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寒暄过后,虞临同赵云说起了正事。他不知
作品:《混在三国当武将》 第53章:寒暄过后,虞临同赵云说起了正事。他不知自己此时目光炯炯,一……
寒暄过后,虞临同赵云说起了正事。
他不知自己此时目光炯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时满含期待,神态偏又不忘矜持。
他询道:“若临未曾记错,子龙昔日分明属意玄德公,今是因何至此?”
赵云按捺住笑意,答得坦坦荡荡:“云资质驽钝,昔闻子至一言,方寸为之大乱,纵苦思数月,仍未得其解。”
只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才花费了许多时日想通。
虞临迷茫了片刻。
他能清晰忆起当日情景,只觉得是一场打发时间的闲聊,并不认为自己曾阐述过引人深思的话语。
但见友人神色端正认真,他便也以俨然之姿配合,一本正经地关心道:“子龙如今已至闻喜,可曾得解?”
赵云眸底含笑,并未直接回答虞临的话,只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天下扰攘,诸侯豪右皆拥众营私,忖势而行。
虞临守闻喜令之职,满打满算亦不过二月出头,于司隶、冀州二地,却已是高名远播,远近怀归。
赵云想,自身昔日所怀之志看似高远守贞,实则何其狭隘?
若子至般扶危济乱,渊清玉洁者,世间造次难比。
他已错失过玄德公一回,怎又因心念迂腐,而要错过子至这第二回?
当他于乡人委表心志以辞行,却反令乡人心生慕意、宁舍家弃舍来奔,则是他亦始料未及。
——民人殷盛,谷米丰赡,海内便将归之若水。
虞临盯着赵云看了会,虽不太满意这过于简单的解释,但也能从词句本身的褒义上感察出友人是在夸赞自己。
他对这二月多来的发展进程,确觉差强人意。
因而并未自谦,而是从容接下:“多谢子龙盛赞。”
他直截了当地询道:“我欲征子龙为闻喜县尉,不知子龙认为可乎?”
大县可配二尉。
毌丘兴很是称职,而空置的另一县尉缺,则正适合赵云。
令虞临意外的是,赵云也坦坦荡荡地拒绝了:“承蒙子至厚爱,云粗鄙之躯,本不当辞。然云的确志不在投身曹营,还望子至莫怪。”
那是因何远道而来?
虞临目露困惑。
他微微凝眉,眼底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来:“子龙可是不欲留于闻喜?”
赵云却再一次否认了:“非也。”
为免虞临误会,他紧接着便郑重行了一礼,嗓音一如既往的稳重明确:“若蒙不弃,云愿为子至主骑,效犬马之劳。”
是为虞临之部,而非属闻喜县吏。
对此始料未及的虞临,闻言陷入沉默。
他并非不解这其中差异:正如衣冠望族皆豢有私部,其部曲直接听命于其,并不受主君上峰支配。
然于社会地位方面,却完全随主升落沉浮,决计是低于以县尉起家的。
况且赵云并非一介白身:其虽非名门贵胄出身,却!
曾受常山郡所举,更曾效力于公孙瓒这一方诸侯。
纵撇开能力不提,单论其资历,便足以独掌一部——哪怕是做闻喜县尉,也已称得上是屈就了,更何况是作为虞临的私兵骑首?
虞临思索片刻,并不能理解赵云这种自损前程的做法。
遂态度严肃地表示了拒绝:“子龙如此厚爱,临感激涕零,然此举实乃暴殄天物,屈就良才,于君前程无益。况我名下并无部曲,无兵供君所领,还望君深虑。”
赵云徐徐抬眸。
其眼底静若镜湖,明澈坚定。
虞临与他沉默地对视片刻后,直觉不太妙,遂故作若无其事地催促道:“子龙速起。”
赵云仍维持伏礼,并未动作。
“云虽德薄,亦怀爱民之念。望效鹰犬之劳逐胡虏王庭,且盼随智者施威惠于元元。”
语毕,他面上犹带着浅淡但温和的笑意,屏息等待着虞临的话。
虞临蹙眉。
这个子龙竟然学起他来,突然强调起追随智者,而非之前执着于有德仁主了!
