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金牌翻译再就业

    王慈一袭黑衣,身影利落挺拔,面上神色如常,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他刚想随口糊弄几句,岔开话题,想着等晚些时候回去,待独自一人时自行处理便可。


    可顾显之此人是谁,多年的至交好友,虽近年来因着当上司使各掌一方,常是聚少离多,可王慈这脾性,那是从小到大便没变过。


    顾显之丝毫不吃这一套,目光毫无犹疑,直勾勾落在他左肩处,接着叹了口气,眸中尽是无可奈何。


    王慈笑笑,不甚在意。


    既然一下被他看穿了,索性也没再遮掩,有眼力见地主动提了药箱,站在他面前。


    外袍褪下,雪白的里衣上是星星点点的红色。


    原先穿着黑色,又是深夜,烛火昏暗,王慈忍耐力非常,常人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顾显之也是在离开云紫怡房间时,想要扶王慈的肩膀,没料到对方下意识微微后缩一下,他一眼便察觉出不对劲。


    王慈浑身上下尽是细长的伤口,左肩肩头处尤为严重,一截手指长的箭羽还陷在皮肉之中。


    箭羽上涂了特殊的涂料,每一缕细细的羽簇排列光滑整齐,宛如一片薄而锋利的刀片,高速飞射出去,哪怕是指尖大小的残片,也足够剜掉一块皮肉。


    按照王慈的身手,若是在往常,应付这些箭羽绰绰有余。


    可当时他还护着几近昏迷的云紫怡,二人一时有些应接不暇。


    这一身的伤口,虽不致命,但也如万蚁噬心,很是难熬。


    “这箭上带毒,对你可有起效?”


    顾显之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


    “并无。”王慈摇摇头,垂下眸子,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顾显之知他的脾性,王慈从不在他人面前宽衣,因此他只是先调好了膏药递过去,嘱咐他按时涂抹伤口。


    “熙玄……你似乎对云娘格外上心。”


    顾显之埋头理着药箱,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将瓶瓶罐罐有序归位,状似无意地问道。


    “她天资聪颖,才识过人,又有胆有谋,稽察司正是缺乏她这样的人才。”王慈点点头。


    顾显之一愣,见他神情认真,便只是摇摇头笑笑,没再说些什么。


    ……


    第二天一早,云紫怡晚起了半个时辰,一梳洗完就拔腿往外跑去。


    “娘子,娘子!不再多吃半碗粥啦?”春桃在在后面着急道。


    她一早便多烧了两个菜,想着让娘子多吃点养养身体,没想到她家娘子自从跟着主子做事之后,那一心扑在公务上的习惯,简直是跟主子一模一样。


    春桃望着远处逐渐消失的小黑点,默默叹了口气。


    云紫怡急匆匆赶往议事的屋子,她昨日服下的药有安神静气的功效,一夜饱睡,现在精神恢复的不错。


    呼啦一下子推开议事厅大门,屋内立着的两人见她一大早便气喘吁吁地跑来,神色均是一愣。


    “怎么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下。”王慈有些皱眉,疾步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碗茶。


    “我没事!”云紫怡猛灌一口茶水,顺了顺气儿,然后退后两步,转身转了一圈。


    “看,这不好好的嘛!”她拍拍自己,没在意这个话题,转头又问昨日之事。


    “昨夜带回来的残盐,你们存放好了?”


    一提起那个纸包,她掌心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


    不过总归是拿到证据了,受些皮肉小伤,她是不在意的。


    “已经安排人专门看护了,但对外没说是私盐和证据,免得太引人注目,招来不轨之心。”顾显之回道。


    “如此甚好。”云紫怡一颗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


    她刚想撩起裙摆坐下,再同二人梳理一下昨日见闻,倒是抬眼看见他们衣装整齐,桌子上摆了一个小巧的包袱。


    “你们这是要出门?”


    顾显之点点头,看向王慈。


    王慈转过身,走向挂在一旁的大幅开平府地图。


    修长的手指微微并拢,在紫山楼盐场南部,约莫三四里之处,虚虚比划了一个圈。


    “盐场偏僻,附近大多是荒郊野地,鲜少有人到访。


    唯此一处,有一所静修堂,对外宣称专供想归隐避世之人静居,广纳诚心之士。


    因此我和显之猜测,这里很有可能便是藏人的地方。


    今日一早,我们便派了几个人前往,佯装一府下人,来帮生意场上失意的老爷寻一处地方,避世静居。


    可对方只说屋宅已满,暂不接新客,倒是同意了我们入内参观,说是等空房了便可再书信我们入住。”


    “所以你们要乔装打扮,入内探查一番?”云紫怡问道,“我也想同去。”


    王慈想都没想,立马出声反驳,“你近几天都在这好生休养,哪儿也不许去。”


    云紫怡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紫山楼盐场雇佣的工匠,看似都通晓外邦语,但仔细想来,若真是如此大规模的外邦人聚集,反倒容易成了他人关注的焦点。


    所以我大胆推测,很有可能是在外邦长大的大齐人。从容貌上看与我们无异,但并不会说大齐话。


    若是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人,有把握能快速瞧出破绽吗?”


