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因为吃多了拼好饭所以跟银发总裁和金毛助理玩起了囚禁pla[番外]
作品:《[FF7]我是杰诺瓦小皇帝》 诡异的现代pa
(1)
当我知道我其实是盖亚公司总裁的私生女后,第一反应我是狂喜的。
太好了,我是富二代哎!
盖亚总裁并没有其他的孩子,老总裁年纪也大了,如果我一过去,说不定就能直接阶级越级,甚至有可能混成下一任总裁。
但是第二反应,我才意识到了什么。
比如,我是跟着从小到大混一起的兄弟进的杰诺瓦公司,现在他是总裁。
比如,盖亚和杰诺瓦水火不容。
比如,我的兄弟他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到处怀疑这怀疑那。
前天更是把之前管尼布尔海姆辖区的金毛给开了,顺便还稍加运作,把人家告的倾家荡产——现在整个公司人人自危。
先,先吃个拼好饭吧。
(2)
杰诺瓦食堂内,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吃着我今天中午用神卷膨胀9元点的炒饭。
金毛给我发消息了。
这边提前说一下,此金毛名为克劳德,在他被开除前,是我部门里的人,我们关系还不错。
【还在杰诺瓦吗?】
【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面对萨菲罗斯。】
“噗——咳咳!”
看到这句话,我差点没把我加了2元点的煎蛋吐出来。
我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嘴,一边咳嗽一边瞪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
富二代这个身份我还没捂热乎呢,怎么就突然快进到要和精神病兄弟火并的剧本了?
“面对萨菲罗斯?”我小声嘀咕,用筷子戳着餐盘里剩下的米饭,“拿什么面对?拿我这九块钱的拼好饭吗?还是靠你那已经被冻结的银行卡?”
说真的,克劳德的变化是挺大的。
以前跟我说话,十句里有八句是“呃”、“那个”、“经理你觉得呢”,恨不得把头埋进领子里。现在倒好,言简意赅,直奔主题,还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悲壮感。倾家荡产果然是催人成熟的速效药啊。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杰诺瓦的员工食堂还是老样子,宽敞明亮,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设计风格,餐具都是自动清洗回收的。
但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往常午餐时间,这里总是人声鼎沸,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八卦。
可现在,大部分人都埋头扒饭,偶尔交谈也是压低了声音,眼神闪烁,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还是先苟着吧。
我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回复克劳德:
【兄弟,你认真的?拿头去面对啊?你忘了你房子都被收了吗?】
【我这边情况复杂,暂时动不了。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别饿死街头了。】
【转账:500 】
我把我这周的生活费转给了克劳德。
对于钱,我其实一开始不是很缺——因为其实只要我伸手不要脸的问萨菲罗斯要奖金,他就会给我。
但是自从两个月前我得知了我的身世后我就不大敢见他了。
屏幕上刚出现了【转账成功】的字样,我一抬头。
与一对莹绿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萨菲罗斯。
他就站在我的餐桌旁,距离不远不近。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纤尘不染,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几缕垂在胸前。
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姿态优雅得像是来参加晚宴,而不是突袭员工食堂。
周围原本还算有些低语声的食堂,在他出现的瞬间,彻底陷入了死寂。
我能清晰地听到邻桌那个会计大哥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更远处餐具轻微碰撞后骤然停止的细响。
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了,目光或惊恐或敬畏地投向这边,但又飞快地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我试图和往常一般开口。
“萨菲罗斯……呃,好巧,我吃饭呢……”
萨菲罗斯从来不让我叫他敬称,所以在公司里,我往往直呼其名。
在这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君主制”的杰诺瓦内,直呼“皇帝”的名讳,这是一种极大的特权了。
但这种特权我其实不大需要。
“嗯。”
他意味不明的发出一个音节。
糟了,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最近很久不见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开心?
难道是知道我想跳槽到对面公司当老总了吗?
“咳咳,好久不见啊,萨菲罗斯,你最近挺忙的嘛,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其实是我最近一直在偷偷躲他,但我就是要这么说——指不定他觉得我烦了,直接把我开除呢。
“是吗?”
