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作品:《梨园病客

    宋翳和白老爷起争执的怒火在白天意出来的一瞬间被浇灭了。


    她盘着发,淡粉色的衣衫更衬其娇艳动人,江与君刚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心动不已,就连宋翳这个跋扈劲儿上头三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都难得的尴尬扭头,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扭脸挠了挠屁股。


    “爹。”一声呼唤后,白天意赶忙过去查看自家爹爹这是怎么捂着脑袋苦不堪言的模样。


    白老爷像是告状一般,故作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还悄摸地有意无意的看向宋翳,眯着眼道:“天意,你看看我脑袋流血没有。”


    白天意拧着眉头抬起下巴匆匆撇了一眼,沉吸一口气后,瞪了江与君一眼,“江与君!”


    可江与君这会子正是犯花痴的时候,哪听得进她说的什么,在他眼里的白天意,就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他这眼神儿太过炽热明显,白天意气得拿手帕丢他,“江与君,你这什么眼神儿啊!”


    “啊?”帕子还未掉在地上便被他手忙脚乱地像宝贝似的抓起来闻了一口塞进怀里,白天意那是被他气的哭笑不得,瞥了眼自家爹爹脑袋上的惨状后,憋着笑叉腰骂他:“江与君你混蛋!我爹这脑袋是你能动的吗?那是长辈!”


    江与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没反驳一句,赶紧认错,“是,是是是。”


    “错了还不过来给我爹道歉?”白天意故作生气,往旁边移了一步,眼神示意他过来,江与君立马心领神会,赶紧上去拽着白老爷的手,哭嚎道:“哎呀,我真对不住爹啊…啊不,白老爷。”


    “什么玩意儿?”


    白老爷一听这称呼都傻眼了,吃惊的扭头看向自家闺女,就见她正捂嘴偷笑呢,白老爷顿感吃瘪了,可此时想甩开江与君的手都甩不开,只能听这小子继续说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甭跟小辈儿一般计较,再说了我都在这儿跪上一天了,您都说考虑考虑了,现在不改口叫爹,往后不是也得改口叫爹嘛。”江与君道。


    白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骂道:“我呸!就你这种货色还想做我白熊的女婿!你痴人说梦呢你!”


    江与君眸色黯然,宋翳听自己兄弟被骂了赶紧举枪开口:“你这老头儿会不会说话!我们家老江这么一表人才,还痴心一片,你眼光多高啊?你要上天啊你!”


    “你个小兔崽子这还有你说话的份儿?”白老爷突然踹了管家一脚,垂眸道:“枪,给我。”


    管家丝毫不敢拖沓,麻溜的从怀里拿出来递到他手里。拿到枪后,白老爷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兔崽子,你以为就你有枪啊!”


    宋翳那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笑得肆意,挑眉道:“你想干嘛?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大舅宋盛丞!我二舅宋文!你敢开枪打我试试!”


    “我不打你,我惹不起你。”白老爷咧了咧嘴,笑着将枪口对准了江与君。


    白天意心下一紧,赶紧上去挡在他身前,张开手将人护在身后,咽了咽口水,紧张道:“爹,您要干什么?”


    “让开。”白老爷甩了甩手。


    “我不让。”


    “我叫你让开!”


    “我不让!”


    白天意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爹爹,又看了看他手里那对着自己的黑黝黝的枪口,眼里丝毫不惧,抿唇忍着即将从脸上滑落的泪水,垂眸开口道:“爹,我不让。”


    “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


    白老爷拿着枪的手开始发抖,胸腔剧烈起伏着。


    片刻后,“啪嗒——”一声,他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上,长舒一口气后,像是疯了一般突然笑道:“你好样儿的,白天意,你好样儿的,你老子我管不了你!”


    说罢,垂头摆了摆手,幸亏管家有眼色赶紧把椅子搬到他身后,他整个人才像失力般坐下,紧闭着眼睛。


    白天意早已泪流不止,直直跪在地上,朝他重重磕头,“爹,求您成全!”


    她磕头确实磕的重重的,那响声叫人听着心头一紧,江与君赶紧拽她,白天意头也没抬就甩开他,江与君心疼不已,也跟着她跪在地上。


    到底是自家娇生惯养着的丫头,跪地,磕头,无一不叫他心疼的,无奈,白老爷摆了摆手,“你起来跟我说话。”


    “您不表明态度我不起来。”白天意声音闷闷。


    白老爷叹了口气,指着江与君道:“为了这臭小子值得?”


