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第 58 章 软成一汪水。
作品:《月迷津渡》 第58章第58章软成一汪水。
58.
周景仪想了想,等她胳膊好了再离婚,那要等很久。
现在政策特殊,协议离婚还需要冷静期,很麻烦。
这种事宜快刀斩乱麻,不宜拖泥带水。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冷淡道:“我不需要你帮忙,我右手能洗澡,你别想占我便宜。”
谢津渡无奈叹气。
当然,她也没允许他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谢津渡在她房间的沙发上坐到了天亮。
赵文丽吃早饭的时候,免不了劝说几句:“小夫妻俩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有隔夜仇,我看你们俩今天还是回自己家住。”
周景仪嚼两口烤面包,鼓了鼓腮帮子。
她想说,我和他的仇多着呢。
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假怀孕的事刚过去没多久,现在说和谢津渡离婚的事,肯定要被她亲妈上雷神之锤。
得找个帮手才行,她想来想去,这事只有周迟喻能帮忙。
在打击谢津渡这件事上,她哥最权威,也最不遗余力。
她喝了口牛奶,暂时答应下来:“行,我们今天就回家,不打扰您。”
赵文丽不再过多说这件事,在她看来,女儿女婿早上从同一个房间出来,感情就是没破裂。
“你哥今天正好回来,他公司的事让他自己弄去,你手上又有伤,休息几天,可以和津渡出去约约会,放松放松,我这边暂时不用你俩过来。”
周景仪笑盈盈应下。
赵文丽一走,她立刻变了脸色,冲对面的谢津渡道:“你住你以前的家,我回我的家,写离婚协议的时候,我会和律师说清楚,把那套房子送给你,当做这段时间的小费。”
谢津渡没和她纠结离婚的事,只说:“妈刚刚让你和我约会。”
“你想得美!”她擦擦嘴,站起来,“你和空气约会去吧。”
周景仪走到门口,看到自己那辆兰博基尼的车钥匙,毫无愧疚地把它顺走了。两千万的限量跑车,她才不想便宜姓谢的。
昨晚没睡好,她到家后径直上楼补觉,傍晚时分,才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手暂时废了,没法开车出门。
她从楼上下来,打算叫个外卖对付下——
谁知,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谢津渡不请自来,正在她家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周景仪见了他莫名火大,早上明明说好各回各家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踩着拖鞋,凶巴巴走到他面前质问:“谁让你过来的?这是我家,没我允许,你这是私闯民宅。”
谢津渡没与她争辩,绕过她,走到桌边,拉开椅子,递给她一副碗筷:“吃完再吵架。”
周景仪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太阳穴狠狠跳了几下:“拿走,我才不要吃你做的饭。”
“虽然饭菜是我做的,但是米和菜是用你的会员卡买的,花!
的是你的钱,天然气也是你家的,这饭菜是你家的。”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不对,他这是在温水煮青蛙,她见过他有多狡猾,这时候哄她吃饭,没准一会儿就要哄她做别的事。
“我定外卖,不吃。”她掏出手机,开始下单晚饭。
赶着正餐时间点外卖,等待送餐的时间相当漫长。
谢津渡端着碗,在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吃饭。
辣螃蟹色香味俱全,听声儿就知道里面的蟹黄在爆汁,蘑菇豆腐汤看着也不错,豆腐嘟嘟地的冒着泡,番茄虾滑锅更是诱人,还有飘着青红椒圈的酸汤鱼片……
好饿啊,周景仪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谢津渡看到了,停筷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螃蟹:“边吃边等。”
她别开脸,固执地做着抵抗:“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他笑了一声,手腕一抬,把螃蟹夹走了。
“!”周景仪看到碗里空了,又开始生气,姓谢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喂!你不许吃。”
谢津渡悠哉悠哉喝两口汤,问:“为什么?”
“你刚刚都说了,这是我的钱买的菜,这些菜我有权不让你吃。”
谢津渡没理她,吃得更香了。
她往脸上扇扇风,气死了,气死了。
看看手机,外卖还有四十分钟才到,怕不是要饿死她。
她周大小姐凭什么要受这种折磨,一提筷子,把他碗里的螃蟹夹走了。
谢津渡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周景仪瞪他:“笑什么笑,我的钱买的,我不能吃吗?”
“嗯,你的钱买的,你老公做的,有什么不能吃。”说着,他起身帮她盛了碗米饭。
算了,算了,吃完再吵,这辣螃蟹太绝了。
周景仪吃了第一口,后面的就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等外卖送达,她肚子已经撑圆了,那些菜她碰都没碰。
谢津渡收拾完碗筷,低头凑到她头顶闻了闻,说:“月月,你头发有点味儿,酸溜溜的。”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她头发很香,是那种晚香玉的味道。
周景仪却当真了。
头发有味儿?不是吧,她一晚上没洗头而已,这就有味了?还是酸的?
谢津渡清了清嗓子,主动提议:“反正我现在也没事,要不我帮你洗头吧?”