萨菲罗斯的声音响起了,依旧是那种平稳优雅的调子,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我还以为,是你单方面觉得我们很久没见了。”
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那双眼睛清晰地倒映出我有些绷不住的表情。
“毕竟,”他继续说道,目光落在我面前那盘只吃了一半的、看起来油腻腻的炒饭上,“你最近似乎有很多‘私事’要处理,忙到连在公司走廊碰到我,都需要立刻找个借口拐进洗手间。”
“……”
非常尴尬,原来他知道我在躲他。
没等我开口瞎扯,萨菲罗斯带着手套的手忽然的,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力道不轻不重,黑色皮革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手腕上传来的力道恰到好处地阻止了我的动作。
好的。
我光速滑跪。
“我错了,下次一定秒回你,遇见你也一定跟你打招呼。”
“……”
他瞥了我一眼,然后,就这样坐在了我的对面。
手没放开。
……这算是放过我了吗?
“怎么吃这种东西?”
一听他开始侮辱我最爱吃的炒饭,我就有些不爽,萨菲罗斯这种有钱的资本家又懂些什么?拼好饭怎么你了?9块钱这样还不够吗?
于是我内心冷笑一声,直接窝囊的开口。
“啊哈哈,因为想吃嘛。”
(3)
我的拼好饭没有吃完,就被萨菲罗斯抓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对这片空间极其熟悉——在萨菲罗斯还不是总裁的时候,这里是神罗,我经常来他办公室摸鱼,甚至抓着他一起打游戏。
现在简直物是人非。
他不仅成了资本家,精神也不稳定了。
我被他一路从食堂“押送”过来,手腕还被他攥着。直到办公室厚重的合金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才松开了手。
手腕上还残留着他皮革手套微凉的触感,以及那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揉了揉手腕,偷偷瞥了他一眼。
虽然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打闹,但成年之后,他往往都跟我保持恰当的距离。
况且自从我去年出差跟他一起出了车祸,只有我一个人进了icu(虽然其实不是他的责任),萨菲罗斯就更纵容我了,无论我在公司里怎么摸鱼,他都不会怪我。
所以,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我的?
糟糕,怎么他还站在我前面……
太近了。
近到我能看清他那双莹绿色眼眸深处细微的情绪波动,近到我能感觉到他呼吸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的额发。
这种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安全的社交范围,甚至超越了我们过去最亲密无间时的界限。
我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脖子,脚下微不可查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后背几乎贴上了冰冷的合金门板。
“怎么不说话了?”萨菲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在食堂时更低沉了几分,带着奇特的磁性,却又让人脊背发凉,“刚才在食堂,不是还挺能言善辩的吗?编造的理由一套一套的。”
“我,我没有编理由啊,”我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却干巴巴的,“就是,就是最近肠胃不太好,所以才老往洗手间跑,真的!不信你问人事部,我这个月病假条都用了好几张了!”
我开始胡说八道,试图蒙混过关。以前这招对他挺管用的,只要我找个借口或者装个可怜,他多半就不会再追究。
但现在的萨菲罗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肠胃不好?”
他重复着我的话,却笑了。
“是吗?需要我让公司的医疗团队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吗?从食道到十二指肠,每一个环节都仔细看看,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
我暂时没想出说什么好。
萨菲罗斯又笑了一声。
哥我求你你别笑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摆着手试图挽回:“不,不用了吧,萨菲罗斯!一点小毛病,不值得动用公司宝贵的医疗资源!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活蹦乱跳的!”
为了证明自己“活蹦乱跳”,我还象征性地原地蹦跶了两下,结果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咚”的一声,疼得我龇牙咧嘴。
“是吗?”萨菲罗斯看着我这蠢样子,那双莹绿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但那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探究,“我倒是觉得,你最近的精神状态,比你的肠胃更需要关注。”
我觉得你的精神状态才需要被关注。
他上前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
抬起一只手,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额角,将一缕被撞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
“你好像很紧张。”他陈述道,目光紧紧锁着我的眼睛,“你在怕什么?”
怕你啊大哥!
怕你发现我想跳槽去对面当总裁,然后把我像开除克劳德那样扫地出门,甚至可能更惨!毕竟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呢!
