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对于马超展现出的慷慨大方,虞临虽感到些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60章:对于马超展现出的慷慨大方,虞临虽感到些许意外和动容,但还是谢绝了这……


    对于马超展现出的慷慨大方,虞临虽感到些许意外和动容,但还是谢绝了这份好意。


    他认真解释道:“多谢贤弟美意,然我麾下现唯二十九人,已叫钟司隶嫌过众矣,不宜再增。”


    当他看见陆续到来的县令,所掌县兵数都远超自己所携时,心里也曾有过疑惑。


    许是荀彧同钟繇提过什么?又或是钟繇亦同他们私下里谈过类似的话语?


    这些念头懒洋洋地飘过,无一令虞临有细究的兴趣。


    在他看来,二十九员正是最佳人数,不宜做出任何增减。


    要是钟繇再度对此表示异议,他也只会装聋作哑,设法糊弄过去。


    起初不愿意多带些人随同出征,倒不仅是对他来说没有必要,更是因为他们太过弱小。


    他需要留下来尽可能多的人手,来护卫不在他亲自庇护下的闻喜县。


    这样一来,哪怕猝受漏网之鱼的流匪势力、甚至是袁绍小股军队的攻击,在据城而守的情况下,凭借那二百多名县兵,至少能撑到他在两三日内赶回来。


    且众人出征在外,非但无法正常从事生产作业,损耗还将陡然加剧……脆弱的同类还可能出现非战斗性伤亡。


    就连寻常的伤风,一个不经意的划伤,都可能夺去他们的性命。


    见识过多数人究竟有多羸弱后,虞临一路行来都心惊胆战,对他们的健康状况感到忧心忡忡。


    他已一直在积极物色可靠的医工,只可惜还未遇到合适人选。


    ……嫌三十人太多?


    闻言,马超神情倏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侧过头来,与同样面露诧异的庞德飞快地对视一眼。


    对虞临话中真伪,二人具不存疑,只是无论如何都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按常理而言,钟繇只有嫌人少,哪有嫌人多的?


    带了整整一万人来的马超,不知不觉地郑重了神色,又挺直了原本懒散微歪的腰杆。


    他认认真真地端详了神色自若的虞临、和透着些许困惑微妙的赵云一阵,油然生出一念,遂谨慎问道:“莫非……大兄所携从者,人人皆具兄与子龙之勇毅?”


    若是人人皆为百夫之防,做先锋驱用,那这三十人的确是绰绰有余了。


    虞临未来得及开口,赵云的身躯便已微震。


    自入帐以来,便始终端坐于虞临身后,以亲卫之姿垂目静听的他倏然抬眼,斩钉截铁道:“绝无此事。”


    他固然有几分武力,又岂能厚颜无耻地与“徒手缚熊罴,千里击胡虏”的虞临相提并论?


    因赵云此时的反应无端激烈,惹来马超与庞德的探究目光,他又补充了句:“云不才,尚有几分自知之明,堪为主君鹰犬之用、具几分爪牙之勇。然主君英气杰济、猛锐冠世,绝非吾等轻易所能及!”


    闻言,马庞二人的灼灼视线立即转了回来。


    “愚弟有眼无珠,”马超目光炯炯,浑身都写满了跃跃欲试!


    :“竟不知大兄竟是如此神勇!”


    虞临被赵云的话堵了一下。


    他有意冰着脸,刚想纠正对方再提的“主君”称谓,就被马超的话给逮住了。


    迟疑片刻,虞临后知后觉到该谦虚几句,于是礼貌道:“子龙过谦,亦谬赞了。”


    不等这几人再开口说什么难以应付的怪话,他不着痕迹地抛了个比较安全的话题:“我从未同匈奴王庭交锋,不知王骑究竟因何难击?”


    虞临的确有些好奇。


    按照他的推断,南匈奴部若真是厉害,便不可能落得平阳进退两难、只得趁衅滋扰的境地。


    匈奴早非冒顿单于下之强势悍猛,可叫中原如临大敌:自分裂为南北二股,且北匈奴已然彻底溃散后,南匈奴势力渐颓。


    之所以能叫北民如鲠在喉,主因在内乱不休,一时无暇北顾。


    就他亲自击溃的那些,也没看出厉害来。


    可见众人皆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莫非是他真小觑了匈奴王庭之能?


