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心乱
作品:《世有潇月》 林潇月跟大哥把话说开了,告别后往自己的院子走。
刚走到门口,有小厮过来说夫人传话来,明天早上全家一起用早膳。
林潇月点了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往身后扫了一眼,阿衡从暗处现身过来,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我们出去的时候,刘师傅会在吗?”
“阿左阿右一个一直盯着院子,一个会去告诉刘师傅。”
“我父亲知道这事吗?”
“小人不太清楚。”
父亲应该会知道吧,刘师傅是父亲早些年就招揽到的奇才,一直跟随他没有离开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是简单的主仆,还有一些深厚的情义在里面。刘师傅只负责府里的守卫,这些年也调教了不少能干的护卫,日常基本不用他亲自出马。
也不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他很少出府,也不娶妻,对府里护卫以外的事漠不关心。此番自己让阿衡去请他,他似乎什么都没问,答应得极为爽快,他也觉得事关重大?那么他一定会跟父亲通气的。
不管了,还是得尽早跟父亲敞开了聊聊。
果然累得狠了睡觉更容易些,忆棉给她点了云神医给的安神香,潇月睡得极舒坦,早上醒来神采奕奕。
收拾完毕赶紧去相宜院,进门时跟二哥碰上了,他眼下有点乌青,似乎没睡好的样子。
潇月扯了一把他的袖子,“待会儿送我那去。”
“什么就送你那去?”
“话本子呀,你这一看就是熬夜看书了,说吧,最近又新得了几本?”潇月压低了声音。
“切,我看话本子还用熬夜嘛,白天大把的时间。”昊泽往回扯自己的袖子,扯不回来,潇月拽得死紧。她打小就这样,不想让你走,抱大腿,拖胳膊,拽袖子,吃奶的劲儿都能使出来。
“因为新得的话本子特别好看。”
“你可真能猜。”昊泽艰难地往前走。
“你给不给?”
“怎么,就不兴我苦读诗书求取功名?就不兴我失眠?”昊泽急得咬牙切齿,“林潇月,你再提话本子小心我以后一本都不给你看,再嚷嚷父母该听见了。”
两人拉拉扯扯地到了堂屋门前,说着快点快点还是这两个人最晚。一屋子人看着他们没规矩的样子,与往常相反,大家都很乐见,连最爱唠叨的夫人也没说什么,笑眯眯地招呼大家吃饭。
潇月松开二哥的袖子,得意地一笑。所有乱七八糟的顾虑和想法都远去吧,在这个家她就是二小姐,只有这个身份才是全家都接受的。
于是一席饭吃得其乐融融,莫思含也在,周围一圈丫鬟伺候,母亲重点说了两件事。一个是敲打敲打,前些日子家里人动不动就火气大,水土不服也该适应了,实在气不顺就该抄经的抄经,该思过的思过,以后家里要和气,不许再吵吵闹闹。第二件事是对第一件事的补充,老生常谈了,要注意言行举止,要有仪态......最后大家都听出来了,母亲当下的重心就是给这一桌孩子们寻找上好的亲事,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包括思含。
当然这话听懂了也得当没听懂,各自故作懵懂地拿起筷子用饭。
饭后,其他人都散了,林夫人留下了潇月,拉她进了屋里。
“月儿,锦绣坊的杜老板真是个通透的人,我跟她聊了将近一个时辰,那思维,那脑子,那滴水不漏的话......”
“母亲,应该是她羡慕您,夫君敬重,儿女成群,衣食无忧的当家夫人。”
“唉,这么说她这辈子也可惜了,怎么就没遇上个良人呢。”
“母亲为何去找她?”
“她能替苏启墨出头,你可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不得为你出头嘛,我听出来了你后面还要跟她往来,那我可得先去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放心。”
“听您这一番赞叹,这是可以放心了?”
