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马超倒不似部将庞德般想得多。听到虞临开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59章:马超倒不似部将庞德般想得多。听到虞临开口后,他缓缓收回凝在……


    马超倒不似部将庞德般想得多。


    听到虞临开口后,他缓缓收回凝在虞临脸上的视线,倒是将对其身手的惊异暂且抛到了脑后,眼里透着神奇:“你怎会讲我们那的话?”


    确切地说,这凉州混着羌胡话的口音,即便在西凉军中也称不得有多常见。


    虞临却说得极自然流畅,令他都禁不住怀疑,对方或也曾在凉州兵营里住过。


    虞临实话实说道:“适才学的。”


    马超当然不信。


    但他也不是非得弄清楚不可,横竖听着顺耳亲切便是了。


    他随口“哦”了一句,大大方方地问:“你定是虞临,虞子至吧?我唤你子至,可乎?”


    又爽快地自我介绍了一通:“子至亦可唤我孟起。马超,马孟起,右扶风茂陵人也。方才刚领了个司隶校尉督军从事的职务。”


    虞临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


    身量不如赵云高壮,但也生得窄腰阔肩,尤其胳臂虬结扎实,笑起来时还露出一对明显的上颌尖牙。


    不知为何,他莫名联想起了那日的孙策。


    虞临点了点头,极自然道:“孟起贤弟,幸会。”


    马超:“……”


    他直觉有些许不太对劲的地方:虞临瞧着同他岁数相仿,二人又尚未论过齿序,怎自己就已成“贤弟”了?


    不等马超出言抗议,虞临已顺理成章地看向了庞德。


    他宛若不觉对方神色间的惊疑不定,语气寻常地问道:“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贤弟?”


    庞德于是回神,不卑不亢地行礼道:“庞德庞令明,南安狟道人也,谬领校尉职。”


    对于虞临称自己为“贤弟”之事,他却是处之泰然。


    见理应更清楚虞临履历、且年长自己数岁的庞德亦成了“贤弟”,马超那对浓眉虽仍蹙着,到底没再提出异议了。


    在外人看来,要同马超变得熟稔,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


    最难的地方莫过于,需先入了这心高气傲的凉州小将军的眼——神秘莫测的这位虞闻喜令,恰巧早在此列。


    一行三人,因庞德自然而然地落后一步而形成二前一后,大步流星地朝城外营地走去。


    马超未提自己叫个老农戏耍了通的糗事,率先问道:“你身为闻喜令,怎成天便在城里替些小民忙活,而不在自家营房里呆着?”倒是累他寻了一日。


    虞临感觉这个问题有些笨,但还是回答:“有二位得力县尉在,无需我多作过问。”


    见马超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隐约认为自己二位实属难得可靠的部下受了诋毁。


    他微微抿唇,平静提醒道:“孟起得以安心在外寻我,不也是因副手得力?”


    马超心道,那自是不同。


    他自幼从军,与这追随阿父马腾数载的一万精锐同营而居、同器而食,情谊深厚,将士皆愿为他效死力。


    其中默契,又岂是一新至赴任的县令与寻常县兵之间,!


    所能比得的?


    马超一挑眉,正欲反驳,却忽忆起对方此行不过带了少得可怜的数十人。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莫不是虞临因颜面上过不去,又或是刚挨了钟司隶的训斥,才想着同绛邑人交好,好临征一些?


    因而话都到了嘴边,还是叫马超给难得厚道地咽下了,信口承认:“然也。”


    他稍稍侧过头来,不着痕迹地端详着沉默的虞临。


    其翩翩袍服下,身姿愈显颀秀。


    加之那光丽秀粲、却又波澜不兴的仪容,着实难以想象对方身具武勇。


    但无论是先前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栖坐于墙上、许久不为他们二人察觉,又或是他那素来敏锐的直觉,都无不深切地警告着他。


    ——这瞧着风轻云淡、赏心悦目的青年,实则危险得很。


    马超不觉惧怕,反倒愈发跃跃欲试。


    到底知晓二人不过初识,接下来还需共事好一阵子,他虽有心试探,也不欲直接冒犯到虞临。


    遂自认拐弯抹角了些,询道:“我观子至亦是习武之人,不知勇力如何?精擅何种兵器?”


    毕竟是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虞临不假思索道:“略晓射术。”


    马超闻言,不禁高高扬眉。


    中原人于自幼长于马背、射术纯熟之羌胡骑面前,坦荡自言射术上佳?


