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在玉京贵女之中也是一等一的美艳。


    才入宫不到四年,便一路晋升至贵妃之位。


    其恩宠程度可与皇嫂相媲美。


    昨日西坊市之事, 倒是让这两家先掐起来了。


    送来厚礼,无非是想拉拢她,站在自家女儿那一边。


    不过皇兄后宫之事,她还是不掺和的好。


    至于镇国公府和兵部侍郎府,这两家的目的单纯些。


    多半是因她曾帮过宋老将军和虞宝林的忙,知恩图报才让人送了压惊礼来,也是一份心意。


    “觅宁,礼单理出来后,便让人送些回礼去吧。”


    觅宁点点头:“殿下放心,奴婢定将事情安排的妥当。”


    ……


    皇宫御书房外。


    六旬的越国公身着太白长衫,跪在殿外,有些摇摇欲坠。


    身旁是被扒去了外侧上衣,背着荆棘条的越世佳。


    没吃过苦的贵公子,跪了一夜,荆条磨着后背,扯出丝丝血痕,早已是头晕眼花,双腿打颤。


    “ 爹,儿子快要跪不住了。”越世佳苦着张脸,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越国公瞪自家儿子一眼,胡须微颤。


    “你在外惹是生非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跪不住?给我闭嘴!”


    下完早朝,沈知瑾才到御书房门口,便听着二人的话,冷哼一声。


    “随朕进来吧。”


    小太监推开御书房门,沈知瑾看也没看二人一眼,便进了殿。


    越国公面色一喜,忙撑着起身,却因跪得太久踉跄一下。


    吴昱见状,让小太监将两人扶着进了御书房。


    不待皇帝开口,越国公便先一头拜了下去,涕泗横流。


    “是老臣的错,不该一时糊涂,答应帮着平准署借调神威军,但实在是有人在平准署闹事, 平准令三番五次求到老臣这儿来。”


    “老臣也是怕平准署出事,连累玉京百姓,这才擅自做主的啊。”


    “老臣虽一时糊涂,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一旁跪着的越世佳,一脑门子汗,腿都吓软了。


    这里头还有他爹私调神威军的事儿?


    坑儿子,真是坑儿子啊。


    看着在御书房中大哭大闹的越国公,沈知瑾冷哼一声。


    平准署乃是玉京城中管理市场秩序和物价的场所。


    越国公话说得漂亮,若真有人去平准署闹事,自然是平准署出了问题。


    可这些人不知上报,却一心想着以武力镇压。


    真是他的好朝臣!


    “平准令的过错,朕自然会追究,但越国公你私调神威军,以致西坊市潜入刺客,险些酿成大祸,朕亦不能轻轻放过!”


    越国公闻言,神色顿时一紧,眼睛提溜一转,哭得更大声了。


    “皇上,臣实在冤枉啊,老臣虽为越国公,可却没有实权,哪里能调动神威军?”


    “老臣顶多只是提了一嘴,擅离职守的还是他们神威军自己。”


    一旁跪着的越世佳听着二人所言,冷汗直冒,不一会儿身上衣襟都湿了大半。


    爹犯得可都是砍头的大罪啊。


    越国公所言,沈知瑾岂能不知。


    越家如今在官场上,的确已没有什么势力。


    可越家出了一位皇后,更有累积三代的财富,又有谁敢小瞧越家?


    不论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越家能调动的实际权利,都比他想得要多。


    可越是如此,沈知瑾便越发生气。


    若是官官相护,贪污钱财,百姓们如何能过上好日子?


    见沈知瑾神色不定,没有只言片语,越国公心底也有些慌了。


    “陛下,老臣会如此糊涂行事,也是为了怜儿啊。”