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金牌翻译再就业》 云紫怡同王慈脑袋挨脑袋挤在一处,探头往通道口里瞧。
“此处并无光亮啊。”云紫怡使劲眨眨眼。
她将掌心虚虚覆上,里面并无一丝热气逸出。
“里面无人?”
“有可能。”王慈伸手晃动拦在外面的粗铁网,但只见层层灰尘扑簌簌落下,铁网纹丝不动。
“白日我们前来,他们有可能已经察觉出风声,近日大概都会停工。”
“入口应当就在附近,我们找找看。”王慈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
但草棚里堆满了杂物,有些地方竟堆得比人都要高,显然在里面进出不太可能。
云紫怡绕到棚子南侧,盐场尽头是一条细细的小河,河岸离草棚不过五六米远。
她缓步往河边走去,河滩附近都是粗细不一的砂砾,踩上去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
忽地,她脚下一个不稳,似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差点崴了脚踝。
这里似乎不太对劲!
她蹲下身子捻了一把沙石,“此处多为完整的碎石块,甚少有细沙夹杂其中。”
王慈修长的手指探入石子片刻,关节微微曲起,一个用力拉起一块锈迹斑驳的铁板,顶上覆着的碎石哗啦啦掉落一地。
尘土飞扬间,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显露在二人面前。
王慈燃起火折子,向下晃了晃,先一步进入地下。
闷热,潮湿。
这是云紫怡下来后的第一感受。
久不见天日的阴暗,外加上终年水汽的潮湿,墙面地面都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咸苦味。
云紫怡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这里的空气浑浊得仿佛有了实体一般。
待穿过一个狭窄的石廊,面前豁然开朗。
整个盐场地下都被凿空了,一个个锈蚀得有些严重的铁架,支在一口口边缘残缺的大锅旁,周围杂物遍地,并无半点地上盐场的干净整洁。
“我们分开看看。”云紫怡也燃起一个火折子。
不算太明亮的火光一点点驱散黑暗,凝结的水汽自岩壁顶部滴落,滴答滴答回声阵阵。
有些铁架已经摇摇欲坠,底下的煮锅裂开一道口子,又被工匠拿铁线补上。
云紫怡凑近,忽明忽暗的光亮打在锅壁上,裂痕旁隐隐约约显出模糊的字迹。
她皱了皱眉,伸手拂去灰尘,露出几行陌生的文字。
“王慈。”她喊到,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些好像是……西伯语。”
“西伯语?”王慈表情有些若有所思,“紫山楼盐场登记在册的工匠,全部都是大齐人。”
”这上面大概意思是,想念家乡,以及还有四十一天便可完工。”
“还有被划掉的。”她用手细细触摸一片满是划痕的文字,“有些瞧不清楚了,但从上面的数字看来,估摸着应是记录产量。”
“为何此处会出现西伯语?”云紫怡有些疑惑,“紫山楼会购置旧工具吗?这应当是在此的工匠刻上去的。”
“该不会是……”
她忽地想到什么,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王慈同她对视一眼,“地下盐场雇佣的工匠不是大齐人。”
他指尖触摸刻得歪歪扭扭的异邦语,想象着这里来来往往,所有人长相不同家乡不同,因为语言不通,只能沉默着做工……
王慈猛然抬眼,“若是这些人根本不懂大齐话,他们所见所闻便无法向外传达,私盐一事自然也没有了泄露的风险。
开平府不比琉镇,距离西关甚远,并无那么多通晓异邦语的能人才士,向导资源也多掌握在几大富商手中。”
他喃喃道,“这简直是一个几近完美的计划。”
昨日在顾显之那里研究过的开平府地图,此刻正在云紫怡脑海中缓缓展开。
“为了隐蔽性,工匠们不能住得太远。”她视线在脑海地图中游走。
“紫山楼盐场位置甚是偏僻,四周都是未开发之地,且多密林,要想藏匿这么多人还是很容易的。”
“待我们出去后还需仔细搜查一番。”云紫怡看向对方,王慈点点头。
她将火折子举高凑近,发现锅底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晶体,伸手一捻,咸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是盐没错了。
“王慈。”她将一点盐结晶小心用纸包好,递到王慈面前,“你看看。”
“比地上盐场之盐味道更重?”王慈也沾取一点在舌尖化开。
“没错。外邦饮食口味偏咸,喜好腌制肉,对食盐咸度要求更高。普通的大齐盐对他们来说反倒不合适。”云紫怡点头。
“等我们取了这盐做证据……”
“唰——”
她刚想再说什么,忽地感觉掌心一凉。
一只羽箭破空而来,贴着她张开的手掌划过,一瞬间将包了盐的纸包划破,白盐从指缝间扑簌簌洒落在地。
手僵在半空中,朱红顺着指尖一滴滴滑落。
“云紫怡……”
浑身仿佛一瞬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视线模糊间,她看到王慈向她扑过来,眼神中警惕带着焦急。
温热的指尖抵住她的双唇,一颗冰凉的药丸滑入喉中。
“坚持一下,箭尖恐怕带毒,此药可暂时抑制毒性。”王慈附耳道。
她努力睁开双眼,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或许是药丸在起着作用,她并没有立刻昏过去,尚有几分意识存在,但手脚发软使不上半点力气。
半梦半醒间,眼前仿佛有利箭如雨落下。
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她,带着她左右闪避,忽又听闻刀剑出鞘,剑身折射出一丝白光映在她脸上,腕花翻飞间,满地断箭残骸。
身旁那人呼吸有些不稳,浑身肌肉紧绷,忽有一滴温热落在她眼下,顺着脸侧缓缓滑落,留下一道甜腥。
他受伤了吗?