    虞临思及当日在王庭见闻,的确只是在外围闲逛了一圈,未曾与王庭精骑交锋……面上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


    赵云神色微妙。


    马超则直爽道:“王庭精锐,的确不好对付。”


    众所周知,天下之权勇,今现在者不过并、凉、匈奴屠各、湟中义从与八种西羌。


    匈奴军虽不长于守城战,然光是其据城不出、安心待敌军粮草耗尽,便已胜过妄动之举。


    论起行兵打仗,马超如何不来兴致,当即便同虞临探讨起昔日从父征羌贼时,自己所展现的神勇英姿。


    庞德默然低头,不住灌水。


    赵云虽听出马超偶有夸大其实之处,但很是体谅对方年轻气盛,厚道地并未拆穿。


    虞临则始终听得仔细,并悉数信以为真。


    为了多从马超口中掏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他还从善如流地套用了彼时荀彧应付幼崽的模式:恰到好处的褒奖,偶尔抚掌表示认同,幅度不深不浅的得体颔首。


    果不其然。


    虽非幼崽,但活泼好动的性情同幼崽很是相近的马超,果真被一步步催动。


    他说得愈发兴致盎然、不时手舞足蹈,在虞临目光的鼓励下不住比划。


    在马超看来,匈奴骑勉强称得上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因而颇为亢奋。


    虞临虽不批判,但并不理解这点小爱好。


    他从来都认为,对手越弱小越好:取胜越快,损耗越小,对百姓的伤害越轻,战后恢复工作也越容易进行。


    在他曾生活的废土四期,攻城拔寨,向来是丧尸需要考虑的事。加之自到这个时代以来,他未曾亲身经历正式的攻坚战役,严重匮乏相关经验。


    唯有通过近期所读《墨子》、《春秋》以及诸多兵法,结合曾经看过的类似题材的影视资料,才对此时的攻防手段得到一些大概的了解。


    对自身不够了解的事务,虞临向来抱持谨慎机警、战术上高度重视的态度。因而特意给将士们人人都打了一身新的玄铁甲胄,又亲自设计了一些攻城器!


    械。


    但听闻马超如此神勇,仍极其重视匈奴……


    他又不禁认为,自己或许还是太轻视这场战事了。


    他只是体质比此时的人更强壮一些,到底不是不死之躯,这次也没来得及制造出可供众人安全使用的热武器,又怎能这么傲慢?


    虞临深切地进行了自我反省。


    马超对攻城攸关的话题,兴趣本不算大。


    但眼见颇叫他喜爱的新大兄虚心讨教,他便变得兴致勃勃,堪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谈及城墙可否攻破时,他不禁哈哈大笑:“平阳城壁底厚达近三丈,高近七丈,绝非易事!且近日无雨,周遭又无水流可引,仅凭那十架霹雳车,怕是做不得大用。”


    虞临神色变得愈发凝重。


    他看向意犹未尽的马超:“在孟起看来,何为取胜之道?”


    马超虽从未作为主帅发号施令,此行亦将听钟繇之令,并未在这方面多放心思。


    然他毕竟随父从征多载,不但勇武绝伦,且兵法颇通。


    见虞临似有意考校他,他便慎重思索一阵,才回答道:“若匈奴王庭轻敌,遣骑与超战于野,再伺机斩其王旗、擒其主帅,丧其军心,溃其士卒,如此便可速胜。”


    虞临心念刚动,马超便被自己话语里的不切实际给先逗笑了。


    他虽否定了先前的话,神色间难掩对自军精锐的傲然:“然南单于呼厨泉素来惜命,明见一万精骑来袭,又岂会不避其锋?必将龟缩城中。”


    虞临不免失望。


    他仔细观察庞德神色,见其很是认同马超话语,便回过身来,询问赵云:“子龙以为如何?”


    赵云的建议,显是务实许多:“匈奴人多半未知马将军兵员颇众,依云之愚见,不若适当藏兵。假示以弱,诱敌频出,再逐一击之。”


    只是匈奴人绝非蠢钝,即便当真上当,也绝无可能倾力而出。


    再亏损一些人马,此计便再无可能生效了。


    赵云叹息道:“此不足为攻城主策,然可俘其精锐,再遣人入城劝降南单于。”


    南匈奴一势内附汉廷,到底已有百年之久。


    纵有不臣之心,在天子威陨之机,屡屡烧杀劫掠百姓,深受黎庶憎苦。


    然于朝廷,却切实未曾存有不共戴天之仇。


    何况于中原人眼中,弱时降服,强时反叛,原本便是夷人常态。


    对惯于背靠朝廷、获取利好的南匈奴而言,此番作乱、忠心耿耿为袁绍军助阵,无疑是假。


    想趁机向曹操控制下的汉廷施压,索要好处,才是真。


    虞临缓缓地眨了下眼。


    尽管在他已在前段时日,从史书中读过类似内容,但仍觉匪夷所思。


    待叛者宽,却待附者严。


    他的指节无意识在案几上轻轻叩动。


    少顷,他询道:“意为,匈奴群骑纵毒,害我元元,毁良田地,破民家园,逞凶作乱……于大兴兵师,将其击破后,多半是复得称臣,互相赠礼,即可不了了之?”