虞临抿了抿唇,刚收到的番石榴籽,仿佛也变得十分烫手。
他还是头回遇见这等棘手情况,竟然连荀彧的话术都不能作为参考了。
虞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稍作游移,旋即再次改变策略。
“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在下仆震惊的目光下,这位常常三日三夜才歇上一回的长官,竟是破天荒地让自己提前下值了:“时日已晚,子龙奔波劳苦,接下来又需助乡人安顿,不若快去歇息。”
不等赵云开口,他便顺理成章地召来下仆,将对方安排入住到属于另一位县尉的房间里。
见赵云并未反驳,而是态度乖顺地听从了自己的安排后,虞临悄松口气。
他想,潜移默化,也不失是一种方法:就算赵云不愿意任县尉之职,凭二人的交情,加之对方那强烈的社会责任心,他也完全可以将对方当县尉来使唤。
时日一久,赵云即便明面上不愿接受,于众人眼中也会变成公认的县尉了。
虞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点。
这位赵将军彼时既可舍袁绍不就而投公孙,后又因公孙瓒暴虐不仁而果断弃之……足以见其既长于人物,且志若匪石,不可转也。
暂且将麻烦的朋友糊弄过去后,虞临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不过这晚的谈话下来,他也牢牢地记住了友人的两大愿望。
裴潜于即将临头的噩耗,尚且一无所知。
得了廷君令下厨所制的小食后,他愈发感念主君恩德仁惠,因而彻夜忙碌。
翌日一到,他又为迎接入住官署的家眷而耽误了一上午的功夫,唯有午时方得暇小睡片刻。
堪堪过了一个时辰,他便无端惊醒,睡意全无下,索性返回二堂、准备继续料理公文了。
不出所料,勤勉至极的廷君已然坐镇堂中。
掾属们亦神色肃穆,纷纷埋首于案卷,并无交头接耳之态。
裴潜不禁感慨。
!
这如何不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上峰!
他振奋不已,只觉浑身精力充沛。
却浑然不察今日的闻喜令,难得地有些神游。
积累数载的旧案卷宗,其实早已叫虞临处理完毕了。
在这些繁杂旧务上耽误了这么久后,他终于能重启最关心的农书撰写。
他指间无意识地反复拨弄着的,是他用小木枝制作的小纺织机模型,还搭配了一张详尽的制作图。
待今日信使疾步入堂,在日复一日的辛劳中变得迟钝的众人方悄悄抬头,后知后觉堂中氛围陡然一变。
飞快读完信件后,虞临神色未变,却毫不犹豫地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行去。
不过待至门口,他便想起了得用的县丞裴潜,特将人召至大堂叙话。
裴潜还一头雾水时,便被上官云淡风轻地掷下的几道晴天霹雳,给炸得惨无人色。
那张皎然玉面分明无澜,此刻于裴潜眼中,却有一瞬狰狞远胜恶鬼:“署中诸务,这几日便全凭你来做主。”
可……满打满算,这不过是他任闻喜丞的第四日!
可怜裴潜双目茫然,半晌方寻回自己声音:“廷君可是又要出门讨贼?”
在这位闻喜令日以继夜的讨伐下,这附近不是早已无贼了么?
“钟司隶有令,”虞临一面将方才所得的信件交予木愣愣的对方过目,一面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平阳有乱,而河东郡断不容有失,需诸县令即日合兵,先汇于临汾,侯时往而镇之。”
裴潜的心陡然一沉。
他先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廷君前日所掳之胡虏,刚觉不宁,便又醒悟。
倘若真与廷君清剿贼乱有关,待讯息传入匈奴王庭之中、兴作乱之事,再经由位处长安之钟司隶之手送达闻喜……时日上便不可能对上今时。
胡虏凶悍,数掠中原,怀不轨不恭之恶久矣。
现官渡二军僵持,又暗结袁绍,正是其作乱之机!