“不用。”她想也不想,立刻拒绝。
谢津渡笑着哄:“洗头能占你什么便宜啊?咱俩就算不是夫妻,也是好朋友。”
周景仪挣扎了一会儿,勉强同意。
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头发有酸味,这太没有格调了。
几分钟后,她站在盥洗台前,低着头,配合谢津渡洗头。
温热的水,流过头皮,男人手指抚上来,缓慢柔和地搓出泡沫,全程没有一点越轨行为。
周景仪暂时放松了警惕,就在这时——
他潮湿的拇指,在她后颈处拨了拨,一小股水流顺着她的脊背没入了衣服,很轻很痒,似一条小蛇爬了进去!
。
她正欲张嘴骂人,谢津渡扯过一条干毛巾,帮她把湿头发包裹起来。刚刚那一下,仿佛只是意外。
他是头一回帮旁人洗头,毛巾裹得不紧,周景仪一抬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毛巾里坠出来,打湿了前胸和后背。
黑发缠绕在白的发腻的颈项上,水珠滚动,谢津渡的心像是被什么藤蔓类的植被锁紧了,眼底的光也跟着暗下去。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衣领,说:“衣服湿了,干脆洗个澡吧,过了24小时,可以洗澡了。”
洗澡,多么敏感的词语!
周景仪高度紧张,转过身,义正词严道:“你别想!你现在可以走了,别在我家待,咱俩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做任何亲密的事。”
她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不想走。
开玩笑,不做亲密的事,怎么让她离不开他?
谢津渡晓之以理:“我在外面不进去,等你出来,闭着眼睛帮你穿衣服,总行了吧。”
“……”听起来不太靠谱。
“你真打算臭几个月?”
“……”
“还是说你打算几个月不去公司?”
“……”
周景仪隐隐有些动摇,昨晚没洗澡很难受,“你闭上眼睛也可以睁开啊,有什么用?”
他扯下领带,提议:“要不我把眼睛绑起来?”
周景仪想了想说:“那你现在绑。”
谢津渡丝毫不含糊,双手扯直领带,绕着眼睛裹了裹,在脑袋后面打了个结。
周景仪这才愿意去洗澡,左手不方便,上衣是他遮着眼睛帮忙脱的,之后他也如约站在门口等,没做什么不要脸的事。
二十分钟后,她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张口叫他。
玻璃门掀开一道缝,她确定他眼睛上裹着领带才肯出来。
谢津渡不免失笑:“月月,你是我老婆,我有什么不能看的?你不觉得你这样更像勾引吗?”
周景仪骂他:“你闭嘴,我马上是你前妻了,你当然不能看。”
“咱俩现在还在婚姻存续期内。”
“你再讲话就出去,我打电话叫王姨过来帮我穿。”
谢津渡连忙举手投降,“行,我不说了。”
她在床上坐下,将背心款的睡裙递给他。
谢津渡眼睛看不见,握着她的手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帮她把裙子穿好。
她习惯冬天穿袜子睡觉,他帮她整理好裙子,又摸瞎帮她穿短袜。
“现在能摘领带了吗?”
“不能!”她现在穿得很清凉。
谢津渡坐在床沿,她把脚伸过来,递到他手里。
白玉似的脚踝被他热烘烘的大手握进手心。
男人俯身帮她穿袜子时,呼吸有一下没一下落在她膝盖处。
一小簇电流沿着小腿蔓上来,麻酥酥的,很痒。
她咬了咬唇瓣催促:“你快点!”
谢津渡依言加快了指尖的动作,唇瓣却在无意中贴到了她的小腿上,引得她一阵轻颤!
。
“喂,你做什么?”
“抱歉,眼睛看不见,不小心碰到了,要不把领带摘下来?”
“不许。”
他给她穿另一只袜子时,又状似不经意地亲了她的小腿。
周景仪缩着脚趾凶他:“你故意的!”
“你这是冤枉人,我都看不见,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无赖!”她红着耳根骂了一句。
他放下她的脚,屁股挪过来,手心一摁,将她抵到床头,亲她的嘴。
“混蛋,”周景仪捶他,“你别说这也是无意的?”
他贴着她的唇瓣讲话的:“不,这次当然是故意的。”
“唔……”唇瓣被他吻住,声音全堵在嗓子里,“你无耻。”
“谁说我无齿的,这不是我的牙齿吗?”他故意用齿尖咬她的舌尖。
真是没出息,心里明明生气,身体却一点儿不讨厌那种亲近,就像他说的,小猫馋鱼,手一揉就软成了一汪水。
谢津渡却忽然停下来,扯掉眼睛上的领带,站了起来。
“不继续了吗?”她喘着气问完,忽然感觉后悔。
谢津渡闻言坐下来,握住了她白皙的脚掌:“我都要被你扫地出门了,你还想我提供免费服务啊?”
周景仪踢他:“胡说,谁要你服务了啊?”
谢津渡将领带揣进西裤口袋,起身欲走。
“你去哪里?”她问。
“回家。”他语气淡淡。
“你……你就这么走了?”
他深看她一眼,调笑着问:“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周景仪感觉自己被他耍了,气急败坏,连声咒骂:“怎么可能?你快走,别在我家待,以后不许再过来,我明天让人来换锁。”
谢津渡在合上门的一瞬间,敛起全部笑意,扶额长舒一口气。
他今天来这里之前,吃了新换的那种药。
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了药物的副作用。
那是一种类似于不应期的无力感,陌生又败坏兴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