可他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护着她。
刀光剑影,箭雨纷飞,都未落在她身上分毫。
一阵响动过后,只剩短暂的寂静。
他们缓缓退至入口处,王慈抬手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痕,翻手用剑尖上挑铁板。
手背青筋跳动,但几声闷响后,铁板竟纹丝不动。
王慈眸中暗了暗,脸色如冬月寒冰。
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似有刀尖划过岩壁的刺耳响声,以及拉动弓弦的铮铮响动。
云紫怡感觉身旁之人一瞬间紧绷,不动声色将她护至身后,扶她依靠在身后岩壁上,自己则挡在她身前。
呼吸急促间,已到剑拔弩张之时。
她心脏砰砰跳动,暂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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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的身边,不安感瞬间接踵而至。
忽地,有一只手从后方黑暗伸出,虚虚握住了她的小臂。
云紫怡惊了一瞬,下意识想要呼喊,可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上也软绵绵的,并无半分力气。
那人手下用力,想要将她往后方拉去。
就在她几近绝望之时,另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她另一边手臂,稳稳将她扶住。
下意识,她努力将头偏去那个方向。
”我来了。”
王慈将她的手臂从那人手中抽出,重新将她揽过来。
那人低声耳语几句,云紫怡感受到身边人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这一遭耗得有些久了,她吞下的药丸效力在渐渐消失,眩晕感和无力感再次向她袭来。
隐约间,她好像被王慈牵引着,跟在那人身后,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崎岖不平的甬道。
意识在被一点点抽离,云紫怡脑袋无力地下垂,视线模糊不清,目光只能看见前面之人的双脚。
那人虽然在极力遮掩,可还是走得深一脚浅一脚。
云紫怡努力将目光聚焦,那人似乎左腿有些残疾,原本应当流畅的小腿线条,在一处突兀地鼓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猛,很快,她感觉眼前越来越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感觉被轻轻托起,伏到一个宽阔的肩膀上。
……
这一次的毒,仿佛并不是冲着她的性命来的。
因为当她再一次恢复意识时,夜风正凛冽地刮在脸侧。
她整个人仰头靠在王慈怀里,二人骑着马,向开平府的方向飞奔。
“王……慈。”云紫怡试着出声,喊他的名字。
嗓子仿佛数日未进水一般,沙哑无比。
“盐……我拿回来了。”
她张开一直紧握的手,露出已经染红的纸包,折纸的缝隙中还残存着一点余盐。
王慈低头看着她,眼眸中是如墨般的情绪。
因为长时间用力握拳,指甲一直摩擦着还未愈合的伤口,可她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费力举起手,让他看她保下的证据。
甚至她的脸上,还是有些虚弱的微笑。
他取走纸包,用手帕简单包住伤口,然后握住她有些微凉的手,塞进披风里。
“别说话,很快就到了。”王慈垂眸,将她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一些。
云紫怡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是他那件暗色的披风。
王慈骑术精湛,回程比去时整整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一入开平府便直奔顾家宅院。
“如何?”
顾显之收回把脉的手指。
“只有迷药的功效,服用解毒丸后药力抵消了大半,现在已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
“先前的未名毒呢?可有复发之兆,或是后遗症?”王慈神情并未松懈。
顾显之摇摇头,“目前并无迹象。”
“那就好,那就好。”云紫怡松了一口气。
“云娘早些歇下吧,今日太累了。”
“熙玄,你跟我来。”
刚刚迈出云紫怡的屋子,顾显之一直温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你的伤,就打算放着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