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从出发到抵达绛邑,这六十里路行进下来,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56章:从出发到抵达绛邑,这六十里路行进下来,虞临一行仅用了短短一日。……


    从出发到抵达绛邑,这六十里路行进下来,虞临一行仅用了短短一日。


    其实,原本还能更快。


    一些需人绕路的山涧河流,在虞临眼里显然并称不上阻碍,更何况随行人员只得二十九名。


    按虞临起初的打算,由他挨个将人投掷到对岸那头,无疑是效率最高的做法。


    有过抛投杜畿的经验,虞临自觉已对如何制造缓冲、避免对方受伤一道颇具心得,信心满满。


    人们的反应,却令他失望。


    在他态度认真地提出这个建议后,人们显然未觉惊喜。


    非但五官莫名扭曲,还做些稀奇古怪的手舞足蹈。


    不等虞临满心疑惑地具体做出分辨,他们似已达成共识,慌慌张张地不住满嘴告罪。


    ——显然对此并不热衷。


    尤其是他的友人赵云,更是被众人抓去嘀嘀咕咕一阵后,前来絮叨,试图令他改变主意。


    虞临神色冷然。


    他原先还觉杜畿有些娇气。可如今看来,对方全盘配合的表现,分明已远胜这些部下许多。


    既然遭到了部下们的强烈抵制,再考虑到载物不容有失、也的确不适合投掷……


    他只得多花了一些时间,面无表情地搭建了一条人货两用的临时吊索,再用大纸鸢送些体积大的轻物过去。


    万幸!


    众人这才长舒了口气,对居功至伟的赵云千恩万谢。


    即便这吊索瞧着也叫人寒毛直竖,至少比被虞公投掷过去要令人安心多了!


    在众人的虔诚祈祷下,除去这段叫人提心吊胆的小插曲外,余务一切顺遂。


    一行人顺利抵达绛邑。


    虞临在城外精心挑选了一好地方,教民夫按他的方法驻营后,当即进城,向钟繇临时入住的县府递交名谒了。


    在友人们的潜移默化下,他到底通了些人情世故:即便对邻县的农耕商贸发展好奇无比,也充分按捺下来,先带着毌丘兴去拜见钟繇。


    临出发前,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没带赵云一同前去:在还不能确定对方会否当着他顶头上司的上司拆台、趁机将做他部曲的事坐实之前,还是不冒险为妙。


    赵云自无异议。


    “闻喜令当真已至?”


    钟繇初初得知虞临已至时,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确定所闻非虚后,他一边略带恍然地命人领其入室,一边徐徐捋须,心里幽幽生出几分猜测来。


    一日即至,岂符常理?


    必是提前获讯,抢先发兵,又或是这区区三十人仅是前锋,尚有后续人马要到。


    至于究竟是何人具此真知灼见、又消息灵通……


    钟繇理所当然地想,自是非坐镇许都之荀文若莫属。


    是了,是了。


    他恍然大悟。


    早在难得获取文若墨宝为馈礼时,他便当想到这点的。


    文若清纯德素,因久居中枢!


    ,历来审慎。受文若所荐之俊伟良才,可谓数不胜数。


    然在此之中,虞子至仍属与众不同。


    在虞子至之前,他何时见文若轻易接受旁人所赠,且亲展墨宝?


    若虞闻喜是因与文若信件往来甚密,字里行间得了一分推测,又果断决然地提前发兵的话,那这一日即抵的奇速,便多出几分合情合理了。


    钟繇自以为得了答案,真正接见虞临时,心下便首先多了几分和善与喜爱。


    ——可得文若偏爱,必是不同凡俗。


    虞临对钟繇这位“上峰的上峰、友人的友人”,也存有淡淡的好奇心。


    “守闻喜令,陈国武平虞临、虞子至,敬问钟司隶起居。”


    他稳步入堂,向端坐上席的尊者行了极标准的一礼。


    钟繇体态闲雅地还以一礼,旋即极自然地抬了眼。


    ——视线便定格了。


    虞临已安心地落了座。


    他坐得端正笔直,耐心等了片刻后,还不闻对方发声,才微微蹙眉,带了点莫名地询道:“钟司隶?”