“没怕什么啊!”我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就是,就是办公室空调开太足了,有点冷,哈哈,冷得发抖。”
萨菲罗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能把我从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办公室里只剩下中央空调细微的送风声,和我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这种沉默比直接质问更让人难受。
“克劳德·斯特莱夫,”就在我快要憋不住想随便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萨菲罗斯忽然开口,提到了那个名字,“你给刚刚他转了五百块?”
我瞳孔地震。
“啊?克劳德?谁是克劳德?”
我立马反应过来,试图装傻,眼神飘忽,“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啊,是不是搞错了?同名同姓吧?”
“是吗?”萨菲罗斯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他捏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尼布尔海姆分部前任主管,因为‘工作失误’被开除。而就在刚才,你的账户有一笔五百块的转账记录,收款人正是他。”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还需要我调出你和他的通讯记录吗?看看你们‘不认识’的人,都聊了些什么?比如,‘一起面对萨菲罗斯’?”
不是,这是他半个小时前发的啊,萨菲罗斯怎么知道的?
“我,我那是……”
我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是,那是看他可怜!对!同事一场,他被开除了,房子也没了,我于心不忍,就,就发扬了一下人道主义精神!五百块,就当是请他吃顿散伙饭了!至于那个‘一起面对’,那是…那是他喝多了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当真!”
我越说越觉得这个理由简直天衣无缝,甚至佩服起自己的急智来。
萨菲罗斯听完我的解释,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绿眼睛里的神色更加深邃难懂。
“人道主义精神?”
他重复着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我记得以前,有人连路边流浪的小猫都不会多看一眼,除非那只猫长得特别像某种限定手办。”
他说的“有人”,指的就是我。
完了,他居然这么懂我。
“人总是会变的嘛!”我干笑着,“经历过去年那场车祸,我大彻大悟了!觉得生命可贵,要乐于助人!”
一提到去年的车祸,萨菲罗斯的眼神就立马变了。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确实没再笑了,这一点是好的,但我觉得他不如继续笑呢。
萨菲罗斯脸上的所有表情——无论是之前的似笑非笑,还是带着探究的审视,都在瞬间褪去。
莹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那不再是单纯的不悦或怀疑,而是更深沉、更黑暗的东西,像平静湖面下突然裂开的深渊,隐约透出冰冷的漩涡。
他放在我额角的手指并没有立刻收回,反而顺着我的脸颊轮廓缓缓下滑,冰凉的皮革触感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缓慢,最终停留在我的下颌处,指尖微微用力,强迫我抬起头,无法回避他的视线。
“真有趣,萨菲罗斯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清晰而冷冽,“那场车祸让你学会了‘乐于助人’,学会了对一个刚刚被我亲手踢出公司的人施以援手,却唯独让你忘记了,是谁在那场车祸里,几乎…”
他的话语顿住,眼底掠过了什么。
“是谁在那之后,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他最终换了一种说法,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森然的意味,“看来,那场车祸,影响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记忆。”
“……我……”
话没说完,萨菲罗斯咬了我一口。
我甚至没能把那个辩解的音节发出来。
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噬着我的下唇,力道算不上凶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惩罚性的意味。
那感觉很奇怪,有点疼,又有点麻,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了。
萨菲罗斯?在咬我?他疯了吗?
那短暂的啃咬之后,萨菲罗斯并没有立刻退开。他只是微微松开了牙齿,嘴唇却依旧紧贴着我的,甚至用舌尖舔舐了一下我被咬破的地方,带起一阵刺痛和奇异的麻痒感。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我们唇齿间弥漫开来。
“疼吗?”他的唇还压着我的,那张完美的脸近在咫尺,语气正常,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没,没疼,”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脑子努力运转,“你,你牙口真好啊萨菲罗斯!是不是最近偷偷去补钙了?改天推荐牙膏牌子给我呗?”
“嗯,推荐给你。”
他的另一只手绕到我身后。
“咔哒”一声轻响,办公室的门被他从内部反锁了。
(4)
第二天,食堂内。
我呆滞的吃着11块钱的拼好饭。
昨天萨菲罗斯不仅把他的牙膏"推荐"给我了,他还把他的香水,护发素,皮带,沐浴露等等全套都"推荐"给我了。
顺便,他还想把他的公寓”推荐“给我。
克劳德又给我发消息了。
【怎么了吗?昨天没有回我消息……出事了吗?】
出事了吗?