即便于转瞬间想明白这些关窍,裴潜仍感战惶。
纵匈奴势衰久矣,袁绍亦无力分兵佐乱,然曹军兵数远逊于袁氏,官渡处尚是勉力支撑,又何来援后之兵?
且河东郡久为兵冲,甚遭灾乱,百姓流离,十室九空。
如今三辅不过初通,旧民稀疏且为新返,兵食并缺,岂能应对彪悍胡骑!
闻喜一县固是欣欣向荣,到底单夫只役、匮精乏锐,破败城墙亦未修缮。
纵虞廷君为伊尹在世,亦不可能一朝扭转劣局!
考虑到此行较久,刚刚起步的吉贝种植和羊毛纺织偏偏缺不得严格管控,都需人紧迫盯着。
虞临特别就此,多交代了裴潜一些注意事项。
他心中不禁愈发感谢香人。
若非荀彧及时送来了这么一位可用的副手,他大概就只能临时叫毌丘兴来顶替文职了……或是赵云。
然而子龙不愿于曹营出仕,恐怕是既不会同意,又师出无名。
想到固执的友人,虞临难得感到些许苦恼——好在打胡骑这等事,子龙必!
然是愿意的。()?)
裴潜面上怔忪渐散,转而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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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听虞临讲述,眉头皱得越紧。
待虞临说完,他欲言又止下,到底道出实情:“人手恐将不足。”
他深知廷君所计,皆为惠民之策,且百姓大多感念贤君之恩,征发不难。
然民力的确不足。
且不说虞临此番将倾县兵而出,还需于造册上征发民夫劳役,且皆为眼下最为稀缺之青壮。
纵使昨夜新来了几百口人,仓促之下也派不上过多用处……
裴潜正思忖着,虞临忽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无需多做征发。”
裴潜一怔。
即使过去许久,他也始终记得那日情景——
天光正明,曜落扬且之皙,愈显颜如渥丹,鬒发譬墨,目似春山。
蕴太阴之皎皓,蓄少阳之华辉。
是了。
裴潜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这位虞闻喜令所远扬的,除了恤民胜子的贤名,便是那连“古之子都亦难及”的美名。
其长身玉立,那双点漆眸,则安逸地瞥了怔忪的县丞一眼。
少顷,对方不疾不徐道:“连民夫在内,三十员足矣。”
半晌,裴潜才理解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他缓缓地睁大了眼,嘴巴略显滑稽地微微张开,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的确需要三十人。
虞临心中兀自盘算着,未在意他的小小失态。
虽说出公差注定不能自行分配,但钟司隶既为荀彧好友,便决计不可能是独占战果的恶人。
尽管素未谋面,但虞临仍对钟繇的人品颇具信心。
再者,他毕竟亲自去过匈奴王庭,又曾亲身测量过他们所蓄的牛马数目。
虞临精明地心算过了。
带够三十人,的确颇有必要:人带太少的话,届时搬战利品也不方便。
——他总不能独自一人扛五十头牛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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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桃树和李树不主动招引人,但它们有美丽的花朵和甜美的果实,人们在树下赏花摘果,走得多了,就自然形成了一条小路。比喻为人真诚、忠实,品德高尚,用不着自我宣传,自然会受到人们的尊重和敬仰。
典出《史记·李将军列传》,司马迁对李广的评价
2.归之若水:指百姓归附仁德之君或仁政,如同水流向低处一样自然顺畅,无需强制。
典出《列子·黄帝》禹知水趋下,乃疏川导滞,水滨之民归之若水
3.大县可配二县尉:
《后汉书·志第二十八·百官五》县万户以上为令,不满为长。侯国为相。皆秦制也。丞各一人。尉大县二人,小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