    王慈与顾显之默然。


    不可否认,她说得的确句句在理。


    显然,此番还真得需要她这个前金牌向导出马。


    于是,约莫半个时辰后,一番乔装打扮的云紫怡与王慈,出现在了静修堂大门口。


    “乔老爷,乔夫人,请进吧。”


    管事的自称老米,此刻正笑眯眯地为二人撑着门,邀请他们入内。


    而云紫怡与王慈,便扮作一乔姓人家,曾经做生意小赚一笔,但无奈投资不利,以致产业亏空家道中落,因此寻了这静修堂,想要暂时躲个清净。


    “米先生,这何时才可有空出来的屋子?”


    王慈一副十分心急的样子,迫不及待想要搬进来。


    “哎呀夫君,先不急,我们总要先瞧瞧这环境如何,左右邻里如何,然后才好搬进来嘛。”


    云紫怡在一旁唱白脸,假意显出挑三拣四的样子,二人意见有了分歧。


    “二位贵客莫要着急,这位夫人说的对,总要先瞧瞧我们这静修堂到底如何,才好做下决定。”


    老米在一旁打圆场,不紧不慢地走到二人身前,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静修堂有个几十年的历史了,曾为一位云游至此的富商所建。


    他喜好山田,独爱静修,于是便建了这静修堂,广邀四海志同道合之人,来此同居,一同饮茶赋诗,抚琴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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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


    “这里空气是不错,比城内的好多了。”云紫怡深吸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老米笑眯眯地,一脸自豪道。


    “静修堂虽占地不大,但依山傍水,松竹环绕。堂内有屋舍三十二间,装潢算不上华贵,但也称得上朴雅。”


    “正巧,今日午时便是一年一度的流水诗会,届时大家都会出席,一同赋诗畅饮,不知二位可有兴趣加入?”


    “流水诗会?”云紫怡弯眉笑笑,“正巧,我夫君别的不说,吟诗作赋乃是一绝。”


    她十分自然的挽上王慈的胳膊,“听着好生有趣,夫君,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如何?”


    那一声夫君,听得王慈身上一僵。


    云紫怡歪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


    半晌,他缓缓点头,有些冷峻的脸上露出了自入门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好,既然夫人想看,那我们便去。劳烦米先生带路了。”


    老米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任他们是争执是甜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他们跟在老米身后,稍稍拐过几个连廊,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在这静修堂中央,竟然暗藏一条蜿蜒的溪流,溪水清澈,两侧用青石垒砌,一个个蒲团分列溪流两侧,静候众人前往。


    他们还未来得及出声,忽地,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清越灵动,宛若山涧鸟鸣。


    刹那间静修堂便活了过来。


    原本紧闭的门窗纷纷大开,空荡荡的石板路出现一个又一个衣着朴素的身影,穿着统一服饰的小厮手举托盘,盘中尽是瓜果美酒,香飘十里。


    寂静的溪水旁热闹起来,大家有说有笑地入座,不一会儿,每个蒲团便有了一个主人。


    似乎是瞧着有生面孔,临近的几人好奇地探出脑袋,将视线投在他们身上。


    “入座吧,贵客们。”老米笑了笑,跟他们指了指最中央,空着的两个蒲团。


    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过去的,还是原本就多出来的。


    老米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喧闹的场面突然噤了声,众人竟齐齐回头,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云紫怡被瞧得心里发毛,连忙扯出一个笑容,跟老米道了谢,然后拉着王慈入了座。


    就在他们坐定的瞬间,四面八方而来的视线瞬间消失,席面上马上恢复了笑谈声。


    一股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云紫怡看向王慈,对方眼里也有一瞬担忧。


    她刚欲低声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袖子动了动。


    她低头,一双素白的小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姐姐,你吃竹叶糕吗?”


    一个粉面团子抬眼望着她,乌黑的眸子滴溜溜转。


    “姐姐,竹叶糕很好吃的。”


    见她没有反应,团子又开口喊了她一声。


    “姐……”


    话刚说了开头,团子忽地抬手捂住嘴。


    见云紫怡眼神涣散,似乎没仔细瞧他,也没仔细听他的话,团子稍微松了一口气,又絮絮叨叨地讲着什么。


    还好这个傻姐姐没注意,刚刚该讲话时居然都忘记张嘴了,团子在心里紧张了一下。


    云紫怡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纤细的手指藏在衣袖中,指尖深深陷入皮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