看着屏幕上那行充满担忧的文字,我只觉得一阵疲惫。
出事了吗?何止是出事了,简直是翻天覆地。但我能怎么跟他说?说我被顶头上司兼兄弟给“推荐”了一整套包括他本人在内的“产品”?
我戳着手机屏幕,打字删掉,删掉又打字,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回了一句万金油式的废话:
【没事啊,昨天加班太晚了,手机没电就直接睡死过去了。你那边怎么样?找到住的地方了吗?钱够不够?】
克劳德那边秒回了。
【你出了什么事?】
"……"
他这么敏锐的吗?
我一会没回——
【我马上来找你。】
????
克劳德!你清醒一点!你现在可是杰诺瓦公司总裁亲自点名处理的“叛徒”,银行卡冻结,信用记录全黑,大厦的安保系统估计早就把你的脸录入一级警报名单了!你跑来杰诺瓦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手指哆嗦着,飞快地打字:
【别来!千万别来!我没事!真没事!就是昨天熬夜赶报告,现在累得像条狗!】
【你在哪?给我个地址,我下班过去找你!或者我给你再转点钱,你先找个网吧待着!】
【听到没有!不准过来!不然我跟你绝交!】
发出最后一句威胁,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幼稚。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必须先稳住他。
急得我拼好饭都吃不下了。
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是克劳德。
【我已经在路上了。半小时后到杰诺瓦大厦楼下咖啡厅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自己上去。】
(5)
楼下的咖啡厅。
……这是克劳德?
几个月不见,他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或者单纯是穷困潦倒的生活)催熟了一样。个子好像又窜高了一截,原本略显单薄的身板变得结实了不少,黑色短袖下隆起的臂肌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那头标志性的金色刺猬头被一顶深色的兜帽压着,露出的几缕发丝依旧桀骜不驯,却少了几分毛躁,多了些沉淀下来的色泽。
最让我心头一跳的是他的眼神。那双蔚蓝色的眸子不再是清澈见底、带着点怯生生的懵懂,而是像蒙上了一层薄冰的深潭,里面沉淀着化不开的忧郁和一种…令人陌生的坚定。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对面,没有说话,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沉默的压迫感
“你看起来很累。”
克劳德终于开口了。声音比以前低沉了不少,也更平稳。
我当然累,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没什么事,我说了,让你别过来,你来做什么?”
克劳德微微垂下头,他身上那种沉郁的感觉更重了。
我还不知道破产能让人变成这样,虽然他以前就挺自闭,但是现在——
“你应该离开这里,这座公司。萨菲罗斯他……太危险了,他会毁了你的。“
“跟我走吧。”
??
他捏着杯子的力道稍稍加重,然后又放松。
“我有渠道,可以带你走。是……报答,你不用担心别的,只用相信我。”
我差点没把刚刚顺手喝的那一口水喷出来。
“我说,克劳德,”我抹了把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带我走?去哪?去天桥底下盖报纸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小子以前在我手下的时候,连多说句话都脸红,现在居然敢策划这种“私奔”戏码了?还是带着我这个随时可能引爆萨菲罗斯那颗不定时炸弹的“危险品”私奔?
“你别开玩笑了,”我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试图用一种“我们还是好哥们”的语气跟他沟通,“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被开除,房子没了,是挺惨的,但这也不能自暴自弃啊。报答什么的就更扯了,那五百块你拿着买点好吃的,不够我再给你转点。至于离开杰诺瓦——”
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反应。
克劳德并没有因为我的调侃而动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深处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近乎固执的认真。
“我没有开玩笑。”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萨菲罗斯他已经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你昨天没回消息,我就知道出事了。你嘴唇上的伤,是他弄的吧?”
他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还没完全消肿的下唇上,那眼神仿佛能直接穿透我的伪装。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碰下唇,那里的刺痛感又清晰起来。“这,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咬到的!吃饭太急了!”
