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 “又不用你出力。”……

作品:《月迷津渡

    第37章第37章“又不用你出力。”……


    37.


    午后本是光线最亮的时候。


    屋内却暗着,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大半天光。


    靠窗支着一块画板,地上放着一听啤酒,男人正握着笔刷坐全神贯注地作画。


    她赤脚走到他身边,踢了踢他的画板,问:“在画什么?”


    “女人。”男人停笔,撑着掌心往里移了移,挪出个位置让她坐下。


    “女人?”她觉得有趣,看向画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目春情的女人,文艺复兴时期流行的蛋彩画,尺度大胆,肤色白到淫靡。


    “画的是谁?”她问。


    他撩起眼皮,不假思索地答:“你……”


    “画好了?”她撑着下颌,仔细打量那幅画,好看是好看,只是欲色过重。


    “还缺一点东西。”男人声音很磁,低低的。


    “缺什么?”她问。


    “水,颜料干了。”


    “简单,我去帮你拿。”纱裙摩过他的手背,她起身要走,被男人用力握住了脚踝。


    “不用舍近求远,我有别的办法……”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他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却引得她心头发紧。


    下一秒,潮湿的笔刷,在她小腿上蜿蜒移动,她呼吸停滞,只觉得心脏被一条细滑的小蛇缠绕住了……


    笔刷停在腿弯,重重摁压,颜料从刷子上挤出去,顺着她的小腿流淌,又冰又痒,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站在那里,抖了一下。


    很快,鼻尖漫上来一股奇异的甜味儿。


    她往后退开半步,咣当一声,撞翻了地上的易拉罐。


    男人用笔刷蘸取了酒液,抬手回到画板上。


    “这回够湿了。”他漫不经心说了一句,笔刷摁在纸上,洇出一团黏腻的湿迹。


    啤酒的颜色和颜料不太一致,金色的酒液顺着纸面滴落,淅淅沥沥落在地板上。


    后面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股奇异的香味越发浓烈……


    周景仪喘着气醒来,脖子里满是汗。


    天刚蒙蒙亮,楼下有人在说话。


    她掀开被子,吸进一大口冷气。


    她居然做了那种梦……


    也不能完全算梦,那是之前在湖区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都是谢津渡那堆照片闹的。


    无法疏解的欲望,以另一种形式呈现了。


    看看时间,五点四十,她睡意全无,洗漱过后下楼吃早饭。


    造型师已经到了。


    熬夜加上早起,又被赵文丽压着吃了一堆孕妇营养餐,周景仪做发型的时候直打瞌睡。


    赵文丽免不了碎碎念:“昨晚让你早睡,非不听,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周景仪闻言,抱起小镜子左照右看——


    “啊!真有黑眼圈了!”


    都怪谢津渡!害她失眠,还做了那种梦!


    造型师见她如此!


    紧张,笑着安慰:“没有关系的,我保证您今天会是最美的新娘。”


    不多时,家中有福气的长辈过来给她行梳头礼,念念叨叨一大堆。


    换上婚纱后,伴娘们也陆续到了。


    家里渐渐热闹起来,参加婚礼的亲戚们都会来房间里看一看新娘子,无一例外地说几句祝福话,再给一个红包。


    亲戚太多,光是红包,她就收了小十万块钱,好在有伴娘团帮忙收着。


    之后新娘子要坐床到吉时。


    这也不难熬,满屋子伴娘都是她一起长大的朋友,怎么聊都有八卦。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合计着拦门事宜。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礼炮声——


    “新郎来了。”


    伴娘们齐刷刷趴到窗台上往下看,接着便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


    “我去,对面的伴郎团怎么那么帅啊?”


    “对对对,尤其是靠在门口的狼尾帅哥,简直戳我心巴上。”


    “你们看那个寸头帅哥,他的肌肉都要把西装撑破了,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还有那个白皮肤的小奶狗,好像是哪个男团爱豆的成员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帅哥如过江之鲫……”


    周景仪打小就对美男没有抵抗力,一听说有帅哥,随即从床上溜到了窗边。


    妈耶,这几个姐妹真没夸张!