    一旁的毌丘兴看似低眉敛目,眼底却尽是了然。


    “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钟繇这才恍然回神,不住赞叹道:“古有子都皎皎,又何以远逾哉!”


    他既善书,又精绘,自好观希世之宝,爱以丹青摹之。


    现得见如此盛容,他惊叹之余,便是见猎心喜,极欲提笔蘸墨、好留此姣于纸上。


    即便被对方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虞临亦是不以为意。


    在被多人告知、以及观察旁人反应后,他基本确定了一个事实:撇开此时人流行的溢美之辞、夸大其实地相互吹捧不提,自己的相貌以这时盛行的审美观来看,应该的确算是比较上乘的。


    但这于他而言,并无大用。


    即使他的容貌稍好些,既不能瞬间让天下一统,或者让农作物加速生长,甚至不能让母鸡看了心情好些、转而每天多下一枚蛋。


    可按照惯例,得到赞美,还是当谦虚一下。


    虞临遂礼尚往来道:“不敢当尊君谬赞。据临所见,尊君非但恩德流著,且风采斐然、温良洪美。”


    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令吾心深慕之。”


    钟繇的唇角微微抽搐。


    纵是他见多识广,亦是头回遇到这般看似直白诚挚、又明显透着冷淡敷衍的称赞。


    他不禁回想起了文若信中所书:子至容仪光丽,性情纯粹,并兼厉锋气。虽因虞氏没落、而未有大名于天下,然具高风贵节,深受县民景仰。


    至于那唯一的短处……


    文若笔锋微转、委婉落下:唯独不善唇吻,偶或直言过刚,还望元常见谅。


    虞临自是不知,荀彧已向钟繇多次提及自己。


    尽管从来不享受这种寒暄环节,可只要想到对方为那香人的好友,虞临便多了几分耐心。


    事实证明,也的确值得。


    从一堆繁文缛句中,虞临很快捕捉到了自己较为关心的一些内容。


    ——身为河!


    东太守的杜畿因事务繁忙,届时将坐镇绛邑,待他们发军平阳后至。


    而此行的先锋兼主力,钟繇都准备由关西诸侯派来的援军、马腾之子马超,及其所领的那一万西凉骑担任。


    至于马超本身,早年随父与羌人杂居,且其祖母亦为羌女。


    虞临若有所思。


    与身旁的毌丘兴来前所设想的全然不同,虞临并无炫耀自身武力、向钟繇自荐的打算,反倒是全然听从安排的模样。


    直到听见虞临坦坦荡荡地表示,所携这三十——不,是满打满算的二十九人即为全部人马后,钟繇唇角始终挂着的笑意,才骤然被迷茫取代。


    他倒未疑心虞临无能,或是刻意留力不发。


    可无论再怎么看,偌大闻喜只出这三十人,未免也太少了。


    即便他此回出征几乎全力仰仗马超军,但为镇住心思诡谲、摇摆不定的关西诸将,表面上也需有人充数。


    钟繇有些犯愁。


    他虽知闻喜久受贼乱,境地不佳,却不知竟已恶劣至此?


    不过文若也曾提起,虞临自到治上,始是夙兴夜寐、日夜剿匪破贼,且大兴农耕……


    他困惑许久,最终不禁询道:“闻喜县共有万户,纵多不得用,兵卒又怎会少至如此地步?”


    他未道出口的是,纵使兵卒过少,也可多征发民夫——此亦为多数县令的惯用充数伎俩。


    虞临亦有些疑惑。


    为了慎重起见,他甚至仔细回忆了方才所说的话,确定自己不曾提供诸如‘闻喜兵少’的错误信息。


    “闻喜县兵,经二轮充员,现有二百零三人。”


    为澄清误会,虞临索性直接提供了最新的数据,并实事求是地评价:“相比河东诸县,应称不上少。”


    人数已将近翻了一倍,且因福利待遇的提升,兵士的工作意愿也大幅上涨。


    的确不算少了。


    钟繇缓缓蹙眉,愈发不解道:“既如此,子至又是因何择二十九精锐相随?”