我强行解释。
克劳德没有戳穿我的谎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兜帽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晦暗不明。
“你不用骗我。”
他低声说,“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会对在意的东西做什么。你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他会像对待一件物品一样控制你,直到你失去自我,或者被他彻底毁掉。”
"……"
这都什么事?
不过克劳德作为前资深迷弟,现资深萨学家,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又喝了一口水,又一口水,又一口水。
克劳德在对面认真的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
"……但,无论怎么样,萨菲罗斯对我而言,都是……"
灵机一动。
"陆行鸟,你帮我做事吧。我其实另有身份,我们一起拿下杰诺瓦吧。"
"……"
“我其实是盖亚总裁的私生女。”
克劳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没有看小说看多了,也没有在幻想——虽然我昨天才跟你分享了米德加最物美价廉的一家拼好饭还有神卷膨胀秘诀,但我其实是隐藏的最终BOSS。
我凝视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盖亚公司,我势在必得。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杰诺瓦,整个城市,都得听我的。”
“你,帮不帮我?”
(6)
就这样,我带着某只金毛陆行鸟加入了盖亚。
盖亚公司,总裁办公室外间。
老实说,从杰诺瓦那栋充满未来感、冷冰冰的钢铁巨兽,跳槽到盖亚这栋看起来更像是古典艺术馆、到处都是暖色调实木和柔软地毯的大楼,我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适应过来。
尤其是当我名义上的“办公室”比我在杰诺瓦的小隔间大了十倍,还配了个落地窗能俯瞰小半个米德加金融区的时候,这种不真实感就更强烈了。
当然,这种不真实感在我看到手机推送的财经新闻时,就瞬间被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杰诺瓦集团宣布进军新能源领域,首个项目直指盖亚传统优势产业】
【杰诺瓦股价逆市上扬,分析师称其总裁萨菲罗斯展现惊人商业魄力】
【独家爆料:杰诺瓦集团高层变动,疑为清洗盖亚安插多年的商业间谍】
【社交平台热议:银发总裁萨菲罗斯昨日现身慈善晚宴,颜值引爆全场,据悉其手腕佩戴某限量版腕表,价值……】
我面无表情地划拉着屏幕,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才几天功夫,整个米德加的商业版图都快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而且这家伙,一边在商业上对我爹(虽然我还没见过他)的公司重拳出击,一边还能抽空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凹造型上热搜?!
这合理吗?
“要喝点什么吗?”
我抬起头,看到克劳德端着两个马克杯站在我办公桌前。他还是那副兜帽加便服的打扮,不过看得出来衣服是新买的,料子不错。他把其中一个印着可爱黄色小鸡(…)图案的杯子放在我面前。
“热可可,加了双份棉花糖。”
他言简意赅地说。
我看着那杯热气腾腾、上面漂浮着白白胖胖棉花糖的热可可,又看了看克劳德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我很可靠”的脸,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谢了,陆行鸟牌外送员。”
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甜腻温暖的液体滑入喉咙,确实让人舒服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以前你办公室抽屉里常备速溶包。”克劳德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回答得言简意赅。他手里那个马克杯是纯黑色的,里面似乎是咖啡。
原来他以前这么关注我吗?我都没注意。
“好吧,算你有心了。”我放下杯子,“不过,你能不能别老是像个幽灵一样跟在我后面?这里是盖亚,安保比杰诺瓦还严,萨菲罗斯的手暂时伸不进来。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全,自从那天在咖啡馆摊牌后,他就自动自觉地承担起了“保镖”的角色,几乎是寸步不离。虽然有个人形护盾在身边是挺安心的,但走到哪都被一双冰蓝色眼睛盯着,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
克劳德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他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会的。”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萨菲罗斯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拿到手。无论用什么方法。”
谢谢你萨学家。
不过还要谢谢萨菲罗斯,我爹好像有些扛不住了,好像因为年纪实在是大,再加上这么刺激,我估计马上就要当总裁了。
(7)
几天后,我顺利当上了盖亚总裁。
首先是我没有见过面的爹被孝死了,我还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古贵族爱丽丝小姐——目前在盖亚担任科研部部长。
曾经来自雪崩的蒂法女士(克劳德拉入伙的)——目前担任盖亚安保部部长。
外城五台的复兴忍者尤菲——目前担任盖亚的市场调查员(实际是我在基层的眼线)。
卡姆村的单身父亲□□——目前担任盖亚安保部副部长。
……还有别人。
看来天下苦杰诺瓦久矣。
幸亏我看起来是那种不大要命的神经病,那些盖亚里原来的老头子都不敢得罪我,自从我把公司里的杯垫全部换成萨菲罗斯的梗图后,他们更加敢怒不敢言了。
大概是感觉我是什么亡命之徒吧(?)
