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和狂风的出现让聚集在神殿内外的雅努萨波利斯难民惊慌不已。纷争卫队的肆虐早就已经扯断了他们脆弱不堪的神经,现在起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像一群被狼追逐的绵羊乱成一团。


    人群中,红发小女孩四处奔走,不停地向每一个慌不择路的人解释:天上那条漂亮的黑龙是和她们一起前往雅努萨波利斯救援的伙伴,不是天谴卫队的追兵。


    在群众的情绪得到安抚后,缇宝松了口气,小步跑到黑龙降落的位置。“使者先生,你怎么回来啦?”


    使者从龙背上跳下,蹲下来,在月光下给了红发女孩一个将她裹在斗篷里的拥抱。


    “嗯,我回来了,缇宝。”涅斐勒看向紧闭的神殿大门,对女孩低声说:“刚才出去的路上我遇到两个人,我不想去那座神殿里挨老人家们的骂,能请你和白厄接待一下他们吗?”


    缇里西庇俄丝盗火之罪的重量随着逐火之旅慢慢为人熟知而减轻,但涅斐勒一面与树庭交好又一面弑杀瑟希斯座下贤人的罪行却没得到澄清。


    原本,阿格莱雅派往雅努萨波利斯进行救援的人有三个:缇宝、白厄、涅斐勒,但抵达圣城的第一天三个人就变成了两个。传统的老祭司们吹胡子瞪眼,说什么都不肯跟使者友善相处,耳边天天都是老爷子老婆子们的嘀嘀咕咕,逼得涅斐勒一甩衣袖,和缇宝白厄挥手道别,脱离集体暂居雅努萨波利斯的山谷,在这座城邦被发狂的天谴卫队肆虐的各处独自参与援救难民的行动。


    “你这该死的罪人,让雅努萨波利斯的律法蒙羞,又凭什么厚着脸出现在这里!”老祭司躺在被天谴卫队包围的废墟里,不客气地瞪着从龙背上降落的涅斐勒。


    “是是,您那些话我都听腻了,骂高兴了就跟我走吧?比起我这个厚颜无耻的罪人,还是祭司爷爷你的性命更重要,是不是?”


    涅斐勒笑着将直不起背的老祭司强行背在背上,任由觉得耻辱的祭司吹胡子瞪眼地用「罪人」、「叛徒」一类的词辱骂他。


    涅斐勒充耳不闻,将老祭司的身体向上背了背,看了眼身后举起武器的士兵。


    “珀耳塞福涅,把它们烧干净。”


    爆炸撕碎了卫队的战甲,黑紫的龙焰和嘹亮的龙鸣填满了整片空间。


    缇宝想起涅斐勒之前为了让雅努萨波利斯的人们信任两位黄金裔而做出的予取予求的态度,心里默默地想:其实,你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行动就很好呀。


    缇宝看向使者的背后。所以,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愿意回到一直拒绝你的雅努萨波利斯呢?


    “这两位——嗯,说起来,我还没有听他们自我介绍。”涅斐勒沉吟道,转头看向穹和丹恒。


    穹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


    “无关紧要的话好像说太多了。”


    涅斐勒勾起嘴角。“没关系,还挺有意思的,很少有人愿意这么跟我说话。”


    “所以该怎么称呼?”


    这次,穹正正经经地回答:“我是穹,他是丹恒。”


    涅斐勒转头对缇宝说:“这个叫穹,那个叫丹恒。”


    缇宝保持微笑:“……嗯,我听到啦。”


    在穹“这有什么重复一遍的必要吗?”的吐槽里,缇宝带着他们走进了神殿。涅斐勒对回头望向他的灰发少年微笑着招招手,和他送别。他就不进去了,和神殿外面以平民居多的状况不同,雅努萨波利斯神殿里面多数是从前侍奉圣女和命运三泰坦的祭司。他可不想再去他们面前找骂。


    得不到别人信任的感觉还挺不好的,涅斐勒开始想念不知跑哪里去的白厄了。虽然和初次见面的那段时间相比现在的剑士有些吵闹还有些粘人,但仅限于各自有事要做的时候——这种只剩使者自己一个人的处境,能有人在身边吵吵闹闹聊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野史,还是挺不错的。


    感受到造主的情绪,珀耳塞福涅拱了拱使者的背,将一小朵龙焰喷在他的脚边,泛着层层冷光的龙瞳不满地缩成一条缝隙。


    涅斐勒摇着头笑笑。“也是,没必要多愁善感,我还有*你们*在。”他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摸了摸黑龙的下巴。“这次出行也只是阿格莱雅的要求而已。没必要把途中的事一件件放在心上。”


    恢复原本的身份后,使者和那位金色的女性还有最后一层「约定」在。那就是借助她随逐火之旅水涨船高的权利地位,想办法在翁法罗斯恢复古佩拉斯人的名誉。那遍及诸国的谣言,早就应该像焚烧记载了传唱诅咒之词的白纸那样在火光下燃烧殆尽了。


    “那个,使者哥哥。”


    衣衫褴褛的女孩拽了拽涅斐勒的手。


    “这个,送给你。”她踮起脚,往使者的手腕上套上了一只花环。


    涅斐勒低头看着女孩。他不记得她的名字,但他记得这个姑娘的样子。几天前,这孩子被他从烧成碳灰的房屋里抱出乘着珀耳塞福涅来到神殿。在神殿里休息了几天,女孩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好了。这样一来就能有更多雅努萨波利斯人认可那两位黄金裔,中和祭司们的看法,按照阿格莱雅的想法和他们一起前往奥赫玛了吧?