    没有对作乱者的罚金!


    ,也没有对受害百姓的补偿,也不像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打算。


    只是重新得了“南匈奴俯首称臣”的名,就已心满意足了?


    虞临着实困惑不解。


    因马超在场,赵云欲言又止。


    马超却始终听得津津有味,并未因此勃然色变。


    当虞临陷入思索后,他才渐渐敛了笑,发色较浅的眉宇间带了些意味深长:“大兄不好怀柔,莫非身怀段纪明杀伐之志?”


    他看似毫无禁忌的发言,便是赵云方才未道之话。


    ——距今不过三十余载,因羌人屡叛,使凉州汉民几亡,将军段颎奉命连战羌人,杀得谷静山空,使羌人近乎灭种。


    闻言,虞临略感诧异地看了马超一眼。


    “世间唯有罪人,而无罪族。”


    亏马超还是羌人混血,岂会想法如此极端?


    虞临蹙了蹙眉,显然极不赞同:“清算之日,恶者定罪,无罪者可降服收纳,岂能一概杀之?”


    马超一噎。


    ……他怎不知这位大兄竟这般遵纪守法?


    他狐疑地端详着始终一丝不苟地端坐着的虞临一阵,结果只吃了一顿不善眼神的无声训斥。


    他讪讪地错开目光,不禁哑然。


    片刻后,他才逐渐寻回自己的声音,犹带着一股莫名的心虚,坦诚道:“若论首恶,非那南单于呼厨泉莫属。只是大兄之愿,我等皆是无权裁断,怕是注定要落空了。横竖届时听从钟司隶号令便是。”


    多想也是无益。


    见虞临凝眉,马超鬼使神差地咽下了这话。


    赵云亦是心情复杂地叹息。


    自光武以来,朝廷好“以夷伐夷,国家之利”,纵使单于曾率部曲残虐百姓,亦因其于部中地位超然、而必然受汉廷招募。


    更遑论匈奴一旦重归麾下,其骁骑便可为急缺骑兵之诸侯所驱使。


    可真杀了单于又如何?匈奴王庭必将推举出一位新王。


    思及虞临能耐,赵云谨慎且委婉道:“呼厨泉为庸主。”


    即便将左右贤王一同除去,其族息尚在,族风不改,日后多半还将为祸中原。


    倒不如留一庸主。以狗领群狼,或可弱其锋芒。


    “孟起所言,确实在理。”


    认可了马超所言后,虞临若有所思。


    自得到荀彧的忠告后,他从中汲取一点:行或有法可依,或有理可据。


    他虽自认远不及他人学识渊博,然最受时人追捧的《春秋》,必是读过的。


    至少在此时此刻,虞临便清楚忆起《春秋》有一条,极其契合此时情景:大夫受命不受辞,出竟有可以安社稷,礼国家者,则专之可也。


    他再看向在座神色各异的三人时,目光一如往常平静,心里却已经重新有了盘算。


    ——反正自己有理有据,那便意味着到他自行裁定、灵活行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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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开打。


    注释:


    1.“天下之权勇,今现在者不过并、凉、匈!


    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


    原文出自:《三国志·魏书·董卓传》裴注张璠《汉纪》里,郑泰忽悠董卓小看袁绍联军的一番话(虽然都是为了蒙蔽董卓,但无奈说的都是实话):“且天下之权勇,今现在者不过并、凉、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皆百姓素所畏服,而明公权以为爪牙;壮夫震栗,况小丑乎?七也。又明公之将帅,皆中表腹心,周旋日久……▋()_[()]▋『来[顶点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2.霹雳车:曹操督制的投石车


    “曹操(原词会被屏蔽)乃为发石车,击绍楼,皆破,绍众号曰“霹雳车”。”


    3.段颎的事迹详情可见《后汉书》,简单来说,他把羌人几乎杀灭族了(请不要用现代的眼光去审判当时古人,也不要用现在的民族观念去评判当时的汉羌恩怨)


    因为原文太长,这里只放一小段原文,再放一段摘自《东汉的崩溃:西北边陲与帝国之缘边》东方出版中心,作者谢伟杰,p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