喂,萨菲罗斯,你动不动上新闻的日子到头了。
把市场占额给我。
半年后。
我现在开始想念我之前天天摸鱼吃拼好饭的日子了。
我瘫在符合人体工学设计、价值能买下米德加下层区一栋小房子的总裁椅上,感觉灵魂正在从这具疲惫的躯壳中缓慢抽离。眼前悬浮的虚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和市场分析数据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每一个数字都在嘲笑我逝去的青春和自由。
“总裁,这是新能源部门第三季度的预算申请,需要您签字。”
“总裁,杰诺瓦那边对我们新推出的‘生命之泉’矿泉水品牌发起了专利诉讼,法务部需要您的指示。”
“总裁,关于收购‘神罗科技’旧部资产的提案,董事会那边…”
“总裁…”
终端里,各种部门负责人的催促信息像永不停歇的瀑布一样刷屏。我面无表情地用意念关闭了所有弹窗,只想把这该死的、据说是爱丽丝亲自设计的“高效办公系统”连同整栋大楼一起炸飞。
啊,拼好饭,我的九块钱加蛋炒饭,我的大鸡腿,我的可乐…我无比怀念那些在杰诺瓦食堂摸鱼,一边偷偷看轻小说一边给萨菲罗斯发消息辱骂当时“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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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
那时候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下个月的奖金能不能多骗一点,或者怎么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翘掉下午的体能训练。
现在我才明白,萨菲罗斯疯了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总裁太累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俩的公司一直在摩擦,我反正也要疯了。
(8)
最终,我主动约见了萨菲罗斯,本来说是一对一见面,但克劳德坚持要一起。
米德加顶层,一家名为“星尘”的高级餐厅,以其绝佳的视野和私密性闻名。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璀璨夜景,钢铁丛林在脚下延伸,霓虹灯闪烁如同流动的星河。而我们所在的这个私人包间,则被柔和的灯光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和精致食物的混合气息,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地方是萨菲罗斯选的。
意料之中,他总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
我坐在长餐桌的一侧,面前摆着一杯冒着细密气泡的香槟,但我没什么心情品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
克劳德坐在我右手边,脊背挺得笔直。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的连帽衫,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尤其是紧闭的包间门方向,仿佛那里随时会冲进来一群杰诺瓦的黑衣特工。他面前只放了一杯清水,碰都没碰一下。
“放松点,陆行鸟,”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这里可是米德加安保最严的地方之一,你再紧张下去,服务生都要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了。”
“不能放松。”克劳德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闷闷的,却异常清晰,“只要他在,哪里都不安全。”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无声地滑开了。
萨菲罗斯走了进来。
与他平日里在财经新闻上看到的形象略有不同,他今天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黑色西装,而是选择了一套更加贴身的、炭灰色的高定礼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银色的长发精心打理过,柔顺地披在肩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萨菲罗斯的目光首先落在我身上,那双莹绿色的眼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深邃迷人,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温柔得几乎能让人溺毙其中。
“好久不见。”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优雅动听,带着一种华丽的质感,“你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我紧握着香槟杯的手上,“盖亚的事务,看来比你想象中要繁重。”
他自然的走到主位上,拉开椅子坐下,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还好,”我端起香槟杯朝他示意了一下,“托你的福,萨菲罗斯。贵公司最近动作频频,我们盖亚自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吞并了。”
我故意加重了“吞并”两个字,试图在气势上扳回一城。
“吞并?”萨菲罗斯轻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杯身,看着那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优美的挂痕,“我以为,我们之间讨论的,从来不是吞并,而是‘回归’。”
他的目光转向我身边的克劳德。
“这位是?”萨菲罗斯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盖亚的新任安保主管?看起来,不太专业。”
克劳德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兜帽下的阴影更深了。他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敌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这位是克劳德·斯特莱夫,”我抢在克劳德发作前开口,“我的首席助理兼…特别顾问。今天的会面,他代表我处理部分技术性细节。”