    伴郎团是清一色的188长腿帅哥,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而且风格各异,一款重复的都没有。


    这也有点太馋人了。


    “这些极品都是谁找来的啊?”有人问。


    “我哥。”周景仪答。


    宋芳菲笑:“迟喻这是摆明了要砸亲妹夫场子。”


    的确如此。


    宋芳菲话没落音,周景仪手机便进了电话。


    周迟喻语气跩的不行:“怎么样,周月月,看到我给你安排的男团了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下楼,哥带你做逃跑新娘。”


    也就是那一瞬间,周景仪越过人群,看到了谢津渡。


    男人一出现,立刻把那群莺莺燕燕比了下去——


    他穿着一身白色手工西装,梳着整齐的背头,怀里抱着一小捧白色玫瑰,走两步嗅一嗅手里的玫瑰,嘴角漾起温柔笑意,帅的干净纯粹。


    周景仪心跳怦怦,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其他帅哥了。


    她冲电话那头说:“不用啦,我老公是全场最佳。”


    新郎带着男团们往别墅走,伴娘们后知后觉地想起拦门计划。


    周景仪快速回到床上坐好,宋芳菲掀开婚纱裙摆,将一只婚鞋藏到了周景仪裙子里。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要什么给什么快开门。”伴郎们在外面喊。


    “要男朋友给吗?”


    “给,我们伴郎团随便挑。”


    有人要叛变,被宋芳菲一把扯回来——


    “别忘了计划。”


    “对对对!”


    宋芳菲清了清嗓子,!


    给外面出题:“姐夫,你得先唱首情歌告白,月月说好听才可以。”


    谢津渡原地起调:


    “ipromisei''myours


    alwaysandforever


    throughthegoodandthebad


    forworseorforbetter


    iwannabewithyou


    fortherestofmydays


    ipromisei''llloveyou


    foreverandeverandalways


    ……”


    无论是歌词还是他的嗓音都甜的腻人,像是提前专门练习过似的,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


    “月月,怎么样?”有人问。


    “过了,过了。”周景仪说。


    又有人出题:“请问,你和月月是从哪天确定关系的?”


    谢津渡说:“从小。”


    宋芳菲笑:“这个不行,得要准确答案。”


    谢津渡报了个日期。


    几个姑娘掰着手指数,好像没超过五十天。


    伴郎们见门一直不开,使劲往里面塞红包,“小姐姐门开开门吧,人家小夫妻要见面呢。”


    “不行不行!”


    “里面谁开门,我们这排伴郎的腹肌免费摸。”


    这下真有叛徒了,门锁打开,一群人乌泱泱挤进来。


    宋芳菲继续刁难:“虽然你们进来了,但是姐夫……你得找到月月的高跟鞋才能带走她。”


    几个伴郎立刻开找——


    地上、床底、柜子全找了一遍,硬是没瞧见那只鞋。


    谢津渡看出鞋子在婚纱裙摆里,俯身过来要找——


    立马有伴娘上前拦住:“你没找到高跟鞋,可不能碰我们新娘子。”


    谢津渡笑着说:“老婆,能麻烦你把腿盘起来吗?”


    一个伴娘说:“月月,别中计。”


    他在床边屈膝蹲下,委屈巴巴地哄:“月月,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你,一整晚都没睡着……”


    “姐夫,你上夹子音也不顶用。”


    “对,大女人不吃这套。”


    实际上,周景仪已经有点动摇了。


    谢津渡扶着床沿,扯了扯她的裙子:“求你啦,小猫。”


    小猫……


    这是他们的私密话。


    虽然没有旁人能听懂,但是好羞耻……


    谢津渡趁她不备,掌心压着裙摆迅速往上摸,除了高跟鞋,他还趁机捏了一下她的脚掌心。


    一群人又是骂他狡猾,又是看热闹,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只有周景仪耳朵红了,她想到昨夜的那场梦,他不仅摸了她的脚掌,还亲……


    谢津渡把捧花递给她,细心帮她穿好鞋子,再抱着她下楼。


    婚车浩浩荡荡,一直开到周家在北城的一处高尔夫!


    球场。


    天气晴朗,尤其适合这种室外婚礼,绿茵茵的大草坪上由几万朵鲜花和纱幔装扮出长长的拱形隧道。


    头顶、脚下随处可见白玫瑰、白蝴蝶兰、白百合,花香怡人。步入其中,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周家人注重私密,现场来的都正儿八经的亲戚朋友。


    赵文丽考虑到女儿怀孕,结婚仪式设计得并不复杂。


    谢津渡站在鲜花隧道那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他们的照片。


    零岁开始,除了分别的六年,其余年份里,他们都有合影。


    哭鼻子的小鬼头,变成了青涩的少年。


    叼着奶瓶的宝宝,变成了亭亭的少女。


    最后定格在他在廊下初次见她穿婚纱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