军除了曹操跟孙坚外其他人最后屁正事都没干,吃完兵粮就散了,袁绍倒是趁机占掉了韩馥的地盘)害死叔父全家的事,这个关注三国史的宝们大概也清楚,这里只简单提提


    《三国志·魏书·袁绍传》“卓闻绍得关东,乃悉诛绍宗族太傅隗等。”更离谱的是他害死叔父全家后,天下英雄豪杰还因此为他感同身受,要帮他复仇“《三国志·魏书·袁绍传》当是时,豪侠多附绍,皆思为之报。州郡蜂起,莫不假其名。”


    他自己在给刘协写的《上书自讼》哭自己堪比孟姜女的冤屈“(信里原文,臣出身为国,破家立事,至乃怀忠获衅,抱信见疑,昼夜长吟,剖肝泣血,曾无崩城陨霜之应,故邹衍、杞妇何能感彻)”,心里还提到“至使猾虏肆毒,害及一门,尊卑大小,同日并戮。鸟兽之情,犹知号乎。臣所以荡然忘哀,貌无隐戚者,诚以忠孝之节,道不两立,顾私怀己,不能全功。斯亦愚臣破家徇国之二验也”


    我不知道大家如何作想,反正我认为他是拿叔父一家人的命全了自己“破家殉国”的政治号召力。


    第67章:即便是历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虞临,也不可能将刘豹这块肉饼从夯土里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