我瞎扯了一个头衔,试图抬高克劳德的地位,让他不至于显得太像个单纯的保镖。
“首席助理?”萨菲罗斯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我记得,斯特莱夫先生在杰诺瓦的时候,好像连正式的直属员工都不是吧?看来盖亚选拔人才的标准,还真是…不拘一格。”
“杰诺瓦的标准,也未必就代表一切。”克劳德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至少盖亚不会把忠诚的员工当作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他的目光直视着萨菲罗斯,毫不退让。
我想补充一下,那是前神罗的标准,但现在我好像插不进话,而且我有些还没组织好之前的想法。
“棋子?”萨菲罗斯轻轻晃动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泽,“斯特莱夫先生,看来在盖亚的这段时间,让你对自己的定位产生了某些…有趣的误解。”
“每一颗棋子都有其价值,也有其使用期限。”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光重新落回克劳德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当一颗棋子不再能履行它的职责,甚至试图反噬棋手的时候,被清理出棋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温和,像是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那话语里的冷酷意味却让包间内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况且,”萨菲罗斯话锋一转,目光又飘向我,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有些棋子,即便是被丢弃了,也总想着回到不属于它的棋盘上。你说对吗?”
他这话意有所指。
克劳德放在桌下的拳头攥得更紧了,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兜帽下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冰蓝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
萨菲罗斯总是能精准的踩到克劳德的痛脚。
我感觉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边缘,再让他们说下去,今天这顿饭估计就得变成全武行了。我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盖亚杰诺瓦总裁餐厅斗殴,首席助理一拳干翻银发贵公子”。
好吧,那就直接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好了。
“萨菲罗斯,我们合作吧,别再打下去了。对了,我想囚禁你,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话音落下,包间内原本就紧绷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连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太好了,大家都不说话了,到我出招了。
“萨菲罗斯,你,志向远大,对吧?”
我忽然伸手,学着最近我研究了小半年的商务网剧,向前,握住了他的手。
“盖亚和杰诺瓦平等合作,难道,我们不能更好的走向世界,走向星际吗?”
“还有,你很在乎我,对吧。那太巧了,我也在乎你,我俩商量下吧。一周你让我囚禁一天,我让你囚禁一天行不行?”
克劳德看起来好像在问自己有没有睡醒。
我对面的萨菲罗斯,反应则更加耐人寻味。
他脸上那种居高临下、带着玩味和轻蔑的表情,在听到“囚禁”两个字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那双深邃的莹绿色眼眸微微睁大了一点,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不,可能更像是某种被打乱了预定节奏的错愕。
他没有立刻抽回被我握住的手,只是任由我的手指覆盖在他带着温度的、骨节分明的手背上。
几秒钟后,在我思考着要不要尬笑一声直接开吃甜品时,萨菲罗斯终于动了。
他轻轻地、用一种近乎玩味的姿态,反客为主,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手背上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带来一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痒意。
然后,他抬起眼帘,看向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弧度。那笑容不再是刚才那种带着嘲讽的冷笑,而是某种…更复杂、更难以捉摸的东西,像是在欣赏一场出乎意料却又格外有趣的戏剧。
“囚禁我?”萨菲罗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是那种华丽优雅的调子,却染上了一层低沉的、让人心头发麻的磁性,“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告诉我,这个‘惊喜’,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商业策略,还是…某种别出心裁的,表达‘在乎’的方式?”
“好。”
红酒杯被他放下,他答应了。
(9)
克劳德要叛出盖亚了。
当我回到盖亚,就收到了他的辞职信。
“……”
于是我把他也囚禁起来了。
杰诺瓦传统强制艺能,真方便。
克劳德,你知道的太多了,但我又不可能干掉他。
再说,难道带领整个星球一起积极向上的计划他不喜欢吗?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回到我那个大大的别墅(其实克劳德一直就和我住在这里),他本来就没收拾行李就打算直接润,结果被我阴险的机关放倒了。
金发男人被我绑在沙发上,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在他旁边坐着,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小爽剧。
过了会,我发问。
“克劳德,你为什么要跑呢?这难道不是合家欢结局吗?没有任何人受伤……”
“那你呢?”
