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裴家有女捕(探案)

    “楼娘子知道向武?”


    “他是花匠,我喜欢花,也爱养花,将花从一株幼苗养育至盛开,我觉得很有成就感,与他谈论过一些养花之道。他种花时很有条理,何时施肥何时播种,得精准到某个时辰。其余便不清楚了,我与他算不得十分熟悉。”楼青汐回答时就像在慢慢讲述故事。


    裴霜轻笑:“方才在堂内,沈夫人言语中透露出有想把向武辞掉,娘子却间对向武种花能力颇为赞赏,怎会有辞工的想法?”


    楼青汐愣了一瞬,接着说:“他前几日不小心摔倒压坏了许多花苗,那些花苗都是娘重金买来的,娘有些生气,便说要辞了他。不过经过抢救,那些花苗大半都被救活了。看他将功补过,我便劝娘算了,但娘还是不同意,说他毛毛躁躁。”


    “是那一小块吗?”裴霜指着下方花丛问。


    楼青汐点头,裴霜了然,若为了将功补过,勤勉些也正常。


    裴霜垂下眼睑,似在静静思考,良久,才又开口:“昨夜娘子何时歇下的。”


    “和平常一样,看了账本,亥时一过就歇下了。”


    裴霜浅笑:“看账本到亥时,娘子果真勤勉。”


    “不敢居功,为家里尽些力罢了。”


    裴霜又问了几个问题,楼青汐耐心很好地一一回答。


    能去的地方都看过,也问得差不多了,裴霜告辞,楼青汐起身相送。


    从凉亭俯瞰花园,风光确实不同,裴霜望着花丛,抿唇,各类花草间似乎有序又似乎无序,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楼青汐也看了眼:“他总有些别样精巧的心思,也许要等花苞全开了才看得出来他的用意。再等四五日,便可全开。只可惜……他看不到了。”


    裴霜窥她面色,似有悲伤漫上。


    两人下了凉亭,绕过假山,踩在花园小径上,裴霜才发现地上铺的都是鹅卵石,心里腹诽了句真会享受。


    裴霜还在用脚尖描绘鹅卵石的形状,一抬眼,瞥见一个黑影从墙那边飞过来,直直向楼青汐袭来。


    “楼娘子小心!”裴霜身形一动,左手揽着楼青汐的腰,右手挡住那黑影。


    裴霜定睛一看,手中接住的东西是个五彩藤球:“害,是个藤球。”


    楼青汐理了下有些歪的发髻,淡定道:“多谢裴娘子。”


    “没事,你家大郎还喜欢玩这个?”裴霜转着手中藤球,她记得袁义刚才说过,那边是楼青东的院子。


    楼青汐浅笑:“哥哥养了只狗儿,是狗喜欢玩。”


    裴霜拍了拍手中藤球,正纠结是原路扔回去,还是交给楼青汐,却见一个冷面侍卫从院中出来。


    院门打开时,裴霜瞟到了院中的颀长身影,探着头往外看,他似乎不太开心。


    裴霜挑了下眉,外面传言也不全是假的,楼家郎君确实玉树临风,蹙眉的样子也好看。


    “惊扰娘子和诸位捕快了,方才和狗儿玩闹,没注意力道,扔球用力了些。”


    楼青汐说了句:“长明,以后注意些。”


    “是,娘子,往后不会了。”


    裴霜将藤球扔回去:“收好。”


    长明稳稳接住,又行了个礼,退回了院内。


    裴霜告辞,霍元晦也被楼康盛送出来。


    马车上,霍元晦问:“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裴霜点头:“找到点东西,回去再说。你和楼老爷聊什么了?我看他送你出来时,额上冒汗。”


    霍元晦垂眸:“和他聊了下青梧县的粮价。”


    “怪不得,你准备吓死他?”


    粮价表面是这帮粮商在掌控,实际与官府息息相关。霍元晦才上任是时候就有不少行业行首来上门拜访,其中就有楼康盛,不过他一个也没见。


    这帮子行首其实到现在还没摸清新上任的这位县太爷的脾气,“孝敬”要不要送也是一抹黑,只能叫一些人去云来客栈吃饭。


    但后来也被裴霜发现了,霍元晦给各家行首都送了个条子,指明不要再这样,大家才安生。


    最近粮价没什么波动,霍元晦突然找他聊这个,楼康盛可不得吓死。


    生怕哪里做得不对,惹这位县太爷不快。


    “随便聊聊。还不是给你留调查时间嘛?”


    “那真是多谢霍大人了。”裴霜假模假式感谢了句,随后将与楼青汐的谈话告诉了他。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很合理。但……”


    裴霜眉眼弯起,接话道:“太合理了对不对?”


    霍元晦颔首微笑,就知道她早就发现了,还故意考他一下。


    “她所有的话,都是精心准备过的。等着我的问题。”除了最后看花的时候,楼青汐才表露了些真实。


    这位楼大娘子的确很聪明,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向武的死,一定另有内情。


    “不过这楼家奇怪的也不止这位楼大娘子,你今天没见到楼郎君吧?”


    “不曾。”


    裴霜双手抱臂,倚靠在马车车厢:“县令大人驾临楼家,身为读书人的楼青东却没出来相迎,不奇怪吗?他又不是不在家。”


    “你见到他了?”霍元晦抓住重点。


    “没见面,透过院门看见的。”


    赶车的张泉掀起车帘,好奇问道:“诶,楼郎君相貌如何?”