“不放心。”林夫人摇了摇头,表情凝重起来,很是担忧,“她到底是生意人,自然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有利。她无牵无挂,除了锦绣坊,启墨就是她最大的责任。毕竟你的——你玉姑姑,对苏夫人和启墨都是有影响的,万一日后有了什么事端,只要对启墨好,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推出去。她好像知道你的很多事。”
“基本上都是我告诉她的,为了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印证,我不得不坦诚相告,就算是间接告诉苏夫人吧,愿她在天有灵,对过往的事也能释怀几分。”
“你这孩子有主意,但也得自己多长个心眼,出了家门外面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就是这家里也说不上就一定是安全的。”
“我知道,杜老板虽是女子,但性格里有男人的一面,果敢刚毅我行我素,其实她是个性情中人,只是挑大梁做生意不得不遮掩起来。母亲,她跟您有相似的地方,把别人生的孩子,真心实意地疼。”
“要这么说她比我强得多,她一个独身女人,不惧流言蜚语,上赶着去照顾那爷俩,你苏叔叔又是那么个不近人情的性子,难为她了。”林夫人感慨道,忽然她觉得如果这两人凑成一家过日子......哎呀想什么呢这是,真是最近琢磨姻缘琢磨得魔怔了,人家要成早成了不是。
“不说这个了,我跟杜老板聊了不少,我感觉她对我倒和善,还称赞我把你教养得好,所以我俩又合计了一下谣言的事。昨晚我让海棠去问过杜老板,杜老板捎话来说一直着人打听着,但是外面茶馆酒肆市集街巷,都再没有跟你相关的话传出来。那天听到的真像是偶然。”
林潇月想了想,“不是偶然,那两个女子刻意戴着面纱,锦绣坊那天有一笔绣活未结工钱,想必她们是趁交活找准时机说出这些话,然后就赶紧溜了。”
“如果她想让你的事传得满城风雨,那她大可以去人多的地方多走走,到处说一说,自然很快就传开了。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没机会。她出来时间不能太长,而且这都几天过去了,外面风平浪静,可见她回去后就没再出来过,她外出不易。”
“行了,听着也不像是多聪明能干的样子,这样的人不足为惧,不要挂在心上了。”
“母亲说的是,这样的话,怎么都像拈酸吃醋嫉妒仇恨的小肚鸡肠干的,成不了气候。”
“这样的人可得避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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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恶心人。我跟杜老板说了,给你们几个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结亲的人。她满口答应了,以她的人脉关系,想必很快就有好消息。”
“母亲,咱们跟人家不熟。”
“以她跟苏家的关系,咱能躲多远?与其日后隔着人相识,不如我自己亲自去会她,这不就聊上了。”
“娘,这性格我随您!”潇月亲亲热热地贴到林夫人身上。
“坐好坐好,我今天刚说了规矩,姑娘家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林夫人推着潇月在椅子上坐好。“杜老板管着那么大的生意,那气度架势可不是深宅妇人所能比的。哎月儿,咱家有那么多产业,你说我要出去管上一摊怎么样?我觉得我也行的,这些年我光会在这个家里当娘了,错过了外面多少热闹。”
“哈,娘,你准备做什么?”
“咱家有茶庄、绸缎庄、金银铺、当铺、古董铺、还有酒楼......总有合适的吧。”
潇月刚要说话,宋妈匆匆进来了,脸上带着紧张之色,想要说什么,看了看潇月,迟疑着不敢开口。
“说吧无妨,出什么事了?”林夫人手搭在圈椅的扶手上,不急不慌地问。
“古董铺和当铺的掌柜都被锦衣卫带走了,大少爷和老爷得到信儿已经赶过去了,刚出门。”
“锦衣卫?”林夫人坐不住了,心里顿时一慌,这个词的威力足够让人六神无主。这些年好端端地做生意,林正阳从不忘记给官府打点,猛一下怎么还惹上锦衣卫了呢。
“母亲别急。”潇月赶忙上前扶住林夫人,上巳节那天锦衣卫就已经现身杭州了,这些天并未听到什么动静,还以为朝廷的事跟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扯不上关系。
林潇月虽然嘴上宽慰母亲,但心里还是担忧的,锦衣卫不会无缘无故行动,就是捕风捉影也得顺着个线来,被他们盯上确实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大祸临头也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锦衣卫行事,不择手段,没有理由。
“赶紧差人去打听,苏老爷那边也派人过去知会一下,还有得去铺子里问个究竟,有事得安排人顶一顶,可不能让老爷和昊谦陷进去。”林夫人到底也是经历过大变故的人,慌虽慌,还不至于没了头绪。
“夫人夫人!”海棠快步进来,“打听了,锦衣卫让全城的古董店、当铺、古玩铺、珍宝店,只要是跟玉石和老物件沾边的铺子,掌柜的全都要带着账本去衙门接受问话,好像是要认什么东西。”
“认东西?”林夫人愣住了,听着好像不是什么针对林家的祸事,全城都惊动了,什么东西这么大阵仗。
正回不过神来呢,忽然潇月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去。
林夫人疾呼,“月儿你跑什么呀,不能出去呀外面正乱着,那可是锦......别出去!”
林潇月哪里肯停,她只听到了全城的古玩店。陆北辰一个外来的新人,无根无基,心思单纯,他能应付得了吗?若被栽赃陷害当成顶包的——
跑到门口,刚好有护卫牵着马过来,她二话不说抢过缰绳,翻身上马而去。
忆棉和连云急得跺脚,阿衡抢过另一匹马,紧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