我?这是我主动提出的方案啊!
“我当然没什么事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响,眼睛还盯着屏幕上那个正在大杀四方的爽剧男主角,“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吃着爆米花,看着剧,人生巅峰了好吗?”
我暂停了播放,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克劳德。他身上那件新买的黑色连帽衫因为挣扎(虽然是徒劳的)而皱巴巴的。
“而且,这整个计划,”我摊开手,示意了一下这个宽敞得能跑马的别墅客厅,“对所有人都好啊!盖亚和杰诺瓦不打了,经济腾飞,大家安居乐业,一起奔向星辰大海!萨菲罗斯呢,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嗯,就是那个‘合作’,还有,那个,我。”
我顿了顿,觉得最后一点说得不太对劲,但又懒得改口。
“至于你,”我指了指他,“你也安全了啊!你看,你留在我身边,萨菲罗斯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还能给你发高薪,让你住大别墅,每天给你点双份棉花糖的热可可。这不比你出去风餐露宿,或者去天桥底下跟流浪汉抢纸箱子强多了?”
我觉得我的逻辑完美无缺,简直是三赢——不,是四赢!连那个已经被孝死了的便宜爹都算上的话。
“……你这样,会幸福吗?”
“是你觉得不幸福吧。克劳德,你在想什么?”
克劳德低垂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清晰。
接着,他开始跟我发表一系列作为资深萨学家的发言,什么萨菲罗斯很危险,他会独占会控制,会摧毁,会腐蚀我什么什么的。
说完之后,克劳德那头金毛都有些蔫掉了。
我边吃爆米花边等他说完,然后,突然把一颗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凑近了些,与他四目相对。
“克劳德,我没有你想的这么需要保护。”
他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十分小声的,用几近是呢喃的音量说了什么。
“……你反正也不需要我了。”
“那就让我走吧。”
“哈?”
我嚼爆米花的动作停了下来,咔嚓声消失在突然安静的客厅里。
“不需要你了?”我重复着克劳德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话,歪着头看他,“谁说的?我说的吗?”
克劳德没吭声,只是把头偏向一边,避开了我的视线,那副样子像极了以前被我抢走限量版游戏卡带时的委屈模样。只不过现在,他眼神里的东西可比“委屈”要复杂得多。
又装死自闭了。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闹辞职?
“那你要我怎样证明我需要你?”
(此处省略一些奇怪的情节)
(10)
第一天到了,萨菲罗斯衣冠楚楚的来了我的别墅门口。
这是我的囚禁时间。
然后我逼着他跟我和克劳德一起吃了一顿18元(平均下来每人6元)的拼好饭。
晚上。
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制作粗糙、剧情弱智的网络短剧,男女主角正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背景音乐是罐头音效库里扒拉出来的廉价电子乐,聒噪又刺耳。
我瘫在沙发中间最舒服的位置,怀里抱着一桶家庭装的焦糖爆米花,时不时抓一把塞进嘴里,看得津津有味。
左边,是坐姿僵硬、浑身写满了“警惕”和“不适”的克劳德。
他连兜帽都没摘,整个人缩在阴影里,双手紧紧放在膝盖上,视线虽然也落在电视屏幕上,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显然没什么焦距,更像是在高度戒备着什么。
他离我大概有一臂的距离,身体微微向外侧倾斜,努力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右边,则是和我这边画风完全不同的萨菲罗斯。
他优雅地靠着沙发背,双腿交叠,即使身上穿着被我强行换上的、印着卡通陆行鸟图案的宽松居家服(这衣服是我上次恶搞盖亚公司团建时剩下的),也丝毫不减他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几缕落在浅黄色的陆行鸟图案上,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他手里也拿了个空杯子,里面什么也没装,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杯底。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屏幕上,好像真的在认真观看这部短剧,但那双莹绿色的眼眸深处,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一潭深不见底的、结了冰的湖水。
我抓了一把爆米花。
看到大家看的都开心我就放心了。
真好啊,我们未来可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