    “谢谢你。”想到这里,涅斐勒表现出了比之前八九分的包容更多的耐心。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生活上的麻烦,随时找我和缇宝;遇到漏网的天谴卫队,就去找那个白色头发的剑士。”


    “我过得很好。但……”女孩鼓起勇气,看着对她来说过于高大的使者。“其它小孩都说使者哥哥是坏人,让我不要跟你说话,不然他们的爸爸妈妈就要我好看。我、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就跟他们吵架了。”


    还是这样的麻烦。使者的良知做不到对有危险的人见死不救,但救了他们,等待着他的,就是因如影随形的恶名而让被他救下的人陷入麻烦的后果。


    被帮助的人有的和他分道扬镳,有的坚信自己看到的才是使者真正的一面。就像和他离开的佩拉斯人一样——当然了,现在他们已经是奥赫玛人了。


    “没关系,下次答应他们就好。”涅斐勒看着女孩担忧的表情,看出了她的想法:“你没给任何人添麻烦。反倒是我,没办法用不会带来影响的方式带你离开那片火海,看来我还有的是东西要学。”


    “唔、好的,使者哥哥。”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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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的反应告诉涅斐勒她并没有被自己的话说服。只不过是因为说出这些话的人是将她裹在斗篷里远离怪物的人,她才选择接受了这番话。


    “和大家好好相处吧。比起我,你的同族才是未来一段时间里和你相处最紧密的人。”


    涅斐勒看着女孩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朋友们身边。风带来的回音告诉他,女孩的朋友们为博得朋友的谅解红着脸拿出了准备已久的道歉。


    涅斐勒欣慰地看了一会,转身离开。既然事已结束,穹和丹恒也有缇宝这样可靠的黄金裔照料,他也可以离开了。望着身后雅努萨波利斯神殿残破却依旧高大的样子,被监禁的记忆涌现,涅斐勒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珀耳塞福涅,我们回去吧。”


    使者爬上飞龙的背。龙却摇头晃脑,如同看到玩具跟监护人闹别扭的孩子似的,原地趟来趟去,就是不肯起飞。


    这个反应?涅斐勒拍拍它的背,示意黑龙把自己放下。应该是白厄回来了。


    因为龙的任性,他一时半会走不掉了。


    龙的感官比寻常的人类敏锐太多,它们的情感也比绝大多数人要真挚、简单。只是因为某位剑士锲而不舍地追着珀耳塞福涅喂食、洗澡、打磨鳞片,黑龙的心就成功被剑士俘获了。


    也就是说,如果黑龙突然反抗涅斐勒的指令,又在一个时刻前享用过食物的话,大概率是因为它又感知了到最喜欢的人类(也许是仆人?)就在附近了。


    风的流向有了一丝改变。救世主总是不走寻常路的——今天也一样。


    使者回头看到降落后屈膝卸力的银发剑士,起身的动作二度扬起了那身衬托出他凛然身姿的披风。


    见到好几天没见的朋友,默默愧疚于没能在对方受到排挤时挺身而出的白厄看起来非常高兴。


    “涅斐勒,你回来为什么没跟我说?”


    “为了公务而已,马上就要走了。”


    这话让黑龙很不满意。它从使者背后走到剑士身边,绕着他踱步,用尾巴和脖子来回地在剑士身上蹭来蹭去。


    “哈哈……你也一样,珀耳塞福涅。”


    白厄苦恼地抱住黑龙乱来的脑袋,看向涅斐勒。


    “这话换成万敌肯定就信了,但珀耳塞福涅的性格我很清楚,它肯定舍不得刚见到我就走,对不对?”说着,像是觉得不够力度,白厄转身趴在黑龙的脑袋上,引得天真贪玩的龙甩甩尾巴和他扑闹起来。


    本来也只是不想在神殿久留,但既然白厄先行邀请,涅斐勒也不想扫兴。


    “既然你们两个都做到这份上了,那要不要去附近逛一圈,顺便清理下周围的卫队?”


    白厄果然没有拒绝。银发的救世主揉着黑龙的脑袋,在夜幕里暖洋洋地笑着。


    “活动身体?好啊,我正觉得现在就休息有些无聊呢!”


    涅斐勒转身出发。“是你们哀丽秘榭人都这么有活力,还是你比较特别?”他好奇道。


    “哀丽秘榭的大家……都是好人。”白厄拍了拍珀耳塞福涅,笑着跟上涅斐勒。


    “至于我,应该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