    于他而言,这着实罕见得很。


    “我亦略通此技。”他原本想说什么,又咽下了,惋惜道:“可惜时机不对,否则定要寻子至讨教一番。”


    待诸君秣马蓐食,最迟后日便要出征,营地不过草草建起,连个像模像样的校场亦无。


    “匈奴骑倒称得上是个厉害对手。”他感叹道:“强弩下高鸟,勇士格猛兽,方才称得上快活!”


    又是名打猎爱好者?


    再次联想到轻出狩猎、招致杀身之祸的孙策……虞临默了默,礼貌地没有就此危险爱好,发表自己的真实看法。


    对于同类,他从来就没有什么胜负心。


    况且,一想到上回跟孔明他们玩弹棋,最后草草了事的状况,他的态度便变得慎重许多:“无须急于一时。”


    马超爽朗一笑:“正是。校场中亦无甚可比的,待至匈虏处,多的是你我切磋之机!”


    他见惯中原这些名门士子自视甚高、不齿凉州将兵为人傲恣的明惊暗贬;更烦见他们自忖有识之士明知西州人多是白丁,还张口便是不知所云的繁文缛词、华丽骈句来糊弄他们;最憎的便是他们分明需要铁骑相佐,却打心底将他们视作化外蛮夷、披甲禽兽,神色间难掩满心轻蔑。


    想到这里,马超禁不住又瞅了虞临一眼。


    撇开那抑若之容不谈,他敏锐察觉到,这位虞闻喜始终平淡自若,所用言辞非但简练,且为同他们交善、还费心学了与他相仿的口音。


    ——罢了,贤弟便贤弟罢!


    马超释然。


    虞临丝毫不知,这位自认做了莫大牺牲的西凉骁将,已默认同他关系更进一步了。


    他之所以称对方!


    为贤弟,不过是凭肉眼观察出对方年纪较自己轻一些,且此时盛行称兄道弟的风气,便初初拿了对方做练习对象罢了。


    见马超与庞德接受态度良好,他便更不觉此举不妥了。


    但到了城外营地后,他渐渐感到对方很是缠人。


    凉州军的驻地已然筑成,虞临只淡淡看了一眼那毛糙到叫人难以直视、随时散架也不奇怪的手法,就将视线静静收回了。


    马超却对自家那粗糙驻营习以为常,热情邀请道:“大兄若不嫌,可愿随愚弟入营细叙?”


    在虞临面无表情地斟酌着婉拒用的措辞时,他又不经意地添了个筹码,笑道:“今日钟司隶寻我说了些话,与大兄亦是戚戚相关,正好!”


    虞临心念微动。


    不过,他只动摇了一瞬:若真是同自己有关,钟繇必然会于翌日遣人告知。


    提前一阵知晓军报,虽是满足了那些微薄的好奇心,却有触犯军纪之嫌。


    他不怕麻烦,但这的确毫无必要。


    “孟起之情,我心深谢。”他直白道:“然军情宜密,不当外泄,还望贤弟慎之。”


    马超微怔。


    让虞临意外的是,对方面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反增。


    更令他困惑不解的是,听了自己拒绝的话语后,连一直不苟言笑、保持缄默的庞德,也跟着舒展了眉目。


    “子至兄所言在理,是小子轻率了!”


    马超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旋即很是自然地抬起一手,就欲搭上虞临较自己稍高一些的肩头,口中还道:“今见大兄,方知何为古人所叹‘何相见之晚也’!”


    话音刚落,手腕处骤然一紧,叫他为之一怔。


    ——在碰触到虞临肩部前,便被对方捕捉到了意图,并以叫他始料未及之势,稳稳擒住。


    虞临面无表情地将这个才刚刚认识、却也同样热衷于动手动脚的新友人的手往下一拉,确保对方不做抵抗后,才轻轻放掉。


    他又淡淡一瞥。


    确定自己力道控制得很好,加上马超的体质远比寻常文人的结实,并未给那手腕处留下任何痕迹。


    他之前能勉强接受孔明与荀香人的触碰,既是因为二人与他的交情较深些,且较为羸弱、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初作结识的马超,条件则皆不符。


    他神色矜持冷淡,一本正经地提醒:“我与孟起交契,尚未及肢体相接等亲厚境地,容后再谈。”


    庞德心道不好,不禁有些紧张地看向马超。


    叫他意外的是,向来喜怒易变的上峰,此刻神色却是实打实的毫不着恼。


    马超并未注意到庞德的视线。


    他微微睁大了眼,盯着方才被矜贵漠然的虞临看似轻松地攥住的手腕看了会,浅褐色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他好弓马,善用枪,膂力过人,武勇常冠军中。


    然适才之事,他非但全然未能看清虞临的举动,且被抓握住腕部后,竟然彻底动弹不得。


    虞临不得而知的是,自己明显低估了马超的脸皮厚度。


    !


