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 48 章 “明天再忙工作,今晚先…
作品:《月迷津渡》 第48章第48章“明天再忙工作,今晚先……
48.
台阶下方的黑色小车还没走,窗户敞开,蒋时亦微侧着脸目送周景仪走上台阶,再看她跳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和喜欢的人相处,原来是这般模样,完全不似刚刚在他车里那样不耐烦。
谢津渡也注意到了蒋时亦,目光越过明灭的灯火与他对视上——
男人眼神冰冷肃杀,充满敌意,如同一头雄狮在警告贸然闯进领地的入侵者。
蒋时亦从未在旁人身上体会到这种压迫,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紧接着,他关闭车窗,发动引擎,和那辆车一起消失在长街上。
算算时间,谢津渡上飞机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晚餐点,周景仪询问:“你吃饭了吗?”
“没来及吃。”谢津渡和她说着话,眼中的冰冷很快被柔情取代。
她从他怀里下来,大大方方地牵上他的手说:“走吧,我带你找地方吃晚饭。”
粤城已入夏,晚风拂面凉爽舒服,走了不多远,遇到了一条小河,水声阵阵,金波潋滟,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水腥味。
这里的生活节奏比北城慢上许多,河岸上挤满了各色小摊,熙熙攘攘,讲话声一阵接着一阵,很是热闹。
她带他去了粤城有名望江楼,像个本地人一样熟络地点餐。
漂亮的指甲随着翻动的单页跳动,她时不时和他说上几句话,眉宇间自有一种灵动。
谢津渡对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致,但喜欢她海棠花色的唇瓣,以及百灵鸟一样的嗓音。
早知道就不说没吃饭的事了,这会儿弄得他原地起相思,心里泛痒痒,直想把她从对面抱来怀里亲。
公众场所那样做未免孟浪,他只能暂时忍住。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他见她取筷子吃菜,不禁笑起来:“我以为,你刚和蒋时亦约会回来有吃过饭。”
周景仪不高兴地撇撇嘴:“谁和他约会了啊?”
“他送你到酒店门口。”
周景仪撑着下颌,脚尖在他小腿上点了几下,美目含嗔:“真是难为你忍到现在才问,要不我拿点纸巾给你,你先找地方哭一会儿?”
“谁说我没哭,我都哭了十几天了,你也不知道哄哄。”这句话他故意掺着委屈,又莫名惹人发笑。
周景仪手肘支在桌面,朝他勾勾食指,示意他靠近些,笑意狡黠,像只小狐狸。
他一本正经地低头吃菜,拒绝:“这里人太多了,不亲。”
她别过脸,喝了口水说:“不亲算了,我可哄过了。”
他起身,从对面移过来,和她挤在同一张沙发凳上,垂眉握住她的手腕,贴到唇边,轻轻嗅了嗅,温热的唇瓣啄在她的掌心,声音低低的:“月月,这些天,我好想念你。”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情弄得小鹿乱撞:“你……你还是坐对面去吧。”
“饿了,你喂我吃。”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手腕,在那里留下一枚豆沙色的压印。!
他今天出门也有特地打扮过,耍无赖的时候依旧帅气。
周景仪被男色迷眼了,同意喂他。
一顿饭,耳鬓厮磨着吃了个把小时。
再出门,河边的小摊子上没了之前的热闹,陆陆续续有人要回去。
周景仪拉着他消食,顺便四处瞎逛。
碰到一个卖耳钉并且可以免费穿耳洞的小摊,她看中一款情侣耳环,心血来潮,拉谢津渡过去打耳洞。
他本来是不介意打耳洞的,但心里起了些坏心思:想让她多撒会儿娇。
周景仪果真在哄他:“据说,一起打耳洞的人,下辈子还会再遇见。”
谢津渡哼了哼,不赞同道:“照你这么说,打耳洞的师傅,下辈子岂不是很忙?”
“求你啦,一起去打一个嘛。”她晃着他的胳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谢津渡适时抛下条件:“我怕疼,你得在打耳洞的时候,说我爱你才行。”
“多肉麻啊。”她有些抗拒。
“那我不去了。”谢津渡故意拿乔。
“我说,我说,不就是舌头打个滚的事嘛。”她把他摁在塑料椅子上,示意那个穿耳洞的女生做准备。
□□打下去的一瞬间,周景仪十分大方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谢津渡侧眉望过来,讨价还价:“是不是打一个耳洞,你说一句我爱你呀?”
“也行。”反正,这个又不费体力。
于是,左边打完换右边时,她又说了一句:“我爱你。”
谢津渡尝到了甜头,扭头对那个打耳洞的女生说:“左边耳朵打六个,右边耳朵打六个。”
周景仪听完,捶了他一记,轻骂:“你疯了,打那么耳洞多干嘛?”
他勾过她的手指,团在手心握住:“没疯,六六大顺,图个吉利。”
一个耳洞,换她一句我爱你,十二个耳洞,换回十二次告白,这对他来说可太值了。
他甚至嫌弃打的不够多,应该要打六十个才好,疼也没关系,流血也没关系。
听她说那些话,他简直开心的要死。
离开摊子时,谢津渡两边耳朵上各戴了一排亮晶晶的耳钉,光照上去都刺眼,和他身上板正的西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景仪不禁失笑:“叛逆期都没见你这样过。”
男人低低叹了声气:“有什么办法,我不就是想听自己老婆告白嘛。”
原来因为这个,她的心骤然软下来,就算他不打耳洞,想听这些话,她也会说的。
周景仪的耳洞也是和谢津渡一起打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很多年前——
那时候,不过十四五岁,她见什么都新鲜,又爱美。
他们一起报名了青少年拉丁舞比赛,为搭配裙子,主办方要求女生都戴耳饰。
她没有耳洞,只能戴耳夹,两场热舞过后,左边的耳夹不翼而飞。
从更衣室出来,她向谢津渡抱怨:“我耳夹掉了。”
他淡定朝她摊开手心:“你整理衣服的时候,我回去找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周景仪看着他有些惊讶,耳夹这种东西太不起眼了,她自己掉了都没感觉。
不光是耳夹,他对她的一切都很关注。
她接过耳夹要戴,却犯了难:“谢津渡,我这手套太滑了,你能帮我夹一下吗?”