    “值得。”


    白天意回答的毫不犹豫,白老爷也无可奈何,“你先起来,地上又脏又凉的,往日里你可是连不小心碰到门框都得洗三遍手的。”


    白老爷话里话外都是心疼自家闺女,江与君和宋翳都能听出来,宋翳没好气儿的撇了一眼江与君,小声喃喃:“往后你要是敢对不起白天意,老子第一个让你当太监。”


    江与君没听到,只觉身后有股阴森森的冷风吹过,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老爷撇了撇嘴,“就这臭小子,连你老子年轻时候都比不上,你怎么就眼瞎看上他了?”


    “我……”


    白天意顿了顿,缓缓抬头,抓住身旁人的手,沉声道:“爹,这辈子,我就想跟他在一块儿。”


    “那你爹我呢?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就舍得看我这个老头子孤独终老?”


    白天意还未开口,江与君就赶忙道:“我可以入赘。”


    “我问你了吗?”白老爷瞪了他一眼,“搭话答得倒是挺快的。”


    白天意暗暗捏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开口了,随即便看着自家爹爹,正色道:“爹,我是真心想跟他在一块儿。”


    “这么一个没心眼儿的臭小子,也就你眼瞎瞧得上。”


    对于江与君,白老爷语气里是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可看着他那张脸,心里也算是明白自家闺女是看上这小子什么了,男旦长得不好看还唱不了旦角儿呢,这张脸着实能叫女人喜欢,可这性子,太差了,配自家女儿真是不够格。


    “爹,求您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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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白天意声音极浅,紧攥着手,恨不得将掌心挠破淌血。


    白老爷仰天望了一圈儿。


    “罢了……


    随你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白天意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含热泪又朝他磕了一个响头,“谢谢爹成全。”


    “什么成全不成全的,你是我闺女我认了,可是这臭小子想当我女婿…”白老爷冷哼一声,摆摆手,“我现在可不认。”


    宋翳一听就跟炸了毛似的,“嘿!老头儿你脑袋又痒痒了是吧?”


    “你个兔崽子,我不跟你计较。”白老爷赶忙往院儿里撤,又对管家道:“都他娘的饿一天了,叫他们进来吃饭。”


    “是,老爷。”


    *


    自江别鹤过来下了战书,芷裳那嘴就跟没停过一样,那会儿说什么乔孰月说话不吉利,这会儿又提起擂台助阵的事儿来了。


    “班主儿,您到底听没听明白?江家打擂台那请来助阵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然后呢?”乔孰月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摆弄着茶盏,一脸的生无可恋。


    芷裳一把将茶盏拿走,皱眉道:“还然后呢,您难不成想自个儿披挂上阵啊?”


    “那你说,怎么着?”


    “您好歹也得请几个角儿吧?”


    乔孰月摆摆手,“不请,有那钱还不如攒着做戏服呢。”


    “嘿!”芷裳指着杨贵妃的那身行头,道:“您都多少戏服了?哪套行头不是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戏服,您现在还是先惦记惦记您打擂台的事儿吧。”


    乔孰月不耐烦的趴在桌子上,“擂台怎么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如我的戏服重要。”


    “输了得撂一年的戏,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是一年!您想让咱水袖居的老老小小都喝西北风去?”芷裳气极,都顾不得他班主儿的身份,上去就想指着鼻子骂他。


    “那还能饿死不成?”乔孰月不轻不重来了这么一句,可把芷裳气的不行,抄起茶壶来就朝那戏服走过去,乔孰月一看这还了得,赶紧瞪着眼睛挡住她,“你要干嘛?”


    “您要是撂一年的戏,为了不喝西北风,这戏服没准儿就得卖了,还不如这会儿把它泼脏了扯烂了,起码您能知道自个儿现在是该干嘛去,这擂台是怎么打。”芷裳没好气儿道。


    乔孰月赶紧把她手里的茶壶抢过来,小心翼翼的挪开步子,离戏服远些,才开口道:“你脑子进水了吧?晚上还得上汇宾楼演贵妃醉酒,你这茶叶水要是泼上去,得,玩儿完了,今就都去给我喝西北风。”


    芷裳摊开手表示不在意,“早喝晚喝都得喝,您要是不好好寻思寻思这擂台的事儿,您就自个儿在这院儿里喝西北风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


    乔孰月怀里抱着茶壶,抬眸看着前方杨贵妃的华贵戏服,心下只觉后怕,把茶壶放在桌上后,坐在凳子上,看着由门外照进来的光,他才慢慢回想起芷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