    裴霜回忆了一下那惊鸿一瞥:“不俗。”


    霍元晦瞬间变了脸色。


    张泉继续问:“真的呀,那他怎么到弱冠还没娶妻?”


    “你管呢,楼青汐也没嫁人呀,说不准楼家就喜欢自家儿女晚点成亲呢。”


    “我还没见过楼郎君呢,只是听说过,连你都说不俗,那应该挺俊的。”


    霍元晦有种想把张泉踹下马车的冲动。赶个车还这么多话,该下去走路才是。


    “那你看他吧,他好看点。”裴霜朝旁边努努嘴。


    霍元晦还在想着换谁来赶车,猛然被夸,脑袋都不转了,许久才找回神志,盯着裴霜看。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习惯她的直白。


    张泉看向霍元晦,又立马收回视线,说说楼青东的事情还行,当面蛐蛐霍元晦他是不敢的。


    霍元晦努力压了下嘴角,收回了想踹人的脚:“你真想看,过两日有个诗会,楼青东会去。”


    “忙着查案,没空。”


    向文还在县衙等他们调查的结果。


    裴霜取出在向武床上发现的小箱子:“你可有见过这箱子,可有这把锁的钥匙?”


    向文说:“见过,这是我弟弟的箱子,他喜欢把贵重物品放里边,至于钥匙,我这边没有。”


    “这把锁是他买的吗?很精巧,哪里买的?”


    向文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好像是某日他偶然得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买的。”


    “向武有喜欢的小娘子吗?”


    向武没什么仇家,排除仇杀,便只有情杀这种可能了。


    “应该,应该是有的。”向文挠了挠后脑,细想了想,“去年元宵,他亲手扎了好几盏花灯,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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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没了,我当时调侃他是不是拿去送小娘子,他没反驳,默认了,但这人是谁我不清楚,我问过他,他总说还不到时候。”


    “是楼家人吗?”


    “大概率是,他不常出门,接触的最多的小娘子,就是楼家的,可能是哪个丫鬟。”


    “你这么说,是有怀疑的对象?”裴霜很敏锐。


    向文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有,夫人身边的秋彤,我曾看到过她找阿武说话。”


    又是秋彤。


    问完话,霍元晦让他回家等消息,向文也知道命案不能急于一时,况且家中小儿病还没好,离不得人,只好先行回去。


    回去前,向文恳求他们非必要不要破坏向武的遗物。


    裴霜答应了。


    霍元晦看她脸色,就知道有事:“你听过秋彤这个名字?”


    “今天我在看小花园的时候,这个秋彤在偷看。”她本以为是沈琳派她来探查消息的,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呀……


    翌日,镜衣司来提邓安,裴霜带着人去大牢,却没在牢内看到人,她暗叫不妙,冲进去扫开墙角的稻草。


    一个一人宽的地道口出现在她的面前,旁边的地上还用炭笔写了字。


    “后会无期。”署名,遁地鼠邓安。


    裴霜气得捶地,就该把他扒光再丢进牢里。


    鬼知道他的挖地工具藏在哪里。


    霍元晦闻声赶来,看见她将唇抿得死紧,这是她很生气时常有的习惯。


    来提人的镜衣使反而还宽慰裴霜,说这没什么,他们镜衣使每年都要丢个个把人犯。


    这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会的手段防不胜防,一时不察很正常。


    况且邓安犯的并不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大罪,即使人犯丢失,也不会怪罪青梧县。


    裴霜还是绷着脸:“人犯丢失,是我之过。劳烦转告彭掌使,我定会将人犯抓回!”


    镜衣使还想说什么,只见霍元晦摇了摇头:“好吧,有劳裴捕快。”


    霍元晦知道这时候不能劝,她有自己的坚持。


    镜衣使没领到人犯,在县衙用了午饭便走,临走前,他拉了霍元晦到一边说话。


    “彭掌使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您托他办的事情已成,让您不用担心。”


    霍元晦勾唇:“多谢带话。”


    “不敢承大人的礼。”这位镜衣使差点被霍元晦吓死,他无品级,霍元晦七品县令,他可不敢受礼,看来彭掌使帮了霍大人很大一个忙呀。


    送走镜衣使后,裴霜疑惑问:“你什么时候托彭掌使办事啦?”


    她耳力好,刚才的对话都听见了。


    “上次他走之前,托他办的。”霍元晦怕她追问是什么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不生气了?”


    “还气,不过气也没用,说不定那鼠辈已经蹿出了青梧,别让我再抓到他!”裴霜脸颊鼓鼓,眼神坚定。


    霍元晦轻笑,比小时候长进了,以前起码气半天,现在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哄好了。


    “嗯,下次再抓他。”他语调上扬。


    裴霜听他语气:“你哄小娃儿呢?”


    霍元晦眉眼弯起,笑盈盈地看着她,没说话。


    他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更是如三月暖阳,俊逸风华。


    裴霜心险些漏跳一拍,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不过确实比楼家郎君更好看,她眼光是对的。


    她慢慢走近,似有话要说,霍元晦屏气侧耳,只听她道:“秋彤是我去楼家问话,还是叫她来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