    虞临亦徐徐凝眉。


    他投向钟繇的视线中,已带了一丝明显的讶然。


    他着实没想到钟繇看似文弱,实力却似深藏不露,效率要求上竟比他还要更高,决策也远比他要大胆。


    是他太保守了。


    虞临微抿薄唇,解释道:“二十九人,已不宜再少了。”


    再少的话,一回就真搬不完了。


    钟繇在短暂的错愕后,终于察觉到,二人话里竟存在着莫大的误会。


    他一时只觉哭笑不得,正要详加解释,亲随便有要事来禀。


    便不得不之后再议。


    二人皆未料到的是——这一拖便是十天,将近半月。


    接下来的时日中,接到征召的各县县令陆续率人抵达。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仍非闻喜令与其部莫属。


    相较其他县城,闻喜距绛邑的确称不上远,其间却有涑水河及数条山脉阻隔,纵快马轻车,亦需费时绕行。


    况且此回出征,既需带军备粮食,负责输运的民夫步速!


    颇慢,还催不得。


    即便紧赶慢赶,途中至少也需耗上三至四日。


    这位守闻喜令一职不过二月出头的虞临,却仅用了短短一日!


    当听闻此事时,晚到许多的其他县令,皆觉不可思议。


    他们皆知平阳之定攸关重大,不敢对钟司隶之令轻忽慢待,并未刻意耽搁。


    可即便他们拼尽全力,也全然不抵虞临之神速——纵以雷霆迅击闻名之虎豹骑,轻装简从下,也莫过如此吧?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虞临并未在意诸位做事拖拖拉拉的同僚。


    同其他县令所领那瞧着浩浩汤汤、实则多以民夫充数的大阵仗相比,虞闻喜令所筑的临时营地无疑显得空荡荡的,很是醒目。


    然叫众人为之不解的是,非但这营地筑造得高大结实、丝毫不似半月可成之物,且其中人竟丝毫不因己方人数稀疏而面露窘迫,反而神色泰然。


    甚至还跟绛邑人做起生意来了。


    待见识到这群闻喜人带来的东西有多新奇,价格还比偶尔才至的商队要便宜得多后,绛邑人原本的试探便险些成了哄抢。


    当初经虞临同意、众人顺道带来的少量货物很快便兜售一空。


    叫其他县来的兵士好奇透顶、却因来迟一步,导致连货物的影子都没瞧见。


    他们东问西问,很快得知那些闻喜兵卖的,大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纸制品——甚至还因卖得太快太好,发觉商机的他们想方设法要去信家人,看能不能找人来补一趟货。


    不比邺城那等商旅繁多的城市,具是小县、且因兵乱而道路不安,来往商贾极少的他们,对闻喜近期发生的变化堪称一无所知。


    乍然得知后,他们不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闻喜何时这般厉害,还晓得造纸了?你们中好些人,不是连条完整的裤子都找不出来么?”


    话说出口后,他们又是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对方腰下。


    竟连裤子也是新的!


    好家伙,在那好看得跟神人似的闻喜令治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们连连咋舌的态度,可彻底冒犯了对此引以为豪的闻喜人。


    “你懂甚么?”一人神色不屑地睨了这些人一眼,大声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虞公纸!为虞公亲授我等所制!质地韧性远胜那左伯纸不知几何,价钱上还……”


    他才刚开始,便被谨慎的同伴打断。


    同伴先飞快地瞟了眼在远处专心巡视绛邑人的田地、还不时跟当地老农交谈的主君,然后迅速小声纠正道:“没瞅见只离了这么远,廷君没准能听见哩!赶紧小声些!”


    虽说所有人都更认可“虞公纸”这名字,但越来越摸清楚廷君脾性的他们,也很是贴心地只在背地里这般唤。


    那人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嗓门一下降了下来:“是,是,得亏有你提醒我。”


    ——不然心地善、面皮却薄得厉害的廷君,决计又要装未曾听到,然后一脸风轻云淡地加快步伐溜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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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左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