    马超略作思索。


    他既未因被拒绝而恼羞成怒,也未就此罢休,而是极规矩地将抱了臂,神情真挚地转换了目的:“大兄所言在理。只我对大兄相见恨晚,着实不愿就此别过……且愚弟营房简陋,观大兄所建,可谓用途颇广,质地扎实,不知大兄可愿容我入内一观?”


    他的想法也直截了当:既虞临不愿往他那去,他便设法往虞临处去。


    若不多作交谈,武艺切磋,又如何加深交情?


    虞临静静地收下了马超的夸赞。


    他霜睫微垂,喜怒难辨。


    可若换做是赵云在场,定能一眼看出,他此刻心情实则颇佳。


    在凉州混血小将的殷切注视下,虞临很快便允许了对方的进一步试探:“可。”


    目的得逞,马超丝毫未想过掩饰高兴的情绪,当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赵云听闻虞临归来,第一时间前去营门处迎接。


    见外在向来对生人疏离冷淡、不好结交的虞临,在归来时却变成三人,其中二人竟还是西凉军将领时,他短暂一愣,很快态度如常:“子龙见过主君、二位将军。”


    虞临眼皮跳了一跳。


    他警惕地盯着偷偷改了称谓的友人,当场提醒纠正:“子龙当唤我廷君,或是子至。”


    马超探究的视线,也明晃晃地落在了身量挺括、一见便武艺不俗的赵云身上。


    赵云对带着羌胡血脉、长相有异于中原人的马将军的打量,始终宛若不觉。


    被虞临提醒后,他态度仍是一丝不苟的恭敬,却并未笑语应承。


    想到身后还跟着两个新朋友,虞临微微抿唇,将接下来的话姑且忍了,开口确认道:“今日营中可好?”


    他让毌丘兴与赵云二人轮值,今日正轮到赵云。


    在从赵云口中确定一切无恙后,虞临便将马超与庞德带回了主帐。


    想了想,又将赵云这个潜在的危险分子也叫了进来,让他旁听。


    并一回生、二回熟地给双方做了引见。


    做客的马超,自是毫无异议。


    进到这营地中后,他已经确定了来前的猜测:的确不足百人。


    确切地说,怕是连五十号人都凑不足——这还是已然将那些劳役的民夫也囊括其中的结果。


    马超不禁咋舌。


    在亲眼见识过虞临究竟有多得民心,就连绛邑人亦无从抵御的情形后,他全然不会疑心是这位大兄的能力不足。


    可闻喜纵使满目疮痍,仍为万户大县,又岂会连数百兵员民夫都拿不出?


    只可能是故意为之了。


    他既百思不得其解,便在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了:“大兄可是有龃龉于钟司隶?怎只带了这三四十号人来?虽有赵将军这等逸群壮士,可以一敌百,然外人不知赵将军能耐,即便为糊弄那些酸儒,也宜稍作充员。”


    为避免伤了虞临的颜面,他脑海中灵光乍现,兴致勃勃地主动提出:“若蒙大兄不弃,我即刻便可于军中择些中原面孔的士卒民夫,夜间悄悄送来!”


    横竖八千人!


    能称万人,五六千人也能称万人。


    如今除了身为主帅的他,又有谁更清楚军中具体人数?纵猛然间少上千把个,谎称是闻喜县连夜追送来的,旁人至多是内心疑虑,明面上也断然不敢置喙。


    司隶校尉处怕是没那么好糊弄,但依着这些文人有时能屈能伸的脾性,只消总兵数未差,多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超越想越觉可行。


    这一手移花接木,凉州军本就使得驾轻就熟:当初那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董卓,可不就是凭来回折腾那三千号兵马入城,成功唬住了不明真相的雒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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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大兄:在上古时期是亲属称谓,三国时期用作对朋辈的敬称(摘自《《三国志》称谓词研究》,作者马丽复旦大学论文p127)


    例如《三国志·蜀志·关羽传》裴注《蜀记》曰:“羽与晃宿相爱,遥共语;但说平生,不及军事。须臾,晃下马宣令:‘得关云长头,赏金千斤!’羽惊怖,谓晃曰:‘大兄,是何言邪?’晃曰:‘此国之事耳!’()?)”


    2.强弩下高鸟,勇士格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