作为舞伴,作为朋友,他都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那枚亮闪闪的耳夹再次回到了他指尖。
女孩耳垂很白,指腹碰上去软软的,像是某种入口即化的布丁。
只是,他不太会摆弄女孩子的东西,手指有些笨拙,连着碰了几下,女孩的耳垂变成了粉红色,仿若一小片花瓣。
外面放着有节奏的舞曲,声音嘈杂,他们这里则显得安静许多。
他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是被花瓣惹乱的心跳,鼓点一样,砰砰砰……
“很难弄吗?”她问。
“快好了。”他低头靠近,鼻尖不无意外地嗅到了她头发上的香气,手心开始出汗,手指变得湿漉漉的。
那湿意摩擦到她耳朵上,惹得她不断往镜子里看。
谢津渡穿了一件露臂舞蹈服,隐隐有了薄薄的肌肉,很是青春洋溢。
好不容易把耳夹弄好,他抬起头,松了口气。
周景仪在镜子里同他说话:“谢津渡,我才发现你穿舞蹈服很好看耶。”
他面无表情道:“你反应迟钝。”
周景仪赌气打了他一记:“你才反应迟钝呢。”
“谁说的,我一直觉得你漂亮。”
非常直白浅显的一句话,惹得她面红耳赤。
她在镜子里偷偷瞄一眼谢津渡,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异样,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笨蛋。
“耳夹夹久了好疼的。”她捏着裙子开始转移话题。
“不戴不就好了?”
“你看到她们戴的耳坠有多漂亮吗?”
“没注意。”他从来不关注她以外的人穿什么衣服,如何打扮,他的眼睛里只有她。
周景仪嘟囔:“下次复赛也要戴耳饰,要不你明天陪我去打耳洞吧?”
那时候打耳洞的地方并不多,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真到了那里,她又开始打退堂鼓,缩在他身后不敢出来,小乌龟似的。
谢津渡千哄万哄,她就是不肯。
“月月,快点啦。”
她掐着他的胳膊说:“你催什么催啦,你没看到这多吓人吗?你们这些男生就是不知道女孩子的辛苦。”
“那我们回去,不打了。”谢津渡无奈,想领着她闪人。
“不行,不行,做事不能半途而废。”她一把拽住他,将他扯回来。
“那要怎么办?”他问。
周景仪把他拉到一旁窃窃私语:“电视剧里,那些大侠中刀受伤的时候,都要咬个东西才能拔刀,那样子就不疼了。”
“所以?”
她扭扭捏捏说:“你能把你的手臂给我咬吗?”
他一听,转身走了。
!
她急忙追上来,
“谢津渡,
你去哪儿啊?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反正来都来了,我轻点咬你。”
“我去洗手。”直接咬多脏。
“原来是去洗手,真是贴心。”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特地用了洗手液,手臂香香的。
周景仪这才壮着胆子坐下,他配合着把手臂递到她嘴边让她咬上。
那打耳洞的姐姐在笑:“准备好了吗?”
周景仪点点头,朝对方比了个ok的手势。
□□打耳朵,速度很快,没来及反应,痛就结束了。
她刚刚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
换另一边耳洞的时候,她转过去,没再咬他。
他盯着手臂上的湿漉痕迹和浅红色的齿痕,不自觉红了耳朵。
她刚刚没有咬他,而是用牙齿和嘴唇亲了他。
色情一点说叫吻。
他不动声色地把那潮湿的水液擦到裤缝上,心脏一阵狂跳。
晚上洗澡时,他故意避开了那块皮肤。
睡前,他对着光,反复看那块被她碰过的皮肉,总感觉那上面的水液还在。
要是打耳洞再疼一点就好了,她肯定还会因为害怕吻他第二下……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她粉色的嘴唇和吻,血液里的躁动因子像是在燃烧,折磨得他骨缝发痒,乱糟糟的情绪像雨后猛长得的竹笋。
谢津渡从回忆里抽离,侧眉看向身旁的妻子,目光柔情似水。
“月月,要接吻吗?我想和你接吻。”他说的直白,声音有些哑,眼睛直直勾勾似漆黑的漩涡。
“现在?现在吗?”她心跳怦怦,做贼似的往四周打量一圈——
这会儿时间有点晚,但路上还有其他人的,好像不太行。
谢津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牵着她,快步到了一棵悬铃木后面。
粗壮的树干遮蔽了大部分的灯光,树影是藏秘密的好地方,却不隔音,几米开外还有人在谈笑风生。
“现在没人看见了。”他小声附耳过来说。
“可是……”话没说话,她的唇被他轻轻吻住了。
炙热的呼吸在鼻翼间交换,柔软潮湿的唇瓣贴上来,舌尖被他反复含/弄,喘息溢出嗓子再被堵回去。
她被吻得有点发蒙,缺氧似的倚在他心口。
“怎么突然要接吻啊?”
“喜欢你,想念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一直到现在。
“哦,”她笑,“我也挺想念你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